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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妻医贵夫(上)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莳萝
又喘了口大气后,她就近在院子里挖了坑,将母女俩埋了,又找了两块木头,上头写着死者名字,立在坟前当墓碑。
站在王大婶母女坟前,虞婧学着先前王大婶祭拜符蓉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王大婶和小花啊,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心肠不好,害了人后反而被害,收了人家钱又怎样,银两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的,现在我连一张纸钱都没办法给你们烧,别说鸡脚,连根鸡毛都找不出来给你们吃。虽然没吃饱、没有钱,你们还是好好上路吧,记得啊,来生别再当坏人了,安息吧!”
等到虞婧处理好这些事情,已经是未时快过了,累得她像条狗一样瘫在王大婶家外面那株大树上喘着大气。
又大喘了几口气,抡拳捶了捶僵硬的肩膀,她站起身,打算到后头的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吃,只希望那些吃食没有被烧焦才好。
绕过烧毁的废墟来到厨房,四处翻动着,发现好多食物都因为高温成了焦炭,压根不能吃,看来今儿个得挨饿了。
她皱了皱鼻头,不死心的翻找墙角那几个瓮,其中有一个瓮像是新的,被放在最里面,像是怕人发现似的遮掩得很好,她好奇的将那瓮抱起,打算看看里头有什么好料,突然,脚像是踩到了什么?
她弯身看了眼脚上踩的东西——是一块刻着火焰图案、漆着金漆的黑色木牌。疑惑的捡起,看着木牌上的图纹,只觉得这玩意长得很像电视剧上常演的那种某个门派还是家族的令牌。
想想,王大婶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可能加入什么门派,更不会像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所以那只有一个可能,是那两个男人掉的!
虞婧随手将这令牌收起,将那陶瓮放到地上打开,一打开却差点闪瞎了她的眼,里面竟是满满一罐闪亮的银子。
王大婶怎么会有这些银子?对了,这些应该是符蓉的买命钱。她将银子倒出,果然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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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大婶有命拿这些银两,却没命花,鸟为食亡人为财亡,真是最讽刺且最真实的写照。
她又在厨房里翻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全部的食物都烧成木炭,她只好泄气的抱着那一瓮银子,想着自己此后该何去何从?
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还有符蓉的家啊。
自从穿越到符蓉这具身子后,为了装神弄鬼吓王大婶母女,她也不敢回去,怕被发现符蓉没死;现在王大婶母女死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家了。
只是虞婧万万没有想到,符蓉的家真的只能以家徒四壁来形容,前厅里只有一张缺角的桌子和一张矮凳,其它什么家具都没有。房间里更没有什么家当,她搜索一下符蓉的记忆,铺盖、衣物那些好像是放在王大婶家,也不是多好的料子,亏得如今是盛夏,半夜不要热得睡不着觉就好,厚点的衣物及被子还不需要,要不然她就算没被淹死,后来也要冻死在外头。
她推开颓败残破、摇摇晃晃的后门,想看看后院会不会种些东西,符蓉的记忆中,偶尔她也会来浇浇水什么的……一看,又是满满浓浓的失望,什么都没有,连地瓜叶都没有,有的只是茂盛的杂草。
她好想对天哀嚎,问问这符蓉,她这十六年来是怎么过的?
等等,那些茂盛的杂草好像不是杂草,而是草药,还是很珍贵的那一种草药!
她将那瓮银子放到一旁,拨开茂密杂乱的枝叶,仔细查看,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她的老天爷,这些全都是很珍贵又难以栽种的草药啊!
她愈看愈惊喜,这里的每一株草药少说都已经种上十几年,应该是符蓉的娘或爹在的时候栽种的,不管是谁种的,现在这些草药到哪里都可以卖上好价钱。
符蓉这笨姑娘居然不知道自家有宝,这些草药随便一株都可以让她一年半载不再挨饿,更不会被王大婶这样虐待,早点脱离那对母女,说不定如今也不会死于非命。
看着后院这满满的草药,虞婧当下作出一个决定——她决定把这些珍贵草药全拔了拿到镇上药铺卖了,今晚就先再用那些野果子果腹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到镇上买挖这些草药的工具后,再来好好饱餐一顿。
思及此,她抱起那陶瓮,转身回到屋里补眠储存体力,进了房间,在那张缺了一只脚、用石头垫上的床上坐下,这时才发觉床边角落放着个木匣,她打开一看,里头装的是信,原来,这是符蓉父亲符凌寄回来给妻子报平安的家书。
由最后一封家书得知,他人在京城,已经考上御医,后面就再也没有信了。
御医,京城,买凶,为什么她直觉这三者之间有着一种很微妙的关联?
