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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蚀之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妖王爷01
锈蚀之地
作者:妖王爷01

王权抹去诸神时代的烙印后,封建王朝也到了末期,某一天,他的身体被人融入了神的细胞,从此,整个世界沸腾了,暴力时代一种全新的力量获得方式让所有人红了眼睛无数人上天入地,搜山探海,寻觅力量,新大陆,新物种,神的遗迹不断被发现,随后麻烦接踵而来……





锈蚀之地 楔子
“夏日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的开放,
所有她可爱的伴侣,都已凋谢死亡。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她身旁,
映照她绯红的脸庞,和她一同叹息悲伤”
如同一出舞台剧,静谧安宁的长街,骏马喷出白气,夏夜满天星斗,和歌剧院前的路灯照在无所事事的马车夫们的脸上,无聊透顶,唯一能让他们感到快慰的,只有偶尔从歌剧院里飘出来的一缕歌声。
马车夫们聚在橘黄色的煤油路灯下,边喝酒,边聊笑,不时哈哈大笑,气氛浓烈。
在歌剧院广场的另一边,一只脚踏在路灯杆上,微微用力,路灯咔嚓,灯柱飞旋而起,再一脚,猛然飞上夜空。
一个马车夫笑着接过好友递过来的酒瓶,正仰头,风声呼啸,灯柱透喉而过,表情凝固,血雾飞溅,钉在石板上。
酒瓶落地,摔成粉碎。
“啊”
其他马车夫吓得瘫软在地,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四下奔逃。
“我不愿看你继续痛苦,孤独地留在枝头上。
愿你能跟随你的同伴,一起安然长眠。
我把你那芬芳花瓣,轻轻散布在花坛上,
让你和亲爱的同伴,在那黄土中埋葬”
优美的歌声萦绕在歌剧院夜空,令人沉醉。
“嗡”
好似地狱里的咆哮,刺耳的机械轰鸣声暴躁地塞满整个广场,一把三米长的蒸汽钢锯狠狠砸在地上,锯条飞转,与石板触碰,火星四溅,蒸汽钢锯狂暴地跳动,一只脚豁然踏在它把手上,静静看着夜下的歌剧院,聆听美妙的歌喉。
“当那爱人金色指环,失去宝石的光芒,
当那珍贵友情枯萎,我也愿和你同往。
当那忠实的心儿憔悴,当那亲爱的人儿死亡,
谁还愿孤独的生存,在这凄凉的世界上。”




锈蚀之地 第一章 离去
那是条残缺的腿,卡努特的腿。
当他拄着铁拐,黑色风衣随风翻舞,腿脚踏入街道的刹那,街道安静极了,只有细碎雨声敲击建筑,雨棚,雨伞,街道,马车。人们低着头,打着雨伞,匆匆而过。
穿这身风衣的人,在漆拉帝国被叫做女王的忠犬。
街角有座成衣店,店主是个老裁缝,一个糟老头子,酒槽鼻,招风耳,满脸皱纹,已经谢顶,只有脑袋上一圈银发胡乱张扬,他眼睛小,却很有神。
“就因为你这头猪猡,这个月你至少赶跑七位顾客了。”老裁缝指着伙计的鼻子咆哮道。
伙计很年轻,不高不胖,但衣着鲜艳奇特,极度夸张,打扮的十分妖娆,他脸上青紫瘀痕还没退去,又挨老裁缝一巴掌,他捂着脸,辩解道:“我说的又没错。”
老裁缝暴跳如雷:“混蛋,你还嘴硬”
“他要买风衣,可是他不高,肩膀不宽,胸膛又不厚,怎么撑的起来呢”伙计硬着头皮,“我只是给他点评,然后再给他建议,让他别买风衣,换件别的,可是还没说出建议,他就把我打了。”
“谁把你打了”卡努特敲敲门框,随着他推开门,店里涌满铁锈味,阴冷潮湿,老裁缝的骨头嘎嘎作响,他有老风湿,扭过身,仿佛提线木偶扭到极致,伙计也摇摇欲坠,被凝如实质的杀气吓得青紫褪去,脸色惨白。恶狗终有凶名。
老裁缝咽下唾沫,强笑道:“大人,没事的,是这小子嘴巴贱,自己招惹客人,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我也要上去踹他几脚。”
“可他打完我以后,一眼就看中我设计的风衣。”伙计说。
“打你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卡努特问伙计,从风衣里掏出铅笔和纸。
“他,应该很年少,头发蓬乱,衣服有点破,但还算干净,身体单薄,却迅捷有力,皮肤有点细腻,有点,苍白。”
“是这个”卡努特递过素描画。
那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伙计结巴道:“没不是您修饰的太过了,他没这么好看,我敢肯定”
“谢谢。”卡努特拄着铁拐,拉开门,雨声漫进来,细雨中的街景吞没他的身影,随之而去的是满屋的铁锈味。
而此刻,粗犷狰狞的蒸汽火车鸣着汽笛缓缓驶入澜缇丝火车站,卡努特素描上的人,就在站台上,穿着黑色竖领,修身风衣,风衣袖口抽褶,系着黑丝带,露出缘边的白衬衫袖口,全身笔挺简单,流畅,明朗,适度华美。
