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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沙包
这一刻,无数人透过络与电视,观看着这两座方鼎,汪煤球也是一样。
他的目光从左边扫到右边,又从右边扫到左边,好半天之后喃喃道:“一模一样啊,怎么看得出来真假?”
岑小珍此时也紧盯着电视屏幕,表情非常凝重:“这样看的确看不出来,如果真有一座是假的,那位制作者也绝对是大师级水平。”
“什么真有一座是假的?”汪煤球不满地瞥了她一眼,道,“这世界怎么可能有两座一模一样的方鼎?一定有一座是假的!不过到底是哪座呢……”
岑小珍点头说:“对,肯定有一座是假的。不过鉴定物,单靠肉眼看是没用的,青铜的材质、纹理的形状质感、表面的年代特征等等,都是鉴定真假的关键所在。”
汪煤球“唔”了一声,摸着自己的下巴,眼闪出了兴味盎然的光芒:“有意思。九月二十四号是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帝都!”
岑小珍盯着屏幕的方鼎,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





天工 第1306节
0864 谁来负责
不是所有人都会关注早间新闻的。
然而,在某种力量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迅速变得人尽皆知。
十分钟后,“后母戊方鼎”五个字了微博热搜;半小时内,到了热搜第一位,排名第二的,则是“天坛投票”。
这个消息如果不是一开始由天空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放出来的话,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是假的。
然而算如此,对消息真实性的质疑也在瞬间达到了高峰。
鉴定物?
那不是内行专家才能做的事情吗?怎么能交给普通人来判断?
更何况,现在将要被鉴定的是后母戊方鼎,真真正正的“镇国重宝”,位列首位的珍贵宝物,怎么能用这么儿戏的方式来决定它的未来?
新闻说,投票时间将会持续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票数更多的那座方鼎将被认定为真品。
那么,票数较少的那座当然是假的了,它将被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销毁,融炼成它最初始的形态。
也是说,如果投票的群众认错了,把假的当成真的了,真正的后母戊方鼎也将背负“赝品”的名声,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它发生,也太荒谬了吧?
很多人都心存怀疑,然而接下来一条微博彻底打消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这条微博是由国家物局的官方蓝v发布出来的,图并茂。
图片是一张签名盖章的正式通告,字是通告里的内容。
两者共同证实了新闻的真实性,强调了九月二十四日、天坛、七天等时间地点,并对投票的形式进行了阐述。
通告留名的人是杜维,即使不是内行人士,稍微查一下也会发现,这个人是国家物局的现任局长,由原先的安组大组长直接改组升格担任。
这表示他在国家物局内部拥有着极大的权威,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即使不是他提出,也一定是他拍板敲定的。
这样一来,事实已经不容质疑,秋七天的投票已经成了定局!
事实,杜维虽然为这件事情担了最大的责任,但这样公众性质的大事件,远非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抛开专家的意见,让公众决定一件物的真假,这件事听去的确有些儿戏。
如果公众真能鉴定物,那还需要专家、需要这么多物修复师做什么?
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普通人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杜维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坚定地支持着他,让更层对这件事表示了沉默或者认可,反对声音微乎其微。
出来说话要担责任,这件事最后要是不能得到一个较好的结果,杜维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也要出问题。
为了这种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现在,那个人也同样坐在红木沙发,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屏幕。
他的须发花白,腰板却仍然挺得笔直。
看完全部的专题新闻,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回答旁边儿子提出的问题。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补偿那孩子?”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这种大事,我怎么可能被儿女私情影响?不过你说得也不算错,我的确是因为他这样做的。我相信的,不是因为他是我孙子,是因为他是一个物修复师!我相信他的专业精神、专业判断!”
老爷子在“物修复师”这五个加重了发音。
这五个字,代表的不完全是一个职业,还有某些更深、更专业、更能让他们这种人产生共鸣的东西。
毫无疑问,那是一种信任。
是身处某个巅峰的人物的互相信任!
国家物局的正式公告发布出来,的质疑声平静了一会儿,瞬间变得更加激烈。
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国家物局真的打算用这么不严肃的方式来解决这么重大的问题?
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嚣尘,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物局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世界还是很有些聪明人的。
位于某个精英论坛的一个贴子迅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了一番,大致推测了出来。
首先,原先的后母戊方鼎被炸毁是交会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基本已经被证实是那个物盗卖走私集团的作为了。
那么话说回来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炸毁物,向国家物局示威?
走私集团又不是恐怖分子,这种动机很不符合他们的身份,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除此之外,还可能因为什么?
