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炫酷附身技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雪影霜魂
下车后,陈静就急不可耐地跑去不远处的车棚,打算查看凌锐的电动摩托车是否停放在那里。雷霆叮嘱池清清和吴悠留在车上等,自己也下了车跟过去。结果,他还没来到得及走车棚前,就先听到前头的陈静一声骇叫。
“凌锐,你怎么了?”
车棚里,陈静发现了凌锐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他那辆电动摩托车旁边,也不知是死是活。雷霆赶紧跑上前查看,一探他的口鼻处还有呼吸。但是他的双眼中各有一缕细细的鲜血往外渗出来。
紧急召来的救护车,把凌锐送去了最近的医院接受救治。
经医生检查发现,凌锐的双眼都已经被针刺伤——角膜、虹膜、水晶体全部被从瞳孔正中央笔直刺入,手术无法修复,结果只能是终生失明。
对于这样的结果陈静无法不惊骇难当,陪同着她的池清清和吴悠也双双骇然。一开始她们还设想凌锐的迟到是不是因为遭遇了车祸,可是结果却比想像中的更加糟糕。他被人为刺瞎了双眼。为什么他会招来这样的厄运?到底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呢?
如此特殊的伤人手法,无形中显示着加害方与受害方之间存在着私人恩怨。所以雷霆向陈静大致询问了一下凌锐的个人情况与人际关系。
凌锐二十八岁,来自北方的一座省会城市。大学毕业后他进了一家外资超市工作,现在是超市的收银主管。他是一个性格比较严谨的人,不太容易交朋友。尤其在工作方面对下属的要求很严厉,只要出了错就会被他严厉批评,所以手下的收银员们都有点怕他。
“就算凌锐的人缘不够好,收银员们都不太喜欢他,但也不至于会招来这样的报复吧?谁会因为几句批评就把上司刺瞎啊!这实在太没道理了!”
雷霆也觉得仅仅是工作方面的严格要求就导致下属如此残酷地报复上司,有些情理不通。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估计只有凌锐自己本人才清楚。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因为凶手动手前用麻醉针扎晕了他,脖子上的针眼还清晰可见。
不过,雷霆还是叮嘱陈静一会儿正式做笔录时,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详细告知办案警察。因为调查案件时,任何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
在发现凌锐明显是遭受了人为伤害后,雷霆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通知了小区附近的西川派出所,将这桩伤人案交给他们处理。
西川派出所的几名警员在车棚附近进行了搜查,结果一无所获。车棚只是一个简易的户外车棚,除了有一层遮雨棚外,根本没有墙壁与门框,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走进车棚。而小区也是一个老旧居民小区,监控摄像头只有两个,分别安装在小区的入口与出口,根本拍不到出事的车棚。
虽然,警方可以通过调阅出入口的监控来排查案发当晚所有出入过小区的人。但是因为监控的角度与分辨率有限,无法提供清晰的画面,所以这条路基本上是此路不通。而另一个侦查方向,就是追查麻醉针的来源。
经检查,凌锐身体里的麻醉药是一种医用麻醉药的成分。麻醉药属于受管制的药品,一般人是不可能弄到手的。通常情况下,只有医院里的医生才能开具这种处方药。
凌晨两点过后,陈静独自留在医院陪伴凌锐,雷霆开车送池清清和吴悠回家。一路上,两个女孩子一直在不停地摇头叹气。在感慨着这桩飞来横祸之余,她们还猜测着那个对凌锐下如此毒手的嫌犯是不是心理变态。
“我觉得一定是啊!因为真的太变态了。就算他和凌锐有仇,暴打他一顿出口恶气也就ok了。干吗非要刺瞎他的眼睛啊?这样子等于把他的整个人生都毁了,真是太残忍了!”
