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苏嘛喇姑传奇
作者:朵朵红梅
苏嘛喇姑,原名苏茉儿。作为孝庄太后的陪嫁丫头,苏茉儿传奇而绮丽的故事,可谓是可歌可泣。她演绎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挣扎煎熬以及无人触摸到的无奈无助无常之恋。她一生历经天命、天聪、崇德、顺治、康熙五朝五代。从初始的纯洁无暇至真至性至善,慢慢的,被历史的潮流,被后宫的算计,被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磨砺修炼成岁月中的精灵。她信佛,却不愚善,她忠诚,无私无畏。她想爱,却爱的不得其所·····
清朝苏嘛喇姑传奇 第一章:无奈无助为奴婢
公元1624年的深秋,落叶缤纷,满目萧瑟。
十岁的苏茉儿泪流满面,哀戚戚悲切切哭的雾霾遮住了彩云,翠鸟也哀鸣着人世的别离。
灵慧的苏茉儿,怎么也料不到,她竟被自己出类拔萃的名声祸及而命运从此改写。强行被招卖到科尔沁贝勒府,成为了贝勒爷二女儿布木布泰格格的贴身侍女。
此时的苏茉儿,悲哀的知道,她那卑微、贫寒的家庭在权贵的碾压下,除了牺牲自己,别无出路
布木布泰格格生的极美,灵动的黑眸似星星般夺目璀璨,清丽的容颜,挂着盈盈灿烂的笑,娇媚的令人炫目。
她对战战兢兢、胆怯唯诺的苏茉儿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苏茉儿对于这个美丽、温柔的主子,初始是敬畏的。慢慢的渐渐真心喜欢。比自己大三岁的主子就要嫁人了。她知道,自己就要随着主子陪嫁到远方了。
公元1625年初春,懵懂的苏茉儿,就这样半是憧憬,半是好奇的随着布木布泰格格长途跋涉的嫁到了后金的都城盛京。
皇太极的大福晋哲哲是布木布泰格格的亲姑姑,她秀丽端庄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柔和的浅笑,迎着自己的侄女,她的眼底全是温情:“我的小格格,姑姑可一直在盼着你呢”
布木布泰拜见、施礼、问候,一气呵成,羞涩中有着难掩的疲倦。
大福晋哲哲很满意自己的这个侄女。美貌、知礼、谨慎又颇有智慧。
为了把这个侄女嫁给自己的夫君,哲哲可谓是耍尽手段、用足心机。不仅赢得夫君的爱戴,更使得自己多了一份援助。
而此时的前朝,时局不稳人心混乱,朝野上下暗流汹涌、诡异多变,随时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异数。
努尔哈赤病危已久,命在旦夕。各位贝勒蠢蠢欲动、暗自筹谋。前朝的斗争已是剑拔弩张、危机四伏。
皇太极对于布木布泰这个科尔沁的小格格还是给了荣宠。封了侧福晋的名分,还赐了雅致的福苑给布木布泰居住。
白驹过隙,时光匆匆。才送走了夏季的酷热,秋季就召来了严冬。
苏茉儿奉行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格格。她发现,嫁入后金快一年的格格越来越忧郁,总沉静的叫人心疼。
随着苏茉儿对于后金的熟悉和了解。苏茉儿还发现了一个不好的现象,皇太极已经很久没来福苑了。
另一侍女风铃很是焦虑。私下里和苏茉儿议论:“格格这性子太冷了点,贝勒爷来了,她总是这么淡淡的。这可怎办贝勒爷许久不来了呢”
