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编号2017
木子衿看到镜月又呆住了,不安的拽了拽镜月的衣角,向前走去,镜月瞄了一眼木子衿,顿觉一阵头疼,收敛思绪,向正厅走去。
“镜月多谢织姬的出手相救,救命之恩,镜月无以回报,日后若是织姬有什么困难,镜月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镜月看着织姬庄重的说,她来消除织姬的执念原不过是无法摆脱罢了,如今看到这样的织姬,她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把织姬只当做一个任务。
木子衿偷偷地看着镜月庄重的样子,连忙也认真的说:“织姬,谢谢你救了镜月姑娘,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你的。”
织姬看着这两个人这般郑重的仿佛发下的是生死誓言,不由得“噗嗤”一声掩面笑了出来:“你们这么郑重做什么,我没什么事情需要你们赴汤蹈火的。”勉强将笑意憋了回去,织姬伸手摸向镜月的额头,面露担忧的说:“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你受了伤,应该多休息才是。”
镜月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声音硬硬的说:“我的伤没有大碍,多谢织姬关心。”
织姬意味深长的看了镜月一眼,收回了目光,这姑娘还是一副别扭的性子,倒是真实的可爱。
“织姬,不知你刚刚在做什么”白公子定了定心神,不甘心自己被忽略开口岔开话题。
织姬指着身前的那副画面露愁容的说:“我做了这幅山水图,但不知为何,看着总是有些别扭,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帮我看看是哪出了问题”
镜月听闻向那幅画看去,青山被云雾缭绕,碧水在山脚下潺潺流过,她不懂画,只是觉得这画好看是好看,但是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镜月转头看向木子衿,他正面对着山水画傻呵呵的笑着,果然他怎么会懂
“织姬不知可有画笔,在下倒是看出些许不同,愿意一试。”白公子声音有些紧张的说。
织姬兴高采烈的看着白公子说:“如此甚好,我本以为这画只怕是不能要了,没想到公子有办法补救,那就麻烦公子了。”说完唤着立在一旁的侍女准备笔墨。
白公子拿着画笔面对着山水图若有所思,然后忽而下笔,笔尖轻点,画功流畅,一会的功夫便停下笔来,面对着山水画满意的说:“好了。”
镜月看向改动后的山水画,没觉着有多少不同,但是瞧着更流畅了许多,看上去很是惬意。
织姬看着山水画点了点头,说话的声音也热络了许多:“白公子真是好画功,这山水图便赠给公子,以答谢公子补全了缺憾,明日我在这楼中设宴赏月,不知各位可有兴趣”
白公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木子衿听了这话犹豫的看了一眼镜月说:“镜月姑娘的身体还不是很好,我照顾镜月姑娘,便不去了。”
镜月听了这话,不理会木子衿的担忧声音愉快的说:“我的身体无碍,到时定会准时出席。”这木子衿真是处处给她添乱,她怎么就和这傻书生这么有缘分,甩都甩不掉。
木子衿看着镜月,心中惊惧恐慌不断地在放大,镜月姑娘是不是嫌弃自己了,这般想着,脸上的神情更为低落,
刚跟织姬告辞之后准备回去休息的镜月一回头,就看见木子衿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站在那里,不耐烦咳了一声说:“怎么,还不扶我回去”
木子衿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来飞快的跑到镜月身旁小心翼翼的扶起镜月向房间走去。
一路上,镜月刻意放缓了脚步打量周围的环境,果然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回廊木柱,无不精致非常,便是很难察觉的细小之处,都用千金之物加以修饰完善。镜月又想起织姬那一身紫裙和首饰,她对细节的苛求已经到了常人不能想象的地步,所以把山水画送给白公子,很有可能是她嫌弃这幅图出自两个人之手还真是苛刻,不过真的是非常温柔,如果不那么寂寥就好了。
待回到了房间外,镜月目送着白公子的身影若有所思,他似乎对织姬非常感兴趣,那么巧和他们一起出现在密林里,这个小镇没什么名气,风景远远比不上其他的地方秀美,又地处偏远,他一个书生出现在这里,若说没有目的,怎么可能
收回了看着白公子的目光,镜月敛下心思,笑着回到了房间里,看着殷勤照顾自己的木子衿眼眸逐渐变暗,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木子衿正倒着热茶,想着镜月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累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冷,打了个寒噤,捧着热茶回头,就看见镜月低着头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镜月姑娘,你的身体还很是虚弱,赶紧休息吧”木子衿摇了摇头,走到镜月面前担心的说。
