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日记
作者:一片银杏叶
一次机缘巧合得知自己并非爹娘亲生女儿,只是某人的玩偶罢了。在改变命运的路上与偶遇的白陌相识相知相恋,可白陌是谁?自己将被命运带去何地……
玩偶日记 地泉劫
我叫月芙蕖,今年17岁了,是沙口湾月牙村村长月明德的掌上明珠,阿娘叫阳若云,我还有个弟弟叫月依风。沙口湾俯瞰下来就是一个四周大山环绕的大桔园,湾里总共有6个村子,分别是阳牙村、阳玉村、阳风村、月丰村、月全村、月牙村,听阿爹说从他爷爷的爷爷辈起我们就和其他2位叔叔、3位世伯的祖先一起住在这里了,在这里我们吃的永远都是橘子,因为湾里除了桔树和我们什么都没有,连个别的活物都没有见过,而且我们湾里的桔树一年四季都开花、结果,我以前是很喜欢吃橘子的,但是从两年前那天晚上的怪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下过橘子,但值得庆幸的是至今也没有饿死。
那天晚上不知怎的都亥时了天还亮着,夏天闷热的很,阿娘就想着天亮着也睡不着准备去村里的地泉打些泉水解暑,弟弟吵闹非要跟着去,因为阿爹在和二叔月明川、三叔月明仁商量堂姐月芙熙和阳风村阳士琪世伯的儿子阳元守的恋爱事无暇赔母亲去,就由我赔母亲去打水顺便照顾不懂事的弟弟依风。
我们村里的嫁娶是有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的。因为湾里所有的人家都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并且都是膝下有了子女后才会生老病死,所以我们祖先就规定我们月家的姑娘满18成年后就要嫁到阳家做媳妇,月家的男孩长到21成年后就娶去阳家的适龄姑娘做媳妇,而且男孩按年龄顺序长幼有序进行婚配继承,可偏偏阳元守的二伯家还有个哥哥阳元俊没有成婚,阳元俊就是阳玉村村长阳振业的儿子,所以三叔才一直为这事发愁。芙熙是我们三个月家村里面最美的姑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蝴蝶的翅膀,纤细的身腰风一吹就飘走了似的。也难怪阳元守对她痴恋,发誓不让他娶芙熙他就一辈子不结婚不行成人礼就是洞房花烛,芙熙也是喜欢元守的,三叔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不想让以后过的不开心,但又担心坏了祖宗的规矩受到月神神谴,所以才叫上我爹和二叔一起商量此事。
我和依风跟着阿娘还没到泉口就听到噗噗声一阵一阵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我们几个听的清楚,不用闭着眼睛也能清晰的分辨出这闷闷的噗噗声就是从地泉里面发出来的。走到泉边阿娘将手放在泉口感知里面的气息并没有什么不同就示意我们屈膝行礼每次取水都要行礼感恩地神之母的馈赠,行礼完毕阿娘将辘轳轻轻转下,奇怪的是辘轳上的绳索都转完了也没有听到木桶接触泉水的声音,阿娘晃动了几下全部没入深泉的绳子,听到下面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阿娘瞬间脸色大变停下手中的辘轳将双手分别伸向我和依风,并用哭吼般的声音说快,就在这一瞬间不知怎得天突然暗了下来,没有一丝光,就连平时微弱的星光都没有了,顺着阿娘的地方我伸出手但并没有摸到阿娘,也没有摸到依风,我大声的呼喊着阿娘和依风,并不停的用手来回摸索,但仿佛他们不在泉边一样没有人回应我。呼喊了一会浑身都出汗了,我又怕又渴,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回应,我瘫坐在地上,突然感觉地方冰冰的很舒服,手摸上去凉凉的软软的,像是水又比水粘稠,摸起来粘稠的有点像是橘子里面的瓤,但不是一粒粒的而是一整颗绵绵的样子。躺在上面很舒服,慢慢的我很困就睡着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好像是躺在我自己的洞里,但是不知怎的身体也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但是意识是清晰的,耳朵也可以听到东西。
