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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电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栗子与二宫
战神[电竞]
作者:栗子与二宫

【号外】感谢小天使们对这篇文章的支持,《战神》将于本周五,2月24日中午12点入V,届时更新三章,一万字,鞠躬感谢。战神神神是战神竞圈里,路浔被迷弟迷妹们尊称为战神作为大神女友,舒梨万分同意嗯战神,他战斗力确实很强,尤其是关灯以后……前半部言情为主。后半部言情+电竞 【文案】他说“我犯了错,被上帝驱逐,永远无法回到天堂。”她说“所以,我来了。”他“带我回天堂?”她“傻瓜,天堂有什么好?既然离开,不如跟我走。”世间,不止有一个天堂。【小贴士】1、言情为主,电竞知识少,网游名字及内容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2、中长篇,20—30来万字左右;有存稿,可放心跳坑。3、每天傍晚七点更新。4、男主电竞大神,女主白衣天使。接档文《痤疮女神》5、谢谢时城铺子死情缘大人做的美图~





战神[电竞] 第001章
初春的夜,急诊大厅灯火通明。
九点十八分,舒梨才吃上第一口饭。每年冬春之交,急诊科秒变战场已是常态。过度饥饿,反而不觉得饿了。吃几口还有点想吐。起身打算沏一杯果汁,转头时瞥见门口站着一位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黑色帽衫,卡其布裤,一双破旧的adidas白色板鞋。头发乱蓬蓬,很浅的亚麻色,杂草一样。
“请问……”他斜倚门框,晃晃手里的白色药单:“这个,给你?”
“输液是吗?”舒梨放下手里的杯子快步走过去。走近才发现这男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高一些。但因身体虚弱,软塌塌站在那里并不觉伟岸。反而像稻田中刚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稻草人,可怜兮兮,随时要散架的样子。接过单子,“路浔?”
“是。”他微不可见地点头。
舒梨大致扫一眼单子,是换季时最常见的重感冒和轻度肠胃炎。
高烧,38°2。
难怪风中之烛似的。
“有家属吗?”
“没。”
“去大厅找一个位置坐吧。”舒梨迅速戴上口罩,声音闷闷传出来:“一会儿我去找你。”
“谢……”似乎多说一个字都困难,男人扶墙转身,随后消失在人影交叠的急诊大厅。
配好药出来,舒梨在角落找到了那个男人。彼时,他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头斜倚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户外灯光混和夜色映亮他棱角分明的脸。薄薄的苍白,纸一样。舒梨走过去,按照规定再次询问他的名字:“路浔?”
他微睁开眼,或许就是不爽地眯着:“对!”
舒梨忽略掉这些,药盘搁在一旁椅子上,问他:“哪只手输液?”
他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瞬,然后抬起左手:“这个。”
很意外,舒梨看到了一双漂亮的手。过分的漂亮!皮肤白皙,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圆尖,修剪整齐,是完美的艺术型。也许是职业习惯,舒梨喜欢观察人的手,也喜欢上网搜索那些漂亮的手模图片。
最近很火的某位男星,那双手就美的人神共愤。而眼前这双,平心而论比那双不差分毫。
他皮肤很薄,手背青筋纵横,针头很容易寻到入口。
吵吵嚷嚷的急诊大厅,舒梨鬼使神差地听到了针头刺破血管时发出的那一声“噗”。“一共输三瓶,时间有点长。等药水没时你按一下身后的白色按钮,护士就会来换药。”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白色按钮,然后问舒梨:“大概输多久?”
“四个小时左右。”
“我去……”男人身体窝进椅子里,烦躁皱眉。
***
回到护士办公室,舒梨看到内科医生刘欣然正坐在椅子上吃奥利奥饼干。准确点讲,偷吃。
“嘿!”她怒发冲冠。
刘欣然嘿嘿笑,最后一块奥利奥塞进嘴巴里,呜呜囔囔对饼干主人坦白:“不好意思亲爱的,晚上只吃了一个煎饼,现在都快饿死了。你还有没有其他吃的?现在刚九点半,漫漫长夜刚刚开始,我怕撑不到明天早上就牺牲在工作岗位了。”拍拍肚子,一脸可怜巴巴。
“大姨妈要来?”舒梨洗了手,从柜子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好丽友扔过去。
“是大姨妈正在串门中。”刘欣然伸手稳稳接住,“哇塞!摩卡巧克力味,我喜欢!”就知道整座医院中谁没口粮,她家梨子这儿肯定有。上学时,她书包里就随时带着各种小吃,锅巴啦,蜂蜜饼干啦,美名其曰:万一哪天地震被埋到废墟中,这些食物够她撑过黄金72小时等待救援的。
地震,一直没发生。
但食物都让他们这帮嘴馋的家伙瓜分了。直到大三那年舒梨从临床转去护理。免费小超市,没了。
大口吃着好丽友,刘欣然眼睛也不闲着,瞄到舒梨吃了几口的残羹,问:“晚饭只吃这么点?”
