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太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拾筝
随行的夫人不多,昭德要坐镇长安,丞相夫人年纪大了不能舟车劳顿,上官鸢要照看着孩子和还在昏迷的孟令于,所以只有吏部礼部工部刑部四位大人的夫人来了,马车一停她们就围了过来,跟随容兕一块进去,并不到男人的场合去凑。
看着行宫外面驻扎的士兵,工部尚书的夫人忧心忡忡:“这么多兵马,就像是要打仗一样。”
第一千两百二十五章 武王无事
其他夫人同样这么想,看看容兕,她却十分淡定,满身端正的往前走,她都从容,其他夫人也不好再多说。
进了行宫各自到地方住下,没一会儿永锦就过来了。
他养回来了不少精神,高高瘦瘦,换了月白色的劲装,外穿着黑色熊皮短袄,带着熊皮雪帽,一路大步流星,身后跟着几个禁军,意气风发的跑进来。
“婶婶。”
容兕刚刚洗了手,被他突然进来吓了一下,赶紧见礼:“皇上。”
“婶婶。”永锦拉着她一块坐下,挥推左右喜色难掩:“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武王没事,我刚刚收到了密报,他已经赶着回来了。”
容兕喜不自禁:“当真吗”
“真的。”永锦信誓旦旦:“所以婶婶,你别担心,我都多久没见你开心了”
容兕垂眼,鼻子一酸忙憋了回去:“既然是密报,皇上可还告诉了其他人”
“没有,现在只有你知我知。”永锦见她眼圈泛红,便转了话题:“明日正式祭天,只怕那些抱着狼子野心的人不会善了,侯夫人没醒,李军侯虽然来了,可我看他依旧心不在焉,而且丞相的意思,就是引蛇出洞,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埋着祸根,不如痛痛快快的除掉他们,或许很冒险,可是自我登基,发生了太多艰险的事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只是明日可能会吓到你。”
自容兕在他病重的时候细心看顾,永锦与她的关系就极好,眼中的担忧都藏不住,容兕温声道:“臣妇历经了三朝,风浪也见过不少,皇上不必担心。”
永锦抿抿唇,这才点点头。
知道云徵好好地,容兕心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强撑的精神一散,天色刚刚擦黑,她就熟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嬷嬷来唤她起床了她才醒,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夜,她神清气爽,却也知道今日要应付的事情会十分棘手。
各位夫人都穿了相应品级的服制,跟着容兕先去恭候永锦,永锦换了一身黑色的龙袍,小小少年霸气尽显,他手持一柄玉如意走着出来,容兕跟在身后,其他夫人相随,迎着鹅毛大雪往法坛走去,百官皆换了朝服等候,禁军肃穆以待,外围还有坚甲利刃的士兵。
百官立于法坛之下,祭坛已经摆好,永锦并不怯场,步伐稳重腰背挺直,不慌不忙的走上去,容兕落后他九步跟着,其他夫人则随边关一起站在法坛之下。
冬祭祈福,实则告慰天地祖先,感谢这一年庇佑厚待,以期来年再度保佑。
礼部尚书拿着圣旨,等永锦走上高台了,这才展开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永锦从容的听着,目光从百官身上掠过,眼中已经有了威压,底下不少人都神色莫测眼波相交,这些小动作在法坛上看的一清二楚。
法坛之下,禁军里的玉坤寒能看见法坛上的容兕,成亲多年,她的气度越发贵气从容,站在永锦身后面对百官,不惊不慌,如能总揽全局。
只是她越好,玉坤寒心里越恨。
都是玉府的小姐,玉淑却一世不顺,最后连妃陵都进不去,凭什么
第一千两百二十六章 法坛叛军
他下意识的握紧刀柄,容兕却突然看了过来,自她回来,还没见过玉坤寒呢,只听上官鸢说了玉坤寒回来了,却没见过,现在,容兕却在那么多禁军中一眼看到了他,玉坤寒慌了一下,出于本能的低头躲避,根本不敢与她对视,容兕稍有失望,也不再看他。
玉西泽说玉坤寒白白跟了步遂臣几年,心性别扭了不少,胆气却是一丝未涨,看来说的没错。
圣旨宣读完毕,礼部尚书将卷轴裹好,永锦大袖一展,转过去持香敬天,他稍稍弯腰,所有人都必须跪下,敬香敬酒呈送五谷,每一套礼数都不能出差错,最后,还需他亲自将玉玦放入石匣中,用以安置在石柱上。
永锦拿起玉玦,刚要放置在石匣里,突然就有人跳出来大喊:“旁支子弟,怎配祭天”
这一声喊,立刻有许多人响应,事发突然,守卫的士兵和禁军一愣,立刻拔剑提枪,百官尽数回头,却有不少人迅速离开法坛之下,站在了另一侧。
不少将军也走开了,唯有跟着三位军侯战场拼杀过的将军稳站不动,看着那些闹事的拉长了脸,法坛周围也冒出了不少武器良莠不齐的部队,老弱相间,算不得强悍,但是足足有万数之多,人人弓箭在手对准了法坛,只等一声令下就放弦齐射。