池清清这番话吴悠深表赞同,同时她还不无后怕地说:“现在我简直要感谢洪艳秋当初只是试图用绳子勒死我。如果她也像今晚这个变态一样把我弄成了瞎子,那我真是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心理不正常的变态呀?超可怕,清清,以后我们晚上还是别出门了。地球太危险,好想回火星。”
池清清叹口气说:“是啊,不如我们组团回火星吧。”
因为凌锐的遇袭事件,雷霆头晚在医院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睡觉。而第二天又得早起去上班,他不可避免地挂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办公室。
马啸见到他时,不由地要问:“你昨晚干吗去了?怎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昨晚十二点钟去一家ktv接女朋友回家时意外遇上了一桩案子。搞到半夜三更才回家,所以严重睡眠不足。”
“又遇上什么案子了?你没打电话半夜吵醒我,看来应该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虽然不是人命关天,但案情其实也很恶劣了。清清一位大学同学的男朋友,昨晚不知为什么被人用麻醉针扎晕后再刺瞎了他眼睛。”
马啸都听得吃了一惊:“啊!刺瞎人的眼睛这种袭击方式可不常见呢。这个男人跟凶手之间一定有私人恩怨,他是不是曾经意外造成过他人失明啊?”
“不清楚,因为昨晚我离开医院时,他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不过我也觉得,他一定是曾经给别人造成过类似的伤害,所以才会招来这样的报复。说实话,这种报复绝对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那是肯定的,对很多人来说,如果从一个正常人忽然变成瞎子,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世界中,他们会宁愿直接死了算了。”
两位刑警正交谈着,有个目测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她一身黑衣,神色悲戚,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吵哑,开口询问:“请问哪位是雷警官啊?”
一看那个女人的年纪、穿着与神色,雷霆马上有所明了地站起来回答:“我就是,你是曾雯的母亲石凤仙女士吧。节哀顺变。”
曾雯在案发次日凌晨发给母亲的最后一条短信,石凤仙直到清晨七点钟才看到。
当时石凤仙就感觉不妙,马上给女儿打电话。可是女儿的手机却关了机,怎么都拨不通,让她急得要命。当手机终于拨通的时候,电话那端响起的却是警察的声音,告诉了她一个宛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她当时差一点就昏过去了。
得知女儿死于非命的噩耗后,悲痛欲绝的石凤仙当晚就上了火车,次日一大早赶到了s市。在听完雷霆对案件的简单陈述后,她无论如何不同意警方的定论。坚持声称自己的女儿绝不可能杀人,也绝不可能自杀。
石凤仙今年五十岁,她四十不到就守了寡,一个人含辛菇苦带大了独生女儿曾雯。而她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女儿长大后特别孝敬母亲。
去年石凤仙意外查出患了早期乳腺癌,曾雯想方设法借了十万块钱给母亲动手术,并衣不解带地在医院守护卧病的母亲整整一个月。同病房的病人们都盛赞她是难得的孝女一个。
“这么孝顺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扔下我自己去寻死的。她说过,不管生活有多苦多累,为了我她都会撑下去。就像当年我为了她咬紧牙关死撑一样。”
拭了一把泪后,石凤仙又说:“阿雯很清楚,她就是我晚年唯一的依靠,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我肯定也活不成了。所以她绝对不会做出杀人和自杀这样的事,因为她绝对不会那么残忍地丢下我一个人。事实上,为了照顾好我这个又老又病的妈妈,她还一直在尽各种努力。对了,前些天她和我通电话时,还兴奋地说起准备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公司,到时候赚了钱就把我接过来和她一起生活。那时她还对未来充满希望,怎么可能没过多久就跑去杀人和自杀呢?”
我有炫酷附身技能 第79节
石凤仙的一番话极具说服力。因为杀人与自杀,都属于绝望之人的绝望之举,只有那些觉得生命中已经生无可恋的人,才会做出这样心如死灰的决绝举动。
而曾雯在母亲的描述中,却是一个极具孝心的女儿。很难想像这样孝顺的女儿会突然置自己唯一的亲人于不顾,仅因为一桩失败的感情就丢下患病的寡母于不顾,下手结果了他人与自己的生命。
而令雷霆更奇怪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曾雯对母亲提到自己打算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公司的事。她一个年轻轻的女孩子,做的又只是一份普通小白领的工作,哪来的钱跟别人一起合伙开公司啊?这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可能呀!
“石女士,你刚才说曾雯要和别人一起合伙开公司,那个人是谁呀?她提过吗?”
“她说就是她们公司的一位经理,好像姓冯吧。”
雷霆顿时释然了:“原来就是他呀!这就可以理解了!”
石凤仙不解地询问:“他是谁呀?”
马啸解释说:“石女士,这桩案情中,中毒身亡的另一个男人就姓冯,他是曾雯的顶头上司,公司销售部的经理。你知道他和你女儿之间是情人关系吗?”
