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皇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呐呐道:“皇上,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朕也想知道呢!太子好大的威风啊,朕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要篡位了是么!”
皇帝胸腔被气得起伏不定,今儿下朝之后,那刑部的人便去御书房密奏,道是根据那些人的指认,发现了这块令牌。而上面更是刻着一个特殊的标记。
皇帝对这块标记不陌生,因为这是太子独有的标记!
若说是别的,或许还有可能是诬陷,可是偏偏这是从那批被抓的人那里审讯出来的信息得到的,旁人如何作假!念及此,皇帝更是对太子格外的失望,他原以为这个儿子不过怂了些,可誰曾想,他是在大事上怂,在担责任的时候怂,可对自己这个父皇倒是十分心狠呐!
“冤枉啊,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太子的心顿时沉入水底,磕头求饶,不住道:“父皇求您相信儿臣啊!”
见他这模样,皇帝更觉得寒心至极,指着太子道:“冤枉?当初刑部审讯出来说你是幕后主使,你也是这样说的!那时朕还不相信,你更是跪在朕面前赌咒发誓,说你同此事绝无关系!这才多久?铁证如山,你还想怎么抵赖!你是当朕是傻子么!”
见状,太子顿时害怕,此刻的皇帝通身都带着杀气,似乎随时都能将他一口吞掉。
上官翰烨的脑海中转过无数个想法,最终都汇聚成了一个念头。
让谢逍遥背锅!
他将头磕的砰砰响,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这事情不是儿臣所为。都是谢尚书,都是他做的,儿臣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呀!父皇,真的跟儿臣无关,求您明鉴!”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皇后恨不能剖开太子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装了一脑袋的浆糊!
这个时候,他居然直接将谢逍遥给卖了,以后谁还肯跟他!
相较于皇后的生气,皇帝更是震怒不已,气得手指头都是发颤的,怒道:“好哇,你果然还有同党!来人,太子无德,废去太子之位看押;着人前去谢府,摘了谢逍遥的顶戴花翎,命大理寺严审!”
他一句话,便定了二人的下场,皇后顿时瘫软在地,哭道:“皇上,烨儿他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啊!”
而太子则是不住的求饶:“父皇,都是谢逍遥,跟儿臣无关,求您放了儿臣吧!”
凤仪宫里凄风苦雨,而谢府此时也并未好到哪儿去。
得知谢言晚不见了之后,谢逍遥便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他前脚吩咐了下人出去寻找谢言晚,结果还未走到书房,就见门外突然涌进去一大群的官兵。而为首之人,则是宫中传旨的太监。
见状,谢逍遥心中一沉。难不成,是太子告状,导致皇上发怒怪罪下来了么?
谢逍遥猜的没错,的确是太子告状,然而罪名却比他想象的要深重的多。
“皇上有旨,谢逍遥谋反,摘去顶戴花翎,着大理寺严审!抓人!”
一时之间,偌大的谢府乱做一团,下人的哭喊求救声不绝于耳,内中还带着谢琳琅隐隐的叫骂声:“狗奴才,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谁敢放肆!”
谢逍遥更是不解的喊道:“冤枉啊,本官怎么可能谋反!”他到底是老奸巨猾,当下便想要行贿,却不想,那太监退后了几步,躲开了谢逍遥想要递过来的钱袋子。
而后,那太监蔑然道:“谢大人,您勾结太子私自练军队,如今还敢行贿杂家,罪加一等!”
听到这话,谢逍遥瞬间颓然,道:“不,不可能的,本官都跟皇上解释清楚了!”
那时他咬定不知情是冤枉的,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见谢逍遥这般模样,那太监只是淡淡道:“有什么问题,谢大人还是去大理寺问好了,相信大理寺卿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带走!”
……
听完下人的汇报,谢言晚瞬间眉眼弯弯,看向旁边在奏折上批红的凤栖止,笑眯眯道:“老妖孽,这是你的手笔吧?”
闻言,凤栖止头也不抬,只是手上的笔顿了顿,漫不经心道:“叫本座什么?”
