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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追凶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星星先生
终极追凶
作者:星星先生

一条被扔在凶案现场的红色连衣裙、一起发生在几年前的连环强奸杀人案,将干练的刑警队长宁致远和年轻的外科女医生安静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牵连到一起。当尘埃落定之后,安静才恍然“宁静致远,因为有他……”





终极追凶 第一章
临近中秋的月亮忽明忽暗,阵阵秋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抹红色的身影拐进了一个老式住宅楼的单元门,高跟鞋的嗒嗒声停在了七楼,一扇门被用钥匙打开,突然几声短促的闷哼和关门声之后,整个楼道里又归于平静。
夜里十点四十分,外科医生安静和护士李星亚正在外科急诊室值班,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同时伴着一个男人的呼喊和呻吟:“疼死我了,哎哎哎你们慢点呀”“你再跑呀还跳楼,没摔死算你捡便宜了”紧接着的一个斥责掩盖了哀嚎声。
随着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先进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穿着运动卫衣的大男生,他直奔安静和李星亚而来,一边掏出警官证一边指着后面被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架着的黄毛男人略显无奈地说:“医生,快给他看看吧,他腿可能是折了。”“医生,快救救我吧,我要疼死了。”黄毛一脸痛苦,五官似乎都已经移位了。
“先把他扶到诊床上。”安静在几个人把伤者抬上床时已经戴好手套走到诊床边。她接过李星亚递过来的工具想先检查了一下受伤部位的情况,手刚碰到黄毛右腿的裤腿就听见黄毛撕心裂肺的呼喊:“医生,轻点呀”安静无奈的略摇摇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你消停点吧,别那么夸张”黄毛脸色微变,立即禁声。穿卫衣的男生轻声呲笑着:“还是宁队有力度,叫你小子再嚎。”“陈锋,别影响医生工作。”被称为宁队的男人低声说了句。安静回头扫了一眼,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的男人轻倚在门口,右手搭在左小臂上。安静眉头微蹙一下,继而转过身继续检查黄毛的伤情。她用剪刀剪开黄毛的裤管,并用消毒棉对受伤的右小腿上的血迹进行清理,随着血迹被清理掉可以看到伤者的小腿中部有一个很大的伤口,隐约可以看到断骨从伤口处支了出来。“初步判断为胫骨骨折,通知骨科值班医生马上准备手术。”安静对李星亚说完后走回办公桌,在病志本上一边写一边对几个人说:“一会儿有人送他去手术室,骨科值班医生会对他进行手术。你们先去把手续办了吧。”
写完病志她把病志本,安静抬头看了一眼倚在门边的宁致远“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下吧”安静的话立刻引起其他在场几个人的注意。陈锋此时也注意到宁致远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宁队,你怎么了受伤了”“没事。”市局刑警二队的队长宁致远简单的回答“没事那血不是你的”安静指了指宁致远捂着胳膊的右手指缝里渗出的血迹。“小伤而已,先把他送进手术室再说。陈锋你去办手续。”宁致远略显不耐。“送手术室有医生、护士,再说了,你们好几个大男人在这,他一个腿骨折的人还能跑了不成”“是啊,宁队,让医生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陈锋似乎对自己的粗心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了下头上的小板寸。宁致远无奈只好脱下外套把衬衫的袖子卷起来让安静检查伤口。
值班护士李星亚带着手术室的人把腿骨折的伤者送走了,另外两个警察跟着一起去了手术室所在的楼层,陈锋去办手续,屋里只剩安静和宁致远两人。诊室里很安静,只有器械操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护士李星亚回来了。一进屋赶紧过来给安静打下手。李星亚看了一眼伤口惊叹道:“是刀伤伤口挺深安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伤口不算太大,但有点深,需要缝三针。”随即看了眼宁致远:“还要打破伤风针,这几天不要沾水,以免伤口感染。”“嗯。”“一会儿我给先开一周病假,要注意休息。”“不用。”宁致远依旧简短回答。李星亚在旁边轻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这人可真是惜字如金哈”安静看了一眼李星亚,李星亚偷偷对安静做了个鬼脸。安静摇摇头,轻不可闻的低叹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宁致远还是听到了,他抬头看到安静眉头微蹙,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生硬,便道:“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休息。”李星亚见宁致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揶揄而不快,就问他:“你们是警察刚才是在执行任务吗”“我们是刑警队的。”安静见宁致远的回答略显回避,明白警察工作的保密性,赶紧对李星亚说:“星亚,不要打听那么多。”接着对宁致远叮嘱道:“那我给你开些药,你要按时吃,三天后记得来换药。”“好,谢谢”
