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皇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赵洞庭
到宫里,郑益航和他所带的亲兵都得到相当高规格的接待。
开宴时,一众侍女行云流水般端菜上来。高国国内除去王后,便只有极少数几位重臣陪坐。
若是以前,这样的宴席倒也不算是特别罕见。但这九个月来,他们都是勒紧裤腰带苦哈哈过日子,不管家里有钱没钱都不敢露白。
瞧着端上桌的菜肴,还真忍不住有些吞咽口水。
这样场合,王昛和郑益航当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表面上的客套,再只字未提称臣的事情。
宴席过后郑益航也完全没有要客套的意思,带着他的亲兵就要回安南城去。在辞行时走到王昛旁边跟王昛耳语了几句,让王昛悄然变色。
他说,国主愿意以怎样的诚意向大宋称臣,他管不着。但他希望,能够率军早些回到曾是樱花国的倭路去。
意思再不用明显,摆明在称臣的事情结束以前,他是不会率军回去的。而这话里,还有那么点儿威胁的意思。
你高国国主要是这时候还不识趣,可要想想当初樱花国的结果。国名都烟消云散了,完全沦为大宋国土,对于王室而言当然要比那些下等属国还要凄惨得多。
离着年关越来越近,朝中果然是愈发忙碌了。
赵洞庭也不得清闲。
他虽是将封赏在此次攻元战役中有功的文臣武将的事情交给国务省、军机省去办,但显然不可能完全当撒手掌柜。
别的不说,如军机令文天祥该怎么封、怎么赏,这便是须得他拿主意的事。再就是刘诸温、柳宏屹这样的元帅级别,该如何赏,都是需要细细推敲的事情。
他们都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再给权势,连赵洞庭都不知道怎么给。估计也不能给。
而给虚名,就得拿捏分寸。太过,让人眼红不说,武勋还得压过文臣这头。可要太轻,又得落人口舌。
赵洞庭知道文天祥、柳宏屹他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但别人,可就难说了。
以前就为这事焦头烂额过,如今,赵洞庭又尝到这种滋味。
当然最苦的还是众女没有在身边,之前在元朝境内生死搏杀以求突破时倒不觉得有什么。这回了宫,便是一天一个念想,以极快的速度加剧,变成一个个冲动。
若非是还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好,他真想着这就奔去北美洲给自己也放个假才好。
抚恤信印刷的进度很不错。
李狗蛋主持的科技部近来好似有厚积薄发的势头,接连弄出许多新发明来。虽然在赵洞庭的眼里仍然相当落后,但着实比这年代以前的工具要强许多。
就拿这印刷术来说,也已经改进许多许多。
距离后世的打印机当然不可相提并论,但印刷起来速度也不算慢。刷刷刷的,刚刚把版弄好的这天就印刷出来数千封抚恤信。
只不过还须得不少人工而已。
大宋还远远没有达到利用风力、电力、太阳能、煤炭等能源的科技层次,人工,也就是最基础也最常见的“资源”。
这边印刷好了,那头,兵部也把这些年来收整的关于那些烈士的资料全部都送到学士殿。
资料很多很多,这些年来大宋阵亡士卒已经不计其数。
虽说资料没有什么遗失,但时过境迁呢,只怕有不少家庭以及找都找不到了。
2029.灰衣人拦路
离着年关还有近二十日光景。
这会儿大宋境内已经是有些年味了,只是不甚浓郁,还没到那满地红化不开的气氛境地。
年味,是来自于市场的热络。有些百姓,已经这就开始采购年货。
街道上不乏有拿着采购单,昂首挺胸显得甚是阔气的那些大富大贵家庭的管家式样人物。
五个乞丐在热络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他们俱是风尘仆仆,不管是身上衣服还是露出来的脸、小半截小腿,都瞧不出原来的布匹颜色和皮肤颜色,其实还有个瘸了腿。也不知是多长时间没洗澡,浓烈的发酸发臭味道,让人躲避不及。
而五个老乞丐对此浑然不在意,不似寻常乞丐那般在墙角根或是街边蹲着乞讨,看起来神色匆匆。
他们自这喧哗热闹的工安县主街上由北往南,自是徐福兴和替他呐喊助威的四个老乞丐。
从襄阳行步行到这荆湖北路的工安县用了近二十天的时间,脚程不算快,因为他们在路经江陵府时又去江陵府城内的社安厅报案了。只可惜,同样是被轰出大门的结局。
五个老乞丐的事情在江陵府同样惊起不小波澜。
若非是这些年来大宋朝廷在百姓们心中已经有很高的威望和信服力,只怕这事还会要传得更为沸沸扬扬。现在大多数人都还是选择相信社安厅,觉得徐福兴是真正脑袋有毛病的。