他握着雨伞,在旅人之中卓尔不群。
他叫赫伽
蒸汽火车蒸腾白色的水汽,笼罩着站台左近,朦胧中,赫伽微微回过头,卡努特拄着铁拐,在远处注视他。白色水汽翻卷聚散,赫伽瞳孔骤缩,卡努特已经站在赫伽身边。
“别紧张,一点小把戏。”卡努特看着蒸汽火车。
“命运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卡努特看着蒸汽火车上人流交织的旅客,面无表情,其他站台拥挤不堪,而这个站台,就他们两人,显得空空如也,他浑然不觉,“五十多年前,瓦特还是个澡堂里烧水的少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每天忍受老板的唾骂,谁也没有料到,他烧水之余,自学机械,十年后,根据烧水壶的原理,发明了第一台蒸汽机,从而改变世界,一跃成为这个大陆最富有的人。”
赫伽身体有点僵硬,低头看着铁轨:“瓦特大人的事迹,流传的很广。”
“你会不会是下一个瓦特呢”卡努特转过头,咧开嘴笑了,大概是他太久没笑过,笑的有点难看。
赫伽无动于衷,道:“不懂你的意思。”
卡努特握着铁拐,指着蒸汽火车:“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五年前,你八岁,身患怪病,身体虚弱,不得不终日卧在轮椅上,没有医生可以医治,后来听信女管家的话,搭乘火车来到澜缇丝城治病,本来是要被杀死的,哪知女管家的手下贪财,把你卖给捕奴人科恩,要知道你这病,是吃了一种叫枯萎之魂的蘑菇后的症状,并不难治,所以科恩才会买下你,将你治好,再转手卖给斗兽场。”
赫伽沉默着,握伞的手紧绷,伞尖微微颤动。
卡努特继续说道:“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初到斗兽场就遇到施施,被她挑中,避免沦为斗兽的奴隶。在每天斗兽结束之后,负责收尸。当施施解剖尸体时,你做她的助手,就这样过了五年,你学会了外科手术,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人,我可不是革命者”赫伽打断他的话,“而且,我也没有和任何革命党人有过来往”
七月底,漆拉帝国首都澜缇丝城爆发革命,革命者先攻占昆士阑底狱,释放被关押的革命党人,接着,革命者进攻政府大楼,攻陷了数条街区。后来帝国军队开进澜缇丝城,封锁住街区,激战三天后,街区被夷为平地,革命者死伤无数,剩下的人溃逃无踪。
在那以后,帝国暗卫,女皇的走狗们,四处抓人,无论平民贵族,但凡与革命者有丁点关联的,统统被捕入狱,鲜少有活着出来的人,这两个月,澜缇丝城人心惶惶,遇见暗卫,如避瘟神。
“我只在看施施。”卡努特道。
赫伽疑惑道:“那个老太婆什么好看的,皮包骨,头发像鸡窝,浑身冒着尸臭,穿的还破破烂烂,都老掉牙了,还施施”
卡努特有点始料未及,道:“人不能只看表象。你就这么叫她,她不生气”
“她才不在乎。”赫伽说,“她整天都在解剖,切片,做稀奇古怪的实验,偶尔教教我,没时间理会这些东西。”
“原来如此。”卡努特低头沉思,他忽然抬起头说:“其实,她的外科手术是跟我学的。你很有天份,也肯努力,所以你学的比她要好。”
赫伽惊诧了,老太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指间刀法,居然师从眼前的这个男人
汽笛轰鸣,白色水蒸气再次笼罩站台,赫伽跳上车门,回头道:“我得走了。哦,差点忘了,老太婆要我告诉你,阿拉米亚伯爵盗走了昆士阑底狱最底层的深渊女皇骨骸,大概因为这个秘密,老太婆跑路去了。”
蒸汽火车轰隆隆行进,驶离澜缇丝火车站,卡努特站在站台上,凝望着火车,眉头渐渐皱起。
“阿拉米亚伯爵”




锈蚀之地 第二章 隔阂
酒馆破落,没有客人。
赫伽推开门,桌椅胡乱摆放着,到处都是灰尘,煤油灯豆大的火光照不亮漆黑的酒馆,有个老头子在打瞌睡。
“能住宿么”赫伽敲着桌子。
“啊,哦”老头子瞬间惊醒,这是个大肚子,满嘴络腮胡子的老头,他戴好老花镜,裹好大衣,凑到赫伽近前,神色不耐烦,“大半夜的,梵婀璃镇这么多酒馆,怎么偏偏要来这个最破烂的。说实话,少爷,这里很久没打扫过了,要是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可赔不起。再说了,少爷,您的脸蛋比镇上最美丽的少女还好看,这阵子,镇上乱七八糟的人来了不少,晚上夜行,您可得小心点,别碰到那些醉汉。”
“镇上治安很乱么”
“乱,最近很乱,镇上来了很多惹不起的人。”老头子多点了两盏煤油灯,随口一说。
“怎么说”赫伽好奇道。
“没,没什么”老头子自知失言,矢口否认。
“这样么,”赫伽疑惑道,“没认出我来吗”
借助明亮了许多的灯光,老头子凑近地看了又看,他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眼神愈发迷惘,就在赫伽以为他要把他仅有的干涸的脑浆拧干的时候,他猛然惊讶道,“赫伽少爷,您还活着,您的病好了”