苏茉儿看多了别的侧妃、妾室邀宠献媚的样子,也是不懂自己的主子为何对待那位贝勒爷疏离而客气。难道是格格不喜欢贝勒爷吗
苏茉儿摇摇头,她不懂,也理解不了。情爱恩宠这问题,没人给得了完美的答案。
时间一晃一晃的滑过,又是一个年头的瑟瑟秋寒降临。
公元1626年九月,前朝传来消息,努尔哈赤薨逝,传位于第八贝勒皇太极。
得到消息,苏茉儿是兴奋的:“格格,贝勒爷当选为大汗了。”
“知道了。”格格的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格格不为贝勒爷高兴吗”苏茉儿歪着头,想从格格脸上看到喜悦。。
“哼”
苏茉儿被这声“哼”,吓得半天没有声响。暗自反省自己说错什么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
只见格格走到苏茉儿跟前,状似随意的说道:“前朝可还有什么动静你去打听打听回来说与我。记住,有人问,别说我叫你探信的,只说自己好奇即可。”
“嗷,奴婢这就去。”苏茉儿微有诧异,但还是领命去了。
风铃是自小陪着格格长大的,态度一向散漫些:“格格可是想知道多尔衮和多铎的情况”
“你又想说什么”格格似乎很不耐烦。
“奴婢只是提醒格格,你已经嫁给八贝勒爷了。多尔衮那性子,还是不要再招惹了。”风铃很大胆,很无畏的说道。
“住嘴,你懂什么阿妈和额娘叫你陪我来,就是监督我的,是吗”格格一反往日的温和淡定,怒容映面。
“格格奴婢还不是为格格着想。”风铃跺脚,生气的脸色泛白。
多尔衮爱慕格格,纠缠格格,这是科尔沁草原上很多人都知道的。可是格格不是一直拒绝着多尔衮吗
格格那么美,被人追求痴缠很正常。可是,那个多尔衮行事激进张扬,风铃就是不喜欢他坏了格格的名声。
风铃陪嫁来时,确实得了贝勒福晋的嘱咐,叫格格远离多尔衮。这里不比科尔沁,事事必得小心谨慎,不能落了人的口实。
可是,格格关心前朝,难道不是关心多尔衮吗格格初嫁后金,除了大福晋之外,就只有多尔衮和多铎是熟人了。
风铃哪里明白,少女之心总妖娆。拒绝追求者是一回事,春心荡漾又是一回事,而关心关注,更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布木布泰根本懒得理睬风铃,摔袖进寝室歇息了。
苏茉儿至夜未归。
风铃已经急的巡望数遍,低声埋怨着:“这丫头怎的还未回来,莫不是惹了事端千万别连累了主子。”
布木布泰也是面露疑惑。心中颇为焦虑。这个苏茉儿,虽是贫困出身,却是聪慧机智的名声在外。当初,布木布泰正是由此才叫额娘买了来。
况且近一年的相处下,布木布泰对这个小侍女甚为满意。苏茉儿谨小慎微、言行得当、进退有度。那察言观色、洞察主子心意的本领,没有一个玲珑之心,如何做得到
布木布泰正在猜测犹疑着。大福晋身边的侍女兰英姑姑过来了。
兰英也是科尔沁的姑娘,随大福晋陪嫁过来的。算是大福晋的心腹丫鬟,如今已是掌事姑姑。
“见过侧福晋,大福晋有请侧福晋一叙。”兰英很规矩的施礼。
“知道了,我这就随你去。”布木布泰虽是心中疑虑重重,终是按捺着,一派自如神态。
进了大福晋的长风苑,一眼看到苏茉儿跪在大福晋的厅室门外,一脸的惶恐不安。
看到自家主子,苏茉儿的身子颤了颤。却是一声没吭。
布木布泰随着兰英进了大福晋的寝室,看到那个一向亲厚的姑姑,很是慵懒的躺在一个贵妃榻上。
“姑姑”聪明的布木布泰一副欲语还休的困惑样,意味深长。
“你派你的丫头去前殿做什么”大福晋摆弄着兰花指,语气平淡。
