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倌法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甄意外用破戒佛爷指着铁椁说道:“咱们明明没来得及破坏上面的符文,这棺材盖怎么就自己打开了呢?”
瞎子咧咧嘴:“忘了告诉你,供养水妖除了压舱钱和铁椁外,还需要大量的邪灵恶骨。水妖吸收了怨念和金生鬼火,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法力维持这邪阵。
以这佛艛存在的年代来看,下边的压舱钱里,不知道裹杂了多少恶人尸骨。被吸取了怨念的尸体皮肉腐败,成为了极阴恶水。不但污-秽肮脏,还会对人造成强烈的腐蚀。
你把破戒佛爷拔出来,恶水涌出,污浊了符文,水妖自然也就能凭借妖力自行脱出了。
兄弟,你现在知道,咱们之前有多凶险了吧?
别再多说了,水妖出棺,这里的气势平衡已经被打乱,再不想办法离开,咱都得玩儿完。”
纱织自发带路,径直穿过这名副其实的墓室向前,一路来到一间大门紧闭的舱室前。
唐所长之前有一点没撒谎,这对开的大门用的也是摸鱼闩。
摸清门道,正想开门,纱织忽然拉住我,低声让所有人退后,并且各自戒备。
而后,她忽然一个立正,皮鞋踩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不小的响动,紧跟着大声说了一句日语。
我一阵心凉。
虽然听不懂她什么意思,可这强势的命令口气,就和中医科的神秘女子如出一辙。
之前的猜测被印证了。
一路陪伴我的那个温婉单纯的纱织,不过是水妖墓制造出的分身,面前的这个,才是纱织真正的本体!
就在纱织发出命令后,大门随即就从里边打开了。
开门的瞬间,我隐约看到,地上有一个疑似人形的物体迅速的消失不见。
纱织背着双手,大踏步走进去。
下一秒钟,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动如脱兔,以迅疾到难以想象的速度展开了行动。
等到她再次背对着我站在面前的时候,门内两侧,竟各自倒出一具死尸,而纱织手上,却多了两把东洋长刀!
两具死尸都戴着天狗面具,穿的却是日式传统的武士服。
甄意外咋舌道:“我靠,单看身形就知道这俩不是低手,在这姐们儿手底下居然都不是一合之将……”
纱织转过身,将一把长刀递给我,声音却又变得柔和起来:
“拿着吧,用得着。不过,你刚受了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敌人,就都交给我来对付。”
“是她!”赵奇忽然道,“她刚才说的虽然是日语,可口气,还有进门时的脚步声……我肯定她就是把我带到船上的人!”
“你真是个讨厌的人,我从一见到你,就很不喜欢你。”
纱织的声音骤然变得如同寒冰。
我直觉不妙,可没等做出反应,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纱织另一只手上的长刀,已然将赵奇的头砍了下来!
纱织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沉着且耐心地对我说道:
“我能感觉出,你也很讨厌他。那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但他不是本人,他,不完整。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
“他……他也是分身?!”瞎子惊道,“怪不得……怪不得那么惹人厌呢。”
纱织像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却是转向一直飘浮跟在我们身后的一众人皮灯说:
“金鳞是答应要带你们走,但那得是在他能力范围内。记住,作为你们的恩人,他若置身危难,你们必须全力守护。否则,我要你们承受比之前更惨痛百倍的痛苦!现在,你们都留在这里,金鳞出来之前,谁都不许擅自行动!”
