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相嫡女逆袭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居逸旌
她听原香说:六郎在学堂里打架了。
虽然不是六郎的错,但对方是蜀国公家的小儿子,她还是想来叮嘱儿子几句:莫要与人争执,凡事退让一步!
可见到门口的黑蛋,便知里面有三娘在,加之六郎又哭了……每次六郎哭,只要她在场,三娘就会用那种眼神看她……那种……那种她不是个好母亲的眼神……
宋青嵘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他哭的阿姐胸口濡湿,自己脸上形容定也是难看的,怎么才能体面的离开阿姐的怀抱
这是个问题!
他还没想到解决的答案……
宋三娘感觉自己腰间的小手越攥越紧,“黑蛋儿、原香,进来侍候六郎洗漱更衣!”
“阿姐”宋青嵘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低头看着地面,跟着原香进屏风后洗漱。
“黑蛋儿,回我屋子取件衣服来。”宋三娘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濡湿,不甚在意的吩咐。
“哎!”黑蛋儿脆生生的答应,转身一阵风似的跑回了三娘的屋子。
等姐弟俩都整理好了,坐到圆桌前喝茶,宋青嵘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拨拉的杯盖,一眼接一眼看着阿姐,想开口,又有些迟疑……
“想聊聊吗”宋三娘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看清了他脸上的伤痕,心中怒火燎原,面上也带了几丝怒气,“原香,六郎君身上还有别的伤痕吗”
宋青嵘吓得缩了一下身子,屁股扭了扭,阿姐不常生气,但真气起来,把阿娘都吓晕了。
有一次,外门的小厮哄骗内门的婢女,占了几个婢女的便宜,还以此为谈资,炫耀给其他小厮听:哪个姑娘胸大、哪个姑娘腰细、哪个姑娘腿长、哪个姑娘皮子白……
其中有两个小厮,听见了心痒难耐,便寻了那个皮子白的婢女,两人在花丛中……将她糟蹋了。
不仅如此,言语上多有羞辱,使得那婢女一气之下,身穿红衣红鞋,面朝外门上吊自缢而亡。
这件事,婆婆知道后,震怒的摔了面前的茶杯,而阿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说:自己会严加处理,便行礼离去,到了下人房里,见了那自缢的婢女,吩咐人通知其家人,给了银子厚葬。
一般大户人家中,出了这等丑事,能使银子平事儿,绝对不会闹大!
阿姐第二天召集了所有下人,将那三个小厮捆在了长凳上,命执杖人狠狠的打,别人就围在一边胆战心惊的看着……
刚开始,他们还有力气喊、有力气求饶,后来,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阿姐就这样,生生在众人面前,将人活活打死了,自己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自古红颜多薄命……”阿姐悠悠的声音在院子上方响起,“既然他们三个都与她有些关系,不如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也是很好的啊!”
“三娘子……仁慈!”黑四娘躬身行礼,高声称赞。
身后的人才高高低低的附和,等阿姐说:‘散了吧!’他们两股颤颤的四散而去。
那时阿娘正要找阿姐商量事情,看见院子里并排摆着的三个死人,吓得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房里。
“禀三娘子,六郎君肚子
11、郎心似铁(加更~~)
“哐啷啷啷”
蜀国公府的下人们听见这声响儿,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迅速四散开来,坚决远离雷区!
站在门口的婢女、小厮看着远去的同伴儿,欲哭无泪的僵直着身体……这帮没良心的,不知道,他们守门的,跑不了吗
也不说,留下来陪陪他们!
“她以为……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穿着酱红色襦裙的妇人,头梳乌蛮髻,戴翠金鱼纹钗,面若满月,铅粉厚厚的敷在脸上,如同头盔一般。
双眼小而肿,偏喜桃色,经常化檀晕妆,远远看去,好似一块粉色的面团穿衣行走。
眉间一点红,与唇上的一点红色交相呼应,身材圆润,胸部高高的托起,深深的沟壑,挺出傲人的资本。
“夫人,莫要生气!”蜀国公赵缑拿着拜帖,欣赏着里面初具风骨的字,虽然稚嫩,却有股子锐气在里面,日后若是勤加练习,必能成一家之风!
“我如何能不生气”邢秉懿转头见小儿子依旧惨白的脸,想到大夫说的话,恨的直磨牙,“计相家的长辈都死绝了吗
派一个小丫头来致歉,分明是没有把国公府放在眼里!”
