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什么?”沈晴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彤对我说道:“你是认为许宁的肝适合孙禄?”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对沈晴说:“作为孩子的干爹,我要见亲戚,没有理由不准。”
沈晴愕然:“干爹?”
“诶。”我轻轻点头。
这本是个下意识的举动。
在以前,和沈晴共事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开些类似的小玩笑。
然而,我此时并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个不经意的‘小玩笑’,会在以后创造出了一个成为‘业界传奇’的‘不死女警’……
“你占便宜没够是吧?”沈晴狠瞪了我一眼,但眼神很快又躲闪开,“屠子是咱们自己人,他弄成这样,谁心里不难受?但你不是不清楚我们做的是哪一行。我们从不高人一等,所以,更不能逾越那条线!”
我不禁蹙眉,心说沈晴原来跟着赵奇的时候不是这么死心眼啊。
赵奇出事以后,她成了郭森的得力干将,怎么有些事上就这么磨不开了呢……
我转向沈晴,正色道:“我说了,我是孩子的干爹。没有撒谎。”
“我信。”答话的是一旁的大何。
见沈晴看向自己,大何抿了抿嘴皮子,对她说:“你没发现,自从再见面,徐祸……他是头一回正面对着你说话吗?”
沈晴怔了一下,抬眼望着我:“你和许宁沾亲?”
我闭口不语。
仍是大何说道:“诶,小沈,你忘了?牛兰说过,她们要投奔的亲戚,就在城河街。”
沈晴迟疑一下,抬手刚要敲门,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我拨开她,拧转把手开了门。
病房里,除了病人,还有医护人员。
此刻,四个医护正围在一张病床前,个个口罩外的面孔都透着急赤白脸。
他们不是在抢救病人,而是全都在努力,按住床上的那个病人。
从看清病房里的状况,前后不到一分钟,之前的喧闹就变得沉寂。
原本拼命挣扎的病人,也像是昏睡了过去。
一个瘦瘦高高的白大褂用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转过身,看到我们,走过来,对着沈晴说:
“沈警官,我怀疑……怀疑这个病人精神有问题。”
“什么意思?”沈晴疑惑地问。
“他本身已经很虚弱了……”白大褂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最后索性一把拽下口罩,用犹疑的口吻道:“就表面看,他的体重绝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而且就他的状况,应该……他已经脱相了,没几天活头了,有可能随时会死。
可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发起疯来……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我们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四个人一起都很难按住他……
我见过太多回光返照,但没见过这种病例。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不像是个瘦子,而像是原本的体型就是个巨人……虽然病入膏肓,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单纯的针对一个普通人、一个正常的壮年男性,他可以很轻松的就把对方掐死!”
“你是想说,他人虽然瘦小,但力气很大?”沈晴眉心拧成了疙瘩。
这实在是因为,白大褂已经一定程度的语无伦次了。
白大褂还没开口,林彤就上前一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下一秒钟,身体前倾,嘟着嘴朝他凑了过去。
白大褂最多不超过40岁,当场被她的举措弄傻眼了。
眼看林彤的红唇距离他微微张开的嘴唇不到两公分,林彤忽然向后挺直了身子,并且撤手的同时,轻轻在他右脸上扇了一小巴掌。
白大褂更愣了。
但我也立即明白,因为林彤的特殊‘治愈’,白大褂此刻肯定完全清醒了。
果然,林彤一手捏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盯着白大褂道:“重说,什么情况。”
白大褂果然也就真的重新组织语言详细说明:
“病人许宁的状况我之前已经跟沈警官说过了,刚才护士过来给他换吊瓶,他醒了,而且忽然坐起来,抓住护士的两只手,不停地嚷嚷着,说些奇怪的话。
我听到动静,和同事进来,我们四个人合在一起,也才勉强把许宁摁回床上。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不光不像是有重病,而且就算他是健康的,以他本人的身形体魄,也不该有这样大的力气……
这不正常!
