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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昆吾奇

    青木开始指挥一群庞大的野人行动。他让他们全都站起来,然后排好队伍,站得整整齐齐。

    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司徒指挥打仗的时候为什么队伍看上去那么乱了。因为他现在能随时指挥每一个野人的行动,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他的手,这时候还站成这样的队列,组成一个方阵,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宇宙总是以一种看似无序的有序来成就其最优的法则。你看那天上的群星,散乱无序到了极点,却各有它们运动的规律,如果它们都排成队列整齐划一,那么上帝的智商也就和人差不多了。

    青木发出一个意念,让大家各干各的事情去。野人们便轰一下散了,只有少数几个老野人,还有好奇的小孩留了下来

    野人巫师还跪在青木面前。青木没有让他起来,他就没起来。

    青木透过神木杖的一丝伸入其脑中的精神力,发现野人巫师的意识里,对他还有所疑惑。他并不像别的野人那样一见到他就完全顺从了,他在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传颂中的神。

    青木想从他那里了解到更多关于他们的神、神木杖的信息,却发现野人知道的也并不比他多多少。

    佩特鲁和拉里夫人走过来。

    佩特鲁看了青木很久,似乎在确定什么事情,然后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木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佩特鲁又问:“那你和这些野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们是不是……亲戚”

    青木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说:“应该不是吧




494、你认识南柯大师吗
    苏蕙兰抱着酣然,坐在林子里晒太阳。

    天空有两个太阳,一大一小,好像是父亲带着孩子在天上散步,父亲在前面悠闲地走,孩子在后面紧紧地追。

    司徒还在山坡前,观察对面敌营的动态。

    苏蕙兰看着司徒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完美的人,就连背影都无可挑剔。她不知道是他真的生来完美,还是在偌长的岁月里慢慢把自己变成了这样,亦或者只是他的精神力影响了周围人的心理,精神上的完美一并造成了在别人眼里的外在亦完美的观感。

    苏蕙兰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司徒说她的梦。她能肯定司徒就是梦里那个人,是父亲口中说过的联盟天才。但司徒会承认吗如果他不承认,那么这个话题又怎么继续下去

    她可以在青木面前坦诚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因为她觉得青木就是一根木头。你跟一根木头说什么都没关系的,他不会说出去,当然也不见得会听进去。

    但在司徒面前不行,因为司徒太强,强到让人害怕,又太深,深到不可测量。而联盟背后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在这样一个琢磨不透的人面前,她必须要想好如何措辞,要考虑说出来以后可能的后果,

    酣然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照在背上和女人的手指捋过皮毛时带来的惬意,时不时地轻轻地喵呜叫一声。

    猫科动物天然的敏感直觉让它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弓起了背,炸了一身的毛。

    “怎么啦,酣然”苏蕙兰左右看了看,惊讶地问道。

    酣然坐在苏蕙兰大腿上,前爪趴住她的肩,抬起头看着天空,又喵呜叫了一声。

    苏蕙兰顺着它的目光抬头看,看见天上的两个太阳连成了串,变成了一个葫芦。

    小太阳追上了大太阳的脚步,像孩子牵住了父亲的手,然后躲到了父亲的背后,不见了。

    这是一次神奇的日全食,太阳遮挡太阳,在地球上是绝不可能见到的。

    苏蕙兰看了几眼,眼睛便被阳光刺得有些难受了。虽然这日头不如地球上夏日的日头那么毒辣,但直视之也非一般人所能。

    她闭上眼睛,轻轻甩了甩头,让眼睛适应了一阵,不再去看天空。她看见司徒缓步走过来,走到她面前,也在草地上席地坐下,手里的权杖平放在盘起来的腿上。

    “你这猫儿不错,哪儿来的”司徒一直在看酣然,似乎对它很感兴趣。

    苏蕙兰在酣然背脊上捋了捋,刚刚炸起的毛慢慢恢复了平顺。酣然的身体平伏下来,警惕地朝司徒看了一眼,喵呜叫一声,又蜷成一团,躲在了苏蕙兰的怀里。

    “这可不是我的猫,是青木的。”苏蕙兰说。

    “哦”司徒讶然道,“他不是养了一只乌鸦吗,没听说他养猫啊!”

    苏蕙兰说:“你对他好像很了解啊!”

