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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大隅
“咦前方可是紫河宗李长山李长老”
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询问声从远处遥遥地传到了古剑上的众人耳中。
紫河宗一行人转头看去,就望见远方天边出现了一头通体犹如坚冰打造而成的巨大蟾蜍,正带着一道道气浪,朝他们这边踏空跳跃而来。
不错,正是一头如小山般大小的像是寒冰造就的巨蟾
许厉等人忍不住看直了眼睛。
那寒冰巨蟾半阖的一对巨眼尽是一片灰白,浑身似是由一块块透明的冰石堆砌而成一般,棱角分明,剔透晶莹,折射着点点耀眼的光芒,远远看去恍如一座庞大的冰雕一样。
虽然紫河宗的一众弟子现在也算是正式踏入修行之途了,但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从小到大甚至连自家的族地都未出去过,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异兽。
所以别说是许厉他们两人了,就是之前那名貌似颇有学识的少女月珊,在此刻也是不禁可爱地睁大了双眸,呆呆地看着那寒冰巨蟾向自己等人迅速接近过来。
“吽”
仰天发出一声似兽非兽的吼叫,那寒冰巨蟾两条长而有力的巨腿一蹬,就裹挟着一阵强烈的气浪和寒气,凭空跃到了紫河宗的巨大古剑之前。
而到了这个时刻,才让人看清楚,原来那寒冰巨蟾的头顶上同样正盘腿坐着一群人。
相似的情况,一群统一服饰的少男少女围坐在一名强壮的光头大汉身旁,正用好奇或疑虑的目光看着古剑上有些发愣的紫河宗众人。
“我道是谁呢,居然能够御使一头成年的天兵寒蟾。原来是兵河宗吴梦飞吴长老,紫河李长山见礼了。”
李师叔端坐在众弟子中间,脸上神色始终淡然,等看见那寒冰巨蟾头顶上的光头大汉之后,他才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那光头大汉十分具有气度地隔空一拱手。
“哈哈哈我就说嘛,远在几十里外就望见这冲天的剑气了,想了想,在这桑河域,除了紫河宗,怕是也没有旁人了。”
兵河宗的长老吴梦飞也当即起身,对李长山大笑着拱了拱手。
随后,他就转过头去,对围坐在自己周围的那一群少男少女说道:“这是与我们兵河宗同属一脉的紫河宗的诸位道友,大家起来见礼。”
“诸位紫河宗的道友好。”
“弟子拜见李长老,诸位紫河宗的道友好。”
“诸位道友好,见礼了。”
显然,吴梦飞在自己宗门的这批弟子里也是颇有威望的,一听到他的吩咐,兵河宗的弟子们就纷纷站起身来,模样虽说不上恭敬,但也有模有样地冲紫河宗的众人拱了拱手。
而紫河宗的一干弟子,也无需李长山的提醒,同样各自站起身来,对兵河宗的弟子们拱手还礼。
两宗弟子初见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看得李长山和吴梦飞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
“齐元,你们三人过来。”
挥手将三名弟子招过来,李长山对吴梦飞捻须而笑,说道:“吴长老,这便是我紫河宗这届入门的三甲。想来吴长老你,也是领了那带领弟子们游历百国的差事了吧”
言语间,李长山就含笑着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齐元三人,语气中也带上一丝威严地说道:“还不见过吴长老”
在这种时候,即使是性子不羁的小胖子许厉显然也没了玩闹之心了,和身旁的齐元两人都恭恭敬敬地对站在那天兵寒蟾头顶的吴梦飞鞠礼问候道:
“弟子齐元,见过吴长老”
“弟子王月珊,见过吴长老。”
“弟子许厉,见过吴长老”
“哈哈,好好好果然一个个都是年轻俊才啊”
一听到李长山的介绍之后,吴梦飞眼中就光芒一闪,粗犷的面容上神情看起来却格外的温和,满怀笑意地上下打量了齐元三人一眼。
接着,他就对李长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吗原本这差事也不是我干的,没想到我们宗门本来掌管新进弟子事项的徐长老那怀了数十年的道胎,近日竟是有要胎动生产的迹象了。宗门这才把我们几个手头上暂无他事的长老给派了出来。”
“哦那这可是一桩大喜事啊”
