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天尊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呆呆ing
也难怪赖八会骂元修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野种。
很多会手艺的街坊领居都有意收元修做徒弟,元修每次都以需要回家照顾老爹为由拒绝,因为元修担心那破庙不知何时不愿再继续摇晃,直接倒下成为老爹的坟墓。虽然在很多人眼里老爹是如此不堪,但元修知道老爹一个男人把自己拉扯大的艰辛,他愿意尽自己的努力维持这个家不散,尽管他才十五岁。至于明天,谁知道明天又会怎样呢。
&ld;再老再丑的女人也不喜欢只有裤子穿的男人吧。&rd;元修不能不回应老爹的&ld;热切期盼&rd;小声嘀咕道。
老爹还是没有回头,继续说着:&ld;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间,不要被一物一事所牵绊,要心胸开阔、坦荡,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rd;
元修脸又一黑,心想:&ld;我天天东家去,西家来的到处给人出力,我这心还不够大还得多开阔、坦荡但凡换个人早跳金源江投胎转世了&rd;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元修嘴上没有这么说,他还是十分忌惮老爹手上的法宝的。
没有听到元修的回话,古老爹转过身来,此时的老爹盘坐在墙角一端,双手自然垂于两侧膝盖,头发一样的蓬松没有扎起遮住了整个脸庞,衣服脏乱但没有像元修那样密布细眼,看来那是元修的量身定做款。打量了一眼元修,开口发问:&ld;臭小子,你得衣服呢咱家就这么点家当,你也给弄丢了&rd;
&ld;被赖八的手下铁牛给撕破了。&rd;
&ld;哦。&rd;听到这句话,古老爹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ld;伤到你没&rd;
&ld;没有,修儿是谁啊,我脚底抹油,滑的像泥鳅,怎么可能抓的住我。&rd;
&ld;不对,赖八有修为在身,怎么也能达到淬体进室初期,你无修为在身,是如何躲开他追赶的&rd;
&ld;嗯,是一个好心的马夫大叔救的我,他能用身体各个部位将赖八弹到空中,赖八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那情景您是没有看到,赖八只有在空中嚎叫求饶的份了,哈哈。&rd;
&ld;是吗那看来我感受到的道始境高手就是他了,对付赖八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rd;老爹身上的气息渐渐散去,重新坐了下来,又是一派懒洋洋的模样,问道:&ld;后来呢&rd;
&ld;后来那位大叔,一扬手就把赖八扔金源江里了,活该再让他骂我小王八蛋,这回让他去江里做大王八。还有,老爹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您说的淬体还有道始的那都是什么,是赌博的术语吗&rd;
&ld;臭小子,什么术语,那是五源大陆上对武者修为层次的划分,在低阶层次上分为淬体、御气、混元、金身、道始、大元婴六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入门、进室、登堂、巅峰、圆满五个层次,每个层次又可以按初期,中期,后期来更加细分,懂了吗&rd;
&ld;看不出老爹您还懂得修炼的东西,您刚才说的这是低阶层次,还有高级层次吗&rd;
&ld;当然,达到大元婴大圆满层次后,若有机缘,得到天道认可便能塔上武之天梯,便又有六个层次,那是&hellp;&hellp;,咦你小子这么看着我干嘛,大白天见到鬼了&rd;
&ld;鬼到没有,古老怪倒是有一个,老爹您别也是大隐隐于市的高手吧&rd;
&ld;去你听说过穿破衣烂衫,住穷巷陋室的高手吗&rd;
&ld;那你怎么懂得这么多&rd;
&ld;赌博的时候听来的,那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种都有,各种风土人情、闲闻逸事自然也不在话下。据说远方的幽荒域还有灵兽族化形为人成为高手的呢,只不过碍于某种天道规则他们很少到五源大陆其他地域活动。&rd;
&ld;灵兽啊,我见过,一匹独角马。&rd;
&ld;修儿,你今天可张了不少见识啊,那匹马的角是什么颜色的&rd;
&ld;银色的,通体雪白,他能拉动很大的一匹马车。&rd;
&ld;银色的,那这匹马还未成年,用灵兽拉车,好大的气派,是救你得马夫的马车&rd;
&ld;是,那大叔人很好,帮着我坑了赖八一笔钱还有一瓶强体丹,钱我分给平常让赖八欺压的运工和老百姓了,丹药给那个大叔他没要,我就拿回来了,有十几粒够我们半个月的口粮了。&rd;
