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求仙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心海冰原
“夫人,您想保孩子接下来就请劲力配合我们。”
产婆又切了片人参,塞到孕妇嘴里。
“您现在不用使劲,攒攒力气。”
“一会儿叫您用力的时候,一股劲千万别泄气。”
“我们几个联手,虽不能让小少爷顺产,但能让脚朝下,只要您能把小少爷生出一半来,我们就能拉小少爷出来。”
“但您要是半途泄了气,用时过长,小少爷也只能……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夫人眨眨眼以示知道,她咬着牙,不出声不点头,以自己的行动告诉产婆她在积攒力气。
“您放松一下,我们也好下针推位。”
夫人努力的放松身体,让它别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绷紧抵挡。
屋子里一下静悄悄的,也不能说是静,丫鬟们还在往来水盆水桶哗啦啦的想。
只是突然听不到之前那沙哑的嘶喊声了,男人的心弦一下子绷紧,他只觉得周围都静悄悄的,安静极了。
仿佛世界在这一瞬间死去。
天上的电闪雷鸣,仆役的焦急呼唤他通通听不到。
他像是在寂静中站了好久,然后他迈步想要去一个地方,但是周围阻力重重越来越大,他的步子也越来越小,每一步都似在负岳而行。
凌霄看到,随着屋子里女人的不出声,院子里的男人一下子就失了魂落了魄,呆怔一会儿之后,便茫茫然的朝着屋子迈步。
周围的仆役的呼唤听不到,周围仆役的阻拦也看不见。
一只又一只的手抓着他,他却自顾自的往前走,拽下了衣衫,挣破了衣摆也全然无感。
“老爷老爷,不能进啊!不能进!”
“老爷您忘了夫人说的话了吗您答应夫人绝不进去的啊!”
“老爷……”
“老爷……”
“老爷,得罪了!”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否则仔细你们的皮!”这事可不能他一个人扛,否则老爷发起火来,虽然老爷答应夫人在先,但这并不耽误收拾他啊!
如此拖延了好一刻钟,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哭声。
哇哇哇的不成调的哭喊声,一下子唤醒了失魂落魄的男人。
“孩子”
“夫人呢夫人怎么样”男子心中先是一喜,紧跟着就高高的悬了起来。
他可没忘记之前产婆保大保小的话,还有夫人坚持保孩子让人剖腹取子的嘶喊。
要是,要是夫人不在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的将孩子教养长大,而不是纵知不对还是忍不住迁怒于他。
所以,夫人你一定要无事啊!
就算是为了你死也要生下来的孩子,也一定要挣命回来看着他长大啊!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小少爷!”有丫鬟出来给男人报喜。
但看着男人阴沉沉的黑脸,小丫鬟也将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收了回去。
“我知道了。夫人怎么样了。”
“产婆们在给夫人收拾。”
“收拾收拾什么!”男人的脸一下子更黑了,铁青铁青的,他的脑海里开
三一四章 久病床前无孝子乎?
事物远不止两面性,甚至随着时间的发展原本好的也会变成坏的,坏的也会变成好的。
对于某一件事物或现象的善恶好坏的定义,源自于人心,更局限于它所处的时代。
大部分人认可的就是正确的,正确的就是对的,对的就是好的,好的就是善……
但世事真的是如此就可以界定的吗
自然不……
一封悠悠的想到。
世事如此麻烦,对错善恶不断转换。
与其不断的转换自己的立场,使自己永远处于善处于正……
不如一剑斩之,自己做那个立场,做那个时代的标尺。
凌霄抿着嘴,严肃的板着脸,意图不被其他人看出他心神的动荡。
他的母亲,可否也……同样……如此……
他从未见过她,也不曾听人提起过她……
同门的弟子提起他都是长宁道君之子。
似乎,他的母亲,从未有过这么一个人……在星辰阁生活过……
可他也确确实实是在星辰阁出生……
不,是自幼长大。
那么……
他的母亲,是否……
用她的命换了他的命
修士产子多凶险,最小的代价也是修为大降。
因为母亲她……
故而,长宁道君……父上他迁怒于他
所以,从不理睬他,无视他,任由别人欺负他,却从来性命无忧……
一封不知道凌霄心里犹犹豫豫的想了什么,他大量了一下放晴的天气,带着凌霄除了小院,继续大街小巷的游走。
一封带着凌霄去了最为贫瘠的落魄者,一顿饭时要拿命来换取争抢,他们想活着但也不将命当命。
命只是他们拿来交换活着的唯一筹码。
小子捧着自己所有的积蓄,蹲在药铺门口墙下,他眼中的许多银钱却换不来一副治疗老父重病的良药,人参、雪莲……个个对小子来说都是稀罕玩意,一些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吧嗒吧嗒的掉完眼泪,揣着钱换成几副最便宜的补气药材,几根人参须子,药铺伙计算盘一打就将小子的积蓄全部收拢了去。
有同来抓药的好心人,告诉小子可以自己到山上或是山下的村落转转,自己挖或是交换乡亲手中的,比在药铺抓药要便宜许多。
也有人打听了小子老父的病症,将自己知道的偏方土法告诉小子。
小子连连道谢,可他也记得大夫与伙计的话,生怕自己分不清药或是用岔了药,分量不对不明不白的将老父给害死了。
所以这诊费再高药材再贵,只要小子还心挂老父不是走投无路,他就还得找挂牌的大夫看病,来正经有名的药铺抓药。
诶——!