处理好伤口,宁致远立即赶去手术室。李星亚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静姐,刚才那个警察好像还是个队长哦”安静看了眼李星亚挑了挑嘴角没有吱声,李星亚今年刚从学校毕业,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只是话有点多,其他医生跟她一起值班时总是嫌她有点闹,而安静则不然,她理解李星亚这种家在外地,又刚毕业的女孩儿,知道她刚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心里渴望能有人做倾听她心声的好听众。安静医学院毕业后就在这家医院工作,至今也有两年多了,她为人是极和善的,对别人无论对错从来不会横加指责,所以李星亚和安静在一起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话说那个队长还真是挺帅的,看起来岁数不大,这么年轻就当队长了也是挺有本事的哈”李星亚手里的活不停,嘴也不闲着。“估计是挺敬业的吧。”安静随口附和了一声。李星亚刚想继续开口,门外响一起一阵敲门声,随即陈锋推门而入,对安静说:“安医生,我们宁队的伤怎么样”“你不会自己去问你们队长”还未等安静开口,李星亚瞥了一眼陈锋揶揄道。陈锋又习惯性的挠了下小板寸露出小酒窝尴尬一笑:“我们宁队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不放心过来问问。”“还没事呢,如果缝了三针过两天就能好,我倒怀疑他是不是有超能力了回去告诉你们队长”“星亚,”安静怕李星亚说话太直,拦住了她,转头对陈锋说:“你们队长的伤不轻,按理说应该休假静养,但他说你们工作忙,没时间休病假。你回去叮嘱他按时吃药,三天后一定要来换药。”“好、好,我一定看着他。谢谢安医生”陈锋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天安静跟白班医生交接完工作换好衣服刚走出办公室,正看到李星亚一路小跑过来。“静姐,静姐,等等我,一起走。”“着什么急呀,好好走路。”安静无奈的摇摇头。“我同学来d市出差,昨天晚上就到了,不凑巧我昨天夜班,今天约了她见面。”李星亚一脸的兴奋。“那也不用这么急呀。”两人行至电梯前边说话边等着电梯。
上午医院人多,等了一会儿电梯才停到她们所在的六楼。电梯一开,就看到宁致远和陈锋立于人群之中,陈锋看到她们两个,又露出他标志性的小酒窝笑着道:“安医生,下班了哈”宁致远没有作声,只是略颔首表示打招呼。“哟,只记得安医生呀,昨晚我可没少忙活。”李星亚和安静上了电梯,转身面向电梯门的同时还不满的给了陈锋一个白眼。“护士姐姐好”即便对着李星亚的背影陈锋还是挂笑。“嗯,乖”李星亚侧头对陈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又想问陈锋什么,见陈锋用眼神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便一脸了然之色的转过头不再言语。
到一楼大厅出了电梯,李星亚小心的环顾了四周确定周围人群已散去,用眼睛瞄着周围的环境压低声音问陈锋:“你们昨晚一直没走”陈锋瞥着笑也学着李星亚的样子低沉着嗓音虚声说:“我们今天一大早过来,该办的事儿已经办好了。”安静看他俩滑稽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宁致远好笑的瞥了他俩一眼“陈锋,你别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李星亚这才反应过来,冲陈锋哼了一声。
四人一起走出医院,路上李星亚和陈锋有一句没一句的调笑着,安静和宁致远倒都没有再作声。出了医院大楼,陈锋问:“我们要回局里,你们去哪,顺路带你们一段。”“我跟我同学约的地点离这不远,下次有机会再搭你们的顺风车哈。我先走了,回见”话音未落,李星亚已经奔向了医院大门。
“安医生去哪”宁致远转头看向安静,心想这个女医生年龄不大,但眉宇间似乎总是透出一股哀愁。“不麻烦了,我家离医院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那好,路上注意安全。”“嗯,谢谢。你也留意自己的伤口,记得后天来换药。再见”“好,我记”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宁致远的话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一边向安静挥手表示告别,一边接起电话。安静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旁边的陈锋说了句再见。这时宁致远挂断电话急切的对陈锋说:“快,有案子,赶紧上车”陈锋脸色微变,匆匆对安静说了句“安医生再见”转身随着宁致远向停车场跑去。