&ld;到他那个境界该服用归真丹了,这强体丹对他来说就是压缩的馒头,在这种平民区甚至都不如银币来的流通性更好。&rd;
&ld;老爹,你今天突然好有才啊,对了,那个大叔还邀请我去他那做工,老爹您的意思呢地点是金源大街尤府。&rd;
老爹沉思良久,叹声说道:&ld;也许是该踏出这一步的时候了。&rd;
&ld;哪一步啊老爹您同意了吗&rd;
&ld;哪一步哼哼,拿法宝来&rd;
听到法宝二字,元修先是一愣,继而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为天尊 第4章 荆棘人生
元修哭丧着个脸,从墙边拿出一个藤条来。这个荆条通体墨绿色,有前臂粗细,其上密密麻麻不规则的排列着大大的棘刺,棘刺的头与众不同的发出暗红色的光泽,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是长期挂坠血液凝固后形成的颜色。
元修将这个&ld;法宝&rd;递给老爹,然后身子趴在了一个特质的长凳子上。
凳子看起来就是普通木材所制,就是颜色乌黑,像铁一样;凳子做成了八角形,每一面都很窄,只有元修那瘦小身躯的一半,最上面趴人的一面已被元修磨的油光赞亮,静静的躺在墙边,好像要欣赏接下来这对爷俩的表演。
看老爹接过荆条后,元修先是仰面躺在了长凳上,四肢沿着八角形的另外两个面自然伸展,虽然窄小,但对于长期和长凳打交道的元修来说,这个平衡力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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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爹拿着藤条一步步走来,元修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老爹最大的爱好是阵法和赌博,那么让元修在长凳上挨藤条就是他茶余饭后最大的乐趣了。
而对于元修来讲,这莫过于是生活中最大的痛苦了,以至于他总在想自己肯定不是老爹亲生的,因为野生的也没有这么对待的。
从他记事以来,甚至还没被拿去当赌债之前,他就已经开始&ld;享受&rd;藤条了,他甚至几度把荆条折断,烧掉,埋藏,但每次事后老爹都能找来更大的条更粗的刺收拾自己。
&ld;哎也许这就是我的荆棘人生吧。&rd;
元修还没有感慨完呢,这边老爹就挥舞着荆条操练起来,嘴上还念念有词。
&ld;让你丢家当,让你招惹是非&hellp;&hellp;&rd;开始说的还是一些家长里短,元修还能听的懂,后来老爹就嘟囔一些他听不懂得了,元修把这种嘟囔美其名曰:念咒。
&ld;任一,任三,通气穴,沉丹田&hellp;&hellp;。&rd;
&ld;&hellp;&hellp;转身督八,督九,冲灵台,达百会。&rd;
&ld;心如止水,气运全身,神海拂照,汇聚丹田。&rd;
老爹嘴里伴随着在元修看来晦涩如咒语的说辞中,蹦跳着、挥舞着,虽大汗淋漓却不知疲倦。
此时此刻的元修身体却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以前衣服虽被荆刺扎得千疮百孔但好歹算是有那么点遮挡,但现在元修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刺扎进肉里的感觉,每扎一下都有那么一股热流涌进体内,先是钻心的疼痛,紧接着是比疼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燥痒,就像成群的蚂蚁在热锅上翻滚,叮咬,而且这种感觉会随着荆刺不断的进入进出深入到身体内部,去到五脏六腑,去到骨髓血液,最终归于经脉当中。
浑身上下都处在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中,身体一阵阵的燥热。并且老爹还严厉声明,身体必须按要求在长凳上转动但不允许摔落,不然就是老爹喘口气、喝口水,咒语重新来过的节奏。
元修不停的忍受,时不时要配合老爹抽打的部位进行身体移动,还要保持好平衡以免掉落到地面再次来过,这是元修认为最难得部分,在忍受痛苦中还要保持头脑清醒,在窄小的长凳保持准确姿势,达到平衡。
抽打在继续着,除了老爹的咒语声,庙里似乎没有了其他声的音,没有挥动荆条带起的风声,没有荆刺刺破肉片的声音,没有身体转动摩擦的声音,也没有元修忍不住痛苦,熬不住奇痒发出的呻吟。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是元修荆棘人生以来最长的一次。老爹停手了,紧闭双目,头顶不断冒着白气,头发被汗水与灰尘交织打绺,手臂颤抖,呼呼喘着粗气。