阿爹带着哭腔说:仇先生您是咱们湾里最厉害的巫医,求您给想想办法呀,这丫头才8岁,她还是个孩子,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我真不忍心看她这样,求您了,如果需要换的话我来换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说:明德贤侄,先不说我和令尊认识几百年了,咱们俩也相识相知有一个甲子了,能救的话我还能不说吗当初给你药的时候就已经给你说了可能会有后天谴,可能这样也是好的,这样的话还能留一个,而且阳家村并没有和芙蕖相匹配的适龄男子你也知道,这就说明了是要有天谴的,天谴降临到她身上也是她的幸运,在无忧无虑的年纪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爹:不,我不要这样,我80才有了芙蕖,虽然现在还有依风,但芙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命运的转折,她那么美丽、那么可爱,就像天使一样让我和若云的生活有了色彩,我不会放弃她,也不能放弃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就她,即使做最坏的打算也要就她,求求你了。
这是阿娘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洞外跑过来抱着阿爹哭着道:德哥,我不允许你那样做,芙蕖是我生的孩子,要对她负责也是我来对她负责,你还有村子的村民要照顾,家里可以没有我,但是村子不能没有你,依风也需要阿爹给他教育,所以让我来,求你了。
看阿爹阿娘哭的不成样子,巫医拍拍阿爹的肩膀说:明德呀,从你20岁跟你爹找到我我就把你当自己孩子看,这些年我几经辗转躲避天谴,我以为我盾空就可以了解,但终究这事还是发生了,这是我种下的因,理所应当这果也该我来摘,你先扶若云去她洞里休息再回来吧。
阿爹阿娘哭着不同意,阿娘甚至跪在地上拉着巫医的衣袖求他不要,说:仇先生,我们一家欠你的这辈子都不能还了,不能再这样了,我求你了,让我来吧。
巫医语气沉了沉说:明德,你爹的遗命是在我要求你时听我的,还不快扶若云回去休息。
阿爹无奈擦擦眼泪拖着阿娘出去了。
忽然巫医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以为不会发生,结果还是发生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带来,稍后我就带你走。
然后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感觉到有人在抚顺我的长发,在抚摸我的脸颊。
不知多久后我再次有了直觉,那冰凉凉软糯糯的感觉依旧是地泉边那种感觉。我努力尝试着张开眼睛,可是感觉眼睛睁开了但是我什么也看不到,不知是我眼睛看不到还是周围的东西还是周围本来就是漆黑一片。
突然那个憨厚的有点熟悉的陌生人仇先生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说:“我知道你醒了,你不用摸了,你看不见任何东西,这里没有光能进来,你也不用问为什么,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到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不管在哪里都是我伤害了你,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不能送你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但是作为对你的补偿,我不会让你这么小就消失,希望可以弥补对你的歉意,时机合适会会”
“会怎么样呀你说清楚呀这是哪里我阿爹阿娘呢”我用受到惊吓后沙哑的声音询问这他,我想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摸索过去,但发现自己没有了双腿的直觉只能靠着臀部的力道一点点挪揄。不知挪了多久可能也就一两米吧,因为身体无力加上黑暗的恐惧感觉上像是好远好远,挪了好久好久我摸到一滩比身下的软类稍微温暖的东西,摸起来像是柔软的有棱棱缓角的桔叶堆积起来的模型,手放在上面能感觉到模型里面向外缓缓辐射出的热量和微微的颤动,可能太冷了,我咧了下身子希望身体更多的接触到暖。