那只有利益了。
这样说起来,后母戊方鼎被炸坏,接着又立刻爆出来它有可能是假的,这件事是不是太凑巧了一点?
反过来想,如果这是他们的目的呢?




天工 第1307节
指真为假,再以假乱真,这样一倒手,后母戊方鼎这样的镇国重宝,不同形同被他们得到了?
而他们的行为的确造成了后母戊方鼎真假难辨的事实,他们又伪造出了足以让苏富拍卖行专家团都会误判的赝品,国家物局百口莫辩,只能用这种手段来证明原先那座方鼎的清白。
但是接着也有人反驳了,你这样说很牵强啊,如果事实这么明显,物局直接出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澄清一下行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后面又有人幽幽地回了一句:算他们说了,会有人信吗?
这种事情,怎么会不信!
有人直接这样顶了回去,但先前问话的那几个人,却沉默了下来。
人心思变,阴谋野史总是流传得最广的。
算国家物局出来讲明前因后果,澄清了这一切事实,“赝品”的名声还是会笼罩在原先这座后母戊方鼎,成为它永久的污名。
当然,在现在这件事情还很热的情况下,新出现的这座方鼎可能暂时会因此被认为是假的,失去拍卖的资格什么的。
但是如果对方能伪造出一座让人鉴定不出来的方鼎,难道不能伪造出第二座吗?
真假疑云不真正洗清,这件事总之是不可能真正解决的。
不少人都想到了这一点,觉得有些无语。但其还是有几个人不甘不愿地说:这样说的话,的确让更多人来分辨真假,更有利于杜绝后患。但这样把责任交给广大的普罗大众,是不是有甩锅的嫌疑?
然后很快,有一个人冷笑着反问道:后母戊方鼎是华夏的物,是属于华夏所有人的。
守护它的这个责任,本来应该由所有华夏人来肩负!
“这是柳萱派人进行的舆论导向?挺厉害的啊。”
此时,周离一身戎装地位于一个秘密基地里,正准备出发。
他拿着手机,看完了这个他最近最为关注的议题,挑了挑眉毛,对苏进说。
苏进不用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我问过了,这是用户的自由发言,不是她手下的人说的。”
“自由发言?”周离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他又把那段话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收起手机望向前方,微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更有干劲了。”
他转向苏进,“啪”地向他行了个军礼,郑重地道:“我出发了。”
苏进面向着他,同样郑重其事地道:“嗯,千万注意安全,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了!”
0865 自信
“华夏的物,我们华夏人自己负责。”
这句话由络随便一个人说出来,迅速引起了更多人的赞同与共鸣。
它最早出现于那个精英论坛,短时间内被转到了微博,引来了大量转发。
也许不是所有转发的人都认同这句话,但是无疑,这种全新的说法让更多的人对这个事件背后的意义产生了深思。
后母戊方鼎仅仅只是一件物吗?
或者换句话说,“物”本身只是物品吗?
它背后还有着什么,让交会时,无数人蜂拥至华夏馆参观,让他们在看着这由历史延续而来的或美仑美奂或朴实古拙的器物时,会由心底产生一种骄傲感与沉醉感?
物是华夏的物,是华夏历史的结晶。
我们是华夏人,这片土地是我们的,这段历史也是我们的。
后母戊方鼎这样的历史重器,镇国重宝,它代表的是华夏明的一部分,而不仅仅只是一件“非常值钱的物”。
把它用钱来计算,简直是在侮辱它!
现在,它的身笼罩着一层阴影,那么每个人都有义务去投票,去为它的真假负责!
这句话出现之后,络的讨论顿时转了一个风向,一个最直接的表现是,秋节前后前往帝都的火车票汽车票,一瞬间销量大增,天坛周边的宾馆酒店更是直接爆满。
为一件物、一个投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真的是非常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然而,像有某种熔岩在人们的血管流动,即将要爆发出来一样,接下来一段时间,无论络还是现实,大部分人口说着的都不再是抱怨和质疑,而是实打实的讨论。
后母戊方鼎究竟是什么?它出自什么时候?有什么样的特征?辨别它的真假有没有什么样的决窍?
还有人研究得更加深入。
后母戊方鼎诞生于商朝,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方鼎在那个时代拥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整个朝代的历史气质是什么样的?
电视、络出现了无数关于方鼎的专题节目,苏进当时在华夏馆对它进行全形拓操作的视频被一次又一次地重播,达到了百万近千万的播放量。
那个视频非常完善,几乎摄入了方鼎的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
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能不能想办法买到当时全形拓的拓样,算不是原件,是复制品也好。
最后临近秋时,几乎人人口都是这座方鼎,连小学生也能对着方鼎的前世今生写出篇小论来。
围绕着一件物,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仅前所未有,更是再有先见之明的人也想象不到的。
甚至有些知情人士在私下感叹,苏进一开始做出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早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一切了?
