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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之地皆清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香炉怪c

    仇清欢问道:“我说怎么看着不像中原




第六十七章 珙桐花(上)
    清欢的后脑勺是被人拍了一掌,她本以为是李对眉,结果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是位女子,身形与师父极为相似,不仅带着帷帽,还蒙了面纱。

    恢复意识的时候,被某人抱在怀里,抬不起沉重的眼皮,但能看见那人手腕上隐约出现的烙印,是云暮。

    “乖,睡一觉就好了。”

    话音刚落,清欢鼻腔里就被迫吸进了药粉,于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便躺在峨眉派的一间厢房里。

    仇清欢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

    许文淮率领东厂暗卫夺回属于齐国的封地,嘉州城。平羌王世子江平被他派人送回了上京城,齐王命人将世子安顿在上京,待弱冠之年,再赐封地。

    清欢第一次见到静慧师太便是她几近发狂的模样,摇着她的双肩,质问她李对眉的下落,身边还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仙姑,静悟师太。

    清欢不解其中缘由,也无处寻觅,脑袋昏昏沉沉的,难以出行,只好死皮赖脸地待在房间里,暂时无法离去。再加上静慧师太非要问出个缘由,算是将她困在了这里。

    在这期间,清欢去看望了光弟。

    少年模样依旧,只是再也见不得光亮。

    光弟听见有人推开门的声音,忙坐起身来擦干脸上的泪痕,生怕露出一点点脆弱。

    仇清欢将这一切举动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她与光弟只有只言片语的交情,说朋友倒也谈不上,但清欢知道,他是个心地极其善良的少年,任何时候都想要跟在云暮身边,忠于自己的教派。

    “仙姑......可是又该换药了”光弟并没有认出进屋之人是谁,只询问道。

    仇清欢语气平静,向他表明了身份,故作轻松道:“你还记得我吧云暮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属下,那也便是我的朋友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仇姑娘!你怎么来了,教主呢教主他在哪里”光弟站起身来,就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抓去,随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又道着歉:“是我急躁了,姑娘莫怪。”

    清欢笑着摇摇头,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看不见了,心里忍不住一痛,道:“无妨。我被你家教主一巴掌推下了山崖,后脑勺又被人拍了一掌,稍微清醒时又吸了迷药......对了,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姑娘请说。”光弟不愿别人扶着他,自己慢慢挪着步子做到了凳子上。

    清欢抱着尊重他的意愿,待他坐稳了,才问道:“我恍惚间听见云暮和一位女子说着话,什么血月教入关之类的,言语间云暮倒是身子放的很低,我不曾见过此女子,于是就想来问问你,这世上有谁能让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呀”

    光弟几乎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姑娘说的这个女子,可是......不对不对,圣姑不可能入关的,她说好了要投靠高昌王......”

    仇清欢站起来护着他,生怕他乱走磕到自己,听他胡言乱语半晌,也没听出个头绪出来。

    “姑娘,你可否记得来时的路”

    “我......我不记得了......”

    “也对,偌大的树林,要找到回去的踪迹,谈何容易......瑶儿,瑶儿呢”

    “云瑶她......对啊,云瑶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光弟脸上焦急的神情渐渐褪去,变成失落与悲伤,他默默地回到凳子上坐着,双眼无神,双臂无力地下垂:“来不及了,姑娘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什么”

    “血月教与高昌其他江湖门派不同的,他们一定是将瑶儿抓回去了。我现在又是个废人,被人挑断了脚筋,武功全废,还瞎了眼。呵......到头来,谁也护不住。”



第六十八章 珙桐花(下)
    少年不识愁滋味,欲说还休,遥望兄弟登高处,青山上,鸽子树下思念如风诉。

    夜晚,微风通过窗户狭小的缝隙中挤进来,吹开平放在书案上的一本杂诗,吹到了这一页,写着少年登高望远,来到峨眉山上,看见漫山遍野的珙桐花,有感而发的诗作。

    清欢被困在峨眉派已经许久,门派里的人,除了静慧师太,其他人都对清欢极为客气。虽说她平日里是脸皮厚了些,但一直在别人家里“混吃混喝”也有些羞愧。

    不过,好在清欢终于可以踏出这个院门,到峨眉派的正院里去看看了。这日,弟子们都忙着将受潮的藏书拿出来晒一晒,清欢在她们只见穿梭,无意间便翻到了这首诗。

    “......鸽子树下思念如风诉。”

    突然,手中的书被人一把夺了过去,抱在怀里不肯撒手:“你不许碰这里的任何一本书!”

