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殇尽情殇
洛魂飞本还想再细问些什么,只是易攸宁和洛羽涵都明显地露出疲惫之意,他深知二人辛苦,也只好作罢,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攸宁,其琛呢”
没有人知道。
洛其琛,去哪儿了
他的人,此时此刻,并不在丘山雅苑。
洛其琛前一夜失落离开,他其实也没有放弃微弱的希望,在郊外寻觅许久。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试图找到梦魂宫的丝毫踪迹,奈何实在无迹可寻,一直找到天亮才肯放弃。
带着几分沮丧和无奈,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平常最喜欢的荷花池附近。
尽管已经过了花期,但是在他眼中,景色依旧很美很美。他仿佛能够听到了一阵阵低沉的琵琶声,曲调哀愁却没有哀怨,婉转中透露着些许思念之情。
那旋律,过于熟悉了。
洛其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在意,继续走着,可是越走近越觉得曲子清晰。他终于开始四处张望,四处寻找。
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池中小亭,一个他心中最难忘却的身影之上。
他甚至等不及从长廊走过去,直接飞身一跃,轻点水面,就落在了那个人的背后。
曲子没有停,人的思绪已慢慢被曲调带走。
直到一曲奏罢,已是四目两行泪。
洛其琛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而回过身的女子,更是泪流满面。
“弦思,真的是你。”
“其琛,真的是你。”
荷花小池,池中小亭,是洛其琛与晏弦思初次见面的地方。
那一年,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见钟情的回眸。
就如同今日这般,洛其琛被曲声吸引而来,晏弦思在亭中专注而弹。当她弹奏完一曲,方才察觉背后有人,不经意地回过头,就看到了洛其琛的脸。
两个人的眼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互相吸住了一样,迟迟错不开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相爱了。
晏弦思是一户平凡人家的女儿,没有什么江湖背景,她每天清晨的时候都会坐在小亭中轻弹一曲,风雨不改。
洛其琛就会在这个时候陪在她的身边,伴着她的曲子,练剑。
明明是毫不相及的两件事,可在他们二人之间,却是莫名的和谐,就像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偏偏彼此相爱。。
易攸宁也曾专门去看过那样的画面,他就只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岁月静好。
他曾经问过洛其琛,为什么会喜欢上晏弦思这样一个女孩儿
洛其琛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说美貌,在他身边的,有孤傲坚韧如寒梅的楚思晴,有清丽脱俗似芙蓉的楚思柔,还有高洁优雅如幽兰的妹妹洛羽涵,可他却只偏爱淡雅寻常的茉莉,只爱眉清目秀的晏弦思一个。
或许正如易攸宁猜测的那样,因为看过了百花齐放的热烈,所以更珍惜花开自在的从容;因为厌倦了江湖的纷扰,所以更爱淡泊生活的朴素。
总而言之,就是喜欢了。
可当他们再次回到初遇的地方,再次重复着初遇的情景,只能徒留一声叹息。
物是人非,欲语泪流。
“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没想到你还在。”洛其琛坐在了晏弦思的对面,再亲近的距离,如今只能是奢望了。
晏弦思拭去脸上的泪痕,强颜欢笑:“你知道的,风雨不改,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出现。”
“你是不是在怪我,我没能对父亲说不。”洛其琛最抱歉的事情就是这个。
晏弦思却说:“不,我没有怪过你。”
“你真的不怪我吗”
“真的。你我之间,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有太多的牵绊要顾及,你有你的无可奈何,我明白。”
晏弦思是个体贴的人,她与洛其琛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从来都没有与他发生过争执,也从来不会无理取闹。
或许在外人眼中,这样的女孩子太过平淡,太过简单,也太过容易满足,让人觉得无趣。可在洛其琛心里,那就是晏弦思独一无二的好处。
江湖往来之间,他有许多事情不能说与她听,既不能说,也不想说,他只想给她一个平静的环境,他的被迫隐瞒,她都能理解。
因为彼此深爱,所以彼此信任;因为彼此信任,所以彼此体谅。
“其琛,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是最珍贵的回忆,可我从最初也知道,我不会是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第二十七章 楚江阔的毒
“爹,您怎么在这里”
“终于肯回来了”
洛其琛刚一回到丘山雅苑就撞见了正在大堂饮茶的洛魂飞,洛魂飞在这里等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他说不上生气,只是心情也没有太好。
“看你一脸愁云,只怕又是一夜没合眼吧”
“我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洛魂飞能够体谅其子的心情,事情发展至此,再多的责怪也没有用,他能说的只剩下宽慰:“晴儿没事了,你可以安心了。”
洛其琛又惊又喜:“那就好,那就好!”