李长山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讶然之色,对吴梦飞又笑着拱拱手,道:“徐长老可是咱们桑河修真界有名的巾帼英雄啊当年兵河宗讨伐冰咆渊的时候,她可是有过以一敌三的惊世战绩啊承袭她血脉的后裔即将临产,怕是贵宗上下都紧张起来了吧”
“是啊”吴梦飞满脸感慨地叹了口气,“若非徐长老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静心养胎,未曾与人动过手,宗里还真不敢就这么让她待产。”
李长山与吴梦飞的这番对话说得有些云山雾罩的,让齐元和许厉的脸上都露出了点迷惑的神色,但他们都悄悄瞟了一眼站在他们中间的王月珊,见那张俏丽的小脸上一副深以为然的神情,就明白她是听懂了。
两个少年就不约而同地撇撇嘴,按捺下了心中的疑惑,脸上装出了一片淡然的样子。
“说起来,前几月我们宗里还有长老在念叨这十年之期该到了。”
负手立于众弟子中间,眺望远方那四面屹立于天地之间的磅礴天幕,李长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知是庆幸还是叹息的神情,轻声喃喃道:“没想到,这黄泉遗藏却是在此时开了。想来,也是我等赶巧了,让这些新进门的弟子有幸一见那魔道上宗之威。”
“哈哈,李长老你说的是啊”
吴梦飞站在那天兵寒蟾的头顶,满脸向往和遗憾地同样望着远方那些不断朝与四面天幕相连的顶端黑云冲击而去的同道,说道:“要不是这次我等有任在身,只能带众弟子在这里观摩,说不得我也要去试一试那尸鬼之巅”
李长山闻言瞥了他一眼,不由无奈地笑道:“这黄泉遗藏的尸鬼海大阵有缺,百年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还没见到谁真的能够冲进那顶端黑云之中,为我等一揭这黄泉魔宗遗藏的真貌啊”
“哈哈哈,修行一道靠的不就是一个搏字吗这黄泉遗藏终有一日会被人破开的,又为何不能是我兵河宗呢”吴梦飞爽朗地大笑起来,相当意气风发地挥挥手。
“呵呵,吴长老倒也豪气。那我就”
“轰隆隆”
突然,正含笑准备说些什么的李长山和吴梦飞脸色同时一变,猛地转头看去。
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巨大气浪宛若奔腾的海浪一般,浩浩荡荡地以远方那屹立在天地间的四面漆黑天幕为中心,向四方冲击而去,直震得原本在天幕周围半空中的无数修士急忙退避到了百里之外。
“黄泉遗藏”
一道难听得有如夜枭厉啼的苍老声音在天地之间缓缓回荡了开来。
那声音宏大无比,若隆隆雷鸣,让李长山和吴梦飞身后的一众弟子全都脸色苍白了下来,身体摇摇欲坠。
“这气息”
站在天兵寒蟾头上的吴梦飞脸颊上横肉一抖,而古剑上的李长山则是长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地从牙缝间挤出了几个字:“化、婴、之、修”
话音未落,李长山就迅速抬起双手,十指化作一道道的残影,不断掐诀捏印,“参斗不灭,紫河不绝,开”
一片广阔的紫色光幕霎时从紫河宗众人座下的那柄巨大古剑的剑身中冲了出来,笼罩在了紫河宗众人的身上。
而吴梦飞也没落后,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喝一声,一拍自己腰间一个勾画着玄妙纹路的布囊,一块干枯的兽皮就凭空飞了出来,迎风抖动,愈变愈大,挡在了兵河宗众人之前。
“肯定又是哪个寿元将尽的化婴老怪,想要搏一搏那魔宗的延寿之法,跑来这黄泉遗藏试试运气了”
李长山和吴梦飞两人均是一脸的凝重严肃,以他们的修为,再加上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虽说应无大碍,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同样被那强大的气浪给波及到了些许,齐元三人脸色很不好看地地站在李长山的身边,脸色苍白,但一个个都暗暗捏住了拳头,脸上泛起了一阵难以压抑的激动之色,纵然是身为女孩的王月珊亦不例外,目光中满是畏惧和神往。
他们都听到了刚刚李长山两人的对话了。
与此同时,在紫河宗和兵河宗两宗弟子附近的空中,众多被气浪卷到这边的修士,也都严阵以待一般,满脸敬畏和隐含期待地凝望着远方那四面浑如天地间的一堵堵巨墙的漆黑天幕。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
化婴期修士,半身合天地,站在桑河域最巅峰的一群人
这样的存在是否能在今日,破开那百年来已经拦住无数修士的魔宗大阵呢
下一刻。
