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君发财(下)
作者:艾佟
隔壁庄子有只小老鼠,登梯子,偷摘桃,还敢理直气壮的说──
“若是不愿意我采摘桃子,你就命令枝叶别越过围墙。”
有意思,向来只有他这世子爷堵得人家说不出口,还从未有人让他哑口无言,
她给他的惊奇不只这样,在酒楼她教训调戏卖唱女的恶霸,
居然抬出安王,问题是安王本人就在他旁边坐着,这女人胆儿也特肥了,
又用什么“麻辣锅”勾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同意全庄子桃子都送她,
葡萄也给她,她捣鼓出“红酒”,双方说起要合作,她还写了“经营计划书”……
她到底是打哪来?这一查教他恍然大悟,两人原来四年前就有段孽缘……
邻居家的桃子不要采──呜呜,果然不听丫鬟话,吃亏在眼前,
不过一开始吃瘪的人可不是她,怎么后来会被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吃死死?
他私探她香闺,擅自在她画上题字,日后成了两人互许终身的信物,(冤枉啊!)
他邀她参加王府赏花宴,王爷竟说要帮两人促成良缘,(别鸡婆!)
她气到只想咬他解恨,他却说她是想他想到要在身上留记号,(不要脸!)
穿越女当成她这样也够窝囊,而且这面瘫男连微微一笑都没有,她就乱了阵脚,
哪日他发自内心对她展露笑容,她不是连心带身家都交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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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知府大人的筹码(1)
如同齐明聿所言,张毅山没教他们等太久,十日后,他就悄悄来到庄子求见,不过,他显然还抱着烧幸之心,不愿意老老实实道来。
“下官今日不请自来,乃是为了拙荆的义兄。下官知道王爷有心抬举拙荆的义兄,拙荆也甚是感动,可是,闵家实在不想委屈了安阳县令的女儿,还望王爷见谅。”
这几日对张毅山来说筒直是噩梦,安阳县令突然找上闵少阳,逼闵家上陈家提亲,闵少阳只能找方氏,方氏当然是找他闹。
他实在想不明白,王主簿明明传来消息,事情已经成了,为何安阳县令又变了赴?
这只有一种可能——安阳县令接到安王这边的指示,问题是,派到安阳县令身边打探的人却说此事与安王无关,这可将他弄糊涂了,于是跟白豫和商量后,索性亲自出面交涉。
周皓平优雅的端起茶盅,掀起盖子,轻轻闲盖子撇去茶沬,喝了一口,方才懒洋洋的道:“陈大人嫌弃闵少阳吗?”
“不是……”
周皓平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勾,“既然陈家不嫌窍,何来委屈之说?”
张毅山一时舌头打结了。
“闵家不想结这门亲事,应该是闵少阳来找本王,与你何干?”
张毅山顿时坐立难安。人人都说安王仁慈宽厚,为何今日如此咄咄逼人?
周皓平若是听见张毅山的心声,肯定要大喊冤枉,要不是齐明聿那双千年寒潭的眸子在旁边盯着,他绝不会如此强硬,换言之,他也是个受害者。
“陈大人想必也是看好闵公子,张大人为何要阻挡闵公子得一门好亲事?”周皓平目光中充满了指责。
“不是,下官不是阻止,只是觉得“张大人可有听说过张夫人与闵公子之间的闲言闲语?”齐明聿喜欢直截了当,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间,啰哩巴嗦的太没意思了。
张毅山这才注意到倚在窗边的身影,不由得全身一僵,怎么忘了这位世子爷如今在这儿作客呢?
“闵公子和张夫人又不是亲兄妹,两人感情再好,也应该有所顾忌,不管不顾的这只有两种可能隋难自抑,要不,就是不怕惹火张大人。”齐明聿犀利的眼神令人难以招架,“张大人认为是哪一种?”
“齐世子打哪儿听来的闲言闲语?”
