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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小莲。”

    看到孙落莲的笑脸,钟鸣心头一暖,顺手摸了摸孙落莲的头。

    孙落莲本能的想要躲开,可不知想到什么,又红着脸站住了,她揪着衣角问:“钟哥哥,上午时看你行色匆匆,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事了,有小莲给的平安符,凡事我都能逢凶化吉。”

    顺手撩起腰间挂着的平安符,钟鸣笑了,孙落莲笑得比他还开心。

    望着那平安符,孙落莲开始嘟囔:“我就说这平安符送给钟哥哥比我带有用,你终日为我们村子奔波,见得人多,事情也多,有道平安符保平安是极好的。”

    “小莲说的对,那我还要谢过小莲妹妹有心了。”

    顺着孙落莲的意思,钟鸣玩笑的拱手谢礼,惹得孙落莲脸颊更红。

    平安符也只是普通的平安符,在张道祯手中讨来的,有几分转运的寓意,说有什么**力能改变运势,却是不能。

    装平安符的红布袋子是孙落莲亲手缝制,钟鸣之所以肯一直带着,只是不想辜负孙落莲的一番好意。

    正在两人说笑之际,钟鸣身后跑来一人。

    小道士张念尘抬手喊道:“钟居士,有事找你!”

    转头看到是张念尘,钟鸣心里犯嘀咕:张老道前脚走,怎么后脚就让徒弟来寻自己,难不成跟方才的地龙翻身有干系

    钟鸣疑惑道:“小道士,何事啊”

    张念尘瞅了眼孙落莲,似有难言之隐,低声道:“钟居士,这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跟我回住处再说吧。”

    小道士是个不会撒谎的,说话遮遮掩掩,让孙落莲这等不经世事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他话中有话。

    孙落莲纠结道:“钟哥哥,你若有事,还是先去做事,回头我们有空再聊。”

    “那好,我先跟小道士去看看。”

    拜别了孙落莲,钟鸣跟着张念尘往回走。

    路上钟鸣便问:“是不是方才你师父发现地龙翻身有异常”

    张念尘摇摇头:“地龙翻身我师父也没算清楚缘由,他老人家只是说此次地龙翻身边陲气运已乱,可能是要出大事的。”

    要出大事

    自打於菟带着白玉京来到边陲,这里就没有安宁过,大事出了一桩又一桩,搅得众人不得安宁。

    杨延朗进山去已经有近月余的时间,也未见人影,即使巡视隋云山脉,按照细鳞骑的脚程来说,也能将边陲这片地带巡视完。

    再往前跑,都要跑过隋云山,到南汉边境的推运城了。

    从於菟呆了半个多月不走,钟鸣就知道,终有一日,这边陲要大变天,得出一件天塌般的大事。

    看样子,地龙翻身乃是这件事的前兆。

    一路无话,钟鸣默默思索要如何应对这件事,最好是能带着全村人躲开。

    直至走到张道祯师徒所住的院落,钟鸣还在低头沉思,若不是张念尘喊了他一声,钟鸣都要撞到篱笆桩上。

    随着张念尘进屋,便看到张道祯正襟危坐,正对着门口而坐。

    张念尘也随手将房门关上了,屋子里的光亮变暗,影影绰绰的让钟鸣不太适应。

    看这师徒二人神秘兮兮的,钟鸣也被勾起好奇心,他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搞的如此神秘。”

    张念尘急促走到张道祯身旁,催促道:“师父,你快将东西拿给钟居士看。”

    随之张老道从怀里掏了颗珠子放在桌上,那珠子在略暗的屋子里荧荧发亮,柔弱的光亮比夜明珠弱些。

    顺手拿起那颗珠子,钟鸣疑惑道:“这不是我的月华珠

    哦,对了,我方才走的匆忙,忘记拿了。”

    这珠子本是老山魈牙牙送给钟鸣的临别礼物,说是对于修炼真气有奇效,可以聚集月华,对修炼大有益处。

    只是后来钟鸣丹田被封冻,也就一直没派上用场。

    旁边的张念尘欣喜道:“师父,这果真是钟居士的东西,那我们这次肯定能成功。”

