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大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椒果子
陈老太爷每说一个字,都是费了好大力。
许承烟这时才着急,他拉着陈老太爷的手说:“师傅说什么,我都依。”
陈老太爷回想起,年轻时,自己被师兄欺负的事,便气血攻心,毒液随着气血快速游走,这让陈老太爷十分难过。
他用最后的力气对许承烟说道:“你去中原,百仙山庄,投奔我的师兄,黄原宫,他虽是我师兄,但我从小受他气多,你去投奔,定要出了我当年所受之气,把他的百仙山庄,弄个鸡犬不宁。”
许承烟连连点头说道:“只要师傅身子骨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行。”
许承烟真的是着急了,他的眼睛,似乎流出了泪水,陈老太爷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心里所想的事情,如今托付给了四位徒弟。
曾经,他想成为一名威震八方的大侠,怎奈世道乱,人心险恶,妖魔横行,他被师兄挫。
曾经,他想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商贾,怎奈想的到,做起事来很困苦,天公不能遂人愿。
曾经,他也有过一段情,怎奈世事无情,多方阻隔,两难行。
曾经,他也被人欺,被人骑,师兄坏他,师傅骂,师兄师弟恨别离。
床榻前,许承烟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陈老太爷轻轻的拍了拍许承烟的脑袋说道:“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吃亏。”
这小弟子,让陈老太爷有些放不下心,但是人总有一死,总有要将烦恼留给后人的。
陈老太爷对许承烟温柔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把有富叫进来。”
许承烟娇小的身体,站在陈老太爷前面,不肯离开,陈老太爷勉强的支撑着身体的笑道:“去吧,把有富叫进来。”
许承烟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陈老太爷捂起了胸口,毒气是越来越重了,他遥想上一个月遇到神仙的事,心中便有些后悔。
这些丹药,害了自己,既然种下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了。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什么法宝,秘籍,金银财宝,儿女佳人,通通是过眼烟云。
死了,什么都带不走,只让后世徒增烦恼。
这时,有富打门外走了进来,他身穿蓝布长衫,头带一顶方帽,脚下黑漆布靴,身子微微弓了一些,样子十分忠诚。
有富来到陈老太爷床前,便低声问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老太爷望着眼前的有富,这有富对自己十分忠诚,大事小情,都处理的很好,这两天,自己毒气攻心,有富更是跑上跑下,而且还急的长了满嘴的大火泡。
陈老太爷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我四个徒弟都已安排妥当,他们也该到外面受一些磨练,我创的这一份家业,就有你掌管吧。”
有富却连忙上前,哭丧着脸说道:“这怎么能行,老爷,你可不能托付给我。”
陈老太爷打被褥底下,翻出了一份遗言,他将遗言亲手按在了有富的手上,有富这才哆嗦的接过来。
这时,陈老太爷像是了却所有事情一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了。
有富站立在前,发现老爷不再说话,身体似乎有些僵硬,面色也有些发青,这才意识到,陈老太爷已经驾鹤西游了。
不想当大侠 第五章 闹出殡(一)
陈府,在江西城内外,是有名的大府,陈老太爷定居此地,终于此地。
这日,天气阴霾,街边少行人,但是陈府内外,人却挤满厅堂之上,气氛凄凉。
厅堂前放有一供台,供台上方供放“陈会颜”陈老太爷灵位。
供台下方,放置一口金丝楠木宽口大棺,棺木盖侧放在旁,陈老太爷静躺棺木之中,他双目紧闭,面色发青,一身丝绸蓝色长衫,脚下黑漆布鞋。
