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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之地皆清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香炉怪c

    桶里的水早被染得鲜红,丢在一旁的衣物,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很难想象,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漂泊他乡,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伯隐于心不忍,总是在暗中照顾着他。

    可是伯隐完全没有私心吗他自己知道,跟圣姑斗,只能慢慢拉拢人心,特别是拉拢云暮。云暮看不出来吗未必。

    两人的关系好似过独木桥,小心翼翼,总在防着对方过河拆桥。

    云暮是累极了的,沾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来到屋外洗漱,见伯隐正在土灶旁做菜。

    “先生倒是勤快。”

    “想着你也应该快醒了,就做了点,随便吃吃。现在想来,做个乡野村夫,也没什么不好的。”

    云暮将脸浸在水里,憋了会儿气,然后一只手抹干净脸上的水,道:“做乡野村夫,也需要每日研究血月教的密探么”

    伯隐的手顿了顿,差点没端稳盘子。

    今日早些时辰,伯隐起床时,将书桌整理了一番,桌上除了尚未书写过的白纸和笔墨,再无其他。一定是昨晚,云暮进屋时,偷偷瞥见了他纸上写的东西,他总是会忘了云暮拥有过人眼力这件事。

    说完,云暮就风轻云淡地走进屋去给自己套了件外衣。

    吃饭间,伯隐冷




第七十一章 梅花酿(上)
    半夜辗转难眠时,听见窗户处有异动。

    月光透过纸窗,洒满了内厅。

    那窗户被人从房外打开一个细缝,然后掉下一封信。

    许十安将视线投向那边,时刻紧绷着,不敢乱动。

    这里是苏府,听梦轩,子宗生前暂住的地方。夜深人静之时,当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十安支开守在门口昏昏欲睡的下人们,就等着这一刻。

    纸张落在地面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轻飘飘,仿佛一阵自然而然的风,钻进了屋里。那人动作很麻利,翻去屋顶的时候,悄无声息。

    但在有心人耳里,布鞋踩到砖瓦时,还是发出了些许摩擦声。

    十安等那人走远了,才起身。

    披着薄薄的外衣,耳边有两簇发丝柔柔地下垂,火光下映衬着的,是他那张俊秀且风流的面庞。

    俊美的少年郎,右手把玩着的那块玉佩,就像他本人一般,温润有方。

    他皱着眉,逐字逐句地读完了信,随后用桌边的灯火将信烧掉了。

    扔进下人们尚未收起来的炭盆里,静静地化成灰烬,躺在那里。

    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十安心里的恐慌油然而生。信是他在京中做工部员外郎的的大表哥苏华轶送来的,信里写的是一场即将会发生的、谋划已久的残杀。

    许十安几乎是立马决定收拾行囊,向舅父告别的。

    但他猛地一起身,就迎来了接连不断的咳嗽,惊动了房中的下人们。

    这些时日以来,为了照顾许十安的伤病,听梦轩的下人们个个都睡不好觉,轮流守夜,生怕表少爷半又夜里发烧,烧得不省人事。于是,就算被表少爷吩咐下去睡了,都睡得极浅。

    “表少爷,您怎么又起了”

    许十安披着外衣,站在桌子前,右手还抵在嘴唇上,喘着粗气。

    “无妨......”说完,又咳了起来。

    “方才不是服过药了么,怎的不见效您快歇着吧,小的这就给您再端碗药来!”

    十安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再忙活了。

    门口还守着几个丫头,皆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奇地向里边张望着。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拨开了人群,走进屋内,原来是飞絮,他见许十安日渐消瘦的面庞,不由得眼眶一热:“主子,都跟您说过了,一切以养伤为主,莫要劳心伤神!”

    飞絮将下人们支开后,许十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连着问了飞絮好些问题。

    “属下亲眼看着他走的,没人跟着,不会出错,您就放心吧。主子,您都这样了,哪儿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您担心担心自己吧......再说了,您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往后有大把的时光闯荡江湖,何必急这一刻”

    许十安握着飞絮的手腕,终于放松下来,虚弱地靠在床头,道:“我是自由了,可也再也没有理由坐着左护法的位置了。飞絮,我手下的人都得回吴越盟,不能再跟着我了,你又是为何......”

