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巫传奇

雷木听蒙绕赤龙喊他师父，明显激动了一下，但马上叹气道：“阿爸当初想借助门派回雷氏家族，我却对回去没兴趣，因为我根本不认识雷氏的人，没什么感情。现在创立门派，传承符阵术是根本，那神阵录是我跟阿爸一生的心血，不能就这样流失了。”
蒙绕赤龙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小眼睛一亮，道：“师父，你将门派起名叫秘符宗，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创立门派虽然早就想过，但真的定下，也是刚才临时起意，名字是取秘密学习符阵的意思，只要我们知道就行。当然，你们不加入，我能理解。”
他听了站起身道：“原来秘符宗是这意思。门派为什么不公开？就算现在不公开，迟早要公开。做为巫族国第一个门派，名字应该响亮好听，师父起的名字小气了。师父，你说是因为我们才想创立门派的，我能不能重新起个名字？”
雷木有点发愣，但马上明白过来，意思是蒙绕赤龙愿意做他的徒弟，并且愿意加入门派，这使他那张老脸象一朵花开放一样，满脸笑容与红光。
马上连声道：“可以，当然可以，门派的事不是还在筹划中吗？”
蒙绕赤龙有些意气风发，在屋里走了几步，道：“我看师父的本事全在神阵录中，我们门派不如叫神阵门，因为门派自然是以门为主，也使人容易懂些，说白了，我们教的就是符阵术。”
旁人还没反应，雷素玉先叫了起来。“师兄，这名字起得好，就叫神阵门。阿公起的名字小家子气，显得鬼鬼祟祟的，我们是学本事，怕什么？”他这一声师兄叫得极其自然。
对雷素玉来说，现在这样的场景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在这雷氏商会里他最小，而且还是少爷，所以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这也使他愿意带人在外面胡闹。而现在有了这些师兄，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自然愿意凑这个趣。
蒙绕山虎也在一旁起哄道：“我不懂大气小气，只知道神阵门好，有个神字，就能唬到一些人，肯定会有人加入的。”
雷木听他们这么说，心里也高兴，道：“这名字确实不错，我是没有意见，现在我们这些人都在这里，如果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就叫神阵门，算是巫族国第一个宗派。”他拍着手将名字定了下来。
蒙绕赤龙见雷木高兴，心里也高兴，似乎看见麻林龙、族长、巫公他们。在这些人身上，他看见巫族人为了目标、责任，发自内心的一种执著，这种执著不是固执，却是一种勇气与坚韧。
他支持成立门派，也是雷木的话打动了他，那就是我努力过，这世界没有努力就没有收获，虽然在努力过程中，会有曲折，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努力过问心无愧，这就足够了。
他是豪气大增，叫道：“师父，有酒吗？今天收徒，成立门派，怎么说都是喜事，总要有酒有肉意思一下？等回头正式挂牌举行仪式时，再好好庆贺一番。”
雷木是红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对，对，要有酒，要有酒。雷月，去弄酒菜来，要快。”
一旁的雷月本来跟着在笑，听了这话后，便急急地跑出去办事了。
当雷木吩咐完，再回味蒙绕赤龙的话，浑身一哆嗦，忙道：“赤龙啊！牌子可挂不得，巫族国只有家族，没有门派。这一挂牌，会引来**烦。只要我们知道就行，高兴一下就可以了。”
蒙绕铁鹰也冷静地道：“赤龙，你同意这事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挂牌最好慎重些，大不了将来有相好的人，悄悄的再收些人就是了。”
他却摇摇头，道：“我也是刚知道门派，了解不多，门派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可师父的话，使我想了很多，为了符阵术，消耗了雷家几代人的心血。如果成立神阵门只是为了高兴一下，我看不如不成立，多收几个徒弟，也可以使符阵术传承下去。”
几个人听蒙绕赤龙这样说，便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蒙绕赤龙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多话，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刚才师父说事时，我一直在想麻阿叔说过的话，他说巫族国弱小，所以端正王朝人才敢入侵我们，如果我们强大了，他们就不敢这样做，而我们为什么弱小？”
