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被我压在身下的的确是个穿白色衣服的人,但即便没有丁点光亮,凭借触感和嗅觉也知道那是一具女尸。
我不想亵渎尸体,但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保持最初将其扑倒后的姿态,整个人压在死尸上一动不动。以至于,极端靠近的距离之下,我渐渐能够看到尸体惨白的脸,和早已失去生机死不瞑目的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我才侧身从尸体上翻了下来。
右耳紧贴地板,再一次进入‘蛰伏’状态。
“救命……唔!”
不远处忽然传来纱织苍老的呼救声。
我猛一激灵,按下手电开关。
爆闪的电光裹在身形下,穿过尸林凌空朝着放下纱织的方向飞跃过去。
空中的电光再一次闪亮,看到另一处闪亮,我猛然发力,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咔嚓”一下刺耳的响动过后,腰间短刀已然出鞘,爆闪的电光下,刀刃在半空和金属连续交击,不断迸出火星。
我不惯用小鬼子的短刀,但此刻早已被仇恨充斥,一发而动再无止歇,近乎疯狂般的劈砍。
期间对方有意避开和我兵刃相交,但我劈出的刀毫无间隔地劈砍在临近的尸体上。
尸林中的死尸年代不同,状况迥异,不乏已经风化干瘪甚至近似于皮包骨的干尸。
锋利的刀身劈砍到干尸骨骸,迸发出的绿色磷火反倒比短兵交接迸出的火星光芒还要强烈。
这一阵的星火爆发连同落地后仍保持爆闪的电光下,我已然看清了对方的大致状况。
那应该是个人,一个穿白衣的人,但相对我,对方却是头下脚上,乾坤颠倒般的踩踏着天花板移动。
就这么一正一反,一上一下,我紧咬着牙关追砍。
初时对方还想迂回躲避,但在我一阵不顾一切的追砍后,对方也像是被激发了狂怒,不再试图躲藏,甚至发出低喝,快速移动着开始了反击。
对方用的同样是短刀,我是单手劈砍,对方却是双手持刀不断变换各种刁钻的角度横劈竖砍。
我虽然一腔奋勇,可一上一下,态势悬殊,更是要不断凭借视角余光避开尸林的阻碍牵绊,渐渐地手臂开始发麻,有些招架不住了。
“次……”
我竭尽全力猛劈一刀,将对方逼退些许,跟着飞身一脚踩在一具跪姿的死尸肩膀上,飞身而起,自上而下再次劈砍向对方脖颈的位置……
“砰!”
随着一声闷响,那刚猛豪狠的家伙终于坠落到了地板上。
我才一落地,立刻扫踢向其利刃反光的尾部。
“当啷!”
“咣啷!”
两人的短刀双双落地,我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到了对方胸口上。
不等对方反抗,竹刀的刀尖已经在身后爆闪灯照射反面,抵住了这凶手的右眼皮。
对方被制服,终于开口,说的却是一连串的日语。
没等她说完,竹刀已经深深刺入了她的眼睛,只在眼眶外留下不到一寸的刀柄。
这一下绝对致命,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对方居然还在含混发声。
说的,仍然是我听不懂的日语。
“我听不懂你的鸟语,但我说过,你杀了我哥,我要你永不超生!”
我毅然绝然地将竹刀拔了出来。
稍许喘息一阵,才揭开她已经被血液染红了的白色面罩。
看清这砍杀瞎子的仇凶面貌,我整个身体微微一僵。
她的脸已经被眼中喷出的血染成花瓜了,可仍然能看出,她……她的样貌竟和纱织一模一样!
不是我眼瞅着变老的纱织,而是初见时的纱织模样!
