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心一诺
作者: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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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心一诺 第一话 他微笑外表下,藏匿的忧伤
寒冷的冬,寒冷的夜。
那年,我读初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也许就仅仅是因为,那一个棒棒糖,再加上由他稚嫩脸上说出的,一个卑微承诺。
我叫欧阳郁茵,是个初中学生,同平常的女孩子一样,我有两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我之所以不称之她们为闺蜜,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对闺蜜这个词语,还不太熟悉,我这两个朋友,各自有着不同的性格,一个极为温文尔雅,一个非常活波可爱,而我,在她们眼里,或许只是一个平凡得没有一点色彩的,初生懵懂的小女孩。
也许因为这样,在生活中我才显得跟她们有些格格不入,但又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与她们,交流密切。
我和这两个朋友,经历过初一至初二一年多的时间,不断的磨合与交流,都在各自心中,留下了各自的一份地位。
我表面上与她们欢声笑语,其实内心比较自卑,还好她们不会理解到我的这种心情,否则她们一定会指责我,为什么跟她们在一起,会有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之,每次看见陈雯文静的思考着如何解答习题,不断充实着自己的人生,我就感觉到自己内心空荡荡的,每次看见吕丹妮和那些男生调侃得火热时,我又会感觉到自己,多么的不善交际,于是,不断的深思,不断的向往她们的生活,导致了我的自卑,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滴答滴答的钟表一跃,便轻松的拐走了我的岁月与青春,此刻,我的记忆,开始了混乱。
初二是个颇有意思的年级,因为只有这一年,学校是有兴趣小组的存在的,所谓兴趣小组,就是拥怀多种多样的艺术教导,简单来说,便是乐器、书法、画画等等这一类的学习而已,当班上颁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两个朋友陈雯,吕丹妮都跑过来问我,看我想学什么。
我说:“我想学习笛子,因为我希望在某时某刻,忧愁无处诉说时,我能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笛子上面,例如,空旷的街头,例如,河中小舟上的独奏,唯美,独特,而又富有情调。”
她们眼里没有嘲笑,真挚的感情流露,陈雯可惜的说:“我们三个都不在一个兴趣小组哦。”
在交谈下,我知道了陈雯学的是钢琴,吕丹妮,学的是声乐,也就是唱歌,的确符合她们的性格,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完美的搭配,而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我只是向往笛子的声音,并不能代表我能达到那种感觉,后来,我还是选择了笛子,可如果给我一个时光倒流的机会,我相信,我会非常犹豫的,小心翼翼的,仔细斟酌,因为,在这里,我不该去试着熟悉他。
他和我是一个班级的,他的名字和他一点都不像,因为他的牙齿有点突,所以在我们看来,他长的是有点过不去的,可他的名字很吸引人,叫做封雨叶,风中雨叶,极富诗情画意的意境,当然,我除了这个名字外,我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甚至在初一年级,我与他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同我一起在兴趣小组里,选择了,笛子。
周六,是兴趣小组的开始时间,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三楼一侧的教室,学习笛子的人有很多,男女各参一半,而他,封雨叶,坐在了我的旁边。
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王子是英俊潇洒的,我也不例外,我当时多想自己的同桌是个长相秀气的男生,事与愿违的是,我第一个男同桌,竟然是他,封雨叶。
我想,我只要认真学习笛子就好了,同桌的话,不必去理会太多,可他真的很爱讲小话,尤其是在兴趣小组这样不太严肃的环境中,他更显得,愈加猖狂,也许我用猖狂这个词不太恰当,但我认为,用来形容当时的他,是再好不过了的。
他每节课都在与别人说话,有时讲几个笑话给别人听后,别人竟会乐呵呵的附和,我真的搞不懂,他说的那些笑话,有那么好笑吗于是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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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认真的学习笛谱时,他还是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说着什么,就在他大张旗鼓的比划时,不小心把我的杯子给摔在了地上,我对他大叫:“搞什么”
全教室都回绕着我的声音,我看着四周传来的目光,脸红的低下头后,我愤怒的看向了他,他此时正在帮我捡杯子,放到桌上后,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这个杯子,他会赔,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吓坏了。我的心,似乎在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怜悯,我嘴上却还是带着没多少善意的语调对他说:“算了”但只有我知道,在那一刻,我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了。
第二天,他真的买了一个杯子给我,并且,那个杯子上的图案,我很喜欢,我没有想到,他也是个懂得女孩子心思的人,我接过杯子,他挠了挠头,紧张的对我说:“对不起啊,昨天”
等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后悔了,后悔昨天在众人面前让他失了面子,而且他还没有跟我计较,说真的,他蛮善良的。
