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咱这又不是斗地主,你俩打啥哑谜啊?”孙禄不耐烦道。
“别问了。”我长出了口气,“喜子不会害咱们,就跟他走。”
虽然这一趟火车旅途,比之前的绿皮车还要诡异,但在经过了四灵镇一行后,我已经学会把更多的时间拿来思考,将更多的疑问压在心底。
之前情况虽然危急,可我并没有忘记张喜说过的一句话——我这趟来,就是为了救你和这一车人的……
作为医科生,假设去到了巨人国,那是不是就能凭借自身的医学知识,代替精密的电子仪器,钻进巨人的肚子里,去到患病的部位直接进行切除?
这是孙屠子突发奇想提出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刚用九环刀替尸蛾割了萎缩得像是风干大柿子的扁桃体。
当尸蛾的蝁口闭合后,我们就差不多等于是在一个接近全封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对尸蛾本身在做什么行为,感应度也差不多只能有百分之三十。
但在孙屠子手欠,愣是招呼都没打,横刀割扁桃体的时候,我们都明显感受到所在空间有相当一阵是在剧烈震动,或者说,是颤抖。
法医和外科医生接受掌握的知识还不太一样,简言之,外科医生最多知道在进行某种手术的时候,如果麻药剂量不足,患者会如何反应。
而做过一定时间的法医后,更清楚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被害人”的反应可能会是怎样的。
“割完扁桃体,过了将近二十秒,口内条形肌才开始有抽搐反应,这特么是干尸还是活人啊?”孙禄声音有点发虚。
这真不能怪他,如果不能像我们一样身在其中,而且全都熟知人体对外界刺激的各种反应程序,都不可能体会到我们当下的感受。
孙屠子是个“人才”,正如他天马行空的想象,此刻,我们未必到了巨人国,但感觉绝对是以活人的姿态,进到了一个巨人的身体里。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巨人也有着活人的各项反应,但各种细节和人体构造相同的肌肉、器官……全部的全部,都完全脱水。
我们,是在一具巨人的干尸内行走!
一具有着活人感受的干尸……
阴倌法医 第1491章 12 大祸害要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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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1章 12 大祸害要娶媳妇
穿过“干尸的喉管”,孙禄问了一个问题:怎么弄死丫?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到这里,为的是由内击破,干掉作为阵眼的尸蛾。
第一重目的达到了,但具体的行动步骤却变得模糊不清。
对于医科生来说,想要弄死一个人,至少有上百种方法,弄死一只虫子,似乎更是不费力气。
关键是,我们现在尸蛾的肚子里,有种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不知该如何着手的彷徨。
“尸蛾到底算是啥?是死的还是活的?”孙禄停下来问道。
“尸气凝聚幻化的邪物,怎么可能是活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没底。
孙禄使劲挠头:“既然‘妖蛾子’不是活物,而是鬼物,那用符咒不就能干死它了吗?咱干嘛还费劲吧啦的跑这儿来?”
我摇摇头,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灯笼。
灯笼里传出一声叹息:“唉,祸祸,事到如今,你多半也已经猜到些了,我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没错,我这趟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任务的具体目标,却不是挽救这火车上的人。”
“谁给你的任务?”孙禄愣愣地问,“不为救人?那你想干啥?”
“我不是人,派给我任务的‘老板’,当然也不会是人。”
“我次……你丫找抽是不是?想做第二个刘瞎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憋着屁不放?”
我斜睨着他:“你可以跟阳间的公务员叫板,但是对阴间的差爷,还是客气点的好。”
“阴间的差爷?”孙禄一下瞪圆了眼睛,“我靠,阴差?”
反应过来,孙禄就差没蹦高把灯笼拽下来严刑逼供了:“嘿,我说,你小子牛叉啊,活着的时候就算毕了业,不过是个小法医。死了反倒混抖楞了,一下子成‘公务员’了。诶,阴差……那你不是来救人的,是来勾魂儿的?”
“别扯远了。”我拦了他一句,转向灯笼问:“喜子,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过了一会儿,灯笼里也没传来张喜的回复。
孙屠子越发不耐烦,正想上前追问,忽然,灯笼倏地快速向前飞去。
我拽上孙禄就追,但灯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眼见距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也急了。
在这人面尸蛾的肚子里,张喜幻化的灯笼是唯一的光源,如果没有了灯笼,我和孙禄就真成睁眼瞎了。
四周越来越黑,我也顾不上看周围的情况了,只管拉着孙禄飞跑。
好在灯笼终于停了下来,但在这个距离看去,也只有黄豆大小的光亮了。
“祸祸,我怎么觉得喜子不对头啊?”孙禄小声说。
“你怀疑自己兄弟?”