头带红色高帽,老太爷这身打扮全是有富连夜给穿戴好的。
棺木旁,围着众人,这些人,都是与陈老太爷走的不远不近的亲人,朋友,老太爷一死,这些人便以为能分些东西,哪里想到,财产都分与了有富,让他们空跑一趟。
而这一场葬礼,也均由有富主持。
有富身穿白色孝服,站在棺木前方,朝着陈老太爷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陈老太爷生前无子,只有四位徒弟,现有唐傲风,卢敬升,袁星连,许承烟,上前叩拜,以尽孝道。”
这徒弟四人从有福身边站了出来,他们身穿孝服,头带孝带,立在棺木前,个自摆出表情。
唐傲风,站立挺直,不留半点泪水。
卢敬升用袖擦泪痛不欲生,而且还悲惨呼唤师傅。
袁星脸却是一脸忧郁,精神不佳,似是病情加重一般。
许承烟这淘气鬼,却是垂头丧气,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四个人同时跪拜在棺木前,各自磕了三个响头,卢敬升用力过大,额头磕出了血痕。
这陈老太爷临终前的安排,却让这四人,走出了各自的道路。
四人礼毕,有富便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各位宾客,老爷以驾鹤西游,现有你们送终,陈老爷在天之灵也算心满意足了。”
有富话音一落,便叫了四名脚夫,这四名脚夫,满身肌肉,腿部粗壮,似有无尽力气。
有富便指挥脚扶,将陈老太爷的棺木盖上,一切准备齐全,便起棺出殡。
陈老太爷的四位徒弟在前方打幡,后方跟着脚夫,这四名脚夫,分成四角,将陈老太爷的灵柩,抬在中央。
有富是每走一步,撒下一些纸钱。
这白事,做的是场面极大,宾客家人,浩浩荡荡,行在后面,排成一条长蛇阵。
天空灰蒙蒙一片,酒家饭庄老板,因店中无客,便闲站在街边,看着陈家的热闹。
这可谓是天气阴霾,街景凄凉,商家商贩,站在店旁,无客进门,东张西望,陈家白事,心自有量,人以西去,万事结亡。
陈老太爷这出殡的天气,实在是不好,天空渐渐发黑,似乎要下雨,忽然微风稍起,街边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加快脚步,朝家中方向而行。
有富抖了抖白衣衣袖,抬手望向天空,天气黑蒙蒙的,眼看就要暴雨降至,他回身看了看送葬队伍,心里也不是滋味。
就在送葬人群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间黑风大起,这黑风,幻化成两道不同的风,左一道旋风,右一道沙石风。
这两道风,直奔四名脚夫,四名脚夫,身强力壮,站立住身子,顶着狂风,这风越吹越大,四个人眼见就要被风吹飞了出去。
唐傲风,威风凛凛的站在风中,目视前方。
星连吃了一惊,他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许变化,只看到在他们前方,出现了强烈的黑风暴,黑风暴的范围不大不小,在三人范围之内。
这风暴,成圆形范围刮起,风中卷扬起沙石、树枝、杂物。
街道之中,以没有其他行人,街边看热闹的小贩见天色不好,又突然起了这样的风暴,便赶紧回身,将店门紧紧的关闭。
黑风暴,来的突然,星连踏步向前,面露病态,眼睛不眨,气度不凡的说道:“前方是何妖孽,敢挡去路。”
黑风暴之中,只有风响,只见风暴之内,迅速吹出一股强大的龙卷风,这龙卷风,风中缠沙,黑气笼罩,速度很快,风高有两米左右,直奔送葬人群。
星连见情形不好,心知此时若招呼后面人躲开,必会大乱。
唐傲风却迎风而站,挥出拳头,像龙卷风击去,唐傲风这一拳,是他从小每日每夜苦炼出来的。
拳风威猛,刚硬,就如唐傲风的为人。
黑色的龙卷风与唐傲风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唐傲风自然是打不到龙卷风的,龙卷风高速旋转,将唐傲风的拳头,刮出了几道血痕。
事情,突然变的糟糕。
有富站在原地,看傻了眼。
龙卷风顺着唐傲风的身体,卷了过去,这风力之大,让人难以想象,唐傲风瞬间被龙卷风刮到了天上,然后顺着风力给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龙卷风向前,无法阻挡,星连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后方,他心道:“不好。”
四个脚夫被刚才的那两道风吹的东倒西歪,陈老太爷的灵柩已经落在地上,后面的家属朋友也是乱做一团,看这风势凶猛,跑的跑,散的散。
