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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食大主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白翎
“安啦,老板跟我很熟。”
“那也不能—”
“而且这道菜也没达到你的期待,不能收钱。”
她皱了眉头,不解他的意思。
“你说要吃到一种可以让人又笑又哭的料理,你忘了?”
“那只是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
“我很认真的。”
“真怀疑你们大厨怎么能接受这种要求。”她睨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抽了两张千元钞搁在桌上,硬是要付钱,“我不管,你就收下吧。要是坚持不收,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他苦笑,心里想的是:你就算想来也来不了了。
“那也不需要付我这么多。这一餐是临时特制的,省略了很多,少了沙拉、前菜、汤品、甜点……”
“就因为是特制的才值钱,不是吗?”她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真正超值的,是她这一餐吃得很愉快,前一刻还阴郁的心情因为这一餐而烟消云散。
他辩不赢她,闷了。
“好啦,别罗嗦了,到底要不要让我打包,我还赶时间呢。啊、对了,代我向主厨说一句,他的料理很有特色,我很喜欢。”
他仅仅报以微笑,没有说话,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
最后,他把两张千元钞悄悄放在裹着餐具的纸巾里,连同餐盒、提袋一起交到她手上。
告别时,他本想留下她的电话,可最终还是没开口。
想想,人家都已经结婚生子,就算讨了电话号码,也只是徒留一份没有尽头的期待罢了,他又何须折磨自己。
隔天,周静潇不怎么高兴,气恼那家伙把钱偷偷塞回给她,于是趁着中午休息时前往“斯皮尔曼”,意外发现餐厅不但没有营业,大门口还被房屋仲介贴了张“售”字的纸板子。
她这才恍然大悟,不寻常的打烊时间、冷清异常的气氛,还有他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惆怅,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昨夜,就是这家店的歇业日,而她竟然如此迟钝,丝毫未觉。
这家店是他的吗?
是啊,怎么会没想到呢,只有那个疯疯颠颠的男孩会想到要拿心理学家的名字来当餐厅名,简直莫名其妙。
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会在意,他却只字未提?
十五、六年的空窗,没想到再次拾回,竟也只是擦肩一瞥。昨夜,那隐约在她心里萌芽的欣喜,转瞬之间再度枯萎,她突然觉得悄悄抱着期待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就像当年她升上高中之后,真心相信他会主动与她联系。结果,她等了足足三年,直到毕业,最后等到的却是他辍学远走的消息。
周静潇蓦然惊觉,原来她一直是比较在意的那一方。
自始至终都是。
第2章(1)
入夏,周静潇正式被调往外岛,年仅五岁的女儿则是暂时留在娘家,请母亲帮忙照顾一阵子。
由于什么都还没安顿好,与母亲讨论了几天之后,她俩一致认为这是目前最妥当的安排。
就这样,她出发了。
下了飞机,踏出机场,她抬头眯眼看了看天空。烈日当头,万里无云,体感温度……嗯,大概有三十八度吧。
她突然觉得过去几年所做的美白保养就要付诸流水了。
唉,晒黑又怎样,反正她也已经不是什么爱漂亮的少女了。
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她给了司机一个地址,车程只有十分钟,房东已经在公寓的门口等着,这段时间她只想租房,没有置产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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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买不起,而是不认为自己会在这儿待上一辈子。明年,她就会想办法调回台北,所以未来这一年的表现尤其重要,即使是身处在这个活像渡假小岛的地方,她也不允许自己轻松过活、混吃等死。
新居的格局方正,标准的三房两厅、一厨二卫,附带一些基本家俱,像是床组、沙发、电视、书桌、热水器、瓦斯炉、冷气机等等,应有尽有。
她在屋里绕了一圈,很豪爽地签了租约,付了一大笔钱,然后看着房东开开心心数着钞票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空荡安静的屋子里。
她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些平常用的保养品,没什么好整理的,于是,她走到了阳台外,遥望远方。
她住的地方位于五楼,视野还算不错,甚至可以望见彼端的海平线。空气里有一丝海洋的气息,那让她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
当年与前夫的蜜月,就是在地中海度过。
那时候两个人打得火热,如胶似漆,羡煞了众人,可谁又想得到,新婚才过半年,她连腹中的孩子都还没生下来,丈夫就已经开始在外头偷腥,甚至理直气壮。
别人总是羡慕她嫁入豪门,可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那个浑蛋;然而她也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嫁给他,她就不会拥有铌龌这个可爱的女儿,不是吗?