我……我给他打了两倍剂量的镇定剂,他现在总算是睡过去了……”
“你这是草菅人命啊?!”沈晴虎着脸道,“他本来就病得厉害,你还给他打超剂量的镇静药?”
我看向林彤。
林彤点点头,朝着白大褂问道:“你说许宁不停嚷嚷,他说什么了?”
白大褂操着明显的南方口音道:“他说的很快,而且说的是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大何问:“病人现在状况怎么样?”
白大褂长吁了口气:“睡着了,但他肯定撑……”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什么,话说一半,转眼看向另一张病床。
那张床上,躺着那个产妇,侧着身,怀里拢着才出生不久,露在外面的小脸还满是褶皱的婴儿。
产妇牛兰,睡着了。
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能吵醒她。
林彤说:“她是真累坏了。”
大何深吸了口气,转向我低声说:“徐主任,我觉得……这件事不寻常。许宁身高不过一米七,体重不会超过一百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力气?
而且……我是想说,他醒过来的时候,激动之下说的那些话……那些方言,我觉得很可能很重要。”
“我知道他说的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大褂的男护工,年纪并不大,单看眼神,很淳朴。
目光转到他脸上,我忍不住皱眉,心里更是不自控地抽搐了一下。
护工只和我对了一个眼神,就朝向大何说:
“他说的,和我们老家的方言很像,陕西嘞。”
“他说什么?”大何问。
“他说的是——兰子,快带娃儿去城河街xx号,去找祖宗!他念在我这些年的忠诚,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护工突然抬高了调门,几乎是用喊的:“老祖!我是许宁!是许宁!你见过我娃了,娃的名还是你起的!老祖,照顾我娃!照顾我家兰子……”
“哇啊……”
兴许是他声音太大,一旁产妇怀抱里的婴儿,竟被吵醒,发出一阵响亮啼哭。
产妇牛兰立刻惊醒,首先看了一眼对面病床,并未看我们,紧跟着就抱紧了孩子。
无论她怎么哄,婴儿仍是大哭不止。
我没有迟疑,径直走过去,伸出手:“把孩子给我。”
“你是……是火车上那个!”牛兰认出了我。
我点点头,从她怀里把婴儿接过来。
“你会不会抱孩子?托着头、后脑勺!”沈晴忙不迭提醒我。
在她的提醒下,我确实托住了婴儿的后脑瓜子,但却只用一只没受伤的左胳膊,用手掌连带前臂,把个大号的婴儿单手托起来,直举到了和我视线平齐的位置。
“许灵蟾!再哭,干爹就把你小丁丁当皮筋儿扯!”
阴倌法医 第1618章 138 无耻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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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138 无耻说客
婴儿倒是很给我面子,居然真的不哭了,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好像在琢磨我是什么人。
我把婴儿抱在怀里,向产妇问道:“你叫牛兰?哪里人?”
“嗯。”牛兰一直看着我怀里的孩子,“眉县的。”
“哦,太白山的。”
牛兰略微有些诧异,抬眼道:“你知道我们那儿?”
我笑笑:“许宁也是陕西人?你们是怎么从东北过来的?”
牛兰道:“我爷们是东北人,我是嫁到东北去的。他现在怎么样了嘛?”
白大褂忙搭腔道:“我刚刚给许宁注射了镇定剂,他……他暂时没事。你产后虚弱,先好好休养。”
那个护工嘟囔着说道:“他咋个是东北的?那咋能说我们那里的话,还说的那么地道?”
白大褂又叮嘱了牛兰几句,和沈晴招呼了一声,带着几个人离去。
他们前脚出门,我就对沈晴说:“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那个护工。”
“为什么?”沈晴不解。
我说:“眼神不定,心思不正。他绝不是什么好人,很可能最近才作奸犯科。”
沈晴蹙眉:“不会仅凭看眼神,就认定别人的好坏吧?”