这丫头,开心了便喊他老妖孽,不开心了就连名带姓的喊他凤栖止。可偏偏,他却只觉得她带着媚态喊自己阿止的时候,听起来格外的顺耳。
谢言晚瞬间反应过来,磨了磨牙,可又想到凤栖止做的事儿,顿时带了几分讨好道:“阿止——”
凤栖止这才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又捞了一本拿朱笔批阅,一面淡淡道:“本座只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那人证是连贵妃放进去的,而他只是借助了一下这个人证的口布了一个局。有令牌做物证,有监牢里的人证,铁证如山,不愁他们不栽进去!
哼,他凤栖止的女人,是那么好动的么?
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始。他会让上官翰烨的余生,都为这件事悔的肝肠寸断!
见他眼中闪动着的邪佞之色,谢言晚顿时扑上去,一把抱着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我家阿止最好了。”
啧,她怎么就这么喜欢看见凤栖止憋着坏的模样呢。
说着,她又歪头道:“不过话说回来,谢家都被满门查封了,我能置身事外么?”
虽说她不担心自己被抓起来,可是凤栖止的脾气,再跟抓人的产生冲突怎么办?
然而谢言晚担心的问题,在凤栖止这里,统统不存在。
他放下朱笔,在谢言晚额头敲了一下,嗤道:“就会在本座面前张牙舞爪,遇着旁人就怕了?”
谢言晚愤愤的捂着额头,朝着凤栖止做了一个鬼脸,便听得他继续道:“放心吧,你以为本座费尽心思的给你弄这个身份,是为了什么?”
他早就计划要扳倒谢逍遥,初相遇的那夜,他跟着谢言晚,也是想要抓住太子的一个弱点。不曾想,竟被她一步步的俘获了心,反倒成了自己的致命点。
闻言,谢言晚顿时喜笑颜开,仰起头,在凤栖止的唇上亲了一亲,笑道:“果然,阿止最好了。”
她还真是傻了,就凭着了尘大师那句祥瑞,皇帝都不会杀她的。
而谢家那艘大船只能自己沉下去,绝对不会成为她的负累。
这样也好。
眼见得谢言晚乖顺如猫的蹲在地上,将小脑袋搁在他腿上。凤栖止低下头吻了一吻她的发,右手继续提笔批阅,只是左手却放在她的发间,轻轻地揉捏着。
果不其然,在谢家被查封的第二日,宫里便下了一道圣旨,要让谢言晚进宫。
前一个夜里谢言晚霍霍凤栖止,没想到反而被对方给霍霍的浑身绵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正揉着腰吃饭,不想便听到这个旨意,顿时便哀叹一声,却也知道皇命难违,只得在陆嬷嬷善意的笑声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贞和给皇上请安。”
听得女子如黄莺婉转的声音,皇帝含笑着点头让她起身,这才道:“朕听说,你又搬回凤府了?”
这事儿谢言晚本就没打算瞒着,便大大方方的点头道:“是。”
“回去也好。”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回去了,那便好好的待在贤弟身边便是。至于其他不该插手的事情,你一概不要管,明白了么?”
闻言,谢言晚只恭谨的行礼道:“贞和明白。”她是傻了才会管谢家的事情呢,只是这话却无需跟皇帝说。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七十九章 给她一座郡主府
见她这态度,皇帝十分满意,因柔声道:“虽说凤府很大,不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住着终归是不大方便。这样吧,改日朕让人再给你建一座郡主府,说到底你也是皇家的郡主,别人有的,你也该拥有。”
听得这话,谢言晚霎时一怔,这皇帝之前那么抠门,怎的突然就大方起来了?难不成是在谢家搜刮了太多钱财,秉承着见面分一半的良好功德?
呸呸呸。
谢言晚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年头都赶走,最后只是行礼笑道:“贞和谢皇上恩典。”
她模样恭顺,皇帝见了也满意,略留着她说了几句话,便笑道:“昨日连贵妃还同朕提起过,说这些时日不见你,甚是想念。别在朕这里杵着了,去见见她吧。”
“是,贞和告退。”
谢言晚行礼退出,出门的时候,却看到皇后正跪在御书房不远的地方,她的头上布满了汗珠,身形更是摇摇欲坠,然而饶是如此,她仍旧努力的将后背停止,跪在原地不动。
五月初的天气,灼热逼人,有小太监不住的劝说着:“娘娘,皇上说了没时间见您,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太子虽然被幽禁,可皇上念着夫妻之情并没有惩罚您,他的心意您还不懂么,何必苦苦相逼呢?”
