九尊问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风宋雨
“尝尝风流斋的风流茶。”九霄风流说道。
香茗香矣,佳人更是香袅满屋。
“你带着他们来,不会又是冲着我的诗章或是一只木簪而来吧。”九霄风流看着百里沧海说道。
“当年,你在凛仙台写下的诗篇,我太是心仪,便窃在手中。”百里沧海说着,想起往日旧事,继续说道“如今,我也常拿出看看。”
只见百里沧海的手中,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页,捏在手心。
“百里无屠苏,沧海难为水。”百里沧海念着,脸上还有几分笑意。
“我曾说过,这两句并非是为你所写。”九霄风流说着。
只是,这两句就如“打油诗”一般,也没惊艳感。
“今日,我来便是为了跟你了断这份情。”百里沧海说着,脸上还有三分愁绪。
“你若是喜欢,收着便是。”九霄风流说着,看着百里沧海继续说道“你我毫无情分,不必言断。”
“心上人,便是放在心上,却与心上人毫无关联。”百里沧海捏着那张诗章,继续说道“我将你放在心上,便是与你有关。”
她说完,将那诗章撕成两半,将另一半递到九霄风流的身前。
九霄风流看着她手中的诗章,说道“初月,接过去。”
谁知,沉禹一下就站了起来,夺过那半页诗章说道“你何苦恋他,等他,痴他。不过是一妄人,狂疏的妄人。”
他说着,已将那半页诗章,一下扔在了水池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瞥春秋
“曹西门。”百里沧海说着,一剑便斩向那人。
众人还未回过神,那名流客栈亦是化为废墟,百里沧海擎剑站在废墟之上。
“人家瞪你一眼,何必拔刀相向”。一个从废墟中爬起来的年轻人,满脸尘土。
几息间,从名流客栈的断壁残垣中,陆续又爬出几人。
有人哀叹一壶好酒,有人骂街粗言鄙语。
“没想到,你还敢再回拜月城。”曹西门看着百里沧海说道。
“老娘回了,你还敢拔了老娘衣服。”百里沧海还是一脸的豪放。
“当年,拔你衣服拔到一半,如今这股邪火,老子正没出泻火。”曹西门说着,眼中三分杀气,七分怒气。?“众位,可知我为何与他拔刀相向了。若是轻薄于你妻女,谁能不出刀。”百里沧海说着,脸上还有几分小女人的神态。
“动我家人,伤我女人,定要挫骨扬灰,不解之恨。”那个刚从废墟爬出来的年轻人,开口说道。
曹西门扫视一众人,还是将目光放在百里沧海的身上说道“你若肯跟我回曹家,我还待你如正妻。”
“呸,老娘回拜月城,有正事要办。”百里沧海说着,径直又走向一处客栈。
“沧海,我一人独等几百载,让所有人嘲弄怒骂,我毫不在意。”曹西门说着,眼中满是爱意。
“你可知,我在兽国嫁过多少人,都是逢场作戏。”百里沧海说着,站在那客栈里,端着一碗茶水,喝了个底掉。
“我曾想着,再见你时。定是恨你入骨,杀你解恨。可如今,提的起杀你的剑,却没了杀你的心。”曹西门说着,眼中满是凉意。
“百里沧海,我要取你性命。”又是一人大呼,只见一位身着赤红色衣衫儿的人,跨刀而来。
“沙鸣。”百里沧海蹙着眸子看着他。
那赤衣男子擎起手中的跨刀,朝着百里沧海一斩而下。
萧问道本想出手相助,谁知纳兰蝶衣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只见那刀刃就在百里沧海的眉心半寸,而百里沧海稳稳的坐在木桌上。
翘着白晃晃的大腿,看着那赤衣男子说道“我识得的男子中,你最是心柔。”
她说完,用右手挡开了宽刀,又是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
“你不是最爱饮酒,为何今日喝水。”那赤衣男子问着。
“今日,不能饮酒。若是遇上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我想知道我是如何死的。”百里沧海说着,舔着嘴上的水痕。
