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仙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语纹
想到这里,王真的心情有些复杂。
王真出身书香世家,家境殷实,父母恩爱。自己也是城里出了名的神童,4岁即能暗诵《北燕史》,6岁就写出构思严密的文章,语惊四座,8岁智力就跟成人一样。原本前途无量。
大旱降临,看着一幅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王母不忍,便每天在家门处施粥,尽力接济那些流亡之人。
可是让王真一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善心并没有得到感激,反而让那些人更加贪得无厌。
最后,竟然被要求说,王家更应该提供王家一样的衣物,让出自己的住宅,发放金银……
王父失望至极,却又感念着这些人的不易,没有报官,只是就此大关府门,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事。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没有走,还王家一家不在,把王府洗劫一空,连房契都卖给了别人。
官府只是借口国库吃紧,安慰了几声就走了。所有的远亲近邻通通不认人。城里的店铺私塾,通通因为有人落井下石,不肯接收王家三人做工。
从那时起,王家彻底加入流亡大军。雪上加霜的是,王真不久就与父母走散了。
胸前挂着的,被打磨的异常圆润,却又灰不溜秋的石珠,是王真与父母唯一的联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每次摸着石珠,王真全身都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正是这股温暖,让王真撑过了数次几乎被饿死的危险,撑过了充满着尔虞我诈的流亡生活。
见识到了人性的另一面,王真这才本能的对何彬和张散抱有戒心。
稍一思索,王真便明白,这位老师除尘儒雅的先生,已然被张散收买。不过不要紧,自己本就识字,他就是不教又如何
兴许是这位老先生到底拉不下脸,明着跟一个11岁的小孩儿过不去,识字课还算是风平浪静。
不过其他的课上,就没这么顺利了。
经脉课上,一个红脸男子,一整节课,都在想方设法的干扰王真,阻止他听课。
王真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想了个办法,让那个先生主动请他出去。
“先生,你堂堂七尺男儿,做下这等下作事,难道这般不堪,敢做不敢当吗想不到堂堂江湖正道九鼎门的人,竟然是这等小人。”
红脸汉子一怔,看着气势迫人的王真,因为心虚开始紧张起来,没想到区区一个11岁的少年,脸色尴尬,也不知道红没红,只是呼吸急促起来,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话未说完,便被王真打断,
“那你就是承认你你做了哼,你作为替门派教育下一代的先生,却如此糊涂,竟然受人指使,阻止我等学习,门派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听到“受人指使”,红脸汉子顿时冷汗直冒,自己做的事毕竟不光彩,闹到刑事殿那里,无论结果如何,受损失的都是自己,当即软下来:
“好好好,小祖宗,如何你才能不计较我接下来好好教你如何”
“好哈哈,看来你承认了。也罢,你也是受人指使,你我闹的太厉害,也不过白白便宜了别人,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不过以你这
第五章 五元养生经
离开育英堂学堂后,王真的日子,过得确实顺畅了许多,没有那些“先生”暗戳戳的打压,也远离了那些师兄弟的孤立,王真读着藏书塔的书,不仅汲取到了更加丰富的知识,学习效率也更高了。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育英堂和藏书塔的距离过于遥远,王真每次都要花上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能赶到。
其实这点距离在九鼎门里,算得上是近的。对于流亡已久的王真来说,这点儿距离亦不算什么。只是比起,到育英堂的学堂里就能学,到藏书塔的路上会耽误不少功夫。
是以,王真总是十二个人中,第一个起床的。
每当这个时候天还未亮,王真便就着藏书塔的油灯,读者一页页晦涩难懂的典籍。
塔里前四层的书,可谓汗牛充栋,就算是在王真没有衰败之前,家里的藏书也远不及这般丰富。
作为新入门的记名弟子,6个月后就要决定去向。如故进了内门,藏书塔就会进一步开放,若进了外门,恐怕是俗务缠身。
将来不论进了内门还是外门,这前四层的书,估计王真都没多少机会再看了。