说起来,皇帝对这位皇后着实不错,若是别的皇子犯事儿,母妃怕是第一个要被问责的。可是皇上仅仅是将太子关押起来,却并没有动皇后分毫,可见这位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
谢言晚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是以并没有看到,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皇后猛地朝着谢言晚看了过来。
她的神情里带着刻骨的恨意,恨不能将谢言晚当场斩杀!
然而最终,皇后都没有动弹身子,只是疲惫道:“小顺子,你不必管本宫,回去皇上那里伺候着吧。他不见本宫,是他一国之君的道理,我跪着,是一个母亲的祈求。”
其后的声音,谢言晚再听不见。她随着那领路公公越走越远,心里却有些叹息。这皇后倒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太子着想,只可惜,她的爱已经扭曲了。
父母爱子女,不是牺牲所有人来成全他一个,而是要让他成为一个识大体懂分寸之人。尤其是太子,更应该仁爱满怀兼顾天下,如此懦弱无能是非不分,跟皇后的溺爱是分不开的!
连贵妃一如往常的热情,见到谢言晚的时候,顿时笑道:“本宫方才还说,这儿的丫头都不如你知情识趣儿,正想着要命人去请呢,不想你倒是来了。”
她一向看的透彻,这次谢家下狱唯独谢言晚没事儿,是因为何故十分明朗。所以对于谢言晚,连贵妃较之寻常更多了几分热情。
闻言,谢言晚微微一笑,行礼道:“原该早些时候给娘娘请安,只是家中出事,想必娘娘也知晓。”
连贵妃黯然叹息,带着怜爱道:“你是个可怜的孩子,你父亲实在糊涂,好在皇上圣明,并未牵连你,否则本宫便是豁出去这个薄面,也要救你的。”
谢言晚淡淡一笑,这话他若是真信了,那才是傻子呢。
不过面上,谢言晚还是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道:“贞和何德何能,得娘娘这般厚爱,感激不尽。”
“你这孩子,还跟本宫客气么。”连贵妃莞尔一笑,又命下人端了茶点来,温声道:“一早来宫里,怕是早膳还没用吧,尝尝这点心,合不合口味?”
谢言晚早得了嘱咐,连贵妃这里的东西不准乱吃,她便象征性的端起一盏茶,看似喝了,实则借着宽袍大袖,将那茶水都吐到了袖子里,而后惊喜道:“娘娘这里的茶水果然不同外面的,贞和很喜欢呢。”
“喜欢就好。”
连贵妃这话刚出,就见外面有人大步而来,旋即便是二皇子的请安声:“儿臣给母妃请安。”
见到二皇子,谢言晚顿时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之前她被连贵妃请进宫几次,每次都是二皇子都在。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是傻了才看不透呢。
而这次,显然连贵妃又是做好了准备,一心要撮合自己跟这位二皇子。
谢言晚心中不悦,面上却不能表露,只站起来向上官翰骁行礼:“贞和见过二皇子。”
“免了吧。”上官翰骁微微一笑,便坐到了离谢言晚最远的位置。
相较于连贵妃,谢言晚还是挺喜欢这位二皇子的做派的,许是在军中呆惯了,他的身上有一股属于军人的刚硬气质,且待人十分尊重,倒是比那位太子好上了太多。
见他们二人互相之间都不说话,连贵妃眉眼一转,旋即捂着自己的头,笑道;“瞧我,老毛病又犯了,头疼的很,本宫去寝殿躺一会儿,你们慢慢聊着。”
眼见得连贵妃离开,上官翰骁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郝然,歉疚道:“母妃她总是好心办错事儿,郡主不要介意。”
“无妨。”谢言晚微微一笑,颔首算作回应。
“本宫听吴宇生说,你开了一家乐器坊?”