他看了眼几个人，发觉他们都在看自己，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这使他信心大增。
“巫族国在巫力上固步自封，以家族形式传承巫力，如果家族没好的人才，一些功法会失传。而小家族没有好的功法，也使一些人才荒废，这才使巫族国整体力量退步，变得弱小。”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充满希望地道：“我想成立门派，不只是使符阵术流传，也想告诉巫族人，不要让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轻易失传。我们不但要收集各类功法保存，还要将这些功法传授出去，壮大巫族国实力。这是我支持门派，愿意加入的原因。”
说完这话，他又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然，我知道这很难。所谓的传统，其实有很大的弊端，好的功法在家族内传授，使个别家族有几个高手，可国家却因为没有好的功法流传，所以变得弱小。”
说到这里，他声音更加低沉。“你们也看到了，城里的巫力等级比山林高，为什么？因为山林里没有资源？其实所有的资源都出自山林，却被世家霸占了资源，所有人才，在为世家服务。难道山林没有练巫人才？所以成立门派，继承传承必须有人去做，那就让我们来做，打破传统，使巫族国强大起来。”
这番话使蒙绕山寨几个人激动起来，他们都有这种感觉。而雷素玉则是手舞足蹈，因为他年轻，身上的热血更容易激发。
雷木虽然也激动，可理智还是控制了他。“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一些有巫力天赋的人，没有好的功法辅助，白白浪费了。可巫族国有些事只能想，不能做。现在只盼你们有人成为人巫以上境界，也许会有一定的话语权，能挂出牌子，但现在绝对不行。”
“师父的考虑是对的，我没说明天就挂牌，只说神阵门未来的方向，那就是挂出神阵门的牌子，是我们的目标。我认为应该以传承符阵术为主，传授其他功法为辅。我看功法都可以出售，那么传授功法应该不违反传统，我们所做的，只是将对个别人的传授，变成对一批人，就算将来有人说，我们也不怕。”
这番话使蒙绕山寨几个人目瞪口呆，要知道昨天传授巫诀，蒙绕赤龙还扭扭捏捏的不同意，没想到现在却说出这番话，要支持传授功法。虽然这个转变很大，却让蒙绕山寨的人，看到了少年心胸，还有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
“有道理，这事做起来，肯定有意义。我们可以先散散风，看别人怎么说，然后再决定。要是有条件，可以先吸收人，只要有人就好做事。到时人多了，只怕有人想打压我们，也得考虑一下。”
蒙绕铁鹰是第一个表示支持的，而且还有些激动。因为他就没有自己属性的功法，虽然达到巫师级几年了，却无法提高自己的战力。
而且他本来是山里人，在这方面最有体会。他们练的大多是低级功法，难得有一、二本好功法，也要看练巫天赋才能传授。找到好的药材，或者其他材料，也要一层层交上去，自己却不能留下。其实就算留下，也炼制不了丹药或者兵器，因为山里没有这样的人才。
“你们什么意思？”蒙绕赤龙看向另外两个族人。
“我没意见，巫族人做事干干脆脆的，想做就做。赤龙要做的事，不用问我，我是追随者，一定支持。到时不行，大不了把神阵门开到山里，专门教山里人，看谁来找麻烦。”蒙绕山虎干脆地道。
雷素玉咧嘴笑道：“对，有些事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成立门派是太阿公想做的事，为什么不做？何况师兄说有利于巫族国。”
现在他对这个师兄非常满意，至少师兄帮阿公圆了一个梦，那就一定是自己人。他本能的感觉，这位师兄有胆气，是做大事的人。
“我没意见。”蒙绕豹冒了一句。
蒙绕赤龙露出笑意，道：“好，这事我们来做。世上的事光想不做，什么也做不成。现在端正王朝入侵，我看这事有五成把握，值得做。如果真的不行，如山虎阿哥说的，把神阵门开到山里，时间长了，总有人会觉得好，那时就不是什么人可以挡得住的。”
雷素玉听到这声好，脸上笑开了花，成立门派的事，对他来说更心切，因为这是太阿公跟阿公的心愿，自然要出力。所以对蒙绕赤龙好感又增加几分，已经承认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师兄。
雷木一时没话反驳，只是感叹这个徒弟的勇气，可还是虚虚的，不停地道：“这，这，不行吧，挂牌的事还得想想。没那么简单，你们不懂的。”
“阿公，只怕你不懂吧。”雷素玉接了一句。
雷木瞪了雷素玉一眼，道：“我是不懂，但这事还真得放放。”





战巫传奇 第172章：乱了辈份
