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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等到大林军投石车攻击暂时结束,刘继成立刻派军士下到堡中收集圆石,这些圆石可以顺着斜城往下滚,恰恰是极历害的防守利器。

    大林军调兵遣将完毕,投石车又开始做进攻准备,北汉军故技重施,全部躲在寨墙后面,这一次大林军投石车投出的不少陶罐都落在了寨墙附近,猛火油在堡墙上四处飞溅。

    刘继成并不惊慌,微微冷知。他早已料到投石车旁边堆积的陶罐装的是猛火油,就在围墙后面每隔十步就堆放了一些泥土,用来扑灭猛火油引发地大火。饶是刘继成准备充分,猛火油在狭窄地寨墙上猛烈燃烧,还是让北汉军士受到了严重损失,十几名北汉军士被烧死,数十名被烧成重伤。

    刘继成不停地在寨墙上跑来跑去,指挥北汉军用泥土灭火,寨墙上没有引火之物,等到大林军战鼓响起之时,虽然寨墙上四处冒烟,大火却基本被扑灭。

    刘继成满脸尘土,灰一道黑一道,大喊道:“大林军要进攻了,准备圆石和檑木。”

    寨墙外,呐喊声震耳,大林军的修橹车沿着斜坡向着寨墙逼近,从高处滚落地圆石和檑木不断砸在修橹车,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修橹车专为攻城所设计,极为坚固,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寨墙靠近,十辆修橹车在弩箭的射程内停了下来,数十名弩箭手们以修橹车为依靠,瞄准了寨墙。

    大林禁军的弩箭和黑雕军不同,黑雕军是黄桦手弩为主,禁军却以脚踏弩为主,论杀伤力,脚踏弩强于黄桦手弩,论机动性和发射速度,黄桦手弩明显优于脚踏弩。

    脚踏弩箭带着尖锐的啸声,将寨墙上的北汉军压制住。

    大林军的战鼓再响,手持梯子的大林军士们疯狂地朝着寨墙冲去,北汉军士在弩箭的威胁之下不敢露出身体,只能在几个观察哨的指挥下,将圆石和檑木扔出寨墙。随着几个观察哨兵脸上插上了雕翎箭,北汉军士失去了指引,只能盲目地将圆石和檑木向外砸去。

    马头堡寨墙正面并不宽阔,这些盲目的圆石和檑木也对大林军构成了威胁,寨墙外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林军虽然伤亡不小,攻势却极为坚决,很快,大林军数十架木梯已经搭在了寨墙之上。

    刘继成眼见敌人就要上墙,手持一根花梨木长枪,他喊道:“结枪阵。”北汉两百军士只剩下一百多人,他们三人一组,手持清一色的长枪,枪尖对准长梯。

    当大林军军士从木梯上冒出头时,无数如毒蛇一般的长枪就凶狠地直刺过来。

    刘继成接连刺杀了三名大林军,第四个从木梯爬上来的大林军,身手极为了得,用步兵小盾挡住了刘继成的突刺,翻身跳进了寨墙。刘继成立刻退后一步,蓄势之后,长枪快如奔雷,刺向大林军军士腹部。

    大林军军士向左侧一闪,躲过了刘继成的致命一击。

    刘继成身边的军士也是用枪高手,趁着大林军军士躲闪之后立足未稳,长枪猛地刺入其胸口,同时用力绞动,大林军军士剧痛之下,门户大开,刘继成手中长枪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刘继成力量极大,双手将长枪用力向上一挑,大林军军士竟然被挑了起来,砸在一名刚刚爬上寨墙的大林军军士。

    寨墙内外,已被鲜血所染红。




第333章 破寨
    马头堡上寨墙上,大林军军士就如断线的风筝,不断地从寨墙上摔落下来,在马头堡前方,依靠着修橹车掩护的大林军弩箭手们,紧紧握着手上的弩弓,却没有用武之地,因为——寨墙上根本看不到北汉军的身影。

    一般情况下,守城一方军士会出现在城墙边,用兵器以上击下,阻止敌军爬上城墙,守城军士居高临下,有着位置上的优势,可是身体必然会暴露出来一部分,这就给了城下敌方箭手杀敌的机会。

