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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与辛德瑞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徐徐图之
从商场出来想回家,彦容的同学打电话来叫他去一起去玩儿。
王超不想灰溜溜自己回家,问:“你们玩儿啥啊?”
彦容道:“我们去踢足球。”
王超想去,道:“能带我一起吗?”
彦容眨巴两下眼睛:“不带。”
王超不满道:“是不是怕你们这帮小毛孩儿踢不过我?我让着点你们还不行吗?”
彦容道:“才不是,你刚才惹我不高兴了,所以我不带你。”
王超道:“你个小白眼狼,我又给你买衣服又给你买冰激凌,我哪儿惹你了?”
彦容叉腰道:“你说我男朋友是禽兽。”
王超:“……”本来就是禽兽,咋还不让说了?
好说歹说,彦容总算同意带他去踢球。
相约踢球的几个高中生都是外国小孩儿,本来就不怎么认识leo王,他现在又这个样子,更没人认识,彦容介绍说他是个歌手,还被几个男生问“是唱摇滚的吗?”
这可真是摇滚歌手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踢球到天黑,王超又带几个高中生去撸串儿,撸完高高兴兴的散了。
王超开着车,彦容坐在副驾上,音响放着欧洲杯主题曲,俩人都一摇一晃跟着唱。
看到家门了,王超不唱了。
彦容自己唱了半句,也不唱了。
他们家大门口,有个人。
王超一脚踩了刹车,想调头,不回家了。
彦容问道:“你要逃跑吗?”
王超要面子:“瞎扯,谁要逃跑了?”
又踩油门,慢慢开了过去。
谢竹星还在门口没动,站在车灯的光亮里。
王超当着小彦容的面,要充好汉,硬着头皮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去,出口就骂人:“好狗不挡道儿!”
谢竹星没吱声,被晃得眯了眯眼。其实很想抬手挡一挡,但是气势不能输。撑住。
彦容不懂那句俚语,求知若渴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王超说:“你别瞎学!不是好话。”
彦容道:“那你还说?”
王超:“……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讨厌?”
彦容道:“说我讨厌,那你下午还求我带你去踢球?”
刚才还一起踢球一起撸串儿一起唱歌的小伙伴,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彦容鼓着脸下车,自己开了大门,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也没理谢竹星。
谢竹星看他进去了,才又回头眯着眼问:“他还真住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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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不答,把车灯关了。
谢竹星的眼睛舒服了点,不用眯着了。
王超从车上下来,又不敢离得太近,就站在车门后面,两手搭在门上,朝谢竹星嚷嚷:“你又来干啥?”
谢竹星说:“我能干什么,找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王超道:“回屁啊回?”抬手一指,“这才是爸爸家。”
谢竹星道:“这是你家,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咱们家。”
王超酸了吧唧的:“去你那小破房子,给你再赶爸爸出来的机会?”
谢竹星:“你……”像是想说什么,被卡住了。
王超道:“没话说就让开路,爸爸要回家睡觉了。”
他又要上车。
谢竹星道:“爸爸。”
王超:“……啊?”
谢竹星比刚才声音大了点:“爸爸,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王超:“……你是不是疯了?”
谢竹星叫得也是浑身不自在,尴尬道:“你那天说的,叫你爸爸你才回去。”
王超懵逼了一会儿,道:“胡说八道,爸爸说……我说的是,你就是叫我爸爸,我也不回去。”
谢竹星呆了几秒,道:“那我已经叫了,你还给我。”
王超又懵逼,咋还?叫回去啊?
谢竹星道:“你……你现在不想回家,我能等你。咱俩先把中午没说完的话说完。”
王超还沉浸在突然长了辈分的惊吓里,也忘了嚷嚷着说不听。
谢竹星说:“我没忘了吵架那天说过的话,是我以为你那么生气,还是因为我先前说话太过分,所以我才急着解释那几件事。”
这几句王超听进去了,又不想听下去,道:“反正跟我搞对象就是委屈你了,害你被人看不起,你没错啊,该分手,咱俩就不该在一起。这手分的好,分的妙,分的呱呱叫。”
谢竹星道:“我就是委屈,不行吗?”