    “静慧师太,是晚辈失礼了......”清欢忙道歉。

    此时又走来一个人,是静悟师太,她神情淡淡的,来到两人面前,向清欢解释道:“那是龙玉屋里的。无妨,你且跟我来。”

    静慧师太警惕地盯着清欢的一举一动,直到她跟着静悟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没想到两人前脚刚进被人搬空的书院,后脚就听见静悟师太开门见山地说:“论辈分,我算是龙玉的师伯祖,静慧才是她的师祖。但从小到大,静慧就对龙玉非常严格,龙玉并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师祖。”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您是她师祖呢。”

    静悟师太笑着,温柔道:“仇姑娘,我知道这些天你在四处打听什么。龙玉是个苦命人,也是个非常固执的人,这点倒是像极了她师父......提起旧人,难免会有些伤感,姑娘勿怪。”

    “师太哪里的话,晚辈不敢。”

    “多年以来,彩衣是师姐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只可惜终究是女子,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晚辈有听龙玉仙姑提起过她的这位师父,说是善解人意,精通药理,还是青霜剑的上一位主人......晚辈当真羡慕极了!”

    静悟师太笑着看清欢,终究还是垂下眼眸,道:“彩衣确实是难得的练武奇才。可你知道吗,有天赋的人,被人夸赞多了,难免心高气傲。彩衣当年毅然决然地选择背叛师门,与有情郎私奔,最后客死他乡,我们都责怪她,唯有师姐责怪自己。”

    静慧师太对彩衣的感情,在外人看来,如亲生女儿一般无误。但只有彩衣自己知道,每晚用凉水浇背、诵读经文,白日里上山采药时,偶尔看见怒放的珙桐花,悄悄摘下来放进衣袖里,还要被师父拿着鞭子抽打脊背的滋味,有多难受。

    “你才是青霜剑的人主人!刀剑无眼,它不相信眼泪,敌人也不相信眼泪,你赶紧给我爬起来,继续练!”

    彩衣是静慧师太的关门弟子。那些年,静悟师太偶然路过院墙时,能听见这样的训斥声。静慧专为彩衣重新搭建了一个练武的院子,偌大的院子,就彩衣一个人住。

    “便是,我如今暂住的那间......”

    静悟师太点点头,脸上终于不再挂着笑容。

    “在我们面前,师姐总是护着彩衣的。彩衣身上的淤青比其他弟子多了许多,我们都以为是青霜剑难以驾驭,所以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没想到,是师姐用鞭子打成那样的......总之,再后来,彩衣大些了,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婴儿,便是如今的龙玉。”

    “那时,彩衣也不过十五六岁,扬言说要将青霜剑的所有剑法传给龙玉。再后来,彩衣遇到了那个高昌人......”

    “彩衣前辈便随那人去了高昌”

    “正是。再后来,彩衣做了高昌皇室的妃子,才有了云暮。”

    仇清欢一个人回到院里,又呆坐在廊上,



第六十九章 迷雾散(上)
    “笃笃笃”的脚步声从屋内传来。

    女人的每一步都踩得极轻,极为优雅,裙摆似有若无地扫过地面,轻轻刮起一阵风,撩拨发梢。她就这样在屋中闲散地踱步,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女人的那双鞋漂亮极了,鞋面绣着花鸟,鞋底有浅浅的跟,流苏装饰着花瓣,花蕊处皆有小小的珠子,泛着光。

    女人的手指甲用豆蔻染红了,衬得整只手如雪一样白,就像天山上的雪。皮肤更是像初雪一般泛着迷人光亮,举手投足间隐有微光从她的皮肤周围散发出来,吐气如兰,气息微弱到难以令人察觉。

    “暮儿,叶户那是你杀的”女人终于不再踱步了,停下来站在原地,问道。

    云暮立马便承认了,身旁的李对眉却是按耐不住了:“人是我杀的。”

    圣姑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她不露痕迹地蜷缩着脚趾,始终不愿将视线投向两人,神情满是装出来的风轻云淡。

    “这位仙姑,还是请回吧。我来,就是要接暮儿回去的。”

    “回去回哪儿去”李对眉逼问道。

    彩衣唯一的血脉终于逃到了齐国,李对眉费尽心思,终于寻到了云暮的下落,与他并肩作战这些时日,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离开的。