    契丹军和中原军队拼杀了上百年,在野战中屡屡击败中原军队,却在一次次攻城战中蒙受了损失,也用血之教训获取了不少攻城经验。其中一种战术,就是在城下安排大量箭术高超的弓箭手,专门施放冷箭,击杀那些暴露出身体的敌军军士。

    刘继成率领的前锋营长期驻守在北部边境线上,和契丹军交手就如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他们在最初交战之时,被契丹军的弓箭手杀伤无数。刘继成痛定思痛,也就改变了战术。

    其经典战术如下:前锋营守城之时,只要契丹军发起了最后进攻,军士们就会离开城墙约三步远,然后三人一组列好枪阵,将上墙敌军快速刺杀。

    此种战术有二个好处,一是可以避开契丹军精准的弓箭手;二是每次攻城,契丹人的长梯数量总是有限的,三人一组的枪阵,可以在局部上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三是前锋营上下都苦练过刘继业将军传授的刘家枪法,枪法实有过人之处,契丹人一对一对抗,占不到任何便宜。

    自从使用了新战术以后。前锋营屡次在守城战中将契丹军杀得落花流水、心惊胆战,此次守卫马头堡之战,刘继成的枪阵也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用两百多残兵,将最先爬上寨墙的大林军悉数刺杀。

    鲜血,将土灰色的寨墙染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红色。

    杀戮战场,毫不费力地将平时隐藏起来的心性表露无疑。这就如酒场和赌博场一样,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人性最隐密地部分。

    大林军士们原本以为可以一战而下马头堡,没有料到北汉军如此难打,皆变色。

    血腥味道顺着过沟的山风,让侯云策眼光越发锋利起来。他就如一只雄居于食物链顶端的东北猛虎,威严地注视着远方的战场,仿佛根本没有见到大林军第一次进攻受挫。前线指挥权是王腾骧。侯云策充分相信他的能力,古人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是对战争的批评和反省,却客观揭示了战争特有的规律。

    败退回来的指挥使王腾明,从寨墙上摔下来之后,砸在一名阵亡军士地身上,这才没有被摔伤。他肩膀上被枪头扎了一个血洞,血如泉水,一股一股往外涌,他痛得呲牙咧嘴,道:“寨墙上的军汉,长枪使得当真厉害。”

    “有多少人”

    “只有两百多人。我刚刚爬上寨墙,肩膀上就中了一枪,也没有看太清楚,但是敌人肯定不多。”

    王腾骧又召来数人询问,已清楚了解马头堡内部的情况,冷笑数声,道:“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

    王骧骧没有采取添油战术,果断地下达了总攻命令。

    无数装有猛火油的陶罐和圆石倾泄到了马头堡内,堡内很快大火熊熊。

    修橹车不断向前移动,进入箭程之后,两百名大林军长弓手取代了脚踏弩手,他们举箭向天。一排排的弓箭划出漂亮抛物线。飞向天空后,又从天空中扑向了寨墙。这一阵箭雨极具穿透力,不少正在寨墙上灭火的北汉军士转眼间被射成了刺猬。

    狼狈不堪的北汉军士只能紧紧靠在寨墙后面,利用寨墙来躲避从天而降的铁箭。

    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大林军战鼓声大作。

    上百架木梯搭上了寨墙,此时北汉军士只剩下百来人,在巨大的差距面前,北汉军的抵抗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等到侯云策进入马头堡之时,大林军已经完全占领了马头堡。

    在堡中间的院子里,数百名军士用步兵大方盾将数十多名北汉军士团团围住,大林军士们眼中全是腾腾的杀气,只待王腾骧一声令下,就将被围住的北汉军砍成肉酱。

    刘继成浑身是血,大腿上还插着一根铁箭,后背中了一刀,面临绝境。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和其亲卫围成一个小型的圆阵,长枪斜举,就如拼死一搏的豪猪。

    一名军士来到王腾骧马前,道:“报告将军,已经清点好了,堡内共有二百三十二具北汉军士的尸体,有三十二名北汉伤兵。”王腾骧眉毛抽动了数下,心中暗自佩服,道:“这些北汉军当真胆大,居然敢以三百来名军士来阻挡三万大林军队,难怪北汉以弹丸之地就能屡屡威胁大林。”