法坛上的人,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李兴怀和其他将军立马接过多余的大刀站在最前面,看着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周身都是即将迸发的战意。
但永锦如同没听见一样,继续把玉玦放在石匣里,盖上盖子,抱着去放进石柱,礼部尚书帮忙捧盒,法坛上的人都像是与那些人隔绝了一样。
等石匣归位,永锦这才回头,法坛之下已经兵刃相向,那些地方主官气势如虹,周围良莠不齐的部队更是杀意慢慢,他们在人数上占了上风,为此战意昂扬。
永锦上前几步,看着他们扬声说道:“朕为旁支,却也是皇族血脉,尔等有何不服”
“宣华帝子嗣众多。”又有人大喊:“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窃取江山与云祁双勾结,陷害宣华帝子嗣,还害死威帝,自你登基,燕国就是多事之秋,长安瘟疫,就是上天的惩罚,今日,便要了你黄口小儿的命,再次平息天怒。”
果然,他们打着皇家血脉的旗号闹事,一如史书中陈胜吴广起兵时,把早已经命归黄泉的扶苏拎出来溜溜一样,为的就是师出有名,哄骗一些不知情的盲目之人。
永锦静静地听他说完才道:“尔等耳目闭塞,说之无用,既然愿意自欺欺人,朕也不想解释,但是朕不愿意滥杀无辜,更不想让你等为人所用,所以,请武王妃来说一说这多事之秋的缘由。”
让自己解释容兕狐疑的领旨,看着那些闹事的人,心里飞快的转:“宣华帝登基之初,燕国强盛,兵强马壮,虽有天灾**,但是国库充盈,百姓温饱有余,街上难见乞者,可宣华十五年,美人入宫无数,宫宇修建无度,国库再无盈余。
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一劝二骂三施恩
宣华十六年,齐燕大战,户部紧跟军饷,宣华帝无法修建宫宇招纳美人,军饷没有一次拖欠,发生天灾,赈灾银也没有不拨的,宣华二十三年,齐燕大战结束,宣华帝再次选秀修建宫宇,国库再度入不敷出,以至于军饷连连受挫,威帝元年,国库已无盈余,户部难支,镇南王谋反,滇南开战。
自宣华朝起,燕国国势渐微,你们没看见吗宣华帝子嗣众多不假,可除了昭德大长公主,可还有其他人留有子嗣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帝王,要之何用尔等口口声声说皇上登基之后是多事之秋,字字句句奉宣华帝一脉为正宗。
那你们可扪心自问为何黔南发生天花官员瞒报可扪心自问是何人将天花带入长安妄图以此动乱朝廷可扪心自问皇上登基之后减免税赋你们受益多少可扪心自问皇上重病时趁机打压对手之事皇上有无追究朝廷愿意一笑泯之宽恕尔等,以此祭天告慰仙灵,尔等却借机寻事,其心可诛。”
她说不出多么振奋人心的话,也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但是所讲皆为事实,周围良莠不齐的部队都沉默了,像是头次考虑这些问题。
“现在滇南平定了,边关安稳了,朝廷减免税赋了,你们还有何不满”容兕放开声音:“好好的地不种好好的兵不当,半年一次的军饷拿在手里难花吗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吗非要跟着一群贪生怕死,不敢到边关去保家卫国,只敢窝里横肖想荣华富贵的人闹事吗
今日皇上的确在这里,百官也在这里,的确,只要你们成功了,那你们就替某些心怀叵测的人达到了目的,但接下来,就是各地起兵,天下大乱,届时男子皆上战场厮杀,妻女在家守望,征战动乱,妻女于乱世中能否自保平安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能否守住”
这话实在,那些人越发动摇,其他倒没什么可说的额,可减免税赋,确实是在在让所有人都尝到了甜头。
永锦适时开口:“尔等住手,朕既往不咎,但是始作俑者,朕绝对不会放过。”
一劝二骂三施恩,效果立现。
看着周围兵马动摇,容兕这才明显永锦为何让自己来说,这些人会跟着起兵,不就是不信朝廷官员了吗自己一个不曾抛头露面的妇人说出来的话,却比那些大臣说出的更管用,而且以自己来说挂念妻儿的话,更能让这些人心有所感。
只要这些兵马动摇了,那其他人,就没有任何需要提防的意义了。
有人带头放下的兵器,有人想跟随,却再次有人大喝:“妖言惑众,此女毒杀太皇太后和太后,说的话更不可信。”
此话一出,那些人就又开始犹豫。
一群墙头草。
“不要听他们废话,杀了他们,拥立明君。”
大喝一声,即刻有忠心果断的将军冲了上来,他们已经站了立场,就算是现在放弃,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唯有奋力一搏,找寻一个成功的机会。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一人一马便是千军万马
这一动手,护卫的士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百官急速后退,前面有士兵挡着,禁军也与周围的士兵打杀起来,不断的有人想往法坛上冲,却一次次被击退。