不待布木布泰回话,就听得门外的苏茉儿大呼:“大福晋,不是格格派奴婢去的,是奴婢自己好奇,奴婢”
“住嘴,兰英给我掌嘴十下。”大福晋发怒,声威之下,布木布泰也跪下了。
“大福晋息怒,可否告知妾身,苏茉儿做错了什么,惹得大福晋动怒”
冷场,好一阵的寂静。
一会儿后,大福晋轻叹一声,亲自扶起布木布泰:“起来吧,罢了,你的丫头,我也不罚了。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大福晋亲搀着布木布泰一起坐在贵妃榻上,语调一如往昔的温和:“你是我的亲侄女,我心里只盼着你能得圣心得圣宠。可是,你瞧瞧你如今贝勒爷刚承大统,时局动乱,处处风声鹤唳。前朝后殿一片惶然,你一向懂事,怎就这么沉不住气”
“妾身”布木布泰意欲辩解,却被大福晋洞察秋毫的目光给瞪得哑舌了。
“布木布泰,你还太稚嫩,前朝的争斗已是你死我活的胶着状。后殿也是尔虞我诈充满奸诈算计,今儿个我若晚了一步,苏茉儿和你就有难了。”大福晋率直的话语里,深藏着颇多的内容。听的布木布泰一身冷汗,惊栗连连。
“谢谢姑姑教诲,妾身知错了。”布木布泰心里总有百般的疑惑,终是不敢问出来。
“唉,有些情况跟你说说也无妨。先汗遗诏,咱们贝勒爷承继大汗之位。乌拉那拉阿巴亥殉葬。”大福晋轻缓的语调有些许的沉重。
“阿巴亥不是大妃吗她可是有三个儿子,三个贝勒呀,怎么会叫她殉葬这不合礼制。”布木布泰一时间颇为震惊。
“也许是宿命吧阿巴亥曾经被废大妃之位,后虽然又复立。但是蜚短流长,她的名声已经狼藉。也许是先汗过于宠爱她,才下遗诏命她殉葬。”大福晋悠悠叹息。
“她,可有什么劣迹”布木布泰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福晋沉吟许久,眸子灼灼的,含着质疑,带着复杂,直直的凝视着布木布泰,令布木布泰只觉得惶然、紧张。
“传说阿巴亥与大汗的二贝勒代善有奸情,二人多行苟且之事。大汗查证属实后,一气之下,冠了个“偷藏金银”的罪名废了她的大妃之位。虽是后来因为宠爱多尔衮,在其苦苦哀求下,又复立了阿巴亥的大妃之位。可是,大汗想必是不再信任她了。所以才有了这份遗诏。”
大福晋娓娓诉说着,布木布泰却听得心头波涛汹涌。她暗暗惊心着,莫不成大福晋已经知道了多尔衮与她的过往故事,故意用此番话来警告他,试探他,敲打她
布木布泰“嗷”了一声,沉默了。她有很大的好奇之心,可是。她什么都不敢问。
大福晋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女,有发自肺腑的关爱,也有难以诉说的苦闷。姑侄二人同侍一夫,原是为了给自己的未来多一分助力,多些保障。可是,她这个美丽的侄女,似乎并没有得到过多的宠爱。她觉得,对这个侄女有些失望了。可是,血浓于水,怎么说也是自家的亲侄女,帮亲不帮外嘛。
“大汗昨日找我商议了后宫的册封事宜,你,已定了侧妃之位。”
布木布泰抬头望着大福晋,撑起微微一笑:“那么,姑姑肯定是大妃之位了。”
“嗯,大汗抬爱,我也算为咱们科尔沁尽心了。”大福晋容色露出隐隐的骄傲。
“恭喜姑姑,贺喜姑姑”布木布泰赶紧参拜恭贺。
“罢了,自家人,无须多礼,你要切记,我们在后金,一是为了大汗而活,二是为了我们科尔沁而活。日后做事,再不可任性妄为。”
“知道了,侄女谨记姑姑教导。”布木布泰呐呐的应答着。
带着苏茉儿回到自己的福苑时,皇太极竟在寝室等候着