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降临在了此刻方圆千里所有的生灵身上,一些弱小的动物,直接被碾压成灰
即使是如李长山两人一般的结丹之修,他们赖以使用的五识在这时仿佛也彻底失去了作用,哪怕是灵识亦被死死镇压在了丹田之内,不得挪动分毫。
所有的人,都被禁锢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轮煌煌有如大日的光芒,自远方天际而来,恍如一簇流星,直直坠向了那与“尸鬼海”大阵相接的顶端重重黑云之中
然后
一切就结束了。
所有的光芒,都没入黑暗。
最终,在那星光湮灭的最后一刻,他们只听到一道冥冥渺渺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呐喊出了一句话。
“黄泉寿命我欲我欲成仙”
“成仙”
萧器有些愣神地看着刚刚突然从他视线中,自远处那滚滚黑云里冒出来的一簇“烟花”。
掏掏耳朵,他再看看那已经被翻涌的黑色云雾给淹没的原地,木讷的脸上,嘴角就罕见地抽了抽。
“成你地藏老王爷的仙小爷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了十二年了,别说仙了,连根仙毛我都没看见过。”
一边咂着嘴,他就一边木着脸转过头去,看向了那道依然巍然不动地坐在青石地中心闭目打坐的高大身影,语气听起来很是不爽地说道:
“喂,钟老头,你没事抓我上来不会就是为了坑这种夯货吧这都干坐了大半天了,你还有啥事快点说,我忙着呢”





太上邪 第4章 十三岁劫!
孤峰之巅。
在山风吹荡中,萧器转头目露不耐地看向了一直盘腿在那青石地中心的黄蒲团上闭目打坐的钟老头。
在他身后,一张由云雾组成的丑陋巨脸仍然咧着嘴无声无息地笑着,周身吞吐着一丝一缕的黑气,浮沉在翻腾涌动的墨黑云层之中,似乎在默默地注视着坐在山崖边的那道瘦弱身影。
“你这小混蛋除了成天惦记这阴山雉之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忙”
冰冷的苍老面容依然显得有些妖异阴森,钟老头在闭目打坐的同时,稍稍动了动一根瘦长的手指。
顿时,那只暂时被萧器遗留在原地的大公鸡就凭空飞到了他的跟前。
原本恢复木讷的脸上变得很难看,萧器捏了捏拳头,神情挣扎了一阵,方才放弃似的,幽幽叹道:“你好歹给我留半只吧那是我给婆婆留的”
“我留下你这个小混蛋,是因为你是我青埂峰现在唯一的弟子。但那个女人,我不杀她,已经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
钟老头沙哑的声音随着这山顶的风缓缓传到了萧器的耳中,带着一股子不容分说的淡淡威严。
话说着,钟老头就对着那只悬在自己面前的大公鸡抬起了自己干瘦如骨的手掌。
“咯咯咯咯咯、咯”
不知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只之前还动弹不得的大公鸡突然就在空中挣扎了起来,不断扑腾自己的翅膀,斑斓的羽毛簌簌落下。
“魂去来兮,生死轮回,莫过如是去罢。”
毫无动容地低哑着声音,嘴中喃喃低语了一句,旋即钟老头抬起的手掌就看似轻描淡写地徐徐握了起来。

霎时,空中悄无声息地爆起了一大团浓郁的血雾,看得坐在后面崖边的萧器不禁眯了眯眼睛
瘦长的五指轻轻轮动,那团弥漫在空中凝而不散的血雾就犹如自己有了灵智一般,向左右两边,分别凝聚成了一滴艳红刺目的鲜血,和一枚丹丸一样的肉色丸子。
“规矩我就不再重复了,要是让我发现你把这丸骨肉精华给那女人服下,连同那条愚忠的老狗一起,没准在尸鬼海里泡泡,就如你所愿,那女人苏醒过来了呢”
挥袖一招,将那滴赤红的鲜血收入袖中,钟老头把那枚肉色的丸子远远地抛向了坐在崖边的萧器。
在这番过程中,他闭阖着的双目依然未曾睁开分毫。
臭着一张脸,很是轻车熟路地把那枚丸子收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麻布包里,随即萧器就拍拍手,撑着左腿站起身来,冲钟老头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可就下山了啊”
话说完,他也不管钟老头的反应,径直就自己一瘸一拐地朝下山的方向走去,而在草丛中,一双趴在地上的贼兮兮的眼睛见他走过自己的身边,就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直到萧器都快重新走回树林里的时候,他身后才悠悠传来了一道沙哑的苍老声音。