因此这件事后,我对他的印象,没有那么讨厌了,偶尔在他说笑话时,我有时也会跟着笑起来,他说,我的笑容,很美,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除亲人外的人夸赞我的样貌,我脸红了,我撇过头去,不敢望他,他依旧在与别人说笑,我知道,那一定是他不经意之间说出的话语,我,可不能当真。
逐渐的,我与他也开始了说话,他的思想很独特,独特到,他说他自己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我问为什么,他说要不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他有时候会有一点轻生的念头。
我非常惊讶,一个正处于无忧无虑年纪的少年,竟然会有轻生的想法,我这才了解到,原来他微笑外表下,藏匿的悲伤。
迁心一诺 第二话 清澈的眼睛和笑容
可能就因为这个,我开始主动去接近他,在我眼里,他虽长的不怎么样,却有一颗善良的心,或许没跟他交流过的人不知道,他也很自卑,而他的自卑,要比我浓烈得,太多。
又是周六,我一如既往的去兴趣小组学习笛子,而他,却迟迟没有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空的,好像我的心,有一点位置被他占用了似的。不过,那怎么可能,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一节课过去,他还是没有来,我想起了他有轻生念头的说法,我开始担心起来,我知道,这种担心,是完全本不应该出现的,像我这样胆怯的女孩,那一天,竟然主动去了办公室,问了问班主任:“老师,封雨叶今天怎么没来。”
班主任道:“他请了两节课的假,估计等会就会来了。”
我哦了一声,悬着的心,开始放下了,我真的真的,非常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去在乎这样一个长相不好的男孩子,在其他男孩子眼里,他的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在女孩子面前,他并不是一个会被女孩看上的男孩子,而我,可能没有意会到,对他的感觉,好像不那么一般了。
第三节课,他终于来到,看到他的到来,我的心也踏实了许多。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跟他母亲吵架了,我接着问他为什么,他漫不经心的掩饰了一下他的紧张,对我微笑:“没什么,小事情。”
对于我刨根问底的做法,他没有不耐烦,我还想再问下去,因为他没有提到过他父亲,哪怕是一次也没有,我想知道他的家庭,包括,他的一切。
我终究还是憋住了自己荒唐的想法,他见我欲言又止,带着点疑问在眼神中,我尽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单眼皮,忧郁中带着感伤,却很清澈,就看了一眼,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我羞涩的低下了头。
他的笑容也同样清澈,仿佛不参杂这世间的杂念,他真的是很愚蠢的对我说:“你脸怎么红了。”
封雨叶,你当时就不知道那一刻,你自己,也不敢去看我的眼睛吗,你敢说,你就是在下意识看到我的脸后才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吗。是的,我生气了,我都不知道生气的原因有哪些,总之,我觉得他应该什么都不要说的,静静的感受着那份微妙就好了,有人说女人的心思真的难以捉摸,我的心思,确实如此,我足足有一天没有理他,虽然我不知道,他错在哪。
这一整天,他都在想方设法的跟我说话,逗我开心,我只认真的听课,好像完全当他不存在了,他也感到了无趣,去跟别人聊天,我更生气了,他脑子怎么这么笨,他不知道女孩子喜欢被哄吗,就算女孩子不理你,你也应该一直哄她到开心为止啊。
然而,他并没有按我想的这样去做,在这种情况下,他竟也足足有一天,没有去跟我说话了,直到后来,陈雯语文课代表叫我去帮忙收下作业,我从一组到七组按顺序的收着他们的练习册,当我收到五组时,我看见了他,封雨叶,这个惹我生气的男孩子。
他正在补作业,看我来收练习册,对我说道:“能不能先收后面的,我还要五分钟就写完了。”
我虽然很生他的气,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不希望,他被老师批评,我收着后面同学的练习册,心里在想,我这样做,算不算包庇他呢。如果不是,那还好,如果是,我又有什么理由要包庇他呢
等到他写完练习册,交到我手里时候,我看着练习册上潦草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见我笑,也傻笑起来,然后对我说:“谢谢你啊。”
我的气在他的谢谢中烟消云散,他转身回到位置上,开始准备下一堂课的教材书,我接着收着练习册,我很奇怪,在这么一个学习氛围优秀的环境里,他,怎么如此不思上进。于是,我蹦出一个想法,我要改变他。
我尽管有这个想法,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在这里,与一个男生走的太近的话,会被流言蜚语给覆盖的,因此,我只能委婉的,不动声色的去帮助他,就从学习笛子开始,是的,从学习笛子开始。
我盼望着周六的到来,就像在暴雨天渴望天晴的彩虹一样,姗姗来迟,在这期间的每一天,我飘过无数个如何帮助他的念头,有时候,还哑然失笑起来,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真的很开心,那是能够帮助自己在乎的人的那种喜悦,然而可笑的是,我并没有发觉这种不正常的感觉,我以为那只是帮助同学的,应有的态度。
兴趣小组开始的那天,我早早的起了床,拿着该带的器具,一路小跑来到了兴趣小组的教室,教室上只有寥寥几人,我将昨天晚上画好的简单图标看了一遍,哪个音是哆,哪个音是咪,我都在其中描绘得清清楚楚,一切准备就绪,我在心中偷喜,他一定会很吃惊吧,说不定还会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会很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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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佯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等待他坐到我的旁边。
“给你这个。”我小声的对他说道。