    师徒二人脸上均是露出笑容,将钟鸣看得云里雾里。

    待到张念尘给钟鸣解释过后,钟鸣才明白二人为何如此高兴。

    这珠子钟鸣是从牙牙手中取来,也不知他的来历,牙牙当时只是说这珠子是他灵智未开时在山中捡的,后来他道行高深,这珠子对他也无用,便送给钟鸣当纪念。

    如此说来,无论是牙牙还是钟鸣都不知这珠子到底为何物。

    今日张道祯为钟鸣解开了这疑惑,珠子其名为石精,顾名思义,为石头的精华。

    石精得之不易,为天材地宝一类。

    古人常用顽石形容愚笨之人,那就说明石头一物很顽劣,更难有什么开灵智的造诣。

    石精属于石头开智前的形态,形成也很艰难,必须地处宝地,能吸收日月精华,五十年则脱凡胎,再五十年则出石精。

    起初石精只有指甲盖大小,每逢月圆之日,石头便吐露出石精吸收月华。

    若有现在这般大小,至少这石精也得养了一百多年。

    老山魈也是天道气运加身,应是在某日月圆,恰逢石头吐珠,被他拾了去。

    一块再过百年便能开灵智的石灵,便葬送在牙牙的手里。

    听完石精的由来,钟鸣玩把着手中的珠子:“这倒是个好东西,你们若是要用,送你们了,反正我如今丹田被废,也无用。”

    张道祯笑着摇摇头:“钟居士,此物贫道讨来,正是给你解冻丹田之用。”

    “哦何解”

    钟鸣顿时来了兴趣,手中的石精被他紧紧握住。

    随之张念尘又为他解释道:“师父说过,此物涵盖大量月华,若是能辅以药物,练成丹丸,便蕴含了极多的天地灵气。

    无论是我们修道人求道,还是修仙者求仙道,亦或是武林中人锻体练真气,都无非是吸收天地间的精华气息为其所用。

    这天地间最为纯真的便是日月精华,若是能用月华练成丹丸,此丹妙用无穷,定然能解钟居士的丹田之疾。”

    “如此甚好!”

    闻言,钟鸣欣喜十分,他立即将石精塞到张念尘手中,催促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炼药吧!”

    张念尘点头道:“我与师父定会尽快为钟居士炼药。”

    “钟居士,你也莫要着急,如此天材地宝,老道平生也是首次炼制,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事先说好,无论成与不成,这石精,都是要没得,钟居士你可舍得”

    这就是张道祯多此一问了,钟鸣




第七十七章 她自西北来,持剑惩奸恶
    银剑出鞘,寒光一闪,遥指钟鸣。

    院中的钟鸣不知所以然,他回神看到女子时,心中暗道:这不是上午被我骗到隋云山逛街的女人,她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按照钟鸣的推算,这黑衣女子至少要月挂中天时才能折返,竟然日落之前就回来了,看来有几分本事。

    他自是不知,冯寕使仙法驾了玉琵琶载三人来此,一日万里都不在话下。

    黑衣女子拔剑指向自己,钟鸣并不惶恐,他拱手笑道:“原来是上午问路的姑娘,怎的,你寻到村子没有”

    此话一出,那黑衣女子更是火冒三丈,脚尖点地而起,飞跃篱笆墙便要直取钟鸣的胸口。

    眼神凌厉,钟鸣手中的刀已是拖刀式,只待银剑近身,便会反击。

    却没想旁边的人比钟鸣还要快。

    首先出手的是高胖的冯寕,他挥袖一捏,那黑衣女子便被定在半空中,仿若时间停止,不上不下,在半空中如若泥塑。

    冯寕劝阻道:“俞姑娘,此人,你伤不得。”

    小女孩霏霏也焦急喊道:“白姐姐你别着急,我们有话慢慢说。”

    矮墙之上,梁余更是紧张,他犯下墙头,跑到钟鸣身边,指着那女子大喊道:“你要做甚么!”

    就连那彩铃大公鸡都炸了毛,飞扑到女子不动的身上,又扑又啄,弄得黑衣女子斗笠上尽是鸡毛。

    这一瞬间,黑衣女子极为委屈,她分明是被骗了,理所应当回来报仇,怎么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与她做对,都帮着那随口骗人的狡诈书生

    “冯前辈,你先放了我!”

    黑衣女子委屈大喊,眼里都有泪珠打转。

    冯寕犹豫道:“俞姑娘,我能放你,但你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眼前古怪的一幕,让钟鸣思绪纷飞,显然这高胖男子的手段不是寻常武林人士,更像是仙家手段,钟鸣不禁对几人的来历猜忌。

    如此一来,黑衣女子的来历更加神秘。

    自始至终钟鸣都没有作声,他只是让梁余往后退,静观其变。

    那边黑衣女子被冯寕安抚好情绪,抱着剑站在篱笆墙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钟鸣。

    若是眼神能伤人,钟鸣怕是要被这女子千刀万剐。

    此时冯寕站在门口前拱手施礼:“这位曲乐大家,在下冯寕,略懂曲乐,更是喜爱,方才在下听闻您曲中意境悠长,不知可否向您请教”

