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笙歌繁华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雨落芊芊下
第二百五十二章 教训
祁缙故意做出这幅模样,是不想让祁婧文再问下去了。
祁婧文见状果然没有再问下去。
两个人心思迥异的回了宫,一回宫,秦歌就迎了上来,已经俨然是一副女官的模样,哪还有当初半点柔柔弱弱的模样,颐指气使的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看见祁缙也在的时候,她怔楞了一秒,便立刻调整好了表情,祁缙心里讽刺,面上却不做任何表情,自从她被身边的人一个个背叛,她最忌讳的就是露出自己的情绪,这会让她有种被人看穿的不悦感。
“恭迎王上回宫…”
她快步迎了上去,侯在马车旁一直躬着身子,却不忘去打量祁缙几眼,心里也在不停地猜测着祁缙为什么会从牢里突然就被放了出来。
祁婧文看也未曾看她一眼,便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祁缙却突然停了下来,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祁婧文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望向她,看见祁缙一副这样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秦歌,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祁缙站着没有动,知道祁婧文在看她,才问道:“王上,这个女官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缙怎么可能不认识秦歌,还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祁婧文没有搭话。
也不知道祁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歌躬着身子一直没有抬起,一颗心却七上八下起来。
祁缙恍然大悟道:“这不是之前在我身边侍候的宫女秦歌吗,怎么跑到王上您这里去了,看样子混的不错,还当了个女官…”
祁婧文被祁缙弄糊涂了,也不知道祁缙突然是想闹哪样,她总不至于敢当着她的面就对秦歌下手吧,但祁缙从小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做事一向没有顾忌,她依然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祁缙站在这里,众人皆躬着身子,不敢抬头,自从两年前出了那场大婚密谋之后,以前在他们眼里清冷高贵的祁缙现在就像一个满腹诡计的阴谋家一样,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突然赐死他们。
毕竟,像君煜轩那样明珠一般可望不可及的人物都栽在了她手上,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呢…
现在虽然祁婧文当上了王上,但是祁缙在他们内心已经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两个人比起来,他们显然更畏惧的是祁缙。
现在祁缙突然说这样的话,他们更是一颗心吊了起来,谁不知道秦歌以前是她身边的红人,现在突然跑去了祁婧文身边,一看就是爬墙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身边贴身的人,故意这么说明显是有别的图谋…
秦歌脑门上的也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祁缙早就知道因为君煜轩的死,祁宸将整件事都赖在了她头上,现在在宫里,所有人看见她恨不能绕道走。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她突然就笑了说:“刚才我才损失了一个贴身侍女,就让我撞见了你,这样正好,王上也不用再费心为我挑选婢女了,不如就你吧…”
她看向祁婧文:“王上,可愿意割爱…”
祁缙这么说果然是有目的的,顾不上秦歌的生死,所有人都低着头心里却在默默祈祷祁缙不要将视线转移在他们身上就好。
祁婧文自然不觉得祁缙会蠢到将秦歌要过去再随便赐死,毕竟名义上现在秦歌还算是她的人。
祁婧文有些犹豫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刁难
一大清早起来,无数的众人就看见秦歌一只手高举着花瓶跪在整个凤漪宫殿前,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显然已经跪了许久。
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她自从巴上了祁婧文,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的对其他人横眉冷对,呼来喝去,更何况,现在的祁缙也是,变得越发让人难以揣测了,就连祁婧文都对她礼让三分,他们谁敢去替她求情,说一句不字,自然都恨不能绕的远远的走。
祁缙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歌,一双模样果然娇柔的令人心疼,只可惜她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既然敢背叛她,那是必然要付出代价的。