蒙绕铁鹰在一旁皱着眉思索了一番，道：“师父的考虑有道理，我们不说成立门派，只是放出风试试，看有没有人支持。在倚天城最好探探城守大人的意思，看他什么态度。如果反对，就不声张，如果没反应，我们悄悄地招人，等到时机成熟，再说挂牌的事。”
“对，对，说得对，就应该这样，这种事得先看官府的意思。”雷木连忙应道。
蒙绕赤龙犹豫了一下，没接这个话题，反而问道：“师父，你是灵巫，会教我灵巫功法吗？”
雷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着他答道：“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为什么不教？不过我的功法不是最好的。”
他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灵巫、战巫一起学？”
想起这个念头，是因为吴园英提了一句，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吴园英的那个态度，其实是说一个人可以战巫、灵巫一起学的，这使他心动起来，不觉又问眼前这个师父。
雷木想了一下，慎重地道：“虽然没听说有一起学的人，但不能证明战巫跟灵巫不能同时学，只要神识强大，应该可以。最主要是时间问题，因为人的时间有限，只能选择其中一种学习，这也养成了习惯。你神识强大，要练的话，可以选一个为主，一个为辅试试，你还年轻，大不了最后还是学一种。”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有分寸的。挂牌的事，我认为跟练战巫，还是灵巫一样，要见机行事，我不信一年挂不出去，十年还不行吗？只要有心，总能成的，就如你刚才说的，至少我们努力过。”
几个人听了都点点头，但没人说话，知道蒙绕赤龙还有话要说。
果然，他接着往下说。“刚才说的是神阵门未来方向，大家没反驳，先这么定了。下面可以考虑神阵门干什么？虽然神阵门主要传承符阵术，但不能局限在符阵术上，像功法、丹术、铸器都可以教，这需要我们收集这方面的东西，还要找有这方面能力的人。”
雷素玉是第一个响应，高兴地道：“对，大街上愿意学高级功法的人多了去。只要我们手上有好功法，相信一定会有人加入。”
“所以我们要搜集功法，传授给别人，还要找有特殊能力的人。刚才在商会，我见有功法出售，我们就将这些功法做基础，搭起神阵门架子，不怕没人来参与。”
说这些时，他的小眼睛发亮。“也许神阵门做不成，但一些人知道其中好处，会有人接着往下做的，也许要不了多久，巫族国会有自己的门派。”
对于创立门派，他是有信心的，也非常看好“神阵门”的未来。而他有信心，愿意做这方面尝试，也是有原因的。
在记忆里，蒙绕山寨没几套好的功法，好的功法得让资质好的人学，条件不好的人只能学差的功法，而且巫公也没时间指点，所以寨子里最好的勇士，总是那么几个人在争，使寨子里好的战巫越来越少。
在山里的巫族人，基本是一套功法伴随一生，要知道巫族功法是根据巫力来的，巫力提升了，功法没有变化，就使战斗力提高不多，也约束了巫族国整体实力。而世家有好功法，子弟的战斗力明显强大得多。
这几日经历，使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要不是麻林龙将巫力传承给他，现在不会达到巫师境界。要不是族人将巫诀教他，也不能有五种属性。要不是自己敢学“锻神术”，也不会对巫力有新的认识。
这一切都因为打破了束缚，学了更多的东西，才使自己有了变化。
如果依靠门派能改变这一切，使一些功法普及开来，巫力不好的人靠功法弥补不足，巫力强的人选到更好的功法，使练巫的人得到提高，那么巫族国巫力水平会很快上升，这应该是件好事。
这使他联想到雷氏商会，如果说功法是商品的话，那门派就是商会，使功法互通有无，加快流通，真的发挥一个商品的作用，那么这种商会就有存在的必要。
他发自内心，真诚地说这些话时，本人没觉得什么。可听的人却感觉不同，他说话的内容、语气，给他们感觉有了指点江山的意味，也带给人一种气势。
特别是蒙绕山寨几位，知道他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原来在寨子里，只知道少年是练巫天才，有些聪慧，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显露出的本事与气势，使他们觉得惊心，也感到希望。
他们为自己成为他的追随者觉得欣慰，但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蒙绕赤龙，心里怀着对未来的希望。
雷木也没有急着说话，因为蒙绕赤龙想得比他远，把“神阵门”存在的意义也想得透，使他更看好眼前的少年，用商人的本能感觉，这少年是奇货可居，因为少年有着无限的升值空间。
