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苏缱绻
“本座的猫儿出门了,在等着她回来。”
凤栖止说着,又嫌恶的看了一眼她的衣服,道:“茶水都洒在袖子上,也不知道去换身衣服再来见本座?”
他话虽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将谢言晚推开的意思。
反倒是谢言晚嘿然一笑,道:“想起一事,着急回来问你,便忘记了。今日皇帝老儿突发奇想送我一座宅子,可是跟你有关?”
能让皇帝大出血的,她也只能想起来是凤栖止的功劳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他。
凤栖止慵懒的坐起身来,任由那三千青丝披在身后,淡淡道:“本座只是请了尘大师去宫中跟皇上探一探佛法,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的头发格外柔顺,如同一条墨色的瀑布,映在那红衣上,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谢言晚一时看的花痴,献媚的跑到内室拿了一把象牙梳子,笑嘻嘻道:“阿止,我帮你绾发可好?”
见她这模样,凤栖止不置可否,只是从身侧拿起一条红色的缎带,扔给她道:“下手轻些。”
谢言晚得了好玩儿的,抓了一把他的头发,细致的从头顶梳下,复又顽皮的捏了自己的一缕青丝,打量着凤栖止不注意,便悄然的打了个结。
“阿止,你看。”
眼见得那丫头举着二人的结在一起的发梢调皮的笑望着自己,凤栖止蓦然想起了一句诗。
“结发为同心,恩爱两不疑。”
谢言晚本是想要打趣他好玩,可在听到他嘴里轻缓的说出这两句话之后,一张脸霎时红到了耳后,那红艳艳的颜色,比上好的胭脂都来的醉人。
凤栖止将她扑在榻上,挑眉道:“不害臊的丫头,你是在跟本座告白?”
他的距离靠的格外近,谢言晚的脸越发红的灿如云霞,她顾左右而言他,猛地转移话题道:“唔,这次了尘大师帮了忙,我觉得应该去请他吃顿饭,阿止意下如何?”
见她这般,凤栖止也不再逗弄她,只是抄起旁边一把金剪刀,将她方才打好的发结剪下,收入怀中,道:“你若是谢,也该谢本座。”
他的动作珍而重之,再联想起那诗词中的含义,谢言晚更觉得脸上烧得慌,只是那心里却像是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住的鼓动着她。
下一刻,谢言晚便眉眼带笑,伸手抱住了凤栖止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止,谢谢你。”
她眼眸带笑,像极了三春的日光,瞬间温暖了凤栖止的心。
而后,他环住谢言晚的腰肢,防止她从软榻上掉下来,一面嗤道:“没脸没皮的小妖精。”
闻言,谢言晚反倒不害羞了,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嗔道:“您老有脸有皮,那你晚上别抱我啊。”
听得这话,凤栖止更多了几分笑意。他也是傻了,没得竟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了。
“行了,本座命人请你的恩人来,你不是要表达谢意么,准备去吧。”
凤栖止起身的时候,谢言晚故意使坏继续挂在他的身上,而凤栖止,竟也心安理得的抱着她,任凭她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粘着自己。
眼见得那房门近在咫尺,最终还是谢言晚的脸皮薄一些,逃也似的从他身上窜下来,留下一句“我去厨房了”,便消失不见。
眼见得她这般,凤栖止的眼眸里越发多了几分宠溺的笑意。
而从院外走进的辰甲,在看到凤栖止的笑容之后也是一愣。这么多年过去,主子竟又露出笑容来了。果然那了尘大师说的不错,这个谢姑娘,是主子的救赎啊。
他只是闪了一个念头,而后迅速的收敛起来,走到凤栖止面前,恭声道:“主子。”
“嗯,进来吧。”
辰甲进门的时候,将房门也一并带上,将那明亮的日光隔绝在外。
“主子,这次进京途中,那批截杀您的红莲教中人,辰部已经审讯出来了,是……”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八十一章 毒发之日,是生辰
说到这里,辰甲有些迟疑,而后在凤栖止凉薄的神情中,咬牙继续说道:“是门主,她传给红莲教的书信,言道您何时何地到达何处,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红莲教与凤栖止结仇已久,而这次凤栖止进京之时,红莲教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提前埋伏,主子危急之时传信给京里,虽然他们及时赶到,却还是让主子受了伤。
事后,辰甲带人摸清楚红莲教京中的分舵,于前夜一并铲除,这才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传信要杀害主子的,竟然是他们最尊敬的门主!
