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争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头蝶
待反应过来,张得宗又是迅速地连出几掌。招招致命,掌掌无情,功力之深厚,招式之老练,居然是她修炼以来遇到的第一人。
李月枝连连后退,仍旧被打成重伤,趴倒在地,狠狠地狂吐了好几口鲜血,满心恼怒,不由愤恨地看向张得宗。
“你这老头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的灵气运不出来了。”
这不知来历的老头功力原与自己不相上下,要是在全盛之时,尽力一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可是如今自己灵气受阻,身受重伤,他又正巧出现恐怕是早有预谋,再拼下去绝讨不了好,还不如尽早抽身。
李月枝虽被禁了灵气,可还是留存些许,如今也是寻思几番,醒悟过来,她脑子转得快,手上是且战且退。
“妖妇,哪里跑,今儿就在这里乖乖交代了吧”
张得宗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的打算,哪里肯放过,换灵仙薄十有八九在这女人身上。
李月枝虽知自己恐怕难以善了,可还是在极力寻找生机。
“不知老先生是哪路仙人我李月枝初入仙道,得上真道君的道统指引,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你这村妇胡说什,这定西已经多少年没出过真人,何况道君,如今有名的道君都是从碧泽大陆传来的名声,暂且不论这个,就是碧泽五十年才往定西收徒,前一次收徒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你总不能打娘胎里便入了碧泽那些仙人的眼罢,少在这里唬我。”
张得宗早就把李月枝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听她一张口就知道是在胡诌,眨眼间,手上又是连拍好几掌。
“老先生信不信也罢,只你今天给行个方便,妇人定不忘你恩德。”李月枝被击倒在地,狂吐几口乌血,被戳破了谎言也丝毫不感不脸红。
到了这生死关头,她的语气不自觉地也带上了女人的柔弱,表情更是楚楚可怜。
“哼,支撑不住了吧不过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换灵仙薄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张得宗得意一笑,收手撤掌,落在李月枝跟前实地,傲然自立。
李月枝这下可就真明白了,恐怕这老头就是冲着仙薄来的,可是仙薄何等重要的宝物,叫她送出自己修仙入门的根本宝贝,这可比要她命还难受,再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清楚这宝贝的巨大效用。
她也不拒绝,强露出一张笑脸,楚楚可怜地说道;
“先生恐怕是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仙薄,有我还会这般轻易就被你打败,早就学会功法,把你杀了。”
“呵呵,就算你有仙薄,恐怕这琐灵沙你也防不了,因为这玩意可是不上仙谱的,是我独自发现,专门用来对付炼气底层的修士。”张得宗闻言得意大笑,蹲下身看了李月枝好几眼。
“琐灵沙,莫非刘杏花这贱人。”李月枝面色难看,死死地看着张得宗得逞的嘴脸。
张得宗抚了抚衣袖,转身背对李月枝,一时意气风发,语气间都是运筹帷幄。
“不错,不过小计而已,不然你我都是炼气二层,得打到什么时候,修仙路还是稳妥些好。”
“老先生你不是要仙薄吗靠近些,我拿给你,只求你得到过后能放我一马。”李月枝仰头绝望,闭眼悲戚了一会,似乎在天人交战,良久方才轻轻地说。
“可以,只要你把仙薄,我允你苟延残喘。”张得宗喜不自胜,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李月枝突然脱衣解带起来,她一脸通红地轻轻扯开外衣领子,眉眼冲张得宗抛了一个娇羞,含羞带愤,好不诱人,低声羞涩道:
“先生近前来罢,这仙薄绣在我身上。”
张得宗身不老心也不老,只是个平凡的好色男人,李月枝又毫无反抗之力,如此这般暗示,当即就看绿了眼,猴急地扑上去,摸着人就是一顿狼啃,全没了前一刻的威风。
“啊你这贱人,找死”
突地,张得宗暴喝一声,竟是一把把前一刻还浓情蜜意的美人给击飞出去,衣不蔽体的李月枝就地一滚,又吐了一口鲜血,只嘴角的这抹血迹竟是悬着份得逞的笑容。
正准备出去阻止族老不耻行为的张维蓁一看,张得宗胸口赫然插着一支银钗。
自觉得手的张得宗一个大意不曾防备,竟被到手美人给蛰了,正中左胸,血迹迅速蔓延,毒性瞬间汹开。
张维蓁看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连忙地跑上前去,就想帮族老一把。
她一出来,李月枝便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挑了挑眉,露出赤裸裸的杀意。
“族老你怎么样啊你可得挺住啊。”张维蓁围着身体已经颤抖抽搐的张得宗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哼,雕虫小技,我好着呢,小兔崽子一边去,当心踢坏你的脑袋。”张得宗一把擦掉嘴角溢出的血丝,拨掉银钗扔在脚边,强硬地看了一眼张维蓁,示意她速速退开。
李月枝听了,勾起一抹好看得近乎妖孽的笑来,她艰难地努力站起,抚着胸口,咳了一连串,看着张维蓁就像在看一顿美餐。