张毅山感觉额头已经在冒汗了。
齐明聿嘴角一勾,声音冷得令人直打哆嗦,“我都知道的事,张大人身为庆丰一府之首竟未有其闻,我看张大人这个知府也别当了,早早辞官回家养老。”
张毅山脸色一变,若非他有官身,母亲不会容忍他守着这份世俗无法接受的情感,任阿和住在府里竹林中小屋,与他双栖双宿。
“张大人别担心,这小子只是喜欢在嘴巴上惹人气闷,没有恶意。”周皓平赶紧跳出来缓和气氛。
这还没有恶意吗?张毅山气极了,可是又不能反击。
齐明聿瞥了周皓平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巴,别在一旁当好人碍人眼。
周皓平很无奈的鼻子一摸,继续在旁边看热闹。
见状,张毅山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主导这一切的人不是安王,而是镇国公世子。他们都失算了,竟然忘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屠夫将军。
“张大人是个聪明人,何不拿自个儿手上的筹码跟我谈判?”
张毅山轻声一叹,很无奈的道:“下官不认为手上的筹码足以吸引世子。”
生怕他不满意筹码,想先得到他的保证再谈判吗?齐明聿不屑的道:“这是我的问题,而你只要拿出诚意。”
神色一凛,张毅山琢磨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大皇子不知从哪儿得知下官不爱女色,偏好男风,以此胁迫下官替他从商贯那儿要一点过路财。”
齐明聿满意的点点头,终于证实他早先的怀疑。“上交过路费的商队就可以安然路过九华山,是吗?”
张毅山惊愕的瞪大眼睛,周皓平显然也很意外,不过不敢插嘴。
“这事有多久了?”
“这三、四年的事。”
“大皇子搜刮银子想做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
齐明聿微微挑起眉,“不清楚?”
“下官真的不清楚。我并非大皇子一党,只要做好大皇子交代的事情就好,何必多管闲事惨含其中?”张毅山当然不愿意将自个儿的猜测说出来。
“若是张大人只知傻傻的帮大皇子敛财,却不清楚他玩什么把戏,能够安坐庆丰知府这位这么多年吗?”齐明聿向来信奉“要死就要死得明明白白”的道理,冤死是笨人才会干的事,而当官的没几个笨人,只有一堆自以为聪明的人。
“世子爷,下官以为大皇子身分贵重又敏感,若非决意与大皇子站在同一阵营,还不如当个糊涂人,这也是一种自保。”
齐明聿略微品味,同意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张毅山看得出来自个儿并未完全取信于他,又再次强调,“下官最不堪的事都向世子爷坦白了,绝不会有其他隐瞒。”
“你手上的筹码太少了。”
“下官可以为世子爷效力。”张毅山倒也是个反应快的。
齐明聿语带嘲弄的斜睨他一眼,“你拿的是皇上的俸禄,应该效力的只有皇上“是,下官知错了。”
“我可以保你,但是能否保得下你,这要看皇上的意思。”
虽然齐明聿并没有给他保证,但张毅山就是觉得可以放松了,如同阿和所言,这个人就是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若有下官能效为的事,自当全力以赴。”
“我从来不会客气。”
顿了一下,张毅山小心翼翼的问:“安阳县令那儿如何处置?”
“对闵少阳来说,这是一门好亲事。
张毅山真想对某人怒吼,这不是废话吗?若能成全闵少阳的前途,今日他何用来这儿交底呢?
周皓平可以理解张毅山此刻的心情,不由得心生怜悯的道:“张大人别在意,这小子就是喜欢耍嘴皮子呕人,久了你就会习惯。”
习惯?他恨不得再也不要跟这位世子爷打交道!张毅山真是满腹憋屈。
“可惜了,我很想成全闵少阳。”齐明聿绝对是说真心话,不过其他人难以欣赏。张毅山决定沉默以对,这位世子爷真教人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张大人有心成全他们,还不如让张夫人诈死,送他们去北方重新开始……还是去西北好了,齐家可以护住他们,总之,不能再放在不管,免得他们惹出更多麻烦。”安王确实是个心善的,提出如此建议。
没错,他们给他添的麻烦够多了,送走最好,可是不放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又怕他们扯他后腿,张毅山不自觉地看了齐明聿一眼。
“西北确实是好地方,不过,张大人不如先以进京科考为由将闵少阳送走,过些日子再让张夫人诈死。”这两人留在这儿确实碍手碍脚。
“下官听从世子爷安排。”
齐明聿将目光转向窗外,明摆着该说的都说完了,张毅山显然想问清楚安阳县令那边要如何处置,可是张开嘴巴又闭上了,这位世子爷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皓平见状,安慰道:“张大人放心,待会儿本王就派人去传话,若是因为本王一时兴起配错姻缘,本王一辈子良心不安。”
“多谢王爷,下官告辞了。”
周皓平命何升送走张毅山,便在几案上摆棋盘。“我们来下一局吧。”
周皓平心烦的时候就想下棋,瑞王的事还没有着落,又扯出大皇子……他一想就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何这些姓周的老爱跟自家人过不去,安分地过太平日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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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聿收回视线,在几案的另一边坐下,待周皓平落下一枚白棋,他也从棋盘拿起一枚黑棋落下。
“你真的相信张毅山全招了,大皇子只靠他敛财?”
