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代当男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安定二浪子
在昏倒后的两天里,李少峰始终不见清醒,但经过马慧芳一天三顿药的精心灌喂,气色明显好转了不少。但两天里,李少峰一直在昏迷中,粒米未进,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这会儿,他就想找点吃的。扶着墙,慢慢的开门走向院子里。马慧芳因近年一直照顾孙女,夜里睡得一直不怎么深,稍微有点声响,她就会醒来。这两天照顾李少峰,也一直留意着这边,在等着李少峰醒来,听到有开门的声音,马慧芳披了外衣,赶紧就出来了。看到院子里是李少峰,她快速走过来,将李少峰扶进小偏房里去了,并边走边说:“都昏睡了两天了,身子还弱着呢,这会儿雾气重,可对身子不好,赶紧到炕上躺着去,某给你去弄点吃的。”说完就向灶房走去。可李少峰根本就没听懂马慧芳在说什么,在马慧芳刚走出去,就又扶着墙走了出来。一会儿就看见一间屋子外边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屋里的风箱不停的吧嗒吧嗒的响着。风箱是古代人用来产生风力的设备,由一个木箱、一个推拉的木制把手和活动木箱构成,操作人员用手拉开活动木箱,空气通过进气口使风箱的皮橐内充满空气,而且并不塌缩,再拉动其体能够将其内的空气压出,空气通过输风管以鼓风,使炉火旺盛
李少峰大致猜出来,她是去做饭了,然而饥饿的肚子使他片刻也不想等,忍着身体的疼痛,慢慢的向灶房挪去。推开灶房门,看见马慧芳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烧火棍不停的在灶膛里捅着柴火,案板上放着青黑色的馒头,他全然没有顾正在向他说话的马慧芳,使尽全身力气向案板上的馒头走去,伸手就向嘴里塞,使劲的咀嚼着。马慧芳冲上来就从他手里夺了下来,说道:“急什么呢正给你做着呢,在锅里呢,这天气了吃冷的不好。”说着掀开锅盖就给李少峰看,这会儿李少峰虽然没有听懂女人在说什么,但从女人的表情和手势可以看懂,是在告诉他,锅里的东西就是准备给他吃的。李少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瞬间心里就有点感动,早已忘了就是这个女人的男人打得他。
一会儿饭做好了,马慧芳将李少峰拉到锅灶边离火最近的地方让他坐下,将一个热腾腾的黑馒头塞进了李少峰的手里,并为李少峰盛了一碗稠稠的小米粥,将筷子送到他的手上。不一会儿,李少峰就吃的一干二净,这也许是他生下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了,以前吃饭对他来说只是到了某个点就该干的一件事情,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需要过。
吃完之后,他还是有点饿,想再吃一点,可马慧芳再没有允许他继续吃,强搀着他向小偏房走去。也是直到好多天之后,他才从马慧芳的嘴里知道,饿了几天的人第一顿不能吃的太饱,不然会伤到胃的。
从那天以后,十多天的时间里,李少峰不是待在小偏房的炕上,就是慢慢的在院子里转着,有时候还偷偷盯着张文昌夫妇的谈话,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一点信息,可好多话就是听不懂,能听懂的就只是“吃饭”“睡觉”“穿衣”等最基本的、天天发生在身边的词汇;有时趁张文昌不在的时候,待在小女孩身边,逗逗小姑娘。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七天,张文昌来到李少峰住的小偏房,开口用他能听懂语调和他说话了:“打你是某不对,这几十天,我给你请郎中看病,给你吃、给你喝,也算对得起你了,等再伤好一些,你就走吧,我们粮食也不多,再养你,我们今年的粮食就不够吃了。”说完,张文昌转身就走了。
这几天,虽然生活让他很困苦,但他起码有吃的、有喝的,马慧芳对他的照顾也很体贴,忽然间,张文昌的话就像晴天霹雳,让他无所适从,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北面张文昌夫妇住的房子里好像传来了吵架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大,但他一句也听不懂。
后面几天里,马慧芳对他愈加的好了,给他做了棉袄、棉裤。张文昌也像换了个人一样,教他听马慧芳说的话的意思,好像并没有再赶他走的意思。李少峰因为不知道去哪儿,只能赖着不走,耗一天算一天。白天的时候跟着马慧芳出去砍点柴火,帮着做点家里的活;晚上就听张文昌教他说话,亦步亦趋的学着,就像小孩子学说话一样。
回到五代当男神 第四章 最是人间堪乐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李少峰慢慢的熟悉了他们说话的语调,能简单的用当地的方言和张文昌夫妇进行最基本的交流。
临近腊月的时候,有一次,李少峰问马慧芳:“阿郎刚开始是准备赶我走的,为什么最后同意收留我了呢”