许承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来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他左手高举,右手抓紧石头,伸向后方蓄力,当龙卷风接近星连的时候。
许承烟将石头扔出。
风力强大,这拳头大小的石头就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一般,顺着风势就刮上了天。
那圆形的黑色风暴,原地不动,在风沙走石之中,突然传来沙哑的笑声,紧接着就听一沙哑的嗓音说道:“陈会颜的徒儿太不济了,小小的一阵风,都抵挡不住。”
沙哑的声音一落,就见那团黑色的风暴四处飘散,被风刮起的沙土、树枝瞬间像是雨点一般落下,在那里面,站立一人。
这人身穿黄麻布衣,脚踏黄草鞋,面部皱纹颇多,眼睛似老鼠,白色胡须左边留,且只有两根。
他左手朝正前方伸直着,且手化为剑指,剑指之上,系挂着的一红绳黄布包,布包有手掌大小,上有金灿灿的一个“灵”字。
星连却被风刮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卢敬升用身体护在了陈老太爷的灵柩前边,他双手大张,迎风而站。
龙卷风丝毫没有停歇,直奔陈老太爷的灵柩。
不想当大侠 第六章 闹出殡(二)
卢敬升,失声嘶吼,双手向俩侧伸直,迎风而立,肥胖的脸蛋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许承烟年纪尚小,看到师兄们拼命死守师傅的灵柩,心里有说不出的百般滋味,他也迎上前去,挡在卢敬升前面。
龙卷风眨眼功夫,就到了许承烟眼前,许承烟用手挡住眼睛,这样,确保风沙不会吹入眼中。
风势凶猛,许承烟身体娇小,弱不禁风,这一下,他的身体就被卷上了天。
许承烟双手在风中挥舞,左手抓一下,右手挠一下,却是没有什么可抓之物,龙卷风前行,卢敬升也跟着被风甩飞了起来,他的样子十分惶恐。
许承烟却被风给甩出了风圈,“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许承烟是屁股着地,这给他疼的,呲牙咧嘴,脸上的那块黑色胎记,也被风甩飞了下去。
一张俊秀的脸蛋,露出了真面目。
紧接着,卢敬升也发出了一声惨叫,他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有富在一旁看这情形,倒退了两步。
龙卷风吹到陈老太爷的灵柩处,那四名脚夫,本想护住灵柩,可是风力太强,这四名脚夫直接被卷飞了出去,他们在空中,双手双脚胡乱挥舞,却也落了一个摔在地上的下场。
陈老太爷的灵柩直接被风刮的立了起来,龙卷风也是瞬间消散。
红木棺材盖,朝着地面竖直的躺落下来,棺木立在道路当中,陈老太爷的尸首,露在外面。
身穿黄麻布衣之人,朝陈老太爷灵柩慢步踱去,他面露坏笑,两根胡须也是微微翘起,样子得意。
唐傲风从这人身后,箭步冲来,刚猛拳头,朝向这人的后胸袭去。
那人的背后,却突然生风,风中缠满沙石,沙石瞬间凝成护盾的形状,唐傲风刚猛的拳头,结结实实的重击在风沙护盾上。
风沙护盾完好无损,唐傲风的刚拳却出现了血痕,疼痛感觉,让唐傲风按觉屈辱,他从小苦练的拳法,如今派不上半点用场。
星连公子却不一样,他从地上起来,确是先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在走到那人旁边,然后作揖问道:“在下,袁星连,今日不知何事,冒犯前辈,且为何要在家师出殡时,大闹。”
许承烟左手揉着屁股,起身小步蹭到星连师兄身后,用手指着黄麻布衣之人质问:“你这老妖怪,用妖法害人。”
许承烟说完这话,脑袋和身体缩躲在了袁星连的身后。
黄麻布衣之人用两根手指缕了缕他仅有的两根胡须,然后说道:“怪就怪,你们师傅,已经成为丹药了,我今天就要拿走你师傅的尸首。”
黄麻布衣,说完这话,便将自己的衣袖一撩,一阵风沙,向袁星连吹去,这风沙,来的及,沙子多,威力猛。
袁星连连忙抬起衣袖,遮挡住面门,这风沙,如若吹进眼里,可难处理。
风沙呼呼作响,在风沙声中,只闻那人沙哑着嗓子说:“什么大侠,武功,全是狗屁。”
许承烟在袁星连身后,揉了几下屁股,缓解一下疼痛,就像是老鼠一般,快速的从袁星连的身后,窜了出去。
许承烟那一双小腿,跑的灵活,他这速度,跑出了风沙袭来的范围。
黄麻布衣看了一眼,不屑一顾的说道:“一只小老鼠而已,有多大作为。”