“最隐密的事都能说了,其他的事倒也没有必要隐瞒,不过,若他没有怀疑大皇子要银子的目的在于豢养私兵,我绝不相信。”
“你认为大皇子敛财的目的是为了豢养私兵?”
“除此以外,六爷认为还有其他可能吗?”
想了想,周皓平揺了揺头,“若不是为了豢养私兵,他堂堂一个皇子难道会缺银子花用?”
齐明聿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豢养私兵>優着,难道那些人是私兵吗?”
周皓平好奇的瞪大双眼,“什么人?”
齐明聿简略说起当初无意间听到的闲谈。
周皓平恍然一悟,“难怪当初你会好奇张毅山是什么样的官,还猜到此事与大皇子敛财有关。”
目光一沉,齐明聿冷冷的道:“此时六爷应该关心的是,那些抢劫商队的盗匪究竟是不是大皇子的私兵?”
周皓平脸色大变,“他不会如此大胆吧?”
“不给过路费就会遭劫,若非这些盗匪与大皇子勾结,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根本是大皇子的人,显然,后者的可塞性更大。”自视髙人一等的大皇子还不至于沦落到跟盗匪勾结的地步。
半晌,周皓平勉为其难地道:“大皇子倒是聪明,敛财的同时又能训练私兵。”
齐明聿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我看他根本不长脑子。”
虽然这两年皇上因为旧伤拖累,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但是精神好得很,皇上再活上十年也不是问题,大皇子此时玩小动作,无疑是挑战皇权,皇上岂能容忍?
周皓平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看法不同,“以前皇兄何时因为染上风寒就不上朝?也难怪大皇子会起了私心豢养私兵。”
“张毅山为大皇子敛财有三、四年了,大皇子豢养私兵只怕在这之前。”
“对哦,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千里退退跑来这儿豢养私兵?”若非有皇命,皇子不能出京,大皇子为何愿意豢养一支远在天边的私兵?
“这儿更能避开皇兄耳目啊,若非瑞王的关系,我们也不会发现大皇子的事。”
略一思忖,齐明聿揺了摇头,坚持道:“大皇子不会无缘无故选在这儿。”
“我在庆丰,皇兄对这儿一直很放心,若非我们查探张毅山意外发现这事,只怕再过个几年,大皇子的私兵已有足够的能力对抗庆丰的驻军,将来若是皇兄不立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可以退到这儿,而张毅山因为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必然为他所用,可以为他守住庆丰,他再领着私兵攻下棋邻的祈州和江州,如此一来,南方大半江山在他掌控之下,他将成为大周的祸患,跟西戎、北夷一样。”
“理论上确实如此,但是六爷忘了,南边还有一个南吴,若没有南吴支持,他不可能在此立足。”
顿了一下,周皓平彻蹙着眉,“你怀疑他与南吴勾结?”
“不,我不认为他有本事得到南吴支持,不过,”齐明聿的眼神转为锐利,“若是有人让他以为能取得南吴的支持呢?”
周皓平猛然瞪大眼睛,“瑞王?”