念及此处,王真便决定中午不回育英堂,晚上也晚些回去。
在藏书塔驻守长老日渐欣慰的目光中,王真每日如此。
在这般努力之下,加之王真本就是神童,仅仅过了半个月,王真便初步掌握了武学的基础,并了解了医学、药学的理论。
故此,王真今日并没有去藏书塔,而是去了育英堂的练武场。
练武场依山而建,既有各练武所需的各种设施场地,也有专供静修的石室。
王真的武学理论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所以到了练武场,变申请了一间石室。
进了石室,石门一合,外面无论发生了何事,都打扰不到里面的人了。
盘膝而坐,王真拿出《五元养生经》,翻开摊开在腿上,开始参悟。
《五元养生经》乍一看上去,可是真正想要修炼的时候,却感觉晦涩难通,好几处解说和功法运行路线都搞不清楚。
王真知道,这还是因为自己积累不足。所以接下来的3天,王真又像以往那般,去藏书塔查阅典籍。又花了两天参悟《五元养生经》,这才全部弄懂这部功法。
弄懂之后,王真才隐隐觉得,这部功法并不简单。
可是这部功法修出来的内力,既没有相配套的招式,也没有属性加成,解说还评价,这部功法修炼起来奇慢无比。据说还有可能是残缺的。
根据开篇介绍,这部功法共有12层。可是直到书的最后一页,也只有前8的功法。
直到王真开始修炼,才知道为什么选功法时,关于残缺那个白衣师兄为什么不提醒自己。
正如九鼎门前辈对这部功法的解说,这部功法修炼起来奇慢无比,能不能修炼到第二层还是两说,那后面的功法自然就没人在意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无论什么内功,修炼的前三天都能产生气感。
可是王真修炼这部《五元养生经》时,练了五天仍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气感。
这让王真非常疑惑,不是说自己资质非凡、难得一见吗,怎么别人最晚三天产生气感,自己都练了五天了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那些长老看走眼了,其实自己的资质没那么好
自己的资质很多长老都看过,都确认自己的资质很好,这一点应该不会错。
当初鉴定资质的时候,他们说自己体质不好,根基浅薄,经脉略微受损,难道是因为这一点
其实也不太对,就算是经脉略微受损,影响修行速度,但自己资质优良,顶多现在自己也只是相当于常人而已,只是修炼时,经脉会有所疼痛,没道理练气感都没有。
王真看了看手里的功法,陷入了沉思。看来,前辈的解说,大多都是是真的,这部功法的确只是个鸡肋。虽然内容晦涩,但却并没有厉害的威力,而且最关键的是,修炼起来极其缓慢,连能否入门都不一定。
这部功法若不是有修复根基,强身健体的奇效,以它这么多的缺点,早就被扔到藏书塔的哪个边边角角,说不定哪天不注意就被人清理出去扔了。
虽然没能产生气感,不过这五天也不是丝毫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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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獠牙渐露
王真自幼身体康健,从来没生过什么病,连这次逃荒路上,也并没有生过什么病。
王真逃荒时没想过这点,进了九鼎门之后也理所当然,并没有觉得奇怪。甚至还庆幸好在自己体质强健,不然肯定熬不到清平郡,就更不用提加入九鼎门了。
王真体质一直都远超常人,例如即便再怎么熬夜苦读,只要小睡片刻,便精神百倍。甚至有一次因意外被淋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雨,也都没生过病。
从记事开始到今天,皆是如此。
至于王真被饿的皮包骨头,根基甚至经脉受损,那是因为,逃荒生活,要经历长久饥饿,营养严重缺失,而且长期流浪,非常消耗体力。
王真初次对自己体质产生疑问,是在修炼五元养生经的这五天里。
王真练功时,令平时与自己体温融为一体的暖流,稍稍壮大了些,自己有所察觉,而且之后又花了四天的时间才确认这件事。
这时,王真才察觉到奇怪。
不过王真可以肯定,这股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暖流,肯定不是内力。因为内力都是在经脉丹田里运行,这股暖流确实从胸口开始,慢慢的想四周蔓延。
发现这点后,王真便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胸前——那里只有一颗灰溜溜豪不起眼的祖传石珠。
王真不禁想到了从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又想起自己祖上出了不少能人异士,莫非都是因为这个石珠难道这个石珠莫非真的是由“奇石”打磨而成