“我青埂一脉,弟子入道的第十三年,命中该有一劫,算算时候,就是这几日了,你自去准备吧。”
萧器回头看向了钟老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呆板,但眼神中明显充满了质疑,“入道劫难别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冒出来个劫给我,我什么入过道啊别跟我说当年我被你忽悠着当了这什么青埂峰的大弟子就算是入道了”
话音落下,瘸腿的黑衣少年就一撇嘴,貌似很是不屑的样子,转身就没入了那茂密的山林之中,在他屁股后面,一只贼眉鼠眼的怪鸟也连忙扑腾着跟了进去。
见此。
在他们身后,青石地的中心,盘腿打坐的老道人嘴角忽然僵硬地往上微微勾了勾,脸上居然若有若无地露出了一抹神秘而瘆人的笑容。
“是时候了啊”
他缓缓抬起头,闭着双眼,似乎在遥遥望着那远在苍穹之外的某端。
至于在那无边滚动的黑云中,似鬼似魔的巨脸嘴角好像咧得更开了
重重的山林中,一路走来,四面都是参天的大树,枝叶葱茏。
虫鸣鸟叫此起彼伏,若再仔细听去,甚至偶有潺潺的水流声传来,让人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怡然之感。
只是这份宁静,却被一阵尖锐吵嚷的叫声给破坏了不少。
“呱呱萧器萧器”
“闭嘴,这鸡没你份。”
“呱呱”
手里神奇地又提着一只个头不小的鸡,萧器偏头淡淡地扫了一眼在自己身边飞上飞下的棺材,一脸无动于衷地继续朝林中走去,“说了没你份。要不是我事先就藏好了一只,指不定两只鸡都让钟老头给端了呢。”
“呱呱”
“鸡是你放出来的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以前事发的时候,你把我卖了多少回了”
“呱呱”
“这缠丝草是我自己冒着风险去钟老头屋里偷的,鸡也是我抓的,我凭什么分你一半”
“呱呱”
“别说一只腿,半只都没有。”
“呱呱”
伴随着这一人一鸟之间怪异的交谈声,前方的景象逐渐开阔起来,不多时,在一阵湍急的瀑布声中,一大片晃眼的光亮就映入了眼帘。
眯起眼来凝神一看,这才让人发觉,不知不觉中,萧器和棺材竟是来到了一处风光明媚的小山谷里面。
对面陡峭的山壁之上,满眼苍翠,放眼望去,入目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在山谷正中还有一条雪白匹练般的瀑布飞流而下,形成了一处小湖,水汽升腾之余,隐约间可见一抹绚烂的彩虹。
而就在那小湖的湖边,坐落着几间不大的木屋,以木栅栏隔绝,藤蔓丝萝缠绕其上,看起来搭建得都有些年月了。
“三望三望”
推开栅栏门,萧器朝一间木屋喊了几声。
片刻之后,毫无动静,他也不奇怪,只是自顾自地拎着鸡坐到了院子里的一个木墩上,抄起旁边的一把菜刀,熟练地抹脖、放血、拔毛。
等到萧器烧起火,将清洗干净的鸡放进瓦罐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又大声叫了一句:“三望,看着鸡,婆婆的”
“呱呱”
“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待着,那只鸡你敢动一下,拼着被钟老头追杀几天,我也要把你给炖了”
手中拎了一罐刚刚放净的鸡血,萧器瞪了一眼自己头顶上那一路聒噪不休的黑影,接着就好像十分放心地再次推开栅栏门,沿着一条小径往山下走去。
而就在萧器走后不久,原本盘旋在院落上空的棺材就扑腾着翅膀,降落了下来,爪子似乎就要朝那架在柴火上的瓦罐探去。
结果就在这时
“嗥”
原本那间毫无动静的木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不似寻常的低咆。
下一瞬,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狗裹挟着一股诡异的气势,从屋子中一步一步地缓缓踏了出来。
混浊无光的一双瞳眸看也不看自己头顶上那只一见到它就如临大敌般迅速升高数丈、嘴中惊叫不断的怪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院落正中的那间木屋。
随后,这只老狗就耷拉下眼皮,守护似的趴在了瓦罐旁边,只留下一道黑影气急地在天上到处乱飞
“喀喇”
破旧的靴子踩在了地面上那厚厚的灰烬上,寸寸开裂。