林彤道:“不光是眼神,你难道没发现,他有些反常吗?刚才许宁的情况反常,那医生应该有着丰富的经验,都还被惊得慌乱失措,另外两名医护也都一样,唯独他显得格外镇定。
不光如此,他的话还特别多。就刚刚,我想你都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东北人为什么会说陕西话吧?他能想到还不算奇怪,偏偏还不分场合问了出来。
从心理学上可以解读为——他的内心隐藏了某个秘密,无论任何时候,他都处于高度戒备和自我保护状态。”
沈晴摇头:“彤姐,我知道你是心理学高材生,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秘密,你也不能认定,他是一个犯罪者。而且我们在这里遇到他是巧合,要说他对我们有防备,用言语行动来迷惑我们……这似乎说不通。”
我忍不住皱眉,稍稍抬高了声音说:“警察的身份,大何身上的制服,难道还不足够震慑力?好,就算只是我个人的怀疑,身为警务人员,难道不应该防患于未然,要等出了命案才去追捕凶手?”
沈晴还想再说,被我挥手阻止:“郭森说过,只要不违规,你就都听我的。现在,按我说的做。”
沈晴脸色涨红,大何已经拿出了对讲机:“小曲,你和张浪立刻来三院,二十四小时跟踪一个叫何武飞的护工,有任何情况随时和郭队沟通汇报。”
就在他通话完后,沈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气淋淋道:“我是刑警,不是你徐祸的奴才。我这就去找郭队,我伺候不了你!”
说罢摔门而去。
大何挠挠头,“小沈以前不这样啊,怎么今天有点反常啊?”
林彤看向我,说:“她刚才的言行同样可以解读为她心里也隐藏着秘密,针对你的种种反应,或许就是她保护秘密的方式。”
“秘密?她能有什么秘密?”大何一头雾水。
我把孩子还给牛兰,直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先不说旁的。
我问牛兰:“你们是要去平古的城河街?”
牛兰边轻拍着孩子边红着眼眶点头:“我爷们的身子骨不行了,他说要带我们去城河街,那里有人会照顾我们娘俩。”
“你们要找谁?”我说,“我就住在城河街,你们要找的人我应该认识。”
牛兰抹了把眼泪,看向对面床的丈夫,“他没说,不,是他也不知道要找谁,就说到了地方,见到那人,他就一定能认出来。”
我看向许宁,稍许有点烦躁。
如果许宁是清醒的,我就能当面跟他对话,偏偏医生给他注射了药物。
双倍剂量,等他醒过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我又问牛兰,有没有随身带许宁以往的病历和化验单。
牛兰哭着说,许宁脾气本来是很好的,但自从生病后就越来越古怪,来之前把所有诊断的单据全都烧了。
我眉头拧的更紧,索性直接问:“许宁是什么血型?”
牛兰愣了,“什么血型?我不知道啊。”
通过对话,我大致已经看出来,她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否则许宁也不会千里迢迢带她来投亲了。
好在这时两个护士推车进来。
见车上放了两瓶血红蛋白,我忙问:“你们给许宁验过血了?他是什么血型?”
“他是少有的rh阴性血,也就是常说的熊猫血。”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说道,“他的病情很严重,冯医生特意找院长批示,才从库里拿了这两瓶血红蛋白,但也只能勉强维持。”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冯医生应该就是刚才的白大褂,因为一时慌乱,替许宁注射了超剂量的药物,对病人而言是有相当风险的。为了避免医疗事故,他才去争取了这宝贵的补充蛋白来吧。
等护士替许宁扎上针离去后,我再也按捺不住。
怪不得张喜在火车上搞那些幺蛾子,他早知道许宁的肝脏适合换给孙屠子。
但是,就许宁的状况,就算摘取他部分肝,也等同是硬生生将他提前推进鬼门关了。
我稍一思索,有了决断,咬咬牙,对牛兰说:
“你的孩子,算是我接生的。许灵蟾这个名字也是我给起的。我住在城河街,我可以认灵蟾作干儿子,以后照顾你们母子。但是,眼下我的朋友伤情严重,需要……”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转向林彤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来你叫我来,是要我干这个。”林彤眼中满是幽怨。
心理学专业的她,想要在一件事上说服一个人,那是不算难的。
难就难在,现在是要她说服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亲口答应捐献出丈夫的肝脏,以及——生命。
我对林彤说:“你先跟她聊聊吧。”
“你呢?”