“本来你要是不出来,可能还可以保得一命,可你偏要自己活腻歪,出来送死,你爹是这样傻,你也是这样傻,真是一帮蠢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张维蓁最听不得李氏这样庸俗的女人鄙夷自己心中最伟大的父亲,闻言连害怕都忘了,梗着脖子就反驳。
李月枝却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不禁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缓过来,恶毒地恨恨看她。
“我就看不起他,他就是一个卑鄙的蠢货,到死我都看他不起。”
张维蓁红了眼,即为这女人的厚颜无耻所气,也为父亲的心血努力被人所轻易抛却而心疼。
父亲为这个家这个女人的拼劳在当事人看来居然是这样的不堪,她死死地瞪着这个蛇蝎心肠,凉心冷肺的女人,眼底都是控诉,不由骂她。
“你这女人毫无廉耻,毫无良心,爹爹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多么努力,而你呢,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什么,你又看得到什么,你不过无知小儿,你可知道你娘是谁,你爹又是怎么要抛弃你娘俩的,要我和你细说吗。就因为怕你奶奶发现,你爹就抛弃了你娘,把一个刚刚给自己生下女儿的女人扔在秦州,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娶了我,而我却是婚后才从恶婆婆口里得知自己丈夫有过这样的精彩过往。”李月枝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越说脸上的笑越灿烂,一步步走近,似乎要清楚地欣赏到张维蓁对父亲的崇拜破碎,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
张维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苍白极了,本来就略显虚弱的面相就更可怜,她抿着唇,拼命地顽固地低垂了眼睛,似乎正在努力让自己不去相信这个女人。
“这是老太太天天在我耳边嘚瑟自己御子有方时说过的话,你觉得自己的爹如何杀了他我可是一点都不后悔。”李月枝越说越兴奋,眼底的神色仿佛着了魔一般,完全不似一个正常的女人。
“你胡说,我不信,你都是在骗人,都是在骗我。”张维蓁喃喃自语,说完抬头坚定地看向李月枝。
这个恶毒的女人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多半都是说出来洗脱自己罪孽或者恶心别人的。
李月枝听了不以为意,银钗上涂了剧毒,张得宗现在是强弩之末。
她自然乐得与这两个死人多废几句话,何况修仙如此孤独寂寞,好不容易取得阶段性胜利不与人说上两句心中难免不痛快,她扯了扯嘴角,陷入回忆。
“可是你知道吗老太太曾经和我说过,你爹是在秦州一个村庄遇到的你娘,据说是看她长得漂亮,一时贪鲜没经住诱惑,生下你。后来还一起跑到了秦州,最后本打算一起抛弃你娘和你,只是听人说你这女儿资质根骨不俗,方才偷抱了你逃回奇安镇,这事情,想必你这位所谓的族老是知道些吧。”
“不错,张大山年轻时候确实荒唐过,当初若不是我妻子因为心怀不忍,求我撒这个慌,说这女娃根骨不凡,恐怕也是个被抛弃的命,但是即使这样这也不是你谋财害命的因由。”
张得宗对张大山这个人并没有任何多出族人之外的感情,倒也不否认,竟然公认了族弟做下的孽,还揭穿了当年的一些隐秘。
“呵呵,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样一个小慌,让这个趋利如狗的小人作践了我们母子三人多少年。”李月枝露出痛恨的眼神来,眼底蓄满了浓浓的杀气,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令人作呕的可怕岁月。
“你可知道这个女娃生来体弱多病,极难存活,后来他不知道哪里得来一本换灵仙薄,听从仙薄的指示娶了我,哄我生下一对双胞胎,用我孩儿的生命去给他那从小就体弱多病的长女渡灵稳魂,就因为这个长女资质不俗。整整五年,我那多么茁壮伶俐的孩儿们,一天天长大,然后居然变成了傻子,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沉浸在痛苦里,沉浸在自责里,死死地瞒着我,直到有一天,我整理书房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他说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张维蓁呆住了,她知道这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她小的时候确实常常一病就是十天半月,就是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岁月里只有爹爹陪伴,他总是捧着一本书给她讲典故教她识字,这些记忆仿佛是扎根般深藏在心中,时时温暖,刻刻窝心。而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她这颗视若珍贵蜜糖的配料竟然是别人的骨血。
“我得到换灵仙薄后,他告诉了我真相,并且说你比那个蠢男人更配拥有我,只要杀掉那个人,你就能够主宰自己并且拥有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是解脱,哈哈哈,我毫不犹豫地按照仙薄的指示杀了张大山,没有过片刻的犹豫。”李月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扬手看着自己这一身渐渐回来的灵力,满脸自得,眼神痴迷。