    王腾骧提马上前,道:“谁是统领,出来说话。”

    刘继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用枪杆杵地,傲然道:“要杀就过来,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大林军突然闪出一条通道,侯云策出现在刘继成面前,用马鞭指了指刘继成,道:“马头堡曾经飘着一面刘字旗,你们是刘继业的人马”

    刘继成见侯云策气度非凡,知道定然是大林军大人物,就道:“战死沙场,也算是大丈夫的死法,我不会投降你们的,来吧。”

    侯云策沉下脸,训斥道:“你们也是有血性的汉子,为何不去攻打契丹人,反而与虎狼一般的契丹人为伍,杀我百姓,夺我财物,你有脸见列祖列宗吗”

    北汉虽说依附于契丹,但是在北汉百姓中,都极为痛恨时常来抢劫杀人的契丹人,刘继业听到侯云策突如其来的指责,气势不禁有些弱了。

    “我看你也是一条英雄,就放你一条生路,多去杀几个契丹狗,再带一句口信给刘继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把这八个字告诉刘继业,就说是侯云策说的。”

    刘继成眼睛一下瞪大了,吃惊地道:“将军是侯云策”

    “正是。”

    刘继成恭敬地道:“在下刘继成,是刘继业将军手下的指挥使,能败在将军手下,我心服口服。”

    侯云策在灵州之时,曾率军在河套之南大败西京契丹主力,收复了幽云十八州。北汉军深知契丹人的历害,因此,屡次大败契丹军的侯云策在北汉威名之盛,甚至超过了在大林的威名。

    等到刘继成等人远去,王腾骧有些不解地问道:“放这些人走,会暴露了我们的军力。”

    侯云策微微一笑道:“北汉军和叛军有六万多人,实力强劲,但是他们深入到磁州,运输线很长,粮草辎重必然困难,我们只需固守,敌军必然会知难而退,届时衔尾而击就可以轻松取胜。”

    王腾骧脸有忧色,“我担心磁州顶不住压力,而且潞州是李筠的老巢,城中素有积粮,短其内叛军的粮草辎重不会短缺。”

    “刘继业和李筠若知道是我带兵前来,必然会分兵迎击,磁州的压力就可以大大减轻,磁州有粮仓,不用担心粮食问题,再说张永德将军素来善守,想来磁州不会有事。”侯云策深深地看了王腾骧一眼,道:“你不必担心战事过久,只要打胜仗,朝局就不会有事。”

    夺取了马头堡以后,大林军后军不紧不慢地向着磁州进发,在磁州南面的漳水安营扎寨,摆出了一幅严防死守的架势。

    磁州守将张永德天天盼望的援军终于来了,却莫名其妙地停在了漳水河南岸,不向北岸派出一兵一卒,这种隔岸观虎斗的做法让磁州军民都怒火中烧。

    张永德手下有四万人马,正准备分兵南下之际,传来的范质和杨光义被诛杀的消息,被迫回师磁州。不料驻守潞州的昭义节度使李筠突然勾结北汉军南下,让猝不及防的张永德军损失过半,如今磁州城内的张永德军仅有两万多人。

    围城的李筠军和北汉军起初不到六万人,李筠经营潞州多年,训练了不少团结兵,随着团结兵被紧急动员,磁州城下围城的人马越来越多,到侯云策率军来援之时,磁州城下已有近十万敌军。

    到达漳水河边第四天傍晚,侯云策、王腾骧、石守信等人悠闲地在河边溜马,忽然看见漳河对岸的北汉军营有些骚动,随后呐喊声不断。

    过了一会,北汉军军营冲出来一匹战马,无数的北汉军紧随其后,战马速度极快,直冲漳河水而来,来骑不断回头射箭,每发一箭,就有一骑落马。转眼之间,来骑已到达了河岸边,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跃入了漳河水中。



第334章 施一郎
    深秋季节的漳水河,对于亡命奔跳的骑手来说,就如一个温婉可人的小情人,可以轻松在其身上驰骋,这名被叛军追逐的骑手跃入水中后,就取过弓箭,一边催马前行,一边扭过身弯弓搭箭。