想到当初,本来也就是想利用她除掉慕容霆,为了救她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结果却没想到,在除掉慕容霆的这件事上,她不但没有起任何的作用,现在还让她几乎失去了她此生最重要的人。
秦歌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源头,若是没有她的告密,也许就不会有后面整件事的发生。
所以祁缙对她的憎恨已经超越了所有人,所以她不可能让她像王胜那样轻易的就死掉。
她叹了一声:“拜你所赐,我这宫里原本还挺热闹的,现在冷清了不少,所以我难免会感到会有些孤寂,真是难为你了要来这里陪我,不过有你在,我也没那么无聊了…”
那当然,她一天到晚想方设法的要折磨她,怎么会无聊,秦歌握着花瓶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气,她感觉再这样举下手,可能她的整个手都要断了。
可是一想到昨日,祁婧文一走,祁缙就逼着她脱了衣裳。
她整个人匍匐在她的脚下,才发现她的裙角竟然粘满了血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祁缙弯下腰来对她说道:“怎么,怕了,不如我让你猜猜,这是谁的血…”
身边众人也都受了不少的惊吓,纷纷猜测是沁筠,她才想起祁缙的身边平日里都是沁筠或者沁菊在跟着,两个人总有一个是寸步不离,沁菊她才在宫里见过没多久,可是却未见沁筠,这么想来那身上的血迹…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埋低了头在地上,生怕变得像沁筠一个下场。
然后就到了今天,清晨第一杯盏茶送了进去,祁缙便摔了杯子在她身上,差点没烫死她,然后又各种挑刺,所以她此刻才会在这里顶着花瓶,跪了快要两个时辰,她感觉她的胳膊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她得庆幸,祁缙没有立刻像处置沁筠那样处置了她,否则命没了,便是真的没了。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她就不信,如今王位都不是她的了,她还能这么继续嚣张下去。
然而秦歌错了,上位者永远都是上位者,就算底下的人再怎么拼命想要将她拽下来,只需要祁缙一句话,她所有的一切都会胎死腹中。
此刻的她,显然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
回过神来,秦歌便立刻恢复了从前的忠诚和柔弱:“得蒙公主厚爱,能为公主鞍前马后,是奴婢的荣幸…”
若不是见过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能祁缙差点就要被她骗了。
“荣幸,好一句荣幸啊,你的荣幸本宫可真是担不起,若是你真的感觉荣幸,也不会在背后这样捅我的刀子,以后别再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否则我可不确定是否还会让你留着这舌头…”
祁缙不是在说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寒冷,让秦歌有一种冬天还没有过去的错觉,虽然她还像从前一样,一样的作息,一样的对待着下人,可她就是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了。
她缓缓弯下腰,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内心。
“不过,我却是好奇的紧,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你对我心中不满,才要宁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告密…”
即使她不肯承认,但秦歌确实成功了,而她却对她告密的事毫
第二百五十四章 惊现背影
祁婧文临危受命登上了王位,事后才开始慢慢着手祁宸的丧事,因为在众人眼中,她还是长公主,至于她的真实身世,只要祁缙不说出去,这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而现在,很明显,祁婧文并不能将祁缙怎么样,只是她手里的楼主令,就足以令她畏惧。
更遑论还有宸霆军,虽然祁缙将令已经交给了她,但是宸霆军向来只听从祁缙一人的命令,若是祁婧文真的为难祁缙,军中必然大乱。
所以她除了忍耐,别无他法,所幸祁缙除了对秦歌和慕绝的事别无商量之外,再不问其他,朝政之事也从不过问,祁婧文又并非想要置祁缙于死地,只要祁缙不展现出想要争夺王位的心思,祁婧文也不会再为难她。
于是,两个人反而比起之前来要显得其乐融融一些。
祁宸已经死了,慕容霆也失去了下落不知所踪,现在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她们身边真的已经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然而,这一切不过就是迷惑世人的假象,所谓的其乐融融不过就是彼此的相互制衡。
丧期未过,祁缙仍旧穿着一身白衣,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她一向最讨厌白色,却已经穿了两次。
想起第一次穿白色的衣物,还是在她母后的丧礼上。
那个时候,她的心情都没有现在要来的绝望…
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皆是因她而死,一个是无意,一个却是有意…