终极追凶 第二章
医院外就是d市有名的梧桐路,路两边的法国梧桐已有些年头,虽然已经入秋,枝叶依旧繁茂,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映地面上。安静顺着树影往家走,她从医学院毕业到d市中心医院工作两年多来,一直住在离医院大概一公里左右一个小区里。本来打算毕业后继续深造,但家里的那场变故打乱了安静原本平静的生活,使得她不得不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安静抬头透过树荫看看了晴朗的天空甩甩头,似乎是把烦恼甩掉了一般,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回到家她先洗了个澡,然后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随手拿起一本书靠在沙发上。书翻开了,可安静的目光却投向电视柜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少女。照片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安静不由得心思越发沉重。安静的父亲曾是位无国界医生,安静七岁那年父亲在非洲执行任务时染病牺牲了。母亲是一个性格刚毅的女人,在失去丈夫后,她没有从此颓废,而是自己担负起了抚养两个女儿的重担。刚开始的日子可谓艰辛,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女孩都长大了,先后上了大学,母亲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世事多变,一场飞来横祸夺去了姐姐的生命,母亲深受打击心脏病突发晕倒,经过多日的抢救虽然当时保住了性命,却在一直病卧在床,一年后离开了人世。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安静只好卖掉了家里的房子完成五年制医学院的学业,毕业后安静进了d市中心医院。用手里剩下的存款在医院附近买了现在这套一室一厅。
一阵铃声拉回了安静的思绪。
听见电话铃响,安静拿过手机上看到上面刘向阳的名字,眉头轻蹙,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师兄”“安静,打扰你休息了吗”刘向阳是个细心体贴的人,知道安静今天下夜班,“没有,我刚到家,正看书呢。”“那就好,上次你说的那本原版书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了,下了班我给你送过去,顺便一起吃晚饭,好吗”“总是这样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呵,”刘向阳轻笑一声,“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白天休息一下,值了一夜的班。”“嗯,那师兄晚上见。”刘向阳算是安静的师兄,安静考上医学院时,他在读研究生,同时在实验室做助理工作,在学校时他就一直很照顾安静,尤其是在家里出事那段时间里,更是给了她很大的安慰。刘向阳先安静几年进了d市中心医院,因为工作认真、技术过硬很快就成为青年医生中的骨干,很受院领导器重,现在已经是脑外科的副主任医师。
宁致远和陈锋赶到案发现场时,法医和技术科的同事正在对现场进行取证。刑警队的宋明和杨宝刚已经到场。宋明大宁致远两岁,为人沉稳,话很少,刑侦经验比较丰富,可谓是宁致远的得力助手。杨宝刚从部队转业后到的他们刑警二队,一副憨厚的性子,因为身材魁梧,所以大家都叫他大杨。两人接到辖区民警的电话先赶了过来。
案发地是一个地处近郊的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式居民区里一个一室一厅的单元房。进门左手边是一个小卫生间,右手边是卧室,大门正对往里是厨房和一个小阳台。透过卧室门可以看到死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四肢张开呈大字形仰卧于床上,下身,上身一件内衣被推至之上,颈部的伤口因为太深皮肉向外翻着。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大量的血迹布满了床单上。为了不打扰取证的同事,宁致远和陈锋只在门口大致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守在门口的宋明和杨宝刚询问具体情况。据他俩说今天早上辖区民警刚上班就接到了报警电话,报警人是这间房子房主的儿媳妇,她是跟租客约好了今天来收租的,可到了这里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打租客手机听到铃声是在屋里响的,她怕租客忘关煤气或是出其他意外,就回家取了备用钥匙开门,结果打开门就被里面的情景吓呆了,缓过神后赶紧打了报警电话。