但徐福兴要去告御状的事情还是越演越烈。在各大小报社的推波助澜下,现今在江陵府等地都已经逐渐成为热门话题。
“出了这工安县,咱们沿着河就能到……嗯……藕池镇,对,是这个名字。然后很快就能到石首,绕过洞庭,脚程快些能够赶在年关之前到长沙。”
到工安县南城门,临着出城门的时候,一老乞丐对徐福兴说道。
他是四个老乞丐里走过的路最长的,到过的地方最多的。做乞丐已经有许多年,家人以前因为祸事死了个精光,他也没啥盼头,就只想这般潦倒的过完此生了事。
从襄阳到这,他几乎每个地名都能说出来,甚至还有城内出名的地方。说是活地图都不为过。
再精致的地图,毕竟也不会标注人情习俗之类的东西。
徐福兴抬眼往前,眼中却并无期待,只尽是担忧。
他可不希望真的要到长沙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想要将那些掳走枕簟的人给引出来。如果到长沙这些人还没有出现,那便意味着无名失算了。
距离枕簟被掳已经过去这么多天的时间,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兴许已经……
徐福兴只想到这便心痛如绞,摇摇脑袋,再也不敢往下胡思乱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把那个偶遇的善良小姑娘当做自己的亲孙女。甚至,可能比寻常的爷孙两感情还要深厚些。
离开县城,官道上冷清得很。原本喧闹的氛围骤然间便沉寂下来。
河畔有凉风扫到这,更是让人觉得寒冷几分。
除去徐福兴以外的四个老乞丐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将双手放在嘴欠,用力哈了几口气。
气刚出嘴,就变成白烟儿。
“快些走,可真冷。”
有个老乞丐说道,并且在原地蹦了蹦。
几人相视一眼,都加快了步伐。
他们可买不起那厚厚的大褥子,要抗寒,就只有运动。这种天气,就算是呆在城里想要不被冻死,也得找个暖和点的角落才行。
当然,或许也能遇着大善人送件破外套、褥子什么的。
沿着官道继续南行,不出十里就到了河边。河水泛黄,滔滔西去。
有片芦苇荡,也都尽数泛黄了。在风中齐齐摇荡。
官道右边则是个林子,还有块小石碑。石碑上刻的是这条官道的名字,江岳国道。
国道是大宋境内规格最高的官道,路最宽敞,也最平整。虽然这时候整体冷清,但时不时还是有马车从官道上边驶过去。
现在除非是村与村之间串个门,不然哪怕是相邻的镇子来往,也多数是坐马车的。
这些马车都由四匹大马拉着,车厢里能乘坐十多个人。全都是府衙弄的,收费便宜,寻常人家也都坐得起。
家里富裕些的去太远的地方就坐这个,近的不愿意,喜欢骑着还算是稀罕货的自行车。这是有面子的事。
只有那些顶尖儿富贵的,才有自家的马车。
至于轿子,前些年就已经越来越瞧不见踪影了。
跟着活地图乞丐沿着这条江陵府通往岳州巴陵的国道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在路口歇息半个时辰。然后便不再走国道,而是抄近路走上了一条坑洼的泥土路。
这泥土路肯定是修国道以前留下的,除去当地人怕是没什么人走了。
路左右两边都是林子,甚是繁密茂盛。
有个老乞丐问“不会走错吧”
活地图拍着胸脯,“放心,我走过的路都记得。走这条路去藕池县,起码能节省两个时辰的时间。”
五人在这泥土路上渐行渐远,拐过弯道,便瞧不着了。
只他们刚过弯道,却是不禁站住了脚。
徐福兴眼眸猛地凝住,露出紧张之色来。紧接着,深处又有惊喜至极的光芒一闪而过。
其余四个老乞丐则是颇为疑惑。
在刚刚,有个穿着灰衣服的家伙忽的从路旁林子里跳下来。这会儿正拦在他们的前面,双手环抱在胸前。
这家伙看起来估计还不到四十,面无表情,冷漠得好像是谁欠着他钱似的。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那眼神太过于冷冰冰了。
“你是……”
徐福兴回过神来,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带着颤音问道。
在四个老乞丐听来,只以为他这颤音是紧张。哪里知道,他这纯粹是因为激动。
眼前这人越是来者不善,对他来说便越是喜事。
这灰衣人没让他失望,并不答话,但伸手到后腰处,然后缓缓从后面取了把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匕首出来。
“嘿!”