“我现在没有时间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了,也没有能力送你回去,只能用最后的渣尽保你能撑到他的出现,你要睡吧,睡了就不冷了”那个声音就这样在我耳边回旋,像是阿娘给唱的儿歌一样,我温暖的睡着了。
玩偶日记 发生什么事了
睡醒了看阿爹阿娘都坐在我床边,他们见我揉揉眼睛问“你没事吧”
“看你闺女睡饱了这么精神,像是有事的样吗”我打趣道。
“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夜一天了,你看天都又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吓死我和你阿爹了,饿了吧,给你打的桔子你吃个。”阿娘眼里含着丝丝泪水哽咽着说顺带手里拿过桌上的桔盘推到我面前。
“我真睡了那么久可是肚子一点都不饿呀,不过看阿娘这么疼我,我就吃一个以为阿娘的疼爱”。说着我伸手接过阿娘递过来的剥好的桔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为了显示感谢他们的疼爱我还咧起牙给他们看我嚼的多香。
阿爹抬手把我搭在脸旁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说“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看以后还没人敢娶呢”,我本想问他那个陌生人是谁,但被他这么一说噗嗤笑了。
“喔,噢哦”我感觉像是什么卡到了我的喉咙,卡的生疼生疼的,可明明我只吃了桔子呀。
阿娘一只手拿过来一个小手盆示意我吐出来,一只手抚顺我的背希望我能顺畅吐出来。
这吃的那是桔呀,简直就是小刀片,吐出来满口献血,吓得阿娘连忙收起我手里的大半个桔不让我吃了。不过好在吐了之后就好多了,大概一刻钟喉咙就不疼了,张开舌头给阿娘看已经看不到伤口了。
“阿娘,我是怎么回来的还有那个陌生的伯伯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清清嗓子弱弱的问阿娘,想到他们那晚哭的那么厉害,生怕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什么怎么回来的哪里来的伯伯你是不是发烧了”阿娘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还伸手把手搭在我额头上测测温度看是不是发烧了。
抬眼看到阿爹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就是那天夜里不是很亮,我们去打水不是突然天就黑了吗,咱们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当时我找不到你和依风了,咱们家还,对了,依风呢怎么没见他,他平时不是我的跟屁虫吗”我被他们的表情弄的满脑疑惑,就解释道。
“你是不是睡傻了,什么时候打水天黑了,依风不是一年前就跟他师傅去南仓山习修了吗,你不记得了”阿爹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两只手还托起我的下巴把脸撇到他跟前好好检查了一番。
“不是吧,我记得是晚上我和阿娘还有依风去地泉打水天突然特别黑,我就和阿娘还有依风走散了,然后我就睡着了,咱们家还来了一位陌生的伯伯,叫什么仇先生,是个巫医,你们不记得了”我被他们完全弄糊涂了。
“看来你真是睡傻了,什么仇先生,什么巫医,咱们湾里都几千年没有来过外人了,你是不是做啥梦了”阿爹看我像是做梦做糊涂了也不想解释了,看我没事丢下一句话出去了。
“芙蕖呀,你是不是做了噩梦啥的,哪有什么仇先生呀巫医呀,我昨天睡着可能凉着了,脑袋都冻坏了”阿娘也摸摸我脑袋嬉笑着和我开玩笑说道。
