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赶尸先生
作者:城里放牛娃
赶尸是一种古老且神秘的职业,它是一门手艺,是一种修行方法,就像和尚念经,神父歌颂一样。赶尸人,又称赶尸匠,也叫赶尸先生,他们自称是走脚先生,就是把客死异乡的人送回故里,落叶归根......引魂灯,摄魂铃,阴阳两隔路不同。昼间伏,夜间出,千里送你归故土。
新赶尸先生 第一章 婴儿
寂静深夜,一轮圆月高悬于天,周围点缀着几颗如猫眼般的星辰。
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落,此时已是万籁俱寂,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外,再无任何生息。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夜风飘出去很远。
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家特殊的客栈,也许是因为太久无人居住,年久失修的缘故,有些破败,周围杂草丛生,显得很是荒凉。
“叮铃铃”
一阵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深夜。
只见两个身影向这边走来,为首那人身穿一身灰色道袍,面容丑陋的中年男子。
男子胸前挂着一个透明方盒,盒内是一盏灯,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中年男子手里摇着摄魂铃,口中唱道:“阴人借道,神鬼退散。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寿衣,年约五十开外的男子,男子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额前贴着一张符咒,跟着道袍的男子跳跃着前行。
此时若是有年长得人见此,定会大吃一惊,并且会立刻退避三舍。
因为道袍男子是一位赶尸先生,而他身后的则是一个死人
赶尸先生姓“魏”名“长风”,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走脚。
“走脚”是赶尸人中的说法,普通人称他们为“赶尸匠”或者“赶尸先生”,而死人也不叫死人,而是被他们称之为“喜神”。
赶尸匠一生或许会收好几个徒弟,但不管收了多少徒弟,他们总会留一个,最后才能让其出师,而最后的徒弟若要出师,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送师傅回乡。
也就是说最后的徒弟,必须要等师傅去世后送他回乡,给他送终,入土为安才算真正的出师,于此同时徒弟还会继承师傅生前的遗产,而其他先出师的师兄弟们则无法获得师傅的一丝遗产,这是赶尸匠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破坏。
这是魏长风第一次走脚,他身后护送的便是他的师傅。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凤凰城不远的三公镇。
魏长风走到客栈前,一阵微风吹过,不仅皱了皱鼻子,风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魏长风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莫不是前方出了什么事记得前面不远应该有个小村子。”
将喜神放置妥当,魏长风决定先去前面打探一番。
顺着猎人踩出来的小路,一路行至村口。
放眼望去,村子不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屋东一家西一家,错错落落很不整齐。
村头是一个不大的广场,也是唯一一片大点的平地,入口处有一块石碑,借着月光模糊可以看清石碑上刻着“郝家村”三个字。
站在村头,血腥味更重了,魏长风不敢大意,抽出随身带着的桃木剑,小心的进入村子。
他担心这个小村庄是不是被强盗洗劫了。
接近第一户人家,发现房门像是被人大力撞毁,浓重的血腥味从屋里漂出,浓重的有些刺鼻。
魏长风皱眉,心中越发肯定这个村子出事了,到现在整个村子除了几声狗叫外,竟是死一般的寂静。
小心的进入屋中打亮火折子,借着火光,屋里的情景让魏长风倒吸口凉气。
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不过此时两大一小三人早已没了生息,横七竖八的躺在里屋的地上,小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三人的身下全是尚未凝固的鲜血,汇集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显然是刚死不久。
魏长风上前检查了三人的伤口,发现三人全是被某种野兽咬破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看着脖颈处两个血窟窿,魏长风喃喃自语道:“难道是”
魏长风脸色阴沉,心中有种猜测,动了动尸体,发现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尸体脸色已经出现清灰色,四肢也已经开始僵硬,这是要尸变的前兆
“果然是僵尸干的”
凡是被僵尸咬死的人,尸体会很快僵硬,脸上会出现清灰色,若是置之不理,很快便会尸变,变成一具只懂得杀戮的行尸,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趁还没尸变时用火给烧了。
