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太甜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拾筝
“你不吃不喝,哪里就能了”张九郎摇头:“还是等明年正月,我再带她去吧。”
昭德笑而不语,云暖急了:“不,我要和母亲一块回去。”
“那你不吃东西。”他死咬着这一点,云暖也明白过来了,咬着唇,顿时委屈的不行。
昭德把孩子交给张九郎:“你娘呢我去问个好。”
“就在府上呢,这几日怕府里的人疏忽,所以没走。”张九郎抱着孩子出来:“快去告诉老夫人。”
外面的嬷嬷应了,教养嬷嬷又忙来领着昭德去洗漱换衣,张九郎这才过来坐下来,抱着孩子,看着云暖不晓得要说什么”
云暖靠着引枕,瞪着他声音小小的:“告我的状,好玩吗”
他龇牙笑了一个:“你没听岳母说嘛,二妹明年三月就要出阁了,**月份带你回去,想必要操劳的事情一大堆呢,你得赶快把身子养好。”
云暖不吭声了,看了看他怀里已经醒了的孩子,把手伸出来:“我抱抱。”
“小心点啊。”张九郎把孩子小心的给她:“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都行。”她着实没胃口,但是看见昭德了,心里欢喜,也想着吃些东西。
张九郎给她多垫了一方引枕:“行,那你小心些,我去看看。”
他叫了教养嬷嬷进来陪着,这才出去打点。
有昭德陪着,张九郎得空离开了半日,边城里要打听一个人不算难事,问了林军侯的夫人,他就晓得玉坤寒住哪了。
一个藏在小巷子里的院子,很小,就两间屋子,一间睡觉,一间像是会客的堂屋,屋里屋外只有桌椅床铺,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比客栈都要简单,称得上是家徒四壁,院子里拉了根绳,挂着洗过了衣服,应该没拧,淅淅沥沥的还流着水。
玉坤寒在井边刷鞋,赤着上身,对不请自来的张九郎视而不见。
“就你一个人”张九郎四处看了看:“好歹也是个三等将军,军侯给你拨了宅子,而且这些事,请人做就好了。”
他提了一桶水起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张九郎没接话,走到他跟前抱拳:“多谢。”
三婆婆家出事的手法,让他想起了在猎场被活活打死的苏陌月,所以,他觉得此事应该与玉坤寒有关,除了他,张九郎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狠厉。
“不需要。”他把水冲在刷过的鞋上,拿起来甩了甩就丢在一块木板上晒着,然后进屋拿了一件衣裳套在身上:“还有事吗没事就请走,我要吃东西了,只有一个人的份。”
他这就是承认了自己下的杀手,张九郎站在院子里:“你在滇南,有着李军侯提拔,前途比在这里更好,你之所以来边城,是为了暖暖对吧”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番外一:返回长安
玉坤寒拆开桌上的纸包,喝了口茶,闷声吃起来,并不回答他。
“你是武王妃的弟弟,暖暖又是武王妃的义女,按辈分,你是她的舅舅,是担心我照顾不好吗”张九郎看着他:“我会照顾好她的。”
玉坤寒斜了一眼过来:“你对她如何,与我无关。”
他不好相处,张九郎很清楚这点,默了默说道:“尽快回幽州吧,秦家灭门是边城大案,会上报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理寺卿张作成查案有如神助,他要是来了,只怕你躲不了。”
玉坤寒没吭声,依旧吃着自己的东西,张九郎猜不透他的心思,抱抱拳走了。
他不清楚玉坤寒对云暖的复杂情愫是哪来的,虽然先前他给自己下手的事的确可恨,但是他杀了三婆婆和秦家却帮了自己大忙,若是换做自己,不管是碍于情理还是律法,都不能这般狠绝,最多只是杖责三婆婆和秦月芳,至于云暖遭的罪,并不能补偿回来万分之一。
所以,他感激玉坤寒,也会替他瞒下这件事。
到了云暖出月的日子,张家大办满月酒,给足了云暖体面和重视,张家生意上有来往的商户全都来了,还有张九郎军中的战友,官商不计,闹得锣鼓喧天。
因着秦家灭门的事是大案,知府上报大理寺,也就让永锦顺带晓得了云暖差点没命的事,千里迢迢的派人来问好,大胜田庄也把容兕交代的东西送来,只求给云暖好好的补身子。
昭德每日陪着云暖,她的精神慢慢好了许多,到了七月,张九郎不得不回幽州,他与张家夫妇说了**月要去长安的事,张老大人应下了他才走。
