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尸王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赵铭恩
话音刚落,守卫左右看了看,接着小声对那人道“没有下次了”
“是,是”
在千恩万谢下,把守城门的守卫为李鹏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得以让这看起来沉重且隐隐散发出恶臭的马车通过。
等到马车走远,这时候那守卫才伸手重新从口袋里掏出那装着烧饼的布袋,端在手里掂量着,然后伸手进去掏出一块烧饼,撕开,里面白花花的银锭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银锭可足足值他一年的工资,他又撕开一块烧饼,并取出银锭,将撕开的半块烧饼放入口中,然后将银锭塞进衣带中,然后将剩下的烧饼递给了身后的其他守卫。
感受着胸口沉甸甸的份量,守卫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殿下”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唤。
赵瑞抬起头来,望着那透着窗纸上的人影,便知道有了新的情况。
“进来吧”赵瑞招呼了一声。
话音刚落,房门应声打开,那传信的侍卫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屋,并关上房门,跪在赵瑞的面前道“殿下,那队人马出了新郑门。”
“出开封了。”赵瑞拿捏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不断搓揉着,以至于自己的手指都发白了。
“那城外的流民,你们都招呼好了吗”
“回殿下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跟他们说这车上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让他们放心大胆地劫掠,谁拿上,就算谁的,咱们分文不取”
“就这么办”
赵瑞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酒杯“嘭”得一声碎了一地。
“喏”
侍卫像是明白了赵瑞的意思,他赶忙退出房间,剩下的,就是让赵瑞等待,等待此事的最终结果到底是如何了。
开封府的衙司门口洞开,一个健步信使出门,朝着新郑门的方向而去
不久,新郑门城楼上的钟鼓响起阵阵声响,开封城外的一片树林地中,在那里聚集蹲伏的流民们听到鼓声,缓缓抬起了头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苦差事6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
不单单是李鹏这么认为,那守城的守卫也深受其苦,当然,受苦的不仅仅是他们这些七品上下的小官僚们。
这偌大安静地林中若是出了一只惊鸟,那么整片树林就像是炸开的锅,当然,开封府就是这么一个偌大的树林,每一只鸟都瞪着溜圆地双眼,机警地盯着那出现动静的区域。
右相府上,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手持手刀,押着一个气喘吁吁地通信兵,那人一脸疲惫且痛苦,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冰凉的额头上低落,一直顺着匆匆脚步从大门一直到右相的府上。
右相端坐在自己的那把交椅上,在他的下方左右各坐着韩延庆等一干禁军统领,不单单是一帮军人,翰林院,相国寺各类官僚都列在左右,俨然一副微型朝堂在其中。
所有人的表情肃穆,随着声响把目光投在那个被士兵押送上来的信使,那信使纵然是心里有这万般不情愿,可是跪在地上,抬起头来虽不认得人,可是看着这在座一干大员,可是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者何人啊”
都不需要薛文利本人开口,开封府少尹公孙弘就已经坐直,他拿出了一副正直严谨的态度,双眼死死地注视着下面跪倒在地的差役,急于寻找答案。
“回少府尹的话这厮是从开封府衙司出来的跑腿,他一路马不停蹄地跑到了新郑门敲鼓,也不知是在向外面传的什么信”
一说到这开封府衙司,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这个开封府少府尹公孙弘的身上
这开封府的执事还在右相府上议事,这自家后院就出了这么一个怪物公孙弘的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在众人怪异得目光中,公孙弘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紫,思来想去看来是必须要拿出一点态度来解决此事
“少尹”右相薛文利不慌不忙的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台下的公孙弘,开口缓缓说道“这开封府近日可有差事,非到了这城门击鼓的地步不可”
面对薛文利的不慌不忙却言语之中充满了刀刃锋利地尖刀。
陷入到如此尴尬地境地,公孙弘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低头思索了片刻,索性一拍扶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不听,脚下还大踏步地走到这个跑腿的面前,不等这跑腿的说些什么,直接一脚将这跑腿的踹翻在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跑腿的一看到这阵仗,那可是吓得面如土色坐在地上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赶忙起身抱住了公孙弘的腿,若不是那左右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跑腿的两条腿,硬生生地将他从公孙弘的腿下拉开,他还真的可能将公孙弘给扑倒。
