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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上线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楼七阙

    还是先操心自己吧!

    “你起来说话。”女人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月萍心神不定地站起来,仍然不敢跟她对视,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淋了雨的鹌鹑,丧气得很。

    “之前就看你脸色不好,是最近香嫂子给你安排的活太多了”

    分明是关切的语气,月萍却被吓得连忙摇头。

    兰疏影若无其事道:“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这……月萍闻言,心里更苦,夫人今天这是一定要拿她开刀莫非……

    她心头转过无数个想法,最后恭顺地拜下,低眉顺眼,居然把这话应承了下来:“是奴的过错,跟旁人无关的。”

    兰疏影盯着这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足足过了十几秒,忽然轻笑出声。

    这丫头从来都不傻,也正因为不傻,这个反应才让她更加不快。

    因为月萍分明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周府的心理准备。

    先前兰疏影故意提到香嫂子,是为试探,而月萍的回答直接把香嫂子摘了出去,哪怕这可能是“郭宜臻”刻意找事,她也一力揽下。

    说明……在这个小丫头心里,香嫂子的能耐还大过郭宜臻。

    要是她果真把月萍赶走,今天的事传到香嫂子那儿,没准会给月萍多拿点遣散费。

    香嫂子管的钱是从哪儿来自然是周母批准的。

    周母的钱又是从哪儿来那自然是……用上各种由头从郭宜臻手里挖去的。

    “月萍,你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

    月萍迟疑地答:“奴是二月来的,到今天,正好满十一个月份……”

    “嗯,那你应当清楚我一直没有贴身婢女,知道是为什么吗”

    “奴……不知。”月萍的额角开始渗汗。

    兰疏影面无表情,指节扣着矮几,一下一下,极有节奏,仿佛打在她的心上。

    “离家之前是有一个的,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处处优待于她,直到有一天,她偷拿了我的东西。”兰疏影顿了顿,声音发沉,“那点儿小玩意倒是不值钱,可她撞倒蜡烛,烧毁了我母亲的画像,也是唯一的一幅,这是我平生一大憾事。”

    汗珠向下流去,凝在下巴上,月萍的手掌隐在长袖底下,蜷得更紧了。

    “今天我发现了第二个偷拿我东西的人,你说,会是谁呢”

    美人眉眼凌厉,她侧坐在床边,倾身用一根食指挑起月萍的下巴,强制她看着自己,仅仅对视了几秒钟,月萍撑不住了,哆哆嗦嗦从衣裳夹层里摸出一支玉兰花簪,面如死灰。

    兰疏影瞥了一眼那簪子,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赏你了。”

    月萍愣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兰疏影收回手,不耐烦地说:“听不懂话吗,属于我的东西,偷取不行,至于怎么处置那是我的事!我也不带你见官,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月钱加一倍,从这边走,我会让邹师傅教你练武,只有一个要求……”

    摄于她的气势,月萍傻愣愣地听着。

    她说:“只要你在这院子里,不准任何人进我房间,谁都不行。”

    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周家母子俩。

    她实在腻味了那个老太婆趁人之危,过来搜屋子的举动,过几天抽个空,她还得去把那些丢的东西要回来,一件也别想跑。

    东西不打紧,面子一点都不能丢。

    至于月萍,这个小姑娘其实是不经意目睹了周母的强盗行径,兰疏影当时在识海里观望着,看见她犹豫了一下午才走进来,拿走了郭宜臻诸多首饰里最不值钱的一支银杆花簪。

    “能做到吗”

    见她一副还在神游的样子,兰疏影补了一句:“不愿意的话,那就……”

    “见官”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月萍已经迸出泪花,感激地跪下连连磕头。

    把这姑娘从内院丫鬟提为贴身侍女,她手里还捏着月萍偷盗主家财物的把柄,在月萍心里,对她显然是恐惧大过敬重,兰疏影放缓语气,再度问起月萍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她记得月萍家没有男丁,跟姥姥和母亲相依为命,而那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太好。

    郭宜臻得到的记忆太多,或许是记不清了,月萍之所以肯站出来顶那次巫蛊之罪,因为这是个记恩的姑娘。

    郭宜臻当了县君之后待遇飞涨,整个人飘飘然,有一天她翻出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觉得跟自己不衬,于是随手赏给了路过的月萍。那时候月萍家有人重病,是最缺钱的时候,月萍悄悄把玉拿去当掉,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在郭宜臻的梦境里,她自己尚且过得不顺心,哪会去管一个小丫头没有赏玉这件事,月萍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病逝,她倒不会因此恨上不知情的郭宜臻,当然,替她顶罪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饮一啄,皆有来由。

