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苇戏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糖采
那时候珍珠六岁,知道四哥是为了她被打的板子,哭得眼圈通红。
再后来帝后去行宫避暑,皇上钦点珍珠陪驾,在行宫,珍珠意外掉进水塘里差点没命,那年珍珠十岁,大病了一场。
皇上也因此提前结束避暑,带着高热的珍珠速速回到皇宫。
已经学聪明的四皇子,每每夜里偷偷去看望珍珠,午夜梦回,珍珠都记得四皇子给她更换额头用来降温的帕子。
珍珠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谁是真心待她好。
病愈后,皇上送来阿芙,说是陪珍珠玩的,实际上嘱咐阿芙寸步不离。阿芙比珍珠大四岁,自幼习武。
四皇子也担心珍珠再被欺负,多次制造机会让珍珠与太后亲近。
果然,独居多年的太后喜欢活泼可爱的珍珠。要了珍珠在膝下承欢。
太后身边的侍女嬷嬷们岂是好糊弄的每日太后的人跟在身边,小心肝儿一样宠着惯着,自此四皇子算是放心了些。
到现在,俩人逐渐长大。四皇子性格愈发孤僻。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集齐皇上、太后恩宠的珍珠,独独缠着这个怪人。
有时候,珍珠说了两车话,四皇子就说几句。赈灾求雨回来后愈发严重了……
这厢,珍珠吧啦个没完。
那厢,四九、安宁、阿绣吃过晚饭,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既然人家只是看着,不做危害我们的举动,就给时邈个面子嘛,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们也没啥不能看的秘密。”四九重兄弟,担心闹掰了,时邈会是受伤害的那个。
阿绣不说话,双手经四九检查后重新悬吊胸前。
“不行,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我知道你不想时邈哥左右为难,我也不想伤害时邈哥。但是有人要做鬼,我们也不能任人宰割。”
“什么鬼呀,谁要宰你呀,都是时邈的家人,爱护过头罢了。别那么阴谋论。”
“好好好,至少弄明白二婶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们也替时邈哥防患于未然,以免因为我们的无知让时邈哥身陷危险,这总可以了吧。”
“同意!”阿绣表示赞成,阿绣也觉得这不正常,多年的直觉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放任未知的事情在自己身边。
安宁计策已定。
又过了两天,时机成熟,拿了一块帕子出来,就是从二婶那里打秋风来的帕子。
 
第二十三章 再过招
屋子里早就摆好了新鲜的水果,上好的新茶,遣退了下人,只余吴妈一个人门外听差。
“一而再的跟踪监视,二婶是信不着我们兄妹吗”安宁率先发难。
“那哪能啊,安宁小妹心地纯良,上次见面我们一见如故,甚是投缘,还没机会再请安宁小妹过府,就闹出这等误会,希望小妹不要跟我生分了才好。”说着来拉安宁的手,“上次见面也没给小妹准备见面礼,是二婶疏忽了,来,这是我新得的镯子。”二婶麻利的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温凉的物件,眨眼间套在了安宁手上。
安宁顺手就想还回去,低头的一瞬,佯装犹豫,然后就选择性失忆了,不记得镯子,只记得据理力争。
“二婶把我们当傻瓜吗误会
这个回来送信的人,上上次卖糖人,上次卖胭脂,又隔了三天,就变成磨刀的了
糖人是真好吃,做的也是真难看,胭脂我也喜欢,这才多看了两眼,不然还真认不出来,每三天换一个营生,换一套行头扁担
这也就算了。我还不相信这是二婶所为,直到我说出时邈哥的名字,让他去传话,果真就把话传到您耳朵里来了。”安宁咄咄逼人,四九在旁边暗暗拉安宁,示意她别太过分。
二婶看来,安宁是有点小聪明,但还是太年轻,为人处世太稚嫩。虽然一个误会没能搪塞过去,但是肯收下镯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安宁小妹聪慧,什么都瞒不住你。但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家丑不可外扬。”二婶似是十分纠结。
“什么难言之隐要来监视我们兄妹俩,二婶莫要欺我年少!”既然二婶想要台阶,安宁就给搭一个。这接下来的话必假无疑。至少不是真正的原因。
二婶眼圈微红,迎着光线,眼睛亮晶晶的,蓄了薄薄一汪泪水。“安宁小妹这样怀疑我,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事情是这样的。
喵喵父亲早殇。留下年幼的喵喵和我们一家,当时二房、三房的叔叔嫂嫂们便借着吊丧之事,三番五次来干预我们院里的事情,想就此接管我们长房的祖宅祖产。可这是喵喵的,谁也不能动,我们得给喵喵守着啊。”
“当时我也才嫁进门不久,婆母顶着压力,坚持带着喵喵守着祖宅,才有我们现在的容身之处。
后来喵喵大些,开始进入族学里跟着夫子修习功课。”
“族学里的孩子都欺负他无父无母。给喵喵吃变质的糕点,骗喵喵下水捉鱼。病了好多次。
后来一个小孩子私下里说:’如果喵喵死了,这宅子就是他们家的了。’
我们吓坏了,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心思,定是家长常说此话。”
“我们必是不敢再让喵喵上族学了,就借口身体弱,让孩子养身体。
谁知他们竟找上门来,反口说我们苛待喵喵,导致喵喵身子孱弱,养坏了他们陆家的好孩子,非要把我们撵出去。
闹得婆母要投寰自尽,才算作罢。”二婶说到此处,委屈的不行,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随时就要汹涌而出。
四九趁二婶停顿之时,端给二婶一盏茶,以示安慰。
这边安宁腹诽道,我在这做恶人,你跑去狗腿,这也就算了,给她端茶,不给我端!