人生就是这么折腾,千丝万缕缠成了一个网,牵一丝则动全身,永远也猜不到明天过后又会是什么找上门,一如此时此刻。
一直以为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已经被她熬过去了,岂料那段难堪的婚姻也只不过是种种磨难里的其中一环……
唉,人若是闲着没事干果然就会胡思乱想。
她冋过神来,拍了拍脸颊,甩去前一刻那无意义的自怨自艾。
干活吧!她告诉自己。
不只是得先熟悉附近的环境,帮龌铌物色一家新的幼儿园,还得替她找个新的保母,更重要的是解决“吃”的问题。
她不擅长下厨,也没时间下厨,过去几年间,馜馜的三餐一直都是保母在张罗,她只会叮咛保母要让女儿吃得营养、吃得均衡,却从未在意自己吃了什么。
身为台湾人,当个外食族多方便呀,五步一小吃,十步一小馆,到处都有便利商店的踪迹,实在不必担心找不到吃的,只怕付不出钱而已。
可是,在这岛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走了一公里,有修车行、五金行、烟酒行、水电行、眼镜行、加油站……就是没人卖吃的!
这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继续向前走,走啊走的,遇见了岔路,凭着办案多年的经验,自恃直觉过人,于是选了左边。
一直走,一直走,又走了一公里,沿途经过了家俱行、动物医院、当铺、电器行……慢着,有学校。哈、学校附近总会卖吃的吧?
但是她又天真了。
没有面摊,没有餐馆,连她最熟悉的便利商店也没有,眼看已经走了将近两公里的路程,她心里突然有一股无语问苍天的凄凉。
有没有搞错?这地方的人不吃饭的吗?
台湾什么没有,卖吃的最多,怎么可能走了两公里还是一片贫瘠?斗志突然被激起,她瞬间变成了无聊的幼稚鬼,不肯回头,笔直的向前走。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在下一个街口看见了熟悉的招牌。
那是便利商店,还是二十四小时的那种。
八月天,在大太阳底下步行两公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至少对她这种肉鸡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拖着蹒跚步履,随便拿了罐冰茶结帐,一口气牛饮了半瓶。然后,她坐在门口,吹着焚风……是,没错,迎面吹来的风是热的。
汗水自颊边涔涔滴落,为了性命着想,她应该躲回便利商店吹冷气才对。
于是她又转身走了进去,至用餐区内坐了下来。
真是糟糕,才刚来不到一天她就开始想念台北了。她想念有公交车的地方,想念有捷运的地方,想念那些随时都招得到出租车的台北市街口;她想念走个两百公尺就有便利商店的生活,想念那些设置在骑楼外的美味面摊,也想念——
“请问一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脑袋里那些不争气的想法。
她回神,转头一看,那是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西装?天哪,外头这么热,他怎么有办法穿着那套西装到处走?
“是。”她淡应了声。
“请问这个地方怎么去?”男人递了张小纸给她,上头有一串地址。
男人的字迹相当好看,再抬头瞟了眼对方的脸蛋,白白净净、斯文秀逸的,加上那一身西装,这家伙肯定跟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抱歉,不知道。”她干笑了下,“我是今天才搬来的,所以我想你去问店员会比较有希望。”
男人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没去找超商店员,反而是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
她愣住,不自觉瞪大了眼。
不等她回神,男人径自拿出手机,滑了几下,在googlemap上输入了那串地址之后按下了“搜寻”。
周静潇有种被耍的感觉。“你早用手机找不就好了?”
“你看不出来刚才是在搭讪?”男人露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
“是呀,我现在看出来了。”她冷哼了声,旋开瓶盖,毫不在乎形象地又灌了一大口。
“我姓卓。”男人朝她伸出了右手。
他脸上的笑容是很好看,可惜,她讨厌这种情圣型的男人,简直跟她前夫是同一个死样子。
她已经很了解这种男人,女人对他们来说是收集品、是战绩、是成就,也是茶余饭后互相拿出来炫耀的话题,这些男人既可爱,又可怕,也可恨,他们甚至把“让女人伤心”视为是一种骄傲。
她挤了个冷笑给他,无视他那表示友善的右手,直接起身离座,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再会。”
撂下这句话,她洒脱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转调离岛的好处,就是薪水一样多,但事情少,离家近,案件小。
比起过去动不动就是杀人、斗殴、抢劫、诈骗、性侵、枪械、贩毒吸毒,此地多半是夫妻吵架、借钱不还、垃圾乱丢、酒后驾驶或是性骚扰等等。
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些芝麻绿豆般的案子自然吓不了她。
可是,她没想到会在移送书的犯罪嫌疑人那一栏上看见“范姜淳”三个字,而且还是被控性骚扰?!