“我去找许宁,和他本人谈谈。”
说罢,我从旁拉了把椅子,背对牛兰,坐在了许宁病床前。
闭上眼睛,心思放空。
等再睁开眼时,我已然来到了一个小村子的村口。
天下着雪,也不知下了多久,才是傍晚时分,天地间已经是银装素裹。
村头的树下,突兀的摆着一张书桌。
一个男人从桌后抬起眼睛,看到我显得有些诧异:“这么快又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也很好奇。
况风起身过来,耸耸肩膀,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和你玲姐闹了点别扭,所以就跑到这里来躲清静了呗。”
“你厉害,到空灵境地来躲口角……”我由衷地向他比了比大拇哥。
阴倌法医 第1619章 139 吃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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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9章 139 吃阴席
现实中,许宁被注射了药物,无法沟通,我只能是到空灵境地来寻找他的灵念。
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又见到了况天工。
而这个家伙,在这里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闹家务。
我缩了缩膀子,打量着四周问:“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漠河。”
“啊?”
况风笑笑:“我和麻子哥、何玲,以前曾经到过这里,还在这徐家沟借住过,所以时不时会来这里怀念一下过去。你呢?总不会是专程来找我喝酒吧?”
我说:“我现在没心思喝酒。我是来找人的。”
况风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身上好像多了点什么,变得和上次不一样了。”
“多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况风面前,比在其他人面前要放松的多。
他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是原本属于这里的东西。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来到这儿。
好了,不说闲话。你就算彻底放空意识,内心深处也还是想要达到某个目的。你要找人,直接来到这儿,也就意味着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徐家沟。
这里我熟,说吧,要找谁?”
我赶忙说:“他叫许宁,他爱人叫牛兰。”
况风眼珠微微一转:“噢,原来是那个借尸还魂的活鬼。你来巧了,之前他离开过一阵子,但就在十分钟前,我才看到他回来。走,我带你去找他。”
进村的路上,我问况风,许宁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说他是借尸还魂?
况风告诉我说,许宁原本是徐家沟土生土长的,从小就偷鸡摸狗,是个人见人厌的村痞懒汉。
二十岁冒头,就整天想着娶媳妇儿。
以他的口碑,十里八乡谁肯把闺女给他祸害?
最后没辙了,这小子竟然动了歪脑筋,坑了唯一一个亲戚老舅爷的棺材本,从人拐子手里买了个陕西拐过来的乡下女人。
况风说:“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最恨的就是人拐子,其次就是买人的。
那次正好麻哥来找我,俩人酒足饭饱,他说想念在徐家沟的日子,所以我就趁着酒劲,带他进到空灵境地,来徐家沟看看。
哦,对了,当时我们俩实际在杭州西湖边的楼外楼。
到了徐家沟,故地重游,我们兄弟俩少不了感怀一番,哦,那个时候,何玲已经去到阴间了。
哥俩把臂同游,在村里游荡,正好就撞见许宁娶媳妇儿。
你麻哥了解到状况,当时就想发飙,就要干死姓许的。
我当时喝多了,也和他是一个想法……”
“你今天也没少喝吧。”我打断他,“我没大听懂你刚才的话,现实世界和空灵境地不是两个世界吗?”
况风嘿嘿一笑:“你猜对了,两口子拌嘴,男的多半会借酒消愁啊。哈哈。昂,空灵境地和现实世界算是平行的,但那是对常人而言,可你别忘了,这儿是我的地盘儿啊。堪舆相士能够从现实世界到这里来窥望,我当然就能从这儿去探视现实世界。”
我说:“明白了,你的地盘你做主。可你也说了,你们当时在西湖边上,来这儿游览的只是灵念。就算窥探现实,灵念总不能对现实中的人做什么吧?”