听说王家老爷过两天要给小少爷办洗三宴,要招不少人,老父好点,,他就去看看。
富裕人家办宴,就是临时短工出了佣金也是有赏钱的。
语气好,也就又有钱给老父抓几副药了。
若是赏钱多谢,他在找些零活,没准能拖到王老爷家小少爷的百日宴。
小子紧紧的将药揣在怀里,一路打算的朝着家中赶去。
却不知道,早有人在他前头干到他的家中。
甚至立在了他老父的床头。
那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头发干枯稀疏,像一截干朽的木头一头长了些枯黄的丝状霉菌。
老朽隐晦的长了霉。
外间有一个和抓药小子长得颇为相似的精瘦汉子,穿着件淡薄摞补丁的粗布麻衣,一斧头一斧头的劈着柴,然后将劈的细细的柴火送进灶膛里。
橙红的火焰中木头被烧的噼啪作响,将自己燃作温暖热力送到一墙之隔的炕中,为炕上朽木一样的老人提供着活下去的热量。
“咳……咳……咳……,阿……大啊。”老人的声音如同破了洞的封箱,想要发出自己的声响却被其他的声音掩盖。
老人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夹杂着咳嗽声,连成字句。
“啊……大,咳咳……你和……小二……别……管……我了……”
“活了……这……咳……久,看……你们……咳咳……”
“爹……知足了……”
“别……在爹……咳……钱……咳,你们……咳咳……咳……媳妇……没……”
许是说到了挂心的事,老人一下子精神了些,说话也多了些力气。
“爹……咳……活够了,遭罪……不值当。”
“少了,爹……咳个……拖累,你们勤快……出了孝,在努力一下……取个媳妇,爹……咳……瞑目!”
麻衣汉子,一声不吭,倒了晚温水,用削的平滑
三一五章 久病床前(上)
虽然靠近边境,但依附于黑水城生存的村镇也是不少。
离开了这对兄弟与老父的贫困之家。
同属一个村镇也有着另一户情况相似的人家。
老夫妻的生有三子,当年也曾被相邻们艳羡,将来必定是多子多福的人家。
如今,老母半身瘫痪卧床不起。
儿子三个,最没出息的当属二儿子,最争气的当是小儿子。
但要说最受宠的,大概应当是给老两口生了个孙子的大儿子。
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父面子上还是尽量一碗水端平的,作为喜孙儿的老母则是将偏疼裸的摆在面上的。
老大有孙儿,老二不争气。
孙儿让人宠,二子多操心。
生了个闺女,不招待见也不让人操心的小儿子,也就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了,除非被两个哥哥念起,否则长年在城里酒坊工作的小儿子,大概是不会在平日里被想起的吧
大儿跟着师傅学了一手木工活,是不是帮师傅带带下面的小工,也是有个不错的营生。
虽然比不过在酒坊当管事的三子,但也比在家弄田连老父泥瓦匠的手艺都没学好的老二强多了。
老二那一位,村里人提起都是叹气,帮别人家的活比自己的事还上心,虽然帮了不少人的忙,但真没那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这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就是现在有哥哥弟弟帮衬,待老两口一走分了家……
如今,老母病了。
医药费,合计一下,光是诊疗费就要不少。
大哥二哥一合计,小弟啊,你家境最好这钱你就出个大头吧。
大哥家的孩子要上私塾,这钱着实不大宽裕。
二哥,他也就在家种点地,能刨愣着自家吃饱了还有余种就不错了,逢年过节的也没少分你油粮面菜。
你就多出点吧,出一半的银钱吧。
以后药钱你也多出点,你长年在城里,这老夫老母还得我和老二照顾。
三子也是个宽厚的性子,自己兄弟也没想计较什么,再说大哥二哥也确实是有些困难。
至于照顾,三子,担心耽搁两个哥哥上工下地,老父年纪又大了,提出买个小丫鬟照顾。
两个哥哥不愿,老父也不同意,小门小户的哪里用的着,也就做罢。
一通奔走,备下药之后,三子就回了酒坊。
以后每月都要多花钱,他可要好好干多挣一些才行,毕竟姑娘也快长大了。
妻子在城里照顾他的起居,母亲也因为生了闺女不怎么待见媳妇,三子索性也就带着妻女进城逢年过节一再一起回去。
大哥的妻儿还不是也在城里,他们这一家子说是没分家,但也是分居各处。
村里的老屋也不过是各留了一间屋子,让他们回去时有个歇脚的地,但孩子都大了,他家又是个姑娘,哪里还能睡一张炕。
没几日,二哥托进城的乡亲给三子带了个口信,说是母亲不大好。
三子请了假匆匆而返,然而,并没有看出什么差池。
二哥吭吭唧唧的说是不吃东西。
三子,抄袖子揍了一顿午饭。
母亲,哪里有不吃的样子。
再想想自家二哥,每每吃饭要人三请四叫,就是过年的除夕宴都要她闺女跑上四五趟的请。
哪里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家里,没娶媳妇前,平日里不是,母亲就是他做饭,老父的手艺只限于弄熟,味道就不要说了。
二哥饭点不回来做饭,;老父的水煮菜如何合母亲的胃口。
一番交谈音量越拔越高的快要变成争吵。
“有事,有事,大中午的不回来做饭,你去帮别人家干活!你……”
老父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什么别人家,那是二叔,二婶还来看过咱娘,送了三个鸡蛋呢!”
“那你就去帮他们除了一中午的草顺便浇了水”
“……都是一家人……”
“你……”
咳咳——!老父磕了嗑烟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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