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剑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兰帝魅晨
早餐的时间,李天照才从房里出来。
搏命鸳鸯一向起的早,已经在跟玄衣说着话等他来了。
刚见面,李天照的娘就欢喜的说:“我们都听玄衣说了,武王要赐予你不灭王将的殊荣!天照,那可是不灭王将啊!将来你就拥有不灭之体了!听说会在都城为你举行盛大的仪式,全都城的人都会看着?”
“这个应该没有吧。本来就不重这类仪式,现在又是战时,将来战事结束了或许会补上。未来战斗应该还多,受领之后可能还会被派去大地之地。”李天照料想大地武王没有彻底完蛋之前,玄天武王是不会让他这类战斗力闲着的。
上一次的大地都城袭击计划,虽然没有完美的结果,但大地武王座下的王将死亡的很多,其中必然也有拥有不灭印、需要死而复生的强力战士,无疑也让大地武王更虚弱。
因此,并非没有成效。
“天照你的这些战斗,我们没能一起参加,但你成了不灭王将后,就不必心怀顾虑,以后也能让我们放手而为了!”李天照的父亲当然也知道他的担忧,经常安排的战斗到底都有考虑,也总是调派过多的战斗力一起行动,分明是担心他们战死。
“好了,不说这些,天照你赶紧吃完了上路。武王的命令既然是即刻启程——作为战士的领了命令本来就必须一丝不苟的执行!玄衣就不应该纵容你,夜里就应该直接动身!回来了再跟我们打招呼就是了!”李天照的娘的想法,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娘说的是,我赶紧吃。”李天照觉得有趣,不过,原本也是,不灭王将,战士的最终追求。只是他在此之前就跟不灭王将交手太多,才没有了本该有的新鲜感。
其实,大约也是因为他到底还太年轻,还没有面对衰老将死这类问题。
只是,李天照觉得,王将也能用功绩保持肌体的年轻,那与不灭王将的永生差别也不大了。
转念又想,说到底他现在获取功绩太容易,才会这么想。倘若未来没了战事,只剩王将的日常功绩获取途径,那时候,他也不可能把王将更换年轻身体的事情看的那么简单了。
李天照看父母笑的合不拢嘴,没有了平素的一贯淡定,那种对不灭王将的激动和期许之强烈,比十个他的情绪加起来还更多。
眼看李天照开口想说话,李天照的娘就连忙制止说:“你赶紧吃,吃完了去都城受领不灭之体!娘知道,你关心我们最近的情况对不对?但你别耽误吃饭,我说,你吃着听着!”
好吧……李天照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吃东西,听着母亲诉说近期的战士情况,也就知道他们的近况了。
李天照本来想多吃点,好多呆会,然而,他母亲显然看穿他的心思,于是制止他添饭,催促说:“行了天照!话等回来了再说,赶紧动身去都城!你就不知道着急吗?不灭王将啊!晚一会说不定就有变数!你这么年轻就得了武王这么大的恩赐,万一有别的不灭王将不愿意,去,去跟武王反对怎么办?只有早早得了不灭之体才能安心吃饭!你安心,我们也安心!”
“娘说的是!”李天照说着,还要夹菜,他娘急的拿筷子去打他手,斥责说:“那你还吃!”
“我好多天没吃什么新鲜热菜,真的想吃啊!”李天照哭笑不得,他现在连多吃几口菜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有必要这么急吗?
“玄衣,给他包上带着!”
李天照真是无话可说了,看玄衣憋着笑,他就想把她抱回屋里,然而,他娘现在肯定不会允许。
此刻的他,不是孤王,就是个没有自主权的小孩……
出门的时候,李天照没看到山芊启,玄衣忙低声说:“她身边添了几个人,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没通知她你回来的事情。但怎么处置,还是等你回来了再定夺。”
李天照就没多说了,他看准备的马不是从云暮烟那借来的,就问:“我骑回来的那匹马呢?我喜欢那匹。”
“都什么时候了!”李天照的娘皱着眉头,觉得他关键时刻还惦记着马!根本不知道着急。
“去给孤王牵来,我也看看,是什么马让孤王如此心仪。”玄衣让人去牵了来,近前了的时候,她抢先抓着缰绳跳上马背,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名种血统嘛,孤王为何如此在意?”