他沉思了一会，道：“赤龙，你想得比我远，神阵门就按你说的方向走。只是公开的事，得放放再说。我担心太急，会惹恼世家或者大巫，引来杀身之祸。商会虽然符阵、炼器、炼丹，功法都有一些，但只是些入门的东西，吸引不了人。不过不要紧，我知道有些破落世家，有些好功法，可以收购过来。”
商人三句不离本行，何况他原来收集过符阵，有这方面经验，现在说到这事，马上想到收购。在商人看来，没有钱办不到的事，而钱能办到的事，自然也不是事。
蒙绕赤龙听了点点头，现在他想的不是挂牌的事，而是其他的事。
“师父说得对，挂牌的事先放放，有机会再说。现在主要是收集功法，招集愿意加入的人参与进来，特别是知根知底的人，也好帮着做事。我看师父府上有不少人，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等会就问问雷阿叔，神阵门多个人总多份力量。”
雷木眨了下眼，还没说话。雷素玉却道：“师兄，雷叔是我家仆人，他要加入神阵门，就是阿公的弟子了，那不是乱了辈份吗？”
蒙绕赤龙一听，脸变了，看了眼雷素玉，猛地站起身，冷冷地道：“神阵门是为了传承符阵术的，不管是贩夫走卒，只要愿意都应该收。可你这里还要论身份，我们几个也没资格，只是山民，没人瞧得起，也不应该加入神阵门。”
他说着掏出刚拿到手的“神阵录”，似乎准备还给雷木，想断了这里的一切关系。
这偏激的举动，使雷素玉涨红了脸，眼里也有了泪水，委曲地叫起来。“师兄，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觉得他们是仆人，平时我叫他阿叔，这要加入神阵门，就不是仆人了，我们是一样的了，那我还……”
雷素玉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说下去的意思，确实是瞧不起这些仆人，认为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不能成为自己的师兄弟，所以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公。
“刚才说得很清楚，神阵门是为了提高巫族人实力，他们是巫族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学。而不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在我眼里，所有人都一样，有区别的是做的事不同。你现在的态度跟世家一样，瞧不起别人，其实在世家眼里，商人也是贱人。”
蒙绕赤龙这话讲得有些猛，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自己一直以山里人自居，可当别人有些轻视他们这类人时，他的心里就有些恼火。只是这次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以话就说得狠了些。
雷木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蒙绕赤龙，没有接递过来的书，而是拍拍身边的椅子道：“赤龙，坐，能不能听我说？”
蒙绕山虎拉了他一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还说得眉飞色舞的，我听了都激动，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啊！比我脾气还坏，你已经叫师父了，就算有不满，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这师徒关系，是说有就有，说散就散的啊！”
他没说话，也没要走的意思，只是僵硬地冷冷站着，看着雷木。
而雷素玉有些可怜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师兄的表现、见解与胆略，已经让雷素玉承认这个师兄，可因为一句话，使这个师兄没了，不要说阿公怪罪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雷木长叹一声，道：“阿爸想成立门派的事，我没跟任何人说，素玉也不知道，要不是遇见你，使我动了心，也没门派这事。成立门派，对我来说，是件危险的事，怎么说我们都是小人物，不敢惹那些大人物，就如你说的，商人也是贱人。可你给了我希望与信心，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创办神阵门。”
听了这话，蒙绕赤龙软下来，被蒙绕山虎一拉，又坐了下来。
雷木看了眼雷素玉，淡淡地道：“雷素玉说那些话，应该怪我。我这些年过得安逸，忘记了一些事，不再是当年能吃苦受累的雷木，也忽略了雷素玉，没告诉他当年是如何打拼的，这些人都是我生死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生死之交。”