许承烟弯下腰去,朝着黄麻布衣的方向,直冲冲的跑过来。
陈老太爷,生前只教给这四位徒弟皮毛功夫,只因他怕这四位徒弟,在外惹是生非,如今西去,却不想今日发生之事。
许承烟,低头前冲,有福在旁,上前,一把拉住了许承烟的手臂,许承烟被有福拉住之后大喊:“你拉我做什么,师傅他老人家。”
有富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许承烟的嘴巴,然后低声说:“你们师兄弟四个人,都不是他对手,把他惹怒了,咱们都会死。”
有富毕竟是陈老太爷的老管家,处理事情,想的全面,眼前这人,就是要夺走陈老太爷的尸身,若是强行阻拦,怕他们这一队人马,都要遭殃。
许承烟用另外一只手,使劲掰着有富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可是怎么掰也掰不开,许承烟只有呲着牙,朝着有富,露出愤怒的表情。
袁星连被风沙控制着,唐傲风被风沙盾挡着。
卢敬升摔在地上,却是摔晕了,他横躺在街边,一动不动。
有富拉着许承烟的手臂,眼睁睁的看着黄麻布衣走向陈老太爷的灵柩,而那些送葬的亲戚朋友,包括那四名脚夫,都被这黄麻布衣的风力给吓跑了。
天,阴沉沉的,忽然几滴雨水,打在了许承烟的小脑瓜上,他小小年纪,怒目凝视着黄麻布衣。
黄麻布衣慢慢的将手,伸进了陈老太爷的棺木中,陈老太爷的尸身,立在棺木里,任由黄麻布衣摆布。
有富此时看出,黄麻布衣方才,用了高明的手段,他利用风将棺木立了起来,然后将盖子掀翻在地上,陈老太爷是一直立在棺木里的,没有倒出来,是因棺木的前后有对流风,直接将棺木顶在了中央。
这风,控制的范围,及小,手法高的吓人。
有富看在眼里,话留在心中。
黄麻布衣一手将陈老太爷的尸身扶了出来。
唐傲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拳头不停的打在风沙盾上,双手已经出了不少血痕,他的嘴中不停的咆哮着:“放下我师傅,放下我师傅。”
袁星连被风沙困住,衣袖遮脸。只看他孝服之上,被风沙刮出了大大小小,数道口子,他的身子,却是在向前慢移。
天空,已是黑压压的一片,阴云覆盖,雨滴越落越多。
许承烟眼睁睁的看着黄麻布衣将自己的师傅,用风力给吹走了,自己却是被有富拉着,无能为力。
黄麻布衣人影远去在街边的时候,还回头,朝着许承烟坏笑了一下,然后,用沙哑的声音,用风传声:“等你当了人们所称的大侠,再来找我报仇吧。”
雨水,越下越大,这时,有富松开了许承烟的手臂,许承烟却是掉头,用小拳头,狠命的砸向有富的身上。
在黄麻布衣远去的时候,袁星连周边的风沙,才被止住,唐傲风身前的风沙盾才消失不见。
这一天,他们弄丢了师傅的遗体。
不想当大侠 第七章 兄弟四散
大雨,下了七天七夜,江西城内外,发了大水,这可苦了街边的买卖家,行人不出,买卖不做。
许承烟这几日,也是足不出户,他坐在窗边,用手指捅着窗户纸,大大小小的窟窿,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他小小年纪,却被心事所烦,他想起有富与那身穿黄麻布衣之人,心中就恼怒。
就在此时,房门处传来“当当当”三声轻响,紧接着就传来一娃儿稚嫩的声音:“有富管家在大厅等你哩,承烟哥哥。”
“知道了,你且先回吧,我先收拾收拾,在去。”许承烟听到有富这名字,就将手指,重重的在窗纸上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他的眼睛,像窟窿外瞄去,外面依旧下雨,只看白石小路上,星连师兄像往日一样,身着白色长衫,手持一把竹伞,竹伞顶端,绘有一丹顶鹤图。
他的身子正踱步向前,走路姿势显是格外高贵典雅。
许承烟若是平时看到这星连师兄这姿势,定要想办法捉弄一番,但此时,他心情不佳,也就没了心思。
这时,他从窟窿里,又看到一身穿绿衣锦袍的小娃儿,这娃儿,大约六七岁左右,是陈老太爷生前在街边捡来的,取名为陈焕儿,当为自己的养子。
这娃儿也是十分讨喜,不但师兄弟四人对他喜爱,陈老太爷对焕儿,也是关爱有佳,每有好吃好喝,都要叫来。
许承烟小小年纪,便叹出了一口长气,他起身,在屋里找了一件破旧的衣裳,穿了起来这衣服,脏兮兮的,穿戴起来,活像是一个不爱干净的小公子。
穿戴好之后,他便来到了陈府的大厅。
陈府大厅,格局没有变化,几张红木椅字,放置两侧,厅堂之上,供着陈老太爷的灵位,灵位之下,放有三盘供果。