“不饿。”舒梨趴在桌上写工作日记,头也不抬。
“哎,纪念日综合症。”刘欣然自言自语。为谁心痛似的。
“什么?”舒梨没听懂。
刘欣然没觉自己正点燃一颗地雷。看着舒梨继续说:“难道不是?你和那个台湾男人……”
“刘医生,今天急诊很忙,看看外面乌央乌央的患者,你舍得让黄老师一人独守内科吗?”舒梨冷声打断,眼神更冷。
这人,吃东西嘴巴都不老实。每年提一次,烦不烦。
完了,小美人生气了!刘欣然自知说错话,听诊器匆忙戴在脖子上,咬着半块好丽友跑了出去。忽然又折回来,对舒梨忏悔道:“宝贝,别生气,今天患者多,把我脑子弄得晕乎乎,口不择言哈!改天给你介绍帅哥认识,一定比那个台湾老帮菜子强百倍。”
舒梨半块橡皮扔过去,巴不得那是颗手/雷,炸飞某个嘴欠女人才好。
****
六年前的事,说忘了有点假。后半夜,舒梨一直陷入回忆中。那样的人,碰到一次,惊艳了时光,但也就此变成劫难——
后来再看谁,都他妈不顺眼了。
恍恍惚惚撑到凌晨1点,她去大厅巡视。走到角落时,发现那个穿黑色帽衫的年轻男人不见了。想着他也许去了厕所,抬头时才发现还剩半瓶没输完的药水赫然挂在架子上。针头汩汩渗着药水,地上湿了一滩,一看就是强行拔下。
“阿姨,您知道这个人去哪了吗?”舒梨觉得自己忽然间清醒了。
身旁陪护家属来看病的阿姨皱起眉头,“什么人啊。”
“一个男的,个子挺高,很年轻。”
阿姨仔细想想,然后摇头说:“不清楚,我来时,那里就没坐着人。”
舒梨看了眼药瓶上写的名字:路浔。
对,他叫路浔!还有一双漂亮的手!舒梨快步走到内科。刘欣然正喝水,见她推门进来,笑眯眯地招呼:“找我聊天来了?”
“聊个屁!”舒梨几步走过去,“帮我查一个叫‘路浔’的病人。”
“谁?”
“路浔。道路的‘路’,三点水一个寻找的‘寻’。快点!”
刘欣然一边敲字一边打趣:“吓死我了,还以为病人叫‘鲁迅’。查他干什么?”
舒梨大致说了情况,刘欣然不安地皱起眉头。作为医生,最怕碰到不听话的病人。药水没输完就走掉,万一出了生命危险,赖他自己还是医院?曾经医院就碰到过这么一位,是个大老板,嫌弃输液麻烦,耽误他做生意,愣是自己拔掉针头跑掉。他患的是痢疾,后来差点拉死在高速公路上。
最讨厌的,他还不讲理,指责医生和护士管理不严,拔针头时也没人阻止他,然后一纸诉状将医院告上法庭。
急诊科就像一片大森林,里面什么鸟都有。比这位不讲理的多如牛毛。
“路浔,查到了,电话是1381xxxxxxx。”刘欣然指着屏幕上那串号码,带着点不可思议,“1381的号段?够古老。”转头时,发现舒梨已经快速拨通了电话。“嘟嘟”响两声,万幸被接起。现在诈骗电话太多,很多人看到陌生号码会选择直接挂断。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虚弱:“喂……”
“你好,是路浔先生吗?”舒梨问。
对方沉默许久,“你谁?”
只听声音,舒梨就知他一定紧锁眉头。“我是第三医院急诊科,刚才您在我们这里输液,怎么没输完就走掉了?是您自己拔的针头?”