“夫人,口下留德!”赵缑不认同的皱眉,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诅咒人家大人,未免太缺德了。
“你还敢替他们说话”邢秉懿双手叉腰,一圈肉浮现在她的腰上,“你儿子都被伤成这样了……你半点也不心疼吗”
她看了眼风华依旧的相公,阔眉星目,身姿硕长,带着成熟男人的风韵,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
可面对这样的相公,她心中却满是酸涩……
赵缑乃是先皇三子,与官家虽不是嫡亲兄弟,却也是现在唯二的直系皇族。
先皇与先皇后皆已仙逝,旁的妇人都羡慕她,上无公公婆婆管制,下无小妾通房烦心,育有两子,皆是她所出。
无论未来谁来继承国公府,定不会出现兄弟阋墙的情况,她也可以安享晚年。
可谁又晓得
如此样貌佳、性情雅的蜀国公,于她、于儿子、于国公府……都是不曾放在心上的。
他除了例行公事的到她房里,其余的时间都在书房,研究他的书法,练习他的绘画。
大朗出生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夫人,便回了书房。
此一去,便是十年。
后来,还是她威逼着,他才肯再进她的卧房,到小儿子出生,再次离去。
今日,若不是二郎受伤,她怕也是很难见他一面。
“心疼!心疼!”赵缑见夫人变了脸色,急忙点头承认,“可……男孩子……小时候难免打打闹闹,事事都由我们出头,若我们不在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呢”
男人应该顶天立地,什么事都靠家里,以后如何能在这世上立足
“呃……”邢秉懿哽了一下,老爷说的是对,但看着被自己呵护长大的儿子,被打到卧床,心中的愤恨还是难平,“那他们宋府也不该让一个孩子来赔礼道歉……太不拿我们当回事儿了!”
出了这种事情,都是大人带着孩子出面道歉,让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子来,有什么用
“夫人啊!”赵缑无奈摇头,“你没见这名帖上写的……人家小孩是来拜见二郎的……不是你……”
12、静
宋三娘带着弟弟站在国公府门口,等着通传小厮回话,从辰时等到了巳时,又从巳时等到了午时……
宋青嵘满头大汗、腿软的靠在了阿姐身上,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含恨……
“六郎……将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宋三娘面色淡然,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远远看去,宛若幼松一般青翠秀丽。
蜀国公夫人是远近闻名的泼妇!
无论哪个妇人提起她,都带着几分嫉妒、几分艳羡,她的泼辣之名也随着妇人心中的不甘,愈发的水涨船高。
弟弟如今将她的宝贝儿子打了,她又如何能轻易放过他们
不让进门,这种程度的刁难,不过只是开胃菜罢了!
“阿姐……”宋青嵘有些委屈,有气无力又软软的叫了一声。
“心里想什么,脸上不要露出来!”宋三娘低头看他,眼神温暖,轻轻将他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你表露在外的越多,对方就越能掌握你的情绪,并因此掌控你……反之,亦然!”
已经站了几个时辰,她也很累,但看看周围路过的百姓,想来国公夫人‘母老虎’的威名会比之前更胜一筹。
“咦”赵缑外出采风归来,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自家的大门口,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久,脸上都露出了疲惫之态。
宋三娘回身见一高大中年郎君,身穿紫色曲领(圆领)大袖袍,下裾加横襕,腰间束玉带,头插白玉发簪,脚登厚底儿软布靴。
服紫袍
在瑞宁王朝,尤其是在汴梁,衣服的颜色、布料可是有很大讲究的。
礼法规定:三品以上公服为紫色,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
皇帝着龙袍,官员着皂袍,无官着白袍,最普通的百姓着布袍。
对于女人用的首饰,同样也是有要求的。
金银、翡翠、珍珠为材料的首饰只能用于贵族命妇,民间不得使用。
老百姓爱美,可以用玉质、水晶、琉璃等作为饰品,鲜花、布带除了黄、紫、朱、绿(这个颜色,应该没有人会裹头上吧!)、青……这几款颜色,其他都是不拘的。
“宋家三娘见过赵国公!”她福身行礼,却整个人向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姐!!!”