    “从主子来苏府的第一天,属下便被安排到您身边了,盟主教我勿要始乱终弃,飞絮也明白其中道理。属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主子的!”

    “唉,罢了罢了,你有这份心便好了。”

    飞絮不解,问道:“主子这话是何意......”

    许十安微微一笑,道:“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就离开。”

    苏晏歆哭着求了苏幕许久,一直哭到码头,跟许十安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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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梅花酿(下)
    “我欠你一坛梅花酿,你记着就好。”仇清欢走累了,便一屁股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脸颊上带着飞霞,打了个嗝,眼神迷离地望着许十安,手还不忘比划着什么。

    许十安宠溺地看着她,也挨着坐了下来。拿过清欢手里的酒坛子,晃了晃,还剩下好几口,正准备仰头自己喝了,就被仇清欢拦了下来。

    “上次跟你分别过了多久”

    许十安一脸疑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答道:“也就小一个月吧”

    仇清欢醉醺醺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酒坛子,像是对十安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没错。你上次伤得那么深,才一个月就好了我是不信的......还是留给我吧,嘿嘿......”说完,宝贝似的抱着酒坛,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十安心里委屈极了,他买来的酒,一口没喝到,全被眼前的‘酒鬼’占了。

    “许十安,你不在府里好好养伤,又跑来做甚”

    十安正要回答,清欢又接着说道:“哦,我知道了,是想......”十安咽了咽口水,被清欢紧紧盯着,浑身不自在,“是又想从孙老头那里顺走几样好东西吧我都说了,他那些行头都是给我独自仗剑天涯准备的,你为何要与我抢再说了,他做得又不是很好,你在外面随意找工匠照着做不就好了,他老人家产量低......”

    一个人咕哝着,说了好半天,全是些无关紧要的,换做别人早就不耐烦了,丢下清欢一个人醒酒,只有许十安静静享受着这时刻,一言不发,嘴边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飞絮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吃干粮,眉头越皱越紧,心想着:主子又发病了仇姑娘到底用了什么伎俩难道说,是孙神通研制出来的毒粉,迷人心智

    许十安就这样坐着,突然左肩被重重地压了下来。

    原来是清欢喝得多了些,身上不得劲,就靠着他的肩头闭上眼休息。

    “梅花酿......好酒好酒!今年青城山的梅花开了么还没回去看过呢......”

    许十安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与安心,他抬起右手帮着清欢理了理碎发,将它们别到耳后,道:“开着呢。我来时看到了,虽说南方温暖潮湿,但开得仍是灿烂芬芳。”

    “嗯......”清欢在半梦半醒间回应着,“如此便好。”

    其实,早已到了杏花微雨的时节了,他怕清欢又想起伤心往事,于是不忍主动提起清明时节即将到来的消息。

    像这样,喝着佳酿,你一言我一语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

    十安总是害怕失去。

    在即刻拥有美好事物的瞬间,将短暂的幸福留存在心底,随之而来的是遥望无际的担忧与恐惧。百感交集毛病,大概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但他又迫切想要改变,至少现在有了动力。

    他歪着头去看肩头的少女。她瘦了不少,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熟睡时的模样,惹人怜。

    “欢儿,不要再一个人去冒险了。不过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会永远跟着你,给你带齐国境内各处的梅花酿、桃花酿、桂花酿......”

    许十安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察觉到清欢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其实她喝完酒之后,全身热气上涌,血液流动速度加快,胸口便会隐约作痛,销寒掌在她身上留下的痛苦,远比旁人想象的多得多。

    仇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酒醒了,还是疼的清醒了过来。

    她靠在十安的肩头,将这些话全都听了进去。

    往日时候,男女之情便是清欢眼中所见的双亲和睦、周琛哥哥与白露姐姐的小打小闹、还有街市里就像生下来就在一起过日子的夫妇。从来没人教过她,如何去面对来自男子的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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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宫心计(上)
    苏华轶做着闲职,在暗中为表弟十安搜集死士的线报,并非是十安给了他什么好处,而是因为苏府上下都以为将来的二小姐是要嫁到上京许安侯府,做小侯爷的夫人的。

    只有苏晏歆自己知道,表哥对她并不上心。于是只能用一纸婚约来安慰自己。

    可是前些天,父亲苏幕亲自找到她,告诉她,婚约作废了。

    苏家二小姐从未在下人面前这么失仪过。阿音和阿凉办事利落,将下人们都赶了出去,死死守着房门,不让人靠近。

    苏幕心疼极了,好言好语地劝说了半天,才让女儿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终究是女儿不够好,才让表哥总想着往外逃......”