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少说也有尽百口人,若是全部尸变的话,将会是一场灾难,方圆百里内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魏长风不敢怠慢,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挨家查看,希望可以找到幸存者,不过他心里也明白,找到的机会很渺茫。
一连找了十几户人家,无一幸免,死状和第一家人一样,“看来是没有生还者了,唉真是罪孽”
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魏长风打定主意,把师傅送回去安葬好后,还要要再来一次才行,必须要把那个僵尸找出来除掉,不然以后它还会出来害人。
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村里的人全部集中起来烧了,若是任由它们尸变,师傅泉下有知也不会答应的。
“汪汪汪”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开始魏长风只顾着检查死人,并未在意,现在想来有点不对,这只狗已经叫了一个晚上了。
寻声望去,那里是村子最北边的一座小山坡上,依稀能看到几间矮房,声音便是由那里传来,莫非还有活人
想到此,魏长风不敢停留,快速赶了过去,走到一半,听到狗叫声越来越急,声音中夹杂着恐惧,走的近些时,就看到一个全身冒着黑气的僵尸在和一只大黑狗僵持着,大黑狗浑身是血,全身毛发被血浆侵染的纠结成了一团。
大黑狗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它却死死的守护着它身后的一个小篮子,小篮子里也不知是什么僵尸几次上前想要夺下小篮子,都被大黑狗打退。
魏长风见此心中明白,不是僵尸打不过那只狗,而是狗身上的血让僵尸感觉不舒服罢了,因为黑狗血和公鸡血一样,都是可以辟邪之物。
因为体力不支加上身受重伤,大黑狗已是强弩之末,而僵尸似乎是不耐烦一样,趁着大黑狗回头舔伤口的时候,突然一跃至大黑狗的身前,在大黑狗还没反应过来时,双臂大力一挥将大黑狗扫出去很远,撞在一棵树上发出一声哀鸣。
魏长风距离它们还有些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黑狗被僵尸打飞。
僵尸见大黑狗没再爬起来,昂天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声,随后又跳到小篮子前,从里面抱出一个婴儿,张开大嘴露出两颗獠牙向着婴儿的脖子咬去。
魏长风怒喝一声:“畜牲,尔敢”手中桃木剑奋力甩出,直直插进僵尸的左肩。
桃木剑是魏长风师傅留给他的,他师傅一生斩妖除魔,降伏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几,这把桃木剑可谓是功不可没,早已不是普通的桃木剑,而是一把驱鬼除魔的神兵利器。
僵尸吃痛,全身不自觉的抽搐,嘴里发出让人牙酸的呵呵声,婴儿也从它手中掉落在了小篮子里。
魏长风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跑到僵尸的身后,握住桃木剑柄奋力一扭一划,僵尸的整条手臂应声而落。左手早已准备好了符咒,待僵尸转过身后,往僵尸脸上一贴,口中大喝:“国有国王,家有家主。千军万马,只听一人,只往一处。定”
魏长风所用的正是辰州符的一种,专门对付僵尸的镇尸符,口中所念乃是大将军咒。
僵尸果然不动了,魏长风长出了口气,心中暗道:“还好只是一具普通的黑僵尸,若是一具白毛僵,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僵尸共分为五中,最低等的就是眼前的黑僵,再然后依次是白僵、绿僵、血僵、和旱魃。
传说旱魃一出,赤地千里,不过好在旱魃的形成非常困难,几千年来也就出来过几次,但每一次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浮尸千里也不为过。
绕过僵尸,来到小篮子前,魏长风轻轻的将婴儿抱起,小家伙白白胖胖的,两只如黑宝石般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捏了捏如瓷娃娃一样的脸蛋,魏长风不仅感叹道:“小家伙,你可真是运气好,父母养了条忠心护主的家犬,保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转身看了看已经毫无声息的大黑狗,叹息一声“可惜啊”
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传来,魏长风眉头一皱,向一个方向看去,“那里有人”
正在沉思中的魏长风,忽听身后有破风之声,下意识弯腰低头,向后连退数步,在抬头看去,发现黑僵脸上的辰州符不知何时掉了,再一看地上只有一摊符纸燃烧后的灰烬。
魏长风惊道:“怎么可能”
魏长风怎么也想不到符纸会自己燃烧掉,而且还是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刚刚若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此时定然如同那只大黑狗一般下场了。
黑僵见魏长风躲掉自己的攻击,还待上前继续攻击,突然身形一顿,转身向着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魏长风眼睛一眯,看着黑僵逃跑的方向,良久后才自语道:“原来如此,哼难道就不怕遭天谴么”