王超从车门后面跳出来,道:“行行行,你委屈!你说要分手,你说了分手以后,我可再没去缠过你,你又来缠我干啥啊?咋没完了还?”
谢竹星也抬高了声音:“我委屈的是被别人看不起吗?我委屈的明明是你看不起我!”
王超可笑道:“我看不起你?我可是个拼爹拼哥的傻逼,我有资格看不起你?”
谢竹星道:“是谁一口咬定我想抱于菡大腿的?”
王超道:“我听刘聪明说了实情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了吧?”
谢竹星道:“是找我了,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让我道歉。”
王超道:“你不该道歉吗?你说那是你的房子!这叫人话?!”
谢竹星道:“那你说我要靠卖身攀高枝儿,就是人话了?”
王超道:“我那是瞎说的!”
谢竹星:“……我也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结局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这架吵得相当幼稚。
王超道:“我真没看不起你。”
谢竹星道:“我也真没觉得你是靠你爸和你哥。”
王超别扭道:“那啥, 我就是一天到晚爱瞎逼逼, 不逼逼就不高兴,你说你, 跟着瞎扯啥淡?”
你逼逼机你就有理?这歪理, 简直了。谢竹星道:“就不许我近墨者黑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超不高兴道:“你个小白脸儿,还敢笑话爸爸晒黑了?你是诚心来求爸爸和好的吗!”
谢竹星忙正色道:“爸爸, 我是。”
王超被堵得一口血, 日了狗了,这以后还怎么当爸爸???
谢竹星道:“吵架的事儿你我都有错, 我的错我认, 你还有哪儿不乐意?今天一次性解决了, 以后再也不吵了。”
王超气哼哼道:“我哪儿都不乐意,凭啥你说几句好听话就算了?我白晒黑了?白剃头了?”
谢竹星道:“那我也去把头发剃了,再晒成你一个色儿,行不行?”又说, “你晒黑了真挺好看的。”
王超道:“好看个屁。中午你刚看见我的时候还傻眼了, 好看你会傻眼?你给我让开路, 我要回家睡觉了。”
谢竹星道:“这才几点,你会睡这么早?”
王超顶嘴:“用你管?”
谢竹星还惦记彦容到底是谁,问:“刚进去那个小孩儿,是你家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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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一听就知道他想问啥,怒道:“你还没完了是不是?别说我没搞他,我就是真搞了, 关你蛋事儿?咱俩都分手了!”
他不想说了,跳上车,要关门。
谢竹星几步杀过来,一把拉住车门,道:“别闹了,这么久了还没闹够?”
王超道:“谁要跟你闹了?松手!”
谢竹星还拉着门不让关。
王超也不管车门关没关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直冲着他家大门开进去。
谢竹星没想到他居然真这样,忙松手,可还是被突然加速的车身带得往前一栽。
王超刚踩油门就想起来谢竹星今非昔比,是个伤员,后悔这么莽撞,眼睛忙去看后视镜,就看到后面谢竹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急忙踩了刹车,大半个身体都从车里探出来往后看,喊道:“谢竹星!”
谢竹星被车带得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儿,就是暗觉狼狈,一听王超喊得情真意切,脑子一转,发动了演员技能,“艰难”的爬起来,想站又站不起来,仿佛被摔出了大事儿。
把王超给吓的,麻溜儿跳下车往他身边跑,脚底下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没站稳又继续跑几步过来,着急忙慌的问:“哪儿疼?是不是又摔着你那破脾了?”