要知道,主子可是她的……
她怎么忍心!
闻言,凤栖止的眼中的凉薄越发浓重,仿佛冻成了三尺寒冰,再无化冻的可能。
良久,他才淡淡道:“红莲教的人无用了,查到他们总舵之处,尽数杀之!”
“那,门主那边呢?”
听得辰甲谨慎的询问,凤栖止却是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看着厨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温情,道:“去跟那丫头说一声,就说,本座想吃面。”
辰甲先是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沉声道:“属下这就去。”
四月十五,凤栖止毒发之日,也是他的生辰!
门主啊门主,世人皆可这般对少主,却唯独您,不该如此!
……
“啊?他怎么好好儿的想起来吃面了?”
谢言晚正在厨房忙活的热火朝天,猛地听到辰甲传来的话,顿时有些诧异。这厮不是平日里最讨厌吃面么?
闻言,辰甲张了张口,到底是回道:“可能是临时起意吧,姑娘就替主子做一碗面吧,记得加个鸡蛋,主子肯定爱吃。”
其实每年等到主子毒发之后,他们这些属下都会补上这一碗面的。只是今年有了谢言晚,加上她出事儿,所以他们都没有提及此事。
不想,主子今日却忽的想起来了。
这些个中的缘由,由着他们这些属下的口说出来到底不大好,回头还是让主子自己跟姑娘说吧。
厨房内雾气氤氲,是以谢言晚并没有看清楚辰甲眼中的难过之色,因摆手叹息道:“这老妖孽,惯会挑嘴。嬷嬷,劳烦您替我舀一瓢面来。”
眼见得谢言晚开始忙活,辰甲则恭谨的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而厨房之内,便只剩下了她们一群人在忙忙碌碌。
等做好午饭之后,谢言晚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望着自己做出来这数十道菜,笑的格外得意。
而后,她又想起一事,因笑道:“嬷嬷若是不愿去前面,便在自己房内吃饭如何?”
虽说不知道她跟了尘大师的过往,但是本着尊重陆嬷嬷的态度,谢言晚觉得她不应该强制让陆嬷嬷出现在前厅。
只是不想,她这话说完,便见陆嬷嬷笑道:“无妨,走吧。”若是平日,她可能真的就回房间了,但是今日这一碗面,陆嬷嬷还是知道原因的。
主子肯自己提起来,她很欣慰,也不愿因着自己的情绪,错过陪着凤栖止的机会。
那到底是她看大的孩子啊。
到了前厅的时候,了尘大师果然在了。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饭菜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了尘大师见了,顿时乐呵呵道:“晚儿丫头有心了,还知道给老衲做一桌好酒好肉,不错,比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强得多!”
下一刻,便听得凤栖止鄙夷道:“老秃驴,谁是你徒弟!”
谢言晚看着他二人斗嘴,自己则走到了尘大师面前,施了一礼道:“多谢大师屡次帮忙,这是言晚应该做的。言晚感激不尽。”
见状,了尘大师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他刚想说话,便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陆嬷嬷。
“主子。”
陆嬷嬷只是跟凤栖止打了个招呼,了尘大师却已然快步走了过去,笑道:“阿绣,你也来了啊!是来吃饭的么,快入座快入座。”
见他这般殷勤,陆嬷嬷却径自走到凤栖止的座位前,为凤栖止盛好了饭菜,她要给谢言晚添置的时候,就见谢言晚笑道:“嬷嬷,快坐吧。”
见状,陆嬷嬷微微点头,便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了尘大师。
反倒是了尘大师蹙眉指着凤栖止道:“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怎么能让她给你盛饭呢!”
闻言,凤栖止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嗤道:“有本事,你也让嬷嬷给你盛。”
“你,你这臭小子,老衲我有手有脚,才不学废人呢!”
他话音未落,就见陆嬷嬷一记眼刀扔了过来,冷声道:“你说谁是废人?”