也许,她应该慎重考虑到京城依亲的可能性,这符蓉的爹好歹是个御医,也算能当个靠山吧?那两个男人在京城要下狠手杀她也得先考虑一下,否则她怕继续待在这小山村里,万一那两个凶手折返,那她恐怕也会步上王大婶母女的后尘。
第二章屋顶掉下一个郎(1)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天空已由灿烂的嫣红转成紫蓝,很快的便要进入黑夜,蜿蜒寂静的山路上,有一队早该停下扎营的商旅却仍不停歇的持续向前赶路。
“王爷,看来今晚是出不了这座山,摸黑走这条山路很危险,咱们要不要先停下来扎营,让兄弟也好好休息一番?”商队前方一名穿着蓝绿色利落短打、一脸刚毅的男子策马往回走,向护在货物旁的主子询问。
玄墨眯起锐利黑眸望着只剩下一点余晖的天边,咬了咬牙很不愿意的点头,下令道:“找地方扎营,这种荒郊野外树林里最容易在半夜出事,所有人轮流休息。安翊,你负责调度,分成三班负责守卫圣物,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玄墨身边的贴身侍卫安翊领命后,随即策马离去调度扎营守卫事宜。
没多久,在整个天空全暗下来之际,营火也点燃了,熊熊篝火将漆黑幽暗的林子照得清清楚楚。
除了火焰燃烧柴火时偶尔发出劈啪声响与夜枭阴骇长鸣的声音外,整个营地周遭是一片寂静无声。
以他们所保护的物事为中心,三人一组席地而坐,有的靠着货车打盹休息,有的安静的用着干粮,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来。
整个营地看似谧静,实则上所有人都是高度戒备,仔细注意着所有风吹草动。
他们这群人其实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好好躺下来休憩了,精神紧绷到几乎已经是在临界点,感觉随时都会倒下似的,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喊累。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一大半的距离,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遭到五次抢夺攻击,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尽管没有人敢有一声怨言,然而多少还是影响到士气。
先前玄墨见再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恐怕没命回到京城,所保护的物事恐怕会落入贼人手里,因此下了命令,换掉禁卫军的服饰,乔装成商人改走山间小路回京,果然近几日都没再遇上攻击。
只是所有人还是不敢大意,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警戒更是提高好几个层级,原因无他,而是他们所保护的物事太过重要,这物事关系着白泽国的未来,让他们是一点也不敢轻忽。
负责调度守卫的安翊让人到林子里打了几只野鸡,去毛放血处理好后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鸡汤,让这一群好一阵子没有尝过热食的弟兄们顿时饥肠辘辘,手中的干粮也感觉不再那般美味,纷纷到营火前排队舀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鸡汤喝着,在这身心疲惫的时候,来晚热汤是最舒服、最能抚慰温暖寂凉的身心。
玄墨简单用过干粮便靠着一棵大树闭眼休憩,准备接手下半夜的防卫,安翊端着一晚冒着热腾腾白烟的鸡汤朝他走来。
“王爷,这山上林子夜晚冷凉,喝碗鸡汤暖暖胃吧。”安翊将手中这碗热汤端给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的玄墨。
玄墨接过热鸡汤,喝了一口,“安翊,你自己也去喝一碗吧,早点休息。”
“是的,王爷。”安翊点了点头后转身走向那锅鸡汤。
就在他拿起汤杓准备舀鸡汤时,身后不约而同传来惊恐惊呼痛苦哀嚎,“啊!有毒!”