我本来还想问依风的事,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他有个师傅去习修了,他明明一直在家呀。我正想缠着阿娘要问个清楚,芙熙就抱着一个桔根做的玩偶就进来了,看到我坐着就跑过来拉起我的手说:“妹妹,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夜一天,姨娘和大伯都快担心坏了,害的你姐姐我一会过来看你一趟,还好你醒了,我可以吃顿安生的桔汤了,呐,这是给你做的玩具,喜欢吗”
“喜欢,对了,你恋爱的事咋样了,阿爹和三叔他们商量出来对策了吗”阿娘毕竟是元守的亲姑姑,我也没必要瞒着她就直接问了。
“亏你还记得惦记姐姐我,能怎么样,本来还能好好商量想想对策,但是你这一睡不要紧,把所有的事都耽误了,谁还有心情商量别的事,你是不知道从昨晚你坐在院子里睡着真就跟死了似的,任谁都叫不醒,把大家吓得呀那叫一个惊恐,还以为你要破先例了呢”芙熙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我感觉像是在说别人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在说我。不过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辩解啥,因为从阿爹阿娘刚才的神情和举止我猜测她说的应该可能就是事实,但是我记忆力的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个难题。
芙熙走后我和阿娘坐着谈心。
“阿娘,我好像是忘了好多东西,我会不会是傻了,或是病了呀”我萌萌的问,顺便做了个很无辜需要安慰的表情。
阿娘拉起我的手放在她两手之间拍了拍,长出一口气说:“怎么会呢,你还没有结婚生孩子,怎么会病了呢,估计呀就是睡太多脑袋暂时忘了一些事,你想知道啥阿娘告诉你,不过你记着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阿娘的孩子,阿娘会尽一切可能不让你受苦的”。
“嗯”我听了似懂非懂的使劲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阿爹说依风跟他师傅去南仓山习修了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完全记不起来了,依风才那么小,我印象中他一直是我的跟屁虫呀”。
“既然你忘了我就再给你说说吧,去年3月份的时候依风发小烧半个多月就是不见好,不管是桔梗茶还是老娘土吃了都没用,虽说小烧也不至于大病,但终归让人操心,你爹就和几个叔叔在祠堂请了一卦,月神指示盾仓于修,他们解读就是到南仓山拜师习修,所以你阿爹就带着依风去南仓山接受月神庇佑,神奇的是刚上南仓山第一天阶依风就不烧了,你阿爹就把他留在那里跟着他师傅习修了。”阿娘像是讲故事一样缓缓道来,好像练习了无数次一样熟练,熟练到我听着像是真的经历过一样。
“我们祖籍不是记载湾里就只有二叔、三叔以及阳家三位叔伯管辖的六个村子的人吗那依风的师傅是哪位高人呀”我不解的追问。
“一直没注意你记性变得这么好了,是的,湾里就只有我们几个村子的人,或许山外面还有别的人吧,但是这里从有祖籍记载已经几千年没有来过外人了,依风的师傅并不是哪位高仙,就是月神的南仓山镇山神像”阿娘笑了一笑回答我。
月神镇山神像是依风的师傅这有点难以想象,况且祖籍中也记载:南仓山坐位于月牙湾西南,地势呈骑行,山脉平缓,是整个月牙湾的辰门,常年经受湾里湿气侵蚀,山中多瘴气虫蚁,是守湾四座偏山中最为湿燥之地。依风那么小可怎么办呀,想到这我心里一惊,猛的抬头看向阿娘。
“你看你,刚说了让你别瞎想,我知道你想说啥,依风在那很安全,月神神像在南仓山山顶偏东,是整个山体唯一一处不收湿气侵蚀之地,况且那里有月神庇佑,桔树更是吸收日月精华,依风在那里很安全,你放心吧。更何况他是月神选中的弟子呢”阿娘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一样,慈祥的回答着我的担忧。
是我长大变聪明了,还是阿娘一直这么睿智我没发现,忽然觉得阿娘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仔细看还是疼我爱我的阿娘呀,两颗颜色已经因为年老变淡的瞳孔是她走过96个年头留下的痕迹,虽没有年轻人那样黑亮,但是很耐看,充满了慈祥;满头乌黑的秀发虽不像我们这年轻人五颜六色的亮眼,但看着让人依然舒服,再加上她那美丽的脸庞,整个组合在全湾也找不出几个这么优美的老妪。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欣赏过阿娘,想来他和阿爹应该是我们村里、不应该是我们湾里最长寿的人吧,但是在我看来是最美最帅的人。