当人们对一件事物了解到足够的深度时,会诞生新的想法。
商朝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天工 第1308节
那是三千三百多年前,人们的生活资料极度缺乏,生产工具极为简陋。
而在这样的条件下,制造出了这样一座重达832公斤的巨鼎!
后母戊方鼎的气势雄浑,造型厚重典雅,面还有多种不同形式的纹饰,十分精巧。
青铜是铜锡合金,在三千三百多年以前,用千公斤的原料,制造出合金青铜,再用陶范法制造出这么巨大的方鼎,简直超乎了人力之所及,与正常人的想象!
你越了解一样东西,越容易对它产生感情。
当人们对后母戊方鼎的了解达到一定的程度时,越发痛心它可能会被以假乱真。
赝品终究是赝品,伪造得再像,也不是三千多年前先民们怀抱着对世界的敬畏与对天地的虔诚,用尽全力创造出来的那座方鼎。
这座方鼎要是被假的替换了,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绝对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此时,在山西某处,汪煤球合一本书,取下眼镜望向远方。
夕阳照在他的脸颊,明暗交错,竟然让这个暴发户老板多了几分书卷气。
他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对旁边的岑小珍说:“娘的真没想到,老子有一天也会这么认真地看书!”
岑小珍面无表情地说:“我以前以为老板喜欢物其实只是喜欢钱,现在看来要收回我的想法了。”
“嘿!”汪煤球瞪了岑小珍一眼,接着却又摇了摇头,“以前你这样想,也不算错。老子哪真的看得出来物哪里好,不是因为它值钱又有格调,想充个大瓣蒜!”
汪老板向来耿直,这时候也说得一点保留也没有。接着他拍拍那本书的书皮,道,“不过最近看了这么书,觉得物啊,历史啊,这些东西还真的挺有意思的。我先觉得,三千多年前,那是什么时候,怎么能做出这种鼎来!不过回头想想我们小时候,开矿挖煤,也是靠人的两只手,靠那些最简单的工具。”
他叹了口气,脸却是挂着笑容的,“时代啊,变得太快了。不过还真是怀念以前的那股劲儿……”
他再次看向窗外,夕阳火热,散发着最后的余晖,虽不明亮但格外绚丽。
岑小珍看着他的侧面,表情一时间变得格外柔和。
安静了一会儿,汪煤球突然再次转过头来,问道:“说起来,我看了这么多书,查了这么多资料,应该对24号的鉴定有点谱了吧?嗯,是真是假,我觉得我能认得出来!”
汪老板自信满满,岑小珍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物鉴定,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地分辨出来,国家物局为什么还要搞这样一出,让万人投票来决定方鼎的真假?
她看了汪老板一眼,最后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
她关注了苏进一年多,这个人做事向来有谱,从来不乱来。
物修复,本来是一项格外需要谨慎小心的工作。
他这样号召,一定有他的目的。
他既然能相信普通人能鉴别出来方鼎的真假,也许汪老板这样的人,真的能认得出来?
像汪煤球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把大部分工作学习之余的时间都交给了后母戊方鼎。
各站有关方鼎以及青铜器的章视频的点击量都大大增加,衍生出来的其他物的数据也各有大量提升。
实体书店里,销量排名前十的书籍一大半都被物相关垄断,后母戊方鼎与青铜器占了一半,另一半里,相关盗墓与物走私的也有不少。
这种热潮,放在六年前简直难以想象。算传统化复兴运动开始后的五年间,也没人能想到能走到这一步。
在浏览了大量资料,做了大量功课之后,人们关于“该不该由我们来鉴定”的质疑声已经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大多数情况下,物鉴定并不是一项高深莫测的玄学,而是由大量知识累积起来的判断。
譬如一幅书画,要鉴定它的真假,通常要用纸张、裱糊方式、款识、画风等多个角度去观察。
现在他们对后母戊方鼎已经懂得够多的了,应该有底气鉴定它的真假了吧?
在人们逐渐诞生出来的自信里,投票时间渐渐接近,秋节将要到了。
0866 不要忘记
九月二十四,秋节。
帝都天坛,古代是皇族祭天的场所。近年来,它是物协会的办公地点,同样也不对外开放。
于是,这座华美而庄严的场所,对外一直保持着一种神秘感。
秋节这天,天坛首次对公众免费开放,人们得以透过面纱,一窥它的真相,很多人的心里,都是非常激动的。
一早,天坛门口堆满了很多人。
随着这件事的热度越来越高,关注它的人数越来越多,相关部门一早做好了准备。
如今,天坛路全线禁车,虽然人多,但井然有序,并不显得混乱,也让很多人放下了一颗心。
这些消息通过电话传到了苏进的耳,他面带微笑,点头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蓝方彬清爽的声音传来,“这本来是我们应该做的!”
