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怀疑这消息的真假了,为何还要来这跟我们说这个”安澜略微有几分不满的道:“虽然这耽误不了我们几分钟,可你这年三十的开车在路上奔波不也辛苦不是”
柳云溪就苦笑着说:“问题就在这里啊,我只是怀疑这消息是假的,但是我不能肯定这消息就是假的啊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老爷子在医院里真不行了呢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不及了呢那我以后会因为我自己没有跑这一趟良心不安的是不是”
安澜被柳云溪这一通话当即就说得无以反驳了,她不得不承认,柳云溪比邵逸夫会说话,同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你就不得不去动心。
“那我们是不是也过去看看”安澜小心翼翼的对易水寒建议道:“正如云溪所说,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是陷阱呢”易水寒依然犹豫着,他并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到连整个易家都不认了,虽然易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对他并没有对易天泽和易语嫣那么好,可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把他当成孙子看待的不是
“云溪,易语嫣说老爷子现在哪里啊”安澜又问站在他们对面的柳云溪。
“语嫣说是在g城中心医院,”柳云溪如实的说:“可究竟在不在我也不知道,毕竟也都是他们说的,我没有核实过,也不知道找谁可以核实,因为他们都是易家人。”
“那我们就去中心医院吧,”安澜对易水寒说:“我们突然过去,不让他们知道我们会过去,让他们措手不及,医院毕竟是公共场合,他们总不能在医院就把你给扣留了吧”
易水寒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安澜的建议,然后又对柳云溪说:“那云溪,你就不要透露我们会过去的消息了,就说我们不会过去的,也不相信他们的话。”
“行!”柳云溪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又对他们俩说:“那我先走了啊,你们会不会过去我也不知道,因为每个人都有随时改变主意的权利,所以我会给语嫣回复说我没劝服你们的。”
安澜和易水寒点点,待柳云溪的车开走才转身进了沁园,易水寒皱着眉头问:“我们真要赶过去吗”
“还是去看一下吧,”安澜走到韵苑大厅里去拿了车钥匙递给他说:“不管怎么说,易家老爷子是你爷爷,如果真的摔倒病危了呢你今晚不去,以后万一留下个什么遗憾岂不是不好”
于是,俩人上楼简单的换了一下衣服,安澜还带了伞,因为天空晕沉沉的,怕下雨。
刚走出韵苑大门,顾云博就从楼上走下来了,看见他们俩忍不住问:“水寒,安澜,这么早,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爸,水寒他爷爷摔倒了,说是送医院在抢救,我们得赶过去看看。”安澜赶紧给自己的父亲解释着:“你让茹姨明天早上不要准备我们的汤圆了,我们不一定能回得来。”
“哦,好的,”顾云博看他们俩上车又忍不住叮嘱着:“这凌晨呢,白天忙一天,晚上又守岁,都没休息,水寒你开车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易水寒答应着,坐上车又对顾云博挥挥手:“爸,那我跟安澜就先走了。”
顾云博帮他们开了沁园的大门,待他们的车开出去才叹息一声道:“还说跟易家断绝关系了,易家一旦有点风吹草动,还不是马上就又赶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摇摇头,关了沁园的大门回转身来,却看见秦沁一急急忙忙的从清苑走过来,看见他就问:“是不是水寒和安澜开车出去了”
顾云博点点头,把易家老爷子摔倒送医院一事说了一遍,然后苦笑着说:“我倒不是不愿意他们去看易家老爷子,我是担心水寒过几天又回去了,而这沁园,总得有人来守不是”
“应该不会,”秦沁一想了想说:“水寒这孩子性格有些倔强,而易家待他并不好,蔡素珍说水寒从来没把易家当家的,我相信——他不会骗安澜的。”
“但愿是这样,”顾云博叹息一声,然后又朝秦沁一走近两步低声的问:“今晚就住韵苑成不”
秦沁一本能的楞了一下,然后脸微微一红,犹豫一下低声道:“不了,你还是去荔苑吧,我回房去了。”
秦沁一说完这话,即刻转身朝清苑走去,脚步有些踉跄,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形态。
顾云博望着那仓促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就那样痛起来,他知道她的情况,他其实并不介意,可她却总是一味的回避着他。
在韵苑门口站了很久,一直盯着清苑,直到清苑的灯熄灭了,他才微微仰头,感觉到脸上有冰凉的水,这才发觉是下雨了。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扭头过来,望着荔苑一楼卧室里还一直亮着的灯,那灯光温馨又柔和,他知道那是等待和期盼,可他今晚——真没那心情!