陆嬷嬷声音不大,却格外有气势,了尘大师顿时便萎靡了下来,赔笑道:“我我我,阿绣,我是废人,你别生气,来吃菜吃菜。晚儿丫头做菜真不错,有你一半的手艺,是跟着你学的吧?”
见他这般讨好的模样,谢言晚悄然一笑,自己则给凤栖止夹了一个丸子,笑道:“阿止,你尝尝我做的丸子好不好吃。”
凤栖止依言咬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来,虽未说话,但是那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他的面前放了一碗面,是谢言晚亲手做的,府上没有面条,她便自己做了一份手擀面,切得厚薄均匀,面里撒了一把葱花,切了几块番茄,还浇了一勺她炖的鸡汤,看着就有食欲。
凤栖止又吃了一口面,难得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来,低声道:“晚儿的手艺很好。”
这样的味道,似乎跟他记忆里的那味道重合,竟让凤栖止的神情里都多了几分怅然。
一旁的陆嬷嬷见状,瞬间有些心疼。
还不待她说话,自己的碗里就多了一块杭椒牛柳,而那夹菜的人,正一脸讨好的笑意:“阿绣,你尝尝看,这牛柳的味道很鲜嫩。”
陆嬷嬷这次不能视若不见,只是淡淡道:“不巧,最近上火,吃不得辣。”
她这话一出,一旁的谢言晚顿时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陆嬷嬷,而后用胳膊撞了撞凤栖止。
昨夜里她还做了大份儿的毛血旺呢,陆嬷嬷吃的可多了,怎么今儿就上火了?
“那,那你吃这个。”了尘大师讪讪一笑,又加了一筷子的酸白菜,殷勤道:“这个不辣,败火。”
陆嬷嬷将碗推到一旁,依旧绷着脸道:“牙口不好,吃不得酸,倒牙。”
了尘大师一道菜一道菜的试过去,每次都被陆嬷嬷拒绝。谢言晚看着都不忍心,然而了尘大师却仿佛毫无感觉一样,继续试着下一道菜。
最后,谢言晚眼睁睁的看着了尘大师将桌子上的菜加了个遍,而陆嬷嬷的回应则是:
“甜的,吃不下。”
“太清淡了,没胃口。”
而后,陆嬷嬷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淡淡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眼见得陆嬷嬷要走,谢言晚顿时起身想要拦着,却被凤栖止拽住了手,硬生生的将她摁在座位上不得动弹。
而了尘大师脸上的笑容则瞬间消失,起身道:“老衲也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将袈裟撩起来,起身便径自去追陆嬷嬷去了。
待得他们二人离开之后,谢言晚顿时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怨孽债啊?阿止,你知道内情么?”
她从了尘大师的眼中看到的是浓浓的情意,而陆嬷嬷的眼中则是痛苦。
他们二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见谢言晚一脸担忧的询问自己,凤栖止却只是敲了敲她的头,淡淡道:“吃饭。”
这碗面很合他的心意,让他比平常还多吃了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眼前丫头的缘故。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猫眼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每每凤栖止看过去的时候,谢言晚便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软软的叫道:“阿止——”
她不说话,只这样叫着,凤栖止却偏偏受不了她这个模样。
他将手上的筷子放下,道:“说吧,想问什么。”
谢言晚顿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道:“嬷嬷跟大师的事情。”她如今跟陆嬷嬷相处久了,将她当做了亲人一般,更不愿看到陆嬷嬷这样痛苦,所以,她想要帮忙。
然而帮忙,却要知道来龙去脉,不然很容易反而添了麻烦。
“当年——”
当年的了尘大师,乃是五台山方丈之徒,也是被前国师预言为佛宗转世之人,他自幼参禅悟道,被寺中的和尚们寄予厚重的希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陷入了情劫。
他随师父进京见皇帝,却在宫中对一个给他端茶的宫女动了凡心。
“那时的方丈断言,了尘会断送在一个情字之上,所以了尘一心要度过这一道情劫。后来,他的劫难度了,可那宫女却将一颗心遗落在他的身上。之后了尘回归五台山,数劫已过,他成了名满天下的了尘大师,五台山香火鼎盛,他更是被皇上尊为新一任国师。其后了尘大师四处游历,将那国师之位给了自己的徒弟。而他自己,则踏遍名山大川,将佛法散布全国,也让天下人,都知道了这样一位佛法高深的大师。”
启禀千岁爷:您家王妃又跑了! 第八十二章 不可说的往事
听得凤栖止讲完,谢言晚心中一动,道:“那个宫女,便是陆嬷嬷?”