“你去看过思柔了吗听说她昨天受了惊吓,一直睡着。”
“还没,我现在就去!”
“算了,你先坐下,这里没有外人,你我父子好好聊一聊。”
洛其琛坐了下来:“爹,”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昨天试着替大哥运功逼毒,但是却毫无效果,只能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以免他过于悲愤而急火攻心。一身修为全部散尽,已经完全没有可挽回的余地了。”洛魂飞言语之间,既有惋惜又有愤慨。
“梦魂宫主出手又准又狠,几乎没有给悠然山庄任何反击的机会。”
“悠然山庄包含了你岳父数十年的心血,而今只剩下一片废墟,想要再恢复,简直是难如登天。如今,我们也只能尽力相帮了。”
“爹,梦魂宫与楚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十几年来,始终都在与悠然山庄作对。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梦魂宫主就与岳父交手过无数次,只是从来都没有得手,后来又有传闻说梦魂宫主不仅时常杀害悠然山庄的人,甚至还抓走了思晴。好在最后思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突然问起,说实话,为父也不清楚。梦魂宫大概在二十几年前出现,无名无争,所以开始并没有什么人在意。后来,梦魂宫依旧从未听说与任何人、任何帮派有过近的接触,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唯独对悠然山庄。梦魂宫主不止一次杀到悠然山庄与你岳父交手,可是屡战屡败。此人轻功极高,每一次都来去无影。我曾问过大哥究竟为何,他却说不知缘由。我猜想,大概是他年轻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下的风流债吧。”
“照这么说了,梦魂宫主岂不是跟父亲差不多大了。”
“至少我见过的那一位是这样。”
“可是那一日,我们见到的梦魂宫主,怎么看都不像年过半百的人啊。”
“或许换了新的继任者也未可知。我想,梦魂宫主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岳父,还有那两个丫头。她行踪诡异,身份成谜,我们也要小心提防才是。”
“这一点您放心,我跟攸宁会好好打点的。”
“你们办事我放心。”
“如果父亲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看望下思柔了。”洛其琛起身欲走。
“等等。”洛魂飞叫住了他,嘴里有话,却半天没有说出口。
“父亲还有何事”
“楚家和洛家的重任现在都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任重而道远,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既已成家,也该好好立业了,至于那些儿女情长,也该当机立断了。”
“父亲指的是”
“你对思晴,是不是仍旧余情未了”洛魂飞最担忧的还是这件事。
洛其琛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从来未对楚思晴动过任何心思:“爹,我对思晴根本就只是……”
只是朋友。
四个字尚未说出口,就被慌慌张张来禀报的下人打断了。
“庄主,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楚,楚庄主!”