“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孙禄嘬了嘬牙,“我是想说,喜子不是刘炳,不会跟咱们故弄玄虚。你说,这个喜子,会不会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咱们的喜子,更不是阴差,而是尸蛾制造的幻象,专门迷惑咱们的?”
“一定不是!”我笃定地说,“屠子,我觉得这个时候,咱都不该多想,也尽量别再提问。”
“为啥?”
“现在不是上讨论课,问再多,得不到答案,反倒只会迷惑自身。那对咱没好处。”
我边说边走,随着和灯笼之间拉近距离,却在心里升腾起一重如山高似海深的浓重迷雾。
在灯笼红色光芒的映照下,我和孙禄都发现,周围不再是人或其他生物的体腔构造,而是两边树影婆娑,更远处的空旷就像是大片夜幕下的原野,我和孙屠子,正行走在乡野间唯一的一条大路上!
再走一会儿,灯笼的后方,竟隐约露出了房舍建筑。
“不对头。”我喃喃道。
“是个村子?”孙禄低声道,“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不眼熟才怪。”我放慢脚步说道,看到房舍的第一刻,我就认出那是何等所在了。
那是我长大的村子,是董家庄!
“董家庄?诶,咱们不是在大扑棱蛾子肚子里吗?怎么一下子跑到你们村来了?”孙禄终于也发现了这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
我和孙禄同时一惊,双双回身拉开架势,就见一个穿着新棉袄,却是敞胸露怀,胡子拉碴,肮脏不堪的中年男人正用树枝挑着一串点着的鞭炮,正挤眉弄眼地冲我们笑。
“董大仙儿!”
看清此人面容,我大脑突然一阵恍惚。
打从我记事的时候,董大仙就已经疯了。
我和别的熊孩子一样,也干过戏弄傻子的缺德行径,在被姥爷狠狠教训了一顿后,还曾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十分的怨恨这董大仙。
我对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我记得,董大仙已经死了啊?
眼前的确是董大仙没错,他怎么没死,反倒还变得年轻了一些?
挂鞭放完,董大仙蹦高蹿低地笑着嚷嚷:“大祸害要娶媳妇儿了!大祸害要生娃了!”
“大仙儿,好久不见。”
或许是重遇同村乡邻,我有种难以抑制的感怀。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是宿醉刚醒,还一阵一阵的犯迷糊。
“大祸害!快回家找你媳妇儿去吧!大祸害要娶媳妇儿咯!”
董大仙笑着,蹦跳着往前跑去。
我随着他转过身,熟悉的村落更加清晰。
我下意识迈步向前,脑子里隐约觉得,像是忘记了什么,可环视周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把什么给忘了……
来到村头,董大仙已经不见了踪影,村口正值枝叶茂密的老槐树上,赫然挂了数盏大红灯笼。
“灯笼……怎么会挂这么多灯笼?”
我使劲甩着头,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村里谁家娶媳妇呢吧!”
没错,但凡董家庄有喜事,都会在村口挂灯笼,这是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算是全村人对新人共同的祝福。
“谁娶媳妇儿?”我脑子里不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这都是跟我打小一起打闹玩耍的伙伴。
“你个混小子!”
随着一声喝叱,我后脑勺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捂着头,扭过脸,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正隐含怒意地瞪着我。
“三爷爷,好端端的你打我干啥?”我认出了三爷爷,在他面前,我不敢有半点造次。
三爷爷神情有所缓和,咳了一声,拐棍顿地:“你个熊孩子,夜里又跑去喝大酒了?你就不分个时候?要把正事耽误了,你姥爷不揍你,我都得打折你一条腿!”
“啥正事?”我迷迷糊糊地问。张口间,好像嘴里真残存着臭烘烘的酒味。
“哎呀!”
这次三爷爷直接把拐棍举起来了,好在没真抽我,“我的孩儿啊,你真是喝迷瞪了,你这天一亮,就该接你媳妇儿了,你咋还喝成这样啊?”
我媳妇儿?
我结婚?
随着三爷爷恨铁不成钢地一阵数落,我脑海里一下涌出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记忆……
阴倌法医 第1492章 13 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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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2章 13 不一样的人生
我叫徐祸,今年十九岁。
我一直认为,在我还没记事时,就和我老娘离婚另娶的爹,是我上辈子的仇人。
所以,他才会给我取这么个跟闹着玩似的名字。
我打从有记忆,就不知道所谓的父亲长什么样。
我的母亲董亚茹,一直没有再嫁人,和姥爷一起把我养大。
小时候,不止一次有同村、邻村的孩子指点嘲笑我有娘没爹,更有甚者,还说我老娘离婚,是因为偷汉子。
从那时起,我不光恨上了老娘和没见过面的老子,还心生出一股难以磨灭的戾气。
谁笑话我,我就打谁,拳脚打不过,我就抄家伙。
十四岁那年,一个邻村的老光棍,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指着我说:“我今晚就要睡了你妈!”
