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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妃是狐狸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目妤
雅妃是狐狸精
作者:目妤

韩雅穿越成了富商千金,还没及笄就嫁了人。    对象是残暴凶恶的活阎王,听说那活阎王刚屠了一个镇的人,娶妃是为了去煞气。    嫁给谁,韩雅自己倒不甚在意。安分的赚钱养自己,顺带勾搭撩拨那冰块似的王,日子过得也不错。本文将于2月13日周一入V,届时三更,请大家继续支持。





雅妃是狐狸精 第1章 赐婚
阳春三月,正是风光大好之时。
粉白色的花朵在枝桠上慵懒地舒展着身躯,当清风拂过之时,如舞蹈般从空中轻盈地落下。
葱白的指尖轻轻地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几缕不安分的发丝随着这个动作垂落,更衬得那白皙的脖颈近乎透明。
有彩蝶循了花香,在树下回旋飞舞着。穿着水蓝长裙的小丫头站在角落里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惊了眼前的美景。
倏地,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响起,那原本空无一人的软榻前,也在眨眼间多出了一个人影。
“属下该死,望阁主责罚。”稍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与膝盖撞在石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一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受了惊的彩蝶慌乱地四散开来,摇摇晃晃地朝远方飞去。路过的暖风携着不知来自何处的牧笛,伴着绵软的云朵,往遥远的天际而去。
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女子微微垂下头,如剪水般的眸子里,倒映出眼前人的身影。如墨的发丝自脑后垂下,略显凌乱地落在身下白色的狐皮上。
那过分鲜明的对比,让这景色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旖旎。
忽地,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不点而红的双唇向上弯起,如同刹那间绽放的桃花,夺目的姿妍令周遭的一切都在瞬间失色。
可见到这番情景,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却只是将原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低,谦卑的姿态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土里。
“未能察觉到明月楼中的埋伏,令主子陷入险境……”置于身侧的手猛地收紧,男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当中,显得格外铿锵有力,“请主子责罚!”
目光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女子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哦?”良久,女子吐出一个单音节词,尾音拖得很长,意味不明。
明明是清脆随意的声音,明明是完全无害的身影,黑衣人却瞬间僵硬,不敢有半分松懈。又是一声沉重的请罪声,“请主子惩罚。”
女子敛下眸子,吩咐道,“回去找萧统领领罚。”
黑衣人低垂的头倏然抬起,似乎怕自己听错了。见女子抬手挥了挥,才抱了抱拳,起身离去。
来时沉重,去时轻松。
黑衣人离去后,好一会儿。女子才懒懒的伸腰,慢腾腾坐起来。见她坐直了身子,旁边侍立着的俏丫头立马递上润泽透明的杯子。
轻轻抿了一口,闭目,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女子似乎很享受,意犹未尽的伸舌舔掉唇边沾上的一点鲜红。
瞧着这一幕的丫头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面前美得不像话的主子。不管见过多少次,她总是克制不住脸红。
女子抬头饮酒的动作,正好被长廊拐角出现的老妪看个正着,老妪抖着一身肥肉,边跑边喊着,“哎哟,我的小祖宗唉,这酒是糙男人喝的东西,姑娘家可沾不得……”
等她凑近,哼哧哼哧喘气的时候,那女子已然饮尽了杯盏里的酒水。食指和中指倒夹着剔透的杯子,晃了晃,显然是喝得一滴不剩。
那老妪对着这张如玉般的脸却是生不起半分的气,叹着气,小心过女子指间的杯子放妥。
女子不说话,也不影响老妪继续说她的,“小姐,这酒你可不敢再喝了。上回夫人碰见了,绝食了整整三日呢。这个时辰,夫人也该回来了。她要是过来见着,铁定得被气着。”
女子完全不见和黑衣人说话时的清冷,睁着湿漉漉的大眼,任由老妪拿掉她身上花瓣,“母亲回来了?”
“老奴过来的时候,还没回来。不过,夫人差了信,说是今日回来。从寒山寺到京城也不过两个时辰,若早上出发,这会儿差不多该到了。”
听了嬷嬷的话,韩雅一下软下身子,趴回软榻上,下巴搁在臂弯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晃十五年过去,她都要及笄了......
