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好皇帝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公子姓沈很帅
沐河图闻言,脸上看不出喜怒,感觉到周围气氛压抑的探子流下了冷汗。
“继续打探。”许久之后,沐河图吐出四个字,探子正要告退,又听得他问:“公主那边,你知道怎么交代了?”
“属下明白。”
“如果这些事情被她知道,后果,你知道的。”声音沉了沉,探子心头一惊,想到自己的一家老小,急忙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挥挥手谴退了探子,沐河图的眼神一下子疲倦了下来,记忆飞快的倒退,回到几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妹妹,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挡在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私自离开的妹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女子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说:“皇兄,你若真当我还是你妹妹,就放我离开吧。”
“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要为了他,连父皇母后甚至皇兄都不要了吗?!”他大吼着,平日他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从不曾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这次,她太冲动了!
女子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哽咽道:“皇兄,我放不下他,我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求求你,让我去找他吧!”
沐河图不敢相信这一幕,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抬头躲开妹妹的眼神,大吼一声:“走,走啊!”
“谢谢皇兄,以后,以后父皇母后就交给皇兄了!”女子大喜,想到什么,有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才抹了把眼泪,依依不舍的说道。
“慢着。”沐河图又把即将离开的女子叫住,后者惊疑不定,问:“皇兄,你……”
“告诉那个男人,如果他敢让我沐河图的妹妹受半分委屈,他日,本皇子就算举国杀到大周,也要取他的命!”沐河图眼角发红,却拼命眨着眼睛不让那滴晶莹溢出。
女子却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上前保住了沐河图,道:“皇兄,你放心吧。”
“走吧,等下被父皇母后发现你就走不了了,快走!”沐河图推开女子,看着妹妹一步三回头的离他而去,直到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他知道她如愿的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他知道她为那个男人生下了子女,也知道,她离世了,早就写好的书信送到手中,已经准备的兵马却没再有动静。
思绪被拉扯回来,沐河图觉得脸上凉凉的,摸了摸,苦笑一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有些事情,在早些年就有结果,那么,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这一幕发生了,绝对不会!
……
“语溪姐姐,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皇兄都担心死了。”文涵舞一大早跑过来看望白语溪,看到正在喝粥的她不由得喜不自胜的说道。
白语溪嗔怪的看她一眼,说道:“公主可不要胡言,打趣臣女。”
“本公主从不说假话,哎,语溪姐姐,你的伤如何了?”文涵舞上前关切的问道。
白语溪摸摸胸口,道:“好一些了,我打算今天就回去。”
“啊?别啊,语溪姐姐要不你别走了,留下来当我的皇嫂吧!”
“别胡闹…你,”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走进大殿,太监宫女急忙行礼,文墨宇笑了笑:“免礼。”
“语溪姐姐,三哥来了呢。”文涵舞听到动静,一脸看好戏的笑意对白语溪说道。
后者红了脸,急忙起身,却被文墨宇上前拦下,说道:“伤没好全,不必这么多礼数。”
“谢陛下。”
文涵舞的眼珠在两人身上打着转,怪叫道:“哎呀呀,好一对金童玉女,本公主不要在这待着惹眼了,三哥,你快告诉我,红雪去哪了?”
说到红雪,文墨宇这才想起这几日都未曾见到她的人影,皱皱眉头,道:“该是忙自己的事去了吧。”
“怎么这样啊,说好陪我去玩的!不管了,三哥,我要出宫。”文涵舞撅嘴撒娇道。
文墨宇笑着说说:“想去便去吧,多带些侍卫。”
“嘿嘿,遵旨!”文涵舞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说道:“那些侍卫个个冷冰冰的跟个木头人一样的,等本公主出宫就甩了他们,哼。”
看着文涵舞跑了出去,文墨宇和白语溪尴尬在了原地,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话题。
坐了半晌,白语溪开口道:“皇上,臣女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今日,可否搬回府中去?”