“对。”
“为什么?”
“有事。”语气烦躁。
“是这样,路先生。”舒梨尽量长话短说,把语气做到最温柔,最诚恳。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把刘欣然酸的想哭。“按照医院规定,患者自行放弃治疗,需要签一个文件。您看您能不能回来一趟?”
“不能。”
舒梨深吸气,想这人是不是有语言障碍,两字两字的蹦。“不会耽误太久,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工作。我们也不容易,您……喂?喂?”
“挂了吧?”刘欣然很了解行情。
舒梨耸耸肩,不置可否。
“录音了么?”
“录了。”说着,舒梨回放一遍。无杂音,吐字清晰。
“那就行了。录音是咱们的护身符。他死在半路跟咱也没关系。如果上法庭,这就是证据。”刘欣然如释重负,冷笑着说。
舒梨用手机敲敲她脑袋:“喂!这么混蛋的话,像从医生嘴里说出来的?小心患者投诉。”
刘欣然翻一个白眼:“我可没想当劳模。”
这时,一位患者捂着肚子“哎呦哎呦”走进来。刘欣然迅速切换到职业模式,冲舒梨使了个眼色,“那事你考虑考虑,我刚才没开玩笑。”
舒梨秒懂,比划一个ok。
不就是相亲?试试呗,反正最后谁也看不上谁。聚在一起无非是打发无聊时光。现代社会,一男一女,只要不是长得特猥琐,基本都有话聊。聊聊中美关系,中菲关系。谈谈安倍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崔顺实到底有多败家?然后,聊聊各自工作。再然后,一起看场豆瓣评分过不了五星的破电影。吃盒爆米花,喝杯碳酸饮料。电影散场,双方微笑着一拍而散。
嗯,就是这样。
彼此真诚的虚伪。
****
夜色那么浓。
出租车飞驰在燕城安静的街道上。两旁建筑物快速后退。划出两道莹亮彩色的光带。路浔看着窗外,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时光中前行。
燕城。
我又回来了。
手背的血已经止住。刚才针拔得太猛,直到走出医院才发现流了好多血。胡乱用卫生纸一盖。外面很冷,北风吹得人绝望。他脑袋一晕,差点坐地上。第一次想自己会不会就此死掉。直到上了出租车,被温暖的风一吹,整个人才恢复些精神。
死,哪有那么容易。
手机响了,路浔看了眼,想着如果是那个什么第三医院打来的就不接。
是田雅霓。
“喂?”
“浔哥,你到哪儿了?”
“出租车上,怎么了?”
雅霓顿了一下,才说:“还是刚才那件事。其他顾客都走了,表示理解网吧突然停电,不追究责任。只有一个人不走,非让咱们……赔他钱。”




战神[电竞] 第002章
路浔赶回工作的网吧时,已过凌晨两点。
因为停电,顾客都走了。上下两层空旷的很,只有几百台机器静静摆在原地。黑压压一片,像电影里忽然膨胀千倍的甲壳虫。
应急灯开了,惨淡昏暗的光。
雅霓正站在前台里抽烟。烟雾袅袅,腕处银白色手链泛着莹莹的光。
“谁要赔钱?”一路赶回来身体虚的要命。路浔走过来时,双手本能一撑前台桌子。不然会摔倒。
“你后边。”雅霓用烟头指指。
路浔回头。一个穿灰色帽衫的男孩从一台机器前站起来。“我要赔偿。”声音初雪一般的干净,眼睛漆黑明亮,似乎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混小子。路浔也算有社会经验的人,善茬和败类分的清楚。
赔钱?当然可以,但路浔需要一个理由。“损失很大?”不用问也知道十有八/九与打游戏有关。
来网吧玩,尤其半夜还在玩的,基本都是打游戏。
男孩走近一些,清秀稚嫩的一张脸,看着路浔说:“刚才打游戏,你这里突然停电。我们玩的是三对三。为了今天这一仗,我们之前买了很多装备。”然后,不再说话,一双明亮的眼望着路浔,意思是“你该懂”。
路浔当然懂,听男孩郁闷懊恼的口吻就明白一定是几个小屁孩相互间不对付,然后相约在网上打一架。这事,年轻时他也干过。理解,都理解。网上打架总比扰乱治安在马路上斗殴强。接过雅霓递来的一杯温水,喝一口,路浔问男孩:“想要多少钱。”
男孩沉默一瞬,静静报出数字:“2000。”
雅霓急了,手把桌子拍得“bangbang”响。“你丫疯了吧,什么破装备能要2000?我看你这一身衣服都不值2000。穷了吧唧的一个学生,哪里舍得花几千买游戏装备?浔哥,别理他,我看他就是讹钱!”