清朝苏嘛喇姑传奇 第二章:初露才华广结缘
布木布泰看到已成大汗的皇太极坐在榻上,很是悠哉的品着茶,似是在等着她,她瞬间就缭乱了。
“妾身参见大汗。妾身恭贺大汗。”布木布泰很紧张,这是皇太极继承汗王之位以来,第一次驾临自己的福苑。
“免了,去你姑姑那儿了明儿后宫的册封谕旨就会传达过来。封你为侧妃。”皇太极慢悠悠的说着,浑不在意的样子。
“谢大汗。”布木布泰再次拜谢。
“本汗,不喜欢你总是这么拘礼。”布木布泰听到皇太极自称“本汗”,一时间走神了。
“唤你的侍女进来吧,本汗有话问她。”皇太极对着还在愣神的布木布泰下令。
“侍女苏茉儿吗”布木布泰一时间有点不明所以。
苏茉儿伺候在门外,早听见大汗的命令。不等自家主子召唤,就进了寝室,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奴婢苏茉儿拜见汗王。见过主子。”
“嗯,你叫苏茉儿抬起头来。”皇太极声音里透着威严。
“是,奴婢是苏茉儿。”苏茉儿缓缓地抬起头,怯怯的目光,很卑微。
“你会朝鲜语在哪儿学的”皇太极问道。
苏茉儿仿佛早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很利索的答道:“奴婢的母亲原是朝鲜的大族,因家族犯了重罪。母亲被流放时患了重病,危难时,恰逢奴婢的父亲外游,便救了被丢弃的母亲。后来母亲就嫁了父亲。奴婢的朝鲜语,就是母亲教育的。”
皇太极看着苏茉儿从容的态度,眼底露出了一抹暖意。
“今儿个朝鲜属国竟敢刁难我后金,幸得你懂得朝鲜语,解了困局,朕准备厚赏你,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不敢,奴婢也是侥幸而已。奴婢不要什么赏赐,只要汗王对我家主子好,就是对奴婢的赏赐了。”苏茉儿回答的毕恭毕敬又充满了情义。
“嗯,你倒是护主,你家主子没白疼你,下去吧”皇太极眼眸带笑的说道。
苏茉儿一出了寝室,心中千般的沉重,终于轻松了。幸好自己没有连累到主子。
苏茉儿回忆起今儿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
午时奉了格格的令去前殿查看动静时,苏茉儿是彷徨、忧愁的。格格说的前殿指的是崇政殿,可崇政殿是朝臣们议事的庄严所在,哪里是她这个侍女能近身的偷窥前殿的动静岂不是找死
可是格格有令,苏茉儿怎敢不从
所幸,崇政殿的几个奉茶宫女,苏茉儿是熟识的。其中的掌事姑姑雅芝还认了苏茉儿为干妹妹,待苏茉儿极是亲厚。
说起来,这一切都结缘于苏茉儿的好绣工和针织缝补手艺。
而苏茉儿的手艺,又全是得益于她有一个才艺双绝的母亲。
当然,最重要的是苏茉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不仅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慧,逢学必会的灵智,而且还肯吃苦善钻研,小小年纪把不耻下问这个词,玩的无人能及。
想起那次掌事姑姑雅芝的遭遇,苏茉儿就觉得缘分这东西,真的是有因果循环性。
一年前,苏沫儿受格格之令去花园采摘玫瑰花香身沐浴。
苏茉儿蹲在花园正采摘玫瑰花瓣儿,忽听得一阵闹声连带着厮打声,阵阵传来。那喧闹声竟是慢慢的接近苏茉儿之处。
“你这贱婢,本福晋不过是想看看这手艺罢了,值得你这般不依不饶、躲躲藏藏的今儿,本福晋还就要看了。”