周围的人放弦射箭,容兕立马拉着永锦跑向祭坛,吏部尚书周贤一个箭步,抓住永锦就把他往石桌底下塞,又慌忙把容兕也推了进去,自己推在石桌口子处挡住,被一支羽箭射中肩膀,永锦和容兕赶紧把他拖进来。
法坛受袭,禁军迅速还击,叛军的箭雨也退了,容兕急忙出去,把被射伤的禁军拖过来石桌这边,让他们自己按着伤口,她没有惊慌大叫,这让永锦也没有慌,也赶紧出来帮忙,以防叛军再次射来箭雨。
小小的皇陵法坛厮杀冲锋的声音恨不得震破天际,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倒下,人人下手无情,只管一味砍杀,既然已经动手,不如直接斩草除根。
永锦到底是年少,定力不够,看着不断被砍杀的人呢,稍稍露了怯,他刚有不安,手腕就被握住,容兕看着混乱的场面面不改色:“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
永锦看看她,锦衣华服之下,她从容有度,就连眼睛里都是波澜不惊,于是慢慢定下心来,可看着人数上不占优势的士兵和禁军,依旧难以彻底安心。
这次祭天,除了有李兴怀带回来的三千北州兵马护驾,还有两千禁军相随,可是人数上到底不足。
厮杀愈裂,一方精兵强将,一方老弱病残,一方人数众多,一方帮手不足,双方都没有占到优势,百官撤到了法坛附近,可地方的士兵依旧在连连后退,禁军也有些吃不消了。
玉坤寒满脸是血,看着密密麻麻的敌人怒不可遏,提着大刀,不管一切的砍杀着,若不是有衣服,他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砍向谁了。
叛军继续往前攻,行宫的守卫都赶到了,可很快就被消灭,百官不得不撤上法坛,玉西泽本能的走到容兕前面,微微抬手把她和永锦都挡在身后,丞相也忙护着永锦,大臣们把永锦围在了中间,以防叛军伤了他。
眼见着士兵和禁军都死伤大半,李兴怀他们也要顶不住了,叛军越发兴奋,永锦就在法坛之上,百官也在法坛之上,只要杀了这些士兵和禁军,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们奋力冲击,厮杀不止,这一下,就连容兕的心里也提起来了。
可是突然,远处的厮杀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得停住了一般,慢慢的,这种停下的直觉向法坛蔓延,上万人的喊杀像是突然有了默契一样同时落下,不知所以的人都往一个方向看去。
所有人都停下了,一股犹如千军万马办的强大气势,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样,从远处扑向了所有人。
杀气,浓烈到狂风都不可化解的杀气。
法坛上的人也都看去,他们想看看是谁在这个时候带了援军过来。
远处皇陵入口的大道上,一人一马迎着鹅毛大雪慢慢走着,马上的人一身黑衣,飘扬的发丝带了些许霜华,身上没有任何兵器,身后亦没有一兵一卒。
他就这么走了过来,不张扬,不狂妄,却施展着最强大的威压。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真当本王会死
“武王”
有人认出他了,一声喊,顿时吓傻了大片的人,恐惧在叛军中迅速蔓延,希望却在法坛上亮起。
容兕从玉西泽身后微微错出,看着骑马而来的云徵,面对叛军亦不曾胆怯的她,却浑身战栗到不能站稳。
他骑着马,从叛军中慢慢走过,凡是挡路之人,都本能的让开,然后放下无力抓握的兵器。
云徵把他们一一扫过,声音低沉:“你们真当本王会死”
无人应声,就连气焰最为嚣张的喊话之人,此刻也没有半分力气叫嚣。
走到法坛之下,他勒马停住,李兴怀几人立刻抱拳跪下:“参见王爷。”
法坛上的百官也立刻跪下:“参见王爷。”
云徵看向容兕,眼中的千言万语被他轻轻一扫淡淡带过,回头看着那些叛军,目光冰凉周身杀气:“还要继续”
继续谁敢
“当”有人丢了兵器,很快就有人跟着丢了兵器。
所有叛军,除了打一打土匪山贼,何时上过战场
云徵那周身的杀气,是杀戮无数之后才有的气势,他们胆怯,甚至不敢直视他。
武王威名早已广传,此刻见了真人,再被震慑,哪敢放肆
一下子,叛军全部都跪拜在了地上,可那几个想要拼死一搏放弃后路的将军不愿,提着大刀战战兢兢,然后一拥而上杀向云徵。
他们没见识过云徵的厉害,妄图合力把他斩杀。
云徵面不改色,根本没有动手,他们几人就被羽箭穿心。
叛军们吓坏了,可是抬头一看才发现,皇陵周围,已多了一支杀气肆意的部队,人数不足一千,却抵得上千军万马。
这是援军
百官看着那些人,心里顿时大喜。
云徵下马,微不可察的稍稍踉跄,李兴怀细心的发觉,起身站在他身边,随他一块走上法坛以防万一。
他的步伐很飘,脸色也极为不好,健壮的身子竟然瘦弱了下来,满头长发半染霜华。
容兕几乎不敢认他,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心碎出声,百官见此,亦是震惊,就连永锦,都睁大了眼睛。
“武王”
云徵上了法坛,抱拳跪下:“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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