嘶声裂肺童声叫开了国公府的大门,邢秉懿趾高气昂的表情,在看到赵缑怀中半大不小的宋三娘时,脸色极为难看,半眯着眼睛盯着,见老爷看过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直到走回小儿子的房里,坐着喝了一盏茶,也未见老爷跟过来。
往日若是她表现的如此明显,他早就尾随在后面,没有几句好话,但眼神中讨好的神色,却让她有种难言的满足感。
“岱荷……”邢秉懿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满意的看着一旁,眉目如山水一般的清秀女子吓得缩了缩肩膀,颤巍巍的将手臂伸过来,被她掐起一点点皮肉,狠狠的拧了一圈儿,“去看看老爷在做什么”
“是!”岱荷收回手臂,放下宽大的袖子,转身出去了。
“呼”邢秉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散去了些,见岱荷缓缓而出的妖娆身姿,心中却是不屑,长的美、身型好,又如何
她像老爷要人的时候,他不也是痛快的给了如同给一件不值钱的物件儿一般……
书房连她都没进去过几次,凭什么让岱荷这狐媚子成天在老爷面前红袖添香
不过是个婢女,邢秉懿打她、骂她,她得忍着;将她配给个瘸腿的马夫,她也得忍着。
听闻,那瘸腿的马夫,下手可是比她更狠呢!
转头见赵伯玖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尴尬,“刚刚是阿娘在疼爱岱荷,她越疼,表示我越重视她……”
在儿子雪亮的目光中,她有些说不下去,好在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躺回了床榻上。
在她暗自庆幸之时,未见到小儿子脸上鄙夷的神色……
真拿他当三岁小孩子了
大哥也是,明明就
13、行不行,还不知道!
13、
岱荷站在门口,贪恋看着赵缑认真喜悦的容颜,直到他抬起头看见她,四目相对间,她先行低下了头,满面难堪,不愿被他看见。
她原是赵缑的书房婢女,那阵子夫人回了娘家,她被人牙子送进府,管家询问下得知她识字,便将她送来了书房。
赵缑问她都读过那些书,给她毛笔,让她写了几个字……
“那便留下吧!”
那轻如羽毛,又如山泉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晕乎乎的,直到被他如玉雕琢过的手扶起来,痴迷的望着他的脸,久久难回神。
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应该会有个贤惠的妻子吧!
后来,管家将她带出去,训斥她不可直勾勾的盯着阿郎看,她急忙认错,生怕刚得的差事被自己这么不小心的弄飞了,却也因为如此,她错过了管家脸上担心又恐惧的表情。
此后每日,为赵缑添茶增墨,见他将胸中山水化作笔尖香墨挥毫于纸上,她心中就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复杂又欢喜的情绪,在大夫人回来后戛然而止……她向阿郎要了自己,他痛快的同意了。
那时她呆愣愣的看着阿郎,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被大夫人隔着衣服,拧着手臂上的嫩肉,拖拽了出去。
此后,她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大郎君不务正业,她要被掐;二郎君背不下书,她要被掐;大夫人要阿郎回房,被拒绝……她被皮鞭抽得直打滚,却不能叫嚷一声。
不然,她会被大夫人发卖到下等的人牙子手中,过上千人辱、万人尝的生活。
也是因为如此,大夫人将她配给国公府中瘸腿的马夫,她也咬牙忍……
她忍不下!
想那每日、每日的折磨,她有时目光呆滞的看着挂满蛛网的棚顶,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想着这样的生活,也许还不如卖到下等人牙子手中……至少,她也可以睡下不少男人!
那不少的男人中,也会有几个温柔的、几个粗壮的、几个持久的……而不是她身上这个,不仅短小且不持久。
因为她初次没有落红,他用皮鞭狠狠的打了她一顿,最后不解气,又将手柄没入,她才痛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出声……
空气静默了一瞬,片刻后,她又迎来了一顿暴打。
“岱荷”赵缑眯缝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他原来的婢女。
“岱荷,见过阿郎!”她将那句‘阿郎,近日可好’咽了下去,“见过小娘子、小郎君!”
赵缑回头,见两个小娃娃手牵着手从内室出来,宋三娘的脸色依旧苍白,再次行礼谢过他,便主动提起要去看小儿子。
这么懂事的娃娃……生在他家该有多好
他转念一想,邢氏那性子,眼神隐晦的看了眼岱荷身上大大小小遮不住的伤痕,心中多有怜惜,看向她的眼神也透着几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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