赤衣男子看着她的神色,将那柄宽刀,一下折为两断。
他端着一碗水酒,倒是一碗饮尽,一滴不剩。
“当年的你我不恨了。”赤衣男子说着,径直出了那间客栈,却是离的不远。
“你不恨,我倒是恨得牙痒。”一道黑色的身影儿,擎着一柄琴站在客栈外。
“雀鸦。”百里沧海喊着,眉头一蹙,继续说道“最是心狠的人,来了。”
那雀鸦着一身黑衣,脸上白皙如雪,两颊还有斑斑刺青,像是花蝶。
“世上谁有你心狠。”雀鸦说着,两眸清冷中,满是凉凉秋意。
拨琴,萧瑟。
那雀鸦捧着琴,一音如须臾的风,一乐恰是悲秋。
琴弦清铭声,倒是悦目赏心。
“这是你最喜的蒹葭国风。”雀鸦说着,嘴角挂着一丝邪魅说道“如今,却要用来杀你。”
忽尔,琴音若惊雷,乐声若狂风。
这琴音如刃,将那客栈掀翻在地,空留百里沧海一人,端坐在木桌上。
萧瑟若惊梦,最是杀人情。
只见围观的众人,却是越发的多了起来,可听着私语窃窃中,倒是大都识得百里沧海。
眼看着,百里沧海如一叶竹舟,荡在杀人的“乐海”之中。
百里沧海眼角含血,就如斑斑红梅,丝丝殷血,倒是多了一抹妩媚。
嘴角也是含着一道血色,挂在嘴角。
就在众人看着百里沧海的时候,众人身后传过一道琴声。
婉月姑娘捧着昼魔琴,也是拨琴乱奏,眼眸轻抬,看着雀鸦。
“你要与我斗琴。”雀鸦说着,琴声稍减。
“先生是琴乐大家,我也是只是兴起。”婉月姑娘看着雀鸦说着,又是琴弦大作,继续说道“并非我渴了,而是我的琴渴了。”
雀鸦听着婉月姑娘的言语,嘴角划过一道邪魅,说道“好一句琴渴了。”
只听雀鸦的琴,若金戈铁马,咻咻沙场,快意恩仇。
他踱步凭望,看着婉月姑娘的琴音,便是春水百蝶,戏弄花丛。
琴弦迭起,音音复隐隐,倒是相得益彰。
一曲蒹葭国风曲,虽是沙场苍凉,也有入骨相思。
一曲七秀江湖,尽是江山丹青留痕,不解心中意。
待琴音消散,那雀鸦看着婉月姑娘说道“今日能与姑娘相识,胜过杀他百倍。”
婉约姑娘只是微微颔首,却是一言不发。
“不知姑娘芳名。”雀鸦问着。
“琴如东水,人在西东。相见胜过相知,不是么。”婉月姑娘说着,晴眸轻抬。
“在下雀鸦,若是姑娘再来拜月城,定要去我的雀笼一叙。”雀鸦说着,朝着西南一指。
“雀笼,我不喜。”婉约姑娘说道。
“哦,那姑娘觉得应是何名。”雀鸦问着,眼中尽是急切。
“那是先生的楼,我不愿替着先生。”婉月姑娘说着,看着雀鸦继续说道“当初,先生起雀笼这个名字,定有他意,何必在意我这过客之言。”
谁知,雀鸦听着婉月姑娘的话,说道“当初有意,如今却是无意。姑娘来自天南,我便改命为南客楼。”
南客,南客。
婉月姑娘微微颔首,再也不发一言。
雀鸦言罢,甩手便朝着西南而去,忽尔顿下脚步,回首冲着婉月姑娘说道“若是明日姑娘不离拜月城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千邑
千秋府,随处一眼,便是气象万千,恍若梦中。
众人看百里沧海喊着那美貌女子,便也朝着那女子拱手喊道“夫人”。
谁知,春秋夫人看上一眼也未看,还是热切的捧着百里沧海的皓腕,让一众人颇为尴尬。
待春秋夫人,站起身子往后舍而去的时候。
只听百里沧海说道“她自小便生活在千秋府,不殷人情世故。在这千秋府中,只有别人对她施礼的份儿,却是没有她回礼的份儿。”
不枉千秋摆渡,只守一人渡凡尘。
众人明了这春秋先生定是爱她爱到极致,便是一丝的纤尘也不愿她沾染半分。
“沧海,看看我的绣工。”那春秋夫人捧着一个绣盘,朝着百里沧海拿了过来?众人纷纷一望,只见那绣盘上绣着几簇牡丹,不过那绣工只能算是平淡,不过看春秋夫人欣喜的样子,看来也是意足心满。
“若是这花萼的金线,再深上半分,便是珍品。”百里沧海说着,倒是细细的看着。
谁知春秋夫人听着百里沧海的言语,虽是嘴角还有几分笑意,却又拿回手中,递到纳兰蝶衣的眼前。
蝶衣正赏着千秋府的屏风,只见一簇牡丹,凑到她眼前。