“嗯,这个,要朕送你吗?”文墨宇说完就恼恨的攥紧了拳头,他明明是想留下她的,话一出口却变了意思。
白语溪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推辞道:“谢陛下好意,臣女可以自己回去的。”
“嗯,朕,给你准备马车。”文墨宇张了张嘴,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白语溪笑了笑,谢过了陛下。
马车准备的很快,白语溪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心里在期盼着什么,身后的宫殿空空荡荡,没有丝毫的温度。
“白小姐,上车吧。”太监搬好了上车的楼梯,站在一旁恭敬的提醒着。
白语溪点点头,弯腰进了马车,车夫长吁一声,马儿被惊动,拉着车子往前走去。
白语溪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也许,这样就够了,自己一介女流,能为他做的不多,只要看着他平安,看着他辉煌,看着他站在最高处荣光万丈,君临天下,便是这世间,最好的风光了吧。
不当好皇帝 第八十章 花心之人
“等等!”
一阵马儿的嘶鸣之声响起,车夫急忙拉紧缰绳,才没使马车撞上前面骑马的人,车子因为突然停下摇晃了一下,惊动了车内的白语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正想发火,看看谁有这不要命的狗胆敢拦宫里的马车,定睛一看,却是变了脸色,急忙下车行礼:“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车内的白语溪听到这动静,撩开了车帘,只见一人背对着冬日难得的阳光,看着她,一脸笑意的问道:“朕的皇宫可否华丽庄严?”
白语溪一愣,文墨宇骑马追到宫门口,就是为了问这个?她虽疑惑,却不失仪态的笑道:“陛下的宫殿,自然是最好的。”
那人驱马走近,俊朗丰毅的面容让白语溪的心跳了跳,只听得他说道:“可是这样的皇宫,少了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岂不是太可惜了?”
心跳的越来越剧烈,白语溪深深呼吸平稳下来,说道:“大周的女子,皆可任由陛下挑选。”
话音刚落,白语溪就感觉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身,腾空而起,突然就坐到了马背上,文墨宇笑着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挑了挑眉,问:“那不知,溪儿,可愿当这个皇后?”
一句“溪儿”听得女子芳心一颤,心上的眉眼就在面前,自己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白语溪说不出话来,文墨宇看出她眼中的羞意,大笑一声,不等她回答便说道:“不说话便是默许了?那便随朕回宫吧,驾!”
扬鞭策马,白语溪一个不稳急忙抱住了文墨宇的腰,后者脸上的笑容更甚,马也骑的更快了。白语溪羞的脸颊通红,把头埋到了文墨宇的怀中,等速度稳定下来,偷偷看着文墨宇的侧脸,感觉这一切,不真实的就像一场随时醒来的梦,她突然笑了,如果这是一场梦,拜托永远不要让她醒过来……
“三哥!语溪姐姐!”隔着老远就看到这个场景的文涵舞兴奋的手舞足蹈,朝着他们挥手招呼道。
驾马上前,文墨宇看了看怀中的女子,下了马,并将她扶了下来。
“哈哈,这下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咯。”文涵舞拍着手,高兴的说道。
文墨宇看了看脸颊通红的白语溪,对文涵舞感叹道:“多亏了小舞把朕骂醒了,不然,朕就该错过你了。”
一头雾水的白语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文涵舞,后者故作玄虚的笑了笑,却不说话。
原来,本来打算出宫去玩的文涵舞正撞见了白语溪坐上马车离去,二话不说就冲到了御书房逼问文墨宇:“三哥,你当真对语溪姐姐一点喜欢也没有吗?”
文墨宇皱着眉说不出话,世间唯感情最磨人,往往折腾的人心力交瘁却又教人欲罢不能。
而最揪心的,是连当事人也不明白复杂的感情是爱是感动亦或是依赖。
“三哥我问你,倘若语溪姐姐再也醒不过来了,甚至就因为救你而死,你会如何?”文涵舞看着文墨宇依旧不说话,叹了口气,说:“三哥,我不逼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些人,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就像,至今下落不明的清姐姐。”
说完,文涵舞走了出去,文墨宇突然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命阿寅备马,朝着宫门口的方向奔去。
“宁为情种,不做痴人。”
这是他前世被兄弟问及怎么不找个嫂子的时候,咬下身边妩媚的女子用嘴喂过来的葡萄,大笑一声说道,好不潇洒!
