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推理悬疑

梦境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昆吾奇

    “还没有让你说话呢!”霞姨不怒自威,一句话就吓得张娟不敢再说,“李卫,让天天爸爸过来看看,家都管不好,还管什么企业!”

    李卫答应一声正要出去,青木忽然走到李卫身边耳语了几句。李卫犹豫了一下,又到霞姨耳边低声征询,霞姨点了点头。

    李卫出门后,大厅里暂时安静下来。

    夏天看了青木一眼,怯生生地问道:“真的有那么大的乌鸦吗”

    青木笑道:“我是有一只乌鸦,不但会飞,还会说话,至于将来它能长多大呢,我就不知道了。你如果想看它,可以找她——”他一指胡杏,“让你胡杏姐姐带你去看。”

    胡杏帮夏天把裤子穿好,抱着他说:“是真的,这个怪叔叔家里有一只会说话的乌鸦,说得可好了,过几天阿姨带你去玩。”

    夏天点点头,神情已经不像初时那么拘谨害怕。

    “这次多亏了青木先生了。”霞姨说。

    青木起身回到沙发坐下,想从怀里掏烟,看看环境和周围的三个女人,想想还是作罢了。他摸了摸头说:“那个,这位……夫人吧,不知我的考试及格了没有”

    霞姨哈哈笑道:“岂止及格,给你满分都不过分呢!可惜我只是个妇道人家,没有打分的资格啊!”又说,“哦,对了,我叫邬丽霞,你也可以叫我夏夫人。”

    青木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又联想到她丈夫姓夏,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顶级富豪里面姓夏的可不多,而像青木这种不喜欢凑热闹听八卦的人都听说过的,在吴中大概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有三吴第一世家之称的夏家的夏文远老先生。

    其实夏文远的名气远不如他的几个子侄,尤其环宇国际的董事长夏伯昼和长洲国际的主席夏仲晚。这两兄弟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年年有名,而且排名都在三十以内。只是为了发展,两家集团的总部都搬去了申州,俩人就很少在吴中露面了。

    但整个夏家的根基在吴中,夏家的大部分产业也都在吴中、吴州和吴兴这三吴地区。环宇和长洲只不过是夏家伸向世界的两只触角。

    夏家的主心骨还是夏文远。虽然他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富豪榜上,但他的权势之大,在三吴乃至华东地区的商界都少有人能比。以他拥有的夏家的全部资产,如果真要进入富豪榜,恐怕在全球也是排得上号的。

    难怪连梅以求教授都不好拒绝。梅教授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真要得罪了夏家这样的家族,虽说他一个科学家不至于惹来什么祸端,只是以后在吴中做起事来必会束手束脚了。

    这位夏夫人保养得好,看不出实际年龄,估计在四五十岁之间,从她的言谈举止,倒也符合夏文远夫人的身份。别人叫她霞姨,想必是夏文远的续弦。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李卫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张娟一看见他们进来,就站起来撒娇道:“哎呀长征,你总算来了!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夏长征先跟邬丽霞打了个招呼:“霞姨!”

    邬丽霞只点了点头。

    夏长征这才转向张娟:“你胡说什么!霞姨怎么会和外人一起欺负你老爷子在楼上休息,你要是吵到他,可别怪我不客气!”他又看了自己的儿子夏天一眼,眼里露出厌恶之情,黑着脸道,




43、最毒妇人心
    胡杏一把捂住夏天的眼睛,不让他看人偶。

    “我算是明白了!”胡杏看着张娟说,“我说小天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怎么忽然就变得不爱说话,见谁都躲,还几次要跳楼自杀!原来是堂舅妈你在作怪!要不是夏家人多,发现的及时,你的阴谋就得逞了啊!”

    她开始发挥刑警的特长,还原事件的真相。

    “我记得那时候你怀孕了,在楼梯上和小天撞了一下,后来孩子没了。于是,你就怀恨在心,把怨气撒到小天身上。孩子多天真!你说什么他都信了,你说他害死了弟弟,你说弟弟变成鬼来找他。你偷偷藏起来一个恐怖人偶,时不时拿出来吓唬他,每天晚上塞到天天的被窝里,让他以为是他弟弟的鬼魂来找他,要他偿命。”

    “你假装可怜,让我堂舅以为都是孩子的错,是孩子嫉妒他未来的弟弟造成的,弄得孩子在他爸爸面前说什么都得不到信任。你还喂孩子吃芥末,用针扎孩子屁股,你说你有多毒!”

    张娟辩解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这么污蔑我就凭这个娃娃吗”她也顾不得身份了,对邬丽霞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去搜我的家我看你们是早就想拆散我和长征,所以弄了这么个东西陷害我!”