念及此处,王真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越想,越觉得那个传说是真的。
很早王真便听闻世间有宝玉,价值连城,戴之不仅冬暖夏凉,且可温养身体,百病不生,引得数国相争。
想不到,如这般世间奇物,自己手里,竟然也有。
王真很快便再次冷静下来,这等凡间宝物,还是不要让旁人知道的好,甚至连自己拥有祖传之物这件事,都不要告诉别人。
毕竟,连自己家里的锅碗瓢盆粮食米面都有人抢,更何况这等至宝。
接下来的五天,王真虽然每日修炼,五元养生经依旧没有产生丝毫的气感。
再过五天,就满一个月了,到时候,新入门第子的基础教学生涯就要结束了。
这个时候,众弟子结束了学堂生活,已经掌握了一些武学基础,可以尝试着修炼了。所以,下发资源的时间,也安排在月末。
这五天的时间里,王真修炼的安稳,可是有人却不安稳。
清平郡城,四海堂分堂。
“哎呦~原来是张师兄大奖光临,您请上座。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师兄奉茶!一个个的,连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他是新来的,对活计还不熟,师兄您请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个身姿富态的中年男子一看到来人是张散,端着茶的双手顿时猛的一抖,险些将茶水洒出。随即匆忙地放下茶盏,小跑着迎了上去。
张散看也不看一眼中年男子,径直往中堂走。
中年男子神色一僵,便立马再次堆起满脸的笑容,跟上了张散。
“师兄今日怎地来这般早按照您往常的规矩,应该是明天过来才是,怎么今天就来了”
张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淡淡地说:
“这是你该问的吗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打听,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可。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保得住你。”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急忙赔礼,遣散了伺候的仆役,悄悄地塞给了张散一个鼓鼓的袋子。
张散默默接过,随即眉头微微一皱,收了起来。
“这次勉强可以,不过下次若还是这些,那到时候,你头上的帽子还是不是戴在你头上,倒不一定了。”
男子听闻张散不怪罪自己,松了一口气。低头擦汗时,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牙后,抬头一脸为难的说,
“张师兄,还请您老明察,今年云州大旱,清平郡地界大面积荒芜,这各处的生意都差了不止一筹,为门派‘私下’筹出这笔已经是极为艰难,若是再加的话,就不好向上头交代啊!”
“怎么交代,那是你的事。若是你为门派‘节省’的
第七章 瞒天过海
四海堂虽然在九鼎门也有一峰,但也只是空有一处总堂。
四海堂掌管着九鼎门名下的各个产业,堂下弟子分布广泛,于是,便又设了各处分堂。
名义上来说,各处分堂是统一归四海堂总堂主调度,但实际上,各个分堂堂主各自为政。
好在有九鼎门派去保护各个产业的武力威慑,倒也没有反叛的分堂有独立的念头。不过每到大事决断,几个势力比较出众的分堂主便齐赴总堂,共同商议。
是以,原本应该各个分堂应该统一将各期收益上呈总堂,由总堂遵从门主调令统一调度,最终变成了由各个分堂直接听从门主调令分派资源,剩余的统一上缴门派库房。
昨日张散拜访的中年男子,便是负责育英堂资源事宜的分堂的一个执事。
张散作为,掌管育英堂资源事宜的金副堂主的代理人,又去了几处执事后,给押运的众弟子订了几间客栈。
在九鼎门内的弟子,轻易不得下山,每个弟子只有特定的几天才能休息,自由活动。
故此,每次九鼎门的弟子下山执行公务时,都会在山下开间客栈,多逗留一天。这一天里轮流出去放松。至于如何放松,那就是各人的事情了。
天福客栈,一位伶俐的小二先看到了张散几人,连忙停下了手上的伙计,招呼着几个人迎了上去。看几个人的样子,已经对此很是熟悉了。
“几位大爷,打尖还是住店”
“老规矩。开几间上房,兄弟们会在你这里住一晚。”
“好嘞,都给您留好了,几位大爷里面请。”
为首的小二迎着众人进了客栈,几位小二牵着马到了后堂。
有人想去接过车队,却遭到呵斥,
“小子!滚一边儿去。你们掌柜的没交代过你吗我们的货不会交由客栈的人,都是自己亲自看守。”
原本领路的小二见此,便立马同张散道歉:
“这位大爷,真真儿是对不住,他是这个月新来的,笨的很,好几次都惹得客人不高兴。只是掌柜的看他可怜便没有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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