马慧芳回道:“还能为什么啊,就是因为大娘稀罕你,舍不得你呗。当初你昏迷的时候,大娘照顾你,从你细皮嫩肉的手就看出来,你是没有受过苦的孩子。某那孩儿以前的时候也白净着哩,是这十保八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再一看到你这摸样,就想起某那可怜的孩儿了。这年月,人活着可真不容易,某能记得的好日子还是当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候虽已经不太太平了,但人的日子还是过的去的,一家人可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大唐朝廷不在以后,抓壮丁一年比一年厉害,某那孩儿被抓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岁呢现在东边听说年年在打仗,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可怜某那孩儿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世上呢留着你,也是给某留一点念想。这几天,看着你既聪明又勤快,大娘打心眼里欢喜着呢,虽然咋吃的东西少点,我们想办法将凑一下,还是过的去的,像你这样的,在这年月,出去不是被抓壮丁,就是活活饿死在外边,某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听着马慧芳说的话,李少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心里也清楚,马慧芳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自己出去确实不是被抓壮丁,就是活活饿死在外边。从他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和一些有关历史方面的报道,他知道,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人的生命就如猪狗一般,易子而食的惨剧都几乎是随时可以上演的剧目,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被摧毁的,一切都不能得到有效的应有的庇护,自己如今可以一日两餐不愁,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心里不由得对张文昌夫妇的好感和感激提升了不少,对张文昌的恨意也全部消失的无隐无踪。心想:自己与这家无牵无挂的,人家凭什么收留我,如果能认她做干娘,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了吗自己现在的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遂向马慧芳说道:“大娘,某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如果某说的不对,您就权当某没说。”
“你这孩子,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有什么话就对大娘说呗,大娘待你像亲儿子一样,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吧,大娘听着呢,大娘也稀罕和你说话。”马慧芳说道。
李少峰停顿了一会儿,他不知道,他这句话说出去之后会是什么后果,弄不好,现在这种生活就没有了,还得被赶出去,李少峰实在是底气不足,试探道:“大娘,某知道你待某就像亲儿子一样,你对某的好,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呢,可这件事某就怕是痴心妄想,阿郎和您都是不会答应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你还没说呢,怎知道大娘就不会答应呢你说吧,别急死大娘了。”马慧芳说道。
听到马慧芳这样说,李少峰鼓起勇气说道:“大娘,某想认你当干娘,不知道您老的意思,某知道某冒昧了。”
马慧芳连声道:“你这孩子,这是好事啊,天杀的夺走了我的孩儿,又给我送来了一个孩儿,大娘真真高兴着呢。你既聪明又勤快,可可着我的意呢。前几天,大娘还给阿郎说起过这事呢,就怕你年纪小,还想不来里面的事情,想着回家乡,不肯认下这亲呢,这下,咋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事,大娘是一百个答应,一千个答应啊,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的二儿子了。”说着就将李少峰拉倒在她的怀里了。也许是马慧芳太想儿子了,此刻也真正的将李少峰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不停地用手在李少峰的头上抚摸着,接连喊着“某的儿啊”过了好大一会儿,马慧芳才从失神中缓过来,继续说道:“等下大娘去做一顿好吃的,吃饭的时候,你给大娘和阿郎磕几个响头,就算认下你这个儿子了,对了,这事得赶紧告诉阿郎,他肯定也会乐坏的。”说完,就从大门冲出去去找张文昌了。李少峰只能暂时当一下奶爸,逗着摇篮里的小女孩张婷莺玩,并向张婷莺说道:“小婷莺,你知道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二叔了,快叫叔叔,来叫一声叔叔听听。”只听到小婷莺脆声喊道:“叔叔”。