“金鳞!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角落里,传来了纱织苍老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惶恐与关切。
霎时间,我隐约有些明白了纱织的状况,但又难以用语言描述。
“我没事,你,别过来。”
我伸手从一旁捡起仍在一闪一闪的电筒,踉跄着站起身,后退两步,低头看着已经没有声息的尸体。
再次按下开关,光亮变得正常,却因为缺电光亮黯淡了许多。
借着亮光,就见这才被我反杀的‘女刺客’不光脸孔和纱织一样,身形也差不多,不过身上穿的却是一袭白色紧身装束。
领口乃至肚腹部位的白衣,已经被鲜血大面积染红。
那是因为,我最后用短刀砍向她的时候,撒开了刀柄,跟着掏出竹刀,连着在倒悬的她肚腹戳了三刀,决定了这场凶险厮杀的结果……
阴倌法医 第1690章 209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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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0章 209 后来
“别过来……”
我又向纱织喊了一句,电筒转向,飞起一脚踹烂了二层对外的封闭舱门。
跟着疾奔回来,把电筒咬在嘴里,抱起瞎子的尸首跑出门,到了露天的甲板上。
细雨拂面
低头看着瞎子僵硬惨白的面容。
我拔下电筒踹进军服上衣兜,咬牙低声道:“如果不能一起回,那哥们儿就陪你一起死!”跟着猛地用力将尸首抛下船。
“希望那是你亲媳妇儿。”
看到溅起的水花,呢喃声中,我退回船舱。
“金鳞!”
“我在!”
回了一声,循着声音在最角落找到纱织。
她冲我伸出一对脏兮兮的手掌:“你一转身,我就爬,只用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爬到边角,躲起来!我,不会拖累你!”
“我也一定不会丢下你。”我涩声说着,同时再次将她背在了身上。
但之前解绑的皮带,已经无处找寻了。
“你,不对……”纱织在我耳边说道:“我,听到了那个对手的话。她说——你,不尊重逝者。你,把电筒藏在了尸体上,还把尸体踢飞,引得她现身出来。她,以为是你,她,砍掉了尸体的头。你,追杀她。你,卑鄙……还有,你的刀,好快!你,好狠!”
“呵……哈……作为‘翻译’,我只能说,你勉强合格。”想起从那白衣女尸上侧身翻下时,随手将电筒塞进旁边死尸衣襟,后又打开爆闪将尸体抛出去当作诱饵的行为……
退回船舱的时候,我已然看到,那个被我虐杀了的、和纱织容貌相同的娘们儿‘忍者’尸体快速虚化。
等到我再次背上纱织靠近,对方已经消失了。
“她杀了我哥!”想起瞎子,我再度咬牙切齿。
此时伏在我背上的纱织却是忽然压低了嗓音,说道:
“我杀死他,用的,是忍术。你,杀我,是暗里藏刀!”
“是竹刀。”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并未觉得惊讶。
从火炕下的入口下来,穿过水妖墓,第一个见到的是纱织;
中医科,那个极具军阀气势的神秘女子,在地下暗道中已窥容貌,她,也是纱织;
在这古船二层,方才和我对砍了不下七十几刀的白衣女忍者,同样,还是和纱织相同的容貌!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她……
她们……
实际就是同一个人,像我和郭森经过水幕时那样,被‘复制’出来的‘克隆体’!
真正的纱织,或许,并不柔弱……
失去了刘瞎子的‘辅助’,我有点失心疯的意味,不再多说,也不再理会二层的尸林,当即就想直奔第三层。
“不要走楼梯!”纱织忽然说道。
她说这话时的中气居然比之前充足了一些。
“外面上去,会,出其不意!”
“明白。”
我低声回应的同时,将腰间的军装皮带解了下来,随手扣成一环,助跑冲出之前踹开的二层舱门,冲到边沿猛地一蹬船舷,反身将皮带环朝着前方套去。
环扣套住了第三层边沿棱角,我也再不顾及右手伤痛,就四肢同时倒腾着手攀脚蹬往上爬……
“砰!”
还没看清上层状况,就听一声枪响,头皮顶上一道炙热风声烈烈而过。
本就不能使大力的右手瞬间脱开,连带整个人斜剌剌脱离船身,只凭左手抠着上边的船帮。
耳听上方甲板一阵脚步声逼近,我正想撒手躲避危机,就觉装着牲官刀的口袋里像是被一只手插入。
一紧,一松!