“照你这样说张大山倒是该死,可那张老太呢你那双胞胎儿女呢周河,以及这地下的三人呢。”张得宗暗自调动身上的灵气,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可是谁说临死就不能拉个垫背的,李月枝不让他活,她李月枝也别想活,如今的准备还不够,能拖就拖。
“呵,那老贼婆常年欺辱我,能留她到今儿才送上天已经甚是仁慈,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活在世间不过是一场苦难罢了,还不如送他们去早登极乐,至于周河,不过是个卑劣的好色小人,巴巴地送上来的香饽饽我可不好拒绝,这地下的三人敢谩骂我那是自找死路。”
李月枝傲然一笑,她如今已然抢出一线仙机,不日便可自寻仙路,眼看着就天高任鸟飞,解释不过就是为了痛快而已。
张得宗露出一抹深谙人心的笑容,扬声道:
“我看你是嫌自己亲生的两个傻儿女耽误你的前程方才了结的罢。”
李月枝仅剩的良心也就这俩儿女,如今被突然揭破于大白天下,慈母的心有些难堪了,她青了脸色,一把抹掉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冷冷地看着张得宗笑。
“都快死了,还这么多事。”
一道争仙 第四章 有母瑛娘
“你如今是炼气二层,不会只修炼两年”张得宗一脸羡慕地看着李月枝,露出垂涎的神色,眼底更多的却是苍茫遗憾。
李月枝傲然一笑,抬手细细地打量自己这一身已经全部回来的功力,仿佛陷入自得中,半晌才看向张得宗。
“自然,仙薄说我资质很出色,只要坚持,假以时日定能够得以大道,而你,这把年纪了,不过也只炼气二层刚刚若不阴我,定是不会那么轻易得手的。”
“是啊我是五灵根,还极为不纯,几乎到了不能修炼的地步,要不是我格外坚持,还刻苦,恐怕不比张大山好多少,连先天都进不了是肯定的。”张得宗一脸欷歔,带不带不甘张维蓁便不知道了。
“呵,真是够废物,仙薄虽然不能给我测出具体灵根,可是却能感觉到我的资质优越,等我到你这岁数肯定早就入筑基,做道人了。”
内心的倾述欲得到满足后,李月枝没了耐性,杀意重现,她底下的手掌已然备好,运足五分的灵气。
“你们俩就去吧,下辈子可别撞我手上。”说完人掌就往张得宗身上招呼。
张维蓁一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族老死了下个就是自己,还不如自己上去给族老争取时间呢,这样一想人就上去接了这掌。
李月枝这掌可是运足了五分的灵气,张维蓁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小娃,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立刻就被击飞出去老远,昏死过去。
恰巧这时候,张得宗动了,他迅速地一把紧紧抓住李月枝,不让她逃脱,瞬间极限释放全身灵力,同时操纵灵力极力把二人都拘禁在这越演越烈的灵气波里,竟然是采用了修士刚烈的最后一招自爆。
李月枝还没来得及挣脱,从张得宗体内溢出的灵气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在剧烈碰撞中,砰地一声炸裂开来,一时间尘起飞扬,飞沙走石,本就在不远处,处于昏迷状态的张维蓁又一次地被余波震出老远。
张维蓁一度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胸口顿顿的剧痛又提醒她,这并不是一个死人该有的体验,可她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这样,她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容易发困,可后来渐渐地,也能把保持意识的时间拉长一些。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间,发现自己能够睁开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是一个满脸褶子的灰发妇人在给她擦洗脸部,潮湿温暖的感觉一点点地传遍整个身体,她不禁问出口。
“你是谁这是哪里”
“你醒来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老妇看着她叹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男人拨开帘子探头进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问。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这是要去哪里”张维蓁这时方才注意到自己是坐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上。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男人的面色又那么严苛,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我是张得宗的妻子吴氏,这赶车的是我儿子张存才,我们是去给我那口子收拾后事,正巧把你这无主的孩子捡回来。”说着说着吴氏的眼泪不禁掉下来,许是想到了死无全尸的丈夫。
一听是张得宗的妻子儿子,张维蓁的心放下一半,她看着眼前这个灰发已经满头的女人,细细地说起当日的事情,只是她有心瞒去仙薄这回事,只说是个邪物,而族老是除魔卫道,在她看来这个东西就是个不吉利的,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当日爆炸毁去了便毁去了,还是不要再提,多生事端。