听得上官翰骁询问,谢言晚也没瞒着,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不值一提。后日开张,殿下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上官翰骁微微点头,道:“刚巧,本宫要订一架古琴,届时去你那一观。若有合适的,便无需再跑别的地方了。”
谢言晚只当他客套,因此只笑着应了,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殿下难得进宫,也该多陪陪贵妃才是。”
闻言,上官翰骁顿时歉疚道:“真是抱歉,郡主莫要往心里去。”
谢言晚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容,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她自然知道连贵妃为何要屡屡制造机会,不过看上了她这个祥瑞的名头罢了。别看连贵妃表面上热络,可是那眼神里的轻蔑,谢言晚看的可是真真儿的呢。
宫里的这些人啊,说好听点是七窍玲珑,说得不好听了,那就是事事算计。
幸好,她的阿止只是一个司礼监的头头儿。太监又怎么了,在她看来,比这些人好多了!
一想到风姿,谢言晚的唇角顿时漾起一抹笑意来,轻快的挑起车帘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凤府行去。
见谢言晚离开,上官翰骁也转身进了内殿。
“母妃,儿臣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不会娶贞和郡主的,您又何必将我们两个往一起凑呢?”
连贵妃坐在内殿的主位上,格外闲适的把玩着手上纯金的护甲,那神情何曾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听到上官翰骁带着不满的语气,连贵妃顿时睨了他一眼,嗔道:“你懂什么?难道前日的事情,还不够你看明白这位郡主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么?”
闻言,上官翰骁顿时神情沉了下来,沉声道:“这件事儿即便您不说,儿臣也是要问您的,太子的事情,与您有关么?”
那些人早不招认晚不招认,偏偏在他跟母妃谈话之后,就招认了!
这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蹊跷,甚至有些怀疑是母妃从中作梗。
听得这话,连贵妃顿时从位置上直起身子,示意宫人都退下,这才冷声道:“你这是质问本宫么?”
“不,儿臣只想要知道事实。”
见他这模样,连贵妃冷厉一笑,指着他骂道:“本宫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来?旁人做了孽,你不去想那人为何作恶,反而来质问你的亲娘!上官翰骁,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若此事真是本宫所为,那么令牌本宫一个深宫妇人,又是如何刻出来的?更遑论说,太子亲口向你父皇承认,这军队内还有谢逍遥的参与!”
这事儿其实连贵妃觉得自己是误打误撞,她不过是命人造了一个人证出来,不想此事竟真的是上官翰烨所为,且还捎带出来一个谢逍遥。这可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将他们给一窝端了!
闻言,上官翰骁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劝慰道:“母妃,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做背地里使阴招的奸佞小人。此事真是太子所为,那父皇必然不会放过他,也算是还朝臣一个公道。”
见他劝自己,连贵妃眼圈一红,冷笑一声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若本宫真跟此事有关,你是不是还真敢将我揪到你父皇那儿认错!”
见上官翰骁不语,连贵妃更加生气,眼泪颗颗滑落,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颤意:“这些年本宫在这深宫内是怎么熬过来的,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就说这次太子之事,若是换了你,我怕是第一个就被杀了!可是你看周氏,她却还能完好无缺的住着凤仪宫,被那些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这般明显的区别待遇,您难道就不替本宫叫一声委屈么!”
一想到这些事情,连贵妃就觉得心中发恨。她跟周氏一起进宫,当年的位分本来是相同的,可是后来,就因为种种事情,却让周氏得了皇后之位,而她只能做一个贵妃!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八十章 结发为同心
连贵妃哭的梨花带雨,上官翰骁的心中也颇为难受,因软了态度,安抚道:“母妃,今日之事是儿臣不对,不应该妄自猜测您。只是也请您体谅一番儿臣的苦心,儿臣一生光明磊落,更不希望母妃您为了儿臣,去做下伤天害理之事。”
“母妃老了,只希望我儿平安不被奸人陷害,旁人不来害咱们母子已然是万幸,母妃谨小慎微,又怎么敢去加害别人?反倒是你,处处猜疑母妃,难不成是觉得我便是那等小人么?”