“上!”
纱织在我耳畔急促道。
听到‘指令’,我本能地左手发力,手臂猛地弯曲到90度。
下一秒钟,身背后那陡然伸出的手臂,持握的竹刀已经扎进了才刚探出头那人的喉咙!
上边的枪手已经是大半身在外,被纱织用竹刀刺入要害,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翻身跌落向下方甲板。
此时我并没有开电筒
但擦边而过的瞬间,近距离内,我还是依稀看到了对方面貌
这枪手,还是‘纱织’!
这女人,也被‘克隆’了!
目睹这情景,我心中再没旁想。
我所认知的纱织,何谈杀伐果断,那根本就是个双手端着枪还直哆嗦的小女人。
然而上一刻,她才将竹刀深深刺入了上方枪手的颈部……
是分体!
纱织也是被分化了!
我一直接触的这个,应该是本体。
二层砍杀瞎子后被我整死的那个,以及第三层甲板上的枪手,都是她的分体!
最能证明这一判断的,就是我眼睁睁看着‘枪手’跌落,眼睁睁看着她还未摔落到二层甲板就已然身形消失不见了!
心念转动间,我已经竭力攀上了第三层外部的甲板。
此时,后肩绕到前颈,仍有一只手臂攀附——
“金鳞,答应我,一定不要亲手伤害我的父亲。”
“我……”
“嘘……”
盘着我脖颈的那只手,一根纤细葱白的食指遮挡在我唇前;
身侧,另一只白皙的小手间,南部十四式360度打了个旋儿,紧跟着一下弹开保险的声响。
“金鳞,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受过‘教导的’!”
听到耳侧的阴森话语,我后脊梁猛一挺:“你也想要侵略,和强占?!”
此时,再明白不过。
我最初见到的纱织,真就是个淳朴无暇的女子。
可她是经过水妖墓分化出来的,仅仅只是一种‘性格’,或者说是,多种分化体之一。
我不知道我一路背来的纱织是‘克隆体’还是本尊,但是已然确定,在我虐杀了‘忍者’后,她已经能够主动拔刀刺杀‘枪手’。
而在枪手的身形消失后,她变得更加凌厉!
而且,听语音,她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苍老了……
“别回头!”纱织低声道,声线仍有些涩哑:“别回头,记住,我们彼此的承诺。你,没有丢下我;我,一定会死在你之前。别,别回头。记住,记住你希望的,我的样子……”
“嗯。”
我只能是含糊回应,继而下意识一矮身,横向蹿到了第三层船舱同样被木条钉死的外向舱门前。
屏息凝听,舱内似乎有着多个生人喘息。
“金鳞。”
纱织贴在我耳畔传入的声音已经不再如先前苍老,却透着极度沧桑,“后来,怎样了?”
“后来?”
“就是后来。”纱织小声道,“你已经转世了吧,所以,你,是你,但我们,已经不同时代。后来,后来如何?谁赢了?”
“你们输了。”
“哦,那,是如我所盼…踢门吧!”
阴倌法医 第1691章 210 船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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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1章 210 船庙
听纱织让我踹门,我有些犹豫。
纱织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是不是因为我受过‘教导’,你担心我会伤害你?”