谢竹星拧着眉毛,一手按着腹部,装得跟真的一样,说:“没事儿,不太疼。”
王超要扶他:“起来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谢竹星道:“不用,缓一下就好了。”
王超嘴里念叨着“你行不行啊”,在旁边蹲下,眼巴巴的等他缓好。
谢竹星一边“缓”,一边又说:“谁跟你说我脾破了?是不是刘聪明?别听他瞎扯,没那么严重。”
王超道:“我知道没破,脾挫伤不也挺严重的吗?我都问过我二哥了。”又讪讪道,“你别怨我大哥,他就是护我的短,练过几年散打,现在也参加业余赛,老是动起手就没个轻重,别说揍你了,揍我他都控制不住他寄己。”
谢竹星一愣,道:“谁跟你说是你大哥揍我了?”
王超也是一愣:“难道不是?不是说他叫你一个人去见他,然后你就进了急诊?”
谢竹星没成想还有这误会,道:“你哥是叫我过去,还叫我陪他打拳,可他没动真格的,他就是问问咱们俩什么情况,他知道咱俩吵架了,以为是为了那个好莱坞的片约,所以才找我,跟我说你不懂事儿,叫我别跟你一般见识。”
王超:“……”这啥玩意儿?这也是亲哥?得,还是一天打三顿吧。
他又问:“不是他揍的,那你是怎么受的伤?”
谢竹星不是太好意思提这事儿,略羞惭:“那个……我那天感冒了,一直就头晕,和你哥打完拳,离开拳馆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当时也没撞着头,我就觉得没事儿,你哥还叮嘱我好几遍得去检查一下,是我没听他的,拖了一天,到拍广告的时候才不行了。”
王超:“……靠。”
这么丢人的事,谢竹星也不想多说,顺势道:“你哥还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儿,他说你小时候特别可爱,长得好看,胖嘟嘟的,嘴还甜,谁看见谁待见。”
王超呸道:“听他瞎扯,待见还天天揍我?”
谢竹星道:“你们爸妈那时候忙,顾不上管你,你就比别的小孩儿都淘气,你哥也就是个中学生,看你不听话,怕你不学好,没办法就只能揍,揍着揍着就习惯了。”
王超气愤道:“他是习惯了!问过我吗!”
谢竹星想,要是没习惯,怎么每次一挨揍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活脱脱一个抖m。
那天王齐和他谈了很多,远比他现在说给王超听的要多。
有些他以前就知道,比如王超对着别人咋咋呼呼,一看见长辈或老师就乖得出奇,比如王超不说谎话,不爱背后说别人的私事,再比如王超看起来张牙舞爪无比嚣张,内里究竟有多不自信。
还有一些,他不知道,以前也从来没想到。
他和王超认识两年多,没发展成男男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形影不离,太清楚这人说话有多难听了,就跟打从娘胎出来忘了带脑子,只把嘴带出来了一样。
他一直就没明白,一个出身优渥、接受过良好教育、家教很严格、心眼儿也不坏的成年人,怎么就能嘴贱成这样?
直到王齐对他说起旧时旧事,才给了他一个答案。
王超小时候还住在哈尔滨那几年,淘气归淘气,但是嘴甜得很,每天从幼儿园回家都戴着小红花,邻居家阿姨现在提起他来都说再没见过比他还会说话的小孩儿,他还大方,会把玩具零食和其他小孩儿分享,小朋友也都喜欢和他玩儿。后来他上小学,就来了北京,因为说不好普通话,一张嘴就东北大碴子味儿,被他的新同学笑话是唱二人转的,下课几个男生还把他堵在楼道里非让他学赵本山,之后他有半个学期在学校都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就被班里的小集体孤立了,没有人和他玩儿,他又想用以前的办法交朋友,请同学吃糖,把玩具借给同学,结果有些吃了糖的同学每天都管他要糖,借了玩具同学要么不还,要么就玩坏了才还他,背后还要和其他班的同学说自己班里有个傻缺冤大头。他那时候小,可慢慢也就明白了,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谁对他好才请谁吃糖,谁和他玩儿,他就让谁玩儿他的玩具。讽刺的是,他很快就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人,没有之一。后来他长大了,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一拨都不一样,每一拨又没有太大的区别。小时候那一拨,觉得哄他就有糖有玩具,大了这一拨,认为哄他就能得到名和利。