镜月突然出手狠狠地掐住木子衿的手腕,面露凶光的看着木子衿:“这么装下去有意思吗木子衿”
木子衿被镜月的突然出手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将手中的热茶打翻在自己的脚上,烫的脸都红了,不明白原因,委屈的看着镜月,眼里布满了水雾。
缎妆 第五章赏月
镜月手上的劲越来越大,声音狠厉的说:“木子衿,你这戏演的真是不错,瞧瞧这委屈的模样,不知道我还以为是真的。”
木子衿被这一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着还一边吸着鼻涕,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镜月看着哭的很是委屈的木子衿,没好气的说:“不许哭。”
木子衿被吓了一跳,楞了一下,然后哭的更凶了。
镜月无奈只得放开抓住木子衿的手,等待着木子衿哭够了,平静下来然后方开口:“木子衿,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小镇上,并且一直跟着我。”
木子衿抽抽搭搭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叫木子衿,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小镇的客栈里了,我不是坏人。”
镜月脸色一白,这怎么和她的经历这般相似,这木子衿到底是什么人:“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木子衿看着镜月一脸你是不是糊涂了的表情说:“镜月姑娘,我擅自坐在了你的桌子旁,欠了你的人情,自然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去密林这么危险的地方,然后你因为我受伤了,我自然要照顾你。”
镜月看着木子衿认真的说着这可笑的理由一时分不清真假,抿着嘴开口建议:“木子衿,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啊你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或者是要找的人”
木子衿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地说“当然有,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报答你的恩情。”
镜月原本期待的目光暗了下来,瘫倒在床上只觉心累,这木子衿就像一个橡皮糖,甩都甩不掉,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橡皮糖,算了,她忍,重要的是消除织姬的执念。
脑海中又想起那个村民说的话:数年前官兵寻到了织姬的住所,杀了织姬的侍从侍女,毁了织姬的住处,夺了织姬的珍宝。镜月心中一痛,再没有了睡意。
镜月坐起来抬起头,看着依旧委委屈屈看着她的木子衿严肃的说:“你可听侍女们说起过近日楼阁之中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楼阁若不是有心人领路想必那官兵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否则织姬也不会存在于传说中这么多年。
木子衿连忙将身体站直,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侧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没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啊我们算吗”
镜月摇了摇头,她怎么想着指望这个废物,果然是魔障了不是。这般折腾下来,身子骨很是疲累,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镜月熟睡,木子衿看着镜月的脸庞方放下心来,蹑手蹑脚的离去,生怕吵到镜月休息。
时光过得飞快,这几日镜月虽说成功的住到了织姬的楼阁之中,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一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实在是不好随便走动。二是因为这楼阁之中侍女众多,想见到织姬着实不易。
镜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长叹了一口气,这织姬果然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便是自己身为客人,在这楼阁之中也不允许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和配饰,都是侍女搭配好的。她这些日子倒是跟那个白公子和木子衿熟络了许多,这木子衿是真傻,特傻。不过还好今儿晚上便是织姬说的赏月的日子,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耐