石凤仙痛苦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阿雯什么话都会跟我说,唯独这件事没有告诉我。可能她知道我不会支持她当小三的行为吧,所以一直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还一直瞎操心地想替她张罗相亲呢。”
第100章
马啸觉得这可以理解, 毕竟孩子大了也不是什么话都会对父母说。即使是曾雯这样的孝顺女儿,也知道自己当小三的事不可能会获得母亲的认可, 所以一直选择对她隐瞒这一切。
“石女士,你看, 你对自己女儿的事也不是百分百的清楚,这也就意味着你不可能百分百的了解她。如果一切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曾雯和冯英哲除了有情人关系外, 还曾经打算一起合伙做生意, 那么这段感情的破裂也就意味着钱景的破裂。双重打击的情况下,她是极有可能丧失理智, 并且一怒之下毒死他的。不是吗?”
石凤仙还是无法接受这一点, 坚持将摇头进行到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不知道, 出事前一天是我的生日。当时阿雯通过网络预约给我送了一束康乃馨, 还在微信上对我说了一番话。那番话绝对不是一个打算走绝路的人会说的。”
一边说, 石凤仙一边翻出那则微信消息给两位刑警过目。曾雯在微信中对母亲如是说:“妈妈生日快乐!不只是生日这一天, 衷心希望您有生的日子天天都快乐。作为您贴身的小棉袄, 我一定会努力让您的晚年生活过得舒心快乐, 陪着你慢慢变老——您养我长大, 我陪您变老。”
“你们看, 阿雯头一天才对我保证, 她会陪着我慢慢变老,怎么可能第二天就跑去杀人和自杀呢?就算她一时想不开,想要走绝路, 好歹也得有个思来想去的过程吧?怎么可能说杀人就杀人,说自杀就自杀啊?”
石凤仙亮出来的这则微信消息,以及她反问的话语,让两名刑警都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的的确确,无论杀人还是自杀,都是一个能令当事人再三思量反复考虑的艰难过程。可是曾雯前一天还在对着母亲信誓旦旦地保证“您养我长大,我陪您变老”,次日就出尔反尔地开始了毒杀计划。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后,马啸与雷霆都从对方的眼睛看到了疑惑与不解。沉吟了片刻,马啸站起来对石凤仙慎重承诺。
“石女士,你提出的疑问,以及你所提供的信息,让我们觉得这桩案件或许还另有隐情。我们会从头至尾再梳理一下这桩案子,看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如果有,就会重新展开相关侦查工作。”
石凤仙感激涕零:“谢谢,谢谢你们肯相信我的话。”
因为石凤仙坚持女儿不可能杀人与自杀,也令马啸与雷霆相信了她的话,所以唯爱酒店男尸案与安逸公寓女尸案,被两名刑警翻出所有案卷资料来重新审查了一遍。
两桩案子从现场勘查,到证据提取都没有发现问题在。冯英哲陈尸的酒店房间里,找到了曾雯掉落的头发,而且那还是两根新鲜脱落的头发,从毛囊处可以看出这一点。而曾雯陈尸的公寓内,也找到了冯英哲在酒店里消失不见的手机。盛过毒茶的杯子上也只有她本人的指纹。两个命案现场都没有发现外人入侵的痕迹。
“这么看来,证据链方面没有问题,曾雯先杀死冯英哲再自杀,是一件证据充分的事。”
“马叔,证据方面虽然很充分,但是情理方面却解释不通。正如曾雯的妈妈所说,她如果想要杀人并自杀,是一个需要反复考虑的艰难过程。可是她却完全跳过了这个过程,这就很奇怪了!而且,她还需要时间去搞毒-药呢。氰-化-钾也不是那么好买的东西。”
“所以,你现在怀疑这桩案子不是情杀那么简单?”