老头子以前是个厨师,为赫伽做菜,算得上是赫伽亲近的人之一,自然也知道赫伽得了怪病,去澜缇丝城治疗,却在半路上失踪了。
赫伽笑的森冷,嘴角尽是戏谑:“是啊,我还活着。”
“活着好,活着就好,我们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都以为您死了。哎”老头子喜极而泣,“您回来了,看那个女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靠着窗,老头子把桌子收拾干净,端来煤油灯,然后又去厨房找了半天,实在没有食材,只好拿来一瓶酒,两个杯子,相对坐下。赫伽把手插在口袋里,背靠着椅子,看着老头子一一给酒杯倒酒,边听他吐苦水。
“自从少爷去澜缇丝城失踪后,那个女人变本加厉,许多人气不过,都走了。我年纪大了,熬不住她那盛气凌人,与其看着那女人的嘴脸,还不如回家去享清福。只是,再也不能为赫伽少爷做菜了,难免有些遗憾。”
他端起酒杯,泯了一小口:“后来在儿子的帮助下,开了家酒馆,生意还不错。可那女人心眼太小,隔三差五找茬,叫人闹事,久而久之,酒馆的生意也就冷清了。再后来,我搬出了镇中心,到这镇上偏僻的角落,没有客人,生意难做,只能勉强度日。”
“儿子儿媳受不了了,搬到别的镇上去了。”老头子叹息道,“我这把老骨头孤苦一生,总是在想,要是死后能埋在这里,我就心安了。所以拒绝了儿子儿媳,没和他们一起搬走。”
“是我连累你们家了”
老头子打住道:“不,少爷,您千万不能这么想,这不是您的错,是那个女人蛇蝎心肠,太狠毒了”
赫伽低头看着那杯酒:“您孙子多大了”
老头子闻言一怔,旋即面色发苦,老泪纵横:“呜~如果我孙子不死,他就有两岁了。呜~该死的,我儿媳妇都怀上了,叫那些人一吓,跌倒在地,好端端的,孩子没了。噢,老天啊,我做了什么,要让你这样惩罚我”
“对不起。”
好一会儿,老头子才止住眼泪,抚好情绪,抱歉道:“让少爷见笑了。”
“你受苦了。”
“哎。好在少爷您回来了。这些年来,少爷长大了,长高了,也变俊俏了,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不过少爷这性子还是没变。书上说,这叫什么,嗯,对,从容”
赫伽无语地笑了笑。
“来,为少爷平安回来干一杯”
赫伽摇摇头:“我不喝酒的。”
“哦”老头子一怔,随即笑道,“不喝酒好,是个好孩子。坐这么久的火车,一路颠簸,肯定累坏了,您先去睡会儿,我去把那几个老菜农叫醒,弄点菜,给您做点您最爱吃的饭菜。”
赫伽抬头道:“有劳。”
楼梯扶手遍布灰尘,墙角掉灰,墙壁上装饰画已经斑驳颜色,分不清画的什么。老头子端着煤油灯走在前面,赫伽跟在身后,木制楼梯吱呀作响,空气中有股发霉的味道,赫伽偶然回头,老头子的身影倒印在墙壁上,如同鬼魅。
两个人沉默着,慢慢走着,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少爷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赫伽道:“生活平淡而且枯燥,也没什么好说的,都过来了,不是吗”
“少爷能看开就好。”
老头子打开门,房间很干净,没有异味,老头子点燃蜡烛,光晕推开夜幕的黑暗,挽起的窗帘,一张床,两把椅子,一个茶几,一张梳妆台上花瓶插着凋零的花,一张样式老旧的衣柜,床头壁挂是一幅油画,画着一个微笑的女人。
老头子尴尬道:“儿子儿媳回来就住在这里,房间是小了点,少爷将就一晚,明天我会收拾一间大的房间。”
“好的。”赫伽来回走动。
老头子走到门边,慢慢关门,探头道:“少爷先休息,饭菜做好了我会叫您的。”
赫伽点头道:“有劳了。”
门关了。赫伽浑身一震,这间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死亡气息,以他在斗兽场与尸体打交道的经验,这里房间至少死过七个人,才会有这样阴森的怨气。他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老头子在下楼梯,脚步声渐渐远去。他取下一根蜡烛,在房间里仔细观察,梳妆台背后角落里有血渍被擦拭过的痕迹,赫伽擦拭老太婆解剖后的血液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很隐蔽,角落很偏僻,他蹲下来,烛光照上去,一眼就看出来了。
接着,窗帘,床下,衣柜,壁挂,地板缝隙到处都有血液被擦拭过的痕迹。
床腿上有指甲刮过。
还有钝器锤击的凹痕。
烛光照着壁挂,女人笑的无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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