过了中秋,昭德一行人就起身了,坐着马车,慢慢往长安赶,只求天气变冷之前抵达,云暖的身子好了许多,坐马车倒是无妨,孩子也四个多月了,长大了不少,很少哭,极乖巧,路上倒也放心。
八月底,边关战报,小匈奴王被杀,匈奴阏氏被逼嫁于新王,匈奴兴兵,幽州被围。
匈奴翻脸不认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齐燕有心与他们和睦相处,并且让他们用牛羊来换取粮食,可他们只想抢掠争夺施展雄风,让中原百姓都沦为羔羊任他们剥削榨取,所以林牧之一边上报朝廷,一边调大军诛杀,同时驱逐小翁城里所有匈奴,断绝与匈奴的所有粮食交易。
九月初,边关再传战报,齐国断了与匈奴的盐巴交易,蔺萧带领二十万齐军,入草原,围杀匈奴王庭。
齐燕两国再度联手,解围幽州,诛杀匈奴。
幽州城,城墙根下血浸三尺,匈奴大军丢了两万人的性命在这里,仓促溃散撤退,张九郎听从林牧之的安排,带三万骑兵追敌,大军兵分几路,深入草原。
秋后草原已经枯黄,张九郎一行人逢敌就杀,血战不止,匈奴折损大批牛羊,遭受重创,却顽强的在草原上与他们周旋游击。
十月初,两军再次遭遇,大风卷黄沙,长枪刺强敌,血战两日,以匈奴再度撤退而结束。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番外一:突围战
张九郎半跪在地上,撕了一条披风绑在自己受伤的腿上止血,便立刻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上了马,巡视了一圈,安排人处理了尸体,抓紧时间吃东西喝水,便再次出发,趁着天黑寻一个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
赶路的时候,他发现玉坤寒就在不远处,驱马过去:“伤势如何”
他很清楚玉坤寒的功夫不太好,方才那么危险,他很有可能受伤了。
“不会死。”玉坤寒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脸上被削了一刀,伤口还在流血。
看他没什么异样,张九郎没多问,驱马离开,玉坤寒看了看他,默不作声的继续走。
夜里风更大了,呼呼的刮个不停,像是老妖怪在聚会一样鬼叫不止,营帐里,张九郎脱了盔甲,把里面血淋淋的厚衣裳丢在地上,稍稍动一动便倒吸一口凉气,拧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身上的刀伤,翻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裳出来,撕下来几条开始上药包扎。
勉强止住血,他这才换了一件厚衣裳穿在身上,拿了一块破布沾了水把盔甲上的血擦掉,马上又穿在身上,收拾了带血的东西,这才趴在硬邦邦的床上闭眼休息,有人轮班换岗,一整夜平安过去,第二日一早,他们再度出发。
追敌两个月,匈奴不得不往西边撤退,齐燕两国大军横扫了整个草原,逢人就杀,不留情面。
暴风雪是匈奴的帮手,就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们,刚刚斩杀了一队匈奴,张九郎提着红缨枪还没缓过来,周遭再次吆喝着冲出了上万人,三面都有,要把他们包围围剿一样。
张九郎不过一愣立刻高喊:“撤,快撤!”
刚刚厮杀过的士兵们立刻上马,还能走的率先往外突围,受伤走不了的也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誓要为自己的兄弟拖延时间,他们精疲力尽,却不得不迅速投入战斗,匈奴驾马冲来,弯刀摇摆,收割着伤兵们的人头。
张九郎连挑几人飞身上马,红缨枪上都是血,他厮杀不止,英勇难当,很快就被好几个匈奴大将围住,他们看出来张九郎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所以铁了心要弄死他,一时间,张九郎的情况十分危急。
正当他被打落马下要成为刀下亡魂的时候,一把大刀飞了过来,直接插进了要杀他的匈奴身上,玉坤寒驾马冲来,红缨枪一挥,立刻伸手:“快。”
张九郎立马拉住他的手飞身上马,然后接力再度跳到自己马上,他们俩被几个匈奴大将包围,一时间无法脱身,本已经杀出缺口的其他几位将军见了,立刻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突破着口子,另一路回来救援。
暴风雪迷眼,渐渐的天都黑了,一把弯刀劈向张九郎,玉坤寒立刻闪身过去接下,‘刺啦’一声,他的盔甲被生生劈裂,血滴飞溅,他痛吼一声踉跄后退,张九郎本能转身拉住他,然后手里红缨枪一转就刺了过去。
“快撤!”