“毒”字才刚喊出口,一群负责守护物事的禁卫军弟兄纷纷倒下,双眼爆凸,全身抽搐,七孔流出黑血,不消多久即失去呼吸心跳,让人完全没有抢救的时间。
一直处在高度警备状态的玄墨即刻吐出口中未吞下鸡汤,并起两指点了自己周身几个大穴,一口污血随后吐出。
他瞪大眼,震惊的看着目光森冷、嘴角扯着阴邪冷笑,朝他一步一步缓慢走来,像是在品味他的恐惧、欣赏他死亡那一刻表情的安翊。
“安翊……你……”玄墨吃力的出声,想问个清楚。
可这毒的毒性十分威猛霸气,竟然让武艺高强、身经百战的他,即使运用内力也无法压制,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大掌捂着气血翻腾,激烈起伏得十分难受的胸口,怒视安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跟他一同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立起真挚友情,一起接受皇帝封赏,十多年交情的好兄弟竟然会背叛他!
“想不到是吧!”
“为……什么?”玄墨明亮的双眼充满着戾气和阴寒,失望地盯着他视为最佳战友的安翊,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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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扩散得很快,他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凝固,呼吸像是被冻结,整个人无法喘息,他只能靠着深厚的内力不断压制体内的毒性。
“既然你想知道,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分上,我就让你死得瞑目些。”安翊森冷嘴角逸出一抹讥讽。“为什么?你生来就是王爷,即使我能力不比你差,我永远只能在你之下任你差遣,而螭龙国的王爷跟皇帝已经跟我谈好条件,答应我事成后封我为护国大将军,要将郡主许配给我成为皇亲国戚,你能吗?”
“你……”听完他所说,玄墨怒急攻心,一大口黑血自口中喷出。
安翊蹲到他面前,沉沉发出嘲讽笑声,“玄墨,你以为你所学的独门内功心法可以帮你解这毒?以你的功力来说也许一年半载的能够解开,但你没这机会!”
他这话一说完,气运丹田,快如劲风的一掌猛然拍向玄墨的胸膛,一口黑血再度自玄墨嘴里喷出。
玄墨整个人往后倾倒,靠在树干上一动也无法法动,像是死不瞑目般的眦目瞪着安翊。
安翊抽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沾在他手上的血渍,之后将帕子一丢,向前扯开玄墨的衣襟,自里头抽出他贴身藏好的一个用明黄色绸布包裹的物事。
“嗤,玄墨,你以为你这声东击西的手段瞒得过所有人能瞒得过我吗?这在雪山上找到的圣物一直被你随身带在身上,而不是所有人保护的车上。”
安翊一边冷讽道一边解开被这块明黄绸布包裹的小木匣子,这小木匣子才稍微一掀开便有着璀璨光芒不断自里头流泄而出。
看着这光芒,安翊满意的盖上木匣,塞进自己衣襟里,落下一句,“玄墨,你放心,明年这时候我会在螭龙国遥祭你的。”随后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呼,终于。”虞婧将最后一桶水倒进浴桶里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口大气。
生活在古代真是什么都不方便,连洗个澡都要大费周章的提水烧水,来来回回十几趟累得像条狗,才能将浴桶给填满,她真怀念有水龙头的日子啊。
想想先前在那山上的福德村时就方便多了,热了想冲凉,走两步跳到溪里面泡一泡再上来就是,荒郊野外的常常一整天也见不到什么人,根本不怕人偷窥——话说回来,这具身体也没啥看头,总之不像住在这县城里这样,连洗个脸都要到井边打水。
一个月前,她把符蓉家屋后发现的那些珍贵草药全拔了,先拿出一半,到这个距离福德村最近叫乐安的县城,找了家药铺卖了。
她用这些钱和在王大婶厨房里发现的银两,在乐安县城买了间一进的小院,房子虽不大,但院里有水井,至少取水不用跑到大街上的水井,她一个人也够住了,开始在古代过上自己的生活。
上好门闩,她朝着放在天窗底下的浴桶走去,约莫两刻钟后,便神清气爽的想要从浴桶里起身。
这时,她突然听到屋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是猫吗?可是猫的动静不会这么大吧!
虞婧略微惊讶的又坐回浴桶里,拧着秀眉抬头看着正掉下灰尘的屋顶,该不会是小偷吧?