最终,他还是抬脚进了韵苑,然后一步一步的朝三楼他的卧室走去
g城,市中心医院。
易家人焦急的等在急救室门外,而易语嫣的手里一直拿着手机,虽然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可那些个电话都不是关于易水寒的。
“这零点的钟声都敲过了,云溪还没有找到水寒么”邵含烟略微有些烦躁的问。
易语嫣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二哥这恐怕是铁了心不来了。
“天泽呢”徐青莲在旁边问着徐少恭,“联系上天泽了吗”
徐少恭摇摇头,略微
147.你酸的哪门子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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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夜晚,全中国人都在家看春晚守岁,而大年初一的凌晨,高速公路上静悄悄的,几乎见不到往来的车辆。
易水寒就开车在这样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同时又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尤其是进入一段两边都是大山的山路时,好似开进了无人的境地,四周都安静得出奇燔。
安澜很困,但是她不敢睡觉,因为她知道易水寒也很困,她怕自己睡着了他一个人没人说话打瞌睡,等下车开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为了提神,她拿出一颗话梅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还笑着说:“这话梅很酸,让你直接酸到了心里,这样你就不会打瞌睡了。”
易水寒咀嚼着话梅笑着说:“嗯,这话梅的确是酸,不过还酸不到我心里去,估计十天后你开音乐会,杰森来了,我肯定会直接酸到心里去了。窠”
安澜听他这样一说,微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于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人家杰森都没说什么,你这酸的哪门子的醋”
“老陈醋!”易水寒毫不犹豫的回答:“你跟他这马拉松的恋爱谈了好几年,加起来比我跟你的恋爱都还久,你说我能不酸吗”
“”
安澜忍不住暗自擦汗,她跟杰森那是恋爱么那是友谊好不好
不过,那是杰森的秘密,她答应过杰森要保密的,所以即使是易水寒,她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就说话不算数了。
于是她就含混着说:“我们六年前在多伦多不是分手了嘛你回滨城来了,我自然要开始我的新恋情不是难不成就许你和凌雨薇小姐相亲相爱不许我和杰森王八绿豆看对了眼”
易水寒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点着头说:“许许,你和杰森不一直都谈着纯洁的恋爱么我是你的丈夫,难不成偶尔酸一下还不成”
“”
安澜直接无语了,这家伙,他还偶尔酸一下他时常酸的好不好
好在滨城到g城的高速公路也就那么一段山路,当山路行驶完后进入g城郊区的小镇,终于是看到万家灯火了,刚刚在无人无车的境地时那一丝害怕也悄然而去。
因为路上车少,基本上没有车,所以易水寒的车畅通无阻,下了高速后直接朝着g城的中心医院开去。
原本以为一切都无比的顺利,进入g城后应该不用二十分钟就到市中心医院了,然而谁知道刚在一个转弯处却和一辆环卫车给撞上了。
其实是环卫车超载了,车上的垃圾堆得太满,易水寒的车和垃圾车几乎是并排同行的,在上立交桥的转弯处,环卫车失去重心,突然就压了过来。
当时他吓得赶紧踩油门,想要迅速的躲过,可偏偏是转弯处,不那么容易提速,而且转弯处加速太大容易出事,所以最终车的后半截还是被环卫车给撞上了。
“砰”环卫车的车头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车门,然后车上的垃圾直接翻滚下来,他的小车当时就被那些大大小小的垃圾袋给淹没了,几乎堆成了小山。
好在他和安澜俩人都有系安全带,虽然环卫车撞上来的那一瞬身子本能的朝前倾,不过安全带紧紧的拉住了他们,俩人也都有惊无险毫无损伤。
他停了车即刻去推车门,可车门外被垃圾袋给堵得死死的推不开,安澜因为车门外就是立交桥的防护栏,而车上就是垃圾袋,所以就更加的推不开车门,直接被防护栏给抵死了。
“怎么办”安澜当即就着急的喊起来:“我们出不去,时间长了这里面就没氧气了,会被闭死的。”
“我看看能不能把你那边的窗户摇下来,”易水寒说着就按摇窗户的按键,然而安澜那边的车窗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她那边的车门因为撞上防护栏已经变形了。
“把头扭到后面去,”易水寒大声的对安澜喊着:“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拿围巾把脸蒙住,把手裹住,我砸前面的挡风玻璃。”
“那你呢”安澜一边用手把自己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来一边看着易水寒问:“你没穿羽绒服,你用什么捂住脸和头啊”
“我戴上墨镜就可以了,”易水寒说话间已经拿出墨镜来了,然后弯腰下去捡起方向盘锁,看着还坐那的安澜喊:“赶紧转过身去,不要看这边,等下玻璃渣子会飞过来的。”
“围巾给你!”安澜即刻把自
己的危机围到到了他的脖颈上,然后又拉起来把他的眼镜以下的地方全部都遮住,这样他的整个头也就全副武装起来了。