    夏长征终于忍无可忍,冲过去一个大嘴巴打在张娟脸上:“怎么跟霞姨说话呢!”

    “你打我”张娟捂着脸开始歇斯底里,“你居然敢打我!你当初是怎么甜言蜜语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你凭什么打我就凭他们一通胡说八道你儿子撞了我,让我的儿子没了,这难道不是事实啊你们凭什么都赖到我头上来”

    夏长征有点心软了,想哄哄自己的妻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向邬丽霞,说:“霞姨,你看会不会是误会了我承认我没照顾好小天,以后我一定改。”

    张娟听见这话,也安静了下来。胡杏此时虽然愤怒,但她毕竟是晚辈,不便多说。

    大家就都等着邬丽霞发话。

    邬丽霞说:“虽然我也早有疑心,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要不是青木先生,我这个当奶奶的,还有你这个糊涂爸爸,恐怕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要说误会,我倒是愿意相信有误会,可证据确凿,我们夏家容不得这么恶毒的女人!”

    夏长征看了青木一眼,知道今天的事情大半和这个怪人有关,怒道:“他是什么人我们夏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话了”

    邬丽霞说:“他是梅教授介绍来给你大伯治病的。”

    夏长征听说是来给大伯治病的,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不敢再有丝毫表面上的不敬。但他心里暗打主意,等将来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张娟感觉他的老公要认怂了,挣扎喊道:“老公,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夏长征说:“霞姨,我先把她带回去,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一定给你,给夏家一个交代。”

    邬丽霞叹了口气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那就这样吧,只是天天你不能带走,我不放心。”

    这时候,一旁冷眼旁观的青木突然说话了:“他搞不清楚的,也给不了交代。”

    夏长征一愣,怒道:“你说什么!”

    青木说:“有人自己弄没了孩子,把责任推卸到你儿子头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搞得清楚呢!”

    “笑话!”张娟听到青木的话大声斥责道,“什么叫我自己弄没的我难道故意要弄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我神经病吗我!”

    “你不是神经病,你只是心里清楚,



44、孩子的勇气
    夏家老爷子说一不二。他做出的决定无人能够改变,夏长征知道自己此生的抱负一如断根之木,再无壮大的可能。他长叹一声一跺脚离开了夏家的庄园,而他的妻子张娟,则几乎是瘫软着被佣人给架出去的。

    地上的纸盒子和人偶也被收拾干净了,客厅里总算清净下来。

    夏文远虽然坐着轮椅,依然能看出他领袖群伦的气度和威仪。面对这样的人,青木也不得不一时收起他的狂狷和懒散,一本正经的上前打招呼。

    夏文远一点也没有摆架子,客气地说:“请原谅老朽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见礼。青木先生是梅教授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在我这里就不要客气了。”又看到众人都站着就说,“坐,你们都坐。”

    待大家都坐了,夏文远又和蔼地叫夏天:“天天,来,到大爷爷这里来。”

    不知是这爷孙俩特别亲近,还是孩子的性情已经好些了的缘故,夏天小跑着扑到了夏文远的怀里。

    夏文远拍着夏天的背对青木说:“孩子的事让你费心了!”

    “哦,没什么,只是要完全恢复还需要费些周折呢!”青木说。

    “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邬丽霞问道。

    “是啊,青木,接下来怎么办”胡杏也催促道。

    青木说:“天天很坚强呢!受了这样的伤害,但他的内心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阴暗,所以只要多关心他一点,就会好起来的。”

    “都是那个该死的恶婆娘!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胡杏愤愤地说。

    “其实,那个女人给孩子造成的伤害还不是最大的,关键……”青木有些犹豫要不要在孩子面前说出来。

    胡杏说:“我明白了,你是说——”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已经被佣人收走的人偶的样子,意思是关键在于如何让夏天忘记那个不存在的弟弟的鬼魂。

    邬丽霞补充道:“恐怕还不止是这样,孩子最大的伤害是遇到害怕的事情却找不到可以保护他的人,不但如此,还要被人冤枉。唉……”

    其实青木想说的也是这个。夏天受到的最大的心灵上的伤害,是来自于他的爸爸。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对未知的恐惧与生俱来。可是,只要爸爸在,我们就不会害怕。

    有一个好爸爸,孩子才会有依靠,有安全感,即使妖魔侵袭,也不会害怕。

    可这件事情,是青木最无能为力的。他不能替代孩子的父亲,而孩子如果没有一个爱他的爸爸,即使今天治好了他内心的恐惧,明天他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个道理,在场的人都明白。

    夏文远说:“我们夏家也算家大业大,小天以后的生活照顾不会有问题,眼下的事情,还要仰仗青木先生了。所谓事有终始,能者多劳,您就再多点费心了!。”