怀里的婴儿对着魏长风“吚吚哑哑”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语言。看着怀里这个村子唯一的幸运儿,魏长风叹了口气。
这时,他注意到,婴儿的眼睛变成了灰色,脸上也泛起的青色。
尸毒入体
魏长风大惊,扯下婴儿身上包裹的棉被,果然在他双臂上有几个血洞,正往外冒着黑血。
那是指甲留下的。
魏长风立刻咬破手指,在婴儿胸前画了张符,随后他手捏法决,口中念念有词。
此时,婴儿变得很安静,双眼布满死灰,脸上青色更加浓郁。
随着魏长风一声大喝,婴儿身上的血符,突然冒出一阵金光,待金光敛去,血符缓缓没入婴儿体内。
婴儿全身清灰色逐渐退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魏长风擦了擦额头汗水,看着怀里如粉雕玉琢般婴儿自语道:“小家伙,你还真是运气好,不过随帮你暂时压制住尸毒,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新赶尸先生 第二章 三公镇
民国八年,各地军阀混战,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湘西,境内多群山,山中多雾障,终年不散,人迹罕至。
故而,有了一片暂时未被战火波及之地。
三公镇,位于凤凰城与张家界之间,古丈县境内。
小镇三面环山,被东西三座大山环绕,山巅终年云雾缭绕,风景十分秀丽。
传说,这三座大山里面,埋葬着西汉时期的三位大公,故此,小镇取名三公镇。
一条公路,从西北环绕一座大山半圈绕至西南,成月牙状,贯穿小镇,是小镇对外的唯一出入口。
这种布局,从风水堪舆上讲,叫三公抱月,是建造城市的绝佳地方。
但这三座大山中间平坦的地方实在太小,别说建城了,就连一个小县城都容不下,只能勉强建个小镇。
小镇不大,约上百户人家。
东南边,距离小镇五十米远的地方,有着几间孤零零的房子,其中有两间大房子,很高很大,像个大堂,却很破旧,厚重的两扇大门,紧紧关着。
门上有一块牌匾,因年久失修,牌匾上面的漆早已脱落,但上面的字还是能清晰可辩。
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义庄”两个字,也昭示了这两间大房子的用途。
所谓义庄,就是专门存放家中无人收尸,或是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的地方,将他们集中存放在一起,等哪一天,有大财主大善人,发善心,给他们买几口薄皮棺材,然后在统一安葬。
义庄旁边,有几间较小点的房子,分前后两排,中间是个不大的小院子。
与义庄只有一墙之隔。
青砖青瓦,连在一起,离远了看就像一口灰色的大棺材。
这一日,正午的阳光很足,滚滚热浪蒸烤大地,如火的烈日似要抽走大地上最后一丝水分。
远远看去,小镇朦朦胧胧,有些不真实。
义庄前,一个老人坐在树下乘凉。
老人面貌丑陋,留着少许山羊胡子,有着前朝时留下的阴阳头,辫子从脑后被剪掉,随意的披散着,前面则是稀稀拉拉几根新长出来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不伦不类。他手里拿着烟杆子,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笑眯眯的看着前方。
在他前面不远,是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男孩唇红齿白,模样很是清秀,微眯着眼,正打着拳,表情认真,只是他那小脸有些苍白,像是久病初愈。
他的眼睛瞳孔是灰色,很神秘,不细看,很难发现。
男孩一招一式都很认真,动作直来直去,每一招每一试都能将力量最大化,只是他的拳法很奇特,好像假想敌并不是人,而是某种动物。
不多会,男孩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红晕,他气息有些乱,额头也布满细汗,喘息着,却仍然咬牙坚持着。
又过了一会,男孩的衣服都被汗湿了大半,胸膛剧烈起伏。
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呵呵乖徒儿,休息会吧”老人磕掉烟灰,又重新填上烟叶,笑呵呵的看着男孩。
“师傅”男孩眯着眼睛,努力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休息了好大一会才爬起来,走到老人身边坐下,表情有些委屈。
“很不错啦比前几天坚持的时间长了很多,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和普通孩子一样到处玩耍了。”老人摸着男孩的头,很是宠爱。点上烟又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路过郝家村勇斗僵尸的魏长风,男孩就是他从僵尸口中救下来的那个婴儿,取名“郝运”。
郝运因为身中尸毒,一直卧床不起,像个全身瘫痪的病人,直到十年后,他的身体长大一点后,魏长风用秘术将他体内的尸毒逼入到他的双眼之中,他才第一次离开了躺了十年的床。
也正因如此,他的眼睛瞳孔变成了灰色,视力也变得异常模糊,像个重度近视眼。
不过好在只是白天看不清楚,一旦到了晚上,他的视力就变得异常的好,比正常人在白天看的还要远。
郝运有些委屈,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魏长风安慰了好大一会,他的心情才慢慢好转。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有时候你认很为糟糕的事情,往往只是暂时的,它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凡事都有两面性。”魏长风安慰道。