她在祁宸的灵位前深深将头埋在地上,紧紧的捏着手成拳,用力的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浑身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泪水在眼角滑落,在祁宸死的那一刻,她终于还是冷着心没有去见他,可她知道,他一定失望了…
可她身上背负的不只是君煜轩一个人的命,还有揽月楼无数无辜的人的生命,皆是因为他,也是因为她,他们是有罪的,他们不配得到成全…
她若是去见了祁宸,为了不让她在以后想起父王的时候愧疚,成全了他的缺憾,这如何对得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所以她用现在的痛苦来惩罚自己,也惩罚他…
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席焕从她的身后走了进来:“我没有看错吧,原来我们的公主殿下竟然也会哭…”
祁缙缓缓直起了身子,端正的继续跪着,问:“你来做什么…”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拜祭我们的王上了,哦,不对,现在应该算是先王了…”
他假装说错了,故意拍了自己的嘴两下,在祁缙看来,却更像是一种嘲讽,对这种人,她向来不屑去理会。
见她没反应,席焕也不在乎,继续说道:“听婧文说,楼主令在你手里…”
“那又如何…”
“难怪当初我们派人找遍了整个王庭都没有找到楼主令的下落,不过,就算楼主令在你手里,你以为这就会救得了你吗…”
祁缙笑了:“你想杀我…”
祁缙的样子似乎真的是不怕死,之前席焕是因为畏惧君煜轩,才一直对她恭敬有加,现在君煜轩死了,他却依然不敢做些什么,这种畏惧,似乎已经到了骨子里,他就奇了怪了,好像君煜轩这三个字,就足以让他畏惧。
他收了嬉皮笑脸的伪装,冷冷的说:“不是我想不想杀你,你应该明白,婧文能不能坐稳这个王位,你是关键…”
是啊,她如果不去封地,一直待在王宫里,难免不会有人生出别的想法,朝堂上又会再起风云。
可是,她尚且自顾不暇,此刻又哪里有闲心再去关心旁人,从前祁婧文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可是现在,她们之间除了表面上的虚委为蛇,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她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保全她的利益
第二百五十五章 楼主令
席焕一进来,就喝了两大杯水,祁婧文已经担任起了王上的职责,坐在案牍之前批阅着公文,面前已经攒起了厚厚一摞,都是已经过目了的…
席焕一脸委屈的凑近她,祁婧文认真的埋头处理着公文,并没有去搭理他。
他有些自讨没趣的说:“自从你当上了王上,好像都没时间理我了…”
“出什么事了…”
祁婧文头也没抬的问。
“还不是祁缙,仗着自己手里有楼主令,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席焕气的不行。
“她以前没有楼主令的时候,你不也占不了上风…”
祁婧文看他一眼,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现在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席焕嘟囔起来。
“席焕…”
祁婧文开口了,声音有些冰冷,席焕楞了一下,才立刻反应过来,再怎么说,祁缙也是祁婧文的妹妹,祁婧文站在已经是王上了,天威难测。
也许她会想尽各种办法为难祁缙,对她有各种不满和怨怼,却不会允许别人去说她的坏话。
即使这个人,是他…
“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在父王丧期这段日子,我想你就不必出现在王宫了…”
祁婧文放下手中的公文,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威严。
虽然心里不甘,但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只要祁婧文的吩咐,他想也许他永远不会拒绝。
祁缙回了殿内,心情一时间难以恢复,真的太真实了,不似以前的幻觉一般,直到很久,她才强迫自己宁静下来~
“公主,可是要进餐~”
秦歌推开门,向她请示道。
“嗯~”
她扶着额头坐了下来,刚刚尝了一口米饭,突然就将筷子扔在了秦歌身上。
“公主恕罪…”
秦歌立刻就跪了下来,虽说祁缙这些天一直在想尽办法折磨她,可是她毕竟不是铁打的,一直这么下去,她真的可能会被逼疯。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咸了…”
折磨秦歌,对祁缙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虽然她体会不到一丝乐趣,但是她也断然不会让秦歌过得太舒服,这毕竟是她将她扣留在凤漪宫的原因。
“是,奴婢这就去换…”
秦歌一路小跑着就去了厨房,重新命厨房换了一份新的。
才刚呈上来,祁缙只是小小的动了一口,便将整个餐食都扔在了她身上,说:“这是米吗,这么干你叫本宫怎么吃…”
秦歌忍着膝盖还没好的旧伤,一中午就跑了七八次膳房,将整个厨房里的人都搞得有不少怨念。
其实祁缙心里明白,这些折磨对秦歌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她自己来说,却是最好的治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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