是啊,他不是痴情人,他放不下清儿又喜欢白语溪,但他也非薄情人,身边的女人,任何一个他都不想放弃!
喜欢一个人要么看她幸福要么给她辛福,文墨宇选择后者,因为他不想错过,更不愿看着喜欢的人身着红装,与他人情长。
说他多情也好,霸道也行,文墨宇认定的女人,一眼即一生。
……
红雪去了灵鹫寺,在海德面前,她没有暴露失去记忆的表现,直觉告诉她海德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没问,除了文墨宇,她信不过任何一个人,这是本能,骨子里的本能。
她很想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过往又有怎样的人生,身上的旧伤已经压制不住了,唯一的活路,可能就是这个地方。
“施主,是来敬香?”
在酒馆扔了些银子问路过来的红雪走过安静祥和的一片树林,来到这座庄严的古寺前,冷清的寺院门口,一个三五岁的小沙弥扔下了扫帚双手合十上前询问。
红雪看他一眼,那光头的小和尚奶声奶气着实可爱的紧,心情还算好的她难得的做了个揖,道:“敢问小和尚,住持可在?”
小和尚抬头,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好奇的问道:“住持在的,不知施主寻我寺住持何事?”
“见面自然知道,带我进去吧。”红雪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住持师父说,有人找他,就说他身体抱恙,不能见客……”小和尚纠结的拧起了眉头,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要带红雪进去。
红雪想了想,柔声说道:“你便告诉师父,他不见客,客去见他,不就没事了?”
小和尚眼前一亮,扯了扯红雪的衣裳,后者蹲了下来,小和尚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住持在灵书阁,你不要说我告诉你的哦。”
红雪笑了笑,摸摸他的小光头,说:“放心,我不会说的。”
看着红雪起身走进了寺庙,小和尚冲着灵书阁做了个鬼脸,嘟囔道:“臭师父,叫你罚我……”想到师父一本正经强调的话,小和尚吐吐舌头,道:“阿弥陀佛…施主面善,定然与我佛有善缘,师父不会责怪我的吧……”
红雪走进寺庙,拦下一个和尚以住持相邀之名被带到了灵书阁。
“阿弥陀佛,施主,前尘往事已作古,还来作甚?”花白胡子的住持看到红雪并不意外,深深忧虑的道了句佛号问道。
不当好皇帝 第八十一章 身份端倪
仍记去年一个深夜,一名女子拉着牛车敲响了灵鹫寺的院门,牛车上,是重伤而昏迷不醒的男子。
“大师,他的伤病,只有贵寺的灵络经可救。”
“这位施主,我寺灵络经乃佛门重宝,一向不得外传,恕老衲无能无力。”
“佛门不是整日把普度众生救死救难挂在嘴边吗?怎么,现在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就在你们佛门圣地,你们明明能救却迂腐的守着什么破规矩而将伤者拒之门外吗?!这是哪门子的佛?!”女子怒了,也不管这是清修之地,张口就骂。
她也是着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就这样死去。
“佛家重缘,这位施主能坚持到此,也算与我佛有缘,要救他,不是不行……”归一犹豫些许,沉声说道。
女子一喜,追问道:“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只要归一开口,这天下,又有什么东西是她拿不到的?
老和尚盯着她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昏迷的男子,叹了口气:“阿弥陀佛,佛祖座下,老衲不敢见死不救,施主,这位少侠的伤我们能救,但是你欠了我寺一条人命,该如何算法?”
“只要归一大师,能够治好他的内伤,我便一命赔一命。”女子毫不犹豫的开口,自己的心都是他的,如果他死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归一看着她,眼中没有意外,问:“女施主,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眼眸低垂不语,归一又道:“你不愿意说,老衲也大概知道,你是元初神教的圣姑,前任傲教主的独女,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你是邪教之人,求我佛门救人,就留你在庙中清修一年,你可愿意?”归一问道,女子犹豫些许,坚定了神色,被和尚带走的时候深深看了眼男子,对着归一发狠道:“我愿在此清修,但是如果你没做到,就别怪我一把火,烧了这灵鹫寺!”