人皮幻姬虽然凄惨,却是实打实的邪物,但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或许她们至今还没弄清纱织的真实身份,可单是纱织瞬间透露出的气场,就已经让她们噤若寒蝉不敢违抗。
见人皮灯退后,纱织再次转向我,眼神变得复杂难明,却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我点头:“信。”
虽然谁都没有点明,但至此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纱织的真身,就是那神秘的第十四间隔间的主人。
她绝对和仇雪莉等幻姬是不同的身份,而且在这邪阵中明显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
相对原先我见到的纱织,她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十分熟悉,这让我有理由相信,她甚至很可能是布设这邪阵的人员之一。
她虽然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分体,但她对恋人金鳞的感情是真实的。
正因为这样,她在阻止我破坏无名符以后,立马就又因刺伤我感到后悔。
相信在隔间里,就算赵奇没有碰巧看到她,她也有别的理由自动现身。
现身后,面对各种质疑保持沉默,是因为,她不想对自己深爱的人撒谎……
阴倌法医 第1711章 230 燃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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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1章 230 燃灯忍
纱织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忽然说道:“那个叫沈晴的女孩儿,已经被我送出去了。你回去以后,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
我心里一咯噔:“那纱织……”
“谢谢你。”纱织涩声道,“谢谢你让我知道,你只是痛恨侵略,没有恨我。”
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我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作为本体的同时,她也是邪阵的一份子,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她更清楚分身的存在和属性。
另一个纱织虽然收服了两个分身,但仍然以对金鳞的爱与眷恋为主导,她一直当我是金鳞,答应我会照看好沈晴,就一定不会食言。
现在,面前的纱织说,沈晴已经被送出去了,那就意味着,她见到并且收回了那个分身。
那个陪伴我一程,存粹善良的纱织,此时已经不存在了……
面前的纱织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幽幽道:
“金鳞,你不需要替我惋惜什么,更无需为我感到丝毫悲伤。
因为,我不值得。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
在学校的时候,我接近你就是有着任务的,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你,更加切实的了解中国人。
在那之前,我曾系统的学习过华夏文化,我的中文已经很好了。你对我说的,以为我听不懂的那些,我,都懂。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在利用你。可当你回国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已经爱上了你。
但是,那个时候,我仍然相信,我们的民族是最优秀、最适合的领导者。我毫不犹豫地向父亲申请,提前奔赴异国前线,想在参与战斗的同时找到你,向你坦白一切,并且告诉你我的这一观点。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来到中国后,我以医生的身份成功打入‘敌军’内部,第一个救治的人,居然是我心心念念的爱人!是你!
看着你浑身无数接近溃烂的伤口,听到你在昏迷时对我们的咒骂,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我们,并不优秀,只是存粹的侵略。”
“何止是侵略?”甄意外怒道,“你真应该去参观一下抗战纪念馆!认清楚那场战争的残酷和真实性质!”
“不用,虽然我最终没有真正参与战争,可我亲眼见证了残酷。没错,那不是侵略,而是毫无人道的虐杀。”
纱织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我时,竟是惨然一笑:“我真的深入学习了医术,可面对重伤的爱人,我无力回天,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死在我的怀里。
天人两隔。
那之后,我不可能也不想再继续执行任务。
于是,我偷偷带着你的骨灰,回到了医务所,只想不再欺骗任何人,只想做一个你说的,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
那段时间并不长,不久后,重伤的唐泽富郎被送到了医务所。
他是疯子,他儿子唐泽阳太,更是一个战争狂人。
当时唐泽富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已经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他的儿子,为了增加胜利的几率,主动要求牺牲自己换取父亲重回战场。
正是因为这两父子的疯狂,我才知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在我再三恳求下,父亲把我带上了这艘船。
我亲眼见证了唐泽富郎以唐泽阳太的身份‘重生’,见证了邪术的‘神奇’。
我恳求大师,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他将你复活。
他虽然碍于父亲的地位答应了,却声称无法找到你的魂魄。
于是乎,在和他论道三天三夜后,我果断做了一个决定。
我甘愿成为这佛艛的一份子,甘愿永生在这里为天皇效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自禁的呼吸急促,“你做了什么?”
纱织再次看向我,惨然笑道:“唐泽富郎等人能够‘重生’,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如果我用同样的方法,即便能够和你的来生相遇,以你的性格,知道真相后势必也会因为怨恨怪责和我断绝关系。
我只想见到你,一定要再见到你。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成为佛艛上的燃灯忍!