我抢过了他的酒瓶子,也不嫌他脏,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瓶白酒,然后,酒瓶砸碎,握在我手里的半拉扎进了老光棍的肚子。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嘲笑过我什么。
然而,那一次的经历过后,我心中的暴戾并没有消除,反倒让我享受起了,周围人畏而远之的目光,和因为惧怕而针对我的讨好。
我高中没念完,被开除后,在镇上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在村里更是除了姥爷、三爷爷等少数几个长辈外,谁都不敢招惹的小霸王,大祸害。
到了现在的年纪,或者还要更早一点,我就对异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卫校的一个女学生跟人争风吃醋,把人打到骨折,被拘留了十四天。
为了一个社会女青年,跟人“男朋友”和她亲哥哥约架,最后还借着酒劲,差点把人拉进小公园,把那女的给睡了……
类似的事出了几次后,姥爷在气得差点翘辫子的同时,也意识到一个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是该给这“牲口”找个女人了,不然他早晚得被枪毙。
被三爷爷“押着”往家走,我愈发头重脚轻,忍不住含糊地问:
“三爷,我媳妇儿是谁来着?长得好看不?白不?”
一向严肃自重的三爷爷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用拐棍回应了我的问题。
被三爷爷一拐棍揍回自家院里,正好看见老娘从偏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平常总是“老娘、老太太”的称呼,她不过四十来岁,眼角却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鬓间也有些许白色的发丝。
我一看到她,心底就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怨气:“这天还没亮,你弄啥唻?”
不等她开口,我就粗声道:“我渴得慌,赶紧给我买瓶饮料去,要大瓶!”
“家里有。”女人回到屋里,拿出两瓶饮料给我。
看着她因为操劳而粗糙的手指,我有点难受,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从心底就烦她。
夺过饮料,一言不发往屋里走。
“你睡会儿去吧,天明还得办正事呢。”女人在背后小心翼翼说道。
“用你说!”
……
“你们都别闹腾,小祸还在睡觉。”
我已然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就听到女人小心的声音。
坐起身,把窗户推开一道缝,看到院子里聚集了七八个各色的乡邻。
他们穿得都很周正,应该都是来帮忙办喜事的。
我老娘,还有已经很老了的姥爷,在示意他们噤声后,挨个地给他们发烟递水。
看到这“怪异”的一幕,我突然有种大梦觉醒的感悟。
徐祸啊徐祸,你真没愧对了“大祸害”这个名号。回首往事,这些年你干过一件人事没?
姥爷为了你操碎了心。
老娘在城里棉纺厂拼死拼活加班,到日子领的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工资,都不够你请狐朋狗友吃喝的。
你今天就娶媳妇儿了。
别人是成家立业,你接媳妇儿回家,还是靠老娘、姥爷养?
还是说,娶回来一个夜里被你压着捣攮,白天上班挣钱供你挥霍的可怜女人?
“徐祸,是时候做个人了。”
“顿悟”过后,我换好衣服,头一次好声好气地让老娘去屋里歇会儿,代替姥爷,挨个的跟乡邻客套。
我还是有些晕乎,迷迷瞪瞪地上了车,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接了个女的回到了董家庄。
从看到新媳妇儿的第一眼,我心思就再没往别的地方挪动。
嘿,居然捯饬的跟电视剧里早先的新娘一样,不光一身得体的红色喜服,还盖着盖头。
虽然看不见脸,可这身条是真不赖。
这小手,白得像是玉石雕琢一样……
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娶的是谁来着?
无所谓无所谓……
车没开出几公里,我的手就已经挪到了新媳妇身上。
回到村口的时候,几乎游遍新媳妇全身的两只手,终于从她衣服底下抽了出来。
近几年,我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十里八乡谁家娶媳妇儿。
不光能借闹伴娘的由头占伴娘便宜,还瞅机会对新娘子上下其手。
别人结婚是不待见我的,今儿我结婚,该来的不敢不来,但却没人敢闹伴娘,更没人敢靠近我媳妇儿。
村口临时支起的大棚底下,拉开了喜宴。
伙同两个“兄弟”挨桌敬了酒以后,我已经喝得有点摇晃了,隆重正式地给姥爷和老娘磕了头,站起来的时候,那俩人眼里都含着泪花花。
“我……我喝多了,得……得先回屋躺会儿去了。”
这话说的虽然含糊,但四周围还是响起一阵窃笑。
“小祸,你这就憋不住啦?”有那胆大的,借着酒劲调侃道。
当我笑着看向跟着他来喝喜酒的大嫂子时,他赶紧把脸转一边去了。
回家这几步路我还在琢磨:我娶的到底是谁来着?