韩雅是活过一世的人。
十五年前,以胎穿的形式,莫名穿越到景奢国,成了景奢国排名第五的商人韩必利的唯一千金。
景奢国是个架空国度,虽有好些礼仪习俗和韩雅在现代学的历史相似。但韩雅确信这是个架空国家——这个时代存在的国家一个没在历史书上见到过。
索性她在的国家比其他几个国家富强,综合实力吊打周边国家。
实力远超过其他国家,景奢国就不安分了,每年要求周边国家进奉。挨得近的,被三天两头敲打,便都老实。隔座山,隔条河的,几个月就有几次暴动,几次义军起义。是以,景奢国富是富了,强也强,民嘛,并不安。
有暴动有起义,自然是要镇压的,镇压光靠嘴皮子,肯定是不行的。靠嘴皮子不行,自然是得用打仗的方式解决。
仗打多了,便有了英雄。景奢国有一个战神:“活阎王”戚叡。
戚叡也算是个奇人,十一岁的随军打杂,十二岁上阵,十三岁第一次立功,十五岁一战成名,二十岁扬名。
战功赫赫的将军,一直孤家寡人。
三日前,圣上给他赐了一道婚,指了韩家四女,韩雅。
为侧妃。
韩雅的母上大人,因为这个着急上火,接了圣旨的第二天,便急急往寒山寺去了。
这一去,足足待了三天,才说回来。
她正想得入神,便有下人过来通报夫人回府了。
“一路累着了吧?来,你快喝点茶水,润润喉。”
“我不渴,你喝吧,睡了一路,你才是该润润喉。”
“不渴?不渴的话,饿不饿?要不你吃点糕点?早上也没见你吃什么。”
“老爷,我这心口堵得慌,没胃口,你吃吧。”
韩雅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的一来一往的对话声,被迫听了一会儿父母秀恩爱。
说话的男声是韩雅的父亲韩必利,女声嘛,是她娘陈露。
她爹韩必利年轻的时候,是她娘家的短工。
做短工的时候,远远见过她娘一次,就喜欢上了。每天费尽心思在外面找些稀奇玩意回来逗她娘,她娘那个时候小啊,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这么一个长相端正的费尽心思的勾搭,没两回就托付了真心。
外公外婆只有一个女儿,凡事依着她娘,知道两人的“私情”后,便让她爹倒插门入了陈家。
当时她爹娘的婚事好些人不看好,说这韩家一窝穷鬼,这儿子进了陈家,还不得吸干陈家的血。外面一片不看好声,外公外婆硬是抵住压力嫁了她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公外婆眼神毒,她爹娘成亲之后,她爹不喝酒不赌博不逛青楼,也没往家里纳过人,安安分分的赚钱养家,对她母亲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好。
正要抬步进去,又听到她爹说话的声音传来,想了想,她收回了脚,静静听着。细看,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屋里
韩老爷重重叹了声气,执了他夫人的手,好声安抚着,“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操心了,一天到晚担心这个,害怕这个的。你自个好好的,就是给孩子们省事了。事情已成定局,你还想如何?”
“老爷,我能不操心吗?咱们娅娅才多少岁呀?还没及笄,那人可都二十三岁了!比咱家老二还整整大了两月呢!”韩夫人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事重重。
“男人年纪大点好,懂得照顾人。”
“照顾什么?皇家子弟,那一个个自恃清高得很。你还指望着人家能照顾娅娅什么?年纪大,年纪大,我才更担心啊!这个年纪了还不娶妻,着实怪得很呢。”
“你呀,就是瞎担心,那二十三四岁娶妻的不是多得很吗?”
“唉,这不一样。没钱人家二十三四岁娶妻是正常,但这皇家的,既不缺人也不缺钱的,一直这么单着,实在让人怀疑。”
韩必利突然加重语气道,“怀疑什么?皇恩浩荡,闺女嫁进皇家,咱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说这话的时候,韩老爷冲他媳妇挤了挤眼,示意她隔墙有耳。
韩夫人见了他那神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声气,不说话了。




雅妃是狐狸精 第2章 蜜饯
等屋里渐渐消了声,韩雅才再一次提步。进屋前喊了声,“爹,娘。”
进屋一看,父母两一左一右的端坐着,神情放松。
韩雅上前抱着她娘蹭了蹭,轻声道,“娘。”
韩夫人一扫她进屋前的忧虑,笑呵呵的抚着女儿的头发,道,“哎呦,都要及笄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韩老爷半天没得到女儿一个眼神,在旁边坐着咳了咳。
韩雅后知后觉的道,“爹。”
韩老爷整了整衣摆,端着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回了句,“嗯。”
韩雅听了,又转头过来和她娘说话,“来的时候,吃早饭了吗?饿不饿?我让人摆饭吧?”
