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巨擘系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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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猩红一片,四周俱是弥漫的杀意,破云枪早已持于手中,将君绾护在身后。“既是有失远迎,阁下自当领罚。”身形未动,眼见万缕黑烟袭来,师清昼将破云枪抛出,灵力聚于枪柄,寒枪将黑烟破开一个口子,进而旋于师清昼身前,幽蓝寒光大作,有飞沙走石之势。“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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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将铺天盖地的黑烟尽数绞入,师清昼的灵力将魔气吞并,风卷化刃,黑烟万缕,则风刃万柄,环于师清昼于君绾周身。“阁下的灵力却是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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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魔出手之时,师清昼已感知其方位,任他移形换影也难逃,风刃附灵而动,向那魔的方位袭去。
玉钟撞击,沉重的声响连三十三重天上的朱雀神殿都清晰可闻,菩提树终年苍翠碧绿的枝叶轻颤,常年闭锁的私库此刻大开,但见珠玉琳琅,奇珍异宝,列队的仙娥进进出出仔细摘选。有雪花自扶疏翠叶间落在折玉发顶。仙娥来禀。
“殿下——今日预备赠与大殿下和朱雀公主的礼物已备好了。时辰不早,您也该去大殿了。”
大殿宾朋满座,神界诸神此刻约莫齐聚,为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折玉少见的褪了白衣,青衣为他冷淡眉目间平添了几分温润,广袖摆开,暗绣祥云纹与磅礴的大川河流交错,在夜明珠晦朔的光芒下悄然展露全貌,素来披散肩头的如墨青丝以玉冠束起,瘦削腕骨上照旧挽着檀木佛珠。他周身肃杀清冷收敛了几分,秀丽雅致的眉眼引得旁人窃窃私语。
纵然至神界逾两万年,折玉瞧诸神依旧是张张生面孔,独上首的天尊与二位殿下,面目瞧来熟稔。身侧仙娥低语。
“殿下,这位朱雀公主,是您的族妹。”
折玉低垂眼眸,鸦青羽睫遮掩水光潋滟的凤眼,未曾答话。他未出世时便由天尊带回,父母亲人尚且不识得,又怎会知晓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妹。他按例携礼上前,及至一对新人跟前,乌黑剑眉抑制不住的蹙起。朱雀族的公主,身上竟没有半分朱雀的气息,实在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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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玉躬身行礼,明澈嗓音随唇翕动倾泻而出。
“衔真真君折玉,恭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他漫不经心的咬字,刻意加重了朱雀二字。他倒要看一看,这位“朱雀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金珠交付于掌中,只见其光华大盛,莹润如玉——不愧是五行珠之一的金灵珠。林惊鹊并不多语,只默默从腰上解下了一个镂雕花鸟的錾银香薰球。她将子母扣一开,银薰球分作两半,露出同心机环连置的悬空香盂。将金珠放置其中,便扣好香薰球,重新挂在腰际。
她微微一笑,眼底映着万里水色,烟云浩渺,扬唇道:“我在雪崖等你。”话音未落,她便足见轻点,如白燕般衣尾飘然——飘然间没了踪迹。
风雪停歇后,云雾分别,雪崖之上渐渐泛出两三点星子。灯火憧憧下,只见万树香雪,伴风飘零,景致颇为可观。
在一片令人不忍踏足的素色之中,她的存在竟比这茫茫雪景还要清冽纯粹,不似红尘中人。
只见她一身雪白貂裘,手持一截开满红梅的枝桠,竟与这红梅落雪的景致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听见人声,她自然而然的偏过头来,露出半面容颜,眉眼淡淡,不见悲喜。
她与玉无尘漫步在盈盈白雪之上,四目相对间,却是千言万语哽在喉中。
她的发丝与裙袖俱都轻柔拂动,沉吟许久,方才启唇道:
“您要复活娲皇娘娘,不若将我献祭吧。”
她一派云淡风轻之色,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按长生大帝所言之法——唯此条路可行得通,偏她也是愿的,那么一切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身边人身子微颤,扶住人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一些。哪知她竟突然要摔下,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礼仪只将人揽入怀中,替她拢了拢有些滑落意思的盖头,这个时候若是被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心些,可不要被发现了。”
“姜雾上仙。”