等她说完,和现场的事故一般无二,吴老太倒是不太伤心了,反而露出欣慰的怀念神色来。
“他这辈子修仙问道苦苦挣扎,死前能用他所执着的东西拯救世人一次,想必死时也是满足的。”
“是啊族老为了救我,救天下苍生,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伟大至极,我欠族老一条救命之恩。”张维蓁也满心感慨,要不是族老的自我牺牲,她可能就要死在继母李月枝手里了,这份救命恩情实在不能忘记。
“哼,父亲就是天真顽固,但凡他爱惜一点自己的性命,平时手上功夫机灵点,何至于此,几十年的修炼白费了。”张存才的声音从车帘外冷冷传来。
张维蓁脸一时红一时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却想:
当时族老要是弃她逃跑估计是可以的,可他却牺牲自己除去李月枝,救了自己,自己恐怕是最没有立场发表任何观点的。
可她不知道,就算张得宗那日弃她逃跑也是出不了奇安镇就要中毒身亡的,所以张得宗自己心里也清楚,索性就来了个玉石俱焚,所以人从头至尾就根本没有考虑过张维蓁这个远房族女的死活,最后她能从这场自爆中逃脱,还是因为她自己替张得宗挨了那掌的缘故。
“够了吧,你嫌弃自己老子一辈子,如今人已经去了你就消停吧,他怎么的也是你老子。”吴老太不太高兴了,老伴活着的时候说他不好她还能忍,死了还要说她就没法忍了,就算出色的独子也不例外。
张存才是四灵根,资质普通,可已经炼气四层,比他老子强上那么一点点,是张家族长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原本他爹张得宗只是个张家旁支远房的泥腿子族人,资质不显,可是为人努力,奋斗了半辈子才入了族长底下一位管事的眼,得了个低等客卿的缺,混了一月一颗灵石的俸禄。
到儿子这里便比他爹强上不少,入了现任族长的眼,得了个中等客卿的缺,俸禄在低等的基础上多出两颗下等补元丹,这中等看低等,自然便有些轻视。
“娘不是我说你啊,玉姐儿你可别惯着了,赶紧地送进院子里去,多炼些功法,长进了才不是害她的。”路上无聊,张存才便开始和自己老娘商量起家事。
这几年女儿越发的大了,可是母亲还把她当做没断乳的奶娃娃哄着供着,这事媳妇已经不止一次和他提过了。
“那玉姐儿才多大,和这孩子不差年岁吧瞧我这记性,还没问人年龄名字呢”说完吴老太才后知后觉地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看向张维蓁问道: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呀。”
“我叫张维蓁,九岁了。”张维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大却乖巧的笑容。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和你娘真像。”吴老太不禁说道,说完又觉得自己嘴巴没个把门的,速速住了嘴。
张维蓁听了倒是挺开心的,她一直以为娘亲早就死了,如今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至亲在世,只有开心的份,不禁问起亲娘的下落。
“奶奶知不知道我娘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从九年前她一个人消失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吴老太陷入了回忆中,不禁又再次聊起旧人。
“她真的是我仅有此生见过的最美人了,就是连涂惠芸也是远不及她的,你和她真的长得真像,将来必定也是一代佳人。”
张维蓁满怀憧憬地想象着母亲的面容会是如何,不禁拿起手边的铜镜细细打量自己的脸庞,以往从不在意的五官长相在此刻被赋予了母亲的特点,充满了令人有观摩细探的欲望。
“母亲的名字是什么”张维蓁不由自主地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你爹叫她瑛娘,我也随着这般叫了。”吴老太想了想,确实记得故人不曾告诉她姓名。
“瑛娘,瑛娘”张维蓁不禁把这两颗字放在嘴边反复地细细琢磨,这是母亲的名字。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约莫走了三日方才到得此行的目的地秦州。
秦州是定西一州,由三大家族掌管,是定西里面的贫瘠州,不管是资源,经济亦或是修士实力皆为定西最末。
这三大家族有些是定西中土乾州的几个修仙大派出来的杰出弟子所创,有些则是个人杰出散仙所创,起初这些人来到这块蛮荒之地的目的便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中占山为王,借这稀薄之利获得长远的发展机会,当然表面打着的肯定是教化秦州子民,带动地域性发展,共同进步的口号。
近些年来,在秦州最为势大的是苏家,几为一方王侯,剩下的张朱两家差不多都是要仰其鼻息,而这般地位的形成还要归于三家的背景来历。
苏家先祖是中土乾州大派天星门的金丹修士玉康真人,有大派应援,千年来,只强未衰。而张朱两家就不这么好运了,张氏一族是散修清风真人所创,虽清风真人曾经叱咤一方,声名显赫,可毕竟人走茶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势微,朱家为出生小派紫微观的择机真人立门,紫微观在乾州自己就发展艰难,又能帮到什,所以朱家也是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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