郝运低头玩着石子,随意的“嗯”了一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不过他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见此魏长风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远处过来两个人,急匆匆的,隔着很远就大声道:“魏先生,魏先生。”
郝运眯着眼睛看去,实在看不清来人,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索性放弃了,低头继续摆弄石子。
魏长风起身迎了上去,并对闷闷不乐的郝运道:“可能有事情,我过去看看,今天你就别练了,休息一下,去玩吧,别走太远。”最后不忘嘱咐一声。
郝运一听就乐了,他身体刚刚好,最近才能下地走路,魏长风一直不让他独自出去,最多就是在门口晒晒太阳打打拳。
他体内有尸毒,需要经常晒太阳来缓解尸毒。
答应了一声,立刻开心的走了,因为视力不好,他不敢走的太快。
东面是一片很小的树林,穿过树林有一片洼地,洼地只有在梅雨季节时才会有水,平时那里都是干涸的,土质也非常松软,在里面撒泼打滚,摔一下也不会很痛,所以有很多小孩子都爱去那里玩耍。
郝运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他走的很慢很,小心穿过小树林来到洼地,可惜这里并没有人,他忘了除了他没人受得了在太阳下暴晒,他有些意兴阑珊的独自下到洼地。
土很软,赤着脚感觉有些发烫,连日来的高温天气将洼地里的水分蒸烤的一干二净,土质柔软的像沙子,他将双脚埋进土里,下面很凉很舒服。
周围一丝风也没有,很安静,除了知了的叫声外,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
他从泥土中摸到一颗石子,随意的往旁边的灌木丛中丢了过去,没想到却砸到了什么东西,听到“吱吱”的叫了两声。
郝运心中好奇,立刻跑过去查看,在灌木丛中找了半天,最后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只死猴子。
猴子个头不大,全身是血,死了有一段时间了,看起来有些吓人,应该是一只母猴子,它旁边还有一只小猴子,看模样应该是出生没多久。
郝运抬头看了看悬崖,猜测它可能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的,因为他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看到了猴毛和斑斑血迹。
小猴子害怕的躲进妈妈的怀里,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郝运。
它很小,只比成人巴掌大一点,一身黄色皮毛毫无光泽,看起来非常虚弱。它可能是饿坏了,时不时的就拉过已经被它吸烂的母猴子的继续吸允。
郝运动了恻隐之心,上前很轻易的抓起小猴子,他准备将它带回去。
他也没有心情继续玩耍了,小猴子可能好久没进食,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必须要给它喂食东西。
起初,想把它带回义庄,不过想了想,他又放弃了。
“去张婶家,张婶应该能照顾好它。”郝运自语,迈步朝小镇走去。
小镇中心有一个广场,广场边建了一个很大的戏台,此时,戏台旁停着几辆马车,有人正从马车上往下般箱子,地上已经堆了六七个大木箱,周围围了很多镇上的居民。
“你们说这是镇长从哪里请来的戏班子怎么从来没见过啊。”一个身穿碎花衣衫的妇人问道。
“是啊你们看那箱子好像都是新的,不会是刚成立的戏班子吧”旁边有人附和说道。
“哎你们不知道,镇长的母亲要过八十大寿,老人家小时候生活在河南,最喜欢听豫剧,这是镇长花大价钱从省城请来的豫剧团,是专门来给老人家过大寿的。”
“是吗”碎花衣衫妇人兴奋道:“我听人说过,豫剧很好听,一直没听过,今天晚上终于能听一回了。不行,我要赶紧抢个好位置。”
说完急匆匆的回家拿小板凳了,惹得身后几人一阵调笑。
郝运路过广场听到她们的谈话,心里也是很期待。
那个年代,很多人吃饭都是问题,就连有些孩子平时都在为吃饭发愁,就算有条件好的,有吃有喝,哪也是没什么可玩的,所以能够听一场戏,对于孩子们来说,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郝运驻足片刻,想着晚上告诉师傅,他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师傅是一个戏迷,什么戏都爱听。
正在想着,突然一只大手一把把他扒拉到一边,差点摔倒,手里的小猴子险些仍出去。
他有些恼怒,看着大手的主人,气道:“二虎叔,你干嘛”
陈二虎是镇上的保安队长,长的很壮硕,虎背熊腰,络腮胡子如钢针,虎眼一瞪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一般的人看着就害怕,不敢招惹。
镇长让他做队长,也算是良才得遇,镇上的人也都很放心,唯一不满的是他爱酗酒,而且一喝就醉,醉了就闹事。
陈二虎不理会郝运的叫嚷,带着满身的酒气,大步走到几辆马车前,一脚踹翻一口大木箱子,红着脸吼道:“停下,都给我停下,今儿这戏不唱了,你们都赶紧给我滚。”
周围的人不知发生何事,都吃了一惊,不过看着陈二虎那通红的脸和满身的酒气,也就明白了。
“二虎子又喝多了,跑来发酒疯呢。”有人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