“嗯,虽然最初看起来是一桩合情合理的情杀案,曾雯不忿于被冯英哲玩弄,所以愤而杀人报复,然后在自己的公寓里畏罪自杀。但是石凤仙的一番话却让两桩命案出现了疑点。马叔,设想一下,如果这一切并非曾雯的所作所为,那就意味着这是一桩设计巧妙的谋杀——有人同时杀害了一对情侣,却将他们的死布局为情杀。借此迷惑警方,也趁机撇开自己的嫌疑。”
“小雷,这只是你的假设,有证据可以证明吗?目前为止,所有的证据都清晰无误地指向是曾雯杀人后畏罪自杀。”
虽然没有证据,但雷霆的大脑还是忍不住陷入了高速运转模式。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马叔,如果这个假设是对的,那么凶手应该就是酒店的那位无名女郎。她自始至终没有露过真面目,更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没有人真正知道她是谁,警方是因为在曾雯的公寓里发现她的尸体穿着同样一条长裙,沙发上也搁着同样的宽檐草帽与墨镜,才推断她一定就是那位无名女郎。可如果曾雯不是,那就意味着有一个女人穿着这身衣服在酒店杀死冯英哲后,再跑来公寓杀了曾雯,并留下自己的全套装束嫁祸于她。”
一番话说到最后时,雷霆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无比地对马啸说:“对了马叔,我应该可以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假设了。证物室里还保存着那顶宽檐草帽和那副墨镜,可以让鉴证科的人仔细鉴定一下这两样东西,看能否提取到dna证物。”
当初,警方之所以确认曾雯就是出现在酒店的无名女郎,是基于以下三点:
第一,穿在曾雯身上的那件波西米亚风蓝色印花长裙,以及搁在沙发上的宽檐草帽和超大墨镜,都符合酒店前台小姐对无名女郎外貌特征的描绘。相关证物照给前台小姐看过后,也被她指证就是同样的东西。
第二,怀疑曾雯就是无名女郎后,马啸特意调阅了公寓电梯里的监控录像。录像证明当晚八点钟,头戴草帽,鼻架墨镜,身穿长裙的曾雯走进电梯离开了家,而一个小时后的九点钟,同样装束的曾雯又走进电梯回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出去过。这个时间段,正好是那位无名女郎出现在酒店的时间段。从另一侧面证实了曾雯就是该女郎。
第三,在冯英哲毙命的酒店房间里找到的那两根长鬈发,dna鉴定与曾雯相吻合;
综合上述三点,警方毫不怀疑地认定曾雯就是在唯爱酒店出现过的那位无名女郎。
现在,对于曾雯是否就是无名女郎的事,雷霆产生了疑惑。他想要彻底证实这件事,因此想到了让鉴证科详细检查案发当晚曾雯理应佩戴过的草帽与墨镜。
因为草帽与墨镜,都曾经与佩戴者的头发或皮肤直接接触过,可以从中提取毛发、皮屑、汗迹等dna证物。如果在这两样东西上找到的dna证物经鉴定后与曾雯的不符合,那就可以证明当晚戴过两样东西的另有其人。是那个女人先杀了冯英哲,再杀死曾雯,然后故意把这些东西留在曾雯的公寓里,藉此栽赃陷害她。
对于雷霆找到的突破点,马啸予以肯定与支持:“好吧,就让鉴证科把那两样证物找出来鉴定一下,看看结果是不是跟你设想的一样。如果这个设想得到了证据的支持,那么这桩案子就重新彻查。”
“马叔,如果这个设想没有错,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费苦心地谋杀冯英哲与曾雯,有个嫌疑人简直呼之欲出。”
马啸也点着头说:“是的,如果这两桩案子不是情杀而是谋杀,那么有一个人的杀人动机非常明显——冯英哲的妻子邱琳。”
这天傍晚,雷霆准时下了班。因为案件可能需要重新展开调查,所以他的案卷整理工作可以先放一放。在鉴证科没有出具草帽与墨镜的dna检查报告前,他可以暂时轻松一下。
不用加班的雷霆特意开着车跑去广告公司,等在楼下打算给池清清一个意外惊喜。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她下楼,忍不住打个电话问怎么回事,得到的答复是:“我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下了班,现在在医院陪着陈静了。”
虽然大学四年里,池清清和陈静的关系并不是很密切,只不过就是两个认识的同班同学而已。但是陈静的男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而且她当时又在场,算是一个知情人。了解一切就更不可能撇开不管,怎么都应该多关心一下陈静,多陪陪她了。
基于这种想法,趁着这天下午公司不忙,池清清就提前下班去医院陪陈静去了。她出发前还给吴悠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一块去。但是吴悠因为有工作方面的事,所以不能成行。
“原来是这样,害我在这里空等了老半天。”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呀!还以为你今晚又要继续加班呢。你以前做案卷资料不是都要一连加好几天的班吗?”