    当月萍哭着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兰疏影心里已经有数了,问了她姥姥的病状,随口说了个方子给她听。

    都是些便宜的药材,以她的月钱绝对抓得起,兰疏影就没提让她提前支月钱的事,要是一下子对她太好,反而会让这姑娘起疑。

    “我在家时学过医术,多的不敢说,长修县应该没有胜得过我的,你若是不放心,尽管拿去医馆询问。”她仰起脸,眉眼凌厉,还带着月萍熟悉的高傲。

    月萍识字不多,把那张一半是符号和错字的纸条藏进胸口,忽然说:“夫人,奴前几天看见老爷将一张药方拿给香管家,他还叮嘱香管家小心行事。刚才夫人用饭前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去花园里商议事情了。”

    兰疏影点点头,毫不意外,示意她可以出去忙自己的了。月萍还想说什么,看她的眼神很是担忧。

    香嫂子是周家的亲戚,她跟周况勾结,给郭宜臻下药,这很说得通。那碗药这会儿应该已经鉴定好了,就看周况打算推哪个替死鬼出去。

    “奶糖,看看周况和香嫂子在做什么。”

    奶糖还没恢复到鼎盛,它降临后一直在汲取规则之力填补自身,监控功能稍受影响,暂时只能看方圆十里内的画面,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了。

    画面里,周况带着两个粗壮婆子正在朝后院走,他眼睛一亮,指着走廊上的月萍大喝一声,两个婆子立即挽袖子冲过去,用绳把月萍绑了。

    兰疏影挑眉。

    可以啊,她刚收了月萍当贴身丫鬟,这就被打成替死鬼了

    她翻身下床,几天没动弹身体有点不适应,走到院门口,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月萍奋力挣扎着,再有几米就要被拖出去了。

    “住手!”

    周况




418 金枝不下堂9
    杜夫人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又低落了好一会儿。

    兰疏影想通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支持,也是试探。

    因为深知故事里那个女子嫁作商人妇之后的凄惨遭遇,杜夫人对男人产生了深固的怀疑,这种疑心只对她夫君杜县令例外,而周况,显然也在她的怀疑对象之中。

    这对兰疏影来说是个好现象。

    郭宜臻的原定命运和梦境里都没得到杜夫人的支持,尤其是梦境里,反而因为一时口快,重重地得罪了她。

    而且郭宜臻作的死还不止这个。杜县令为人清正,看不惯周况行贿买官的行为,数次当众批评周况,这些被郭宜臻记恨于心,她无意间抓住了杜县令的一个把柄,刚当上县君就告了御状。

    告他什么呢

    收受贿赂。

    杜县令两袖清风,可是他犯过一次错:当年他着急将杜夫人从明月楼里赎出来,收了一个商人的钱,轻判了过失杀人的商人之子。

    郭宜臻把这事揭破,杜县令的名声大跌,被停了职,郁郁潦倒,最后羞愧自尽。

    然而事情没有结束,痛失所爱的杜夫人刚办完丧事,忽然被人找上门,说她是东海王当年走失的长女。

    东海王是异姓王,东面一霸,也是诸侯王中最强的一支,皇帝有什么行动都要顾忌他的反应,东海王这边向中央暗暗施压,而郭宜臻本身又不讨皇帝和陈太后喜欢,最后就有了那场巫蛊。

    或许陈太后母子俩并不想郭宜臻死,但是她毁了杜夫人和两个孩子的幸福,这笔账已经被护犊子的东海王记下了。

    其中关键,兰疏影身在局外,把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当事人一心奔着荣华富贵,没看清荣华之后的杀机四伏。

    而谁又能想到,眼前这位柔弱美丽的县令夫人,会有这样奇幻的人生际遇

    兰疏影给她添了热茶,拣着郭宜臻在周家的一些事说给杜夫人听。

    杜夫人本来就怀疑郭氏遇人不淑,这下证实了猜测,愈发觉得绝育药的事就是周家母子在搞鬼,目的当然是为了进一步钳制住郭氏。

    “宜臻妹妹,你不要太过伤心,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自己,现在他们的龌龊事被揭了出去,要当心狗急跳墙!不瞒你说,我夫君已经打算开堂审理此案,你若是肯出来作证,我们一定帮你把下药的凶手揪出来。”

