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相嫡女逆袭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居逸旌
耶律贺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宋三,厚厚的被子外面只露出来黑色的小脑袋,如同一个大大的虫茧一般,裹的这么严实,他在里面能呼吸吗
没等他想明白,里面那颗黑色的小脑袋瓜儿已经探出了虫茧,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缩了回去。
“嗤!”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宋三怎么那么好玩儿
“喂!”他戳了戳厚厚的被子,根本戳不到宋三的肉,只得改成拍,“起床了!一会儿羊乳凉了,那膻味儿你可受不了!”
“不想起”宋三娘双手扒着被沿儿,头垂到床边,眼睛一只眯着、一只闭着,头发乱糟糟、毛茸茸的,“不喝了,行不行”
她现在只想睡觉,浑身酸疼、酸疼的难受,感觉比昨天状态更加不好,脑袋里好像有个小人儿在用锤子不停的敲打一般,‘嗡嗡’的疼。
耶律贺见他伸手挡着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左扭扭、右扭扭的往被子里缩,只得伸出两只大爪子抱住他的头,不让他往回缩,“快起床!今天箫将军要你去给箫磊看病,一会儿你就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宋三娘被他冰冷的手冻的打了好几个寒颤,一脸不情愿的扒开他的爪子,哀怨的瞪了他好几眼,才缓慢的将外衣拖进自己的被窝,然后在里面一点点穿好,起身再将披风紧紧的裹在身上,拿起桌上的羊乳,小口小口的喝着,除了味道她不能接受,这个热度还是她比较喜欢的。
“我让平凯安去取我们的早餐了!”耶律贺坐在桌子旁边,抬头看着他,“你也坐啊!”
“我先去洗漱!”宋三娘还没等坐,就感觉那木凳上的冰冷,走到水盆边,用指尖儿碰了碰水面,冻得她缩回了袖子里,可又不能不洗,只能站在水盆旁发呆。
“你怎么不洗啊”耶律贺走到他身边,看着她白嫩的脸庞,想着刚刚指尖传来滑腻的手感,有种还想再次体验的冲动。
“冷!”宋三娘缩了缩脖子,“可我还想洗……”她再次尝试将手放进了水里,刚刚碰到一点儿就撤出来了。
天啊!
她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冷的水,平日还觉得自己是个能吃苦的,这么看起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度,不过是个矫情的富家女罢了!
当她咬牙还想再试试的时候,耶律贺直接将水盆端了出去,让亲兵去烧盆热水来。
“谢谢!”平心而论,这个小王子对她也算是好了。没打、没骂,还给她准备羊乳、换热水……她这俘虏过的也算是滋润了。
“哟”他刮了一下宋三冻的通红的小鼻子,“还知道谢谢我呢”他拉起他的手,发现竟如同冰块儿一般,便放在手心中揉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这小子,脸蛋子嫩的跟羊油凝了似的,手怎么也软的跟羊脖子后面那簇绒毛一样
“还不是因为这里太冷了!”宋三娘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即便自己现在前平、后也平,看上去如同一块门板,但终究不是男子,被他这么揉来捏去的,难免会露了端倪。
“昨天你这里也有炭火啊!”耶律贺见他将手缩回袖子里,也没多想,转身看向炉子,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火烧的痕迹。
一时怒发冲冠,想要冲出去将负责此事的人训斥一顿,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拽住了袖子……
“别
24、宋三,你快点儿!
骆糜、肉饼、咸肉……桌上的早餐不可谓不丰富,莽克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宋三,恨的牙根儿直痒痒,他现在还不能对他动手,箫磊将军还等着他去救。
等人救回来了,他要将宋三大卸八块,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这其中也包括自己的亲哥哥—莽太!
那个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让他们如何甘心
宋三娘全程无视莽克,吃的慢条斯理,看起来既不女气,也不刻意装豪气。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都是女子,从未扮过男儿,硬装是装不出来的。
好在此时刚刚及笄,身材给力,加之司水经常吐槽自己根本就不像个女人,产生的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耶律贺看着宋三斯文的吃法,再看看萧山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宋三,你快点儿!”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如今队伍中,多半都是萧山集结起来的勇士。在两场死伤中,都是他和大哥的亲随牺牲的更多。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大哥要稳住萧山,避免内部哗变,反而给了瑞宁喘息的机会。
“萧将军,你是希望我饿着肚子给你阿弟治病”宋三娘手中的速度依旧不变,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这帮契丹人!
她也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够安全脱身
完全治好萧磊是不可能的!