“发什么愣呢,想起来了”阿娘一句话把我从飘乱的思绪中揪了出来。
“没有呀,就是想到依风没事,多看看你,依风不在家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阿娘了,感觉太幸福了,幸福的都傻了”我咧起嘴、弄了下眼睛俏皮的对着阿娘的肩膀蹭了蹭说。
“傻丫头,就是依风在家我也很宠你呀,又没有偏心,你这么淘气以后出嫁了咋办,我都舍不得”阿娘拍拍我搭在她肩上的头说。
我赶紧怼回去:“不舍得就别让我嫁人呀,我也舍不得你和阿爹,咱们一家人过一辈子多好呀”。
“是呀,咱们一家人过一辈子多好呀,可是女大不中留,你早晚是要成家的,到时阿娘和你阿爹就护不了你了,依风去习修了,说不定我和你阿爹也该走了”阿娘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看阿娘这么难过,我也心里挺疼的,生怕说错话再惹她伤心,就谎称肚子饿了跟她要汤喝。
见我一脸嬉皮阿娘也笑了,用手一抹眼泪起向柴房走去。看她高兴我也高兴,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
玩偶日记 活神仙
阿娘上坛我添柴,一会桔汤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柴房。阿娘看我眼巴巴的望着坛里的汤,就先用碗舀了一碗给我,我端着碗到院子里等汤凉。
“呜”刚喝一口我就感觉像是好多刀子在割我的嘴巴,赶紧把汤吐出来哭了起来。阿娘阿爹闻声也赶紧跑出来看我怎么了。
只见我吐出来的那一口桔汤又变成了血红色,阿爹示意我张开嘴巴给他看,看后说我嘴巴里面全烂了,血肉模糊,问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没有。
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告诉他我没有,又张开双手揽住阿娘的脖子哭以求安慰。
阿爹看了阿娘一眼,示意阿娘先哄我,然后自己端起汤喝了一口,并在嘴里把汤来回漱了几口检查,发现并没有事。
哭了一会我也累了,就坐在阿娘怀里玩阿娘的袖子,阿爹过来没有说话直接捏起我的嘴,捏的我脸很痛,我想哭但使不上劲,又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张开嘴给他看。
“怎么会这样”阿爹惊道,见他眼珠子都要吓出来了阿娘也赶紧捏着我的嘴看。
“这么快又好了,难道是因为桔汤”阿娘疑惑的瞅着阿爹问。
“有可能,她醒来吃桔子就是这样,吃了满嘴血肉,一刻钟差不多就不留痕迹的全好了”阿爹有些莫名的回答着,然后看着我问:“你饿吗”
“不饿”我摇摇头说,确实感觉嘴巴没有任何异样。
“那为什么喝桔汤”阿爹继续问我,略带着些质问的语气。
“这都醒来这么久了,看阿娘也没有要睡的意思,我也不想睡,就想着让她做些吃的,想吃她做的汤”我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小声说。
“哦,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吃桔了,应该也不会饿,饿的话喝些泉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洞去睡吧”阿爹命令道。
我很不舍的从阿娘怀里下来,走向自己的屋洞,听到阿爹在我身后小声的对阿娘说:“我咋看芙蕖这丫头睡醒后像是成活神仙了呀”。
“开什么玩笑,活神仙,可别了,祖籍也就那半本残卷提了句你还就记着了,她就是睡久了可能身体机能还没”阿娘有些嫌弃阿爹的说。
活神仙是啥,我怎么不知道祖籍里还有这记载,难道阿爹还有私藏
这几天一直纠结阿爹说的活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此我还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私藏祖籍。阿娘看我闷闷不乐,以为我不高兴,就让我去找芙熙玩。话说我好像从醒来都没有去二叔家找她玩了,看她平时还挺关心我的我就跟阿娘报备了去找她玩一会,想到从我醒来阿爹阿娘也没有舒心过,就说去了顺便想在二叔家陪芙熙住一晚。