镜月身着浅粉色衣领裙摆绣着白色玉兰花的长裙,与身穿玄色长衫的木子衿跟在侍女身后缓缓地走进了正厅。
“镜月姑娘,木公子,您的座位在那边。”侍女走到了正厅门旁指着一边的案桌语气冷漠疏远的说。
镜月敏感的看向侍女,捕捉到侍女对着自己一闪而逝的鄙夷和不耐,心中不是滋味,她这些日子总觉得这楼阁之中的侍女好像并不喜欢自己,看来不是她多想了。
木子衿大大咧咧的拽着镜月的袖子坐了下来,一旁白公子早就已经入席,他今日身着一袭蓝色的长衫,身上的书卷气更加的浓厚了。
“几位来的竟然这样早,倒是我来的迟了。”织姬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带进一阵香风,她身着月白色长裙,袖口腰间点缀着鲜艳的红梅,行动之间,裙摆若波浪轻轻摆动。
“是我们来的太早了。”白公子点了点头说。
“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便这般坐着,未免太无趣了,不如我为众位弹奏一曲如何”织姬看着厅中的氛围有些无聊,想了想抱着身边的古琴说。
“在下洗耳恭听。”白公子期待的看向织姬一边饮酒一边说。
镜月看了看织姬,又看了看白公子,这俩人都这般的喜欢风花雪月,自己对于琴音是不懂得,但是这织姬的歌声委实动人,想想当时自己就是因着那歌声才陷入如今这般困境,隐隐的期待起来。
织姬看着对面认真的两人,低头,慢慢的抚上琴弦,闭上眼睛弹奏起来,琴音清婉,似溪水叮当作响,忽而琴声突变,又如涛声怒吼,不过须臾,琴声便做出数种变化。
初时,镜月还听得痴迷,只是她对这自然之音没那么多的天赋和爱好,听了一会觉得也不过如此,还是她那时听到的歌声更为动听些。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四处打量着,看着白公子着迷的神色更为无趣,回头,正看见木子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吃得开心。如此美妙琴音,他却不为所动,这傻兮兮的样子真是
镜月嘴角轻轻地扬起,夹起自己前面盘子里的鸡腿放到木子衿的盘子里,然后又拄着下巴,看向别处。
“织姬,织姬”一声声慌乱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的传入正厅中。原本正弹在兴头上的织姬停下了演奏。
一个满身是血身着铠甲的魁梧大汉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跪在织姬身旁:“织姬”
织姬有些慌乱的触碰着大汉身上的伤口,胡乱的拿着身旁的丝帕包扎着:“藏守,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去包扎”
缎妆 第六章藏守
藏守眼眸的颜色加深,撑着笑脸安慰着织姬说:“我没事,只不过是在楼阁外面误惹了官兵受了一些皮外伤,不打紧的。”
织姬一边紧张的包扎着一边开口埋怨着:“若是碰见了官兵,别硬着性子向前冲,躲着他们点,否则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长了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还是像小孩子一样鲁莽。”
藏守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当小孩子一样训斥,心里很是害羞,却又因为这样的关心而倍感温暖,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织姬说:“近日密林中很是不太平,多出了很多官兵在寻找楼阁,织姬你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些,没事就不要出阁楼去了。”说完目光隐晦的看向镜月一行人,眼里充满了排斥。
镜月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便是这些官兵日后闯入楼阁之中将这里毁掉的吗手指的骨节发白,紧紧地握住杯子低头出神。
一个温暖的手覆在镜月的手上,温柔的卸掉镜月的力度,镜月转身就看见木子衿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抬头笑了一下说:“镜月姑娘,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官兵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镜月看他说的认真,不由得目光游离,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书生,若是遇到危险,不一定是谁保护谁,偏偏那么认真的承诺一定会保护自己,真是傻的可爱。
“镜月姑娘,你不用担心,我这楼阁的藏身之处极为诡秘,若无特殊的方法,官兵是找不到的,况且这些官兵们找我不过是想得到那传言之中的宝藏,未必会伤人,姑娘大可安心。”织姬听了这边的响动,开口劝慰,这小姑娘虽然住在楼阁之中不久,但竟这般关心自己,倒也是赤诚之人。
“几位若是担心,等到伤好之后可以马上离开楼阁,我们楼阁之中一向是不太喜欢外人久住的。”藏守停了半晌沉着脸看着镜月说。