    钟鸣先是仔细打量了冯寕一番,他若有九尺高,比寻常人高了许多,这样的人站在人群中便是鹤立鸡群,异常显眼。

    而且他身上穿的是绫罗华服,款式与寻常士子穿的锦袍还不同,袖口异常宽大,看起来更加飘逸,头戴琵琶印的古怪玉冠,腰间配羊脂玉佩,加之其气质不凡,有几分世外高人之姿。

    听冯寕的语气很客气,钟鸣暗自咂舌:方才自己那歌唱的是挺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能来人是个喜欢曲乐的痴子,既然他没表现出恶意,钟鸣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冯寕那手隔空定人的手段钟鸣还是很忌惮,不要与他交恶的好。

    想清楚其中利害,钟鸣拱手道:“小生钟鸣,称不得什么曲乐大家,如果先生有兴趣,还请进院一叙。”

    “钟先生,叨扰了。”

    再度拱拱手,冯寕走进院落中,在钟明的礼让下坐到石桌旁。

    “黑子,看茶。”

    烧了热水,一壶热茶被梁余端到石桌上,由钟鸣亲自给冯寕斟了一盏茶,两人谈笑方才那首后世歌曲。

    在冯寕的一再要求下,钟鸣不得已又为冯寕唱了一遍,可惜没了方才练刀的意境,少了许多波澜壮阔的英雄豪气,曲子自然逊色许多。

    冯寕多年沁淫在乐曲中,知道曲子也需要意境,非天时地利人和共有才得奏出一曲最高境界。

    少了那些英雄意气在里面,反倒更能彰显这曲子谱曲与填词的功底,说明这曲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曲子。

    冯寕若有所思,他抿了口茶问道:“钟先生,可否告知曲名”

    钟鸣赶紧答道:“天下无敌。”

    “好个霸道嚣张的曲名,正因为这霸道才能应了那曲中意境,这曲无可挑剔。”

    听过曲名,冯寕对于曲子的评价更高,抬手还想跟钟鸣再谈。

    此时钟鸣已经心中犯嘀咕:这冯寕对曲子真是执着,问了许些他听不懂的专业问题,他也只能以这曲子是已逝好友所做,一再推脱。

    旁边的梁余早就无聊地打哈欠,他给院子角落的小柳条浇过水,梳理枝叶,真是烦到无所事事。

    院外的黑衣女子仍旧有气,抱着银剑站在篱笆墙边等,静等冯寕跟钟鸣谈完,还要找钟鸣算账。

    这笔账不能不算,黑衣女子越想越气。

    小女孩霏霏蹲在篱笆墙边磕了两把干果,兴许是有些口渴,跑到石桌旁讨了杯水喝,冯寕连忙指着她给钟鸣介绍:“这是小女,名为冯沐霏。”

    “沐雪霏霏,好名字。”

    钟鸣能看出冯寕很关爱自己的女儿,茶水是亲自吹凉了放到女儿手中,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溺爱。

    喝过茶水的冯沐霏并未离去,而是拉着冯寕宽大的衣袖道:“爹爹,已是日落西山,你若再不去见那白玉京二祖,怕是要误了正事。”

    冯寕恍然大悟,轻拍脑门,拂袖起身,向钟鸣道:“钟先生,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且等我回来再一叙。

    小女还请先生帮忙照看片刻,最晚今夜子时前,我便能回来。”

    事情看似很急,冯寕方才跟钟鸣探讨曲艺误了些时辰,他也不避嫌,拂袖便自身后招出一架玉琵琶,脚踏玉琵琶破空而去。

    日暮西山,晚霞殷红,华衣猎猎仙人踩踏玉琵琶直去望仙城内。

    ……

    “我的娘啊!鸣哥,方才跟你喝茶的是个狗仙官!”

    折腾小柳枝的梁余张大了嘴,望着冯寕的背影惊呼。

    这一点钟鸣早就猜到了,他乐道:“大惊小怪些什么,你是没见过仙人怎得冯先生是个仙家人士,但切不可用狗仙官称呼冯先生,他与於菟,不是一路人。”

    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冯沐霏不知何时来到梁余身边,揪着他的衣角怒问:“你方才是不是在骂我爹爹”

    梁余傻笑着挠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冯沐霏抬脚就踩了梁余的脚背,她的劲头倒是不小,踩得梁余抱着脚痛呼蹦跶,惹得小姑娘和墙头上的大公鸡一齐嘲笑。

    小姑娘银玲般的笑声和大公鸡喔喔的叫声在篱笆小院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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