“好你个胆大包天之辈”公孙弘气得浑身发抖,他通红地脸,活像是铁面无私与罪恶划清界限的正义之士,当着在场所有大员们的面对着跑腿破口大骂道“我让你当着在座的各位大人们老实交代清楚,你到底是受谁指使”
在面对公孙弘的厉声质问下,这个跑腿却出奇地反常,不管是怎么责骂与逼迫,他的嘴巴就像是磐石一样一言不发。
“行了行了,公孙少尹”
看着公孙弘如此费力地全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如此大声也确实有些失态,韩延庆赶忙招呼公孙弘收手,并提醒道“诸位大人们都在看着呢,少尹还是以大局为重啊”
公孙弘这才醒悟,再回过头来,因为刚才的卖力可是让他面红耳赤,这可是让在场所有人看在了眼里。
“右相”
公孙弘停顿了片刻,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直接叉手跪在了右相的面前,然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在场所有人大惊,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公孙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右相薛文利也是半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这眼前公孙弘的一举一动,想必是对他此时的所作所为也持有疑惑地态度。
只见公孙弘指着这跑腿的对薛文利说道“右相,开封府衙司出了这么一个败类,确实是我失职。”
话音刚落,公孙弘转过头去看着这跑腿的,问道“说,你是哪部,哪卫的”
“说”
押送的侍卫用手刀狠狠地架在这跑腿的肩膀上,锋利地刀刃深深地陷入到了他的脖颈里,隐隐中都能够看得清楚刀刃在那脆弱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来。
“小的,小的不能说”
跑腿明显是吓坏了,他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马上就死到临头了还是拒绝回答公孙弘的质问。
“好啊”
公孙弘大吼了一声,接着起身抓起自己的椅子就准备朝着那跑腿的脑袋上砸去。
这场面可是吓坏了在场的众人,他们赶忙起身上前拉住公孙弘,嘴里还在不断喊着“少尹冷静,少尹深思啊”
“行了”
终于看够这场闹剧的薛文利抬手重重地拍在木制的扶手上,虽然这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一般霎那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公孙弘”薛文利伸手指着公孙弘厉声训斥道“这里可是我的府邸,不是开封府的衙司,要处理你们衙内的事,不要在我这里忙活,特别是别让这血脏了我的地”
“请右相恕罪”
听到薛文利的训斥,公孙弘立马跪倒在地。
“够了”
薛文利显然是没有了耐心,他大手一挥,冲着公孙弘说道“现在那人到底要说什么我都不在乎,那是你们自己的家事,少尹你自己回去处理吧”
“是”
公孙弘听了这话,连忙冲着薛文利拜了一拜,不由得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右相表现出不感兴趣了,那就是意味着这件事情,他权且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带着你衙内的伙计回去吧,今天晚上你有事做,就别在这里浪费了”右相说得不紧不慢,却放出了令公孙弘无比欣喜地讯号,右相不追究了,那么事情的主动权。就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谢过右相”
公孙弘再拜了一拜,起身退下,不由得在心中默念一句,“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马车匆匆,其中夹杂着沉重的马蹄声还有车轮碾压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发出的木头呻吟声,李鹏他们出了城,没了人烟的繁华,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倒也是惬意。
第一百八十七章:突袭
公孙弘带着开封府衙司的那个跑腿悻悻而去,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唐琦此时刚刚来到右相府的门前,跟近乎逃跑一般奔出右相府的公孙弘撞了个照面。
“见过公孙大人!”
唐琦倒也是知道礼节,冲着公孙弘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只不过此时的公孙弘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以至于他对于唐琦的礼节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目送着公孙弘的远去,唐琦并没有过多责备的意思,他只是在口中暗暗道了一声:“奇怪。”便匆匆进了右相府。
府上,唐琦见到了右相薛文利与在座的诸位大员。
还不等唐琦行礼之际,薛文利便左右看了眼,道了一句:“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商量到这里,还望诸位多多留意分内之事,全心力为圣上,为大宋分忧啊!”
“喏!”
在座的大员们纷纷起身,冲着薛文利行礼退下,直到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薛文利、韩延庆与唐琦三人。
“这外面有些冷了,我们进屋说吧。”
薛文利说完在府上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缓缓走进了身后的屋子,韩延庆跟唐琦紧随其后。
屋子里,薛文利的面色阴沉,伸手抚摸着红木桌面,却又在桌角狠狠地握拳捶打。
“右相,可是心头有苦,却说不出口”看到薛文利此举,韩延庆赶忙上前一步询问道。
“看来这陈襄,已经在开封府衙司渗透了。”薛文利的双眼闪过一丝寒光,“现在西夏边境剑拔弩张,这个时候朝内却暗流涌动,不能一致对外,可悲,可叹也!”