“阿弥陀佛,施主,你的杀心太重,去吧,去吧。”
……
红雪听了住持的问话,挑了挑眉,“佛门清静之地,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过来与住持大师论论佛道,有何不可?”
“来者是客,玄真,奉茶。”归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红雪也捉摸不透,这人是敌是友,又能否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不请自坐,这是红雪历来的风格。
“灵鹫寺虽是一帮出家人,但江湖之事也过问不少,不知住持对如今江湖有何看法?”红雪想了想,问道。
归一转着手中念珠,闭着眼睛,道:“由成到败,由生而死,阁下明白的,该要比老衲更多。”
红雪沉默,暗骂了句你个老狐狸,又问:“今日相谈,我们只论事,不论身份,我就想问,住持大师是如何看待如今江湖局势?”
归一像是睡着了又好像在沉思,红雪静静的等着,许久,归一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吐出一个字,“危!”
不等红雪发问,他自顾自的说道:“五岳剑派因为攻打元初神教元气大伤,元初神教教主死在林慕聪林大侠手下,之后林大侠又迎娶了元初神教的教主,本以为江湖从此安宁,可是,短暂的平静引来的,是更大的风雨……”
“一琳,一琳师父,你怎么跑这来了?怪不得我在你房间都找不到你,给,我刚才在后山摘的果子,可甜了。”恒山,大殿前不远的一块石头上,身穿粉红衣袍的女子正坐着发呆,听到声音,扭头一看,一名男子身穿道袍,极没形象的用道袍下摆包住一包东西,往这边跑了过来,到了跟前,讨好似的递出个青色的果子。
女子无奈的抿了抿嘴,伸手接了过来,嘴中却道;“木博康,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弯腰坐下的木博康听了这话,扭头瞪了双目,道;“一琳师父,我可是要保护你的,怎么能不跟着你呢?”
一琳懒却得与他多说什么,将果子放到身侧,双手撑着头,呆呆的看着无尽额的夜空发呆。
“一琳师父,你怎么不吃啊,我洗干净了的,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打的他连他娘都认不出来。”边说边挥着拳头的木博康信誓旦旦道。
换着往常,一琳定要劝他别整天打打杀杀的,穿着僧袍也没个僧样,或者直接说你欺负我,然后木博康像模像样的左一拳右一拳往自个脸上招呼,装着一副惨样,直到逗乐了一琳为止。
今天,一琳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油嘴滑舌,目光一直不离眼前的天空,仿佛那里有她极感兴趣的东西。
木博康见此,心中叹了口气,朝夕相处的人,又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也不知如何相劝,便沉默的陪着一琳发呆。
于是,浩瀚星空下,他看着她,她看着远方,一向活泼好动的木博康在月色下看着安静的一琳,突然想着,要是能这般看着她,直到天涯海角,白发苍苍,该有多好?
良久,一琳像是经不住异性这般注视,终于开口道;“木博康,你说我姐姐她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了?”
......
“木博康!”仪琳见许久未听到回答,扭头一看,木博康正盯着自己一脸猥琐的模样嘴边就差流出口水来了,顿时一阵大羞,大声喝道。
木博康回过神来,惊了一下,才问;“啊,一琳师父,你说什么?”
一琳一阵气恼,防色狼一般,哦不,眼前就是一头大色狼,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一下,木博康那货立马贱笑的跟着挪了一步,一琳见身侧没有地方坐了,也是羞恼,将木博康推远些,装出一副要生气的模样,木博康只好乖乖坐下,一琳才道;“你说我姐姐怎么这么久没来看过我了?”
“东方教主....肯定有她的事情嘛,过一段时间总会来的。”木博康装着不在意道,连一琳都能听出他的不确定。
心下更是担心,皱了眉头道;“你说...你说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啊,现在她不是圣教的教主,会不会有很多人追杀她...她...”