“不错。”
凤栖止微微点头,谢言晚有些激动道:“那既然他当初只为度劫,如今却还要再来纠缠嬷嬷,是为何?”
“他如果大抵是老了,得到的多了,便想起了曾经失去的。所以他现下回过头,想要重新找回陆嬷嬷。然而他已然是名满天下的得道高僧,即便是在一起,也给不了嬷嬷名分。所以,她心凉了,不肯再理会他。”
闻言,谢言晚顿时愤愤道:“这不就是典型的吃干抹净就跑么?呸,老秃驴,还真以为是个正经人呢,活该嬷嬷不理他。这种人就是蹬鼻子上脸,不对,是不要脸!”
她原以为二人之间有些解不开的误会呢,合着这人本来就是个和尚,说的好听点是度情劫,可说的难听了,不就是想要免费的碰女人么!
如今玩也玩了,碰也碰了,这些年名利双收,又惦念起了人家的风韵犹存,想要来热一下几十年前的热菜。
呸!
见她这愤愤的模样,凤栖止不由得失笑,弹了弹她的额头,嗤笑道:“你知道什么,他们的事情,哪儿是那么容易能说得清楚的。”
就连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可是那冰山一角,已然足够让凤栖止触目惊心了。
是非曲直,怕是陆嬷嬷这个当事人,也没有完全知晓,唯有那个看似洒脱不羁吃肉喝酒的了尘大师,才最清楚吧。
……
了尘大师一路追着陆嬷嬷而去,引得路上许多下人驻足观看。
直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陆嬷嬷才忍无可忍的停下了脚步,回身指着他,厉声道:“姚子章,你若是再纠缠我,我就杀了你!”
当年事情历历在目,而那些人的目光她仿佛再次经历了一次,如同刀割一般,让陆嬷嬷心中发恨。
而了尘大师早已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沉声道:“若你杀了我之前能原谅我,那你尽管动手吧。当年事出有因,我实在是有口难言。阿绣,我并非有意负你。”
闻言,陆嬷嬷只冷笑一声,指着门口,厉声道:“你纵是能言,我也不愿意听,滚!”
见她这模样,了尘大师张了张嘴,却见陆嬷嬷快步进门,而后将门从里面重重的合上。
他数次想要说话,终究却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那时他离开,本是为了救她。只是内中之事牵涉太大,他却须得咬牙不言。
屋内再无动静,了尘大师站了许久,将她院内的一草一木一一看过,最后都定格在了那一扇合上的门后。
良久,他才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临走前的那一声叹息,仿佛一记重锤砸在陆嬷嬷的心上,她站在门后,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可那泪却如同断了线一般,从手指缝里流下来,濡湿了她的衣裙。
犹记当年惊鸿一瞥,犹记当年情深义重,可谁知后来却成了每个夜晚里的梦靥!
可如今,她却只换来了他一句:当年事,不可说!