“姑娘,你且来看看我这绣工。”春秋夫人灼灼目光,看着蝶衣的小脸。
“额,夫人我对绣品也是不懂。”纳兰蝶衣说道,瞥了一眼萧问道。
萧问道嘴角一扬,便说道“随意说说,不必心怯。”
蝶衣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春秋夫人的绣盘,说道“花色单一,绣工古拙,而且还乱了绣线,夫人,你看。”
她在那绣盘上,指了几处,却是绣线乱了,那几处痕迹倒是明显。
春秋夫人看着绣盘的几道痕迹,端详了片刻,说道“姑娘,好眼力。而且,不似她人竟说些世故的话。”
百里沧海只能捂嘴苦笑,品着香茗。
纳兰蝶衣淡笑着,说道“夫人若是喜锦绣,可去天武的江南绣房,那才是绣艺集大成的地方。”
春秋夫人颔首,说道“将那月下瓜洲的屏风,给姑娘带回去。”
纳兰蝶衣一听要将刚才她看得屏风赏赐于她,小手摆的就如蒲扇。
“不必推辞,便是你刚才对我说的那几句话,便值得这一副月下瓜洲。”春秋夫人说道,将那绣盘又拿回了屋舍中。
一旁的春秋公子,笑道“将那月下瓜洲的屏风,收在须弥戒中。若是她再看见,定要小恼。”
萧问道一颔首,便将那面屏风,收在须弥戒中。
待茶过半晌,众人坐在这庭中,也有半日。
“你们来的正好,我门下一位道客,抓到一个稀罕东西,各位都可看看。”春秋公子说着,站起身子往庭外走去。
只见院落,粉樱凋零,随着清风,落在池边。
那池塘边,放着一个白色的轿子,朦胧间看着一个人影儿。
“先生。”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道人,朝着春秋公子施礼道。
“李牧道长,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春秋公子看着轿子中人影儿问着。
“嗯,在渤滨抓到的。”那李牧道长说道,眼中也是颇为惊奇。
“哦。”春秋公子一摆手,命人将轿帘掀开。
众人在乾海卷中,曾听闻过鲛人,却是谁也不曾见过。
当轿帘掀开的一刹,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一个人,颤抖着身子,不肯转过身来。
“你可听的懂人话。”春秋公子问着,看着那个鲛人。
只见那鲛人,听着春秋公子的话,撇过半边身子,身材倒是曲线玲珑,颇为曼妙。
“抬起头来。”春秋公子说着,挑着英眉。
只见那鲛人转过身子,一张狐媚儿的脸,低眉顺目的看着脚下。
好一个顾盼生辉的美人!
便是众人看着那鲛人的面容,也禁不住一阵面红耳热,那女子生的本就至美,身上缠着几缕水草,更是显得妩媚动人。
忽而,苍穹之上划过一道疾风,只见那仙梧上的黄鸟,扑腾着翅膀,看着鲛人美人儿。
那黄鸟的尖喙,发出丝丝嘶鸣,瞳孔中倒影着鲛人颤抖的身影儿。
一道赤影儿划过,空空跳下问道的肩膀。一纵间,仰着狐脸儿看着黄鸟,呲着白牙,狐瞳中尽是杀气。
“好一只有灵性的狐狸。”春秋夫人,站在一旁说道。
那鲛人看着小狐狸空空的样子,眸子中划过一道迷惑,却在那一道迷惑中,看出几分似曾相识。
那鲛美人儿,站在空空的身后,低着头看着空空的样子。
“这鸟儿也是贪吃。”春秋夫人说着,也看着仰天呲牙的空空。
“夫人勿怪,我与它同为亲人,它若是伤了灵鸟,我愿领责罚。”萧问道说着,挺直了身子,眸子中也是一股决绝。
那黄鸟看着地上的空空,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愿落下。
“夫君。”春秋夫人轻呼一声。
春秋公子随手解下披风,披在春秋夫人的肩上,只听春秋夫人柔说道“不如,便让这黄鸟与狐狸,斗上一斗。恩赏么,便是定了她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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