“看着喜欢。”李天照笑着答了句,见玄衣凝视着他又追问了句:“像喜欢我一样吗?还是比喜欢我还更喜欢呢?”
“夫人真会说笑!马岂能跟夫人相提并论?”李天照一副哑然失笑之态。
可怜李天照的娘,心急如焚,却又要忍着看他们这般当众打情骂俏,这也是她最看不过玄衣和李天照的地方,作为战士,这般儿女情长,想什么话!
但下一刻,李天照的娘却只剩愕然。
因为玄衣,突然一掌戳入马头,又瞬间握成拳头,释放战印力量,那马头顿时被震的爆成一团血雾!
喷的玄衣、李天照头脸都覆上了层血色。
玄衣却仍然挂着微笑,注视着李天照问:“那我杀了这匹马,孤王一定不会为了它跟我置气吧?”
这个瞬间,李天照不由自主的想到凌晨时候的隐字号情报。
但是,他脸上不见动容,只是上前,脱了外袍,替玄衣擦去脸上,脖子上的血雾,嘴里说:“当然不会。只是夫人今日这件衣服我很喜欢,现在弄脏了,可惜。”
玄衣立即笑容灿烂,猛的一把抱住他说:“孤王不必担心,这匹马品种更好,耐力十足,比死的这头好的多呢。”
“好。”李天照嘴里答应着,却没有急着说走。
李天照的娘忍无可忍的咳了声,玄衣会意,连忙松开,推着李天照上马启程,说:“孤王喜欢,回来的时候,我还穿这身。”
“夫人穿什么都好,重要的是夫人本身。”李天照上马,嘴里说着,看他娘那目光,急的已经想打人了,只好催马启程,玄衣看他走远,又喊人去牵马过来,然后一个人骑上,催马急走,独自追上李天照了,跳他马上。
这般腻歪了一阵,分开时又说:“孤王路上不要耽搁,早去早回,记着,我在等你回来。”
“好。”李天照催马去了,这一次,玄衣没有再追,目送他背影消失,才独自折返回去。
李天照的娘向来不愿意说玄衣什么的,这次却忍不住,见她回来,就说:“你们新婚也有些时候了,都是王将,又是三十六武王联盟的主事人,应该注意些行举。”
“是。”玄衣答应的乖巧,李天照的娘也不好意思再说,本来是轮不着她管玄衣事情的,只是因为关系不比寻常,若不然,玄衣压根不会理她,说的多了,就显得太不识趣。
只是,李天照的娘实在心有疑问,忍不住看着那匹死马问玄衣说:“这马又是怎么了?看你们也不像是吵架了,却无端端拿匹马出气是为何?”
“是我任性了,只愿意孤王心里喜欢我一个人,不高兴被一匹马分走了孤王的喜欢,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玄衣如此回答,李天照的娘也没话可说了,本也知道玄衣不是易于之辈,此刻还是为她的霸道所惊,于是什么也不说了。
府里收拾善后的人来处理死马,考虑到玄衣对马的做法反常,就小心谨慎的问了声:“夫人,这马该如何处置?肉留下吃了,还是赏给战士?”