……
太子练私兵意图谋逆的案子审理的很快,人证物证皆在,不过几日的时间,那判决的公文便已经送到了皇帝的文案之上。
皇后在宫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再加上大臣们的上书,到底是让皇帝念起了往日里的情意,着将太子关在东宫幽禁一年,反思记过,只是却留住了他的太子之位。
而此举,顿时引起另外一部分朝臣的不满,连贵妃虽然没有发话,可是连家也随着上了奏折,明里暗里的说皇帝处事不公。
为了平息这批人的怒火,皇帝再次下了一道旨意,封二皇子为宁王。
息事宁人的宁。
然而纵然如此,太子的权利被收回,而二皇子却被封王,这件事已经足够令追随二皇子的人兴奋不已了。
所以,关于太子的处置便再无异议。
相较于太子,谢逍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被扣上了霍乱储君的罪名,罢官抄家下狱,后半生,除却是死了,否则怕是都难出那大理寺的门。而往日里门庭若市的谢家,已然被贴上了封条,呼啦啦似大厦将倾。
谢家被查封的那一日,正是百音阁开业的时候。
五月初六,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是个好日子。
上官翰骁果然来了,在看到谢言晚这里的布局之后,他顿时赞叹道:“贞和郡主果然有一颗慧心,这里的布置着实叫人眼前一亮。”
谢言晚微微一笑,行了一礼,才道:“宁王能前来,当真是叫百音阁内蓬荜生辉,您随意看看,若是合意的,只管取了便是。”她原以为二皇子是说客套话,不想他还真的来了。
闻言,上官翰骁顿时笑道:“不可不可,本王今日本就是来贺喜,怎能反而来拿你的东西呢。本王看上的,自然是要买下的。”
“宁王说笑了,您才被封了王爷,贞和本就是要给您贺喜的。今日倒是巧了,您若是有看上眼的,也算是贞和的礼物送出去了,您可不要嫌弃贞和抠门才是。”
谢言晚的模样娇俏,顿时引得上官翰骁失笑,道:“一向知道郡主伶牙俐齿,本王辩不过你,你且去忙吧,本王随意看看便是。”
“是。”
谢言晚虽然应了,哪里敢真的去忙?不过盘算账目的事情有妙书在,而这前厅招呼的人又有陆嬷嬷培训出来的人手,所以谢言晚不过是来坐镇,顺便数银子罢了。
上官翰骁倒是没客气,真的选了一把上好的古琴,那模样形似焦尾琴,质地虽然差了一些,却也是难得的极品。
谢言晚拒绝了数次,最终在上官翰骁沉下脸的时候,才笑道:“罢了,那改日贞和在上门恭贺王爷便是。”
闻言,上官翰骁这才笑道:“郡主何时想去,宁王府大门都随时敞开。”他初封了王,每日上门之人纷至沓来,不胜其扰。这其中也不乏有世家女前来,可这些人都抱有目的,唯有谢言晚不卑不亢,想来,那个丫头也会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的吧。
一想到那丫头,上官翰骁的目光便温柔了几分,亲自抱着琴,跟谢言晚寒暄了两句,便珍而重之的带着琴离开了。
见他这模样,谢言晚的神情倒是深了几分。她这里将古琴分了款式,男女不同,花纹图案不同。而上官翰骁选的这一款,显然是姑娘用的。
难不成,这洁身自好的上官翰骁,府上有金屋藏之?
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事情,所以谢言晚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个念头,便将这个念头隐去了。
吴宇生在二楼弹琴,虽未露面,可那琴声袅袅,却引来了无数人前来店内。待得看到那价格公道的各种乐器之后,便开始认真选购。
自然,也有人前来询问曲谱,这些下人得了谢言晚的嘱咐,也都不藏私,凡有问着,一概将滕篆好的曲谱赠送。
一曲终了,吴宇生看着门外走进的谢言晚,起身行礼道:“郡主。”
谢言晚微微点头,笑道:“今日有劳吴大哥了,竟肯屈尊前来我这小小的店内招揽生意。”
闻言,吴宇生顿时摇头道:“不,该是我谢过郡主才是,您赠送的那三首曲谱当世难求,实在是令人爱不释手。若是旁人哪肯割爱,唯郡主有大家风范。”
不想他这话刚一出口,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嚣,而后那大门被人踹开,有蓝衣女子带着怒容闯入,带着几分气愤道:“吴宇生,你为何要躲着我!”
见到来人,谢言晚微微一愣,神情里带出几分不悦。而吴宇生更是冷下了脸,沉声道:“你来做什么,出去!”
那女子生的粉面桃腮,一双杏眼里满是怒容,听得这话,她顿时将目光转到了谢言晚的身上,厉声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狐狸精,你才躲着我的!”
谢言晚无辜被波及,脸色也沉了下来,回眸问道:“吴大哥,这是你的朋友?”
她问的含蓄,吴宇生却是断然否认道:“不过萍水之交罢了,我同她并不熟。”
听得这话,那女子顿时恨声道“吴宇生,你要不要脸,本公主为了你从大食追到你京都,你竟然说跟我是萍水之交?!”
这话里的含义格外多,谢言晚心念电转,猛地抓住了重点,问道:“大食?”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先前二皇子带兵出征,与之对战的正是大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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