我拒绝服食那特制的药物,由重生后的唐泽富郎实施‘手术’。本来,我是想咬着你送给我的礼物、那装着银针的竹管,以之缓解痛苦。
可是,当手术刀真正剖入皮肤的刹那,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我含着竹管,却怎么都不舍得再咬下去……”
“别说了!”
瞎子猛然打断了她,蓦地背过身,恨恨道:“邪恶,只会催生邪恶!哪怕有着再怎么冠冕堂皇的目的,即便是想念促生,也只会得到恶果!我相信你说的唐泽父子的‘传承’,可其他人的‘重生’呢?别告诉我,这当中全是用的他们的子嗣而非无辜!”
“你想的,是对的。”纱织苦笑:“我当时也想到了。我不能阻止什么,但能够选择。我愿意被活剥皮,被制成燃灯忍。那样,我就可以不会亲眼看到屠戮虐杀,而是在十八个月后才复苏回归……”
甄意外想要插口,被我猛挥手制止。
我紧盯着纱织:“燃灯忍?”
纱织点头:“燃灯忍,是东洋邪术。我表面是沉寂了十八个月,可在这十八个月里,经历了类似十八层地狱的酷刑煎熬。
最终,我才苏醒,才能够,以清醒的意识,面对现实。
但那时,我才体会到金鳞你曾说过的‘天上方一日,凡间已百年’这句话的意思。
醒来后,我仍然坚持自己是一名医者,可除了极少数和你们一样形貌言行的患者外,多数,还都是那个时代的人,而且,他们,被送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进行救治,而是……”
“等等!”瞎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打断她道:“燃灯忍是什么?”
纱织并没有回避他,说道:“一路行来,我知道你们称这里为邪阵。之前的水妖娘娘是阵眼,我们这些人皮灯,就是以阵眼为中心,将其妖法扩散广布的工具。
仇雪莉她们,虽然在临近,但并不知晓我的存在。那是因为,我是邪阵的第二层阵中,是十四幻姬的主心骨,和,统治者!”
阴倌法医 第1712章 231 忍者,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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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2章 231 忍者,浪子
“我果然没想错。”瞎子盯着她道,“这和你当初被剥皮的时候没有服食药物有关?”
纱织咬着牙点点头:“没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种药物其实只能很小程度的缓解痛苦,用药真正的目的,是控制幻姬。
除了这艘船,其余你们所经历的场景见到的事物,大多都是由幻姬联合的气势幻化出来的。既是幻化,也是构建,那就必须所有幻姬的意念统一。”
“所以这当中需要有一个领导者,或者说是‘建筑师’,这个人,就是你。”瞎子眉头紧蹙,“所以徐祸他们一进来,你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纱织点头承认,转向我道:“我的分身之所以遇上你,不是巧合,而是受我的意识引导。我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我打算向你坦白一切,不奢望你会原谅我对你的欺骗,但也不想你完全忘记我们在一起时的纱织。”
我看了看那舱门后倒地的两个人,问:“他们没有穿军装,是因为身份特殊?”
纱织道:“是的,他们是我的同门,是真正传承了古武的忍者。你在祭佛阁杀掉我的武者分身,是声东击西,投机取巧。如果是正面相对,一对一也最多只是惨胜。这里总共有十二名鬼武忍者,现在还剩下十个。所以,等下你们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否则会有危险。”
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纱织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经过门后的过堂,又是一条居中的走廊,两边同样是隔间,却都没有门板,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布设。
没有任何家具用品,每个空荡的隔间里,只有传统的日式榻榻米。
纱织边走边低声说道:“这些是鬼武忍者居住的房间。他们都是甘愿效忠天皇,剖腹后成为佛艛的守护者。但只要不离开阵法,他们就和活人一样需要吃喝睡眠。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段是‘红灯-区’,这里就算是杀手基地?”甄意外四下张望道:“吃喝就不用说了,你有幻化的能力,想吃什么都能变得出来咯?”