木博康一阵无奈,安慰道;“一琳师父你别担心嘛,东方教主武功那么高,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再说不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东方不败那么大个魔头,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木博康,你...你说的什么话啊,你...气死我了,不跟你聊了,回去睡了。”一琳一阵气苦,说完话立马转身离去,不再理会一张苦脸的木博康。
不当好皇帝 第八十二章 请君自便
皇都,位处大周国土中腹偏北,大概与与现代的首都一般的位置。
用过晚膳,文墨宇视察完罗正源暗中培养的人马之后,回到皇宫,阵阵冷风袭来,文墨宇打个哆嗦,感觉脸上一片冰凉,抬头去看,原来夜空中,飘下点点晶莹的雪花。
文墨宇想想也无事,便命着太监抬起龙撵,赏赏这夜间的雪景,大概也会别具一番的风趣。
龙撵行到一处,文墨宇忽然听得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又命人停了脚步,向一旁的阿寅问道:“这是何处?”
“回皇上,这是婉仪殿的后方。”阿寅看了看四处建筑,回答道。
“婉仪殿……”文墨宇走下龙撵,想着许久未去婉仪殿看看,挥手谴退了抬撵的太监,只带着阿寅往婉仪殿去了。
“娘娘,该歇了。”
一曲作罢,宫女上前细声提醒道,上官云柔摇摇头,却道:“我还不困,你去烧些热水吧,天这么冷,咱们煮些茶喝。”
雨薇和书瑶笑着对视一眼,齐声说:“那便谢过娘娘了。”
“娘娘,您人可真好,又生的这般天姿国色,能跟着您,可是奴婢的福气呢。”雨薇叫人烧水去了,书瑶上前边收拾琴边笑着对上官云柔感叹道。
她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家人迫于生计,便将年幼的她们卖到了宫中,打小培养,运气好些的碰上个有人味的主子,把事情做好了就能盼着等她们成年给自己寻个好人家,这辈子也就安定了,可是绝大多数不是因各种原因惨死宫中,便是孤独老死。
后宫女眷不多,先皇自皇后去世后不曾纳妃,而原来的妃子因为各种原因都归西去了,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妃子,便是上官云柔了。
因为和阿寅有些熟络,做事又认真本分,两人这才派到了上官云柔跟前侍候,原本的忧心忡忡,担心主人不好侍候的两名宫女在与柔妃娘娘相处几日后就安了心,庆幸起来。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皇上自从封妃那日之后就没再到过婉仪殿了,而柔妃娘娘也经常看着御书房的方向发呆却从不去求见皇上,两人都搞不懂这是什么原因。
云柔善待她们,她们自然也想着为主子解忧,但是身份卑微,又能怎么办呢?
云柔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福气啊。”
书瑶走到她背后,开始给她取下头上的发簪,当奴才,眼力劲那肯定是要有的,瞥见了镜中柔妃的神色,她试探着开口问道:“娘娘,可是…想念陛下了?”
正好走到了门口的文墨宇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眼神过去,让阿寅硬生生的把那句“皇上驾到”塞回了肚子里。
“想又如何呢,他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我是配不上他的。”云柔低垂下了眼眸,黯然神伤了起来,就算父亲的罪名被平反,可是,她毕竟是青楼出来的女子。
书瑶急了,云柔平日把她们当自家姐妹看待,又怎人心看着她这幅模样,说:“娘娘说笑了,这怎么会呢,您可是陛下第一位妃子啊,或许,是陛下太忙了……”
这声音越来越低,书瑶自己也没有底气了,再忙的人,总是要吃饭睡觉的吧,可是,如果陛下真的不喜欢娘娘,为何又要封她为妃呢?书瑶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真真是猜不透主子们的心思啊。
云柔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又该说什么呢,文墨宇已是与她商量好的,封妃,不过是他搪塞大臣的借口,他与她,只有名而无实。
“啊…啊,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内听到动静的两人又惊又喜,书瑶急忙拿起一件大红色的莲蓬衣给她披上,系好了带子,上官云柔才深呼吸一口,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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