可易水寒的手依然在外边,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套给取下来给他戴上,虽然有些小,好在是毛线手套有韧性,勉强给戴上了。
“赶紧转过身去!”易水寒见她还想去拉出座位上枕头那地方的套子,忍不住又对她喊着:“安澜,别耽误时间了,时间长了我就没力气了,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安澜点点头,迅速的转过身去,整个人趴在座位上,脸朝后背对着前方,然后听见易水寒用方向盘锁砸玻璃窗的声响传来。
“咚咚咚”连着三声,然后是‘哗啦’一声,挡风玻璃被砸开,玻璃滑落下来,有几颗小玻璃渣子飞溅了一下,倒也没有太恐怖。
“可以了!”易水寒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转过身来的安澜笑着说:“好在是有惊无险,不过现在我们得从前面的爬出去了,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
安澜点点头,看着那整个挡风玻璃都碎了的地方也跟着长长的吐了口气,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即使爬不出去,他们俩也不用担心会因为缺少氧气而闭死了。
待他们俩先后从这辆被垃圾堆得除了车头已经看不出这是辆车的小车里爬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然而,当他们发现环卫车司机正被环卫车的方向盘卡住时当即就吓了一大跳,怪不得他们在车里那么久这环卫车司机都没来看他们呢,原来他自己也出不来了。
“看样子他应该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严重,”安澜说话间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水寒,你赶紧拿我们的方向盘锁去敲开他的车门,我打电话报警。”
易水寒点点头,原本爬出车来的他又不得不爬进车里去,拿了自己车上的方向
148.福大还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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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事,扭到脚踝了。”徐青莲依然痛得呲牙咧嘴的喊着:“现在是你不需要医生,但是我真的需要医生了。”
“那小赵,赶紧帮我老伴看看,”易荀宽即刻喊着急救室门口的教授级医生:“我老伴说崴到脚踝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燔”
众人都在瞬间默了,其实老太太的脚踝崴得并不太严重,而她最严重的是整个裤子全被都湿透了,这天寒地冻的,估计得赶紧换掉才行窠。
“我们都回去吧,在医院苦等那不孝子也不会赶过来的,”易旭山看着正了脚踝从急救室出来的父母说。
易荀宽点点头,这都凌晨四点多了,易水寒如果要赶来也早就该赶来了,那臭小子这一次是铁了心不做易家人了,就连他这个爷爷也都不认了。
易家人要回军区大院去了,易旭山邀请邵逸夫去易家休息会儿,明天白天再回滨城去,不过邵逸夫却婉拒了。
“我还是赶紧回去把,否则我家老爷子以为易爷爷有多严重,没准天还没亮,就让云溪开车送他过来了呢,”
邵逸夫说完这话又对易荀宽老爷子说:“易爷爷没事就好,我看你这身体,我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你肯定能来。”
易荀宽一张老脸当即就红了,忍不住尴尬的说:“逸夫,谢谢你了,我只是想让那臭小子回来,没想到他没有连夜赶过来,倒是劳累了你,等你跟云溪结婚,我送样好宝贝给你。”
邵逸夫赶紧说:“别,易爷爷你没事就好,那赶紧回去吧,我这也开车回滨城去了,今儿个大年初一,我们大家估计都要在家补眠了。”
邵逸夫一句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熬了一个晚上,最终虽然没有等来易水寒,好在老爷子有惊无险,也算是让大家放心了。
大年初一凌晨,虽然万家灯火过新年,但是警方依然还是在上班,而且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所以安澜的报警电话打了十分钟后,交警和救护车就分别赶到了。
易水寒的手是在爬环卫车去砸那车门被刮伤的,当时的他因为着急忘记戴安澜那副手套,所以被砸碎了的门窗那锐利的玻璃给刮伤了好深好长一条口子,流了好多的血,把安澜给吓坏了。
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他已经把卡住司机的方向盘给弄开了,医生和护士来把这司机抬下去,医生还说幸亏他提前把司机从卡住的地方解救出来,这才让司机得到及时的抢救和治疗。
因为司机受伤严重,而易水寒的手掌也刮伤了好长一条口子要去医院包扎,所以最终他们都上了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交警也开车来的医院了解当时的情况,易水寒和安澜都大致说了一下,然后留下了自己的的电话号码,而他们离开时环卫车司机还在急救室里没出来。
走出这家医院,他们俩急急忙忙的跑到大道上去拦出租车,只可惜大年初一出租车极少,他们在路边站了将近一个钟都没等到一辆出租车驶过。
就在他们俩焦急万分时,刚刚处理他们交通事故的警车出来了,看见站在路边等车的他们俩,赶紧摇下车窗问他们去哪里
“我们要去中心医院,”易水寒对那警察说:“没想到今儿个出租车这么难打,这都一个钟了,也没见到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