“报警人在哪”宁致远问杨宝刚。“在这”站六楼半缓步台上的一个辖区女警回答。她身侧站了两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其中一人身材略胖,身上的蓝色运动套装胸前带印着某某舞蹈队的字样,脚上是双黑红相间的旅游鞋,典型的中老年舞蹈队员晨练的装束。只是此时她的脸上丝毫没有了跳舞时的愉悦,反而脸色苍白,涂着口红的嘴唇轻轻的抖着,已经生出鱼尾纹的双眼显得有些呆滞,宁致远估计这个应该就是报警人,看来她看到凶杀现场后的恐惧感还没有完全消退。另一个妇人中等身材,穿着身家居服,手挽在报警人的胳膊上,脸色虽然不好,但比起报警人似乎镇定了许多,听见宁致远问报警人,轻轻晃了晃报警人低声说:“桂兰,上面那个警察同志叫你呢。”
宁致远缓步下到六楼半,陈锋也赶紧跟了下来对两位妇人说:“是你们报的警”名叫桂兰的妇人瑟瑟的点了点头“是我”“那你说说当时的情”陈锋的“况”还没来得及说,宁致远用手稍拦了他一下,然后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这位大姐你别紧张,先放松下情绪。我是刑警队宁致远,你怎么称呼”“我叫刘桂兰。”报警人瑟缩着。宁致远点点头又问旁边穿着家居服的妇人:“大姐,你贵姓”“免贵姓王。”妇人见宁致远问她,赶忙回答。“王大姐是这个楼里的住户”“对,我家住五楼,以前她公公住这儿时,她总过来,我们俩相处得不错。”边说着还回头在刘桂兰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然后又转向安致远“警察同志,要不去我家吧,在这儿估计她还得紧张得说不出话。”“好,那就麻烦王大姐了。”宁致远向王大姐道了谢,又安排宋明和杨宝刚继续跟现场,然后带着陈锋随着两位妇人下了楼。
王大姐家是套老式的两居室,进门后王大姐把刘桂兰安置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又把宁致远两人让至双人沙发,自己拉过一把折叠椅放在刘桂兰身边,刚坐下又赶忙站起身去倒了几杯水回来“喝口水,先歇一下。”宁致远略欠身表示谢意,王大姐又将一杯水放到刘桂兰手里。
刘桂兰喝了口水,宁致远见她脸色有所缓和,轻轻开口道:“刘大姐以前住这儿”刘桂兰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是,这房子是我公公的,我婆婆去世后,我们就经常过来陪我公公,后来我家换了套大点的房子把我公公接去一起住,这套房子就租出去了。”
“现在这个租客在这儿住多久了”宁致远为了稳定刘桂兰的情绪,直接用租客代替了死者这个称呼。“这姑娘租我房子八九个月了,当初签了一年合同,房租是三个月一交。这不,今天我来收房租,要不还遇不着这事呢。”刘桂兰哀怨道,“这回可倒好,房租没收来,还出了这么大事,我看这房子以后租、售都成问题了”“当初是姑娘本人跟你签的合同”宁致远打断了刘桂兰的抱怨。“嗯,是她本人,身份证我也看过。”“今天是你跟租客约好的”“本来是应该昨天收房租的,我们舞蹈队上午有活动,那姑娘这周又都是上晚班,所以就改约了今天。我还不如昨天不参加活动了呢。”刘桂兰满脸悔意。
“那你能说说这个姑娘的情况吗”“她叫李青青,好像是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来着。在中介签完合同之后我就收房租时见过她两次,只知道她家不在本地,我记着身份证上的地址好像是f市下属的一个镇,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听她说她在超市收款,上下午倒班,这周她上晚班,所以约我上午来收房租。”“她在哪个超市工作”陈锋边做记录边插一句。“不知道,她当时没说。”
宁致远点点头又问旁边的王大姐:“王大姐,你跟这个李青青熟悉吗”“我跟她不算熟,这姑娘不太爱说话。”“她自己一个人住吗有没有人过来找她”王大姐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平时应该是一个人住吧,但有两次我看着一个男的送她回家。”“那男的长什么样”“二十多岁,高个,长得还行,就是一走一过我也没太仔细看。”
“刘大姐,你和李青青在哪家中介签的租房合同”宁致远又转向刘桂兰。“就在前面街口的那家达轩。”“那行,今儿就到这儿。刘大姐,一会儿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吧。”“不麻烦警察同志了,我给我老公打过电话,他跟单位请了假一会儿来接我。”“那好吧,谢谢你们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有事随时打上面的电话就行。”宁致远分别递给刘桂兰和王大姐每人一张名片,然后带着陈锋离开。




终极追凶 第三章
回到案发现场,技术科同事的现场勘察基本结束,宋明和杨宝刚正在对现场进行检查。被害人还是宁致远和陈锋之前离开时的状态。法医科的张维正从卧室里出来,见宁致远往卧室里走,也折回来跟在宁致远身后边摇头边感叹道:“这下手也太狠了,至少二十多刀,尤其是颈部那下子。”“什么情况”张维和宁致远年龄相仿,两人除工作上经常配合之外,私交也不错,所以宁致远并未回头,而是边仔细观察尸体边问张维。“死者全身刀伤二十六处,颈部刀口很深,气管被切断,初步怀疑此处是致命伤。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十点到凌晨十二点。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关系,但未见挣扎痕迹,应该是自愿的”“自愿的都从了还下这狠手。”陈锋在旁边小声嘀咕。张维睨了他一眼继续说:“死者口鼻周围瘀青,还有少量纤维残留,我怀疑是迷药或强行窒息导致昏迷,具体是什么原因还得看验尸结果。”“有那个男人遗留的东西吗”宁致远看向张维。“没有,应该是做了防护措施,看来凶手很小心,是有备而来。”