放眼望去,大地之上,空中依然在漫天飞扬着星星点点的白点,如同雪花,却又透出了一股别样的凄凉与苍白,落到了地上,仿佛是给这片大地铺上了一层满目苍凉的银装。
萧器站在山脚凝望着这方仿佛在猛然间就变得苍白空旷下来的天地,木讷瘦弱的一张脸上,那双黑眸中似乎在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就忽地一扬手,将自己拎着的那罐鸡血往空中一抛,“阿丑,老地方。”
半空中,倏地凭空汇聚出了一团淡薄的黑雾,它灵动地攫住了那罐晃晃悠悠的鸡血,似是一张扭曲的脸庞,对萧器无声地咧嘴一笑。
下一刻,一道黑风就平地而起,带走了萧器的身影。
等到再出现时,萧器已经踏在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山坡上,四周也有许多怪石嶙峋的凸起。
那满天的苍白灰烬,在这里,好像少了不少。
毫不客气地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扶着自己的左腿仰面躺了下来,萧器的脸上露出了点难得的放松之色。
这是他几年前找到的一处难得的干净地。
许是这附近原先没有什么森林树木,故而在这里,总算不用老是看到那烦人而单一的景象了。
萧器用双臂做枕头,仰躺在这山丘上,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天空中那浓郁得好似从未散开的重重黑云,随即就莫名扬了扬嘴角。
“青埂弟子十三岁劫”
嘴里咕哝着,萧器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哼,老头子你唬谁呢我去”
“本座不甘心啊”
蓦然间
一道凄凉无比且巨如洪钟一般的悲吼声贯入了耳中。
紧跟着,伴随着一道响彻天地的轰鸣声,一柄浑身缠绕紫色光华的巨大古剑就从萧器前方的漆黑天幕横空冲了进来,带来了一阵阵席卷天地的浩瀚气浪
然后,它就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直直地,斜插到了萧器所在的那处小山丘之前
没错,就这么直接降临到了萧器的面前
在一大片翻腾起来的沙土尘埃中,萧器僵着一张脸,缓缓支起了身来,目光幽幽地望向了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那柄巍峨的巨剑。
“师、师叔”
“师叔救救我”
“啊啊啊师叔”
周围满是在痛苦低呼的同伴,在滚滚的土灰尘埃中,一个灰头土脸的俊逸少年手里拿着一柄银光流转的长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在他身旁,一个浑身是血的小胖子一边咳着血,一边拉着身边的一名少女也颤抖地站了起来。
“师叔您没事吧”
“咳咳”
在简单的一番目光探寻之下,三个少男少女就一脸惊喜地跑到了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身旁。
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之前的那副仪度,他的目光,穿过披散在额前的乱发,遥遥地,落在了前方不远处那个小山丘上。
而三名虚弱不堪的少男少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光秃秃的小山丘。
当看到那道坐在山丘上正木着张脸与自己等人遥遥对视的瘦弱身影时,他们满是血污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异常的神情。
嘴角再次止不住地抽动了两下,萧器看着在那古剑之上朝自己投来的几道意味莫名的目光,长长地深吸一口气。
“你地藏老王爷的劫”




太上邪 第5章 你管俺叫钟狗剩就好了!
峰顶青石地
轻轻吹刮的山风中,那道高大雄伟的身影兀自安静地盘腿坐在那块老旧的黄蒲团上,闭目打坐,岿然不动的模样,仿佛是一块历经风霜的顽石。
待到那柄浑身缠绕紫光的巨大古剑横空从远方巍峨屹立在天地间的漆黑天幕外冲进来时,他这才寿眉微动,刻板苍老的面容上恢复了一丝生气。
沙哑如铁石磨砺般的苍老声音幽幽响了起来。
“结丹中期,金丹初成,有点紫薇星辰灵气的味道,成色马马虎虎,杂质六角九分七厘,堪堪跨入三才之资,嗯罢了,倒也勉强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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