“不饿不饿。”韩母听了她的话,眼中的笑意扩散了许多,拉过韩雅的手,拿了个东西放到她手心,“这是娘给你求来的,你好生带着。”
韩雅接过一看,是个护身符,“娘,平安符不是中秋节前去求的吗?这才三月,你怎么就去求了?”
很奇怪,韩家处在一个信奉奢比尸的国家,却信佛。
韩夫人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信佛,每年都会去趟寒山寺,捐点像香油钱,给一家人求平安符。
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习性、信仰都会互相影响。韩老爷说是不信佛,但每次韩夫人要生孩子前,不管有多忙,他都会亲自去一趟寒山寺捐香油钱,求佛保佑妻儿平安。韩夫人平安产子之后,他会亲自去还愿。
每年的中秋节之前几天,夫妻两都会带着孩子们去寒山寺,求平安符吃斋。
几个哥哥长大之后,各奔东西,韩夫人还是会每年去一趟寒山寺给家人求平安符,给哥哥们一一送去。
韩母拍着她的手道,“都到寒山寺了,哪能什么都不求呐?”
韩雅还要问什么,在一旁看着娘两说话的韩老爷突然插话,“让你带着,你就带着,我都是两块一起带着的。”
“好,谢谢娘。”韩雅知道事情许是不简单,但爹娘显然是不愿意多说,她便也不多问。
“你跟娘客气什么?你......”韩母还要说。
韩老爷又在旁边咳了一嗓子,“我饿了,让人摆饭吧。”
“好。”韩雅笑着应道。
韩老爷吃饭快,细嚼慢咽的自然比不上他。等他吃完,漱了口,母女两还在吃着。
他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满足道,“吃了几天的斋饭,嘴都淡得没感觉了,终于吃了顿好的,还是家里的饭好吃。”
这时候,韩母也吃完了,搁了筷子,拿湿帕子擦着手,回他,“听你这话,是在怪我?”
“没有。”韩老爷明明漱口了,忍不住又端起碗,喝了口汤,“老爷我呀,就是感慨一下。”
“你还说寒山寺那梅花好看呢。”
“梅花好看,但斋菜确实不好吃。”
听着爹娘讲寒山寺的经历,韩雅也不说话,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韩雅身边的丫头老爷夫人悠然的模样,心里偷偷捏了一把汗。
韩雅吃完,抬手挥了挥,候在门口的丫头端了什么进来。
韩老爷掀开杯盖看了看,一股子苦味。他赶紧盖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空中扇着,“好苦,这是什么?”
“二哥给的药,去湿气的。”韩雅看着他爹,轻笑着回道。
韩老爷一听,身子往边上躲了躲,“你二哥给的,都是好的,你快端过去自己喝吧。”
韩夫人本就是习惯夫唱妇随的,这个时候,她的动作和丈夫是一模一样的,也往边上挪了挪,附和道,“对对对,你喝就好,我和你爹身子好得很,不用喝这个。”
“都是半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这才三月天,寒山寺多冷啊,暖的地方不待,非得跑到山里去。”韩雅幽幽道,“不喝也行,二哥这几天回家了,等他回来,让他给你们扎几针,去去湿气便是。”
“我们没事!”韩老爷吹胡子瞪眼睛的。
“没事儿你老咳什么?”
“我,我咳着玩的。”
“对对对,你爹咳着玩呢,我们没事。”
呃......