“你傻啊?”况风笑着推了我一把,“灵念是不能伤人,可现实中,我买张飞机票,俩钟头就能到黑龙江,不用半天,就能到漠河。真想弄人,还怕费这点儿事?”
我不禁失笑:“你也是气性大,钱还多。”
况风道:“咱行业不同,经历不一样而已。想当年何玲离开,我除了借酒消愁,就只剩到处跟不同的女人睡觉。虽然是因愁放浪,但如今也作下了病根,要不你以为何玲干啥老三天两头找我茬呢?”
“扯远了。”我笑着摆手,“接着说,后来许宁咋回事?”
况风打了个嗝:“呃,后来,我跟麻哥就回到咱那个世界,订机票,转火车、转大巴,中午1点半出发,夜里9点到了这边。”
“我靠,你们俩还真打飞的啊?”
“可不嘛。嗨,早些年无牵无挂,这种破事没少干。”
况风忽然收起了放荡形骸,停下脚步,回过身指着来时村头的方向,“这里一年有八九个月冰天雪地,当时虽然没下雪,但积雪得有一尺来厚。
我们九点来钟到镇上,租了架驴车来到徐家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当时麻哥就说‘正好,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咱就趁夜去把那买人的二流子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救那妇女同志脱离苦海,完事儿再去寻那人拐子的晦气。’
可才来到村子边沿,俩人就都傻眼了。
就村口那片空地上,张灯结彩,挂了得有上百盏灯笼。
怪的是,那些灯笼不是红的,而全部都是绿色的!
灯笼下边,还拉了十几桌宴席,百十个影影绰绰的男女,正在开席吃酒呢!
麻哥之前是干盗墓勾当的,一看到这场面,脸儿都绿了,跟我说‘这他娘的是撞上摆阴酒的了!’
要搁最早的时候,我们谁看到那场面不怵啊?
可那会儿我俩都经的事多了,看见这阴酒宴,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是好奇。”
况风冲我咧了咧嘴,干笑一声:“嘿,其实当时也是没辙,这边多冷?大半夜的,我们要再往回返,到不了镇上,驴都得冻死。
当时也是酒劲返上来了,我和麻哥心一横,寻思左右是回不去了,干脆就还按原本的计划办。若是遇上阻拦,那就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进村就只这一条道,拴了驴车,俩人就装的跟没事人似的,抄着手往里走。
本来是想掩耳盗铃,横穿阴酒宴,结果才走到中间儿,俩人就都觉出不对了。
你想啊,阴酒宴是招待鬼的,那不得是鬼食嘛?
可是我就闻着,桌上的鸡鸭鱼肉那个香啊……
你麻哥没管住手,趁人不注意,从一桌上顺了一只烤乳鸽。
他撕给我一半儿,我这往嘴里一送一嚼……这他妈哪儿是没滋味的鬼食,居然是人吃的真吃食!
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就飞机上发了俩小面包,我俩中午那点食儿早消化完了,饥肠辘辘,再没顶住诱惑,加上酒劲顶的,当即就找了俩空座坐下,也不管旁人咋想,就只顾山吃海喝起来。
那饭食是真好,酒也是好酒。
等吃了个八分饱,新喝的酒把原来的醉意给顶了回去,清醒过来再看四周围,就又看出不对头了。
挂着阴灯摆阴酒,即便是活人吃食,招待的也还是阴鬼。
看那些个阴鬼,男女老少都有,但每一个都和一般的鬼不一样。
一个个虽然面善,可每一个都煞气深重,分明都是背负了人命的恶鬼凶煞啊!
当时我是真怵了。
要是单对单,一两个恶鬼倒不算什么,可这么大帮凶煞聚集在一起,我和麻子就算是九命猫,怕也得被啃得骨头渣都剩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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