二婶透过泪水看世界,哪里都雾蒙蒙的,也掩盖不住四九眼神里漫出的心疼。
是谁曾视她如珠如宝,是谁曾经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四九架着茶盏,二婶愣着雾蒙蒙的眼,正面对着他,眼神似不聚焦。
这副样子,四九胸口闷痛得喘气都费力,如此娇弱美好的女子,是怎么挨过那些艰辛岁月的。
四九轻声叫了声:“二婶。”生怕声音大了,打碎这脆弱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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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山洞哥,怎么过
好算计!安宁也忍不住点赞。
如果这时候安宁还在依依不饶,时邈就是来给他二婶解围的。
“这是怎么了,二婶你怎么哭了”时邈莫名其妙,还一直担心二婶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吓到了他朋友,这好像是四九安宁吓到了他二婶
“是二婶的错,这兄妹俩都是极通事理的好孩子,是二婶又多心了。”二婶哭哭啼啼的,抬手搂着安宁,极其喜欢、珍惜的样子。
“二婶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别哭了。”二婶没吓跑四九安宁,时邈的心就放回肚子里了,耐心的安慰二婶。
“喵喵,你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有个闪失,叫我如何面对陆家的列祖列宗啊~”二婶娇小的身躯,单薄、羸弱的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
时邈慢条斯理、细声细气的哄着。
反倒是四九,急得不行,看着于心不忍。可怜二婶年纪轻轻,水一样柔软纯净的可人儿,被这诺大的家族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见着哭声渐小,人也安静了不少。
“哭好了吗”时邈冷不丁来了一句。
四九刚放下的心,登时又提到嗓子眼,埋怨时邈道:“你说得什么话。”
“臭小子!看我不找八个人跟着你!见天儿让我提心吊胆的!”二婶亦嗔亦怒道,显然没生气。
“你看,我不这么说,二婶能这么快活蹦乱跳吗我们得啥时候能吃上饭我放衙回来马不停蹄的跑,水都没喝上一口。就怕你们有啥矛盾,都没人心疼心疼我。”时邈貌似深谙套路,见一切平安,他的朋友也还在,轻松的开起玩笑来。
“心疼你,你也看不见,就知道难为我,要不是我提心吊胆的护着你,早不知道被哪个小鬼儿害死了。我的茶才不给你喝,来,安宁,今年的新茶,你尝尝。”二婶说这种话,丝毫不见避讳时邈,显然时邈也是知道内情的。
安宁抿嘴接过茶杯,但笑不语。心思玲珑,这书呆子还会哄女孩子,没看出来,呃……有点跑偏,二婶果然好套路,好算计。
四九见大家又和和美美了,两个女孩子也不生气了,瞬间觉得天也蓝了,花也红了,时邈都变好看了。
“这是什么日子,家里这么热闹。”二叔都关了铺子回来了。
“安宁来陪我了,我高兴过头了,吴妈,快叫摆饭!”二婶道,“再做一桌一样的,吃完给安宁小姐带回去。”说的安宁好像吃货一样。
吃过饭。
“安宁、四九,今天住这可好”
“不了,家里有个病人呢!”