“我没讹钱。”
“你敢对天发誓?”
“我不用发誓。”面对雅霓质问。男孩出奇冷静。或者,可以理解为一种真诚,“我没骗人,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对天发誓。再说了,天上什么也没有。出了云层就是大气层。没有玉皇大帝,也没有上帝,做了亏心事也不会挨雷劈。”
“你……”雅霓竟无言以对。
路浔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堂堂恶毒小魔女也有被人逼入死胡同的时候。伸手拦住失控的雅霓,他问男孩:“玩的什么游戏?”
“《幽灵榜》。”
“还玩别的吗?”
“lol,魔兽,星际争霸都玩。cs,雷神之锤也玩。”
“觉得哪一个最好玩?”路浔点起一根烟,唠家常似的。一旁的雅霓差点用头撞桌子。大哥,这小子讹我们钱,难道不该用扫帚把他打出去?还聊上天了,你到底是缺心眼还是无聊过度?
“魔兽和英雄联盟。”男孩挺实在,路浔问什么答什么。
“玩多久了?”
“五年。”
五年……路浔垂眸,靠着前台静静抽几口烟,然后从裤兜掏出手机,头不抬,只看着屏幕,指尖染光,对男孩说:“姓名和账号,把钱转给你。”
“浔哥!”雅霓觉得路浔疯了。
路浔抬手,不让她多说话。纤细苍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进入转账页面,才抬头看一眼男孩:“说吧,姓名。”
他眼眸幽深沉静,不同于少年人的清澈,黑黑的瞳仁,似乎藏着许多秘密。冬夜中静谧的潭水一样。
据说男人遇到气场强大的同性时,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生出敬畏、胆怯和崇拜。
“我,我叫金灿。”
“账号?”看出男孩的紧张,路浔扬起嘴角笑了笑。
那笑容,带着男人中极少有的一种魅。如昙花映着月光盛开,转瞬即逝的惊艳。
金灿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这样的笑,快速报出账号:“6222……”。临走时,听见雅霓在自己身后诅咒:“讹钱的家伙,出门就让车撞死!”
“雅霓,过分了。”路浔吐出一口白烟。不紧不慢的语调,却让魔女乖乖闭上嘴。
金灿走出两步,再次回过头去。
彼时,男人站在一束惨淡的光线中。乱蓬蓬的头发,消瘦的身姿,影子一样立在那里。颓废,很颓废,像纪录片里那些战乱地带的废墟一样。残垣断壁,千疮百孔。风轻轻一吹,似乎就会崩塌。可是,在最核心的地方,又有什么坚韧的东西,正努力支撑起这片废墟。让他不倒,让他不散。死死拖住最后一口气。
傲骨?
理想?
还有什么?
金灿愣在那里,忘了离开,忘了挪步。风吹起少年发长长的发帘,眼中茫然又困惑。直到魔女一声尖叫:“变态!看什么看?拿到钱了还不赶紧滚蛋!等着老娘揍你是不是?”
路浔转过头看,视线在金灿脸上轻飘飘停了一瞬。然后,挥挥手,优雅的姿态:“小兄弟,记得哪天还来哥哥这里玩,给你打八五折。”
魔女彻底疯了,嗞哇乱叫。
金灿却觉有什么东西在记忆里炸开。这个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
洗过澡,金灿看了眼手机,全是温豆丝和大鱼发来的。
“金灿,明天就是你丫忌日。”
“金灿,明早我替你收尸,还剩四个小时,赶紧想想把自己埋哪儿。”......
金灿一一回了短信,先是道歉,然后说明原因,额外补充一句:“今晚赚了2000,回头请你们吃饭。”
温豆丝还没睡,迅速回过一条:“哪个富婆在初春寒夜孤单寂寞冷?包夜还是包小时?再加一个童男子介意吗?”
金灿:“滚蛋!是那老板给的。”
温豆丝:“看上你了?最近很流行*,你不会也要赶一把潮流?”