纱织忽然停下脚步,“这艘船上,只有在我们的房间里才有幻化的事物。鬼武忍者,是需要吃真实的食物的,并且是血食。”
我心一紧:“除了这艘船,中医科也是真实存在的对不对?那是存放血食的仓库,那些血蛄就是鬼武忍者的食物对吗?”
纱织道:“是的。除了鬼武忍者,之前被你们斩杀的鬼兵也需要血食。但唐泽富郎泡制的血蛄,就只供鬼武忍者食用。”
瞎子怒道:“血食就是人的生命,你们他妈到底害了多少人?!”
纱织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想要维持这里,必须要从现实世界不断得到补给。我无法操控阻止这一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唐泽送来的人进行分割,只在必要的时候提供给这里的守卫。也只能是这样,才会尽可能的少伤人命。”
我冷声道:“之前那个鬼子兵到中医科就是领‘口粮’的吧。还有上面二层船舱,也就是你所谓的祭佛阁中那些不同年代的尸体,也都是被你们从外边带进来残害的,对不对?”
“你还是会恨我的。”纱织说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同时却又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们国家,随便摸别人的头顶是很不礼貌的吗?”
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感觉古怪的同时,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出一幅画面。
霎时间,我浑身猛一激灵,说道:“记得……”
与此同时,骤然挥起长刀朝着她身后劈了过去。
就在快要劈中她的时候,长刀蓦地一改方向,直刺向上方。
只听一声闷哼,原本表面看似寻常的天花板上,竟跌落下来一个人。
没等看清这人的模样,甄意外抖手间,将一把手术刀甩向前方的地面。
同样又是一声闷哼,又有一人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直挺在那里。
这时我也已经看清,这两人的穿戴打扮,都和之前被纱织刺杀的两个一模一样,不禁心惊肉跳,敢情真正的古武忍者,比电影里演的更擅长伪装隐遁,还要恐怖百倍。
甄意外冷哼道:“还高手呢,心理素质也太次了。看到同伙被杀,自己就露馅儿了。你也是死催的,不戴着这么个长鼻子面具,还未必会暴露呢。”
我从死尸上拔出长刀,看向纱织。
她也正泪光滢然地看着我,“你是金鳞,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
我一时无言以对。
就在她刚刚莫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乍现的画面上,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在嬉戏,男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女的见他实在找不着了,便笑着说出和纱织那句一样的话。于是乎,男的得到提示,抬眼便看到女子头顶上方的树枝上挂着一个刺绣的荷包。
纱织凄声道:“你还有着原先的记忆,记得我们当初在一起做的游戏对不对?”
我无法再沉默,勉强笑笑:“其实金鳞,那时候未必就想不到东西在哪儿,他老在你身上寻摸,就是借机占你便宜。”
这是实话,闪现的画面再次表明,那个金鳞,不是什么‘正经’的医学生。
那时他是得到纱织提示,才找到荷包,而眼下,同样的提示,却替我们同时解决掉了两个隐藏的敌人。
纱织感情的释放只在一瞬间,她快速地揉了揉眼睛,说:“不能再耽搁了,尽快去救人,各自小心。”
我自嘲的苦笑。
貌似类似‘别墨迹’‘不能耽搁’之类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止一次说过。
事实是,不是我们不想尽快,而是不断有新的状况发生,根本不让我们有稍作喘息的机会。
纱织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的身手和以前一样矫健,也还是那么狡猾和直接,但你还是抵挡不了鬼武忍者的刺杀。你的分身被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门开后,两个鬼武忍者倒下前,我曾看到地上有个人瞬间消失。
那个人,居然就是我一路杀戮至此的分身?
“糟了!”