    司徒笑道:“他太强了,对这样的人要是一点都不了解,难免寝食不安。”

    苏蕙兰说:“你也很强,可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是不是也要寝食不安”

    司徒哈哈大笑道:“你想了解我什么”

    苏蕙兰手托着腮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你参与了第一台铯原子钟的设计,是真的吗”

    司徒说:“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记得第一台铯原子钟建造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就算您天纵奇才,二十岁就这种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科研项目,那您现在也快八十了”

    “如果一定要算的话,我的确很老了,可能比你猜的还要老一些。”

    “但您看起来很年轻。”

    “你不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

    “您是想说自己是神仙下凡吗”苏蕙兰咯咯笑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参与原子钟的设计和建造吗”

    “科学家或者……我猜您当时的职业就是一名工程师。”

    “不



495、上帝没有头发
    这一下苏蕙兰真的有点慌张了。她愣愣地看着司徒,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这是她内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她记得父亲跟她提起这个人的时候,只说他是联盟最年轻的天才,是唯一可以继承甚至超越南柯大师的人,然而父亲却从未告诉她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父亲似乎并不在意那个人的年纪,照理他们是同时代的人,一个是南柯大师的助手,那人是南柯大师的接班人,父亲去世的时候已经很老了,他难道就没想到那个人也理应老去,又为什么要复刻在女儿的梦中,让女儿去找他呢

    唯一的解释是,父亲知道他不会老。

    苏蕙兰现在回想起来,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想起了《这个男人来自地球》里的约翰欧德曼——那个活了一万四千年的穴居人。他不会老,不会死,不同的时代,他以同样年轻的面容和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如果他自己不说,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七十年前苏蕙兰的父亲认识的联盟接班人、五十年代在美国国家物理实验室和埃森帕里一起设计铯原子钟的青年科学家、八十年代崛起于普林斯顿又昙花一现的亚裔天才、新世纪初莱斯特先生心心念念想要寻找的衣钵传人……这些人其实都是同一张面孔——就是苏蕙兰眼前所见的这个人——他从未变过。

    就算他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扭曲的空间里,利用相对论效应逃避岁月带来的衰老,那也不可能永远这么年轻吧空间可以扭曲、尺度可以收缩甚至时间也可能倒流,但人体的细胞不会逆向生长。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司徒好像什么都知道,连她的梦都知道。

    在他的面前,苏蕙兰觉得自己像个**的婴儿,没有一点儿遮掩,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要对方动一动手指,随时可以把自己掐死。她突然渴望有一双大手,能够保护她柔弱的身体。

    在她的脑海里依次伸出这双大手的,是她的父亲和……青木。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蕙兰尽可能地掩饰着自己的惊慌,警惕地看着司徒。

    “不,我并不什么都知道。”司徒说。

    “比如什么呢,宇宙的本源,上帝有几根头发吗”苏蕙兰揶揄道。

    司徒笑起来:“每个科学家心里都有一个关于宇宙本源的假想,而上帝——没有头发!”

    苏蕙兰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上帝没有头发,是因为他只有大脑而没有躯壳吗不过她并没有就这个不太可能有答案的问题说下去,而是问道:“你连上帝的头发都知道,那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司徒说:“比如……你刚才问我年龄,那么你能告诉我,青木几岁了吗”

    “青木……”苏蕙兰忽然发现她对青木的了解也实在有限得很,“我见过他的护照,好像是……九零后”

    “你信吗”司徒笑着问。

    “为什么不信”苏蕙兰反问道。

    “我也有护照,而且不止一本。”司徒说,“不管是护照还是身份证,都是可以作假的,但人的精神力做不了假,就像树的年轮一样。”

    “那么说你看到了他的年轮”

    “是的,看到了,但我没数清楚。”

    苏蕙兰不知道司徒这话是戏谑之言,还是真的。一棵树的年轮并不难数,眼力和心算力好的人一眼就能数出来,尤其是觉醒者,看一眼记住了,还可以到梦里把记忆图片调出来慢慢数。除非这树真的很老了,年轮密匝且不易分辨,甚至可能根本看不清了。

    “他是个无梦的人,你怎么看他的精神力”

    “就算他会做梦,我也催眠不了他。观察精神力并不一定要进他梦里,就



496、了不起的女人
    爨家村在爨州城郊,四面都是大山,只有一条道,从爨州城里出来,在山的夹脊耸背里蜿蜒着,像一条绕在巨人腰间的灰白色的细飘带。

    姚菁菁开着车,从春爨高速的陆良口下去,走上了这条飘带。

    车子是她从春城的租车店里租来的。姚妈妈说要坐火车回去,姚菁菁担心妈妈的身体,刚下飞机,马上又要赶火车,而且要去乡下老家给外祖奶奶上坟,还是得有辆车。

    姚妈妈又说到了爨州可以问朋友借一辆车,姚菁菁不愿意。她不想麻烦别人,借车这种事情对于有车的人来说是很烦的,不借吧,说你小气、不够朋友,开个车又不会开坏;借吧,就怕出事儿,大事儿出了大家都倒霉,小事儿呢,闯个红灯划个小痕,你说你还跟朋友计较这个