没错,齐明聿已经想到这个死了又活过来的人。“瑞王不可能会无缘由的出现在庆丰,而他在这儿也不可能毫无作为,当然,先决条件是六爷没看错人。”
这个小子有必要补上最后一句吗?算了,他自动省略。“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知道,绝对不是好事。”
周皓平忍不住送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六爷给那一位递个消息,暗中召我回京,此事我得当面跟那一位说清楚,方能保下张毅山。”他是奉了皇命来到这儿,没有皇命可不能擅自回京。
“你想要保下张毅山并不容易。”周皓平想起看过的那一段皇家秘辛,“你可能不知道,太宗时曾经发生几位皇子养男宠淫乱宫廷之事,当时还未出宫建府的皇子全部惨遭鸠杀,从此龙阳之好成了皇家不能碰的逆鳞。”
“虽然我不清楚太宗时发生的丑闻,但是那一位在西北曾经结识过这样的人,还夸对方有才情,由此可见,那一位比起几位祖宗更有容人的雅量,我想要保下张毅山应该不难,不过,六爷必须让张毅山想法子查到六皇子豢养的私兵藏在何处,好将功折罪。”
“我悄悄回京必然会引起大皇子紧张,为了确保私兵没有露了行踪,他很可能会有所行动,这正是你们找到私兵藏匿之处的好机会,你们行事务必谨慎,尤其不能让他察觉到张毅山已经为我们所用。”
张毅山是这儿的地头蛇,往后皇上对这儿有任何决策,在他的布置安排下更容易避人耳目。
周皓平突然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说你狠,有时候你比任何人更有情有义。”
“我看的是大局,不是我个人喜好。”
“皇兄那几个儿子若有你的本事,皇兄想必早早就定下太子人选。”
“六爷慎言。”
“好好好,我们下棋。”周皓平拿起一枚白棋在棋盘上落下。
齐明聿随意的拿起黑棋落下。其实他不喜欢跟这位王爷下棋,棋品太差了,偏偏又喜欢拉着人家下棋。
“等一下,我改变心意了,我要改下这儿。”周皓平真的不知道何谓起手无回大丈夫,赶紧给刚刚落下的白子挪地方。
齐明聿连抗议都懒了,也给自己刚刚落下的棋子挪地方,不过,立马引来抗议。
“你是将军,手上的兵已经派出去了,岂能再召回来?”
齐明聿恶狠狠的一瞪,“六爷究竟要不要下棋?”
周皓平瞬间蔫了,闭上嘴巴乖乖下棋,可是没一会儿又故态复萌,这盘棋就在他反反复复之下不了了之。
第九章知府大人的筹码(2)
“姑娘……姑娘!快来……”
紫燕的嗓门真是惊人,吓得沈云锦刚刚跑出来的瞌睡虫瞬间躲起来。
沈云锦打了一个哈欠,扔下手上的书,下了卧榻,懒洋洋的走出去。
“姑娘,看看是谁来了。”紫燕满面笑容的跑到房门口等她。
“是谁?”
沈云锦顺着紫燕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相隔十步之遥的男子,他笑得温文尔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她傻乎乎的样子,男子笑盈盈的走到她面前,宠爱的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认得大哥哥了吗?”
她还真是不记得了,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可是支离破碎,很多事都是紫燕一点一滴提供给她讯息,然后再跟脑子里面的画面连结,确定某些事、某些人。
不过,她还是不自觉的脱口喊道:“大哥哥。”
“对不起,当初若是我在,你就不会被送来这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跟郑老先生离京远游,妹妹就出事了,待他得知此事,已经过了一年,原本他心急的想回京弄清楚来龙去脉,可是郑老先生教他相信父亲的安排,以免弄巧成拙,他才忍下来。
不知为何,沈云锦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流下眼泪,她可以感觉心灵深处得到某一种安慰,显然原主在事情发生之后,生病又挨骂,觉得很委屈。
“别哭,大哥哥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沈云鹏连忙拿出帕子为她拭泪。
“大哥哥去了哪里?”沈云锦没想过她会对一个男人撒娇,可是这种感觉很自然,想必原主与这位兄长的感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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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郑老先生先去了北方的幽州,然后一路到了西北的兰州,接着往南走,经由益州,最后来到庆丰,顺道接娘亲和你回京。”
沈云锦想起来了,紫燕提过大哥中举之后便跟着夫子出门游历,换言之,这四年多来他一直在外面,并未回来。
“大哥哥如何知道我们在庆丰?”