    他箭法了得,数箭之后,最先到达河岸的几名北汉军军士均被射下马来。其余的军士赶到河边之时,他已渡过了三分这一。

    正当北汉军士纷纷举箭之时,只听得河对岸弓弩声大作,密集的弩箭从南岸向北岸飞去,北岸的追兵为了躲避这些气势汹汹的脚踏弩弓,被迫后退,自然顾不得追击这位穿营而过的磁州骑手了。

    有了北岸脚踏弩的保护,骑手也就不再回头射箭,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踏上了漳水河北岸土地。他长枪挂在马匹左侧,手提长弓,带着一串串的水滴,满身杀气,傲然地立在侯云策、王腾骧、石守信等人的面前。

    能够单枪匹马冲出十万大军包围,除了传说中的赵云,侯云策征战七年多,也终于见到了一位,侯云策这等雄壮之士也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这位杀气体腾腾的磁州骑手。

    骑手用极为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声道:“在下施一郎,磁州团结兵指挥使,受张将军之命,特来求见侯相。”

    团结兵,又称为团练兵,或是土团,是由各州刺史统掌的不长期脱离生产的地方武装,最先的团结兵出自大武武后万岁通天元年,为防御契丹的需要,就在山东近边诸州置武骑团兵。边境之地的团结兵虽然是不脱离生产的土兵,由于边境向来民风强悍,实力并不弱,是保境安民的重要力量,也是各节镇扩兵时常用的手段。

    封沙此时已被任命为大林军中军官,他属于军师一类的人才,没有在战阵里搏杀过,思考问题极为理智。施一郎单枪匹马闯破敌营,这样不合常理的事实在是令人怀疑,道:“我是中军官封沙,你既然受张永德将军之命,可有信物”

    施一郎从怀中取过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个玉佩和一封信,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形图案,信纸上只有一行字“来者为团结兵施一郎。”,并盖有北面行营都部署的印章。张永德是太祖的驸马,他身上带有公主的玉佩,这种凤形图案的玉佩平常人家是不可能拥有。

    封沙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看过两件事物,就对侯云策道:“确实是张永德派出来的。”

    侯云策对于谁派施一郎出城、以及出城干什么并不感兴趣,却对施一郎本人很感兴趣,虽然施一郎除了相貌英俊些、声音低沉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还是不停地打量着施一郎,最后赞道:“施一郎独闯叛军军营,不亚于当年常山赵子龙,真是天生虎将。”

    施一郎虽然不知道对面之人是谁,可是此人身上颇有舍我其谁的气度,周围军士看此人的表情也极为恭敬,就知道此人在大林军中地位不低,他并没有下马,平静地道:“我岂敢和赵子龙相比,从磁州出来二十八名军士,护着我一人冲了出来。”

    施一郎急于想见到侯云策。沉声道:“在下有紧急之事,快带我去见侯相。”

    进了帅帐,施一郎这才知道当面之人正是侯云策,他也没有过多惊奇,行罢礼,道:“张帅让末将带口信过来,磁州城已是万分危机,请侯相早日率军渡河。”

    侯云策道:“漳水河南岸只有三万人马。磁州城下敌军至少有十万之众,就算我渡河而击,以寡敌军,也不能解磁州之围。”

    侯云策以及黑雕军的威名,施一郎也素有耳闻,谁知见面不如闻名,侯云策居然以敌人势大为借口,在漳水河边停留不前。施一郎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瞪着眼看了看王腾骧、石守信等将领。

    王腾骧长期驻守灵州,施一郎并不认识。石守信曾经随着张永德到过磁州,施一郎和石守信曾有数面之缘,施一郎知道石守信是禁军骁将,就用目光向其示意,希望石守信能出言相助。

    谁知石守信半闭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见到施一郎的眼神。

    侯云策着实喜欢这员不卑不亢的勇将,已有了收服之意,道:“施郎辛苦了,身上也有伤,等一会让医官给你清理伤口,安心在军中养伤。”

    施一郎急切地道:“磁州有两万多户百姓,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请侯相看到磁州百姓的面上,早日率军渡河。”说到这里,施一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上已是青肿一片。

    侯云策挥了挥手,道:“兵凶战危,岂可不慎,施郎的口信带到,已经完成了任务,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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