“不至于。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个……那个守兵为什么会在这儿?”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纱织道。
“嗯。”我点头,心里却暗暗叹息。
现在可以确认,二层的‘忍者’和三层的‘枪手’都是纱织的分体。
两者消失后,纱织明显得到了两者的技能,可性格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让我不禁回想起,最初遇到的纱织单纯柔弱,甚至面临‘危险’时,因为紧张连枪的保险都忘记打开。
这样一个女人,又哪像是受过‘教导’的?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对此,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一直陪伴我至今的纱织,也只是其中一个分体。
邪阵必须被毁灭,她也势必将和本体直面相对。
到那时,我所认识的纱织将不复存在,双方更是多半会成为死敌。
这让我不由得生出些许留恋和替她惋惜……
我问纱织,有没有觉出第三层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她很快说道:“比第二层小了一半,从外表看,不是整体的船舱,而像是一个小院。”
我点点头。
我们从外舷上来,落点在前方的平台甲板上。
面对的第三层,占据了第二层的一半,除正对的这面,其余三面都和二层船舱外立面贯通结合,也就是没有沿边围绕的甲板。
对开的门上方有着横向的房檐,抬眼再往上看,墙内两侧竟分别有着纵向的两个‘人’字形房顶。
整体结构,轻易就让人想到了传统的中式庭院。
不过,对开的正门不像普通民居的院门那样方正,而是上方呈拱形。
这种门户,是道观寺庙里惯用的。
我从侧方来到门口,尝试伸手去推门,门扇微微晃动,说明大门并没有钉死,只是从里边闩上了。
看来从外舷爬上来有点多余了。
不过也还好,起码先解决了一个‘守兵’,不然真要从楼梯上去,先在‘院里’遭逢危机,夺门而出再遇伏击,那就真是腹背受敌了。
我抽出之前寻回的短刀,尝试插进中缝,没费多大力气就拨开了门闩。
“小心有埋伏。”纱织提醒我道。
我微微点头,心里却道:你现在一手竹刀一手王八盒子,比我还要杀伐果断。背着你,我就像是哪吒一样多了一个脑袋两只手,那不就是买了‘双保险’?
想是这么想,但我还是不失警戒,用力推门的同时闪向了侧面。
大门无声敞开,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到,竟真如所料,里边的确是一座院落的样子。
左右两边是两间偏房,中间的庭院虽然不大,对着门的正屋却是比两侧厢房高出近半,竟显出几分‘宏伟’。
看到正屋的外部结构以及四个檐脚垂吊下来的风铃,我倒吸一口气。
看上去,这还真是一座庙啊?!
在船上建庙?
和此相似的传说,我倒是听瞎子白话过一回。
一是说,在湖州一带,有一座范蠡祠,建筑整体如船,结合周边地貌,那庙祠就像是一艘大船在水上漂流。
传说范蠡帮助越王勾践灭吴之后,深知勾践只能同患难不可共富贵,于是就带着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泛舟五湖而去。
范蠡在后世被尊为商圣、商祖,甚至于被当成财神爷为人供奉。
传言这一典故便是那范蠡祠构建的由来。
另有传说:
世人阳寿并非固限于阴司判官所持的生死簿,而是阴司会间或派出巡查官到阳世勘察,根据人的善恶行事对生死簿进行更改。
这经由黄泉冥海通达阳间湖海的巡查‘官船’,其船舱便如同是一所庙宇。
凡人偶然能登船入庙,乃因果报应导致,得警示,离开后,或开化、或执迷不悟,那就只能是看个人行径了。
刘瞎子说:如果湖州范蠡祠的存在还多含人们对财富的憧憬,寄托百姓丰衣足食的愿望。阴司行船巡查阳世的说法却是怎么都经不起推敲的。
他当时已经有了七分的酒意,揽着我肩膀说:
“祸祸,阴阳相对相成,这不假。可五行之间也是相生相克。不扯远的,就说你所作的阴倌行当,若是事主溺死水中,你是陆地招魂,还是水中打捞?
哎呀,就说《西游记》里的乌鸡国王,被狮猁怪推到那八角井下。时隔经年,乌鸡国王非但尸首无损,还可得魂魄归元,得以还阳。那,可只是一个小小的井龙王所为啊。
由此可见,天地两立,五行均分,万流归宗的水域,压根就不属于阴司掌管,那又哪来的阴差行舟湖海巡查之说?”
……
当时刘瞎子说的有些含糊,但之后不久,我便为了张喜,按照破书上载录的方法去祭龙王捞水鬼,寻回了李蕊的魂魄!