金灿:“找死?”
温豆丝发一个讨好脸过来。虽然金灿长得很小受,但打起架来真不含糊,玩命的主。
随后,又发一个严肃脸:“港真,咱们那个水平,那点破装备。就是车毁人亡也值不了500。撬人家2000,过分了。”
金灿眼前晃过路浔站在暗影中那道单薄的侧影,心里一堵,隔了许久才给温豆丝回短信:“我也觉自己过分了。”
温豆丝:“还回去?”
金灿手指划过屏幕:“嗯,等周末和俺姐从老家回来就还回去。”窗外夜色如水,少年点开手机通讯录中的“my梨子”,一字一字的敲:“姐,明早八点我去医院接你。不在家吃饭了,记得多买两屉包子两碗粥,一个烤肠卷饼,多抹辣酱,不放蔬菜。”
十几秒后,“my梨子”回了短讯:“猪哦。”
****
第二天清早,路浔还没睡醒,就听到网吧里一阵吵吵嚷嚷。
昨晚一直没来电,他让雅霓先打车回家,然后一个人留下来看店。其实,每晚也是他看店。燕城这几年房价高的吓人。一平米一万是最便宜的。市中心更是高的离谱。房价高,租金自然也高。网管一个月四五千,若想在市中心租房根本不可能。
当初答应做这个工资不高的小网管,路浔一是看上网吧位于市中心,周边配套设施齐全,交通发达,去哪儿都方便。二来,一楼有个10平米的储物间,老板答应当宿舍给他住。不要房租,不收水电费,电脑随便玩。
签合同时,路浔想起《麻花》里一句经典台词——虽然咱家只有两平米,但也是二环以里的房子,值了!
路浔当时挺落魄的,从家出来就背了一个破旧的双肩包。银/行/卡里3000元挂点零。
当时临近傍晚,现找工作来不及了,去旅馆又舍不得,急需一个免费落脚地。储物间虽小,一张垫子当床,躺在上面他两条大长腿勉强能伸直。脚丫子贴着墙,凉凉的。
“行吗?”老板问。
路浔没犹豫,拿起笔迅速在合同上签了名字。这里比猪圈强多了,怎么不行?
****
烧了一宿,路浔头痛欲裂,强撑着爬起来,胡乱披了件外套拉开储物间的门。
网吧大厅里,一群穿着统一制服,像是搬家公司的人正对着网吧各处指指点点。
路浔喊了一嗓子:“谁让你们进来的?”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别人家好歹敲敲门,如此登堂入室和小偷有何区别。“你们有大门钥匙?”路浔脑袋没烧坏,明白这群人一定有备而来。恍然间想起上月老板说这地方可能要租给一个开饭馆的。难道这么快就签合同了?
看见路浔,那群工人也很诧异。停止讨论的同时纷纷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其中一个人嘟囔道:“这里怎么还有人啊。”
废话,这里是网吧,如果不是昨晚停电,这里现在能有几百号人。
“你们是谁?”路浔身体还是虚,自己摸摸额头应该不烫了。身子斜倚储物间门框,脸比一旁的墙壁还白点。
“你又是谁呀?”工人里一个头头模样的人问道。
“我是这里的网管。”
“值夜班的?”显然,头头对“网管”这词比较陌生。
路浔正准备点一根烟,听对方这么问,烟叼在嘴里忍不住笑一下,眸子里星星点点:“差不多吧。值夜班。所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搬东西,要先跟我老板张先生说一声。他同意了,才能搬。不然就是抢劫,我会报警。”
头头急了:“我们就是张先生派来的呀!张大松,对不对?不信你打电话问问。”
“听说这里租给一个买海鲜的了。”身旁一位工人插嘴说道。
路浔皱眉,烟捏在手里回身进了储物间。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号码拨到一半,张大松打了进来,周围吵杂,他几乎是用嚷的:“哎呀小路,真是对不住!张哥这地方租给别人了。这样,我知道你没地方住,施工队下周才进来装修。你先在这里住着,什么时候找到地方,你再搬走。我跟那边老板说了,你是我兄弟,让他不要难为你。人家也是痛快人,给了一周时间让你找房子……”
电话就此中断,路浔再拨过去想问问自己和雅霓这个月工资什么时候发时,那边已经关机。
“我去……”
古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路浔这次可是深切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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