凑人耳畔轻声这般说道,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人听见。
众人目睹这一场面,皆认为不过二人之间的呢喃私语,起哄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晏温笑而不语,只是牵着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大厅,必要时候替她微撩裙摆好助她跨过台阶。
神界的天帝即是天,而他又是晏温的父亲,高堂和天地自然是在同一个方位,为了不让礼节繁琐便是拜了天帝,又相互对拜结束了拜堂之礼,本是该送回洞房面前一道颀长身影骤然挡住了去路。
晏温上下打量着人,记忆是有些模糊了。
犹记得少时见父神带了一只小家伙回来,到底城隅才是他的亲弟弟自然对这个突然来的小团子并没有过分关注,只是偶尔见了几面,至于上一次同他见面是何时已经记不清了。晏温与他的关系不咸不淡,更何况现在也传着他与花神走得较近,本以为他这时候在陪着花神,没想到居然是来参加成亲仪式。
不过细细想来也是,折玉朱雀一族的战神,朱雀公主成亲,有天尊坐镇,当要赏个面子来看看的。但听他的语气,当是发现这端倪了
上前一步挡在姜雾面前亦回礼答谢。
“多谢真君的道贺,本殿替内子谢过真君。”
玉无尘与长生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一个人去了雪崖赴约。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长生大帝此人心思难测,与他合作始终让玉无尘觉得不踏实。所以只好不让他插手计划,以免出现更大程度的危机。
“何时轮到你来替我做决定了!”玉无尘的口气极度的不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语,他本身只想宽慰林惊鹊,让她莫要担心。却没想到温润的心却化作锋利的言辞,逼得人生疼。
自成仙后,玉无尘的心就变得冰冷,再难生情。这与他的个人际遇有很大的关系。但林惊鹊却是不同的存在,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眼神。或许就是这样的眼神让玉无尘把自己仅剩的温柔都给了她。
“我并不是责怪与你。”深深吸气,雪崖上的冰冷空气渐渐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伸手为她拭去肩头落雪,环上腰肢的双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进自己的骨血,至此再无分彼此。
“我向来不喜将人命进行物化衡量,娲皇赐予我等生存的权利,就代表着每一个生命都是有其存在的意义。你所说的虽然是一条方法,但却不是唯一的方法,亦不是最好的办法。总之,此事并非已至绝地,你先不要多想。”
折玉低垂眼睫,修长手指微屈,交叠摩挲瘦削腕上的檀木佛珠,面上端的冷淡,杀意隐在沉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眸深处。
晏温不近女色的名声在神界与他持平,如今分明偏袒这位新妇,二人此前抵是同他一般,未曾见过的,何故至此
他与这位大殿下并不相熟,只隐隐记得这位当时年幼的殿下,在他尚是金红绒羽的小雀雏时,拔过他几根尾羽。后来两人各承职责,一则镇守南方,一则掌权神界,再无瓜葛。
折玉抬眸,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游走于旁侧嫁衣新妇,真气在掌间流连。他鲜有的犹豫了。朱雀不近人情的皮囊下,杀伐决断的铁骨,许是被花神笑靥如花烫出了一个窟窿。思忖良久,迂回试探道:。
“本君在朱雀族时,与殿下相交甚笃,多年未见,甚是思念,不知公主可还记得本君从前公主,都是唤我一声哥哥的。”
他终是软了心肠,嗓音压的极低,只容三人听闻。他未破壳时便予天尊带回,此事,神界除了他自己与上首那位,无人知晓。
第三百九十章
听魔尊故意强调忠心二字,宽大的袖子遮掩下异兽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肯定瞒不了魔尊的,可是谁又能说断就断呢,何况妖神对他有恩,一直视妖神为信仰,他无法如此无情
“是,属下明白,定不会辜负魔尊陛下的期望。”
本来还在担心自己因为失去妖珠后回到太华山无法抑制自己的能力,见魔尊将妖珠丢给自己不禁心生欢喜,自己就这么点家当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手心,这样异兽在魔尊的身影消失后十分愉悦的笑了出来,显得特别的傻
之后异兽就一步步的徒步走回了妖界(不要说了,要流泪了)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初春之色依旧透着生机勃勃之态,大礼之日使神界大域添上了一丝繁华,桃花初开使景色更美不胜收,晨光熹微显着这是好日子,葳蕤绸密的模样更是让人入迷,如此的好日子作为大喜之日更是合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用人界的话来说,应是所有人的情缘结合更是希望有如此的结果。
瞧着婢女忙东忙西的收拾带过去的贺礼更感无趣。落落起身换了一身艳红衣裳更显风情万种,青丝轻挽于背后,容颜如昔显尽媚态,在铜镜前打量数下满意方才转身踏出自己宫殿。
以灵法协自己来至大礼之地,繁花似锦葳蕤交错间透着丝许曦光更显此地如世外桃源,幔帐飞扬之态红得刺眼却未有违和,与自己的宫殿的繁华之色相似得很。微迈莲步入至大殿,将眼前盛况尽入眼中,脸上笑靥更是夺目。步至一对新夫妇前微蹲意思上行了个礼,起身后依旧一副毫不正经之样打趣着人们。自然的将娇手挽着身侧神兽之臂,在气势上她又怎会轻易败下