等跨进院儿里,我心里就“敞亮”了。
是谁?掀盖头一看不就知道了!
实际打从进了屋,门一关,我就一刻也没闲着。
我没有先掀新媳妇的盖头,就把我在车上干的那些事,又打乱程序,更加肆无忌惮地干了一遍。
直到新媳妇儿身上就剩下贴身的两件衣服,我才想起看她长什么样。
盖头一掀开,我忽然一下子就愣了。
这女的是真漂亮,漂亮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看上去,她年纪怎么会比我还大呢?
而且……我越看她越觉得眼熟,可偏偏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傻样……”
女人的脸早就涨红的能拧出水儿来了,羞涩地睨了我一眼,坐在床上侧过身,将白花花的后背对着我。
我抬起一只手,指尖缓缓向前,轻触到她细嫩的皮肤。
瞬间,心一颤。
我绝对是认得这女人的。
废话,这又不是封建包办婚姻,都娶回家抱上床了,哪能不认识?
不对!
认识归认识,我怎么就觉得,我和她之间,不该是现在这种关系呢?
一时间心乱如麻,手指却不自觉的动作着。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又再狠狠打了个激灵。
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侵占性的行为,就只是一根食指,在她后背上写画。
一撇一捺,一点一划……
我迟疑了一下,微微用力,一咬牙,将似乎应有的最后一笔画了下去。
“是驱邪符!”
惊呼出口的同时,我脑海中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
女人也蓦地转过身,眼神复杂,惊声叫道:“徐祸!”
阴倌法医 第1493章 14 就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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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3章 14 就找你
“季雅云!”
我喊出对方名字的时候,除了听到自己的声音,四周围仿佛冻结一般,寂静得让人觉得打从心底瘆的慌。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只不过之前那般喜庆的布置全都不见了。
这还是我董家庄的家,是我的房间,保留着我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
眼前的女人并没有消失,除了表情,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甚至,身上的衣着仍是那般的“简单”。
“先穿衣服!”
我彻底缓醒过来,之前经历的一切,十成十是被幻觉迷惑。
但是,无论从任何的细节分辨,眼前的女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是真的季雅云!
季雅云像是也才清醒过来,弯腰要去捡地上散落的衣服,却是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
见她僵在那里,我问:“怎么了?”
她抬起脸,眉目间带着惶恐:“我……我不想穿这衣服……”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我之所以跟她认识,就是因为她当时被毒凤担阳的红衣鬼缠身。
那一次的经历恐怖至极,已经让她对这特殊的礼服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了。
我无奈地摊手:“你看现在除了这一身,还有别的衣服吗?”
爬上火车顶后,为了减少风阻,我摘脱了一切会成为累赘的事物,包括上衣。
眼下看似在我老家,如果真是,我自然能找自己的旧衣服给她,可我这会儿已经全想起来了。
现在所见,除了季雅云本人,其他应该都是残留的幻象,我们都在人面尸蛾的肚子里,又哪里能找衣服给她换?
我劝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服季雅云穿上全套的喜服,最终还是她自己想到一个办法,将红色的长裙撕撕改改,硬是把一件下衣改成了“连衣裙”。
我拉着她出了院子,来到村口。
大棚还在,每一桌上都还有残羹剩席,但是所有的人全都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雅云回过味来,是真害怕了。
我咬咬牙:“你先说说,之前你经历了什么。”
季雅云虽然仍保留着女性的胆小怯懦,但在经历了那许多事以后,性格也有了相当程度的改变。
“我知道潘潘有时候脑子一根筋,她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收不住。我算是她的长辈,听她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还活不活了?
我出了车厢,真就是想去餐车买点饮料和零食什么的,可是走到半截,被一个乘务推着小车给堵上了。
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让到一边,让她先过。她刚走过去,我就想起来了,我去餐车不就是买东西的吗?
我叫住她,问她买了几样东西,刚要扫码付钱,她忽然捂住了付款码,还冲着我笑。我被弄愣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就在那个时候,旁边厕所的门打开了。”
季雅云往我身边挨近一点,声音有些发抖:“我就只记得,里边伸出来两只手,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另一只手把我拖进了卫生间……后来我就晕过去了。”
我点点头,季雅云的这段遭遇,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她应该是被项玉琪和王放合伙迷晕的。
我问:“再往后呢?醒来后呢?”
季雅云呆呆看了我片刻,脸忽然一红,小声道:“我能不说吗?”
我脸也是一热,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但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我对她愈演愈烈的肢体接触。
发展到最后,那几乎就剩下最底线的一个步骤了。
虽然尴尬,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是我混蛋,我也……也不想再提,可现在我不能从自己的经历中看出什么破绽,就只能是听你说……”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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