周静潇惊呆了。
首先,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可能会在这里,还被一个小女生控诉性骚扰,怎么想都不对劲。
对嘛对嘛,这怎么可能,应该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等等,可是年纪一样欸,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双手环抱胸前,犹豫了。
坦白说,她现在的感受好复杂。的确,她承认自己是很想再见他一面,可是谁愿意在法庭上重逢?
她拿着那张纸,纠结了整整三十分钟,搞得一旁的书记官邓芷芸都纳闷了。
“周检?”她忍不住出了声。
邓芷芸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个性老老实实,乌黑直发清汤挂面,讲话总是轻声细语。
“嗯?”周静潇回过神。
“怎么了吗?”邓芷芸凑了过来,看了眼移送书,“是很棘手的案子?”
“蛤?没有啊。”她否认了,别扭地把移送书摆回桌上,干笑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我第一次看你犹豫。”
打从共事的一个多月以来,周检向来是果断利落,下笔从不迟疑,怎么今天突然优柔寡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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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潇只是微笑以对,没回答。最后,她照惯例请对方印制传票,传唤犯罪嫌疑人来开庭。
她想,那家伙收到传票的时候,肯定会跟她一样惊吓吧。
因为她的名字就在那张传票上。
范姜淳第一次看见周静潇穿法袍的样子,黑底,镶紫边。
很诡异的感觉,坐在那儿的女人彷佛不是他所认识的周静潇。这个女人冷漠、端肃、高高在上,以一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有没有做?”她语气凛然地问了一句。
“有。”
本以为他会否认,可是他却大方承认了,这令她微微诧异。
“有?”
“但不是故意的啊。”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只是单纯想拿后方架上的东西,谁知道手一伸过去就碰到对方的胸部。”
周静潇皱起眉头,目光扫过应讯席上的被害人,那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女生,始终把头垂得低低的,没和谁对上视线,只是不停捏着手指,显得如坐针毡。
“所以你主张非故意?”她又问。
“当然不是故意的。”他无奈苦笑,“我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那个时候我马上道了歉,她也跟我说了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隔了半个月后她突然要告我。”
“你的说词跟笔录上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笔录上写了什么。”
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可置信的道:“不知道笔录写了什么你还签名?”
“所以笔录上写了什么?”他感兴趣了起来。
“你……”她深呼吸了一回,然后低下头,从容引述,“上面说,你承认趁着被害人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摸了被害人的胸部一把,然后还以眼神胁迫对方不许张扬,否则将会试图让被害人失去现在这份工作,或是让对方做不下去。”
“哦?没想到我的眼神可以说这么多话。”他笑了。
“……请被告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词态度。”
他眉一挑,耸耸肩。“是,遵命。”
他蓦然察觉,这般正经八百的她似乎也颇有另一番风趣,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热情奔放的人。
“那你呢?”周静潇的目光转向了那名小女生,“被害人,你怎么说?”
“呃……我、我……”女孩怯怯地抬起头来,眼神一对上周静潇,便又立刻撇开,曝嚅道:“我那天本来是要去仓库清点调味料的存货,然后、然后经过他旁边的时候,他就突然伸手……摸我的……胸部。”
女孩愈说头愈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
“你在制作笔录的时候,表示他是故意的?”
“嗯……”
“怎么说?”
“因为……”女孩咬了咬下唇,道:“因为他在摸了我之后,还一直对我笑,那让我很不舒服……”
第2章(2)
周静潇凝神倾听,同时眼角余光留意着被告席上的男人。他的表情从容坦然,没有作贼心虚、没有对犯行的内疚,就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淡淡的无奈。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提告?”
“我、我会怕……”
“怕什么?”
“因为我怕他会跟老板说我不好、说我不对……我们老板很喜欢他,我怕他一说,我就会被开除……”
“也就是说你为了保住工作,隐忍了一个月?”
“嗯,我很需要这份工作的收入……”女孩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愿与检座正眼对视。
“这段期间,被告曾经以书面、口头或其它形式威胁你吗?”
女孩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摇摇头,又开口忙辩道:“他虽然没说,可是我知道他是那个意思。”
“何以见得?”
“呃……”女孩又开始支吾其词了,“他、他每次一看到我,就好像在暗示我那件事,有时候还会故意支开其它的工作人员,想制造只有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他是否有再犯的行为?”
女孩摇头,“没有,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
“第一次受到骚扰的时候,旁边有没有其它的目击者?”
“没有。”
“我查访过你们共事的‘沐兰亭’,负责厨房业务的人员共有六个,连一个目击者也没有?”
“……没有。”
问讯完毕,周静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抚着下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她暗忖,这女孩在陈述的时候眼神飘来荡去、彷徨闪灿的,想必是隐瞒了部分事实。
好一会儿,她抬眸,望向被告席上的范姜淳,道:“被告,你认罪吗?”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也从来没有威胁过她,更没有制造什么独处机会。所以,不认罪。”
“你们各持一方说法,与口供笔录天差地远,这叫我怎么办下去?”