“藏守”织姬严厉的看着藏守呵斥,然后转头笑着解释:“几位莫要见怪,藏守性子急了一些,不过没有恶意,他也是担心大家的安全。”
“无碍,藏守也是直性子,今日天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织姬休息了,这便告退了。”一直默默没有说话的白公子突然起身走到木子衿的身边拉着木子衿的袖子说。木子衿被拽的身体一个踉跄,有些薄怒的往出抽自己的袖子,白公子和木子衿歪歪扭扭的拉扯着向门口走去。
镜月讪笑着摸着鼻子对着织姬点点头跟在他们俩后面走着,怎么白公子也被木子衿的傻气传染了。
等到镜月他们出了门转了弯,织姬转过身来看着藏守说:“说吧令你这般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藏守紧张的拉着织姬的手:“织姬,将养你身体的灵草没有采到,都怪我,等我到了那灵草成长的地方时,并没有看到灵草的踪迹,织姬”
织姬无奈的看着藏守笑着说“无碍,没了那灵草我也不会死,身子骨会差一点罢了,我的身体原本就该是那个样子,多亏了你数百年间一直采集灵草为我的身体滋养,如今只是难受一些罢了,我受得住的。”
藏守担忧的看着织姬最后坚定地说:“我听说那片沼泽里也生长着灵草,过几日我便去采。”
织姬将手中的杯子狠狠一撂:“不要命了,那沼泽不能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去。”
藏守看着织姬生气的眼睛紧张的点了点头。
房间内,镜月托着腮看着桌子上溅出的茶水走神,听刚刚藏守的意思,这官兵就在密林中,那么是谁将官兵引进楼阁之中的呢白公子,木子衿和自己排除在外,我们几个是外人,便是出去了也找不到进入楼阁之中的路,那么楼阁之中的人又有谁有本事引入大批的官兵呢
织姬藏守
“当当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镜月的思绪,镜月理了理衣襟笑着说:“谁在外面”
没人回答,敲门声继续响起“当当当”声音越来越重,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镜月狐疑的打开房门,就看见藏守紧锁着眉头别过脸不耐烦的敲着门:“藏守”
藏守转头,嫌弃的拉远距离:“你们几个这么点伤打算养多长时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别仗着织姬心善,就利用织姬,不就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财宝吗”
镜月着急的胡乱比划着解释:“我们不是你误会了”
藏守脸上的嫌弃更深了:“不是为了财宝那你们为了什么是为了研究为什么织姬活了这么多年不会死你想做什么你们这些被好心救回的人,最开始都像你们这样装的人模人样,到了最后还不是露出了自己丑陋的欲望,我告诉你,我们没时间陪你们玩,趁我还有耐心赶紧走。”
说完藏守就转身离开了。
镜月停在那里,低着头:明明被救了性命,为什么还有些人性本就是恶的。放官兵入楼阁的真的是藏守吗白公子与织姬看上去那般默契,会不是是深爱着织姬的藏守因爱成恨毁掉了楼阁。自己猜的也太不靠谱了,镜月有些懊恼的捏紧了手绢,不管怎样,现在都不能离开。
“当当叮当。”钗寰相互撞击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一排侍女走到了镜月面前:“姑娘,你这伤口没什么大碍了姑娘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家人一定很是担心。”
镜月疑惑的看向侍女,这是要撵她走的意思,不行,她还没办完事情,不能走:“我的毒虽然清了,但是身体还是觉得有些疲倦,只怕还要再休养几日才能远走。”
“姑娘放心,您的毒确实已经清了,我们这楼阁之中近日实在是不方便待客,只能怠慢姑娘了,姑娘这便随我们离开吧”领头的侍女有礼并且不容反驳的说。
“那木子衿,还有白公子他们俩”镜月犹犹豫豫的问,心中越是着急反而越想不出留下的办法。
“他们已经在等姑娘了,走吧”侍女的语气已经不像初始那般温和,透着几分怒气。
缎妆 第七章雨幕
镜月无奈的磨磨蹭蹭地跟在侍女后面走到了大厅,就看见木子衿耷拉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没了精神,一看见镜月立马扑了过来,前后查看着镜月的身体关心的唠叨着:“镜月姑娘,你的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镜月的视线绕过木子衿看向厅中的白公子,这白公子不是一直很在意织姬的吗如今就这样走了,他可会安心又瞧着白公子气定神闲的斜倚着八角桌,手中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角,如今可是半点也瞧不出前几日白公子对织姬的热切样子,他当真不介意