他接过去,问我:“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道:“自己看。”心里却在怦怦的跳动,余光瞥到他的身上。
他看了一会后,惊奇的对我说:“这是你画的比老师讲的都详细啊。”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显然,我达到了,但随后他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这画工有待提高。”
我听到这话,心里又不平衡了,作势去抢,他将那个本子捂在怀里,说:“嘿嘿,不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他把我本子捂在怀里的举动,说明了他很在意我的东西,他一定会努力去学习的吧,我心想,一定会的。
迁心一诺 第三话 源于棒棒糖的卑微承诺
他真的有很用心的去看我画的乐谱图,他每天上学就会跟我讨论关于笛子的知识,我说,你要是读书也这么用功,第一名说不定都不在话下,他看了看我,说:“我不喜欢读书。”
这简单的六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么轻松,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我一时半会无言以对,他,又说:“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去学习笛子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别人的心血被我辜负,你懂吗”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停留在我的内心,他所说的别人,是我吗如果是这样,那读书,说不定我也能帮助他。我可以帮他做笔记,帮他去背书,帮他,尽我的所能。
我转念又想,他不喜欢读书,假设我这样去强制要求他学习,他会不会像讨厌读书一样去讨厌我呢,我不敢冒这个险。
那我,就教他学习笛子吧,说不定哪一天,他在学习的乐趣里,会转变也不一定呢。
他学习笛子的热情一直持续了很久,有天,在笛子课上,老师换了一种新的吹奏方式,那是比原先还要难一点的指位,我看见他总是吹奏不出音调,于是,我把我的手,拿着他的手放在该放的指位上,我感觉到他的手很冰,但给我的感觉,却透过一丝温暖,我看得到他的紧张,其实,我比他,更加手足无措,可我不能表现在举止方面,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慌乱,否则,他应该会将我的手,推开。
在我教他指位的时候,他很吃惊,我不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但我看到,他耳根,红了,他好像没有在听我教他,而是在想别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只要好好的去帮助他就好,随后,他的眼睛注视着我,忽然间,气氛微妙起来,我也看着他,我们就那样相视着,我多么希望,那就是永恒。
打断我们的是别的同学的起哄,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的望着我和他,他们对他说:“封雨叶,走桃花运了啊,要不我们做个媒,你们俩在一起算了。”
他结巴起来,挠了挠头,一时间话也说不清,而我则低下头,脸红得一塌糊涂,弱小女孩子的一面体现到了极致,我还是等待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我们算不算是一对情侣了啊,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话呢,我不想往下想了。
沉默了一会后,他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跟她之间没什么的,你们别乱想。”
他用词用的是“我跟她”,而非“我们”,大部分女孩子的心思都很细腻,哪怕是一点的不对,也能让自己不断的去理解与思考,我恰恰就是那大部分女孩子之间的一个,所以,我非常的失落,一如期望的东西突然传出噩耗一般,那是天与地的落差,从中散落的,是无尽的悲凉。
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我对他的感觉,已经逐渐开始变化,而他,可能没有意会到,我在悄无声息的,开始去想念他。
11月份的到来,预示着离寒假的天数在慢慢的减少,可每一天,我都在望着能多与他相处一会,哪怕天寒地冻,哪怕,狂风暴雨
11月11日,这一天本来是没有什么纪念意义的,可那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班上的人都亲切的称这一天,为光棍节,俗称,单身节,在这一天里,同学们互相送着棒棒糖,以示过节,亦或爱慕的喜悦,可能是攀比心理作祟,我也渴望能得到棒棒糖,但除了陈雯,吕丹妮两个朋友送予我了之外,我一无所获。不过我也很开心,能够拥有她们这两个朋友,能够在茫茫人海里与她们相遇,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很幸运。
晚自习开始了,同学们的心开始收拢,准备学习,我无意间看到了封雨叶的脸,他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要不要送他一个棒棒糖,让他也开心一下我又一想,在单身节送一个棒棒糖给异性,不代表着自己对他的喜欢吗更何况,曾经的我还不能确定,那就是喜欢。
晚自习结束后,我准备收拾书本要回去,我看了他一眼,他还在睡,我想过去叫他,但陈雯与吕丹妮一直在等我,我不好再做耽搁,只好收拾好书本,准备起身,就在起身的刹那,我感觉到一根手指轻微的碰了我一下,我回头,封雨叶
我看着他别扭的神情,他的一只手放在身后,他想干嘛我呼吸不均匀起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棒棒糖,递到我手里后,我愣住了,他送给我的是棒棒糖,而且,是在11月11号这一天单身节这意味着,他是不是喜欢我呢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我喜悦,我差点哭起来,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被喜欢的人突然昭告喜欢你的感觉,简直让自己无法去理解的心跳,那是无限接近于幸福的曼妙滋味。