治好了人,她也就没办法活着出去了。
“别以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别人给我阿弟治病了!”萧山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儿中磨出来的,这小子是第一个敢让他等这么久的人。
等阿弟身体好了,他一定要让宋三死的很-有-节-奏!
“你以为……”宋三娘站起身,缓缓的向前倾,“你阿弟还等得到那个时候”
敢如此有恃无恐,自然是要有几分看家的本事,不然还不他们欺负死
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大辽草药并不多,如何能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将萧磊治的半死不活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你……”萧山狠的咬牙切齿,可偏又不能将他如何……至少现在不能将他如何!
这难道就是瑞宁人常说的‘忍字心头一把刀’
今天他算是受教了,改日定然从宋三这个瑞宁人身上讨教回来!
“好了!好了!”耶律贺觉得再被宋三刺激下去,萧山保不齐忍不住就给他来上一刀,一劈两半图个痛快。
宋三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子,他目前还不想让他死……
“宋三,你吃好了就赶紧去给萧磊治病去,别磨磨唧唧的!”耶律贺见宋三将最后一口肉饼放进嘴里,急忙要拉着他往外走,却被拍开了。
哟呵
这小脾气过了一夜明显见涨啊!
“我还未漱口……”宋三娘起身,整了整衣襟,才拿着茶碗去漱口,四方步迈的四平八稳,路过萧山的时候还刻意慢了半拍儿。
听着身后那位都快要把牙磨平了,心中畅快了不少,仔仔细细将牙缝里的残渣都清干净,才转身出了营帐。
契丹人的服饰简单,都是圆领、窄袖、长袍,腰间束带,脚下长靴,一身装扮干净利落,便于他们在外狩猎、放牧。
耶律贺见他们一前一后的出门,自己也跟着出去,看了看前面的宋三,腰间束带显得他腰细如蜂,与后面魁梧的萧山一对比,简直就是兔子与熊的比较。
宋三是哪里来的胆子与萧山叫板
25、庸医害人
“您不要怕!”宋三娘淡淡的笑了,眼眸温和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我需要详细了解病人的情况,才有此一问。
您在照看箫磊的过程中,给他服用过什么汤药,麻烦您告知我一下,可好”
“我在接到箫磊将军之时,先给他服用了紫花地丁与青黛,但没有什么效果;后又服用了连翘与金银花,依旧没有效果……”刘池偷眼看了下一旁怒目金刚一般的萧山,回头见少年依旧笑的温和,便开口说了实话,“药服多了也是毒,所以我便没有再用药,每日只是用人参吊着他的气,期望箫将军能请来医术高明的人来诊治箫磊将军。”
“治不了……你为什么不早说”萧山怒发冲冠,拔起腰刀就架到了军医的脖子上,“你这样一直耽误下去,我阿弟死了,你整个部落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难怪石先生说‘庸医害人’,当时他还觉得石文星是瞧不起大辽,不曾想,这句话竟应用到了自己阿弟身上……
他知道,大辽的医者与瑞宁的医者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但他不曾想竟然差的这么多,险些……险些阿弟就要睡死在这里,他还不知道呢!
越想越气,刀往下压了压,军医肩膀溢出了血痕……
“宋三……”耶律贺甩眼色,甩的眼皮都抽筋儿了,他怎么跟没看见似的,“你以后医治箫磊将军的时候,不是还需要有人从旁协助吗赶紧劝劝箫将军……刀下留人!”
他见大哥与石先生用眼神沟通用的挺溜嗖啊!
为啥到了自己这里就不灵了呢
“箫将军愿不愿意留人是他的事儿,我一个外人如何能干涉的了”宋三娘翘着腿,手肘支在上面,手心托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大辽少了军医,与我有什么坏处,为什么要拦着他”
这帮人都觉得自己是铁打的不成,军医在军营中的地位一向很高,虽然不能命令三军,但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上阵杀敌,谁又能保证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要说军医,即便是普通的医者,老百姓都不愿意轻易得罪,契丹这里倒是真的很彪悍……彪吧!
“呃!”耶律贺被怼了回来,脸上一阵尴尬,觉得宋三说的好有道理,无法反驳,怎么办
“哼!”萧山抽回刀,“如果你治不好我阿弟,你们檀州破时,就是再次被我屠戮之刻!”
“你们不是已经屠过一次了”宋三娘歪头看他,笑容依旧柔和如春风,可眸子里反射出点点星寒,如同雪山峭壁上凝结不化的冰凌尖锐而闪耀,“这么说来,我还可以活很久啊!”
“胡说!”萧山不知为何,见到宋三总是气,觉得这个弱鸡一样的小子,特别碍眼!