韩雅看着对面的一脸真挚的爹娘,忍住扶额的冲动,直接道,“两种选择,一是现在喝了这药。二一个是等着二哥回来扎针。”
说着,还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扎针的动作。她知道,要是这么一直拖着,凭韩老爷的三寸不烂之舌绝对能拖到药凉了,然后不喝的。
“那,那让你娘喝吧。”韩老爷还在做垂死挣扎,“爹身子骨好,不用喝。”
“不行,两个都要喝。”韩雅坚持,见他爹一脸委屈,又道,“不是说要去将娘带回来吗?怎么您也跟着在那儿待着了,我还以为您也要在那儿住下不回来了。”
“咳咳”听了韩雅的话,韩老爷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奢比尸国和韩必利熟的,半熟不熟的,不熟的只要和他坐上半晌的功夫,绝对能听到韩必利自夸,自夸的内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一样是说他自己能干,白手起家,半辈子挣得那么大一份家业。二嘛,就是说自己厉害,接连得了三子。最后想要个女儿,真就顺利得了女儿,巴拉巴拉......
在外,她爹是风风火火的吹嘘。归家来了,却一点不提外面说的那些话,只夸她娘,说她娘能干,说她娘是福星,一口气给他生了三个小子,最后,来了个闺女,凑了双好。
就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老爹,韩雅她娘却稀罕得跟什么似的。老夫老妻了,人家恩爱一点不减,吃饭一定一起吃,睡觉一定一起睡,买衣一定一起买......
她娘去了寒山寺祈福,刚去了一天,她爹就受不了了,颠颠儿的跟着去了。
去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马上将她娘带回来,实际却是他被留下了,和夫人在山上待足了三日才回来。
韩老爷宠媳妇得很,但在儿女面前,一向是致力于维护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的,最是不愿意听儿女们说他怕媳妇的话。
看着两人喝下了,韩雅从袖中拿出一包蜜饯,边说边给皱着眉的两人一人分了一点,“三哥去年这个时候去的,说寒山寺在是雨夹雪的,回来都得了风寒。你们呀,还觉得自己年轻还是怎么的?现在没事,可不代表以后也没事,喝了这个,去去湿气,对身体好。”
他们一家人都喜欢吃甜,几颗蜜饯成功安抚了两人。
吃过午饭,韩雅回了自己屋,坐在窗边看书。
在屋里收拾着的丫头,不停说着话,“咱们老爷可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了,小姐你是没看到,你和夫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在边上一个劲儿的瘪嘴,像个......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咱们老爷是真喜欢小姐呢,这样真好,小姐,你说是不是?”
“嗯,这样很好。”韩雅视线从书上移开,认真回答。
景奢国人都知道,富商韩老爷膝下一共有三子一女,个个被他视为掌上明珠。他这三子一女,是韩老爷茶余饭后吹嘘的资本。
她爹现在是喜欢她得很,当初生下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韩雅可清楚接生婆刚把她抱出去的时候,她爹的脸色难看得很。
原因嘛,很简单,那个时候,他生意做得很好,蒸蒸日上。夫人争气,儿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他正意气风发,韩雅就出生了,打破他想连续生四个儿子的愿望。
一脸嫌弃的把她抱回她娘身边后,韩雅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爹韩老爷说,“是个闺女,就叫翡翠吧。”
她老娘拼着最后一口气,怒吼道,“叫韩雅!”韩雅才终于得了个好听些的名字。
后来,韩老爷还不止一次的感叹过,该给她取名为翡翠的。也是她娘哄着说女孩子取个文雅一点的名字,才能嫁出去,韩老爷才算歇了心思。
想给闺女取名翡翠的韩老爷,给他三儿子取的都是什么名字呢?
从大到小:韩津,韩鄞,韩玉。光看名字,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听谐音就不对劲了,这三个名字谐音是含金,含银,含玉......
光是听听韩老爷给儿子取的名字,就知道他文化程度不高了。谁家给儿子取名字是按照金银玉这么排着来的,粗俗又不上心。
他文化程度不高是真,对子女却是上心得很的。
但凡这四兄妹有个不舒服,他比谁都着急。韩雅记得她出生没多久,三哥得了天花。她爹怕下人伺候不周,怕孩子以为大人不喜欢他了,怕.......找出一堆理由,不顾自己安危,每日去照顾三哥。
结果......
结果,三哥病好了,他却得了天花,换成六岁的三哥照顾他。
韩老爷人不完美,但是个好爹。韩母,几个哥哥都是极好的家人......
只是,她的赐婚圣旨,似乎让韩母十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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