不过如今她家里也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没有什么东西好偷的,那些银两都被她用来买这座院子,剩下的银两再买些生财工具就所剩无几了,这会儿都埋在床下的炕里,这小偷应该不会这么费事地去挖炕灶里的那些灰土吧。
还是要劫色?她眼下全身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很有这可能,她还是赶紧从起身穿好衣服比较妥当,免得真是有什么意外,她只能任人宰割。
说时迟那时快,虞婧才自水桶里站起身而已,“噗通”一声巨响,她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屋顶已被砸破一个大洞,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掉进浴桶里,溅起巨大水花,地上全是水渍。
三更半夜的屋顶掉下一个巨物,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把还来不及跨出浴桶外,也被溅了满脸水的虞婧吓了一大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差一点点就压到她!
放在浴桶边的灯台被碰掉了,幸好有月光从破掉的屋顶倾泄而下,才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虞婧看清楚了跟她一起泡在浴桶里的好像是个人,手一伸,将那黑衣人头捧了起来,没想到对方头一抬起,她就见到一双如利刃一般的眼睛直盯着她。
“你……”玄墨吃力的发出声音。
“啊!”不知是那眼神过于冰冷骇人,还是洗澡洗到一半有个男人从天而降和自己“共浴”太过惊悚,虞婧惨声尖叫,吓得手一抛,任男人的头滑回水里,自己像是逃命一般的自浴桶里爬出来,顾不得擦干身子,扯过一旁的衣物飞快的套上。
期间她仓皇眼神不停瞄向浴桶,就怕这男人会过来把她怎么了。
直到她穿好衣服,发现浴桶里的男人一点动静也没,这时受惊的心魂才稍微缓和下来,拍了拍还激烈跳动着的胸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浴桶里的动静。
安安静静,该不会死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浴桶边,微蹙眉头眼睛紧盯着这个晕倒在浴桶里动也不动的男子。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借着月光,她看到浴桶里的洗澡水已染得腥红,这男人该不会受了伤吧?
一想到这里,虞婧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这人受伤了,对她不会有威胁性,她决定先向前为自己讨公道。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人拖出浴桶,发现这男子不仅脸黑得跟包公一样,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
伤势虽然有些严重,但应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难道是失血过多虚弱得昏过去了?不过从他的包公黑脸看来,她并不觉得他的昏迷与受伤有关,应该是——中毒了。
拧着秀眉,她蹲在地上并起两指按住他的颈动脉,眉头瞬间打出个大结,果然不出她所料,低咒了声,“该死的!”
原来,这男人不仅受了刀伤,还中了非常阴狠毒辣的毒,千鹤红!
救人如救火,虞婧没有半点犹豫地将这男子身上的黑衣用力撕拉一扯,健硕结实的身躯顿时显露出来,她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好一个猛男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猛男这傲人身材的时候,她撕衣服可是要先帮他止血,否则不用等剧毒发作,他就会先因血流太多休克而亡,到时死在她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要是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那不是比窦娥还冤。
简单包扎后,她双臂穿过他的腋下,使尽吃奶的气力,将他拖出沐浴间,准备在古代开张救人——说起来,他还算是自己在古代的第一位病人呢。
这男人要是再不解毒,可能活不过今晚了,明天恐怕就会成为一具无名尸。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爷爷常说的,尽管对对方一无所知,她还是决定先救再说,况且解这男人身上这毒对她来说是是小事情,只不过她会心疼那一些放着准备卖钱的药草就是。
第二章屋顶掉下一个郎(2)
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微风清拂树梢,周遭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草药香气,虞婧正忙着制作香药丸,忙得昏天暗地的。
她吃力的将蒸熟的草药自蒸笼上搬下,一边用着长筷子翻动草药,一边拿着蒲扇扇风,让这些蒸熟的草药赶快凉下来好进行下一个步骤。
想她堂堂一个被爷爷这老神医挂在嘴边称赞的小神医,落难穿越到这叫白泽的古国来,真是应验了那句俗话——落难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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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她空有一手看病治病的好医术,却只能在市集里摆摊卖香药,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为自己掬把同情泪。
她来到这乐安县城安顿好之后,想着不能坐吃山空,得要有份收入,于是到县城里的药铺去应征坐堂大夫,结果竟然没有一间药铺医管肯聘请她的。
失望之余,在街上闲晃的她发现这白泽国的百姓很喜欢闻香,每个人随身带着香囊,香囊里会装着由香草或是中药制作出的香药丸,或买香熏饼放在屋里熏香。
就连各个酒肆茶馆书斋等等,也都会燃着香熏饼或是香药丸,由此可知,这香药不管是随身携带抑或是燃烧,在这白泽国很受欢迎。
这让她灵机一动,便想先以制作香药养活自己的念头,制作香药并不难,前世奶奶也喜欢闻香,闲来没事利用家中的药材遵循古法自己制作,她常常帮忙打下手,对那些香药方也背得滚瓜烂熟,制作香药对她来讲完全没有问题。
当天作了决定,她便置办相关用具,回家来先做了几种做法简单,气味芬芳又具有疗效的香药丸,隔天拿到市集卖,一开始乏人问津,她干脆点了颗香药丸让路过的人试闻,许多人只要经过闻到这沁鼻香气便会停下询问。
由于她卖的香药丸价钱比药铺里卖得便宜,而且质量更好,只要闻过她的香药丸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带上一两样,当天口碑很快的便传开了,香药丸都有些供应不及。
她的香药丸质量纯正,用过的客人无不称赞,因此最近增加了许多回头客,还有老客人介绍来的新客人。
每天都有许多旧雨新知问她有没有其它香气的香药丸,趁着现在生意好,她打算多做几种市面上没有出现过的香药丸,期望能大赚一笔,为自己赚一桶金开间小医馆。
哼,不请她当大夫,她自己开一间不成吗?