宁致远走到床尾处,一条红色连衣裙凌乱的半搭在血迹斑斑的床单上,裙子因为是红色,上面的血迹看着并不那么明显,裙子的半边拖在地上,上面还有一条女式内裤。宁致远看着红色连衣裙眉头蹙了蹙,似乎想起了什么。陈锋见他皱眉便问:“宁队,碰到伤口了”宁致远摇摇头,目光还停留在床尾的衣物上。宋明听到陈锋的话一脸关切的看向宁致远“你受伤了”“没事,昨晚闪慢了点儿,被那小子划了一下。”
“这应该是死者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吗”宋明见宁致远久立于床尾,不解的问。“先让技术科同事带回局里再说。”宁致远并未直接回答宋明的问题。
又在卧室里看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宁致远带着刑警队其他三人退出了案发现场,以便技术科和法医科的同事做善后工作。“宋明和大杨先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然后回局里待命。陈锋跟我来。”简单做了分工,四人开始行动。
陈锋去年警校毕业后到刑警队就一直跟着宁致远工作,对他的行为方式有一定的了解,见宁致远轻锁眉头知道他是在思考案情,就不作声的的跟着宁致远下了楼。一直出了单元门到了院子里陈锋才开口“宁队,我们接下来去哪”“先去那个达轩中介问问情况。”
达轩中介在临街的一幢老式居民楼的一楼,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窗改门的那种小门市房,门口三级不平整的水泥台阶,一条已经看不出原来花色的旧地毯用大地钉固定在台阶之上,两侧还摆了几盆半死不活的植物。对开的塑钢玻璃门上贴满一些房源信息。进屋左手边放着一张略显破旧的三人沙发,右手边是几把不配套的椅子,正对着门是一张已经掉了漆的三屉式办公桌,桌面的玻璃板下还压着绿色的台呢布,一看就是从老工厂里退役出来的产物。
办公桌后面一个已经开始谢顶的胖男人见有顾客上门,马上放下正在玩小游戏的手机,满脸堆笑的欠起身“欢迎光临,两位是要买房、卖房还是租房呀”“你是这儿的老板”陈锋证件向他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想跟你了解点情况。”胖男人瞟了眼陈锋手里的证件堆在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转而变成了一张苦瓜脸“警察同志,我是合法经营,可从来没干过坏事呀”“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向你了解下一个租客的情况。”听陈锋身旁的宁致远这么说,老板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正常,“那两位请坐,我去给你们倒点水。”“不用了,你也坐。”宁致远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边对老板说。“成你们想问哪个租客”“有个叫李青青的姑娘,大概二十出头,跟一个叫刘桂兰的大姐租了这个小区一个七楼的房子,这件事你还记得吗”“李青青、刘桂兰这名字听着熟,具体是谁有点对不上号。”老板摇摇头。“合同是在你这儿签的,你手里也应该有备份吧时间大概是九个月前”“哦、哦,你两位看我这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九个月前那就是年初前后,等等哈,我查查。”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夹子一边翻着一边叨咕“李青青刘桂兰她俩谁犯事儿了”“什么就谁犯事儿了。”陈锋揶揄了一声,老板见两人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敢继续追问,翻完一本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继续翻。“哎,有了,刘桂兰”说着从夹子里抽出两页4纸,“是她们俩呀,这刘桂兰我只记得她是大成媳妇儿,还真忘了她的本名叫啥,看这事儿扯的,两位要是说大成媳妇儿,我不用翻合同也能想起来。”
宁致远接过两页4纸,是一份租房合同,背面印着两张身份证复印件。李青青的身份证显示她今年二十二岁,老家是距d市不远的f市县。陈锋伸头看了一眼“老板你跟刘桂兰挺熟”“我跟她老公认识,以前他们家老爷子在这儿住,他们两口子总来。大成一来就到我旁边的小卖部换啤酒,一来二去的我俩也就熟悉了。赶上他们晚上住老爷子家,大成偶尔会我这儿一起喝两口,聊聊天。”“你知道租客李青青在哪工作吗”宁致远的视线从合同转向老板。“那小姑娘来找房的时候在华发超市上班,后来换没换工作我就不知道了。”“李青青租到房子之后,你跟她还有过接触没”“从她们那个楼去公交车站啥的都要经过我们这条街,她出来进去的也经常打我门前过,刚开始我遇着她还问问她房子住得怎么样呀,工作忙不忙啥的,那姑娘虽然挺有礼貌但话不多,时间长了我一大老爷们也不好总跟人家小姑娘问东问西的,一般也就是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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