原来是一个侍女端着托盘,正在躲避着什么。却是被后面追来的女人谩骂着、撕扯着,那托盘和托盘里的东西,终是保护不住摔落下来
苏茉儿瞧的真切,从托盘上滑落的是一件绣着五爪龙的锦袍。那锦袍巧巧的落在一片刺玫花上,并顺着刺玫花缓缓滑落
而那锦袍的丝线、金线、银线挂在刺玫花上,撕扯、挂拉的丝线已经凌乱一团,苏茉儿不由得心中感叹,可惜了这么好的锦袍
“啊,你毁了汗王的外袍,你你你”那宫女似乎气急,语不成句。
“哼,贱奴婢,明明汗王的袍子从你手中扔出,是你亲手毁了汗王的袍子,竟然反诬本福晋,简直找死,给我往死里打。”
苏茉儿蹲在花丛里,一眼认出是皇太极的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心中很怵。这位侧福晋一向跋扈。苏茉儿从来都是躲着她走路的。哪里敢招惹但看着那宫女挨打,心中难免同情。悄悄地移步走开,至远处后大声的喊着:“汗王驾到汗王驾到”
果然,那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闻听后,神色大变,挥挥手,带着人,急慌离去。
苏茉儿赶紧小跑过去,扶起遭毒打而狼狈不堪的宫女。
那宫女却是不管不顾疯了似的冲到刺玫处,甚是小心的把花丛中的锦袍欲要取出
“不可。”苏茉儿急切劝阻。
那宫女的手一顿,挂着泪珠问道:“为何”
“你这般取出,刺玫花的刺紧挂着丝线,必然使丝线相胶相缠,定会断丝,纵然修复接镶,也不会完美无痕。”苏茉儿赶忙解释。
“那该怎办你可有主意”那宫女眉头紧皱,看向苏茉儿就像看救世主一般。
“先找主子禀报吧”苏茉儿建议说。
“因为要拿出汗王袍子,必得先剪去这些刺玫,然后与袍子一起拿到冰冻室,需要冰冻几个时辰,丝线冷冻后会收紧,花叶上的刺会冻坏变软。到时,再行修补袍子。”
苏茉儿认真的迎上宫女质疑的眼眸,细细解释着,她们不过是奴婢,哪里有权利随意剪坏一丛花卉可不得先禀告了主子
“为何要冰冻”那宫女听的似是而非,很是迷茫。
“这是保绣品的应急补救办法。”苏茉儿直言不讳。
宫女看着稚嫩脸庞的苏茉儿,犹疑又无奈道:“我且信了姑娘,大恩不言谢,若是姑娘帮我度过了此番难关,必当报答。你先帮我看着,我去禀告主子。”
苏茉儿并没有等很久,就见那宫女带了几个太监来,很是谨慎小心的把挂了丝线的刺玫花,一一剪断,随同着袍子拿出。几个人像捧着珍宝似的去冷冻地下室了。
那宫女一再的道谢。当知道苏茉儿是新进的侧妃布木布泰的侍女时,甚是喜悦。又问了一些事宜后,就匆匆离去。
苏茉儿没想到的是,晚上那宫女又来了。还带来了绣制室的掌司,一同来求教苏茉儿。并拜见了布木布泰侧福晋。
布木布泰很是大度,着令苏茉儿尽力配合解决问题。
苏茉儿并不藏私,用母亲教的绝技,很快的把锦袍修缮、熨帖好。
看着苏茉儿茹笋巧手,挽花般勾丝、压纹、热烙,手法娴熟而巧妙,绣制房的掌事大为赞叹。
事毕,那掌司很是直接的问:“苏茉儿,你这精妙的修护绣品之法,是有师傅传承,还是家传”
苏茉儿并不隐瞒:“是我母亲教导的。”
“家传呀你可愿去我的绣制室,我会尽力培植你,不使你的才华被埋没。”那掌司竟然想挖墙角。
“我,我是主子的人,我没有自主权。”苏茉儿一向温婉,哪里见过这么直接的人。
“你若想去,我自会想办法成全你。”掌司诱惑着。