他不听话,有时候惹些小麻烦,都是被他哥揍一顿就能过去的小麻烦,从没在家里的荫庇下做过违反法律、罔顾道德的事,可他的存在就是原罪,即便什么都没做过,也逃不过暗处蠢蠢欲动的攀附和算计。
他没他大哥二哥那么会做人,智商情商都不算高,心又软,别说仗势欺人,就是别人欺负他,那几个让他出钱出力,最后还抢了他作曲的乐队成员,他也是自认倒霉,就算了。他也不是真傻,知道大多数人对他笑脸相迎不是出自真心,难得交到一个他自以为真心的朋友,就兴冲冲带回家向家里人炫耀自己终于有个同龄的朋友了,到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他也不过就揍了这人一顿,绝交而已,甚至后来知道对方遇到了不公,他还帮过一把。
到他遇见谢竹星的时候,他已经草木皆兵,且百忍成金,除了叨逼叨几句难听话,他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武器。
他并没有那么相信谢竹星对他全无所图,他只是觉得谢竹星“多少有点喜欢我”,一边怀疑与自我怀疑,一边又一头栽了进去,他在写给谢竹星的歌词里说“我是你不小心踩到的沙砾”,他把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灰头土脸,又义无反顾,就为了那“多少有点喜欢”。
谢竹星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下去的那个瞬间,脑子里都在想,怎么舍得分手的?怎么就听不出那些话背后的真心?是什么遮住了他的耳朵?
是有恃无恐。
是恃爱行凶。
他总以为王超是那个不肯长大的小孩,就一再忽略王超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从以前不学无术、又懒又讨人厌的种马纨绔,到现在很少去夜店、认真写歌、积极生活的大好青年。
没有成长的人是他,今天的他,和两年前相比,几乎一成不变,因为尝过一点生活艰辛,看过一些人情冷暖,就以为千帆过尽,内心足够强大,不需要再成长,给自己构筑了一座永无岛,把别人挡在外面,还要反过来怪别人进不来是因为太幼稚。
王超嫌帽檐挡眼睛,就把帽檐转到了后脑勺,反带着帽子,不知道是因为晒黑了还是真瘦了,脸更小了,就显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你缓过来了没?真不用去医院看看?”
谢竹星道:“真不用,好多了。”
王超感觉不对,狐疑道:“你能站起来吗?”
当然能,就怕站起来你就又跑了。谢竹星忙又一副虚弱状:“不行,你让我再缓一会儿。”
王超:“……姓谢的,你是不是碰瓷儿?”
谢竹星镇定道:“不是,我真疼。”
王超瞪眼睛:“我以为是我哥揍的,才觉得不好意思哄哄你,现在真相大白了,你爱哪儿疼哪儿疼,跟我有毛关系?待着吧你!”
他果真站起来又想跑,谢竹星一把抱住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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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干,干啥啊?”
谢竹星完全是条件反射怕他跑,抱住他腿了才觉得这一幕何其尴尬,再放开又不对,硬着头皮道:“不舍得你走。”
王超懵逼脸。坐在地上抱腿不让走,这不是他的专属剧本吗?
谢竹星抬头看他,破罐子破摔道:“我后悔了行不行?不分手了,不分,就不分。”
王超拔了拔腿,没拔出来,听他说这话,更懵逼,台词也是他的好吗!
两人僵持不下。
后面路上开过来一辆车,王超道:“你还不起来!一会儿让人看见!你还要不要脸了!”
谢竹星道:“我今天还真就不要了。”
王超使劲拔腿,谢竹星抱得死紧,王超急得骂人:“你滚蛋!当初你说分手就分手,现在你说不分就不分了?当是小孩儿过家家?”