连贵妃横了他一眼,顿时引得上官翰骁再次赔礼道歉。
见他这模样,连贵妃叹息一声,道:“罢了,本宫也不过是这两日心里憋闷,才将气撒在你身上的,原也就同你无关。这会儿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是。”上官翰骁行了礼,沉吟一番又道:“母妃,您日后若是再找贞和郡主叙话,就别传儿臣进宫了。儿臣如今无心婚事,不日也是要重回边关。这些日子,儿臣只想多陪陪您,其他一概不愿考虑。”
闻言,连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刚要继续说什么,就见上官翰骁又补了一句:“儿臣告退。”
而后,便离开了。
见他这模样,连贵妃的神情顿时便冷却了下来,轻声吩咐道:“去大理寺查一查,多挖出点谢逍遥的罪证。就算是这次太子无恙,本宫也要折了他的左膀右臂!”
等到心腹去了之后,连贵妃又扶额连连叹息。那么一个怂货都知道成大事者要不拘泥于阴谋诡计,她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拧巴呢!
出了宫之后,谢言晚便径自回了凤府。不想马车刚到了门口,就听得外面有女子祈求的声音响起。
“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谢言晚听到这声音顿时掀开窗帘,疑惑道:“妙书?”
她当日离开之时匆忙,其后谢逍遥便被人带走,所以谢言晚并未留意妙书的去留。照理说来,谢家如果未曾波及到下人,他们得了自由,合该逃命才是,怎的她却来了这里?
而谢言晚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小姐,奴婢今生只愿侍奉在小姐的身边,您若是不收留奴婢,奴婢真的就无路可去了。”
妙书一脸的诚恳,谢言晚则走下车,亲自将她扶起来,叹道:“你来便是了,何苦在这儿哭哭啼啼?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这丫头记账的能力很有天赋,几乎是一点就透。原先去百音阁的时候,谢言晚就有心思将妙书培养成这方面的人才为她所用。
且陆嬷嬷也查了清楚,那日妙书被人下药昏睡,等同于她们主仆一同被人算计了。这其中,妙书也是受害者。
她原就想要将妙书找回来的,只是这两日事情多,不想这丫头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听得这话,妙书先是一愣,继而便狂喜的谢恩道:“谢谢小姐!”
谢言晚微微一笑,由着她跟着自己进了凤府,等到了陆嬷嬷的住处外,这才笑道:“嬷嬷,你看谁来了?”
见到妙书,陆嬷嬷只是轻缓的笑了笑,道:“妙书丫头来了,姑娘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妙书这才知道谢言晚的心思,顿时感激涕零道:“奴婢能得小姐赏识,是奴婢三生有幸。”
“行了,有幸不有幸的以后再说,你先随着嬷嬷收拾一番歇一歇吧,弄得自己这么狼狈,我可看不上。”
说到这儿,谢言晚又指了指凤栖止的院子,问道:“阿止回来了么?”
早晨她出门的时候,凤栖止也外出去了大理寺,不过却不是为了谢逍遥,而是另外一桩案子。
闻言,陆嬷嬷笑着点头道:“才回来一会儿,来时还问了您一声呢,姑娘快去吧。”
谢言晚应了,便径自去了。
陆嬷嬷则笑着对妙书说道:“你既是姑娘的人,以后便好生跟着姑娘,凤府不会亏待你的。”
妙书本就是机灵人,听了这话哪里有不懂得?当下便感激的谢过陆嬷嬷。
谢言晚出了房门便径自去寻了凤栖止,只是走到门外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窗前,竟一时有些不忍抬脚,生怕破坏了这一副最美的画卷。
窗前横着一张软榻,有男人侧卧在其间。红衣艳艳如火,身后青丝如墨,那一张精致旖旎的脸庞,仿佛工匠细致刻画而出,眉眼唇鼻无一不漂亮至极,而组合在一起的脸庞,更是巧夺天工的完美。
他此时闭眼假寐,长长的睫毛如同鸦翼,在眼窝下方打出一片阴影来。几缕发丝顽皮的落下,却更为他的面貌添了几分魅色。
站在窗外,可依稀窥探到那被红衣包裹出的完美身段,映着窗外的一株垂柳,仿佛那无意落入凡间的仙人,叫人不忍去打扰,亦不敢上前。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然而下一刻,那仙人却自己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万千星河落入其中,最终融成了一个带着惑色满满的笑意:“丫头,过来。”
谢言晚下意识走了进去,蹲在软榻之前,乖顺的将下巴搁在他垂在一侧的胳膊上,笑眯眯问道:“阿止困了,怎不去床上睡,却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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