我面色大变。
郭森是跟着‘我’来的,这大队长的实战能力虽然不差,却哪里和只有在影视中才出现的忍者对垒过。
我那分身心念狂暴贪图杀伐,那么‘专注’一个人都领盒饭了。郭黑脸岂不是也……
纱织再次猜到了我的心思,说:
“以舱门为分界,这里不属于我的意念掌控范围。但只是分身才会在这里遭到杀害。你那个黑皮肤的朋友是外界来人,现在只会在手术室,他应该还活着。”
说话间,又来到一扇门前,纱织停下脚步,低声对我说:“你答应过我,不会亲手伤害我的父亲。”
我再一次沉默。
纱织惨然一笑,没再说什么,径直将手指伸进了门上方的孔洞。
同样是摸鱼闩,纱织一开门,看到里边的情形我即时愣了。
这真正是一间大开间,起码得有小一百个平方,可这并不是古船舱室的布设,而是条理分明的规整摆放了两排医院里常见的架子床。更加令人窒息的是,几十张架子床上都覆盖着白布单,只看轮廓,下边竟都覆盖着一个人形!
这哪里是古船舱,分明就是现代的停尸房啊!
这个时候,不但纱织不再言语,其余人也都下意识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响。
佛艛的下层居然会有现代的停尸房固然让人匪夷所思,我对停尸房也绝对不陌生,可我们都想到,纱织说过,这里有十二个鬼武忍者。
之前先后干掉了四个,还有八个。
如果全都在这停尸房里,那就不用隐藏的多么刻意……任何一张停尸床上,床单下边,都有可能是一个伪装成死尸的杀人机器!
“不好意思了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冤死的,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得罪了!”
甄意外双手合十朝着两侧的停尸床拜了拜,猛然抬起脚,狠狠踹向了近前的一张停尸床。
他意图明显,想从死尸的反应来辨明状况。
我心中暗骂,这家伙身手了得,脑子里却是少根筋。
果不其然,架子床才一倾斜,两点寒光便从床下飞射出来,紧跟着一把长刀从床下伸出,横劈向他腰间。
一切犹如电光火石,我和瞎子再想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但见又一道刀光闪过……
极短的混乱过后,看清状况,我和瞎子相对出了口大气。
地上的确多了一具鲜血淋漓的新死尸体,身体被利刃分割,却不是拦腰斩断,而是自大腿当中,被竖劈成了两片,就只有头顶的半拉脑瓜子没被完全劈开。
甄意外明显是也想到,鬼武忍者伪装成了白布单下的死尸,但实际对方却是匿藏在停尸床的反面,而且像是事先想到我们当中会有人做出甄意外那般行为,居然就躲在靠近门口的头一张床下。
甄意外贸贸然行动,快到所有人来不及阻止,立时就遭到了对方的反攻。
我们都以为他这次作死神仙难救,可此时此刻,被劈死的却是鬼武忍者。
看看横刀染血的纱织,我真正一阵的毛骨悚然。是她反应神速,及时出手,竟是双手持刀,在停尸床倾倒前,将布单下的死尸、床背面暗藏的鬼武忍者……连同金属架子床一并从中间儿给劈开了!
辣块妈妈的,这娘们儿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教导’,才会这么‘虎’啊?
再看逃得一命的甄意外,也是个奇葩。
此刻,他正身子向后,头顶着靠门一侧的舱板,一条腿却是踩踏着半边斜立未倒的架子床,整个人以反弓形的悬在半空。
关键这孙子还像是故意显摆,硬是将另一条腿搭在支撑的腿上,做出个二郎腿的惬意架势。
甄意外凌空一个侧翻落在地上,居然颇为狂妄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我的乖徒弟,我和你大师父说过你多少次,让你多动脑子,别莽撞,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哎呀,得亏是为师我疼你,要不是对你放心不下,一直跟随前来,你这趟可就要和我们老哥俩一块儿去见阎王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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