再一次深吸一口气,老爹睁开双眼,望着凳子上的元修,默念:修儿,不要怪老爹折磨你,这是你在踏上你人生之路开始前,老爹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要看你自己的了。
当然元修是听不到古老爹的内心独白,他还在承受,化解,甚至是在抗争。随着身体的起伏,骨节咯咯作响,这一次的痛痒来得比以往要强烈的多,自己的身躯像是被无数的大手来回撕扯,纵是经常享受荆刺大餐,这种感觉也快要超出元修的承受极限了。
良久,元修感觉身体涌出道道热流缓缓分散到身体各处,元修知道这次的大餐总算结束了,他从长凳上翻身坐起。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通过断壁残垣,微微的月光射进屋里,仿佛一层层薄薄的轻纱盖在了老爹与元修的身上。
也许好久没有这么辛苦了,老爹已经盘坐好靠在了墙上,气息还是没有完全平缓下来。元修看了老爹一眼,拿出一颗强体丹。
&ld;老爹,给你一颗丹药,补充一下体力吧。您老也是,虽然弄坏一件衣服,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吧,我就没记得您这么狠的打过我,等我去帮老王叔打猎时再向他讨一件旧的衣服吧,老爹就别生气了。&rd;
古老爹一把抓过强体丹,咕隆一声咽了下去。
&ld;小小年纪不知道爱惜东西,老爹攒这点家当容易吗,被你轻易的就毁了,败家败家呀。&rd;
元修嘴角一抽,心想:&ld;这还家当呢,你这身行头比我也强不到哪去,要不是有好心的街坊时不时的接济,咱两还不知道哪喝西北风去。您可倒好一有东西就巴不得立马当掉,然后一头扎进赌坊,不输光不罢休,然后就是我免费苦力开工,心情不好了再抽上一顿荆条,这个可恶的怪老头。&rd;
&ld;你小子想什么呢,是不是暗地里辱骂你老爹呢,你又想挨荆条了&rd;
&ld;哪有啊,修儿哪是那样的人呢,老爹对我这么好,您又是如此高大威猛、英明神武的,号称平江荆棘大侠的就是您。&rd;
&ld;得了,得了,拍马腿上照样挨揍。&rd;
&ld;对了,老爹您同意我到尤家做工吗&rd;元修赶忙转移话题。
&ld;尤家,尤家,为富不仁,十几年来没听说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成不了大器。不过听你说你是要给救你得马夫做工,这个人还有点意思,你就去投奔他吧。&rd;
&ld;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家少爷我也见过,浮夸的很,被人一撞就直接飞江里了,看来也有什么好得修为根基,倒是那个大叔厉害的很,颠着硕大的赖八如同一个幼童般,我要是学会这招,等我再挨荆条是,把老爹那么一颠,岂不&hellp;&hellp;。&rd;
&ld;臭小子,你说什么。&rd;
&ld;哎呦,老爹,松手啊,耳朵掉啦。&rd;
&ld;哈哈,臭小子你还挺记仇,算盘打得是叮咚响啊。&rd;
&ld;开玩笑呢,我哪舍得啊,嘿嘿。&rd;
月光在云朵的遮掩下时隐时现,像一位安静的仙子在眨动眼睛,若这位仙子也听到了破屋陋室里这一对父子的穷开心,想必也会露出会心的笑容吧。
此刻夜晚是如此静谧,只有一老一少欢快的笑声在四周悠悠回荡。
清晨,元修看着熟睡的古老爹,很久没有看到老爹如此开心,睡得如此香甜了。昨天爷俩高兴,又一人吃了一颗强体丹,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为奢侈的大餐了。元修给古老爹身上又加盖了一些稻草,转身离开破庙。
老爹虽然答应了元修两日后去尤家,但这两天元修也不能闲着,他要帮着老爹还上老王和老钱的赌债。不过元修还是想先去猎户老王叔那,一来给自己搞件衣服,二来运气好打到的猎物多的话,还能开顿肉荤,如果再能给老爹带些,说不定老爹又会接着高兴几天。至于当铺老钱呢,晚去一天也无妨,反正自己对他那个又老又丑的女儿没有兴趣。
想罢,元修穿着古老爹的鞋抬步奔向老王叔家。
正巧老王叔已经整装待发准备进往山里,见到元修到来,老王叔也甚是高兴。
&ld;元修来了,看来我老王今天多了个好帮手啊。&rd;
&ld;是啊,老王叔,我来还债了。&rd;
&ld;哎这个老古头,作孽呀,孩子别说还不还债的,我借他钱就没打算让他还,老婆子给孩子找件衣服。&rd;
话音未落一位中年大娘乐呵呵的给元修套上了件衣服,看来是缝改过的老王叔的衣服,元修穿上颇为合适。
&ld;谢谢大娘。老王叔,我回去仔细琢磨了你上次教我的烤鹿肉,我觉得可以在肉八成熟即将变为金黄色时加盐巴,香韭和茴椒,这样味道会更好。&rd;
&ld;行,那我们今天就打迅鹿给你练手,出发,惊雁山。&rd;老王叔说着,扔给元修一个大布包,一捆绳子。自己背上了一根长矛和箭袋,一个大水壶,手里拎着一把长弓,带着元修向平江城外的大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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