李少峰知道,这小女孩虽然已经六岁了,不但不会走路,而且也不会说话啊,只能喊一些“啊啊啊”的字,今天还真是神了,竟然会喊叔叔了,“真是不错,小婷莺,来,再喊两声,叔叔听一下。”
“叔叔”“叔叔”。
张文昌夫妇此时已经回来了,听到小婷莺会喊叔叔,也挺意外的,快步走了过来,忘着小婷莺,喊道:“来,叫一声阿翁听听,阿翁好想你叫一声啊”只听小婷莺还是喊着“叔叔”“叔叔”。
本来想听一声“阿翁”的,听见小婷莺还只是会喊“叔叔”,遂转过身来,再望着李少峰说道:“你也是与我们这个家有缘,上天注定我们是要成为一家人的,今天刚说起认亲的事,小婷莺就会喊叔叔了,这不得不说是天意。”
下午申时许,马慧芳将饭做好了,张文昌、马慧芳、李少峰三个人加上还在摇篮里的小婷莺,一家人围绕着饭桌。
饭桌上,李少峰向两位老人磕了九个响头,分别敬了三杯酒,就算是礼成了,之后又问了一些关于李少峰家里的情况,几个人这顿饭吃得不亦乐乎,张文昌夫妇也可以看出来是真正的高兴,从李少峰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没有见张文昌开怀大笑过。这一场景用“儿女妻孥共团聚,欢声笑语趁时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少了“管弦歌舞”。
回到五代当男神 第五章 有方奇术解沉疴
认了张文昌夫妇的干亲之后,生活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美好,李少峰白天干点农活、逗逗小婷莺,晚上在他的小偏房里早点睡觉,早睡早起,生活过的无忧无虑。但一想起小婷莺的境况,心里就不是那么有滋味,在他生活过的世界里,小孩过了一岁还不会走路就已经极不正常了,而小婷莺现在已经六岁了,竟然还不会走路,这明显非常不正常,但他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前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小婷莺不会说话,可是那天,小婷莺明明喊了他“叔叔”,而且这几天也一直会喊“叔叔”“叔叔”,说明小婷莺根本不可能是不会说话,只是他们没有正确的引导,也有可能是小婷莺的发育不良吧,带着这些问题,李少峰进入了梦乡。但这成了李少峰极度想要解决的一件事,或者说是他那份蠢蠢欲动的报恩心思在作祟,他极需要做一件事来说明点什么。
第二天,天刚亮,李少峰就起床了,带着晚上思考的问题,和马慧芳进行了很长时间的交流,从交流中分析得出,原来张文昌夫妇对小婷莺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判定是来源于小婷莺早产、先天不足。有现代生活经历的李少峰认为,他们这是潜意识的认定孩子不会走路、不会说话,所以没有正确的加以引导的结果,如果能正确的加以引导的话,这些未必不能得到改变。遂下定决心,要帮帮小婷莺,让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也可以像其他同龄孩子一样,正常的行走、说话。但出于自尊心的考虑,又怕万一自己失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在他的小脑壳里诞生。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小脑壳里产生的想法,竟然拯救了这个女孩。
十二岁的他还是忒沉不住气了,立马就启动了这个想法。为了不让张文昌夫妇有所察觉,以帮着带带小婷莺、使马慧芳有更多的时间干其他事为由开始了他的“训练计划”。每当张文昌夫妇不在的时候,他就引导小婷莺在炕上走路,并教他说各种词语,经过七天的努力之后,他开始确信,小婷莺确实会走路,而且会说话。激动之余,李少峰立即将他这一“战果”向马慧芳做了汇报,而令他意外的是,马慧芳好像早就知道了,并不以为意,一直笑呵呵的看着他。
“娘,小婷莺会走路、会说话,您不高兴吗”
“娘哪能不高兴呢,你这孩子,也真是有心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不知道多希望孩子能走路、能张嘴说话呢,这些年来,我们心里一直就有这个疙瘩,以前我们一直以为是孩子落下毛病了呢孩子,娘还得谢谢你哩。娘知道的,娘都知道了,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们,只是我们没有点破而已,刚开始,娘还意外,小婷莺嘴里面怎么忽然会蹦出一个词,好像还有想站起来的想法,这两天,某和大郎一直暗地里观察你呢,才知道是你在教婷莺说话、走路,孩子,你可治了我们一件心头的病啊”马慧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觉得这几天你阿爹去学里的次数多了吗娘出去的时间也早了吗”
李少峰似有所悟,“啊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某还想着给你们点惊喜呢。”
“这事,你哪能瞒得住,孩子天天和某睡在一个被窝里,某能不知道孩子有什么变化。”马慧芳说道。
“娘,某真的是想让小侄女能快点站起来,也能正常的说话,某就怕万一没有把握,伤了您二老的心。”李少峰说道。
马慧芳俏皮的说道:“你怕是刚开始自己没有把握,说了丢面子吧,不然刚开始干嘛不给阿爹阿娘说呢,阿爹阿娘又不是老糊涂。”
李少峰就像剥了皮的鸡蛋,一下子被剥了个精光,立即有点羞涩。