二叔是月全村的村长,也是十二长老之一。月全村在沙口湾的西南方,坐落于苍南山脚下的草丘之上,是个气候比其他村子温和的地方。
晚上和芙熙躺在床上睡不着,就让她跟我聊聊她和元守的事情。
“我和元守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姐家,记得那时候我才10岁,那时候就和你现在一般大,啥也不知道,母亲有次回外婆家我跟她一起去的,无聊就去大姐家找大姐,因为嘴馋喝桔汤的时候烫到了,谁哄都不行就是一直哭,元守到二姐家找姐夫看我哭的怎么哄都不行就对着我哈哈大笑,他笑的时候脸离我太近了我都没法哭了,也跟着笑了”芙熙说到这嘿嘿的笑起来了。
“然后呢,然后呢,这样你们就看对眼了吗”我推推她让她继续说。
“小妹,你轻点,我都快被你推到榻下面了。然后大姐拿我逗趣说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你以后怕是要跟着我们元守了,本来就是句玩笑话也没什么,那时听大姐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害得我话都不知道咋说了,一溜烟跑去舅舅家找阿娘了,元守看我跑了也跟着跑,一直跟着我跑到阳牙村口才停下来,看他停了我也停了,扭头问他你为什么跟着我跑呀,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说不为什么,就是看你那么小,刚哭过跑得太快怕你摔倒。我当时心头就像是吃了十盆桔干一样的疼呀”芙熙津津有味的讲着,可是我已经上眼皮黏上下眼皮睁不开了,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了,发现自己坐在桔树上和依风采桔花玩,突然依风踩着的桔干咔嚓一下裂了一条缝,我伸手去抓他但是没有抓到,眼看着他掉下去了,我想下树去看他咋样,却发现树下面全是黑的,什么以看不见,也找不到下去的路,我呼喊依风他也不回应,“依风依风”。
哎,原来是个梦呀,吓死我了,还好是个梦。摸摸头上一头汗,想起来洗洗,但是因为我睡在榻里面怕把芙熙吵醒就没动只是把被子掀开把一条胳膊一条腿露出去散散热。“一盆桔,两盆桔”我在心里都默念到899盆桔了还是没有睡意,就翻了个身把脸朝向里屋,一团若有若无得光线一直在那晃动,我以为眼睛花了揉揉眼微光还是有。
“二姐,快醒醒,二姐,二姐”我使劲的推芙熙,想把她推醒,但是她扒开我的手翻了个身脸朝外继续睡,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下榻床上鞋走向那若有若无得微光,走近才发现这若有若无的光居然是二叔家的香炉发出来的,我伸手碰了碰香炉,香炉摸了上去有丝丝凉意。
检查了没有什么东西扭头准备回去睡觉,一转身发现周围好似亮了些许,仔细一看我居然在上祖祠堂里。这是怎么回事,上祖祠堂在地泉边上,离二叔家还有那么远,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麻麻的,一步也不敢动,上次地泉打水的事虽说不知道是否存在但已经让我胆战心惊,这昏暗的环境让我一点都没有安全感。
“二姐二叔二婶二姐”我喊了几遍,没有人回答,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我已经断定我现在确实不在二叔家。仔细看看周围,代代先人的牌位、打坐的榻垫、永远不会熄灭的三支冥香,这一切确实我们的先祖祠堂呀,我放开了些胆子走到烛台前把烛火点上,烛台就是将桔根削砍的枝条嵌入石缝中,用的时候点上会有些许光芒。点燃烛火后确实清晰了不少,这里离村子那么远我也不能跑回去,估计今晚就得在这过一夜了,等到天亮了二叔他们发现我不在家肯定会来找我的,我这样安慰自己。经过这翻惊吓怕是也睡不着了,就想这些天的怪事,想到阿娘跟阿爹说的那半本祖籍残卷我想既然我家没有找到会不会在祠堂的某个角落呀,刚好自己现在在祠堂,也没人来,索性就把祠堂也翻一遍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