韩延庆这时也不免叹息道:“我朝丟了永乐城数十年有余,而当今圣上却一心只为封禅,全然没有先代圣王的英明武功,现我大宋各路民心浮躁,已显倾颓之势啊!”
“住口!”薛文利打断了韩延庆的话,“这话,哪怕是再想说,也给我憋回到肚子里去,不许在外人面前言语,知道吗!”
“喏!”韩延庆伸手行礼。
“这跑腿的去新郑门擂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薛文利话锋一转,引到了这个刚刚发生过的问题上。
只不过现在的场景跟寻常来的不同,这原本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都是往来的行人,他们从周边的村落小镇来到开封,一是在偌大的东京嗅到了铜币跟交子的气味,二是受够了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滋味,想来大城市里找个安身立命的活计。
话说这开封,好歹也是个上百万人的大都市,其中来来往往的宋民可谓是成千上万来计算,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路上,赶往开封的行人车马也不可谓不多。
可是眼下这条路,李鹏他们走了一天,除了那左右两侧林间安静非常,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这确实让人感到奇怪。
望着周围寂静的树林,李鹏不禁感叹道:“丞相可是为我们把事情想的太过仔细了,可是让我这样的后辈可算是自愧不如。”
“那是,那是!”
李鹏身旁的士兵故作奉承得应和道:“左相大人英明,知道我们这事是见不得太阳的,左相的能力大啊,李大人您看,左相为了能够让我们这些小的把这事办的稳妥,那可是煞费苦心,甚至都不怕开封府那么多双眼睛给我们开了这一条安静的路,我们这些下人若是不能将此事完成得圆满,怕是再见到左相,可是要提头的啊!”
“哼,粗人!”
听着身旁士兵的话,李鹏冷哼了一声,表情中都充斥着不屑一顾,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一点后悔了,后悔加入到禁军的行列之中,毕竟眼下左相对于禁军天武营的管控还是有的,正是因为当下用人之际,李鹏这书生自告奋勇,为的就是能够受到重用,可是眼下他错了,错的离谱。
“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这个跑腿的活计。”这是李鹏一遍遍问自己最多的一句话。
“唉,大人,您说左相这是让我们运送什么”士兵说着,不由得回过头来看了眼身后那蒙着黑布的巨大容器。
“这个,左相也没有告诉我啊!”对于同样心存疑问的李鹏,他也像是身旁的士兵一样回过头来瞟了一眼身后的黑布。
相比较于身边的士兵,李鹏对于这黑布后面的东西所保持的好奇感,他凑近了黑布,隐隐之中,他感觉到了一股从没有过的压抑之感。
他总感觉身后的东西是活着的,就像是一种感觉身后有一双,不,是无数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脊梁骨。
虽然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奇怪地压迫感,李鹏还是故作镇定,自古读书人都被称之为软弱、手无缚鸡之力,李鹏身处禁军行列自然是不能把这些不中听的词汇一而再再而三地展示在士兵的面前,毕竟,这个天武营,他辛苦争取而来,就要竭尽全力地守住。
“吱嘎!”
猛然间,前面开头的马车突然停住,让后面李鹏他们的车架来个了措手不及,这么急促地停车让李鹏的身体猛然前倾,差点一个踉跄从马车上跌倒下去。
好在李鹏年轻,身体跟得上,能够快速反应过来自己的状况,他一个起身,重重地撞在身后的那坚硬地木头上。
“哈!”
突然间,一声轻微地叹息从身后的黑布传出,钻进了李鹏的耳朵里,在这一刻,李鹏的心脏都要随之一块停止了般。
李鹏瞪大双眼,脖子僵硬地缓缓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黑布,他的表情里面夹杂着的是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相信他竟然感知到自己身后的东西里面竟然有“活物”。
“你刚听到了吗”
李鹏侧过头去询问身旁的士兵,可是那士兵只是搓揉着带给他阵阵疼痛的后脑勺,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骂着前面开路的车马不长眼睛。磨蹭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身旁李鹏的呼唤,迟迟转过头来望着李鹏,怀着歉意笑容回复李鹏道:“怎么了,大人,小人耳背,没听得太清楚。”
没听清楚,那就是根本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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