    云暮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很难说不让她好奇,但她最想要做的,还是想将青霜剑的剑法传授给他,让他来接手。为此,静慧师太想方设法地把李对眉圈在自己身边,直到峨眉大乱,才让李对眉有了理由出去。

    圣姑自然是不好交底的,不知对方明确态度之前,说多错多。

    云暮深吸一口气,轻抬眼眸,下颌形成一条好看的线条:“有劳圣姑了,千里迢迢赶来,接暮儿回家,”说到这里,云暮咬了一下后槽牙,“只是这边的事还没有结束,暮儿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

    圣姑压抑了许久的脾气,此刻想要爆发,心里倒有些发怵了。

    云暮虽然是她的晚辈,平日里她对云暮也是颇为严厉与冷漠的,对方却从来没有露出过丝毫胆怯神色。二十来岁的少年,骨子里,全是桀骜不驯。

    这下算是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李对眉,那她便不用打哑谜了。

    圣姑轻轻为云暮整理衣襟,拍拍他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忽视他从指尖到手臂的血迹,轻声问道:“何事将你困在此处,难以脱身你告诉圣姑,我来替你解决。”

    “还有几个仇人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劳烦圣姑亲自出马了。”

    圣姑的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着,叶户那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她轻轻一笑,面上还是维持着优雅:“如此,”从袖中抽出一方丝绢,装模作样地替云暮擦干手指的血迹,“便小心些。”

    李对眉听得云里雾里,跟着云暮目送圣姑出门的身影。

    圣姑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道:“哦,对了。光弟身在何处”眼神不自觉地瞟到李对眉头上的珙桐花。

    李对眉答道:“峨眉派。”

    圣姑一哂:“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暮儿,你还是太心软......”说完,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出去了。

    这是一处离峨眉山不远的废宅子。宅子的主人看到眼前的动乱,举家搬迁了,这里便成为了暂时的收容所般的存在,鱼龙混杂。

    屋子外全是圣姑带来的血月教的人,趾高气昂地冷眼旁观一切,见到云暮了,也只是点点头示意。

    他们是圣姑的人,不是他的人。血月教的实权,还是由圣姑掌着,云暮,不过是象征性的存在,因为血月教教主之位,不传女子。

    云暮一直都知道的,光弟是圣姑的人,要不是当年的哄骗,他也不会选择离开且末城,也是因为当年的哄骗,他才决定来到齐国,投奔浊



第七十章 迷雾散(下)
    李对眉沿着来时的路,很快便回到了峨眉派。

    “暂且留着他。”

    李对眉求了静悟师太,将光弟收留下来,又拿起仇清欢留下的书信。

    清欢在信中写道:等了师父多日,不见消息。叨扰良久,是该道别了云云。

    信边放着干瘪的珙桐花,想必已经放了好几日。

    李对眉拿起花朵,仔细端详着,陷入了沉思。

    雨夜,云暮已经在通达驿站附近徘徊了几个时辰,暗中打点好了所有的出入口。趁着今晚的大雨,冲刷掉从人身体里流出的血液。

    人死的时候,都静悄悄的。

    云暮能够快速地对准脖颈要害之处,然后一剑封喉。他们走的时候,没发出一点痛苦的呻吟,顶多不过是闷声一哼,惊动不了熟睡的同伴。

    事了拂衣去,窗台上的水迹,与飘进的雨水混在一起,将鞋底的泥土冲刷殆尽。

    云暮来到一处不起眼的乡间小屋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两鬓斑白,为他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云暮洗好后,从屏风里走出来。

    “见到圣姑了”伯隐头也不抬地问道,手里拿着笔写东西。

    “嗯。”云暮闷闷地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来,满脸的疲惫神色,想马上就躺到床上去。

    伯隐放下笔,也不急着问圣姑跟他说了什么,道:“她还是老样子,你莫怪。”

    云暮拿着干燥的棉布,擦拭青丝,不解道:“先生替她说话作甚这么些年,她与我针锋相对,我也没当面冲撞过她,我自有分寸的。”

    伯隐还想再问些什么,欲言又止。

    洗完澡,有些口渴,云暮放下棉布,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

    “圣姑今日倒是有些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

    “我曾与您提起过的,峨眉派的仙姑,青霜剑传人,李对眉。圣姑似乎很怕她......不对,不能用‘怕’这个字,怎么说呢......”

    “或许是有外人在,圣姑习惯了与你那般说话,不由得有些忌惮”

    “或许是吧。”云暮也懒得去想,喝完了水,就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伯隐宠溺地摇着头,来到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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