    青木点点头说:“老爷子您不说我也会做的呢!其实,只要带孩子散散心就好了啦。”

    他说着走到夏天面前,伸出手去。夏天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和青木的手拉在一起。

    青木就拉着夏天的手走向客厅外的花园,趿拉板踢踏踢踏的声音随着他们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门口。

    “还真是个怪人!”邬丽霞说。

    “霞姨,他可厉害呢!你现在相信了吧!”胡杏说。

    “信了,信了,我从来没有说我不信啊!”邬丽霞看了看胡杏,然后笑着对夏文远说,“要说本事呢,倒也够了,就是这形象和身份……还是配不上咱们杏儿。”

    夏文远笑着说:“形象没什么,真有本事的人都不拘小节,至于身份更不用担心,只要进了我们夏家的门,还怕身份低微你看杏儿他爸,当年也不过是个小警察,后来还不是步步高升要不是公派牺牲了,现在也该是一厅之长了吧。”

    &n



45、罕见的脑病
    见到了正主,当然就要办正事儿了。青木被请进了二楼夏文远的书房。

    上楼的时候,胡杏悄悄走到他耳边说:“我外公的书房可不让一般人进去,我也只在小时候进去过一次。”

    青木说:“那你今天是沾了我的光啦!”

    胡杏一脸黑线,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我外公家好不好!不过这家伙说的貌似也没什么错,又无从反驳,只好让他占个便宜。但女人生气的时候,特别喜欢算旧账,就说:“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刚才把我送你的打火机拿给小朋友玩火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进门的时候,夏文远吩咐李卫:“你去把彼得请来。”

    李卫应了声“是”,把手中轮椅交给邬丽霞。

    夏文远的书房很大,不过并不是想象当中摆满了古董字画和古典家具的豪华,反而相当简约。青木只注意到书房中间正对夏文远书桌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画的是一张红色椅子上一位熟睡的少女。

    这幅画非常有名,哪怕青木并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也对它略有耳闻。这幅名为《梦》的画作是毕加索最重要的作品之一,青木还记得看过相关报道,说美国一个很有钱的基金经理花了一亿多美元,从拉斯维加斯一位大亨手里购得此画,创下了当年的天价。

    “青木先生也喜欢油画”夏文远注意到青木进门以后一直在看那幅画。

    青木坦白地说:“一般啦,好的艺术是相通的,都可以直击人心。”

    落座之后,佣人沏来了茶,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李卫领着一个老外进来来。

    夏文远介绍道:“这是我的私人医生彼得,这位是青木先生,梅以求教授推荐来的。”

    “哦,青木先生您好!”彼得的中文非常标准,他热情地和青木握手,“我是彼得斯托尔,来自宾夕法尼亚。我也是梅以求教授的粉丝。”

    夏文远说:“彼得在我这里工作已经有十年了,他是个很好的医生。关于我的问题,就请彼得和你详细说吧,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尽管问我和丽霞。”

    青木看得出来,夏文远有点累了。

    彼得说:“夏老的身体一直非常好,但年初开始,他就经常出现失眠、噩梦的症状。刚开始,我们以为是他的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也进行了心理疏导和解压。不久以后,他的身体出现了部分神经传导功能障碍。无论是我的实验室还是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上个月在美国,经过好几轮专家会诊,确认夏老得了脑灰质风化症。”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且隐蔽的疾病,目前全世界只发现了不超过十个病例。他们的共同特征是,大脑灰质层逐步纤维化。所谓的灰质纤维化,就是聚集大量神经元细胞的大脑皮层,也称为灰质层,慢慢变成一种不活跃的纤维状结构,这种纤维质非常脆弱,就像在古墓里封存了几千年的衣服一样,被风一吹可能就成了飞灰。”

    青木问道:“病因是什么”

    彼得摇头说:“由于案例太少,目前医学界没有明确的说法。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共性,也许是巧合吧,目前已知的发病者,都是名人。”

    “呵,还是个富贵病!”青木戏言。

    彼得对青木如此不礼貌地当着病人的面说这样的话非常不理解,有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反倒是胡杏和邬丽霞大概了解了青木的性子,觉得没什么。

    邬丽霞说:“我们老夏常说富不过三代,要持家有道,所以平日的生活并不算怎么奢侈,吃穿都还有度。”

    青木抱歉地笑笑,觉得夏文远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彼得继续说:“这个病因为没有样本,得病的人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也不可能放到实验室里去随便研究,所以目前的进展非常缓慢。好在夏老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虽然我也说不清是怎么控制住的。”

     



1...1213141516...19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