“不入流的野种,也配进人的肚子?丢到野外喂狼!”玄衣不屑说罢,径自回去洗澡更衣。
那匹死马,被人拖去山林野外了……
李天照在路上,却不是去玄天之地的最近的路,只是,他现在回去,完全可以借风武王的地方,绕到丰收城再折返,如此一来虽然远点,但不必走马匹无法通行的山路。
但他不是回去,而是去见云暮烟。
不灭王将的事情落实了,他当然该如约定那般先告诉她一声。
其次,就是为借的马的事情致歉赔罪,说好一定平安归还,结果却被玄衣把马给杀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密谋与隐秘
李天照想到马的事情还是觉得惭愧,借的时候云暮烟很不舍得,可想而知她是很在意那匹马的……
李天照思来想去,这事情除了道歉再道歉,就只能是托请冰雪武王帮忙把马复活了……
虽然是有点扯,人家是复活亲人,他是托请复活马……而且,是花费大量的混沌之气干这事。
可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弥补了。
一队巡逻的战士经过时,李天照穿着披袍,遮挡着头脸,跟那队人反方向错身过去之后,暗觉自己好笑。
他本不该如此躲藏,可是,想起那匹马的事情,李天照实在觉得应该谨慎些,至少不能给云暮烟带去危害吧?
那队巡逻的战士去远了之后,带队的交待人回去给玄衣送信。
盟主府里,玄衣得了消息后,冷着脸问:“看清楚了?”
“马尾的标记,鞍具都是夫人的坐骑专用,一定是孤王。”回报的十分肯定。
“知道了。”玄衣打发了那人下去,又去寻了李天照父母,请了他们同桌而作,又关紧了门窗。
如此郑重其事,李父李母都觉得很不寻常。
“天下武王都在清扫孤行人,乱战之地的孤行人图谋不轨,武王留他们只是为了利用,但是,孤王受了孤行人的云首色诱迷惑,与之往来过密,被武王怀疑是有非份之想。”玄衣一番话说的李父李母都懵了。
好一会,李父才道:“是不是误会了天照?”
“早上娘问,我为何对马撒气,因为那匹马是云首的坐骑。孤王回来之前,先去见过云首。此刻孤王理当日夜兼程赶回都城受领不灭王将的殊荣,可是,他取道的路线,还是去盆山区孤行人的地方,他回玄天之地,无论如何绕不到那里。”玄衣话说的明白。
李父一时没了言语,李母激恼道:“家有你这等妻子,他敢如此?更何况——玄天武王座下的战士,怎么能够如此不能把持自己!还跟孤行人有那等关系!事情既然确定,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一起追他回来,再也不准他去见那孤行人的云首了!”
李母说完,突然又觉得不对,这还不够,于是又咬牙切齿的补充说:“不对!不是不见!必须让他迷途知返,亲手杀了那用心不轨的女人!”
玄衣听见这话,顿时流下了眼泪,口中问:“孤王不肯怎么办?”
“他不肯!那就我们动手!我还不信了,他还要为了个迷惑他的孤行人,跟我们动手不成?孤王犯了错,我们本不该包庇,但既然知道是那孤行人的云首用了迷惑的手段,理当杀了那女人,让孤王清醒!那之后该当如何向武王请罪,该当如何接受惩处,也才能面对武王!也才能有机会得到武王的宽大处置!这件事情,玄衣你受委屈了,还偏要在中间为难,但你跟孤王既是夫妻,理当互相帮助,此事再难,你也得从中周旋!”李母说罢,起身按剑道:“早一刻出发,就能早一些追上孤王!”
“如果杀了云暮烟孤王能清醒当然最好,但如果孤王为那女人,反而跟我们急恼,甚至忘了自己是玄天武王座下的战士,那又该如何?岂不是适得其反,还把事情闹的更无法收拾吗?”玄衣说着,哭着。
见惯了玄衣的强势霸道,李母知道平时在他们面前就已经是刻意尊重了,此刻这般软弱的姿态,根本没有见过,但李母却不喜欢眼泪,不由急道:“我儿天照绝不会为了别有用心的孤行人那等糊涂!你怎可对他如此没有信心?还自己在这里哭哭啼啼!这哪里是解决问题之道?”