我终于知道,原来早在不久前,我就喜欢上他了,只不过因为这个棒棒糖的出现,让我,有了勇气面对自己的喜欢,我向陈雯,吕丹妮招了招手,她们笑了笑,识趣的离开了,我羞涩的低下头,静等他接下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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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个”他说出的话很让人理解不透,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同我一样紧张的。
“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他鼓起勇气,一连串的说了出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的脸很红,很明显他要说的话,根本就不是这句,我算是装作很平静的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他呆住了,可能是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会直截了当的对他说这些话,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我抿着嘴,看着他的眼睛,他看向别处,终于,他开口了:“也许”
有这个答案就足够了,我没有等他说完,我转身要离去,他猛地拉住我的手,说:“你,愿意等我们长大吗如果愿意,我,不会负你。”
我点着头,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我的心情,我只觉得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袭上了我的头脑,那瞬间,我记下了从他口中说出的,承诺,至少,我认为那是一个承诺。
他笑了笑,很腼腆,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小声的抽泣起来,抬起头,我看见了他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泪水。
他哭泣的模样,让我着实揪心,我正要开口安慰他,他抢先一步说:“你是除了我母亲外,第一个走进我内心的异性,我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
他的话真挚而充满感伤,在这寒冷的冬天,对我来说却又温暖至极,我们在那站立了许久,一直等到广播响起提示关灯的语音,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各自离开,回到宿舍,我拿出了他送给我的棒棒糖,那是当时盛行的一种品牌,草莓味,我放进嘴里,回味他说的话,我敢说,那是我这辈子里,吃过的最好吃的糖。
迁心一诺 第四话 不真实的情话
那晚,我非常兴奋,我几乎彻夜未眠,我思量着他的话语,想象着我们的未来,我情不自禁,我从未如此渴望明天的到来。
只要一会就天亮了,只要一会就能见到他了,我在心里无数次的闪过这个念头,却还是在焦急的等候里,有了另外的想法,他说的话,会不会只是一个玩笑或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开始踌躇不安了,可明天来了后,一切都将清晰了然,等待,成了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一晚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那一晚,我真的像是度过了一年般那样久远,还没有天亮我便洗漱好,陈雯与吕丹妮被我吵醒后,揉着惺忪的眼睛,奇怪的开着玩笑对我道:“这么早就去约会你该不会真的对封雨叶他”
她们还没有说完,我笑了笑,算是默认,她们点了点头,心照不宣的认可了,而我,则走出宿舍,去往教室,今天的天气阴天,下着毛毛细雨,滴落在我的头发上,我用手挡着雨,一路小跑了起来,手背有点微冷,心却感受不到任何寒的气息,因为我即将见到他,昨日给我承诺的,封雨叶。
一想到快要见到他,我有点紧张,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我们应该像学校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吗,我们会分开吗,我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吗,我大脑有点闷闷的,不断的蹦出的想法让我觉得可笑,我见到他的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一时半会绝对说不完,我要简要的摘几句重要的话跟他说。
直接说我在乎你喜欢你不不不,这些话太露骨了,我一个女孩子家,这样会显得太轻浮的,那见到他时我说些什么好呢,说家常扯未来我皱起眉头,随后舒展开来,他,会同我一样紧张得胡思乱想吗,还是说,男生根本就不会这样稀奇古怪的乱去思考,而是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
那条通往教室的路,有一定距离,而我现在,站在教学楼的下面,回想那条路,才发现,好短,短到我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到了,我深呼一口气,无论如何,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教室在五楼,我行步走了上去,不清楚哪里来的力量,好像一点都不累,竟然一口气也没歇,就直接走进了教室,我以为教室里是没有人的,但意料之外的是,有两个人来得比我还要早,其中一个,是封雨叶,还有一个人,是封雨叶的朋友,叫做钟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他的朋友早早的来到这,是同我一样迫切想见到对方说明一下彼此的关系那也不至于带他朋友来呀,我不理解男生的想法,而同时,让我觉得幸运的是,他比我还早一点来到教室,说明他心里,也是有我的,不是吗。
我小心的挪动着步伐走过去,生怕弄出半点声响,他也开始走过来,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感受得出,他带给我的感觉里有纠结和不忍,我慌了,他是要宣布什么结果还是
我停下了脚步,他走到我的面前,他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抬起的头,他今天的头发有点乱,可能是走的太过匆忙,从而忘记了打理,我宁静的看他的脸,他精神状态有点不佳,黑眼圈非常的明显,面色有些苍白无力,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