“楚庄主怎么了!”听到楚江阔有事,洛魂飞异常地紧张了起来。
“楚庄主刚刚醒来之后,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忽然发出一阵惨叫之声,小的们急忙赶去,只看到楚庄主倒在地上痛苦万分。”
下人刚刚说完,洛魂飞和洛其琛就立刻赶了过去。
只见房中的楚江阔蜷缩着身体不断地在地上打滚,一时抱着手臂,一时又捶打着腿,一时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一时又扼住自己的喉咙,痛苦万分,惨状异常。脖颈上已经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头发凌乱不堪,更别说衣衫了,体态狼狈,犹如疯子。
但是,除了被楚江阔自己抓出的伤之外,他的身上就再无其他伤口了。
没有伤,大概就是中了毒。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洛魂飞完全不知所措,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类似症状的毒药可以参考。
“爹,出什么事了”
混乱的状况,惨烈的叫喊声,毫无悬念地引来了众多的人,洛羽涵和易攸宁也不例外。
“你楚伯父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洛魂飞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制止楚江阔近乎自残的行为。
易攸宁和洛其琛也在帮忙,一人按住楚江阔的一只手,连拖带拽地将他放到了椅子上,洛魂飞趁机点住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洛羽涵这才得以近身替他把脉。
“羽涵,如何你可知你楚伯父中了什么毒”洛魂飞迫不及待地追问。
洛羽涵摇摇头,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屏息凝神又探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松开了手。
“如何”
洛羽涵似说非说,欲言又止,思虑了片刻,才道:“楚伯伯中的毒很奇怪,毒素一部分侵入经脉,但是短时间并不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我想那应该是化功散效力发挥殆尽之后的余毒;还有一部分,并没有顺着血液在五脏六腑游走,反而有一种冲撞之势,似是又不是。”
“是什么”
“蚀骨水,这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毒药,据说只有魔教才有,但是魔教灭门已有二十年,而且楚伯伯体内的毒效力要远远大于书中所记载的那样,极有可能是被后世之人加了某些药物,增强了药性。”
“化功散和蚀骨水,二者而为一,相辅相成,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这是易攸宁能想到的答案。
“是有可能的,蚀骨水原本就有压制中毒之人内力的作用,令毒素在身体里冲撞,引起极大的痛苦,并且会慢慢渗透到骨髓之中,侵蚀人全身的骨架。中毒之人的骨头会慢慢断裂,无法接驳,最终丧失一切行动能力。而化功散更是会废去人的内
第二十八章 恋人的默契
“看来还是只有思柔能够安抚住楚伯伯,他们父女情深,楚伯伯就算是为了女儿也会撑下去的。”洛羽涵是个感性的人,见到刚刚那一番场景,不由得心生感叹。
不过,她身旁的易攸宁一点反应都没有,半天没有说话,完全不像是他一贯的风格。洛羽涵觉得奇怪,盯着他瞅了半天,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戳了一下他的腰:“想什么呢怎么都不理我”
易攸宁被她戳回了思绪,宠溺地勾了勾洛羽涵的鼻尖:“干嘛戳我”
洛羽涵冲他撅了噘嘴:“谁让你一直不理人家。”
“没,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
“还能有什么是我们易大公子想不通的说出来让我跟你一起想。”
“嗯我在想楚思柔一大早去了哪里。”
“她出门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她刚才进屋的时候,身上带着些凉气,就像是一大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况且,她住的地方离楚庄主很近,看她刚才对楚庄主的关心,如果在府里,断不会来得如此迟。”
“大哥的房间不是在另一边吗怎么会是很近呢”
“她还没有住到其琛那里,那天回来的时候她便说不想离楚庄主太远,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她能够及时照应。”
结果,等到真的出了状况,她的照应还真是及时。
“可能是她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吧。”洛羽涵这话说得没有底气,毕竟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楚思柔暂歇的卧房与楚江阔的不过只隔了几间,连在其他院子里休息的洛羽涵他们都能够听到混乱立刻赶过来,这个做女儿的,离得这么近,没道理会最后一个才出现。
如果真的是因为受惊而昏睡,只怕更是浅眠。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根本就不在雅苑之中。
“还有她刚刚的笑,让我觉得不安。”
“笑我怎么没看到她一直都是很担心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愁云满面的,哪里有笑过。是不是你看错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洛羽涵不懂他为什么会怀疑楚思柔,他们所认识的思柔,是个乖巧甚至还有些害羞的女孩子,话不多,娇滴滴的,有孩子的天真烂漫也有大人的体贴稳重,是被楚江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公主。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给了其他人一种距离感,感觉她遥不可及,难以靠近吧。
易攸宁嘴上说着自己的多心,可是心里的怀疑仍在,经过一连串的事情,他对楚家的戒心已起,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测,没有半分证据,他也只能把所有都放在心里,毕竟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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