“孤王若真清醒,就不会与那女人有染了!”玄衣还是抽泣着,声音里满是愤怒。
“无论如何,天照不会糊涂到那等地步!”李母语气肯定,李父显得冷静很多,问了句:“玄衣,依你之见,万一天照真的糊涂到底了,该当如何救他?”
“我也不知道,所以烦恼……”玄衣说着,见李母很是激恼的说:“哭有什么用?我说了他不会!万一他敢糊涂到底——我便给他一剑!只当没有生过他!看他还敢?”
李父皱着眉头,他其实也不觉得李天照有那么糊涂,只是李母如此说法,也太不冷静。
不料玄衣却突然愣了愣,似被点醒了那般,高兴的说:“母亲给他一剑……这倒让我想到办法了!”
“你快说!什么办法?”李母又惊又喜,此刻却看不出来她如刚才言语的那样,对李天照不会糊涂到底的问题坚信不疑了。
“其实有我的缘故,武王也不会因为孤王一时糊涂而不肯原谅,只是,凡事都有流程。这里的事情,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消息也同时送去都城了,断然截不住,也不能拦截送信的人。所以消息传了上去,经过数人之手,总务长是必然会知道的。因此,武王为了律法公正,万一孤王糊涂到底,武王存心轻饶,也碍于律法公正不能那么做。”玄衣说到这里,李母如坐针毡。
她觉得好像他们是在密谋什么破坏律法公正的事情,但是又安慰自己,李天照的情况不一样,他明明对武王忠勇,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还没有做什么严重背叛武王的事情,他们设法让他回到正轨,不是在做有违律法公正的事情。
“但是,如果糟糕的情况根本不需要让总务长知道,只是由我跟武王说的话,武王自然可以当作不知道孤王曾有糊涂之举。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了。”玄衣说到这里,脸上也透着喜色。
李父李母连忙追问:“该怎么做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有爹娘一起,我们三人齐心,一定可以让孤王摆脱那云首的迷惑!”玄衣十分高兴,跟搏命鸳鸯细说了该如何,两人很是错愕,但听玄衣细说了究竟,这才放心,于是双双点头答应依计行事。
于是,他们三个,带着人,离开盟主府……
李天照在喝酒,在城外的山林里喝酒。
云暮烟来的时候,看见他还穿着披袍,又知道别人传话时说的是其它名字,虽然很奇怪,但听了传话知道是他,云暮烟还是独自出城来见面了。
“按时间算,你该刚回去,怎么又来了?还神秘兮兮的用化名,怕被谁知道?”
“你这里有我妻子的眼线,她知道那匹马是我问你借的。”李天照取下袍帽,抬起头脸。
“……不可能,这座城里的孤行人都是志向坚定的人,不会被玄衣王将收买。”云暮烟迅速过了一遍可能认识那匹马的所有孤行人,自信不会出这种事情。
“**不离十,否则她不会杀马。”李天照对玄衣还是了解的,虽然占有欲强,还不至于会跟马吃醋,总不可能他喜欢一座房子,一种花,玄衣也都推倒了,烧光了吧?所以,罪不在马,只能是因为人。
李天照当时就跟凌晨的密报联系上了,所以才没有表示任何不快,否则只会刺激玄衣,让她觉得他果然对马特别在意。
“……你就这么照顾我的马?完了,还用这种拐弯的方式告诉我、我的爱马被你妻子杀了?”云暮烟眼里流露着恨意,李天照忙说:“真不是投机取巧。马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想到弥补的办法了,混沌之气我负责,等我从玄天都城回来,就托请冰雪武王帮忙,把你的马复活了,如此弥补,才算真正道歉。”
云暮烟没做声,因为,很意外李天照有这番打算,静了会,她还是说:“城里的孤行人绝不可能被她收买了当眼线,也许她只是知道马是从这里借的,因而想多了,未必知道是我的马。既然你想到这么道歉,我也不纠缠此事,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的马被杀了把你打一顿!你说要赶回都城,是有明确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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