他大概是出于习惯,低喝吐气,然后便就这般杀向徐福兴。
几个老乞丐都是变色。
因为他们看到这灰衣人张嘴时,嘴里竟是瞧不见舌头。
2030.有结果了
“死士!”
在这种关头之下,徐福兴的眼中反倒是流露出熠熠生辉的精光来。
割舌头是培养死士的常规操作。
除非是特殊死士,譬如那些陪伴在主人身侧的。普通的死士大多数都是目不识丁,口不能言。
因为这样的死士培养起来最是简单方便,也不必太过为他们的忠诚度担心。需要耗费的精力和财物远远不能和培养那些特殊死士相提并论。
这些死士也多是孤儿或是幼时便被卖掉的可怜孩子。
他们只知道为“主人”卖命,脑袋几乎空白,是没有其余人生观的。
大宋曾经死士泛滥过,特别是在不安定的年代,有着太多太多的人培养这样的死士看家护院。他们比狗更忠诚,比熊更悍不畏死。
赵洞庭当初禁止各种势力培养死士,除去因为这些死士可怜以外,也有这些死士容易成为不安定因素的原因在内。
在大宋法治还处于建设过程中的那段时间里,死士层出不穷,让各地社安局不知道堆起多少查不到真相的大案。
灰衣死士有着中元境的修为,几个飞跃就到徐福兴面前。
他的眼中只有徐福兴。
如他这种死士,智商通常要较之寻常人低下许多。但正也是这种“赤子之心”让他们几乎能对自己的目标过目不忘。
他定然是看过徐福兴的画像的。
徐福兴不退,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眼神冷冰冰的死士。眼中在这刹那好似有种能胜过对死亡的惧怕的执念。
而在后边远处些,有十数人瞠目结舌。
他们是各地报社派着跟进徐福兴的人。没想到,路上还会出现人截杀徐福兴。
这绝对是热门话题。
回过神,仍然是目不转睛。
徐福兴当然不会死。
明面上只有四个老乞丐陪伴着的徐福兴,在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护卫着他的安全。
齐武烈和两个紫荆山庄真武境供奉就跟在他的后面,要是这样还让区区中元境死士把徐福兴给干掉。那以后齐武烈这伪极境强者也没脸再见人了。
这如今在江湖上可以说仅仅只次于老太监孔元洲的老辈强者悄无声息出现在高空中。
他双手看似极为缓慢地往下压去。
正自掠向徐福兴的死士好似突然间受到万斤巨力,眼睛猛然暴起。继而青筋尽露,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光是这手,齐武烈便能让江湖中无数人呼之神迹。意境和内气融合使用,非是对意境之道和内气之道都钻研到莫测境界的人绝不能有如此手段。
继而,须发皆白的齐武烈落到地面上。
后面那些报社的人再度全部傻眼。
谁能想还会有这般高手出现。
原本看起来只是件有噱头的事情,现在忽然间便是扑朔迷离了。若是将刺客、强者都写出去,必然要引起无数人关注。
而于此同时,中元境死士也七窍流血,再无声息。往后栽倒在地上。
徐福兴怔怔看着,先是不解,紧接着的瞬间露出焦急之色,“你怎么把他杀了如此,还怎么找得着丫头”
他这可以算是在质问当今大宋江湖中堪称最强者的人。
足可见曹枕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若是常人,这般自是惹恼齐武烈了。他可不仅仅是伪极境强者,还是紫荆山庄庄主,在赵洞庭面前谦卑,但内心心气绝对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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