蓝方彬又给他介绍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最后什么也没多问,直接挂断了电话。
事已至此,没什么可再多问的了。他们只有全心全意地支持苏进,共同主持好这次投票活动。
苏进很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他放下手机,看了看蓝方彬传过来的几张现场的照片,表情平静而淡然。
他回身走进房间里,谢进宇和谢幼灵父女俩都已经停了筷子在等他。




天工 第1309节
“你们先吃啊,不用等我。”苏进重新坐下。
明明只是早餐,谢进宇却准备得非常充分,各色各样的餐点用精致的小盘子装着,摆了一桌子,简直都有了点粤式早茶的感觉。
“而且这也太多了,不用这么辛苦的。”苏进明白他们的心意,心里也觉得温暖,但还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哪里辛苦了,有幼灵帮我,材料一早准备好了,早只需要热一下行了。幼灵现在挺能干的,什么都会。”谢进宇笑呵呵地说。
“什么现在,我一直都很能干!”谢幼灵不满地哼哼。
“小猪哼哼。”谢进宇笑着要去戳她的脸。
谢幼灵光速闪开,不满地端着碗站起来:“我已经长大了,请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看!”
“幼灵的确长高了不少。”苏进抬头看她。
这大半年,他一直在外面奔波,除了偶尔通一下电话,基本没怎么见过谢幼灵。
小孩子长得是快,半年不见,她以前高了半个头,身高已经接近苏进的耳际了。
苏进最初见到她时,虽然也很独立,但还是一团孩子气。而现在,她开始抽条,从可爱变得秀美,已经渐渐显露出一些少女的风姿了。
谢幼灵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我还会更高的!”
她笑出酒窝,对苏进说,“哥哥,我还做了酒酿圆子,拿来给你尝尝吧。”
不等苏进回答,她放下碗,去了厨房。
“孩子长得真快,不知不觉长大了。”苏进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感慨。
虽然已经认回自己的父母,但谢家父女对他来说,意义还是完全不同的。大半年不在,错过谢幼灵的成长,苏进心里多少都有点遗憾。
“看你这眼神,像老父亲似的。”谢进宇突然指着苏进笑了起来,“别说幼灵了,你自己呢?我记得,你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吧?大学生的年纪……”
他仔细打量着苏进,突然间有些惊的感觉。
最早在蓝天福利院决定资助苏进时,谢进宇其实见过了这个孩子。
但苏进那时候的形象在他的脑海已经变得非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重见之后的这个他。
在帝都第一次见面,他觉得苏进看去很不像他的年纪。
那种冲淡宁和,宠辱不惊的样子,必须要很长的时间、有过很多经历之后才能磨砺出来。
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发现,真正的苏进跟表面显露出来的这个他,其实是有一些不同的。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和亲切的样子,对人很有耐心,几乎从不发怒。教导谢幼灵物修复以及剪纸制作时的那种细致入微的模样,简直连他这个真正当父亲的都有些自愧不如。
但是,这种温和与亲切其实只是他的一层外壳,真实的他被包裹在外壳之下,极少显露出来。
这让他在与人相处——甚至在与他们父女俩相处时,都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仿佛任何人都无法真正走入他的内心。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相关物的事情,仿佛他把所有的情感与寄托全部交付到了自己的工作一样。
这是苏进的生活方式,外人无权置喙,甚至谢进宇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隐约觉得,身为一个人,应该有更丰富、更多样的人生而已。
然而,如今半年不见,苏进的感觉彻底发生了变化。
他看去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谢进宇能感觉到,他跟他们之间的那种距离感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变得更加平静、更加圆融,说得较夸张一点的话,周围好像笼罩着一层光芒一样……
以前的他,多少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但现在,谢进宇却觉得,苏进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完全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他举着筷子,直直地盯着苏进看了老半天,最后直到谢幼灵端着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从厨房里出来,苏进前去迎接,他才收回目光,释然地一笑。
也没什么可问的,这样挺好的。
早饭吃完,苏进准备出发,谢幼灵送他出门。
今天学校放假,一会儿父女俩也准备去天坛投票。
这段时间,谢幼灵跟她爸也做了大量的功课,于是她一早都在给苏进炫耀她看了什么书,学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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