「恭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这面貌倒是没见过,生得还真是标致。」
折玉此番言语自是在打探虚实,据晏温所知折玉幼年在神界时一直都是在天尊身边,不曾离开,而长大之后守一方平安,是没有机会回去。怎么会平白多出一位妹妹但是这嗓音低微程度看来是不想旁人听了去嚼了舌根,正纠结如何圆场哪知身边的红衣佳人直接靠了过来,这副娇羞模样倒真的是让人我见犹怜。
正此时,娇俏身影步入大殿,定睛一看竟是花神姬蜜儿。这一下子圆场可算是容易的多,目光看向姬蜜儿挽着折玉的手臂的手上似是知道了些什么,还礼道。
“有劳花神跑一趟了。”
没想到这婚礼还是一波三折,刚刚想好的说辞竟被一娃娃夺了去。要知道玄武神君若是喝多了真的如那娃娃讲的一样,那么…这次后果可不堪设想。
“玄武神君哪里,真君还是看看为妙。”
朝身后婢女使了眼色,皆心领神会,便带着姜雾下去候着。生出如此变故也无心再去顾着折玉是否还有他事相问,只想草草了结流程,同姜雾解开误会
“神女”
轻声重复了一句,他微挑眉峰,看似闲散不经意的看向忘川,得了回复便知只能使用那个法子,并没有人类所谓羞耻心的蒋殊丝毫没有察觉这是失礼的话,只扬眉淡笑,冲着孟钱钱说道
“若贵府只是希望令兄先清醒过来,贫道这倒是有个方便快捷的法子,只需姑娘命人寻来一物—童子尿即可。”
话语间他脸上仍旧带着随和儒雅,眼睛里却是漆黑冰冷没有一丝温柔的神情,但是整个人散发着淡漠疏离。
“若贵府想知明详情,我等亦是要从令兄口中了解情况,方可对症下药。”
他的声音始终清淡,如平静的湖面,掀不起一丝波澜。清冷的碧眸平静无波,唯有瞳孔深处暗流涌动,仿佛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她本以为会看到白子桑脸红害羞的一幕,哪料他得寸进尺,失望之余又有些愤愤不平。
“我才不要上当!”
她偏过头,叫他不要看见她微红的脸颊,糯糯回了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呀——!
索性直接把脸埋进他怀里,一段时日未见,她早把之前生过的气丢到一边去,知道了他的过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细问,如今人就在眼前,更觉着恼心。
可她的注意力下一秒便被他的话吸引了去,从怀里抬头,鬓发稍乱,她斟酌了几秒。
“……其实不大好,红白两族本就有些内乱,可自红族新首领上位后,这动作便渐渐大了。”
族内异动从她去妖神寿诞开始便越发明显,似是一种无形挑衅。
“待我找个时间,把他揍到服气吧”
“看来妖界要出幺蛾子了。”白猿安安稳稳的坐在塌陷的大殿中央,会想着那场把大殿弄的塌陷的战斗,叹了口气。
“真是烦人呐,一个不想被规则束缚,一个认为有规则约束才能前进嘛。”白猿自言自语,他从腰间的束带里拔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红色物件,接着喊了一声:“大!”
“轰”的一声,大殿的天花板被捅了一个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短的红色棍棒冒了出来,接着棍棒消失,白猿猛地从大殿跳出,来到天上。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了约束,岂不大乱”白猿手中的是丈二长短的赤阳陨铁棍,他看了看破败的妖神大殿,摇了摇头,接着驾云直奔小次山而去。
本不喜欢喧哗热闹场面,也只是意思意思敬敬酒,对祝福也都一一应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是被灌了十来杯酒,晏温酒量与姜雾比差不了多少,这些酒本是让他醉不了,可今日偏偏是一副醉人模样。
以别种缘由推脱,又拉城隅替他挡了些酒才向众人告辞。出了大厅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散了醉意,外面一片昏暗,只是各种花灯频频闪烁为他照亮了去新房的路
推开房门,红衣新娘端正坐着。平素里她总是一副跳脱模样,如今这般安静倒是有些不习惯。
“胆子倒是真的大,冒充朱雀公主这事也做的出来,幸好刚刚折玉并没有为难,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
近到姜雾身边没有过多温言软语而是轻斥着她的不是,待掀开盖头,看着珠光宝气下娇艳的人儿微微勾了勾嘴角。
“若下次这般胡来,我可保不住你。”
不再像之前那般茫然无措,或许已经习惯了她这么做,之前也都是顾及礼节才不敢那般放肆。如今手也牵了,堂也拜了倒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了,抬手将人拥入怀中,手指拨弄着她散下的青丝,吻上她的眼睑。
朱雀公主本来就不是晏温想要娶的人,只要她不死,没人知道姜雾的踪迹,便引发不了什么争斗。而这个人他也不想谈下去便不过多追问。
“父神发现了我们不同寻常的关系,仙神本就不合,又怎会允许我娶的女人是仙界的”
“更何况…他以你的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
拂去姜雾面上的泪珠,晏温记得她在自己面前哭的次数并不多。一次是半月前他冷漠拒绝,伤了她心的那一次,另一次便是今日的大婚日子。
半月前那次虽实属无奈,但话语也是过分伤人。回忆至此总是心闷不已,伸手轻抚她心口。
“那一日,你这里当是很疼的。”
排扇似的鸦睫微颤,遮掩眸间黯淡,紧咬贝齿,默不作声。冽风刮过皮肤,三分沁骨冰凉,一如她心扉。
没有二字自喉滚至舌尖几欲脱口而出,却又堪堪停住——竟是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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