“几位随我这边来。”领头的侍女不着神色的瞥了一眼镜月几人,脚下加快脚步向外走去,白公子笑着瞥了一眼镜月,也快步的跟了上去,镜月犹自纠结着如何留在这里,却被木子衿伸手一拽也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进入这楼阁之中时镜月是昏着的,并不知道路过的是怎样的风景,如今走过这条路才察觉,落日与夕阳并辉,四时鲜花同绽放,香气悠悠的袭来,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出,脚步不知该走该停,既舍不得当前的风景,又贪恋前方的美景,像小孩子一样恨不得将所有的美景都揽在自己的怀里,一件件细细的品过。
湖心亭里,织姬倚在亭柱上,一手支着下巴手中拿着葡萄,一手有节奏的拍着一旁的小鼓,不时有路过的鸟雀被悠闲的鼓声吸引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地,停在亭边静静地听着。
鼓声描绘出花儿伸着懒腰吐着香气慵懒的开着,小鸟停在树伸出的枝丫上耐心的等待猎物,阳光不时的透过重重叠叠地树叶照在小鸟的身上,使它焦躁的不时啄着自己的翅膀,倏尔暴雨倾盆而下,黑压压的乌云一下子遮住了天空,花朵蔫蔫的收起花瓣躲在了一旁的枝叶下,小鸟紧紧地靠着树干取暖。
一旁安静听着的鸟儿被这一惊三三两两的跌落在水中,又抖了抖翅膀飞起,织姬看着看着将鼓槌一扔,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些鸟儿真是有趣。
“今儿天气真好,请白公子他们过来一起作画吧”织姬伸手拿了一粒葡萄笑着说。
“这小姐要不要做点别的”一旁的侍女听到织姬提起白公子紧张的掐着手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织姬疑惑的看向侍女,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小姐,白公子一行人在楼阁之中呆了这么长时间,伤早就已经好了,奴婢们便擅自做主带他们离开了”那侍女紧张的看着织姬说。
“真是糊涂,这外面到处都是官兵,这个时候他们出去了要怎么解释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我害怕出现前几个救回来的人那般忘恩负义,只是先不说在楼阁里他们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好好想想,我们救回来的人真的都在打着其他的主意吗”织姬叹了口气目光严厉的说。
“小姐,我这就去把他们带回来。”侍女转身就要去找。
“你带不回来他们,我以为为了躲避官兵近日没有人会离开楼阁所以刚刚敲得鼓敲得尽兴了一点,只怕现在通道里已经大雨倾盆了”织姬看着小鼓眉目纠结的说。
“他们不会有事的,织姬,灵草没有寻到,你的身体这里暂时还是不要留外人为好。”赶过来的藏守看着织姬坚定地说。
“不,我要去。”织姬转头坚定地向外面走去。
“织姬,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回他们”藏守低着头声音有些哀伤的说。
“藏守,我离不开这座阁楼,但是我好想看看外面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就像是通往外面世界的一面窗户,在我寂静的数百年生命里激起了水花,所以”织姬一边走一边说着,声音渐渐地淡去。
藏守攥紧拳头,无力地砸在旁边的栏杆上:你真正舍不得是白公子吧在你寂静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一个也许会懂你的人,织姬,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那隐藏在黑暗里卑微的爱呢
走在通道里的镜月一行人正痴迷于眼前的美景,突然景色一变,天空骤然变阴,北风怒号,雨点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领路的侍女全身一僵,脸色凝重的说:“不好,通道有变,这通往外面的路也就变了,我们只怕走不出去了。”
“你不是楼阁里的人吗怎么会不知道通往外面的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镜月对侍女冷漠的态度本来就憋着一股火气,心中着急,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这通道中的路很少会有什么改变,在变天之前我确实是知道怎么走到外面,但现在我也不知道,能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等,等外面的人发现我们不见,来找我们。”侍女扭过头一边说一边诡异的笑着:“还有纠正一下不是我们,是你们。”
那侍女说完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雨幕之中。
镜月一行人焦急的扯着侍女没有消失的部分:“你到底要做什么”
侍女笑的更诡异了:“对了,我听说暴雨中的通道里会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你们居然敢打楼阁的主意,那就死在这里吧正好可以成为这些植物的花肥。”
木子衿尽全力扑在了侍女的身上:“你别走。”但是侍女早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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