“等你们破檀州,还要很长时间,你既然要拿他们威胁我,我自然也得活到那个时候不是不然,我人都死了,我还能管的了谁”宋三娘双手一摊,有些无赖的耸耸肩,嘴角斜斜的勾起,看着有那么几分小坏,如同乖宝宝突然调了个小皮,有那么几分撩动人心。
耶律贺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心却如同战鼓一般敲个不停,他伸手使劲儿按着胸口,生怕声音太响亮,让旁人听见。
他在军营中听过有些人是两两一对儿,但他总觉得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看着都恶心……偷眼看了下有些赖皮的宋三……嗯……嗯……好像也不是那么恶心……
“少废话!”萧山不看他气人的样子,转过身背对他,“赶紧让我阿弟醒来!”
他人虽然转过去了,却对亲随递了个眼色,让他替自己盯紧宋三,有任何不妥之处,及时告知。
亲随微微点头,目光专注且认真的看着宋三的一举一动,可内心已经被疯狂的弹幕刷屏……他拿刀可以杀敌、可以狩猎、可以
26、能不能说人话?
宋三娘收回手,用锦帕擦了擦,将箫磊的手放回了被子中,转头看向老军医,“脉象沉涩,病在内里,阳气衰微,气郁于胸。”
萧山忍不住眉头直跳,刚才军医就在自己耳边叨叨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现在宋三诊完脉就说了十六个字,军医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可他这几个字单独拆开都算是认识,放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了。
“你们能不能说人话”气急的他怒吼了一声,没有阿弟的这段儿日子,他过的并不好!
所有人似乎都看他不顺眼,所有人似乎都在挑他的毛病,所有人似乎都想跟他打一架……打就打,谁怕谁
他身上也有伤,只是他不愿意让军营中的军医看,以免他们到处乱说,损了他第一勇士的威名。
之前打架受伤,都是阿弟为他擦药,现在他不言不语的躺在那里……
“我的瑞宁人……”宋三娘依旧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老人家,麻烦您了!”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注1】
像萧山这种只知道动手的莽汉,从年初说到年尾他都不会明白的!
她不理会军医如何连说带比划的让萧山明白自己的意思,走到营帐内放置药材的地方,薄荷、牛蒡子、桑叶、菊花、柴胡、紫苏、生姜、水牛角、金银花……
“宋三……”耶律贺听不懂军医的解释,跑到他身边,“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三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是真没听懂!
这么简单的诊病结果,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她有心让老军医给他解释,发现那面一个解释的口吐白沫,一个听得云里雾里……
“‘脉象沉涩,病在内里’是说萧磊的脉象是沉脉,病藏于内腑。
‘阳气衰微,气郁于胸’是说他如今气息微弱,症结在于胸腹部位。”她看了眼似懂非懂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就是说,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在胸腹之处,郁结了大量的毒素,需要排出后慢慢调养,方可痊愈!”
“你看宋三解释的多清楚,你跟老子磨叽了这么半天,没一句说到正地方的!”萧山气哼哼的推了军医一把,指着宋三,“你!赶紧的!让我阿弟尽快醒来!”
“老先生,请问您这里有银针吗”宋三娘如今是懒得搭理这么个莽汉,见军医翻箱倒柜的从一个落灰的盒子里拿出一卷银针,打开一看正好二十根。
“太好了!”刘池递给宋三,“这东西还是他们以前从瑞宁给我带回来的,全新的,没用过!”
那时好像还有一本医书,教他怎么用,但他实在是没看懂,也就将东西尘封起来。
这次随军出征,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俘虏一些瑞宁的军医,好讨教一些针灸之技。
可眼前的宋三实在是太过年幼,他有点儿拉不下脸来问,而且看萧大将军憎恶宋三的样子,怕也是活不长远的。
“劳烦萧将军请人拿来烈酒!”宋三娘上前查看了一下银针,保存的非常好,没有任何锈迹,擦擦还是能用的。
“宋三,你会针灸”耶律贺惊喜的看着他,大辽的大夫没有几个会针灸的,而且即便是会,好像也不怎么精,久而久之便没有人用了。
如果宋三会,且技术精湛,那么他便可以以此为条件,让大哥放过宋三,不要用他的血来祭旗了。
“嗯!”宋三娘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激动,只是
27、长了毒牙的兔子
膻中、巨阙、鸠尾、关元、鹰窗、气海……宋三娘擦了擦手,开始捻针,每转动一下,箫磊的眉头就皱紧一分,直到最后她快速起针,并退开床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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