他看了看玉坤寒,把他往身上一背火速上马,在撕开的缺口被堵上之前带人全部冲了出去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番外一:玉坤寒没了
过了除夕,战报一封紧跟着一封的送达长安,家书却一封没有,云暖不放心,问了容兕才知道张九郎一早就带兵深入草原,没办法传回任何消息,茫茫草原,只能等他们自己走回来,这一下,云暖更担心了。
孩子九个多月了,喂养他的乳母每日燕窝山珍的吃着,倒把孩子喂养的极好,孩子长大了不少,也活泛了不少,云宣和阿宝靠在榻上美滋滋的吸着奶葫芦,他就眼巴巴的看着,趴在小榻上,急的咿咿呀呀乱叫。
容兕把他抱起来,也给了他一只奶葫芦,他不吃,但是也没叫,乖乖的让容兕抱着,“匈奴退了,昨日捷报都传来了,想必再过不久就能回来,你也不必着急担心,你义父都说了,九哥是一等将军,如果他真的受伤了,战报上面是必须要写的,不写,便是安然无恙。”
“当真吗”云暖还是不放心:“这么几个月了,一封家书都没有。”
容兕笑道:“他带兵深入草原,就连战报都是一个月一传,怎么还能送家书呢”
云暖不吭声了,继续缝着手里面给孩子做的小帽子。
嬷嬷进来见了礼:“王妃,王爷问你可要回去呢,他有事与你说。”
“好。”容兕把孩子给云暖:“所以说不要着急,三月皇上大婚,最多下个月,都是要回来的,这是大事,现在捷报都传回来了,那下个月怎么说都该到了,你不要多想,耐心等着,我先走了,小四,走了走了。”
她招招手,云宣赶紧撅着屁股爬过来,把他抱在地上,他就乖乖的抱着奶葫芦一颠一颠的先出去。
回到家里,云宣远远的看见在玩的云晏,眼睛一亮,拎着吃完的奶葫芦,嗷着一口小奶音就冲了过去,又想用奶葫芦敲云晏,结果被蹿出来的云昭一把揪住领子,拿了根绳拴在树上。
“还想动手皮痒吗”
他把云宣绑起来,云宣急的大叫,容兕看了他们一眼,已经懒得管的了:“绑轻点,哭的你要自己哄。”
云昭撇撇嘴,叉腰看着嗷嗷叫的云宣,吓得云宣小嘴一闭,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不敢嚎了,小奶音含糊不清的喊:“哥哥”
“叫哥哥也没用,谁让你打人的”
他教训云宣,容兕也不管,进屋就问:“你找我什么事啊”
云徵拿着一本折子,想了想递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容兕瞧了眼封皮:“阵亡的名单”她没有翻开,看着封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没的”
“匈奴趁着暴风雪反击,血战突围时,张九郎被匈奴几大将领围攻受伤,他去救,就没了。”云徵言简意赅,但是其中厮杀惨烈可想而知。
容兕坐下来,拿着折子,手脚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云徵蹲在她面前:“若是心酸,便哭一哭吧。”
“他还不到二十岁对吧”容兕扶额:“当初说要流放边关时,为了保下他一命送去给步遂臣,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在边关没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番外一:彼此放过
她看着手里厚厚的折子,心里发酸,眼圈泛红,从不曾想过,自己也会为他难受。
二月下旬,林牧之张九郎一行人回来了,风尘仆仆,进宫叩见了永锦,张九郎便单独来了武王府。
他给了容兕一身裹满了血污的碎甲和一个长长的木盒:“玉坤寒死前交代我两件事,把他埋在边关不必带回来,长安的衣冠冢里就放进这些就好,还让我日后如果遇到步军侯的儿子,对他多多包涵,步军侯对他的好,他记一辈子,我去他住处找过,什么东西都没有,我问了先前与他同在滇南的人才知道,他见到可怜的人就随手给了,没攒下什么俸禄,另外,他让我帮他问问,能不能把他母亲和姐姐迁回玉氏坟地。”
容兕打开盒子,里面就是一把套着布袋的普通油纸伞,伞柄上系着一串已经脱了色的流苏,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的物件了。
看着血淋淋的碎甲,容兕鼻尖发酸:“他走的,难不难过”
张九郎抿唇:“那一刀,劈开了盔甲,砍断了他的肋骨,失血过多,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多少意识了,一路上被匈奴追着,他一声没吭,撑着力气交代了我那些话,便闭眼了。”
“埋在边关何处了”容兕落了泪,语气却依旧平静:“可会被匈奴掘坟”
张九郎咬牙:“随所有战死的人一起,化成灰,洒在了边关。”
化成灰了那便是连尸首都留不下了。
容兕沉默落泪,张九郎看了看她,垂眼没有多说。
玉西泽答应给杨氏和玉淑迁坟,找人选了日子,把玉坤寒也一并下葬。
迁坟的那天雪停了,可是寒风依旧,把杨氏和玉淑葬回原本的位置,又在旁边多挖了一处地方,容兕把装着油纸伞的盒子放进另一个较大的木盒里面,把玉坤寒的盔甲也放在里面,盖上上锁,然后放进土坑。
玉西泽和容兕都是一身黑衣,静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厮把土填上又立起石碑,张九郎和云暖也是一身黑衣,对着立起来的石碑,两人一块见礼。
看着埋进土里的盒子,张九郎握住云暖的手:彼此放过。
“你们过来。”玉西泽招招手,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跪下。”
穿着素服的玉知言几人乖乖的过来跪在没化的雪里,一本正经的磕了头,瞧着新立起来石碑,对玉坤寒的印象十分模糊,几乎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
先前的玉府被玉坤寒买下后,匾额都没挂,他现在没了,玉西泽便收了回去,不住人,但也不卖,着人月月去打扫着,还把玉显杨氏玉淑的灵位一块挪了进去,供奉在里面。
三月初恩科文试一过,便是永锦大婚的日子。
大燕近五十年没有过皇帝大婚这样的喜事了,为此礼部操办的格外周到隆重,蔺萧以齐国使节的身份携礼拜贺,蛮族也派人过来,生怕燕国收拾了匈奴就来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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