虞婧手中的蒲扇不停的扇着,只是不管怎么扇,这些刚蒸好的药草还是热呼呼的。
看来这样扇风一时半刻之间也无法马上冷却,浪费体力罢了,还是放着让自然凉,省得手酸。
她拿着蒲扇对自己用力扇了两下,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向那半掩着门的屋子,依她的估算,屋里那个已经昏迷了三天的男人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还是去看看,顺便把熬好的汤药端进去喂他。
她进屋后,站在床榻边看着这个昏迷中的男人,从他的身上的配饰看起来,应该身分不低,至少家境不错,颇有钱财。
她可是下了血本才将他救活,他身上的毒不难解,就是成本贵了点,他醒来后,得好好跟他算一下医药费才行。
只是搜遍他全身,也没看到个钱袋子,万一他没钱给,她就把他戴在身上,那块看起来很值钱的玉佩给当了来抵债就好。
暖暖的阳光穿透竹帘落映在屋内,有几道璀璨金光落在玄墨毫无血色的脸上,刺眼光芒射进他沉重的眼皮深处,唤醒他沉睡混沌的意识。
他吃力的眨眨眼,企图想睁开眼睛,可只要他稍微眨动眼皮,四肢百骸便传来如万针扎心般的疼痛,眼睛更是传来火辣的刺痛感,疼得他不得不仍是紧闭双眸好减缓这份痛楚。
能感觉到痛,这表示自己没死——他没死可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连百里少渊那家伙也断定他再一次毒发,即使是神仙也难救,可他不仅毒发了,还活了下来……
待略微习惯了全身上下的痛意,他却发现自己感到无比轻松,身上的毒似乎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在树林里受到重创后,命在旦夕,也算是安翊过于得意忘形,笃定他活不了径自离去,殊不知他靠着自小修练的武功心法,暂时压制住身上的奇毒。
强撑着一口气,他朝夜空发出求救信号,许是他命不该绝,百里少渊正好到临近山头采药,加上他正好有部分暗卫落后半日路程去调查一些事——偶然间听闻此地县官贪污,他让人去查清楚,之后再回京禀报圣上。没想到此举会救了他,让他不致倒在这荒山野岭的无人知晓。
暗卫先行赶到,将他移往安全之处,免得安翊回头寻来,之后再跟赶过来的百里少渊会合。
百里少渊见到他的惨况大惊,连忙用金针搭配他的内功心法,将奇毒压制在右腿,但百里少渊也言明,这奇毒难解,只能暂时压制,一旦毒发超过三次,即使他的师父,甚或是大罗神仙出现都无法救回他。
百里少渊还要他放弃追查从那被夺走的圣物,请皇上派其它人接手任务,跟他回京去祛毒,也许三年五载的便能将他体内的奇毒清除。
这时暗卫有消息回到,说是查到安翊出现在东南方,他未多作耽搁地即刻起程,沿着消息一路追查圣物下落来到这乐安县城,这期间身上的奇毒发作过两次,他用自身内力与百里少渊教他用金针封穴的方式,勉强将这两次毒发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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