“娘能想来你的小心思,又不是干什么坏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对了,不说这个了,从今儿个起,你就正大光明的教,我们心里欢喜着呢,某还等着孩子叫我阿婆呢,哈哈哈”马慧芳的笑声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李少峰才知道,他那点小心事怎么能瞒得过人呢,他这是赤裸裸的被调戏了一会,苦的是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呢。
腊月初八,也就是传统的腊八节那天,李少峰过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节日,在吃过马慧芳用小米、黄豆、红枣、杏干、核桃仁,还有肉丁、糖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熬的腊八粥之后,在张文昌的带领下,学模学样的先后敬了门神、灶神、土神、财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之后的几天里,李少峰每天全心全意的教小婷莺说话、走路,日子过的快活极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俗称的“小年”,这时候,小婷莺不但会喊“阿翁、阿婆”,有时候还会说一些简单的语句了,在完成送灶等一些传统的活动之后,张文昌将李少峰叫到了跟前,说道:“以前的时候,某想赶你走,毕竟你来历不明,但你娘不同意,后来,我们认了亲,你也算乖巧,天天教小婷莺走路、说话,回想起来,你还真是与我们有缘,哎,扯得远了,爹今天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想法没有,你还年轻,爹觉得你聪明,是个可造之材,不想让你整天就只是带孩子,爹想让你读读书,以后也好有点出息,正好,保里面的几个孩子家里不想出束脩了,我也不用再教他们了,可以一心一意的在家里教导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少峰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张文昌没有束脩的话,一家子人怎么生活啊,失声道:“阿爹,没有束脩,我们一年打的粮食可不够吃啊”
张文昌道:“这个事不用你操心,爹是问你,你想不想读书,说那些没有的干嘛。”
李少峰回道:“阿爹,孩儿想读书,可咋们粮食不够吃啊,咋们能不能一边读书,一边在地里干活,孩儿不能天天吃白食啊。”
张文昌严声道:“你要认我这个爹,就听爹的,好好读书,其他的有我和你娘操心,从明天起就开始,去吧,别在我眼前晃了。”
回到五代当男神 第六章 学海无涯苦作舟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意思是说:君子要先取得百姓的信任,而后再役使他们;如果还未取得信任,百姓就会以为是虐待自己。要先取得君主信任,而后去劝谏;如果还未取得信任,君主就会以为是诽谤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李少峰点点头,回道:“爹,孩儿听懂了。”
“你复述一遍。”张文昌道。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李少峰一板一眼的说着,还挺有那么回事的,张文昌看着李少峰能将他说得有板有眼,也老怀欣慰。
除了大年三十的时候,被放假半天之外,李少峰开始了他长达一年多的读书生涯。在另一个世界里,他还一度自诩自己为翩翩才子,经过张文昌的教导,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那点知识是多么的浅薄,好的一点是,以前宅男的他,喜欢读书,还是有点积淀的,不然还真应付不来这个老夫子。
一年多的时间里,张文昌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李少峰的身上,比教导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严格,或者说,张文昌已经将李少峰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张文昌已经不对儿子还活着抱有希望了,将全部的爱分给了张婷莺,还有李少峰,从某种程度上说,给李少峰的爱还要多些。
这一年多里,张婷莺不仅是身体长了一岁,而且已经可以小跑着自己玩耍,能说一个作为六七岁孩子会说的话了。张婷莺的好转,给生活越来越拮据的张文昌夫妇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即使在这一年天灾发生,地里颗粒无收的时候,李少峰还是在张文昌的坚持下,从论语中庸孟子,再到诗经全部学了个遍,尤其是论语中庸孟子可以做到倒背如流,诗经已经可以自己完整的读懂。
但生活总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张文昌本来就没有了束脩,生活已经过得很紧吧,而乡里要求缴纳的赋税却增加了不少,只能变卖家里还能算值钱的东西来完成缴纳数额。天灾过后,家里的存粮已经很少很少了,如果不是乡正曾经是张文昌的学生,看了面子的话,张家现在唯一的男丁张文昌恐怕还得服徭役,日子会更加的雪上加霜。每日两餐除了自己和小婷莺的碗里可以看到点面食外,张文昌夫妇的碗里已经成了清汤寡水。马慧芳要么每天不是天不亮就下地劳动,要么就是在野外不停的挖野菜,张文昌夫妇的脸上已经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有青色的痕迹在了,晚上什么也看不见,这明显是营养不良的症状。每次当李少峰想把碗里仅有的那点面食拨给两位老人吃的时候,都是被怒骂而终。李少峰心里知道,这是两位老人可怜他和小婷莺,宁愿苦着自个儿,也不愿委屈两个孩子。