    姚妈妈却不这么想,亲戚亲戚,要常走动,有来有往、互相帮衬,这关系才瓷实。你不求人,人不求你,时间一长,亲戚就淡了,朋友也没了。

    姚菁菁觉得这是老一辈儿的思想了,虽然有道理,却已经不符合如今的时代了。这年头的社会节奏那么快,谁又顾得上谁自个儿的事,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不麻烦别人。

    她还是坚决地去租了车。姚妈妈看见她拿手机扫几下,车子就租成功了,不免咋舌:“现在租个车这么快我记得以前跟你爸出来,他去租个车,又是验身份证,又是交押金的。”

    姚爸爸说:“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后来不也只要信用卡刷个预授权就行了么,现在都用手机了,就更方便啦!”

    “就你能!”姚妈妈嗤之以鼻,“你显摆你能你怎么不买个车还要让菁菁来照顾我们!”

    姚爸爸被她呛了一句,也不恼,只嘿嘿的笑笑不说话了。姚妈妈当然不是有意呛他,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大概是老爨家的女人大多强势的缘故,她总喜欢跟丈夫怼着说话。其实她哪里会不知道,他们从农村搬进城里,安家立业,丈夫有多不容易。要不是她生了这场病,他们的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不买车也就是为了省下钱来给女儿留点嫁妆。

    “就知道傻笑!”姚妈妈伸手帮丈夫把大衣领子整了整。这件大衣是女儿买的,知道价格以后,把老头儿心疼了好几天。

    整完大衣领子,忽然发现丈夫两鬓的白发又比以前多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些。姚妈妈就去摸他的脸,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这样的病。”

    姚爸爸握住她的手:“这不都好好的嘛,病也好了,女儿也出息了,你该高兴呀!”

    姚妈妈就笑起来:“知道你这辈子干的最成功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姚爸爸问。

    姚妈妈说:“就是帮我生了个这么能干的女儿呀!”

    姚爸爸腾一下跳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哎哟一声又坐回去,捂着头说:“什么叫我帮你生了个女儿你这话有毛病啊,应该是你帮我生了个女儿,菁菁可姓姚!”

    姚妈妈说:“去去去,我让菁菁跟你姓,那是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啦,菁菁骨子里流的是我们老爨家的血,要不然能这么出息!”

    姚爸爸把脖子一梗:“那她也姓姚!”

    姚菁菁看着二老的样子,心里想笑,就说:“爸,妈,你俩都多大了,还这么腻歪!”

    姚妈妈嗔道:“我们哪儿腻歪啦”

    “这还不腻歪呀,整天谁帮谁生孩子的,你们倒是再给我生个弟弟呀!”姚菁菁笑道。

    姚爸爸说:“你妈生你的时候吃了一回苦,就再也不乐意生了,要不然早就给老姚家添丁了。”

    姚妈妈说:“你想得美,要生也是生个小女儿,谁给你生儿子!”

    姚爸爸说:“女儿也行啊!这可是你说的,要不回去就弄一个,反正你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都憋了小两年了。”

    姚妈妈听他忽然没正经起来,呸了一口:“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呢!”



497、遗梦芳华
    爨家村原来叫爨底坝子,坐落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挺拔险峻的山势在那里猛地顿了一顿,就顿出了一大块平地,向前突兀的耸出来,又缓缓朝两边落下。爨家人的祖先一千多年来到这里,就在这块平台上开荒造屋,定居下来。

    爨底坝子地势险要,视野开阔,又有田屋可居,在旧时代曾是土匪最理想的据点。但无论哪伙土匪,都不曾占领过这里,据说是因为这里有神灵护佑,每每危急之时,总有奇迹发生。

    最为爨家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传说是,当年唐继尧落难曾躲回老家会泽,后被匪兵追赶至爨底坝子,正无路可逃之际,那些匪兵不知何故,全都中了邪一般从坝子前方的悬崖跳了下去。唐继尧后来总督滇南,权势一时无两,就回来给爨底坝子立了一块碑,上刻一个大大的爨字,两边刻一联:

    山神护佑,尧舜千古。

    又有小字刻着唐继尧在爨底坝子获救的经过,自是添油加醋一番,无非是想说明他是天佑之人,尧舜在世,连神灵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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