下方一片沉默。
她轻吁了口气,淡然道:“罢了,两位先回去吧,这案子我会仔细查明,择日再做传唤。”说完,她起身掉头离开了侦查庭。
周六,她趁着假日闲暇,在当地找了家小有名气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店长推荐的焦糖拿铁。
她端起瓷杯在鼻下闻了闻,心思却全在那件性骚扰案上。
自从昨天开了第一次的侦查庭之后,她的心里便产生一堆疑问——不管是针对案情,或是针对范姜淳。
基于九年的同窗情谊,她不认为他是那种会利用职权之便来骚扰女同事的人;其次,她想或许也根本没有必要。
那家伙的异性缘向来极好,与其说他去骚扰别人,不如说他被骚扰的机率还比较高一些。
但是,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对被害人并不公平。
九年的同窗情谊又如何?这么多年来,她办的案子可多了,深知男人即使衣冠楚楚,骨子里仍然可以是一头野兽;再说,久违了十多年,对方的内心有了什么改变,她压根儿没头绪。
她甚至连他为什么休学都不清楚。
他说了“没兴趣”,可真的是没兴趣吗?她又不能证明。
她不禁扪心自问,倘若今日的被告不是范姜淳的话,她会如此挂心吗?肯定不会。
这类型的案件即使客观证据不足,通常也会当庭和解,不管被告是不是无辜的,社会舆论通常是向着被害人;于是,在一种“没人愿意闹上法院”的心理之下,这种职场性骚扰案多半都会以和解收场。
可她那天并没有当庭协调。
事实上,她认为两方的反应都不寻常。被害人不像被害人,被告不像被告,整个侦查过程活像是一场被演烂的戏剧。
思绪至此,她叹了口气,浅啜一口咖啡想着还是找个时间去餐厅问问其它的工作人员好了,自己在这儿空想也想不出什么突破……
这时,一缕娇小纤瘦的身形风风火火踏入了店内,闯进她的视野、引起她的注意。
她认出了那是被害人,不过对方似乎没有认出她。
女孩踩着焦急的步伐穿过她身旁,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在她后方的那一桌坐下。
“吼,烦欸!都是你害的啦,”第一句话就是责备,“昨天请假开庭,晚上老板就打电话叫我先不要去上班,你看你看啦,我早就跟你讲过了,我们老板一定是挺他的啊!”
“干么?你老板不相信你哦?”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拜托,他是大厨耶!大厨跟外场服务生,你如果是老板的话你要挺谁?”
“那要看服务生长得正不正啰。”男人不正经地讪笑着。
“不要闹,我是跟你说真的。”
“啊你不是说检察官是女的,女检察官不是应该比较给力吗?”
“我觉得她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为什么?你没像我教你的那样,装得很可怜、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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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周静潇皱眉,听见了关键词。
“有啊,怎么会没有,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她还说她会再去查清楚……你看啦!都是你,没事干么叫我去告他,他本来就不是故意的,是要叫我告人家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搞不好他就是要装无辜吃你豆腐。唉唷,不用怕啦,如果他真的像你讲的那样,工作忙又赚得多,你看着好了,老板一定也不想让他一直请假去开庭。”
“你觉得老板会帮他付那笔和解的钱?”
原来是受到“高人”指点,想趁机敲诈和解金啊……啧啧,这女孩子真是傻,她真以为法院是提款机吗?
“我是这么猜的啦。”
“那……和解金要开多少?”
“你就开十五万啊。”
“十五万?!会不会太多了……”
“怎么会?你下次就跟检察官哭,说他和老板连手迫害你,所以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叫那个男人连你的损失一起赔偿。”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是这种态度检察官才会不信你的话。”
“你讲得那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去开庭?”
“可以啊,你叫你们大厨来摸我屁股,我马上去告他。”
“你有病呀?”
“好啦,不讲了,阿军约我等一下去打撞球,你要不要去?”
“我去干么?”
“去跟他女朋友抬杠啊。”
“哦,好啦。”
一对小情侣就这么勾着手,结帐走了。
周静潇则心里有了底。
好吧,或许她暂时提不出对方意图敲诈的证据,但她说不定可以从问话里让那女孩说溜嘴……
“嗨,又见面了。”
突然一个身影挡去了她的视野。
她骤然回神,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擅自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而且,不能说他是陌生脸孔。
这家伙居然还在岛上?
看着她愕然的表情,男人笑出声,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记性没那么差。”她板起脸孔,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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