“她什么时候好了,你们俩就搬到家里来住,她要是愿意,也一起来,家里都冷清死了,那俩人整天不着家。”二婶腻着安宁道。
“我们俩无父无母得二婶如此照顾,实在感激,只是……我们什么也不干,长久居住在二婶家里,难免惹人闲话。不如在草棚里,靠一点医术倒是能养家糊口。”安宁又起了小心思。
“不妨事,我们家也有医馆、药房,四九兄弟来我们铺子里做事不比草棚好,安宁小妹才学不浅,我家女儿正是顽皮,请安宁小妹来做个女先生可好,教教她规矩,她每日也入族学修习功课,只下学回来陪她顽一会,不要瞎跑瞎闹就好。”
事情商定,扔下三个男人在外间聊天喝茶。两个女人携手进入里间叽叽咕咕去了。
外间的三个男人实在尴尬,二叔问了问四九的家世背景,又问了问四九做何营生,就医药问题简单聊了聊。其实这些二叔都知道,跟踪监视都了如指掌了。
里间时不时传出欢笑声。
两个小伙子的心早就被里间的声音勾走了。
时间差不多了,四九央求了小婢女来催安宁回家。
安宁跟二婶推推闹闹,从
第二十五章 谋夺家产
安宁:“当然也过过高门大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安宁不说,四九都要忘了曾经暗暗许下的愿——要给安宁高门大户、缎面软鞋、绫罗绸缎、丫鬟婆子、轿辇随行,是自己变了还是安宁变了
或许都变了,安宁一路的野蛮生长,不再是四九印象中大家闺秀的模样。四九……或许只是改变了对安宁的认识。
四九:“怎么过深宅大院是时邈的,有他家亲戚惦记就够心塞了,我们可不能这样。”
安宁:“谁惦记了,我们是去帮时邈哥的,顺便拿些劳务费。你看,这次去不是没难为时邈哥吗,我看时邈哥还挺高兴的。”
四九:“不仗义的事我可不做,有违侠义之道的我也不做。你是要帮时邈对付他们家的亲戚吗”
阿绣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好像四九被安宁说服了,要去谋夺人家家产。越听越心惊,这是神马土匪窝。
安宁看出了阿绣的表情,阿绣自打慢慢融入了这个纷繁杂乱的小草棚,人也不那么绷着了,偶尔的表情流露,偶尔的简短话语,让安宁感觉到她此时此刻过得很舒心。
安宁也很在乎她这个好朋友。
安宁自小也难得有朋友,爹娘把她当小姐养,家里经济状况又不好,街坊邻居都拿她当怪人看,同龄的小女孩也不喜欢她随时都端着的小姐架子。
现在不一样了,安宁一路上搏过命、吃过虫、撒过谎、骗过人,矫情的小姐架子没有了,当然随时可以再端出来骗骗人。
安宁吧啦……吧啦………把在时邈家发生的大事小情,大戏小剧都讲一遍给阿绣听。
四九也听得入神,安宁看到的东西跟他看到的不一样,虽然这些事就发生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
安宁:“综上所述,二婶这个人不简单,第一,二婶的掌控力很强,对府里的下人,对二叔,对喵喵……呃…时邈哥,她也同时想掌控我。”
四九:“何以见得”
安宁:“我们在屋子里哭闹吵架,下人依然井井有条,没人靠近。二叔、时邈哥几乎对二婶言听计从。时邈哥甚至还哄着二婶开心。二婶对我,也投其所好,就这堆东西。”说着抬手一指刚刚抬进来的大包小裹。
“喵喵……咳……时邈的什么朋友,需要她花这么大本钱有误会,解开就是了,没必要这样……谄媚。”艰难的思考了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这种感觉。
然后抬起手腕,一个还算通透的镯子,虽不算什么好材料,好歹也值几个钱。
如果安宁只是一个略识字的乡下丫头,这个镯子足够收买她了。
二婶一个长辈,对家里小辈的草根朋友,放下身段,嘻嘻哈哈,极尽笼络,确实奇怪。
安宁:“第二,二婶极力摸黑二房三房,大户人家的家长里短更加残酷,不好说谁对谁错,利益纠纷确实在大户人家是致命的决定兴衰的症结,但这个绝对不是二婶监视我们的真正理由。”
安宁:“第三,从小到大不让时邈接触外人,却愿意让他跟我们联系”
四九:“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掌控你,笼络你,敌对其它亲戚,可能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掌管陆府。都是可怜的女孩子。何必互相为难”女孩子,四九也是醉了,遇见女孩子就没了判断力。
安宁:“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安宁不知道疏漏了什么。
这边,二叔二婶恩爱过后,耳鬓厮磨。
二叔:“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打发了,费这么大周张留着她们做什么还送那么多东西。”
二婶:“只有东西,没有银子,过两天他们兄妹还会来的。至于留着她们……山人自有妙计,你等着瞧。你看见没,喵喵对安宁那小妮子……”敢情二婶真拿安宁当打秋风的了。
二叔:“对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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