许承烟到的时候,他的三位师兄,已经先来一步,有富见许承烟来了面色沉重的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然后低沉说道:“你们四位已经来了,陈老太爷吩咐的事情,我现在就说吧。”
有富一边说,一边查看着这四人的脸色。
许承烟瞪了有富一眼,便没有看他。
有富干咳了一下,继续说道:“陈老太爷生前,叫四位完成他的心愿,傲风啊,你应该去游历四方,练好功夫,在寻那身穿黄麻布衣之人报仇啊。”
唐傲风被有富说的脸色通红,血气上涌,他却是恨自己,不恨别人,只怪自己功夫不到家,才让人欺辱。
有富又对卢敬升说道:“陈老太爷生前,就想好好的开一家饭庄客栈,如果你有心意,就及时动身吧,我这里早就准备好二百两银子了,你且拿去,快快开张吧,也早日完成老爷子的心愿。”
有富边说,边站立起身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两张一百两银票。
卢敬升站在那里,伸出双手,从有富的手里,接过了这两张一百两银票,然后朝着周围,一抱拳说道:“兄弟们,我这就先去了,有事,去兴阳城风来客栈吧。”
卢敬升对师兄弟没有不舍的样子,他将那两百两银票放在袖口之中,拂袖而去。
许承烟看到卢敬升就甩下了这样一句话,走了,心里便有些说不出滋味,他们虽不是亲兄弟,但也是十来年的师兄弟了。
师傅一去,陈府就成了散沙。
有富看着袁星连说道:“星连啊。”
“你且不用说,我现在就走。”袁星连早已看透有富要做什么,他伸了伸自己修长的手指,然后扶着许承烟的肩膀上,说道:“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我们走吧。”
有富在一旁,委屈的厉害,他将一只手高高抬起,嘴里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袁星连也不与有富回话,一只手扯着许承烟的破烂衣服,就往外走,许承烟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被袁星连给扯出了门外。
到了门外,许承烟拉着星连师兄,站定了脚步,问道:“你这是怎了星连师兄。”
袁星连朝着大厅红漆门处看了一眼,然后幽幽的说道:“你是察觉不到,这有富管家,就是要哄我们快些离开呢,二师兄最会察言观色,他最先离开,也就说明,这其中一定有事情。”
许承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是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他眼睛转了两圈,便说道:“师兄,也要离家了么”
袁星连叹了一口气,便说道:“你且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在醉行湖酒楼见面再谈。”
许承烟虽不明白师兄的用意,但他想起师傅的遗愿,心里琢磨,却是该去寻找他那素未谋面的师伯了。
许承烟辞了星连师兄,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一些细软银两,两件换洗衣裳,回想了一下师傅所说的遗言,便拿着一把竹伞离开了家。
天空,雨稍微小了一些,街边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几个娃儿,在街边,手撑雨伞,在那积水坑处,光脚嬉戏。
过不得一会,几个娃儿家里的长辈,便跑来拽住娃儿的耳朵,嘴里愤愤的训斥着娃儿贪玩淘气,并向家中走去。
许承烟撑着竹伞,在街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哀伤,他自小,孤苦,流浪,幸好遇见师傅,方才有些家的温暖。
他很调皮,总是戏弄星连师兄与师傅,但这俩人,却从不责骂他,给他的却是宽容,时间一久,助长了他调皮捣蛋的性格。
有些事情,他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些坏点子,让人措手不及。
许承烟看了好一会,方才反映过来,他发呆了许久,他的脚向前踏出,却踩入了水坑,一只破旧的布鞋瞬间就湿透了。
可是,他的心里并不在意,他双手摆动着,朝着醉行湖酒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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