“因为案子还存在一点疑团,可能需要重新展开调查。所以案卷整理的工作暂停了。”
作为警方的一名特殊顾问,池清清对雷霆手头上的案子都比较了解。听了他的话,她不免有些奇怪地问:“这桩情杀案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嘛!女人杀了男人后回家自杀,证据确凿的事,怎么还存在疑团呢?”
“虽然看起来是证据确凿,但如果这些证据都是人为设计的,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意思啊?”
“说来话长,我来医院找你,然后再慢慢跟你说吧。”
“嗯,你过来一下也好。因为凌锐这桩案子很是奇怪。你知道吗?原来他不仅是眼睛被人刺瞎了,耳膜也被刺破了,现在听力明显下降,跟他说话必须很大声才行。”
雷霆无法不吃惊:“什么?他除了被刺瞎了双眼,还被刺聋了双耳。这种袭击手法太特别了,说明凶手与凌锐之间不但有私人恩怨,而且还对他恨之入骨。到底是谁会这样伤害他,他自己心里有底吗?”
“这个问题办案警察白天找他做笔录时已经反复问过了。可是凌锐说,他绝对没有和任何人产生过什么很大的矛盾。只是在工作方面经常会批评手下的收银员,那样也不至于会招来这样残忍的报复呀!”
“我今天和马叔谈起过这桩案子。他也认同我的想法,施害者与受害者之间一定存在私人恩怨。还猜测凌锐是不是曾经令他人失明过,所以对方才会采取了如此特别的加害手法。所以,我还是觉得他一定是得罪过什么人。”
池清清也深以为然:“对哦,如果凌锐不是得罪过某个人,那么他会不会因为什么个人原因,导致他人遭受了类似的伤害。所以现在别人以牙还牙的报复来了?”
“清清,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如果不堵车,二十分钟后在凌锐的病房门口见。”
二十分钟后,雷霆准时赶到医院,出现在凌锐的病房门口。
那时候,凌锐的父母都已经闻讯从外地赶来了,两个人一起神色愁苦地坐在病房门口垂泪不已。
凌氏夫妇曾是同一家国营工厂的职工,那家工厂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宣布破产倒闭,让他们双双成了下岗职工。下岗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找不到工作,谋生成为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最后,夫妇俩在夜市摆了一个卖卤味的小摊,这才终于把一家人的生计维持下来了。
靠着那个小卤味摊以及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凌氏夫妇努力养大了独生儿子凌锐,并用全部家底供他读完了大学。
凌锐从小就很懂事,深知父母谋生的艰难不易,大学毕业时他放弃报考研究生直接找工作就职,就是想要减轻父母的负担。而这个懂事体贴的儿子,也让凌氏夫妇感觉自己的多年辛劳都是值得的。虽然大半生都在吃苦,但凌锐参加工作后,已经不止一次承诺父母,他一定会努力挣钱,以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然而,现在这个美妙的前景已经如一个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凌锐已经变成了瞎子一个,他的后半生基本上完了,凌氏夫妇的所有希望也跟着完了。对于任何父母来说,儿女就是他们生活中的所有光明与希望。凌锐一瞎,不只是他,连带他的父母、他的家庭都一起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病房前,凌母的眼泪就像掉线的珠子般一直在不停地往下落。落到最后,她还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反正病房里的儿子视力丧失,听力受损,听不到她的哭声,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是谁?是谁弄瞎了我的儿子?有本事你站出来,看我怎么跟你拼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才二十来岁啊,就这样被弄瞎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凌母失控的哭喊声传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所有听到的人都面露同情之色,凌父更是抱着头呜呜痛哭不止。
雷霆一出电梯门,就听到了凌氏夫妇悲恸万分的哭声。而这个哭声,让他不难猜出他们一定就是凌锐的父母。下意识地脚步一顿,他都有些不忍心走过去。
病房门一开,池清清从里面走出来。她也是满脸不忍的神色,看着凌氏夫妇欲言又止。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安慰劝解之辞在此时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雷霆遥遥地朝着池清清挥了一下手,她一眼瞥见了,赶紧转身向他走过来,拉着他走向走廊另一端。
“现在别过去,就让他们好好哭一哭吧。哭出来怎么都比闷在心里难受要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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