雷素玉有些委曲地哭起来，道：“我不是不让雷阿叔加入，是怕乱了辈份，真的。”




战巫传奇 第173章：你比我强
雷木瞪着雷素玉，严厉地追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心里就没有认为自己比他们高一等，这些人靠我雷家吃饭，所以不屑与他们为务。你没有？可我心里有，所以我没有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神阵门。”
听雷木这样说，几个人都震惊了，雷素玉没敢再顶嘴，有些傻傻地看着阿公，然后低下了头。
他心里有种羞耻感，阿公与师兄的话是对的，他心里确实有那种想法，觉得那是些仆人，靠他们雷家吃饭，自己就是他们的主人。而成立神阵门是件大事，这些人没有资格加入进来。
蒙绕赤龙想说话，可雷木伸手制止了。
“刚才说神阵门的事时，我也认为神阵门是我雷木的，可赤龙规划的目标，还有刚才那番话，使我明白了，神阵门不是某个人的，是整个巫族国的。我们的目标是为了提高巫族国战力，不让人欺凌，所以神阵门必须面对所有的人，不然就不是巫族国的神阵门。”
他看着蒙绕赤龙的眼神柔和起来。“赤龙啊！你比我强，不但敲醒了我，也使我看见了新的目标。这些年我没权，却有钱，巫力练不上去，已经找不到目标，只能享受，习惯被人伺候，也变得自私了。刚才你说这事时，我确实没考虑雷月他们。虽然说我把他当孩子看，却没体会他们的想法，这确实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他有些惭愧。“现在看来，我只是嘴上说说，把他们当成亲人，骨子里还是把他们当成仆人，不重视他们的感受。这证明我不是当年的雷木，没了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气。但你点醒了我，使我看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尽力做一个真正的人。”
说着拉起蒙绕赤龙的手，道：“赤龙，谢谢你，希望你原谅师父，也原谅素玉。我想了一下，神阵门应该属于愿意为巫族国传承出力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加入神阵门。等雷月来了，我向他道歉，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神阵门，好不好？”
雷木这番带有忏悔的话语，使蒙绕赤龙不好意思，忙道：“对不起，师父，我是山里孩子，可能性子野了一点，不懂规矩。对我来说，不管干什么，只要没有恶意，我们应该是一样的，所以山里人才会亲如一家人。”
“我懂，我懂，你是山里汉子脾气，我喜欢。你这棍子打得好啊！我忘本了，快成为世家的一员了，高高在上，对一些事麻木不仁。但我没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会改的，相信我。”
没想到师父如此通达，他刚才那点气愤早就消散了，反而觉得自己表现过份，显得小家子气了。
他涨红了脸，行了一个礼，赔礼道：“师父，我太年轻，一时冲动，望你原谅。你是我师父，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我给你赔个不是。”
蒙绕铁鹰在旁边笑道：“师父，赤龙没走，我们还是一家人。这事说开了，我看就不要说了。”
蒙绕山虎也连声道：“对，对，都是神阵门的人，就是一家子，没什么好客气的。我总觉得神阵门的事办成了，是件了不起的事，没想到我还能做这样的大事。”说着自己开心地笑起来。
他们几个在说话时，雷木对雷素玉使了个眼色。
雷素玉犹豫了一下，走到蒙绕赤龙身边行了个礼。“谢谢师兄指点，让我明白做人的道理，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互相间应该尊重，亲如一家人，那我们才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不说话的蒙绕豹，喝了一声：“说得好，我们山里人就这么想的。”
蒙绕赤龙看向雷素玉，刚才发脾气，只是觉得雷素玉，瞧不起仆人，所以有些激愤。现在听来，雷素玉的话，却比他想得有道理，也是他能感觉到的。
“师兄，阿公说得对，雷叔把我当子侄看，可我还把他当仆人，确实做得不对。我雷素玉发誓，会把他们当成自己亲人，你信不信？”
他现在心情大好，听了这话，笑道：“你是我师弟，怎么不信呢？我看你也是个有心胸的人，能想到人与人是平等的，证明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