“爹派人送信给我,教我来接娘亲和你回京。”
沈云锦太意外了,虽然娘亲提过父亲会派人接她们回去过年,可是她以为会拖到最后一刻,因为她觉得父亲应该不喜欢她们母女。
见她微微失神,沈云鹏拉着她在台阶坐下,“你是不是还怪爹将你们送来这儿“没有。”然而沈云锦的口气却透着一丝不满。
沈云鹏可以理解她的心情,爹最疼她了,却宁可相信别人的闲言闲语而不相信她,甚至不顾惜她还卧病在床,匆匆忙忙教娘亲带她来这儿,不难想象她会有多伤心难过。尽管知道爹做任何事都有道理,但是他也看不明白,又要如何为爹辩解“你是否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事?”
沈云锦揺了揺头,“不太记得了,那日身子不舒服,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不过我很确定一件事,我绝对没有兴趣跟人家凑热闹跑去看美男子,更不可能因为心生爱慕就扑倒在一个男子面前。”
“我相信你。”
“大哥哥相信我也没用,其他人并不相信。”她倒是不在意,可是人家若老揪着这事不放,难免令人心烦。
“这倒也未必。”
沈云锦不解的挑起眉。
略一迟疑,沈云鹏仔仔细细地道来:“其实事发之后,阿沐仔细打听过当日经过,那日你一直跟着大妹妹,大妹妹说你精神萎靡不振,x利十么事都提不起劲,众人吵着要去看镇国公世子的时候,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因此意外发生时,她也吓了一跳。
“回府之后你病倒了,祖母只能暂时搁下此事,可是隔日就听到下人闲言闲语,说你为了吸引镇国公世子的注意,才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他原本不想跟妹妹说太多,可是过去为了保护她,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反而让她看不见身边的魑魅魍魉。
沈云锦若有所思的皱着眉,“这很显然有人故意抹黑我。”
“没错,在谁都听得出来有人故意抹黑你,可是查不到是谁在暗中搞鬼。”顿了一下,沈云鹏补充道:“不过,阿沐认为是大房所为,却是没有证据。”
“四姊姊吗?”
“只能说是大房所为,无法确定四妹妹是否参与其中。”
“没有参与也不见得不知情。”沈云锦唇角冷冷一勾,“我不过是个小丫头,能得罪什么人、碍着什么人,最多也只有姊妹之间的不愉快。大房想使我难堪,自然离不开二姊姊或四姊姊,而二姊姊是庶出的,大伯母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也只有四姊姊这个宝贝疙瘩会让大伯母斤斤计较。所以,无论四姊姊是否参与,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子。”
闻言,沈云鹏很惊讶又很心疼,“娘亲说你变聪明了,胆子也变大了。”
“我长大了,当然变聪明了,胆子也变大了。”她觉得用年纪来解释自己的改变最省事。
“是啊,我们锦儿长大了。”沈云鹏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可是在六哥哥心目中,锦儿还是那个教人放心不下的小宝贝。”
“以后我会照顾自个儿,大哥哥不必担心。”回了侯府,他们兄妹分别住在前院后宅,他不可能一直看顾着她。
沈云鹏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妹妹,不过他已经安排好了。“阿沐在你的院子放了一个粗使婆子,姓杨,以后有事找她,她会联络我。”
“两位哥哥费心了。”
“我和阿沐一直很愧疚,你受了委屈,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
“两位哥哥不必自责,不经事,不会长大。”
她相信原主不会责怪任何人,那日身子不适原就不该出门,身边的丫鬟也都劝了,可是最后却向面子低头,追究起来,错在自己。
“看你这个样子,大哥哥就放心了。”
“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沈云锦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这儿的一景一物费了她好多心思,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她却要离开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儿再好,也比不上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沈云锦笑着点点头,不过却忍不住向她大哥哥炫耀这儿的一景一物,兄妹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直到天黑,张如歆派人唤他们过去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