    苏幕与她对坐着,阿奈在一旁为小姐递手帕。

    “唉,情况特殊。以前是由不得他,现在什么都得由他了......”

    许文淮已经回到了上京。

    日子快到了暮春时节,雨水变得多了起来。

    清晨,许安侯府上下挂满了白绸,门前素车白马,送葬队伍抬起一口棺材,正往城外行进而去,赶在下雨前办完手中的活计。

    对送葬队伍来说,这只是一桩普普通通的买卖。做了十几年丧葬礼仪之事,难得从贵族手里狠狠地捞了一把,于是守了一晚上,在天还未亮时就商量着出发,以显示出自己的职业操守。

    众人都感慨道:“波澜不惊如许侯也!家中第三子牺牲在战场上,今日下葬了,都不露悲伤神色,想必是已经悲痛欲绝了吧......”

    “唉,瞿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传闻许侯与他的这位儿子,关系并不怎么亲密呢!”

    “哦说来听听”

    “侯府三少爷的母族,可是原来苏州苏家的大小姐......”

    “然后呢”

    “听说当年宁康王南下苏州,与此女一见钟情呐,啧啧啧......谁知道她生了谁的儿子!”

    “哎哟,黄大人,天子眼下,这话你也敢说!人家侯爷府的祖辈至少是四世三公,就算是当今陛下,也得尊重一下的!”

    “嗨,如今没落成这般模样,哪儿还来的什么荣耀啊”

    “我说你俩快别嘴碎了,赶着上朝吧!”

    李光姚抬头看了眼正坐在御书房内犯困的齐王,为他端上了一杯浓茶,道:“天儿暖和了,陛下犯困也是人之常情。”

    齐王眯着眼,看李光姚吩咐奴才们在殿内点燃提神醒脑的熏香,语气里尽是打趣,道:“你个老东西,每日都变着法儿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光姚见奴才们手脚麻利,心里骄傲了一阵,又叫他们在殿外候着,赔笑道:“嘿嘿,奴才无能,只能卖弄些小机灵,助陛下办事。”

    齐王喝了一口浓茶,直冲口腔的苦味还是让他难受了一瞬。

    “好一个助我办事。任平回来了么”

    李光姚的笑僵在了脸上:“回陛下的话,尚未。”

    “朕让他带个人回来,半路能给我弄丢了,这就是你说的助朕办事”

    李光姚像是不要膝盖似地扑通跪下来,这时候膝盖哪儿有项上人头重要啊!

    “陛下,任平办事不力,还与太子殿下来往密切,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他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齐王的眼睛,原本私下里想让任平再补救一番,至少找出高昌“四皇子”的下落,没想到任平派人传来密报说,人消失了。

    难怪这些日子,陛下频频召见太子,想必是知道了途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对啊,刘同友不是二殿下一党么

    齐王一气之下,将茶杯盖扔到了李光姚帽子上,将帽子打歪了,道:“降罪死士全给你陪葬,你看如何”

    “陛下!此事是奴才按照陛下的吩咐,交给一处去做的,不能祸及他人啊,陛下!”

    “哦你的意思是,朕吩咐错了”

    现在的李光姚觉得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这惩罚是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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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宫心计(下)
    “你来了。”

    刘同友一副颤颤巍巍地模样走进了御书房,跪下行了个大礼。

    “哟,这是哪出啊”

    “陛下,臣罪该万死!”

    “哦说来听听。”

    “臣急功近利,扰乱了陛下章程!臣愿以死谢罪!”

    “快扶刘大人起来,”齐王吩咐身旁的内侍道,装作一脸的不解,“朕的什么章程刘大人都做了什么朕,怎么听不明白呢”

    刘同友额头上的汗都快滴到地毯里去了,跪在地上继续发抖,道:“臣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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