苏茉儿摇头,并苦着小脸沉默不语。这个掌司似乎很是强势,竟敢从自己的主子手中抢人,也太彪悍了。苏茉儿太害怕了,这种人怎么着都是不能够迎逢和拒绝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可怜,装无辜蒙混过关。
那掌司又问了苏茉儿几句,苏茉儿只是低低的垂着头,不发一言,把小可怜的模样,演绎得叫人不忍再逼。
事后,苏茉儿才知道,那掌司被汗王宠幸过,因颇有才华,甚得汗王赏识。但是,因有隐疾不能生育,故才没有册封。但是,在后宫里颇有些自以为是的嚣张。
而她之所以引诱苏茉儿到绣制室。不过是觊觎着苏茉儿的家传技艺,想着苏茉儿幼小,可以诱骗盗取她的家传技术,窃为已拥。
这些都是那宫女后来悄悄提点苏茉儿的,叫她务必不要去。嗷,那位宫女就是雅芝。
雅芝后来因为这个事件,在汗王面前狠狠地告了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黑状。汗王大怒,责斥皇太极对自己后殿女人管教不严,致使其不安于室,藐视崇政殿,对汗王的人诸多冒犯,等等云云。
当然,雅芝也赞了布木布泰和苏茉儿主仆二人。而皇太极在那时,就对苏茉儿有了印象。
皇太极迁怒之下,把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改嫁给了他人。
雅芝于此事后,否极泰来,被汗王升为掌事姑姑。苏茉儿送了些刺绣和针织物件做礼物给雅芝。其它的宫女见了,央告着索要,一来二去的久了,苏茉儿与很多宫女结下善缘。一月前,雅芝刚认了苏茉儿为干妹妹。
话说苏茉儿要探知前殿的动静,只能用迂回的办法,找干姐姐雅芝和在崇政殿奉茶的一干宫女姐姐们。正所谓近水楼台好得月。
苏茉儿才见了雅芝,刚和雅芝进了崇政殿的后殿偏室。就见一宫女慌张的走进来。托盘里赫然是几个摔碎的杯盏。
雅芝眉头一蹙,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燕叶今儿当值。仿若很是不忿,絮叨着:“太气人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属国朝鲜,竟敢欺我后金不识朝鲜文古字新汗王继位,迟迟不来恭贺献礼,已是不敬。今朝来了,献给汗王一块晶玉石柱。却说此晶玉石上有神文,须得后金人识得方能献给汗王。这岂不是辱我后金无人吗偏是殿上的重臣们,无一人识得大汗气的摔了杯子。”
苏茉儿脑中亮光一闪,问道:“是什么神文可有拓印”
“当然有了,我得了明公公的暗示,拓印了下来,准备赶紧送于文学殿询问。”燕叶闷闷的答道。
“可否容我看看”苏茉儿很是冷静的伸出手。
“你懂朝鲜文”
“你看得懂”
雅芝和燕叶同声问道。
“我母亲是朝鲜人,三岁时就开始教我朝鲜文,我试试看吧”
燕叶赶紧掏出拓印的朝鲜文,小心翼翼的递给苏茉儿。
一看到拓印绢帛上的朝鲜文,苏茉儿的心情顿时激动澎湃了
果然,这个晶石果然是母亲娘家家族的圣物。因为拓印下的朝鲜字,正是苏茉儿从小被母亲耳提面命,必要学的朝鲜古文字的一段话。翻译成汉语就是:得此石者,安享天命。
当年,母亲的家族蒙难,多有此石的因由。
只因那句“安享天命”意味太复杂。可以解释为:“安享天年、长寿康乐”的意思。也可以引申为:“坐享其成得天下之命也”。
母亲曾经把这段过往当做警示,无数遍的讲给苏茉儿和她的两个弟弟听,无非是告诫他们做事做人要低调。切莫招摇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