谢竹星道:“过家家怎么了?反正我也只跟你过。”
王超:“……”有点高兴怎么办。
那辆车近了,他也没拔出腿来,看了那车一眼。
是王锦。
王锦把车停在两人面前,从车窗探出头来,想笑又忍得辛苦,说:“你俩这什么体位?去去,一边儿玩儿去,别挡着门。”
王锦进去了,还帮王超把他的车也开进了车库。
谢王两个站在大门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王超把帽子戴正了,咳一声道:“你自己一边儿玩儿去,我回家了。”
谢竹星拉住他,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咱们家?”
王超道:“少动手动脚,谁说我要回……要去你家了?”
谢竹星已然豁出去脸皮了,道:“爸爸,你怎么还不高兴?”
王超:“……爸爸!你是爸爸行了吧!”
谢竹星道:“行什么行?你不是就爱当爸爸吗?怎么让你当你还不乐意了?”
王超又一叠声的:“爸爸,爸爸,爸爸!还给你了!不够我再叫你几声,你可别他妈瞎叫了!”
谢竹星低头笑起来。
王超盯着他看,等他一抬头,又赶忙撇开眼睛,道:“你还不走?”
谢竹星道:“就走了。”
两人又尬站了三分钟。
王超不敢看谢竹星,眼睛就上下左右来回乱看,一抬眼,瞧见二楼彦容正趴在窗口看热闹,感觉浑身不自在,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谢竹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王超也进了家门,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咧开嘴嘿嘿笑了两声。
谢竹星喜欢他啊。
不是没多有少的喜欢,是很多,是非常,是特别。
这可咋整。想转圈圈。这以后做梦都得笑醒了。
高兴够了,他给王齐打了个电话。
王齐凶巴巴:“干什么?”
他:“大哥,我爱你。”
王齐:“……”
王超:“你要不是我亲哥,我就跟你搞基。”
王齐:“……”
半夜里。
谢竹星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耳朵就敏锐的捕捉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
他噌一下坐起来跳下地,鞋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王超拖了个蓝色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看他出来,扶了扶帽檐,说:“那啥……”
谢竹星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急促呼吸里,竟还漏出了一声哽音。
他闭嘴不说了,想笑,又有点想哭。
爱是什么?
爱是两朵不会开的花,拼在一起,才开出了并蒂莲。
抱了好大一会儿才分开。
谢竹星声音暗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超别扭道:“这不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回来。”
谢竹星笑得也不自然,说:“我以为明天还得再去堵你。”
王超道:“你可嘚瑟,我不是你堵回来的,我是自己死皮赖脸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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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竹星:“……”什么逻辑?
王超又扶帽檐,说:“死皮赖脸可是我的戏,以后也只能我来,你少跟我抢。”
谢竹星笑起来。好逻辑。
家里没什么变化,谢竹星爱干净,收拾得哪儿都整整齐齐。
那两盆绿植枝繁叶茂,都活得好好的。
谢竹星的活就没变好。
还受了伤,动作一大就皱眉。
衣服都还没脱呢,王超就嚷嚷道:“行不行啊你?要不别来了,别搞到一半还得送你去医院。”
谢竹星比他还急,按着他不让起,急躁说:“哪儿就那么废了,没事儿。”
王超只好又躺下,不放心道:“那你可慢点儿,我不催你。”
谢竹星也没逞强,慢慢的来。
王超果真没再瞎吵吵,就哼哼唧唧叫,又乖又浪。
他脑袋上一层青茬,脸、脖子和手臂都黑不溜秋,衣服盖着的地方一点儿都没被晒到,衣服一脱,还是颗白生生的花生仁儿。
尤其屁股,白得耀眼,像个月亮。
说好了不催,最后还是催得跟什么似的,慢一点就又哭又叫得不行了。
搞完了,他才想起来谢竹星的伤,问:“你疼吗?”
谢竹星道:“不疼。”
王超捶枕头:“我疼,被驴搞了一样。”
谢竹星摸摸他脑袋,道:“我技术是不是真差得没脸提?”
王超没好气道:“我去哪儿知道?我又没被其他驴搞过。”
谢竹星又低下头笑,笑得特别好看。
关了灯,两人抱在一起要睡觉,都睡不着,说了会儿情话,又亲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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