有一次,老夫子张文昌在给李少峰授课的时候,竟突然晕倒了。后世而来的李少峰知道,张文昌的身体因长达一年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而透支了。在他的规劝下,老夫子只吃了一顿带面食的清汤,就又不肯再吃了,之后又回到了老路上,继续每天吃他的野菜汤。好景不长,就在李少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零五个月里,也就是李少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的春天里,老夫子张文昌病倒了。
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变卖一空,生活的拮据,使他们想请个郎中都不得,张文昌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吊着命。周围的人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因天灾的影响,生活的困苦,使大家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也丧失了。隔壁家的周老汉,已经将长到十岁的孙女以一袋小米的高价卖给了里长。保里的吴三娘在将自己两个孩子活活饿死之后,依然疯疯癫癫的苟延残喘的活着。张秀才为了能吃几顿饱饭,已经将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典给了远房亲戚李癞子。听说王婶为了让儿子不被饿死,已经以一个窝头的代价陪西头的光棍睡了好几个晚上了。这样的事情不一而足,比比皆是。
一年多的时间,社会变得好疯狂,易子而食已经变得不再受人指责,脱光了能换一口吃的,对女人来说也已经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活着成了最大的天,可能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有多富足的生活,生来就是为了活着,而这种让活着都成为一种奢侈的时光,可能还要伴随他们走下去。生活太难了,难,真的很难。但再难,只要有活着的希望,人总是愿意苟且偷生的活着,哪怕生活是黑暗的。
李少峰的心里每天都处在痛苦和煎熬之中,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家里的粮食恐怕还能熬一段时间吧如果不是他的到来,张文昌也不会躺到炕上再也起不来吧每天只能早出晚归,陪着马慧芳剥树皮、挖野菜,以帮着熬过这最艰难的生活。
张文昌每天的饭就是将一点黑面扔进锅里煮熟了的汤,其他的已经一点也吃不进去了。李少峰曾跪着求郎中来给张文昌看一眼,可人家就要粮食。李少峰想拿还仅剩的粮食去换郎中来给张文昌看病,可马慧芳怎么也没有同意。因为马慧芳知道,如果那仅剩的那点粮食再出去,恐怕老家伙和两个孩子都得饿死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没有要全部人共赴黄泉的打算。经过李少峰的多次苦苦相逼,马慧芳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告诉李少峰:“娘老了,活到这个年龄死不足惜,你爹也老了,死了就死了,可你们还小啊,婷莺是志道留下的唯一血脉,还只有八岁,某不想让她活活饿死,离夏收还有很长时间呢,看今年的庄家也是个不争气的,早知道这样,就不撒那一把种子了,还能你们俩多吃一口,可现在,我们那还有点底气啊娘不是不想救你爹,可你让娘怎么告诉你这个道理呢。”
回到五代当男神 第七章 桃花飞尽梦终碎
当文明被撕的粉碎的时候,也许野蛮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方式,因为一切可以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降临。
阴沉沉的天空,好像是在告诉大众,你们所承受的苦难就跟这天一样,或者你们将要承受的比这天还要糟糕的吧。
饥饿已经将贫民有效的组织了起来,这种组织的效率远比其他有预谋的形式还要来的更直接一些。乌山保的农民是最有“自觉”的一伙,他们行动的是最早的,刚开始,他们只是在自己乡里附近的地方打劫,后来,这也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只能调转眼光一致对外了。起先他们想着打劫一两个富户就可以解决问题,但试了两次之后都没有奏效,好像这些富户比他们还要更加的强悍,在富豪家打劫受到挫折后,眼光再次对准了贫民,他们觉得,还是贫民乖顺一点,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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