……
“我见过在船上摆龛供奉水神,可在船上建筑庙宇,那,那合理吗?”纱织疑惑地小声问道。
“你也这么说,那就是不合适了。走,看看……先看看这里供奉的是哪一位吧。”
我把纱织向上托了托,单就接触传来的手感,比之先前,她好像重了些,腿部,好像也……也相当程度的恢复了弹性。
因为没有回头,我看不到她现在的样貌,但耳际传来的她的细语和呼吸,都让我认定,在干掉了‘忍者’和‘枪手’两个分体后,她不光停止了继续老化,而且还开始变得‘年轻’。
进入院里,眼见两侧的偏房和正屋都紧闭着门。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使劲闭了闭眼。
我并不是想通过意识映像观察什么,只是凭借自身的直觉,感应一些事物存在。
结果就是,我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气蕴变化,但内心却多了一股沉甸甸的压抑。
我忍不住问纱织:“你信佛吗?”
纱织摇头:“虚幻的佛祖,不实际。你回国后,我是去拜过佛,可是,没有得到启示。所以,我以后,都不信了。”
话声未落,她手上那把南部十四式的枪口突然抬起,指向了右侧的房门。
“金鳞!那门后,有人,有,凶器!”
阴倌法医 第1692章 211 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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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2章 211 执迷不悟
屋里有敌人?
这点我并不意外,只诧异纱织对危险的感应实在太敏锐了。
我握紧短刀,迈进大门,贴着墙亦步亦趋地朝着右侧的房间走去。
刚靠近房门,原本沉寂无声的房内突然传来一下急促的粗喘声。
我心中一激灵,急忙向后退。
刚退了半步,门缝里就陡然穿出一把匕首,刀刃几乎是贴着我鼻尖掠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
听到门后传来一声闷哼,我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又是一下闷响,像是有重物被弹开的门扇顶出去倒在了地上。
纱织说了一句日语,语速快且语气冷厉。
与此同时,电光亮起。
手电虽然严重缺电,但借着微弱的电光,我还是第一时间看清了房内的情形,并且看到了被撞倒在地,已然受了枪伤的家伙。
不禁脱口低呼:“赵奇!”
房内的人正是赵奇,他疑惑地看着我,倏地瞪大了眼睛:“你是……徐祸?”
看他的反应,我意识到问题所在,收起短刀将天狗面具撸到了脑门上。
“还真是你!”赵奇咧了咧嘴,“你怎么会来这儿?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得亏你反应快,不然……”他将手里的匕首冲我晃了晃。
看着闪着幽幽寒光的利刃,我也一阵后怕。
以赵奇的出身,实在太擅长隐蔽伏击了,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他泄了半口气,又或是我判断错误不向后退而是向前躲闪,现在我和纱织起码有一个已经死在刀下了。
“他也是你的朋友?”纱织轻声问了一句,随即道:“我很想你一直背着我,可你的朋友现在受伤了,你,去照顾他吧。”
说着,主动下了地。
我阴着脸走到赵奇面前,打着手电看了两眼他被子弹击中的左腿,冷冷道:“死不了。”
赵奇撕破里边的衬衣,边包扎伤口边习惯性地冲我一挑眉毛:
“你朋友?日本人?呵,她不光反应迅速,枪法也够准的。她是干嘛的?”
他的口气中带着些许悻然。这也难怪,纱织第一时间反击出的那一枪,简直可以用刁钻来形容了。
她并没有对准匕首扎出的位置,而是斜向下超过45度搂响了王八盒子。这不是因为她手抖失了准头,分明是精确计算出了‘行凶者’一击不中后下一步的行动轨迹,从而抢占先机伤了对方。
我没有理会赵奇,迅速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不大的房间里一侧是贯通的禅床,上面散落着几个蒲团。
进门的一侧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
除此外,再没有别的家具摆设。
这还真是禅房……
赵奇包扎好伤口,支撑着站起来,对着纱织说了两句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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