    杜夫人说话时还在观察她的神色。

    这个女人给兰疏影的感觉很奇妙,她活得就像个斗士,这具柔弱的身躯里,藏着一股超越时代背景的力量。

    “姐姐是担心我会心软,会包庇他们,对吗”兰疏影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周况当初跪在我父亲面前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成亲不过三个月,他从明月楼领回了依依,从那之后,每个月到我房里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清。”

    “姐姐以为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呵呵,是气的,我实在忍不了依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吹嘘周况待她是如何疼爱,我倒在雪地里,他们携手而去……”

    “我病倒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他娘亲到我房里翻箱倒柜,掠走不少财物,听丫鬟说,她还想找我的嫁妆库钥匙。”

    “我也曾经当他们是家人,我远道而来,满心欢喜,想加入他们这个家庭,可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用行动提醒我——你就是个外人,你连给我们家添丁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一家人,我何必留恋呢”

    她歪头看着杜夫人,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盈盈双眸映着嘴角的苦笑,这一幕令人惊心。

    杜夫人心下酸楚,拿出香帕给她擦拭,拍着她手背说:“委屈你了……既然你已有去意,我一定助你!”

    兰疏影不好意思地接过帕子,自己擦干净,然后破涕为笑,“那就……多谢姐姐了。”

    就在这张茶桌的斜下方,一只奶白色的小猫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她们俩。

    因为被奶糖附了身,小猫脸上有着很人性化的惊叹。

    它全程观看那个戏精的表演,联想着之前的记忆,忽然领悟到一个事实:主人的眼泪是最值钱也最不值钱的。

    说不值钱,因为说来就来,毫无诚意,就像拧开水龙头一样简单。

    说它值钱,是因为只要她用上眼泪,很快就会有人倒霉。

    这个倒霉蛋此时也在周府里。

    ……

    周况送走报信的朋友,收起脸上真挚的感激,阴沉着脸,朝母亲的卧房走去。

    他刚刚听说了升平街那里的后续发展。

    该死的,那个杜县令怎么会刚巧经过那里还把这事给揽了过去!

    刚才朋友告诉他,杜县令先把邹师傅和几名大夫叫到茶馆里询问情况,现在还打算回去开堂办理。

    说不准很快就有人过来,找他这个周府主人去问话了。

    周况下定了决心:绝育药的事,必须得找个替罪羊去顶下来。

    他之前跟香嫂子商量过了,所有下人里最容易被栽赃的就是月萍,因为她这几天一直在郭氏院子里做事,人也老实,只需要编造个理由,比如说郭氏虐待过她,她怀恨在心,伺机下药报复。

    而且月萍家里有人生病,正需要银钱,周况已经想好了,用钱去堵她的嘴,让她乖乖把这事认下来。

    反正药没喝下去,承认了这事,最多也只是打几板子。

    谁知道那郭氏横生枝节,把月萍抢过去,直接弄乱了他的计划!

    周母见他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忙问他怎么了。

    一听说是绝育药的事被揭破,老太婆顿时露出惧色,怪罪儿子道:“你这孽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可好了,外面的人都该知道你给她下药的事了,以后我这张老脸可往那搁哟,孽子……”

    周况毫无平时的学子风度,暴躁地横了他母亲一眼:“怪我药方是你找人开的,药也是混在你的养身汤料里购置进来!要是杜县令追查进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被他这么一吓,周母坐在床边抖个没完,头上叮当作响,弄得周况更加心烦。

    他伸手拔了她发髻上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往被面上一掷!长袖擦着周母的面颊过去,一阵凉风扇起她敷面的脂粉,一片做作的香味。

    “你,你想干什么!”周母哆嗦着问。

    周况重重地叹了口气,蹲到老母面前,恳切道:“娘,下药的事咱俩都有份,谁都跑不了,儿子如今只能想到一个办法,就看娘舍不舍得了。”

    “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舍得舍得什么”

    周况目光灼灼,先说了自己坑害月萍不成的事,继而向母亲提出:牺牲香嫂子,换他们俩一个安宁!

    “这怎么行!”

    周母第一反应就是离了香嫂子她可怎么办,可是在儿子的劝说和威胁下,她最终怯懦地点了一下头:“那我找她说说吧……”

    “要尽快!杜县令的人很快就到了!”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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